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狼心狗肺?嫁摄政王灭他满门》 第89章 小姐,王爷来下聘了! 话落,就见她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来。 那一张精致的脸上噙着淡淡的浅笑,友善客气又如沐春风。 她的手里握着铜制的小暖炉,身上披着上好的貂皮大衣。 在这依旧冻得刺内的初春里,她这一身行头着实让其他人眼馋又眼红的很。 毕竟自她断了侯府的供给后,谁都不好过。 而她却是每天都活得光鲜亮丽,五彩缤纷。 “你……你……你……”老夫人被她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颤抖的手指直直的指着江琬瑜的脸,布满皱纹的老脸,亦是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实在丑陋的很。 “混账东西!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江维鸿咬牙怒视着她,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恨意,“还不跟你祖母赔礼道歉!” 江琬瑜不以为然的睨他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他那没有打夹板的右腿上,冷哼,“看来父亲的伤恢复的很好啊!都断手断脚了,竟然还能跟妙龄女子颠鸾倒凤!” “哦!”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视线落到柳氏身上,语带讥讽,“柳姨娘, 原来问题出在你身上啊!是你年老色衰了啊!” “你……你……你……”江维鸿被她气得胸口猛烈起伏,大口的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来。 “祖母,你看她!”江琬馨恨恨的瞪她一眼,朝着老夫人撒娇,“她竟是这般对你,对父亲母亲不敬!祖母,今日 您定要好好的惩罚她不可!” “惩罚我?”江琬瑜往棋书搬至她身边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一坐,似笑非笑的睨着江琬馨。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废物白痴一般,直看得江琬馨浑身不自在。 “啧啧啧!”江琬瑜瞥着跪地的徐开锦,摇头,“到底是赘婿啊!没什么身份地位啊!同样都是睡了府里的婢女啊!却只有你一个人是跪着的!” “所以,你在他们的眼里,身份其实也就是跟这几个婢女一般无二啊!” 闻言,徐开锦的脸色“唰”的一下一片漆黑,眼眸里闪过什么。 宽大衣袖下,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一条一条的青筋凸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江琬瑜,你好样的!竟然敢这般污辱我! 你还想不想跟我复合了!还想不想我给你机会回到我身边了? 你吃醋发疯也该有个度!你再这样的话,我可是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 “二婶,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江琬瑜突然转眸看向一直不曾出声的林氏,似笑非笑的问着。 林氏正欲出声,只见江琬诗又不着痕迹的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江琬瑜撕破脸。 深吸一口气,林氏压下心头的那一抹怒意,沉声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都是你二叔犯的错!他若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他!” 话落,所有人都朝着她看过来。 特别是柳氏和江琬馨,那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而江维钧则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那样子看起来,就完全是一副做了错事,无脸见人的样子。 江琬瑜打着二房三口一眼,心里冷笑。 倒是比之前聪明多了啊,也比江维鸿一家有眼力见了。 这是认清现实了,知道和她对着干没好事了,也干不过她了。所以打算抛弃硬的来软的了? 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毕竟上一世,二房一家对她的陷害和毒打,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整个侯府,除了二房的庶女江琬月之外,全都该死! 至于四妹妹江琬月,这一世,她定护她周全。 江琬瑜凉凉的瞥一家三口一眼,没再继续说什么。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老夫人指着跪在地上的四个婢女,“啊!江琬瑜,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断了全府的供给,你把你母亲和妹妹的院子毁成废墟!你把你父亲的手脚打断!现在,你又在馨儿新婚夜,将自己院子里的婢女一个一个都送上你父亲,叔父,弟弟和妹夫的床上!” “江琬瑜,你是还嫌我们侯府不够丢脸吗?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人人见着我们江家人都吐一口口水吗?” “你也姓江,你也是江家人啊!你就非得害死全家才满意吗?!” 老夫人字字句句都在指责着江琬瑜。 “嗤!”江琬瑜轻笑出声,四下环视,凉凉的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视线落在老夫人脸上,直直的与她对视着,“行,那我现在就一一的回答你!” “第一,侯府这二十几年白白的占尽了我上官家的便宜。怎么,你是想一辈子或者祖祖辈辈都赖上我上官家了?” “混账玩意!”所有人怒视着她。 江琬瑜继续慢条斯理道,“上官家的钱,只养上官家的人!你江家的人,关上官家什么事?” “第二,母亲? 呵!一个外室而已,倒是有脸啊!” “外室”两个字一出,所有人的脸色由白转黑,再由黑转青。 特别是柳氏,简直恨不得上去甩她两个巴掌。 “第三,你是老糊涂了?父亲的手脚是怎么断了,忘记了?与我何干?是你的好侄女,他的外室,小柳氏压断的!” “第四,我也可以不姓江的啊!你当我有多喜欢这个江姓呢?在我看来,江这个姓就是个耻辱!我随时都可以姓上官的!” “你……你……你……”老夫人再次被她气得两眼翻白,却又晕不过去。 “最后!”江琬瑜脸色一沉,视线落在跪地的那四人身上,“祖母别忘了,她们四个可是你送到我院子里的!关我何事呢?” 说完,缓缓站起,“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睡人和被睡的都是你们自己的人,该怎么处置,你们自己关起门来商量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准备离开。 “母亲,我同意夫君纳她为妾。”林氏朝着老夫人跪下,一脸诚恳道。 “你……说什么?!”老夫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小姐,快,快回去!”陈妈妈急匆匆的走至江琬瑜面前,一脸雀喜,“王爷来下聘了!” 第90章 王爷学会油嘴滑舌了 什么?! 所有人在听到“王爷来下聘了”这句话时,都怔住了,惊呆了。 王爷来干什么了? 谁来下聘了? 哪个王爷?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问题,然后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理清这句话表达出来的意思。 江琬瑜很是无奈的摇头轻笑。 还真是一时半刻都不愿意等啊!说好了今天来下聘,真就是今天啊! 这才卯时三刻过啊,他就抬着聘礼来了。 没有理会这一屋子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人,甚至都没有同他们打个招呼,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大摇大摆,气势嚣张的离开了。 “快,快跟上去!”老夫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顾不得自己此刻被江琬瑜气得快丢了半条命,对着魏妈妈急急的说道,“扶着我,赶紧跟上去!我要知道哪个王爷来下聘了!给谁下聘的!” 当然,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是来给江琬瑜下聘的。 只是潜意识里不想承认而已。 就江琬瑜这样的孽障,怎么可能有王爷会看上她,还下聘要娶她? 随着老夫人的话,其他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还跪地的徐开锦脸色很不好,那一张脸阴沉得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他紧咬着牙齿,传出“吱咯吱咯”的磨牙声。 脑子里有一个念头在“蹭蹭”往上蹿,越蹿越让他怒不可遏。 差不多,他已经猜到了这个下聘者的身份了。 “娘,谁来下聘了?哪个王爷?王爷来给谁下聘?”反应过来的江琬馨一把抓住柳氏的手腕,很用力很用力,咬牙切齿的问。 “老爷,如今还未娶妻的王爷都有谁?”柳氏并没有回答她一连串的问题,而是转眸看向江维鸿。 江维鸿本能的朝着胞弟江维钧看去,兄弟俩对视的那一瞬间,眼眸里均是闪过一抹惊愕与惊恐。 如今大晋朝总共也就两位王爷:摄政王慕惊风与异姓王爷荣王。 荣王虽已丧偶,但年岁已高。且并没有要续娶的意思。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保其孙子一世无忧。 而他的孙子荣焱,前段时间才把岑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给抬进王府为妾。 那,这个前来下聘的王爷……岂不是…… “快,快,前去海棠院!”兄弟俩异口同声,眼眸里满满的都是震惊,惶恐与大难临头的眼神。 显然,老夫人也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手脚的动作都变得灵法了,就这么扶着魏妈妈的手,匆匆忙忙的朝着海棠院的方向走去。 柳氏和江琬馨母女是最后反应过来的,自然就跟在人群最后了。 母女俩的表情用一脸屎臭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贱人!贱人!江琬瑜,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这么好运!”恶狠狠的咒骂着,眼里迸射出恨恨的杀意。 海棠院 杨戟指挥着人,将一抬一抬的聘礼小心翼翼的抬进来。 每个人都穿着喜气的大红衣服,每一抬聘礼的箱子上,都绑着大红绸缎,贴着大红喜字。 同样身着大红喜服的慕惊风,站于院中, 噙着一抹愉悦的浅笑,很有耐心的等着江琬瑜的回来。 金枝玉叶更是忙得晕头转身,没了头绪。 啊!啊!啊! 这么多聘礼啊!而且还没有抬完啊!王爷对小姐真好啊!好疼小姐啊! 她们小姐好福气啊!踢了徐渣渣后,终于福气来临了。 对于徐渣渣, 她们几个一直都不喜欢。就是一个吃软饮的小白脸,而且对小姐还一副爱挡不理,呼来喝去的高傲样子。 王爷就不一样,他简直把小姐捧在手心,疼在心尖上! 那姓徐的狗东西,连王爷的一个鞋底都比不上!她们小姐就得配王爷这样的人。 小姐啊,终于熬出头了!终于得到幸福了! “王爷,喝茶。”金枝恭恭敬敬的递一杯茶给慕惊风。 “王爷,请坐。”玉叶又端来一把椅子,“陈妈妈已经去请小姐了,王爷稍等,小姐马上就回来了。 ” “嗯。”慕惊风淡淡的应着,接过茶杯在椅子坐下,慢条斯理的饮着。 江琬瑜噙着愉悦的笑容回来时,就看到侍卫们忙忙碌碌的将一箱一箱的聘礼抬进来。 那个身着大红喜服的男人,坐在院中的椅子上饮着茶。 矜雅贵气又高高在上,威风凛凛又帅气逼人,直让她移不开视线。 见惯了他一身玄青色的衣裳,此刻大红的喜服在身,竟是让他看起来如同妖孽一般的诱惑人。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是长得好看啊! 他就像是上天的精心雕琢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瑕疵。 江琬瑜就这么痴痴迷迷的望着他,眼眸里尽是浓浓的爱慕之色。 似是感受到她的灼热目光,慕惊风转头朝着这边望来。 两人四下相对,这一瞬间,电光四溢, 纵横交织,流淌进两人的身体里。 暖暖的,软软的,又通身的麻麻的。 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朝她迈步而去。 “奴婢见过王爷。”陈妈妈三人赶紧朝他行礼。 “嗯,”慕惊风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各自忙去,在江琬瑜面前站立,“傻了?” 那看着她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宠溺与疼怜,还有抹不去的深情。 江琬瑜反应过来,嫣然一笑,“怎么这么多?” “不多。”他执起她的手,放于唇边亲了亲,“我的鱼儿值得更多。以后,整个王府都由你掌管。我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你。” 她扬起一抹坏坏的浅笑,漂亮的眼眸一闪一闪的凝视着他,“王爷就不怕我把你的产业都败光了?” 他抬手轻轻的一捏她的唇角,“鱼儿喜欢,尽管败就是。” 在他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一下,“王爷什么时候学会的油嘴滑舌了?说起哄人的话来,都不用想的吗?” 将她的手放于自己的心房上,“句句属实,字字肺腑。” 掌心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江琬瑜的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娇红。 没好气的娇嗔一声,“就知道哄我开心。” 他笑得一脸温柔宠溺,“嗯,只哄鱼儿一人。” “老身见过摄政王!” “臣见过摄政王!” “臣妇/臣女见过摄政王!” 杂乱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乌压压的一群人,在他面前跪下。 第91章 鱼儿可想我? 对于这群人的出现,慕惊风十分不悦。 打扰到他和鱼儿的温馨相处了,也影响到鱼儿的心情了。 “聒噪!”慕惊风眉头微拧,声音冷冽,对着杨戟厉声道,“赶出去!” “是!”杨戟应着,冷着一张脸直视着这一群人,手里的剑出鞘一半,“是你们自己滚,还是我让人送你们滚!” “臣等告退。”所有人不敢有半点迟疑,朝着慕惊风恭恭敬敬的说道,然后如鼠一般快速的离开。 “走,进屋,我有事同你说。”江琬瑜拉起他的手,朝着她的闺房走去。 看着十指相扣的双手,慕惊风的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的浅笑,任由着她握着自己的手。 陈妈妈带着金枝玉叶四人,将所有的聘礼记册入库。 反正是绝不可能便宜侯府的任何一个人的。 到时候,小姐出嫁,就一件不剩的全都带走。 整个侯府,一屋子的豺狼虎豹,个个都盯着小姐手里的钱财。 如今又添加了一个姓徐的人渣。 别以为她年纪大了看不明白,那人渣入赘侯府,就是冲着小姐来的。 