“我怎么知道!”徐开锦一声怒吼,面目狰狞,“谁告诉我了?在这个侯府,谁把我当个主子看了?谁把我当自己人了!”
他堂堂徐家的子嗣,且还是举人身份的才子啊!自愿入赘他们江家,可他们却对了嗤之以鼻,爱搭不理。
甚至还敢在背地里设计他!
越想越气,越得咬牙切齿。
“那四个都是太后的人,让老夫人安排在大小姐身边的监视大小姐的。”青荷一本正经道,“奴婢也是经意间听到老夫人和魏妈妈的对话,才知道的。”
“如今,太后的人,全被三小姐给砍了。奴婢觉得,太后没有找三小姐算账,完全是看在大少爷战 功的份上。”
“并不是不算账,而且目前来说不适合算账!”
闻言,徐开锦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计划。
既如此,那他为何不向太后表忠心呢?
“我知了。”他不咸不淡的应着,冷冷的瞥一眼青荷,面无表情道,“做好你的份内之事。”
说完, 转身准备离开。
“姑爷?!”青荷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一脸疑惑,“您不生小姐的气吗?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不管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心甘情愿的。”
徐开锦很用力的将她推开,一脸冷厉的凌视着她,“青荷,注意自己的身份!若是再说这种没尊没卑的言语,休怪我不念情份!”
说完,没再多看她一眼,迈步离开。
青荷怔怔的站于原地,眼眸一片暗沉,眉头紧紧的拧起。
看来,还得再加快脚步了。
……
临华殿
太后这两天异常的冷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样冷静的举动,让曹嬷嬷和赵公公有些胆战心惊。
此刻,太后坐于椅子上,前面的案桌上摆着一盆盆栽,她正拿着剪刀,饶有兴趣的修剪着。
“咔嚓,咔嚓”,很多枝丫都被她一一剪掉,“没用的就应该弃之。”
“娘娘……”曹嬷嬷小心翼翼的唤着她,一脸担忧。
太后缓缓抬眸,“何事?”
“您……没事吧?”曹嬷嬷关心的问。
太后抿唇一笑,“哀家能有什么事?哀家好得很!哀家是太后,是皇帝的生母,是整个大晋最尊贵的女人!哀家想要什么人得不到?”
“所以,哀家何必执着于此呢?既然他不将哀家放在心里,如此冷心绝情,那哀家又何必心系于他呢?”
“哀家要好好的培养皇帝,让他当好一个皇帝!让他早日掌权亲政!”
曹嬷嬷:“……”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太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分明就是指摄政王啊?是摄政王对太后说了什么了?伤着她的心了?
“咔嚓”,太后直接将那颗绿植剪了个光秃,然后将手里的剪刀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拿去扔了!哀家看着就心烦!没用的东!”
“是!”曹嬷嬷捧起那盆栽,匆匆离开。
“娘娘。”赵公公朝着这急匆匆的走来,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国公府那边有最新情况,十九小姐被国公爷 绞了头发送去庵堂长伴青灯古佛了。”
“还有,郑姨娘怀孕了。据说,那脉象摸着应是男孩。”
“呵!”太后冷笑出声,“哀家的这个父亲,可真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啊!”
那日在殿上,他竟敢如此下她的面子。
这是摆明了要与她对着干啊!
怎么,以为讨好了慕惊风,他就能一直过着好日子了吗?能一直荣华富贵了?
真是蠢而不自知!
“如此说来,那岑荣铎也就再不他唯一的宝贝疙瘩了啊!”太后冷哼,“就不知道,那废物蠢货,知道后会怎么做呢?”
“奴才得到的消息 是,国公爷将郑姨娘怀孕一事瞒得紧紧的。除了国公夫人和管家之外,也就国公爷和府医葛大夫知道了。”赵公公正声道。
“是吗?”太后冷哼,“去准备一下,哀家要去国公府探亲。”
闻言,赵公公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
“还有,那个徐卢氏可都安排好了?”太后问。
“娘娘放心,奴才已经都安排好了。”赵公公点头。
太后抿唇神秘的一笑,“如此甚好!哀家就等着徐开锦的到来了。”
……
公主府
徐景洲幽幽的醒来,入他眼睑的是慕翎那张熟悉的脸。
他的脑子还是一片混沌的,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觉得慕翎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冷漠的恨意。
“夫人……,我这是怎么了?”他很是虚弱问。
说话间,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痛。
慕翎没有马上回答他,端起一杯茶,好整以暇的饮着。
她动作优雅迷人,矜贵端庄。
似乎,看起来又年轻了几分。比卢氏更加的有韵味,更加的迷人。
然后,慢慢的,一些画面在他的脑子里浮起。
越来越多,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本就因伤而苍白的脸色,随着他脑子里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就更加的惨白得瘆人了。
当然,也想起来,自己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刻,他敢肯定,那天晚上,慕翎是故意的,那两剑,她是故意朝他刺过来的。
就是为了泄愤。
“想起来了?”慕翎一脸冷漠的睨着他,声音平静。
“夫人,我……我……我错了。”徐景洲毫不犹豫的认错。
他本就是一个没有骨气之人,又吃了这么多年的软饭,如今更是清楚的意识到,若真是离了慕翎,他一无是处。
“嗯,”慕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凉凉的瞥他一眼,“既知错了, 那就好好养伤。太医说了,伤到了根本,想要和以前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以后,你就只能如个病秧子一般的苟活着。就是走一步喘三下那样的病秧子。还得靠名贵的药材续着。”
说完,慢条斯理的站起,转身离开。
刚走至门口处,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直直的瞥着他,不紧不慢道,“对了,徐开锦入赘江家了。徐卢氏被他送去庵堂了。”
“她让人给你送了信,问你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接她离开庵堂,给她安排一个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