恩将仇报的狗东西,总有天让他自食其果! “我跟你说……唔……”刚进屋,江琬瑜打算跟他说一说太后送来的那四个婢女的事情。 谁知他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门关上的那一刻,就将她按在墙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脖颈,就是深深的吻向她的唇。 江琬瑜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和机会,所有的话,全都被他给吞入腹中。 这个吻,带着浓浓的思念,大有一副欲将她吞腹入肚的意思。 招架不住,根本招架不住。 整个人软绵绵的趴瘫在他身上,直至快要窒息时,他才大发善心的还她自由空气。 “呼——呼——!”江琬瑜大口的吸着气,气鼓鼓的嗔他一眼,“禽兽!” “嗯。”他一脸喜悦的凝视着她,竟然不带半点犹豫的承认了自己的“禽兽之举”。 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鱼儿可有想我?” “没有!”她没好气的娇嗔他一眼,口是心非。 “小嘴这么硬?”他低低的轻笑出声,指腹描摩着她的唇沿,“看来还是不够,我得再帮你软一软。” 说着,做势附唇继续落吻的样子。 江琬瑜快速的抬手拦在他的唇前,“不要!” 他握住她的手腕,唇一下一下亲着她的掌心。 湿意传来,让她忍不禁的直打悸栗,整个身子更像是被埋电击中一般,酥酥软软的,不可自控了。 “鱼儿可想我?”他不死心的继续问,言语间带着几分“威胁”。 “嗯。”江琬瑜轻声应着。 “嗯是什么意思?想还是不想?”他耐着性子,好脾气的哄着。 反正就是一副“听不到我想要的答应,不罢手”的意思。 那一双如墨般的眼眸,灼灼的望着她,似要将她吸附进去一般。 在他的眼里,江琬瑜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想。”她如实的反应着自己的内心。 相爱的人,就不必藏着掖着。就应该让对方知道自己对他的想法。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更需要双方的精心呵护。 若只靠一人单方面的付出与呵护,那便无法长久。 她想要与他长长久久,恩恩爱爱。是以,就得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偶尔的一两次口是心非,那是彼此间的小情趣。但是次数多了,就不是增加感情的小情趣,而是感情的阻碍了。 听到这个“想”字,慕惊风唇角的那一抹笑容加深了几分。 眼眸更是明显可见的露出欣喜与满足。 捧起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我也想鱼儿,甚想!时时刻刻都想,想得每一寸骨头都在发疼叫嚣。” 江琬瑜:“……” 这真的是那个人人口中冷情冷心,六亲不认的的摄政王慕惊风? 这甜言蜜语张嘴即来的摄政王,实在是让人很不习惯的很啊! 还有这些话……实在是让她无法招架,可是却又让她心情愉悦又激动的很啊! “别胡说八道。”她在他胸前轻捶一下,“让人听到了,有损你摄政王的身份。” 他握着她的手腕,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谁敢!” “别闹了,跟你说正事。”江琬瑜看着他一脸严肃道。 “嗯,你说。我听着。”他将她抱起,在一旁的软榻坐下,让她坐于自己的腿上,依旧满腹深情的望着她。 江琬瑜被他这眼神看得浑身酥酥的。 真是要人命啊! 这深情的眼睛啊,让她有一种想将他扑倒的冲动。 谁能想到,平日里威严四起,众人畏惧的摄政王,在她面前竟是这副模样啊! 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将那一抹冲动给压下,与他对视,缓声道,“太后送来的那四个人,已经全部送上他们的床了。” “最让我意外的是林氏,竟然说愿意让二叔纳她为妾。” “至于老夫人,我猜测现在应该在考虑着是不是用你的身份去太后那求饶一死了。” “毕竟,你这般大张旗鼓的来下聘了。那,对于你这个大晋朝身份最尊贵的孙女婿,想来他们应该是不用白不用了。” “所以呢?”他笑得一脸温和的看着她,“鱼儿接下来想做什么?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呢?” 江琬瑜嫣然一笑,“既然这么巧的就遇上了这么一堆烂事,那就烦请王爷抬抬手,赐他们好姻缘呗!太后娘娘赏赐的贵人,给他们当个妾,还是够格的。” 他屈指在她的鼻尖轻轻的一刮,“就依鱼儿所言,走!” “去哪?”江琬瑜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他神秘一笑,“来都来了,总得去看看好戏的!不然,用什么理由给他们牵姻缘呢?更何况,我还给鱼儿准备了惊喜。” “什么惊喜?”她露出一抹很是期待的眼神,双手往他的脖颈上一环,语气带着几分诱哄,“透露一点点。” “一会就知道了,走。”他牵着她的手朝着屋外走去。 …… 松柏居 所有人又再次集聚到老夫人的松柏居,脸色各异。 “母亲,摄政王这是何意?”柳氏一脸不甘又充满怨恨的问。 老夫人狠狠的剐她一眼,“你若这么想知道,你去问摄政王便是!” 闻言,柳氏垂头。 她要是敢,还用在这里问这老东西吗? “江老夫人要问本王什么?”慕惊风冷冽的声音传来。 第92章 本王聘礼到了,你们该准备嫁妆了 话落,只见他迈步进来。 本就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人,此刻更是给人一种“若是惹我不悦,随地而诛”的压迫感。 他的身后跟着杨戟,江琬瑜并没有跟他一起前来。 这让侯府众人满腹疑惑。 江琬瑜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不应该跟摄政王形影不离的吗?不应该借着摄政王的势,对付他们吗? “见过摄政王!”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下。 慕惊风并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 所以,他们就只好继续跪着。 特别是江维鸿,右腿骨断,这么跪着,可想而知,得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折磨了。 豆大的汗,一颗一颗从他的额头渗出滚落,脸色也在一点一点的泛白。 甚至就连脸颊的肌肉都在隐隐的抽搐了。 杨戟看着他那一脸大汗,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隐隐作痛了。 王爷真是狠啊!不过谁让这些人这般不长眼,对江小姐各种欺负呢? 慕惊风慢条斯理的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懒懒的斜靠在椅背上,如鹰一般的眼眸瞥过跪地的每一个人。 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本王今日下聘,将迎鱼儿为妻,聘礼一百八十抬。齐安侯可有异?” “没有,没有!”江维鸿连连摇头,“能嫁王爷是她的福气,也是我江家的荣幸。” “既如此,那可以准备嫁妆了。”慕惊风冷声道,“本王择好吉日后,会通知你们。” 嫁……嫁妆? 还……还要让他们准备?! “可是王爷,我们侯府没有钱啊!”柳氏 脱口而出,“江琬瑜她比谁都富裕,这嫁妆应当她自己准备。” 凭什么让他们准备?她馨儿都没有嫁妆! “是吗?”慕惊风的声音阴冷几分,直直的凌视着江维鸿,“江卿也是这意思?” 一句“江卿”让江维鸿猛的打了个寒颤,后背全都是涔涔的冷汗。 然后…… 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啪”的甩在柳氏的脸上,“贱妇,闭嘴!” 柳氏反应过来了,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一个字都不敢吭。 “王爷放心, 琬瑜是我江家的嫡长女,她有幸成为王爷的妻子,我江家定将她风光大嫁。”江维鸿一脸正色道。 “对,对!”老夫人赶紧应着,“我侯府嫁女,定十里红妆!王爷放心!” “嗯,十里红妆,本王很期待。”慕惊风一脸淡漠的应着。 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十里红妆”四个字,侯府的每一个人都唇角开始抽搐了。 这个十里红妆跟老夫人口中的十里红妆,绝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一刻,老夫人后悔说出这四个字了。 其他的人,则是怨恨老夫人说出这四个字。 “听说今日江卿招婿。”慕惊风的视线落在徐开锦身上。 “是,是!”江维鸿连连点头,身体已经有些摇晃了。 “学生徐开锦见过摄政王。”徐开锦朝着他磕头,“学生是长公主驸马的侄子……” “哦,原来是你啊!霸占本王皇姐的宅院。”慕惊风打断他的话,声音阴冷到让人毛骨悚然。 “不,不, 不!学生不敢!”徐开锦连连否认,脸上的表情惶恐不安, “回摄政王,这一切都是误会。” “是叔父念学生与母亲在京无依无靠,又心疼学生学习辛苦。春闱在即,为让学生有个好的居所应对科考,才让我们母子搬去关睢院暂住的。” “学生没想到,叔父未曾与公主婶母提及。让公主误会,是学生的过错。学生明日便登门同公主婶母请罪。” 尽管对于慕惊风下聘迎娶江琬瑜一事,徐开锦心里万分气愤又不甘,便到底没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这可是掌握人生死大要的摄政王,是蛮不讲理的活阎王。 他绝不能与之对上! 至少在他没有找到比慕惊风更大的靠山之前,他只能卑躬屈膝的奉承着。 对,比慕惊风更大的靠山,那就是太后!不,是皇帝! 皇帝年纪虽小,但却是天子,是君王!是慕惊风这个摄政王也得敬着的帝王。 总有一天,慕惊风得还权于天子的。 更何况,如今小皇帝对慕惊风这个摄政王可是越来越不满意了。已然想要让他还权了。 他得想办法靠近小皇帝,更得想办法成为小皇帝的心腹。 如此,他才能与慕惊风抗衡。 “既如此,那明日便去公主府谢罪吧。”慕惊风面无表情道。 “是!学生谨记 !”徐开锦应着。 慕惊风轻抚着自己的下巴,环视着跪地的每一个人。 这样的表情,让所有人又是一阵惊汉。 总觉得下一刻,他的嘴里会说出更加让他们无法接受的话语来。 果然,这个念头才刚刚在他们的脑子里闪过,只听到慕惊风沉冷的声音响起,“本王还听说,今日侯府特别热闹!” “江老夫人拨给鱼儿院里的四个婢女,在三小姐的婚宴上,全都觅得良人了。” “……!!!!”所有人倒听一口气,一脸 惊恐慌乱的看着他。 “既如此,那便双喜临门吧!”慕惊风不咸不淡的说道,“老夫人这般关心本王的鱼儿,本王自当替鱼儿谢过老夫人的好意。” “都收房吧! 江卿可有疑异?”他直直的盯着江维鸿,一字一顿问。 “没……没有!”江维鸿毫不犹豫的摇头,“臣谢王爷隆恩。” “臣谢王爷隆恩!”江维钧赶紧跟着谢恩。 “我不……” “学生叩谢王爷隆恩!”江琬馨欲出声反对,却被徐开锦打断。 然后只见老夫人朝着她投去一抹威胁的眼神,吓得她一脸不甘愿的将后面的话给吞进了肚子。 “怎么?江二少爷不愿?”慕惊风看着江逸晨冷声问。 “学生愿意,学生谢恩!”反应过来的江逸晨赶紧磕头谢恩。 “嗯,就这样!”慕惊风凉凉的应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老夫人,侯爷,二爷!大公子……大公子回来了!”管家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跑来, 满脸的激动与兴奋。 “谁?谁回来了?”老夫人“腾”的一下站起,一脸震惊的看着管家。 第93章 一声“姐夫”叫得很顺口 “大……大公子。”管家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夫人,不明白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江若瑾!是不是江若瑾?”江琬馨尖锐的声音响起,咬牙切齿的瞪着管家。 管家点头,“回三小姐,正是大公子。” 闻言,所有人的脸色均是复杂的很。特别是柳氏,不甘,怨恨,忌妒,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表露在脸上。 还有江逸晨,瞪大如铜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慌乱与惊恐。 怎么……怎么就回不了?他怎么可以回来呢? 江若瑾若是回来了, 那他怎么办?侯府还有他什么事吗? 不是都已经失踪三年了吗?不是都生死不明吗? 为什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呢?是回来看他笑话的吗? 江逸晨的双手紧握成拳, 指尖泛白,关节森寒。 “杨戟,走!陪本王去迎一迎若瑾。”慕惊风对着站于身后的杨戟沉声道。 “是!” 主仆二人迈着稳的步子离开,就连眼角也没有睨一下侯府的其他人。 …… 正堂 江琬瑜看着站于她面前的江若瑾,眼眶一片湿红。 三年不见的阿弟,此刻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三年前,他负气离家的时候,才比她高出一指而已。 如今却是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 战场上下来的阿弟,退去了三年前稚嫩与白皙,此刻的他一脸黝黑,眼眸老沉坚定,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少年老沉的气息。 可他也才不过十九而已。还只是一个大男孩!却是因着她的执着,而肩负了太多的责任。 她不是一个好姐姐,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为着一个外人而让阿弟与她离心。 上一世,她到死都没有再见一面阿弟。 只因为阿弟被江家这一群豺狼虎豹给害死。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给他们有害阿弟的机会。 “若瑾。”江琬瑜怔怔的看着他,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自责与悔恨,“对不起,若瑾。都是阿姐对不起你。” “阿姐,”江若瑾憨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与他一脸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是我的错,是我让阿姐担心难过了。” “阿姐,以后我再也不同你质气,负气了。阿姐,你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江琬瑜连连点头,“好!以后我们再也不争吵,再也不负气,不再让阿娘在天上还担心我们。” “我们是唯一的亲人,不管任何时候,都不放弃彼此!” “好!” 江若瑾微笑着点头,“我都听阿姐的。 ” “若瑾。”慕惊风的声音传来,大步朝着这边走来,脸上噙着满意又欣慰的笑容。 “见过摄政王。”江若瑾赶紧朝着他对作揖行礼。 慕惊风扶住他,“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一路上可好?” “一切都好,劳王爷挂心。”江若瑾一脸认真的回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家人”三个字。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先去沐浴换身衣服。”慕惊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中午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用膳。晚上进宫,给你接风洗尘。” “是,都听王爷的。”江若瑾点头应着,依旧笑得如沐春风,转身欲回海棠院。 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个止步转身,一脸不解的看着慕惊风,小心翼翼问,“一家三口?王爷,这是何意?” 话落,只见江琬瑜的脸上露出一抹娇羞。 “江公子,意思就是王爷即将成为你姐夫。那你,王爷和江小姐不就是一家三口吗?”霍随轻轻的撞了一下江若瑾的肩膀,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江若瑾:“……!!!” 瞠目结舌的看向江琬瑜,“阿姐,是真的吗?” 江琬瑜点了点头,“嗯,今日刚下聘。” “江公子,王爷让卑职赶在今日接你回京,为的就是让你见证下聘一事呀!”霍随乐呵呵的说道,“你可是江小姐唯一的亲人,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小舅子,必须得在场的啊!” 江若瑾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怎么都沉得不是那么的真实呢? 王爷和阿姐?! 一脸机械的转眸看向慕惊风,“王爷……” “少爷,得改口叫姐夫了。”陈妈妈走至他身边,打断他的话,一脸严肃的纠正。 江若瑾:“……” 可是,阿姐不是跟那姓徐的有婚约吗?而且那姓徐的哄着阿姐,说是待他高中后就娶阿姐。 那混蛋,就是故意拖着阿姐的。如今都把阿姐拖到二十有四了。 别的女子,在这个年纪,都已经儿女成群了。 该死的徐开锦,母子俩都靠阿姐养着,他们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阿姐的银钱,却嫌弃着阿姐。 “姐夫。”江若瑾毫不犹豫的唤着慕惊风,“多谢姐夫替我考虑周全。以后,阿姐就交给你了。” 对于江若瑾这不带半点犹豫的称呼,慕惊风表示很满意。 果然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小子,不止领兵打仗没有让他失望,这为人处事同样没有让他失望。 很好,不枉他对他的一番苦心了。 “不许乱叫!”江琬瑜没好气的嗔两人一眼,“只是下聘,我还未出嫁!” 江若瑾抿唇一笑,“下聘了,那婚事便是定下了。难不成王爷还会反悔不成啊!” 这句话,他是看着慕惊风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的。 “绝无可能!”慕惊风一脸沉肃道,“婚期,我会尽快择出吉日送来。鱼儿可没有悔婚的半点可能!” “姐夫放心,我定不让阿姐有这想法!”江若瑾拍着胸脯做着保证。 “王爷放心,奴婢看着小姐,绝不让她有这机会。”陈妈妈亦是拍着胸脯一脸坚定,“从现在起啊,奴婢就盯着小姐开始做嫁衣。” 江琬瑜:“……” 到底谁才是你的阿姐,才是你的小姐 啊! 对此,慕惊风表示很满意。 他的鱼儿只要安安心心的等着上花轿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他会替她一一清扫。 …… 临华殿 太后起床,正坐在铜镜前,由婢女服侍着梳髻。 只见曹嬷嬷火急火燎的小跑过来,一脸慌乱又惊恐,“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王爷……王爷去齐安侯府下聘了!” 第94章 他竟如此护着那个贱人! “你说什么?!”太后一脸震惊到不可置信,冷厉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曹嬷嬷,“你再说一遍!” “回太后娘娘,奴婢刚刚得到消息。王爷……他去齐安侯府给江大小姐下聘了。聘礼多达一百八十抬。” 曹嬷嬷气愤又一脸怨念,“这会,所有的聘礼都已经抬进江大小姐的院子了。” “啪!” 太后摔掉了妆奁上的匣子,里面的叉钗,首饰洒落一地。 “他怎么敢!”她愤怒至极,眼眸一片腥红,“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江琬瑜,你怎么敢跟哀家抢啊!哀家真是很想弄死你啊!” 那腥红的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大有一副恨不得将江琬瑜燃成灰烬的意思。 “赵常存!”太后阴冷的声音响起,“你现在就去齐安侯府,替哀家把江琬瑜那个贱人处理了!” “处……处理了?!”赵公公一脸震惊的看着太后。 “娘娘,不可啊!”曹嬷嬷赶紧劝阻,“娘娘,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奴婢知道,娘娘这个时候很生气。” “可越是生气,娘娘就得越冷静。这会,莫说王爷就在齐安侯府,就是江家那个离家三个的长子,现在也回京回府了。” “谁?!”太后冷声问。 曹嬷嬷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道,“就是江琬瑜一母同胞那个弟弟,江家大少爷江若瑾。今日一早进城的,而且还是王爷身边的霍随侍卫陪着进城,回江府的。” “江琬瑜!”太后咬牙切齿,“哀家饶不过你!” “还……还有一件事情。”曹嬷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看着太后。 “说!所有的事情,都一下给哀家说完了!吞吞吐吐做什么!”太后重重的一拍桌面,一脸怨怒。 曹嬷嬷深吸一口气,一脸视死如归道,“娘娘送去侯府的那四个人,又全军覆没了!” “你说什么?!”太后大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曹嬷嬷,“四个人,全都失败了?怎么失败了?为何会失败?” “昨日江家三小姐大婚,那徐开锦自愿入赘江家……”曹嬷嬷将侯府发生的事情如实以答。 太后只觉得自己的唇角在狠狠的抽搐着,眼皮“突突”的狂跳着。 她双手握拳,愤怒至极,“你说,惊风作主,将她们四人留在江府为妾了?” 曹嬷嬷点头,“是!” “好!很好!真是好的很啊!”太后咬牙,“哀家着实没想到,他竟如此护着江琬瑜那个贱人!” “行!慕惊风,你越是护着,哀家就越是要弄死她!你想娶她为妻是吧?那哀家就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命活着嫁进你的摄政王府!” “娘娘,打算怎么做?”赵公公与曹嬷嬷一脸关心的看着她,沉声问。 太后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森森的冷笑,“那四枚棋子就暂且留着吧!你去告诉她们,若是想要她们的家人好好的活命,就想办法弄死江琬瑜!” “不管她们四个中的谁,只要弄死江琬瑜,哀家就饶过她的家人。若是她侥幸不死,哀家放她归家团圆。” “若是因此而丧命,哀家给她的家人一千两黄金!” “是!”曹嬷嬷应着,“奴婢会将话传给她们的。” “告诉她们,哀家耐心有限。必须在王爷定下的婚期之前!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是江家的女儿。她没资格进 皇家的门!”太后冷声道。 “是!”曹嬷嬷又应着。 “至于摄政王府……”太后长长的指甲轻抚着自己的额头,若有所思。 半晌后,她冷声道,“去给我们安排在摄政王府的那个桩子去信,让他做好准备,哀家要安排岑家的女儿进摄政王府。” “娘娘,您确定这个时候启动那个桩子?”曹嬷嬷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娘娘,奴才也觉得,这个时候那个桩子还不是启动的时候。”赵公公附和着,“娘娘,那个桩子,我们安排在摄政王身边也是费了很大精力的。 ” “就为了这件事情,把他浮出来,不划算。” “那你们倒是说说看,哀家还有什么办法将岑家的女儿安排到他身边?”太后一脸颓丧道。 曹嬷嬷与赵公公对视一眼,两人的脑子里均是闪过一个念头。 到底是跟在太后身边近十年的老人了,两人之间还是很有默契了。 此刻,就仅只是对视一眼,就已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很庆幸,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娘娘,奴婢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让皇上出面。”曹嬷嬷小心翼翼的说道。 闻言,太后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轻笑出声。 “是啊!哀家怎么把皇儿忘记了呢?确实,这件事情他出面再好不过了。” “毕竟是叔侄。皇儿这个当侄儿的关心他这个叔叔的终身大事,是再正常不过了。” “正是如此。”曹嬷嬷与赵公公连连点头,“不过,娘娘,依奴婢所见,咱就送一个妾过去吧。毕竟今日王爷下聘江大小姐一事,只怕很快就会人尽皆知了。” “再者,皇上这段时间不跟王爷闹着小脾气吗?正好趁着这件事情,缓一缓他们叔侄之间的关系。” 太后笑着点头,“你说得在理,那就赵常存,去把皇儿给哀家请来吧!哀家同他好好的商量一下。” “是!”赵公公应着,“奴才现在就去。” “曹嬷嬷,你去岑国公府一趟,把哀家的十九妹带进宫。”太后不紧不慢道,“想来今儿晚上,王爷定要为那江若瑾庆功洗尘。那今日便是一个好机会了。” “是!奴婢现在就去。”赵嬷嬷笑盈盈的应着。 然后与赵公公两人分头行动。 至于太后,继续由婢女为她梳妆更衣。 只是赵公公很快便是返回,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娘娘,皇上……还未起。”赵公公一脸不知所措,“奴才……未能见到皇上。” “什么?!未起!”太后声音尖锐,“这都快辰时了,他竟然还赖在床上!许承砚是怎么当奴才的?为何这般由着他!” “娘娘,小砚子说,昨儿夜里,摄政王检查了一夜皇上的功课。皇上天亮时才歇下。”赵公公小心翼翼道。 “这本就是他身为帝王该做的!”太后一脸冷漠,“你陪哀家再走一趟,哀家亲自去叫他起床!” 第95章 太后开始借势设计慕惊风 广阳殿 小皇帝此刻睡得正熟,毕竟也才是六岁的孩子。 昨儿夜里被慕惊风强迫学了一整个晚上,直至天亮才放过他。 他不是一直叫嚷着要收回政权,想要削了摄政王的权吗? 那不得好好的学习治国治政,学习如何看奏折,如果批阅奏折,如何让文武百官听从他吗? 小皇帝被硬生生的折磨了一个晚上,几近崩溃。 此刻,正抱着一个软软的枕头,睡得呼呼香。 然后…… “慕司礼!”一道冷厉的充满了训斥的声音响起。 “小砚子,把人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敢吵朕的睡觉!”小皇帝没有睁眸,一脸以惺忪的说道。 跟着太后一起前来的赵公公在听到这声音时,吓得脸色一片惨白。 小砚子亦好不到哪去,“扑通”跪下,趴在小皇帝的床头,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的唤着,“皇上,快醒醒,快醒醒啊!这是太后娘娘,不是哪个宫婢。” 不知道是不是对“太后”两字有着心里阴影,在听到这两个字时, 沉睡中的小皇帝“腾”的一下坐起。 对上太后那一张阴鸷 森冷的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剐着他,尽是恨铁不成钢。 “母后怎么来了?”小皇后瞥她一眼, 语气冷淡。 毕竟昨日母子俩才闹了个白脸,且近段时间来,母子俩的关系也越来越僵。 “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睡觉!这就是你作为天子的行举?”太后凌视着他,满脸都是不悦与愤怒,“哀家是怎么教你的?” “你这般懒惰懈怠,实在是太让哀家伤心了!哀家为着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就是这么回报哀家的?” “母后……” “许承砚侍奉皇上不力,杖责二十!”太后打断他的话,对着赵公公冷声道,“赵常存,把他拖下去,你亲自执杖!” “是!”赵公公应着,对着门侍奉的太监沉声道,“还不进来把人带走!” “谁敢!”皇帝“倏”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抬脚朝着赵公公狠狠的踹去,“狗东西,你要是敢动小砚子一下,朕灭你九族!” 当然,对于小皇帝的暴踢,赵公公是不敢有半点反抗的,甚至还“扑通”跪下,“皇上饶命!” “小砚子,有朕在, 谁也不能动你半下!”小皇帝同样踢掉那架着小砚子的另外两个太监,将他护在自己身后。 见状,太后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眸一片阴沉。 朝着赵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赵公公起身退出。 “行,哀家不动他。”太后直直的盯着小皇帝护在身后的小砚子,“哀家看在皇儿的面上,饶过他这一次。” 小砚子“扑通”跪下,“奴才谢太后娘娘隆恩,奴才定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奴才谢太后娘娘隆恩!” “嗯,”太后淡淡的应着,“你先下去,哀家有事与皇儿谈。” “你若是敢动他一下,朕就杀光你宫里所有的下人!”小皇帝仰头直直的看着太后,一字一顿充满了警告,“朕是皇帝,只是小,不是废!” 闻言,太后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压着那一抹怒意。 该死的小混蛋!竟是为了一个低贱的狗奴才,这般与她说话! “哀家不动他!”太后沉声道。 “小砚子,你去门口守着。”小皇帝看着小砚子一脸坚定的说道。 “是!”小砚子应着,转身离开。 偌大的寝宫,只剩母子俩。 “慕司礼,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太后看着他的眼眸里有着明显的失望。 小皇帝不屑的一声冷哼,“母后什么时候能与慕惊风断了?” “你……”太后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你是父皇的妃嫔,却与父皇的弟弟偷偷摸摸,你置父皇于何地?置朕于何地?!”小皇后恨恨的直视着她,“朕今日把话放下了,别以为他是朕的皇叔,是手握兵权和政权的摄政王,朕就拿他没法子!” “朕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总有一天,朕要他生不如死!” “慕司礼,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太后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个儿子为什么会那么恨惊风?明明之前,他很喜欢惊风这个皇叔的啊! “朕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倒是母后,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小皇后一脸冷漠的仰视着她。 太后深吸一口气,“慕司礼,你是怎么坐上这位置的?是怎么当上九五之尊的?你忘记了吗?是你的皇叔,他拥你上位的!” “若是没有他,你一个四岁的孩子,有什么能力跟你的那些皇兄们争,跟他们斗!” “是他帮你肃清那些贼子,是他给你穿上龙袍,抱着你坐上那龙椅!你不感恩图报不说,竟然还恩将仇报!” “慕司礼,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啊!” 此刻,太后看着小皇帝的眼神满满的都是伤心失望。 却也透着一抹坚定。 甚至于,她的心里已经冒出了一抹跃跃欲试的念头:若是这混小子真的敢做伤害惊风的事情,她不介意亲手了结了他。 本来,当初生下他也只是为了惊风而已。 她在意的从来都是不是儿子,而是慕惊风。 与其当着这个让她心寒的太后,倒不如当慕惊风的皇后! “哀家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太后很努力的调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一脸正色道,“今日一早,齐安侯府的大少爷战胜凯旋而归。” “你身为天子,自当赏罚分明。你打算如何奖赏他?” 小皇帝怔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什么。 齐安侯府的大少爷?那不就是江琬瑜的弟弟? 既是战胜凯旋,那自然得赏。 赏什么? 他微微的歪着脑袋,很努力的思索着。 “想不出来?”见他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太后缓声道,“哀家倒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奖赏。” “什么?”小皇帝问。 太后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浅笑,“江大少爷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不如将清瑶公主下嫁于他如何?” 第96章 赐婚 慕清瑶是先帝膝下仅剩的女儿,现已二十。 因着生母并不得先帝的疼爱,所以自然也不得先帝的喜欢与重视。 她生性胆小怯懦,又不善于人交际。后来,在她生母去世后,整个后宫更是几乎将她遗忘。 是以,她的婚事就一直没有着落。 如今,她安安静静的居于冷宫中,大有一副打算老死于这宫中的意思。 若不是曹嬷嬷今日与她提起,她都快忘记了,先帝还留有这么一个女儿。 既如此,那就将她赐婚给江若瑾吧。 太后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小皇帝到底还小,并没有想到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他的皇姐嫁于江琬瑜的弟弟,自是亲上加亲了。 茉言姐姐和子剡哥哥都很喜欢江琬瑜,那他也应该喜欢她的。 “那就这么着吧!”小皇帝赞同的点了点头。 闻言,太后唇角的那一抹满意微笑加深几分,继续说道,“既是战胜凯旋,那皇儿自是应该给他办场庆功宴。就今晚,邀三品以上文武百官,于宫中设宴。” “得让其他朝臣们清楚,对于朝庭功臣,皇家绝不亏待。” “母后所言极是!”小皇帝点头应着,“就这么着!今晚设宴,百官同庆。” “小砚子,进来!” 小砚子赶紧小跑着进来,朝着他恭恭敬敬的问,“皇上,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让人着手准备。今晚朕设宴替江大少爷庆功,朝中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均可携眷参加!”小皇帝沉声道。 “是,”小砚子应着,“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母后觉得,赐婚一事是现在就将赐婚圣旨送去齐安侯府?还是待到晚宴上再宣读?”小皇帝一脸不确定的问,眼眸里有着明显的激动。 太后抿唇一笑,笑容过于神秘,缓声道,“还是待到晚宴再宣读吧!” 这会送赐婚圣旨前往齐安侯府,定会被惊风阻止。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今日所有的事情,必须在她的计划之中。 刚走至门坎处的小砚子,在听到母子俩的对话时,身子猛的一怔。 什么?! 要给江公子赐婚?太后这是又要使什么坏? 不行,他得赶紧想办法将这消息告诉王爷,让王爷做好应对的准备。 偏,这还不是最劲爆的。 为了不让太后对他起疑,他自然是不能表露出来的。 赶紧抬腿迈出门坎,却听到太后沉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皇叔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成家了。你是他最疼的侄儿,自然得为他终身大事考虑。” “不如今晚的宫宴,连同他的事情一起吧。” “母后,你……”小皇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母后不是一直都很执着于皇叔的吗?现在却要为他的婚事上心了?这……是不是准备与皇叔断了? 如此甚好,是他期待的。 “皇儿说得没错,”太后笑得一脸慈爱的望着他,“母后想通了,想明白了。 母后应该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的。” “所以,皇儿,母后为之前的事情,在这里跟你道歉。 其实在母后心里,谁都没有皇儿重要。” 闻言,小皇帝的脸上浮起一抹愉悦的浅笑,连连点头,“母后想明白,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知母后可有人选?” “你的十九姨,岑婉姝。”太后缓声道。 “可……她只是庶女。如何配得上皇叔?”小皇帝一脸纠结。 太后会心一笑,“自然不是摄政王妃,而是侧妃。侧妃先入府,替正妃先行服侍摄政王,这本就是合礼的。” 小皇帝的眉头拧了起来,脸上带着犹豫。 “好了, 就这么决定了。”太后笑盈盈的说道,“皇儿,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懂。你要记住,母后不管做什么,都是为着你好。” “不管是你十九姨,还是清瑶公主,都是我们自己人。这便是女儿家的归宿,她们就是为了帮你稳固地位的。” 小皇帝一脸的似懂非懂,最终还是 点了点头,“朕都听母后的。” “皇儿真乖。”太后笑盈盈的,一脸温柔慈爱的望着他。 眼角不着痕迹的朝着在门坎处停留了好一会, 这会才迈坎离开的小砚子一下。 呵! 太后冷笑! 小砚子,今日哀家就让你现出原形。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是谁的人! 哀家现在就给你机会,过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哀家绝不允许任何人坏了哀家的计划。 小砚子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太后怀疑了。 …… 齐安侯府 “啊!”江琬馨 掀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脸上的表情无比狰狞扭曲,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优雅端庄。就完完全全的是一个市井泼妇,而且还是让人避退三舍的泼妇。 两个婢女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的站于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因此惹怒她而招来杀身之祸。 “你闹够了没有?”徐开锦一脸不悦的看着她,语气中尽是责备,“我说了多少遍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就算再混账,也不可能在我们的新婚之日做出这种让人笑话的事情!” “我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江琬馨,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岳父,叔父和逸晨都发生了一样的事情?” “而且还都是江琬瑜院子里的婢女,这若是没有她的手笔,你信吗?” “你为什么非得……” “你闭嘴!”江琬馨打断他的许,咬牙切齿的瞪他一眼,“江琬瑜的账,我自然会跟她算!你的账,我也先记着!” “彩莲,彩月,跟我走!”说完,愤愤的朝着院子走去。 四个婢女, 此刻都还留在老夫人的松柏居。 这会,正被罚在祠堂跪着。 老夫人正与魏妈妈商量着,该怎么跟太后娘娘去禀明这件事情。 然后就见江琬馨气匆匆的前来,她的手里竟然还提着一把剑,如一阵风一般朝关具祠堂而去。 “快,快拦住她!”反应过来的老夫人对着魏妈妈说道。 但,魏妈妈根本来不及拦住。 江琬馨已经冲进了祠堂,“贱人, 去死吧!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毁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话落,手里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抹掉了那还没反应过来的四人的脖子。 第97章 王爷就像是一只顺毛的猫 老夫人与魏妈妈赶到时,就只看到那四个婢女倒在血泊中,而江琬馨的手里提着剑。 那剑梢还在滴着血,她的脸上,手上,衣裳,全都沾着血。 见状,老夫人的身子猛的摇晃。 如果不是魏妈妈扶住她,只怕都要跌倒在地了。 “你……你……你……”老夫人颤抖的手指直直的指着江琬馨,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可是太后的人啊!就算她们犯了错,那也轮不到侯府来处置,得太后来处置啊! 这个孽障,这是要害死侯府上下吗? “老夫人,广阳殿来人了。”管家匆慌的声音传进老夫人的耳朵里。 老夫人只觉得自己两腿一软,脸色一白,很想就此晕死过去。 但她知道,她不能晕死过去。广阳殿的人,她得见。 深吸一口气,对着管家沉声道,“你将人带来此吧!” “是!”管家应着。 很快便是带着广阳殿的嬷嬷前来。 当嬷嬷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四个婢女,以及拿着还在滴血的剑的江琬馨,倒吸一口气。 脸色一沉,阴冷的声音响起,“江三小姐好大魄力啊!连太后的人也敢杀!江老夫人,我会将此事如实禀告太后的。” 说完,没再多看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哐当!”江琬馨手里的剑掉地上,一脸呆滞的转眸看向老夫人,“祖母,她……她那话是何意?什么太后的人?” “啪!” 老夫人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一个重重的耳光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孽障!你是真不知死活啊!你等着,等着太后怎么处死你!” “祖母,祖母,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她们是太后的人啊!”江琬馨“扑通”跪下,哭求,“祖母,你救救我啊!” “我只是太气了,太气江琬瑜毁了我的婚礼了!我以为她们都是江琬瑜的人啊!祖母,祖母,你救救我啊!”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害怕了,而且还是那种死到临头的害怕。 怎么也没想到, 这几个人会是太后安排的啊! 可是,她想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让她们来毁了她的婚事? “去把侯爷一家,和二爷一家都叫来!”老夫人对着管家沉声道。 “是, 是!”管家连声应着。 “还有徐开锦,也让他滚过来!”老夫人咬牙切齿。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徐开锦! 虽然她也能肯定,这四个婢女的事情,定是江琬瑜那个孽障安排的。可她没有证据啊! 最重要的一点,那孽障现在有摄政王护着,给她撑腰啊! 此刻,摄政王还在她的 海棠院。还有江若瑾又带着战功回来了。 以后,只怕侯府是要变天了啊! …… 海棠院 江若瑾已沐浴更衣,一身清爽。 虽是黑了一点,但却更有男子气概了。 让江琬瑜心疼的同时,又无比的欣慰。 “我们家若瑾就是长得好看,帅气,满身的男子气概。这要是走出去,定能迷倒一大片闺阁小姐。”江琬瑜看 着他,笑盈盈的说道。 “对,对,对!”陈妈妈连连附和着,“我们家少爷真是越来越有老太爷的样子,越来越像老太爷了。” 然后偷偷了抹了抹眼泪,“若是老太爷,老夫人和夫人都还在,看到小姐和少爷这般,该有多好啊!” 陈妈妈是上官霞蔚的陪嫁丫环,是跟着上官霞蔚在上官家一起长大的。 说是主仆,但更像是姐妹。她口中的老太爷和老夫人,自然是江琬瑜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对于这齐安侯府,除了她的小姐和少爷,其他人都不过是外人而已。 慕惊风坐于一旁的椅子上,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就这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姐弟俩,不插嘴。 他喜欢这样的氛围,一家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小的时候,他跟在皇姐身后,皇姐也是这么宠着他的。 上一世的鱼儿和若瑾,都太苦了。 这一世,他们就应该姐弟情深,好好的活着。 “王爷,出事了。”杨戟匆匆进来,一脸担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琬瑜转眸看向他,“江维鸿他们又使什么阴招了?” 在她的眼里,这个时候出事,自然是江家的那些牛鬼神蛇们。 看来,还得再找个机会,狠狠的收拾他们一番。 “江小姐,并不是。”杨戟摇头,“这个时候,他们不敢闹事。” 闻言,江琬瑜长舒一口气,继续问,“那是谁又闹腾了?” 慕惊风冷冷的瞥他一眼,“大惊小怪的!你什么样的大事没见过?这般一惊一乍,有失身份!” “王爷,小砚子传来消息,太后要给你和江公子赐婚!”杨戟一脸认真道。 “她敢!”慕惊风猛的站起,重重的一拍桌子,一脸阴鸷森冷到想要杀人。 “王爷,刚还在责备杨侍卫。怎么这会,自己却这般气急败坏了?”江琬瑜走至他身边,一脸平静的调趣着。 慕惊风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压下怒意,“她倒是胆子肥了啊!竟然敢把手伸到我头上来了!” “那还不都是王爷给她把胆子养肥的。”江琬瑜似笑非笑的直视着他。 闻言,慕惊风瞬间像是炸毛了,只是那刚刚竖起的毛,又很快的塌下去了。 而且还用着委屈中带着几分无辜的眼神,巴巴的望着她。 见状,江若瑾掩面偷笑。 原来,人人敬而畏之,畏而惧之的摄政王,在阿姐面前竟是这般的啊! 这个样子的摄政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杨戟,把事情说清楚。太后打算怎么指婚,指谁给王爷和若瑾。”江琬瑜看着杨戟沉声道。 “是!”杨戟应着,将小砚子传递出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 “将清瑶公主指给阿弟,又将自己的庶妹指给王爷当侧妃。”江琬瑜不紧不慢的重复着,“太后娘娘这一招真是手计谋啊!” “而且还是让小皇帝来指婚!完全不过自己的手,高!实在是高啊!” “没有我的同意,慕司礼的话就是个屁!算不得数!”慕惊风一脸不屑的冷哼。 “那王爷有没有想过,太后这做么的用意呢?”江琬瑜笑盈盈的看着他,“如果我猜得没错,小砚子是王爷的人吧?是你安排把他安排在小皇帝身边的吧?” “鱼儿的意思是,岑婉筠怀疑小砚子了?”慕惊风沉声问。 第98章 太后设计第一步 他的鱼儿真是太聪明了, 这么快就发现岑婉筠对小砚子起疑了。 不愧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鱼儿,想法思绪都和他同步。 江琬瑜点头,“所以,王爷现在不必理会。若是提前有所动作的话,便是坐实了她对小砚子的怀疑,只会让她对小砚子动手。” “就到了晚上的庆功宴,待小皇帝宣旨时再反对不迟。” “好。”慕惊风点头,一脸欣喜的看着她,“都听鱼儿的。” “小姐,那少爷怎么办?”陈妈妈一脸着急又担忧的问,“若是赐婚圣旨下了, 那少爷与清瑶公子的婚事岂不是就没有退路了?” “陈妈妈放心,我们要相信姐夫和阿姐。”江若瑾一脸温和的安慰着陈妈妈。 他竟然把“姐夫”放在了“阿姐”的前面,足以可见他对慕惊风的信任与崇拜了。 没错,对于这个姐夫,他十分的满意又喜欢。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他的阿姐。像徐开锦那样的垃圾玩意,给阿姐提鞋都不配!也就只配和江琬馨那样的垃圾玩意凑对。 他的阿姐,值得天底下最最好的男人。 而摄政王自然就天底下最最好的男人。 这三年,若非摄政王对他的鼓励与帮助,他不可能这么快的成长起来。 也不可能如今成为阿姐的依靠,让侯府的这些牛鬼蛇神都不敢再欺负阿姐。 陈妈妈连连点头,笑得一脸知足又满意,“是,是!奴婢相信王爷和小姐。 ” …… 临华殿 太后坐于椅子上,高高在上又无比优越。 下座,一女子战战兢兢,巍巍颤颤的站着, 垂头丧气又维维诺诺的样子,让太后十分不悦。 别说形象气拉胯的很,就是这衣着……也实在不是一个公主该有样子。 这衣着打扮,比起她宫里的婢女都不如。 “曹嬷嬷,带她下去打扮一下。”太后一脸嫌弃的睨她一眼,对着曹嬷嬷说道。 “是!”曹嬷嬷应着,对着慕清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清瑶公主,请随奴婢来。” 慕清瑶朝着太后恭恭敬敬的一行礼,“儿臣告退。” 看着她那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样,太后很是无语的叹气摇头,“着实让哀家失望的很。” “娘娘,这样才好拿捏呢。”赵公公走至她身边,乐呵呵的说道,“您看,她从小生活在冷宫里。那就没什么见识,也不会有什么主见的。” “如今娘娘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恩惠,她还不得对娘娘感恩戴德!”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死心塌地的为娘娘做事,才能让娘娘随时随地的掌握江大小姐与江大少爷的动向。” 闻言,太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确实如此。她不过是一个有着公主头衔的废物而已。哀家这是给了她天大的荣恩。” “就是,就是!”赵公公笑得一脸谄媚,“若非娘娘给她这次机会,她这辈子就只能老死在宫里。谁又还能记得她这个公主呢?” 对于这样的逢迎拍马,太后十分受用。 如今,她才是大晋朝最尊贵的女人,无人能及。 “岑婉姝那边,都准备好了吗?”太后沉声问。 赵公公连连点头,“回娘娘,十九小姐都准备好了。她说旦听娘娘的安排,且绝对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哀家谅她也不敢有二心。”太后一脸不屑的冷哼。 曹嬷嬷很快带着梳换一新的慕清瑶过来。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慕清瑶,太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说已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但到底是底子好,长得漂亮,许配给江琬瑜的弟弟也足够了。 “儿臣见过太后。”慕清瑶朝着她恭恭敬敬的行礼。 “嗯,”太后凉凉的应着,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哀家让人把清风宫收整出来了。从今天起,你就搬进去吧。” 慕清瑶一脸受宠若惊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清风宫?太后,儿臣……儿臣……” “你是先帝的女儿,是司礼的姐姐。哀家身为你的母后,自不能亏待了。”太后打断她的话,一脸沉肃道,“只管安心的搬进去住,一切自有哀家替你打点好。” 闻言,慕清瑶“扑通”跪下,“儿臣谢母后,母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儿臣自当赴汤蹈火。” 见状,太后的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曹嬷嬷,一会你寻些个机灵的婢女给公主。”太后对着曹嬷嬷说道,“告诉她们,尽心尽力的服侍公主,若是敢有二心或怠慢,哀家绝不轻饶。” “是!”曹嬷嬷应着,“奴婢这就去办。” “起来。”太后亲手扶起跪地的慕清瑶,很是友善的握着她的手,缓声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一般女儿家如你这个岁数,都已儿女成群了。 ” “也怪哀家忽视了你,好在也不算是太晚。哀家与皇帝商量过后,决定给你指一门婚事。” 说到这里,又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慕清瑶的表情。 见她在听到“指一门婚事”时,眼里闪过明显的期待与雀跃时,勾起一抹满意的浅笑。 看,这个年纪的女人啊,怎么可能不恨嫁呢? “是齐安侯府的嫡长子,如今更是战胜凯旋而归,战功赫赫的。你可愿意?”小心的试探着。 慕清瑶的眼里闪过一抹娇羞,脸颊浮起一抹浅红,轻声道,“儿臣都听母后的,但凭母后作主。” 这就是很满意了。 太后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继续说道,“那,今晚的宫宴,你陪哀家一同出席。席宴上,让皇儿给你下旨赐婚。” “儿臣谢母后恩泽。”慕清瑶一脸娇婉道,“儿臣以后都听母后的,母后让儿臣做任何事情,但听吩咐。” “好,好!”太后轻拍着她的手,连声说着好。 果真是个聪明人,都不用把话说得过于明白,她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此,那就好办的多了。 …… 广阳殿 今晚为江若瑾庆功的晚宴,已一切准备就绪。 所有三品及以上官员携家眷进宫参宴。 当然,长公主母子三人也进宫了。不过徐开锦因重伤在身,自是无法参加的。 齐安侯府,自然是全府进宫的。 “呀,这不是开锦堂兄吗?恭喜恭喜啊!恭喜你成功入赘齐安侯府!”徐茉言看着跟在江琬馨身边的徐开锦,一脸“真诚”的贺喜。 第99章 小皇帝挑衅慕惊风 闻言,徐开锦的唇角狠狠的抽搐着,一口怒意积在胸口,随时都会将他炸裂的感觉。 偏偏他还一个都无法反驳。 毕竟徐茉言说得全都是事实。 “郡主的恭贺,我收下了。明日,我与琬馨前去公主府给叔父和婶母敬茶。”徐开锦噙着一抹平静的浅笑, 对着徐茉言缓声道。 “哦,那倒不用了。”徐茉言不温不火的拒绝,“到底只是五服内的本家而已,也不是多么亲的自家人。这敬茶啊,还是免了吧!” “若非要敬茶的话,堂兄和堂嫂应该去文惠庵给自己的母亲敬茶的。” 文惠庵,是徐卢氏现在所居之地。是徐开锦亲自将她送去的庵堂。 话落,边上传来一阵嗤之以鼻的哄堂大笑。 为了入赘,竟是把自己母亲送去庵堂。这样的男人,真是无耻无下限啊! “郡主的祝福,我们江家收到了。”老夫人赶在江琬馨发怒之前出声,甚至朝着她投去一抹警告的眼神,警告她,若是再敢惹事犯错,就别怪侯府不护着她。 江琬馨现在最是害怕老夫人了,毕竟今日太后面前,还得老夫人替她求情。 她可是杀死了太后的四个人啊! “郡主应该也好些天没见琬瑜了,正好若瑾也回来了。那就让琬瑜和若瑾陪着郡主吧!”老夫人一脸慈爱的说道,就这么把江琬瑜拉出来当了挡箭牌。 “老身还得去跟太后娘娘请安, 就不与郡主闲聊了。 ”朝着江琬馨沉声道,“怔着做什么?跟我去临华殿 !” “是!祖母。”江琬瑜应着,朝着 徐茉言投去一抹阴森森的眼神 。 徐茉言全当没有看到,笑得一脸娇艳的朝着江琬瑜走去,很亲昵的挽上她的手臂,“琬瑜姐姐,我可想你了。走,我带你到处逛逛。” “你肯定都没有逛过御花园,我带你去。御花园里的那些名贵的花可好看了!” “咦?江若瑾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直直的扫视着江琬瑜的身后,寻着江若瑾的身影。 但,并没有寻到。 “本来,我是想今日一早就来齐安侯府的。不过被我阿娘阻止了。” “阿娘说,江若瑾刚回来,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跟你之间,也会有很多话要说。让我这个外人,就先不要来占用你们的时间了。” “我再一想,反正晚上的宫宴里也能见着,也就没去了。阿姐,他没有生我气吧?” “他可没资格生我的气!”江琬瑜正欲出声,徐茉言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双手往腰上一叉,一脸气鼓鼓的,“三年前,他不声不响的离家!” “我都还没有跟他算这笔账呢!他若是敢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跟我生气,我就……” 微微的歪着脑袋,很认真的想着怎么惩罚江若瑾。 “就什么?”江琬瑜嫣然一笑,一脸宠溺的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舍得啊?你也就嘴上不饶人而已!一见着他,你就跟只鹌鹑一般,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阿姐,你取笑我!”徐茉言挽着她的手,轻轻的摇 晃着,语气娇娇的,甚是可爱。 “行,不取笑你。”江琬瑜笑盈盈的说道,“跟我说正事。” 闻言,徐茉言敛去脸上的笑容,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阿姐,你说。” 江琬瑜握着她的手,一字一顿无比严肃道,“一会宫宴上,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出声,不要慌乱。特别是关于若瑾的事情。” 徐茉言怔了怔,随即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知道了,阿姐。不管任何事情,我都处变不惊,置身事外。我相信阿姐和小舅舅会处理好的。” 江琬瑜嫣然一笑,抚了抚她的侧脸,“嗯,真听话。见到子剡,也这么告诉他。” “哼!”徐茉言没好气的一声冷哼,“从进宫起,他就不见踪影了。定是跑到小舅舅跟前去了,或者去找江若瑾了。” “阿姐,”她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脸上的表情严肃的很,“你说,今日岑子矜会来吗?毕竟她现在也算是荣王府的人了。” “她没这个资格。”江琛瑜缓声道,“她虽是岑国公府的嫡小姐,但她现在的身体只是荣王府世子的侍妾而已。” “还有,荣世子重伤在身,荣王自然不可能让他带伤进宫的。所以,今日的宫宴,荣王府定只有荣王一人前来。” “说得也是。”徐茉言笑盈盈的点头,“就岑子矜现在身份,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好想看看她现在那憋屈的样子啊!” “你啊!”江琬瑜浅嗔她一眼,“走吧,该去向太后请安了。 可别让人抓住了错处。” …… 宫宴 君臣一堂,小皇帝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于那龙椅上。 他的左侧坐着太后。 年轻的太后,仪态端庄,貌美如花,高高在上。 他的右侧,坐着摄政王慕惊风。 依旧还是一袭玄青色的锦服,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冷漠绝情,高不可攀。 说实话,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相貌 ,都是闺中女子心仪贪恋的对象。 可是,一个一个却也只敢在心里臆想而已,谁也不敢对他做出出格之举来。 毕竟,谁都惜命。 若是真的因此而惹怒了他,丢的得不仅仅只是始作俑者的一条命,而是全府上下一起下地狱。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还是先帝还在位时发生的。 当年的先帝都不能阻止他的杀戮,更何况是现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傀儡小皇帝。 所以, 众人虽觊觎他的权力地位与身材相貌,却也是谨守本份的很。 “今日在此为江若瑾接风洗尘,”龙椅上的小皇帝端起杯子,对着一众朝臣 奶声奶气道,“江卿大获全胜,凯旋而归,实是我大晋朝的功臣。” “朕与母后商议过后,决定册封江卿为镇抚大将军,且袭承齐安侯府的爵位,今日封为齐安侯府世子。” 说完,转眸看向坐于他右侧的慕惊风, 语气中带着挑衅与张扬,“皇叔觉得,朕的决定可妥?” 第100章 岑国公反水 他那看着慕惊风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狂妄与嚣张。就好似此刻已然将慕惊风踩在了脚下一般。 然而,坐于他左侧的太后,却是脸颊抽搐着,眼皮“突突突”的跳着。 甚至都有一种冲动,想要冲上去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给掐死。 这说得都是什么话! 什么叫“与母后商议过后,决定的”。 这不就是要告诉满朝文武,她这个太后涉政了吗? 后宫不得干涉啊!自古以来,多少宫妃死于干涉啊! 这混蛋真是她亲儿子吗?这是要来取她性命的啊! “皇……” “皇叔也赞同朕的这个决定啊!”太后开口欲解释,却被小皇帝打断。 那一张满是稚嫩的脸,就这么极具挑衅的看着慕惊风。 慕惊风不说话,就这么斜斜的靠坐着椅背,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废物一般,偏偏小皇帝因为过于沉浸在自己的雀跃之中,根本就没有感觉出来。 太后当然感觉出来了,只觉得自己的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冷汗,还有后背早就全湿一片了。 当然,身为太后生父的岑国公,也好不到哪去。不断的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在场的文武百官,亦是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就用着巍巍颤颤的眼神看着小皇帝。 见着场百官们的表情,小皇帝心情愉悦。 看,他是当朝天子,是百官们畏惧的帝王 。 今日,趁着百官在场,就治一治慕惊风,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想着,稚嫩的脸上扬起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直直的与慕惊风对视着,不紧不慢道,“皇叔年纪也不小了,平常人家,如皇叔这个年纪的,都已儿女成群了。” “皇叔却还是孤身一人,甚至身边连个服侍的婢女都没有。母后与朕商议后,决定给你赐一门婚事。” “皇儿!”太后慌乱的惊叫出声,脸上的表情很不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迹。 “哦?是吗?”慕惊风终于出声了,依旧一脸平静的看着小皇帝,“太后和皇上这般关心本王?” “那是!”小皇帝点头,对着小砚子吩咐着,“小砚子,去把人带上来。” “是!”小砚子应着,转身离开。 没一会,便是带着岑婉姝进殿。 岑国公在看到她时,只觉得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这……这……这该死的孽障,什么时候进的宫?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背着她去讨好岑婉筠。 她以为攀上岑婉筠这个太后,她就能富贵荣华了吗?就能高高在上了吗? “臣女岑婉姝见过皇上,见过摄政王,见过太后。”岑婉姝朝着上位的三个恭恭敬敬的行礼。 “皇叔,这是朕的姨母。朕将她赐于皇叔……” “皇上,不可!”小皇帝的话还没说完, 只见岑国公“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站于正中央“扑通”跪下。 “岑国公,大担!”小皇帝怒视着他,“竟然敢打断朕说话!你这是对朕与皇叔的不敬! ” “老臣有罪!”岑国公重重的一磕头,“可是,皇上,岑婉姝是在婚约在身的。下月初一便是出嫁之日。” “什么?!”小皇帝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然后猛的转头看向太后,“母后……” 还鞠身行着礼的岑婉姝整个人僵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怎么都没想到,他竟是会来这么一出。 她哪有什么婚约在身,更别提什么下月初一出嫁了。 她在岑国公府,根本就不受宠,甚至如一个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如今,她好不容易被太后看中,有机会进入摄政王府,成为摄政王的女人。 这老东西竟然当场毁她的姻缘,真是该死的很啊! 她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弄死这老东西。 但她不敢。 只能一脸委屈的望向慕惊风,眼眸里噙着欲掉不掉的眼泪。那样子,别提多么的我见犹怜了。 然而,慕惊风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般。 阴冷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小皇帝,“皇上这是觉得,本王没死在战场上,想让本王死在百官和百姓的唾液之中?” “将有婚约在身,既将出嫁的女子赐给本王?怎么,想让本王背上一个强抢臣妻的罪名?” “我……我……”小皇帝一脸慌乱惶恐,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甚至连那个高高在上的“朕”字,都不会说了,就这么“我,我”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母后,你……你怎么没告诉朕,她有婚约在身?”情急之下的小皇帝,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太后身上。 太后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接受着百官投来的异样的眼神,就如同被置于火架上烤着一般。 “岑国公,既然婉姝妹妹有婚约在身,你为何还让她进宫?你置本宫与皇上的面子于何地?你有何居心?”无计可施的太后,自然将这一口锅扣在了岑国公脑袋上。 岑国公气得嘴角直抽抽。 若非此刻是在大殿之上,若非还有文武百官在场,他真想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这个孽女的脸上。 真以为成了太后,就可以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吗? 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压下那一抹怒意。 起身,一个箭步走至岑婉姝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啪”的一个耳光甩过去,“孽障,谁让你瞒着我进宫的?啊!” “你是想害死整个岑家吗?你一个庶女,也敢遐想摄政王?还不跪下认错谢罪!” “扑通!” 岑婉姝跪地,重重的磕头,“臣女有罪,都是臣女的错,还请摄政王责罚。” “既是太后与岑国公的家事,那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如何责罚吧。本王不予置喙。”慕惊风面无表情道。 闻言,岑婉姝跌倒在地,一脸的死寂。 她知道,她的死期到了。岑榕海这个老东西,容不下她了。 小皇帝有些尴尬的看向慕惊风,“皇叔莫急,朕定重新给你选一个更好,更合适的皇婶……” “皇上刚才说,要让江若瑾尚公主?”慕惊风打断他的话, 一字一顿冷声问。 第101章 公主慕清瑶其人 小皇帝连连点头,一脸理所应当,“皇叔也觉得朕这决定甚好吗?清瑶皇姐是父皇的女儿,是朕唯一姐姐。如今……” “皇上可知,朝庭培养一个能上战场的,且能打胜战的人才,需要用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慕惊风再次打断他的话。 慢条斯理的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朝着小皇帝走去。 他气场强大,如同那狮王一般,步步逼向小皇帝与太后。 不知为何,小皇帝只觉得无比惊惧,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昨儿夜里,被慕惊风逼着看奏折,批奏折,学习兵法等的画面。 满满的恐惧感袭来,让他忍不禁的猛咽口水。 本能的,小小的身子往椅子上缩去,稚嫩的脸颊充满了惶恐不安。 转眸朝着一旁的太后望去,眼眸里充满了求助,“母后……” “皇上又可知,尚了公主之后,任凭他有再大的能力,再多的本事,他就只能丢盔弃甲,专心侍奉公主?”慕惊风站于小皇帝面前。 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你是想将有志之士的志气全都打杀了?让他们以意志消沉,一上战场就跑?” “我……我没有……”小皇帝怯怯懦懦的反驳,但完全没有任何气势。 “对于一个刚刚为我大晋朝打了胜仗,击败来侵外敌,保护了百姓安危的将领,你的奖赏是让他丢盔弃甲尚公主!你说,以后还有哪个有心报国之人,愿意安守百姓?”慕惊风凌视着他,一字一顿质问。 “就是,就是!摄政王所言极是!要知道,尚了公主之后,那可就是闲人一个了。” “是啊!但凡有真本事的人,谁愿意尚公主呢?” “只有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华而不实之人,才会心甘情愿的尚公主。” “从古至今,哪个真正在本事的人,会尚公主呢?反正我大晋朝百年来,也就徐家出了一个驸马。” “那是因为他没本事!他若是不尚公主,就他那点滥竽充数的本事,还不得现形啊!” “再说了,长公主那可是真有本事的人!她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当年戍边,一守就是十年!” 朝下众臣轻声的议论着。 “皇上说了, 这是太后与他商议后的决定。那太后可就是涉政了啊!自古后宫不干政的!” “皇上啊,到底还小。没有断奶啊!这政权啊,还是不能交到一个奶娃娃的手里啊!还得是摄政王掌着啊!” “若不然,这岂不是太后掌权当政了?那可不行,我大晋朝百年的基业,岂能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太后自然听到了朝臣们的窃窃私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心里,将小皇帝又怨上了几分。 这没用的废物,简直就不该对他寄予厚望的。 “皇叔,我错了。”小皇帝被吓到了,就差哭出来了。 眼眶里蓄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慕惊风,“我以后再也不擅作主张了!我……我撤回刚才的决定。江将军不尚公主,他还是我大晋朝的镇抚大将军。” “既然知错,那便牢记着。”慕惊风冷声道,阴冷的眼眸朝着一脸惨白的太后瞥一眼,“太后娘娘,仅此一次!若是再敢涉政,教唆皇上做一些君臣分心之事,别怪本王不客气!” “哀家……哀家……” “太后身体有恙,扶她回宫歇下!”慕惊风打断她的话,对着站于她身边的赵公公冷声道,“若是你们照顾不好太后,本王不介意将临华殿所有人都清换!” “是!是!奴才定好生服侍太后!”赵公公赶紧应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起太后,离开。 庆功宴自然继续,只是小皇帝却像是被折断了翅膀一般,怎么都扑腾不起来了。 …… 临华殿 “哗啦”,太后掀掉了桌子上的桌布,桌上的东西摔落一地,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废物!废物!一个一个全都是废物!哀家要他们何用!”太后一脸狰狞扭曲,面容丑陋的很。 赵公公和曹嬷嬷,还有另外几个婢女,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的站于一旁,谁也不敢出声。 太后一脸阴鸷森冷,眼眸里更是迸射出熊熊的怒火,如刀芒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赵常存,去把慕清瑶给哀家叫过来!”太后对着赵公公一脸阴森道。 “娘娘……”赵常存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怎么?现在连你也要和哀家对着干吗?”太后狠狠的剐着他,狠戾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宫婢,“是不是连你们也不把哀家放眼里了?啊!怎么,哀家现在是使唤不动你们了吗?” “ 奴才、奴婢不敢!”所有宫人统统跪下,惶恐不安。 “哀家看你们是敢得很!”太后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奴才……奴才现在就去清风苑。”赵公公赶紧说道,然后匆匆离开。 没一会,便是领着慕清瑶前来。 “儿臣见过母后。”慕清瑶朝着太后恭恭敬敬行礼,“不知母后唤儿臣来有何吩咐?” 太后不说话,就这么阴森森的看着她,直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母后,可是事情有所异常?”慕清瑶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 “呵!”太后冷笑出声,语气充满了嘲讽,“哀家一心想帮你,可惜人家看不上你啊!清瑶,你的嫁人之路无望了。” “为何?”慕清瑶一脸不解的看着太后,“母后,是江家拒婚吗?” “拒婚?”太后又是冷哼,如看蠢货一般的瞥她一眼,“因为你是公主,人家不愿意为了你丢盔弃甲!所以,清瑶,你只能被困在这深宫里了!” “没有一个男子,愿意为了尚公主而放弃自己的理想!除非,你如慕翎长公主一般有本事!” 闻言,慕清瑶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苦涩自嘲笑容,“儿臣知道了,儿臣谢母后恩德,儿臣告退。” 说完,一身失落的迈着无助的步伐离开。 “娘娘,这……真的有用吗?”曹嬷嬷小心翼翼的问。 太后冷笑,“她若想嫁,自然有用。就看她是否明白哀家的苦心了。” …… 清风苑 “公主,太后找你何事?”慕清瑶刚回清风苑,婢女白丛赶紧迎上来问。 慕清瑶抿唇一笑,深不可测,“白丛,想办法让慕惊风今夜宿于皇宫。” 第102章 太后被设计 “?”白丛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公主……” “就算不能夜宿皇宫,也让他小憩。” 慕清瑶打断她的话,语言中有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再将消息传到岑婉筠的耳朵里。” 白丛恍然大悟,显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连连点头,“是!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办妥。” “还有,让人传话出去,就说我这边暂时有变,计划暂缓。”慕清瑶一脸沉肃道。 白丛又是点头,“是!奴婢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慕清瑶一人,她的脸色阴森诡异,哪里还有半分在太后面前的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身处于黑暗中的幽灵,晦暗不明,阴森可怖。 可她不知的是,自太后被赶出广阳殿起,慕惊风的影卫就一直不着痕迹的暗中跟着。 将她与太后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跟着她从临华殿回到清风苑,也将她们主仆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白丛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慕惊风的衣裳被一婢女弄湿了,自然只能离开换衣裳。 他虽不住宫里,但身为摄政王,还是有留着专供他小憩的寝卧。 “王爷,卑职在外侯着。”杨戟将一套干净的衣裳递给他,一作揖后转身离开。 一直跟着太后,又跟着慕清瑶的影卫,来去自如的出现在慕惊风面前,“卑职见过王爷。” “嗯,说。”慕惊风沉声道。 影卫将听到的,看到的事情如实以禀。 “正如王爷所料,清瑶公主并非如她表面的那么没用。她应该与齐王有联系。” “意料之中。”慕惊风一脸不以为然,“不用再盯着了,让她自由行动。本王正缺机会收拾慕司南。既然她主动把机会送到本王面前,那本王自然是要成全她的。 ” “是!”影卫应着。 “退下吧。”慕惊风朝着他挥了挥手。 影卫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还有话要说?”慕惊风沉声问。 “王爷,她将你在此小憩的消息放给太后了。可能太后这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王爷……” “你想说什么?”慕惊风打断他的话,冷声问。 “卑职是怕江小姐误会。”影卫一脸认真道,“要不然,卑职去把江小姐请来?” 慕惊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是!”影卫应着,快速的消失在屋子里。 “杨戟!”慕惊风沉声叫着。 杨戟推门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去把慕司礼叫来。” “是!” …… 临华殿 赵公公急匆匆的走至太后身边,弯腰轻声道,“娘娘,奴才打听到,摄政王此刻在紫阳殿小憩。” “当真?”太后的脸上浮起一抹雀跃之色,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赵公公连连点头,“娘娘,千真万确。一婢女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摄政王的衣裳上,摄政王就只能去紫阳殿更衣了。” “走!与哀家前去紫阳殿!”太后急急的说道,“哀家今日必须跟他解释清楚,绝不能让他误会哀家。” “是!”赵公公应着,扶着太后匆匆朝着紫阳殿而去。 一路上,太后脸上的表情都是愉悦的,激动的。 她已经不记得多久不曾与他两个相处了。 好像自从慕司礼坐上那个位置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私下相处过。 不对,在那之前,他们好像也不曾单独相处的。 每次见面,都有侍卫和婢女站于一旁。 自从慕司礼登基后,她倒是借着孩子的名义,约过他几次。但,每一次,他都依旧带着侍卫赴约。 当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她都把慕司礼遣开了, 他却总是能把慕司礼叫到跟前。 她只是想要和他单独相处而已,为什么他总是不能让她如愿呢? 他就真的不想她吗?不明白她的心意吗? 明明,他们应该是两情相悦,郎情妾意的啊!为什么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所以,现在是她的机会。她一定要见到他,一定要与他单独相处,一定要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 当然,她也想问问他,为何要娶江琬瑜?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给他安排的女子? 或者,她愿意为了他,让慕司礼把皇位让出来。那个位置,本就应该是他的。 她一点都不想当什么太后,她只想当他的皇后啊! 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很快。只要一想到,可以与他独处,就无比的兴奋激动。 十年前,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对他一见钟情。从此,他就像是刻进了她的骨一般,怎么都剔除不掉啊! 她的眼里,心里, 再也容不下别人。 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嫁给她不爱的男人,只要能帮到他。 “娘娘,摄政王就在里面。”站于寝卧门口,赵公公对着太后轻声道,“奴才就在门外守着,娘娘若有事情,随时叫奴才。” 太后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问赵公公,“哀家的容妆可有不妥?” 赵公公微笑着摇头,“没有不妥,太后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定是王爷喜欢的。” 闻言,太后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一张嘴倒是会说话!行,就在门外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特别是江家的人!” 赵公公连连点头,“娘娘放心,奴才晓得。娘娘,快进去!奴才定为娘娘守好!” 说着,轻轻的将门推开,让太后进屋。 太后笑意盈盈,如沐春风,眼眸里含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情丝,含情脉脉,深情款款。 迈着优雅又婀娜的步伐,朝着里屋走去。 里屋的拔步床,床幔放下,隐隐能看到有人侧躲着。 均匀的呼吸, 显然已经睡着了。 太后的心啊,更加的激动了。她甚至好像看到了那一张让她日夜难忘,日思夜想,想得浑身骨头都难受的脸,正一脸温情的望着她 。 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一双放于床前的靴子,并不是成年男人的,而只是一双孩子的。 “惊风,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有恙?”她走至床边,将床幔轻缓的掀开,声音娇滴妩媚,“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惊风,你可知,我有多想……” “母后,你骗朕?!”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转身的小皇帝一脸愤恨的瞪着她。 第103章 总有一天,朕将你们都处死! “你……”看着床上的缓身坐起的小皇帝,太后一脸震惊到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是自己的儿子?不应该是慕惊风吗?这不是慕惊风在宫里的暂住寝宫吗? 怎么……会是这小混账在他的床上? 该死的赵常存,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母后,不给朕一个解释吗?”见她一脸惊恐愕然,小皇帝的声音更加的冷冽了。 太后回过神来,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一脸端沉 的直视着他,不紧不慢道,“哀家不还是为了你?” “为了朕?”小皇帝拧眉,稚嫩的脸上露出疑惑,“母后此言何意?你来到慕惊风的寝卧,唤着他的名字, 嘴上说着想他,却告诉朕,是为了朕?你真当朕是三岁孩童吗?” 已从床上下来的小皇帝,抄起桌子上一个杯子,朝地上狠狠的摔去。 破碎的瓷片,划过太后的裙罢,让她冷不禁的“咯噔 ”了一下。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的这个儿子似乎长大了。 已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软乎乎的,趴在她怀里撒娇的孩子了。 虽然不过才六岁,但却已是大孩子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 但这一切却不是她想要的。 她当初生下他,不过只是觉得他会一是颗很好的维系她与慕惊风关系的好棋子而已。 但,如果让她在儿子与慕惊风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慕惊风。 毕竟,这混账玩意又不是慕惊风的种。 是啊,为什么就不是呢?如果是他的孩子该多好啊!她也不用过得这般痛苦又纠结了。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那直视着小皇帝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鸷。 冷厉的声音响起,“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说这些话, 你不明白吗?啊!” “今日 广阳殿上的事情,你做得够好吗?慕司礼,你到底长没长脑子的?” “你坐上这个位置已经两年了,不是两天!该学的东西,你是一点都没有学到!” “就你这样,你还想让你皇叔放权给你? 你别做梦了!别说你皇叔不会同意放权,就是文武百官,也不是同意的!” 闻言,小皇帝的脸颊狠狠的抽搐着,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怨恨,“母后,你就这般看不起朕!” “是!”太后冷声道,“哀家就是这么看不起你!你有哪一点让哀家看得起?你又做了一件让哀家看得起的事情吗?” “朕还不都是听了你的话吗?不是你让朕给皇姐和江若瑾赐婚的吗?不是你让朕把你的妹妹赐给慕惊风的吗?” 小皇帝扯着脖子怒吼,眼眸一片赤红,“朕不都是照着你的话做吗?你现在还有脸来指责朕?” “你身为朕的母后,为什么不告诉朕,娶了公主之后就不能再征战沙场?岑婉珠是你的妹妹,她都已经许了人,且就要出嫁了。 你竟然让朕将她赐给慕惊风!” “是你让朕成为百官眼里的笑话!你现在还有脸指责朕办事不利?这一切,明明就是你造成了!” 他那一张稚嫩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委屈与哀怨。 今日之事,本就与他无关!都是母后办事不利,才把他拖下水的! 现在,她竟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的头上!岂有此理! 他是一国之君,是九五至尊!纵然是他的母后,也没有这个资格这般责骂他! 如此想着,他就更加的委屈上了。 堂堂一国之君啊,刚才在朝堂上,他就跟个傻子白痴似的,由着慕惊风责骂着。 当然,堂下官员们的窃窃私语,他也不是没有听到。 那个时候,他可是硬生生的强忍着的。 这会,却是再也忍不了一点了。 眼泪“哗啦啦”的流淌而下,然后就直接朝着太后拳打脚踢,“都怪你啊!全都怪你!是你害得朕在朝臣面前出丑的!” “是你害得朕被慕惊风指着鼻子骂的!朕是至尊天子,他就算是摄政王,那也在朕之下!他却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骂朕!” “如果不是你,朕用得着受这委屈吗?”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就是放不下他!你来这里,就是跟他私会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竟然敢给父皇戴绿帽!朕现在就处死你!” 这突如其来的拳打脚踢,让太后整个人都懵了,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听着自己亲儿子嘴里骂她的这些话,太后只觉得浑身拔凉拔凉的。 当听到最后这句“朕现在就处死你”时,她终于回过神来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小皇帝的脸上。 太后一脸阴鸷森狠的凌视着他,“慕司礼,你再说一次试试!哀家是你的母亲,是哀家给了你这条命!谁许你用这样的语气,态度跟哀家说话的?啊!” 这一个巴掌,彻底把小皇帝打懵了。 他一手捂着被打的脸颊,胸口猛烈起伏,呼吸急促,眼神愤恨到充满杀意,咬牙切齿的瞪着太后,“你给朕等着!你们都给朕等着!朕会长大的!朕不会一辈子被你们踩着的!” 说完,又是恶狠狠的剐一眼太后,一个转身,愤然离开。 赵公公全神贯注的守在门外走廊,眼眸四下扫视着,时刻注意着是否有人前来。 好在,并没有不知死活的下人前来打扰。 他长舒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浅笑。 太后这回终于可以和摄政王好好的单独相处了,他总算是为太后做了一件有功之事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赵公公猛的转身,心想着,该不会是太后惹怒摄政王了吧? 然后…… “皇……皇上?!”他一脸瞠目结舌的看着从屋子里出来的小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皇上怎么会在这里啊?在里面的不是摄政王吗? 那……那…… 他一时之间脑子不够用了,也不会转了, 就一片空白。 “死奴才,给朕等着!朕总有一天,将你们都处死!”小皇帝朝着赵公公的小腿狠狠的踹一脚,迈步离开。 第104章 惊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岑国公府 岑国公坐于椅子上,一脸冷沉威肃。 而岑婉姝则是战战兢兢,巍巍颤颤的跪在地上。 整个身子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无血色,眼泪还在“扑扑”的往下淌。 “父亲……”她小心翼翼的唤着岑国公,声音悲悲凄凄,凄凄惨惨的 。 然而,岑国公却是半点没有因为她此刻的表情而有所动容。 甚至眼里还闪过一抹狠戾。 “国公爷,都是妾身的错。还请国公爷饶过十九小姐,妾身愿意替她受过。”岑婉姝的生母,郑姨娘跪在她的身边,泪眼婆娑的替她求情。 “岑福,把人带下去。”岑国公对着站于他身后的管家面无表情道,“白绫和匕首,让她自己选。” “不要!不要!岑婉姝大声尖叫,手脚并用朝着他爬行,“父亲,父亲求您了!饶过姨娘!女儿再也不敢了!女儿听父亲的安排,下月初一出嫁!” 岑国公毫不犹豫的一脚朝着她狠狠的踹过去,直把她踹得翻了一个跟头。 “出嫁?你觉得现在还有人敢娶你吗?啊!” “父亲,父亲!女儿错了!女儿任凭父亲责罚。求父亲饶过姨娘!”岑婉姝一骨碌起来,紧紧的抱着岑国公的腿, 苦苦哀求。 管家并没有马上押走郑姨娘,而是等着岑国公的示下。 “带走,处死!”岑国公对着管家冷声道。 “国公爷,饶命啊!国公爷……”郑姨娘大声叫着,求饶,然后一把挣脱管家的钳制, 朝着岑国公“扑通”跪下,“国公爷,妾身……妾身……怀孕了!” 话落,岑国公和岑婉姝猛的朝着她看去,两人的表情各异。 岑国公重重的踹掉抱着他腿的岑婉姝,居高临下的睨视着跪地的郑姨娘,“怀孕了?这么巧?” 郑姨娘重重的点头,“妾身……妾身也是今早才知道的。不是,是估算出来的。 妾身这个月的葵……” “岑福,去请府医。”岑国公打断郑姨娘的话, 对着管家沉声道。 “是!是!”管家赶紧应着,匆匆离开。 岑国公重新在椅子坐下,阴恻恻的眼眸如鬼魅一般直直的盯着郑姨娘,阴冷的声音响起,“你最好是真的怀孕了!否则,我决不轻饶!” 岑婉姝整个人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心里长舒一口气。 如果姨娘真的怀孕了,那母女俩都能逃过一死了。 管家很快带着府医前来。 府医很认真的给郑姨娘把脉,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直至…… “国公爷,郑姨娘确实有孕在身。”府医对着岑国公一脸严肃道,“快两个月了,胎相很稳。” “可知是男是女?”岑国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闻言,郑姨娘猛的抬眸看向府医,一脸的期待。 她当然希望是个儿子的。如此一来,岑荣铎就不再是国公府唯一的男嗣了。 就他现在的德行,哪里配袭承国公府? 待她的儿子出生,她定要好好的教导,教他成材,然后取代那个纨绔废物! “眼下的脉象来看,男孩。”府医说道,然后话锋一转,“但,到底月份还小,还是待月份大点了, 再看看。” 岑国公点头,赞同他的话。 他自然是信得过府医的,这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大夫了。这诊脉的正确度还是挺高的。 “老葛,她的安胎,老夫就交给你了。”对着府医正声道,“必须让她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 “是,国公爷放心,老枍定不负国公爷厚望。”府医朝着他一作揖,然后又说,“不过为着安全起见, 老枍觉得,还是让国公夫人配合老枍更妥当!” “岑福,去把这事告诉夫人。告诉她,若是这个孩子出一点意外,我唯她是问!”岑国公对着管家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管家应着,离开。 很快,国公夫人匆匆赶来,将郑姨娘如国宝一般的带走。 屋内,只剩下岑国公和岑婉姝父女俩。 岑婉姝虽然庆幸逃过一死,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继续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的跪着。 “岑婉筠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着为父偷偷进宫投奔她?”岑国公冷声问。 “她说……她说……让我成为摄政王的侧妃。但,假以时日,我将会是摄政王妃。”岑婉姝嗑嗑巴巴的说道。 “ 呵!”岑国公冷笑,“你可真是不自量力啊! 不过一个庶女,也敢遐想摄政王妃?怎么,你是不知道,今日 一 早,摄政王声势浩大的去了齐安侯府下聘?” 岑婉姝犹豫了一会, 点了点头,“回父亲,女儿知道。但是太后娘娘说,这个摄政王妃,江小姐坐不了多久的。” “她会让人弄死江小姐,只要我按她说的,笼络住摄政王的心。这王妃之位,早晚晚是我的。” “女儿心想,若是真能让摄政王偏爱女儿, 对父亲来说便是好事一桩……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 岑国公便是狠狠的一脚朝着她踹 过去。 再一次将她踹倒在地,“你可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你是个什么货色?还让摄政王偏爱你?你这是在帮我吗?” “你是想让我岑国公府死得更快!混账玩意!明日自己前去庵堂,绞了头发做姑子!” “不要!求父亲原谅我!我只是被太后哄骗了!父亲,我不要做姑子!父亲,父亲!你饶过我这一次!以后,我一定对父亲言听计从!”她跪爬至岑国公身边,紧紧的抱住他的大腿。 “滚!老夫不缺女儿!对老夫言听计从的女儿多得是!”岑国公再一次将她踹开。 …… 夜深人静,燕王府 慕惊风身着白色中衣站于案桌前,看着案桌上那摆得满满的奏折,文案,眉头微拧,眼眸冷沉。 房门被人推开。 “太后娘娘,您不能进!”杨戟冷漠的声音传来。 “滚开!再敢拦着哀家,哀家砍了你!”太后充满威胁的说道。 然后只见她迈着急切的步子朝着慕惊风走来。 见状,慕惊风的脸色一沉,阴黑森冷的如同那地狱的阎王。 快速的扯过一旁的外衫穿上。 “惊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来到他面前的太后,一脸委屈又不甘的质问。 第105章 鱼儿,这般主动又热情? “王爷,卑职……”杨戟一脸无奈又自责的看着慕惊风,然后双手抱拳,单膝跪下请罪,“卑职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一会自领十鞭!”慕惊风冷声道。 “是!”杨戟应着,起身,但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如门神一般,直直的站于一旁,大有一副誓死护卫主子清誉的样子。 “太后深夜入本王府邸,且还有违人伦这般亲昵的唤本名讳,实是有失身份!”慕惊风往后退离几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见状,太后的眉头微拧,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朝着他迈近两步,“什么身份?你现在跟我说身份?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本王如何对太后了?”慕惊风不答反问,继续后退两步,“是本王对太后不够尊重?还是本王对皇帝不够尽心辅佐?”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太后一脸哀怨的望着他,“我只想你多关心关心我,只想与你保持着之前的关系……” “太后慎言!”慕惊风打断她的话,一脸冷冽,“本王与太后之前是叔婶关系, 如今亦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关系!” “你……”太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痛苦与失落,“没有关系?慕惊风,你是在否认与我之间的关系吗?” “你怎么可以这般无情?怎么可以这般冷情?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现在要全盘否决吗?” “就因为一个江琬瑜?”说到这里,她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她有什么好?啊!让你这般护着她?甚至为了她,要与我划清界线?” “慕惊风,她不过是江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她甚至还在外面抛头露面,她还跟别的男人订过亲!她如何配……啊!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 脖子被慕惊风狠狠的掐住,直把她掐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甚至就连眼珠子都快要爆裂的感觉。 太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是真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杀意,那掐着她脖子的手,只要稍稍的一用力,就能将她的脖子给拧断。 这一刻,她慌了,害怕了,却也因为恐惧而不知所措,毫无反应了。 “岑婉筠,本王是不是对你过于仁慈了?”他重重的掐着她的脖子,一脸阴鸷森狠,“谁许你这么说她?你有几条命给她赔的?” 太后终于反应过来了, 用着很吃力的声音说道,“松……松手……” 但,慕惊风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继续狠狠的掐着,“本王想要弄死你,犹如掐死一只蚂蚁!真以为你是太后,就能对本王颐指气使了?” “本王看得起你,你就是太后!本王不认,你就只是岑府的一个庶女!” “今日广阳殿的事情,本王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敢自己来送死啊!” 太后的脸已经发青泛紫了,若是再不松手,她将必死无疑。 这一刻,太后眼里满是恐惧,害怕,无助,“松……手……” 终于,在太后觉得自己将要见阎王的前一瞬,那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开了。 杨戟赶紧递上一方锦帕,慕惊风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就好似这手上沾了多少肮脏的东西一般。 重获自由的太后,毫无形象可言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面对死亡的感觉,很不好!她一点都不喜欢! 而且这死亡,还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带来的。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从来都不是重要的人物啊! 若不然,他又岂会为了一个江琬瑜对她狠下毒手呢? 可是,以这之前,他们明明很好啊! 特别是慕司礼还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他对她是真的很好很好啊! 她是岑国公府不受待见的庶女,生母早逝。 在岑国公府,就连一个下人都可以踩她几脚。她吃不饱,穿不暖,受尽白眼和欺辱。 是他,救她于那个魔窟之中的。给了她希望,又助她得到天子的青睐,成为天子的宠妃, 生下皇子。 也是他,在先帝突然病逝,那么多皇子夺嫡之际,为他们母子排除万难,将慕司礼抱上那至尊之位。 在她看来,他就是因为深爱她,才会为他们母子做这么多事情的。 可是现在……他却要杀她啊!为着一个江琬瑜,竟要置她于死地!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定是江琬 瑜那贱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是的,一定是那贱人,在他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挑拨了他们的关系! 否则,他怎么会这般对她呢? 这一刻,太后心里恨毒了江琬瑜。如果可以的话, 她真想弄死江琬瑜那个贱人。 慕惊风将擦手的锦帕往地上一扔,一脸冷漠又绝然的睨视着狼狈坐地的太后,阴冷的声音响起,“若是再有下次,本王送你去与先帝团聚!” 闻言,太后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抬头,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她的眼里噙着眼泪,看起来别提多么的我见犹怜了。 但,慕惊风却只觉得厌恶的很,“杨戟,送客!” “是!”杨戟应着,朝着太后客客气气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后,请!” “呵!”太后自嘲的一声冷笑,有些吃力的站起,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慕惊风,点了点头,“哀家知道了,摄政王放心,哀家今后绝不会再来打扰摄政王!” 说完,转身离开。 “王爷,今日之事……”杨戟走至慕惊风身边,一脸自责,“是卑职失职。” “查!”慕惊风冷冽的声音响起,“查清楚,是谁把她放进府的!再查清楚,府里有多少人是她安排的!” “是!”杨戟恭恭敬敬的应着,转身离开。 杨戟一离开,慕惊风一拳重重的捶向墙壁,“该死!” 心情莫名的烦躁,只想见到他的鱼儿。 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 齐安侯府,海棠院 江琬瑜睡得香甜,甚至还做着美梦。 她梦见慕惊风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骏马,带着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将她八抬大娶进燕王府。 盖头被揭,他正双眸灼灼脉脉的凝视着她。 她缓缓的闭上眼眸,等待着他深情的吻落下。 “鱼儿,这般主动又热情?”耳边传来他那低低沉沉的声音。 第106章 小没良心又狠心的! 猛的,江琬瑜睁眸,对上慕惊风那一双深情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灼灼脉脉的凝视着她。 而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正将他整个人勾到自己的面前…… 不,准确来说,是“强迫”他覆在自己身上。 江琬瑜:“……!!” 快速的松开自己的双手, 将自己的表情端得无比严肃,“谁主动又热情了?分明就是你不怀好意!” “嗯。”他一脸平静的应着,满心满眼都是宠溺与纵容,就这么在她的身边和衣躺下,双手枕于脑后,“对鱼儿,我一直都不怀好意的。已经好多年了!” “出什么事了?”江琬瑜坐起,一脸关心的望着他。 “没事。”他抿唇一笑,就这么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就是想鱼儿了。” “怀陌。”她很严肃的唤着他的字。 这样严肃认真的表情与眼神,让慕惊风有些不习惯,却又十分享受。 翻身侧躺,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温情的望着她,“嗯,你说,我听着。” 江琬瑜直视着他,缓声道,“我们是未婚夫妻,是要携手共度一生的。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管任何时候,我们都坦诚相待。” “嗯?”他朝着她露出一抹暧昧的浅笑,一手执起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坦诚相待?现在还不行。虽然我一直都很想,就是现在也想这么做。” “但是,我能忍住!在没有迎你进门之前,我……嘶!” 慕惊风一声低呼,是江琬瑜一脸气呼呼的拧着他的手臂,“慕惊风,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很严肃的话题,你别给我故意跑偏了。” “当然,你如果不想跟我坦诚相待,我也不会强求的。大不了就是婚后相敬如宾,泾渭分明……” “不可能!”他急急的打断她的话,猛的坐起,一脸沉肃的看着她,“我们婚后肯定是恩爱有佳,白头到老!” “那你现在还不说吗?”江琬瑜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眸里带着几分威胁。 见状,慕惊风有些无奈的叹一口气,这才缓声道,“昨日宫宴,让鱼儿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江琬瑜摇头,“一切不都在我们的意料和计划之中的吗?怎么,宫宴结束后,还有事情发生?这才是让你心情不悦的原因?” 慕惊风一脸欣喜又欣慰的望着她。 他的鱼儿实在是过于聪明了,他什么也没说,她就全部猜到了。 “太后找你了?”江琬瑜不是很确定的问,“还说了一些让你不悦的话?” “鱼儿,若是她下次再召你入宫,你可以拒绝。”他正声道。 江琬瑜抿唇一笑,“为何要拒绝呢?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也知道怎么应付她。不管她说什么,都影响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毕竟,目前来说,还不是与她撕破脸的时候。” 他轻轻的一捏她的脸颊,满脸温柔的宠溺,“鱼儿真乖。” “现在,王爷心情可好些了?”她笑盈盈的问。 慕惊风点头,“有鱼儿的开解,自然好了。” “嗯,”江琬瑜依旧保持着弯弯的浅笑,不紧不慢道,“那,王爷请回吧!” “……!!”他很是无奈的叹一口气,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的一刮,“小没良心又狠心的!” “嗯,王爷所言有理!我就是既没良心又狠心!”她挑了挑眉,一脸嚣张。 慕惊风张开双臂抱了她一会,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 江琬瑜一夜好眠,但是侯府其他人却是一夜无眠。 对于江若瑾被封为镇抚将军,又袭了世子位,所有人都炸毛了。 特别是柳氏和江逸晨,简直气得咬牙切齿,面容扭曲。 反倒是老夫人,慢慢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反正江若瑾也是她的亲孙子,虽然这些年来,她对这个孙子并不怎么好。 但,不管怎么说,都抹不去江若瑾身上流淌着她血的这个事实。 再者,江若瑾现在军功在身,又深得小皇帝喜爱。还有就是江琬瑜又即将成为摄政王妃。 那……对于齐安侯府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从此,齐安侯府就是大晋朝独一份的高高在上了。 甚至可以比岑国公府还要高不可攀了。 如此一想,老夫人那被堵塞了一整个晚上的心情,一下就顺畅了。 任何事情,都没有江家富贵显赫来得重要。 还有就是,她的孙子是大将军,孙女是摄政王妃,那太后……应该也不会再治她的罪了吧? 实在不行,就直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江琬馨那个孽障身上。 毕竟,那四个人可是她杀的。而且还是太后宫里的嬷嬷都亲眼见到的。 想通了,老夫人的心情也就好了。就连食之无味的早膳,也觉得 美味了。 “母亲。” 老夫人正津津有味的用着早膳,柳氏带着江逸 晨和江琬馨来了。 “孙子/孙女见过祖母。”姐弟俩朝着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行礼。 见着母子三人,老夫人的眉头微微的拧了拧,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放下手里的碗筷,冷声问,“何事?” 江逸晨朝着柳氏使了个眼色。 柳氏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走至老夫人身边,轻轻的捶捏着她的肩膀,缓声道,“母亲,若瑾都已经被封为将军了,怎么还占着世子之位不放呢?” “晨哥儿也是嫡子,而且马上就要科考了。若是中举了,却连世子之位都占不上。岂不是让人笑话?” “所以呢?”老夫人冷声反问,“你想说什么呢?” “母亲,若不然,你同若瑾说一说,让他把世子之位让给晨哥儿吧。”柳氏小心翼翼的说道。 “祖母,您最疼弟弟了。”江琬馨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撒娇,“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他们姐弟俩占了吧?这世子之位,本就是属于弟弟的。” “他不能因为打了胜仗,就抢弟弟的世子之位吧?” “祖母,您再想想!江琬瑜这段时间来对祖母的所做所为。那他们俩能与祖母一条心吗?真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这个侯府,还不得是他们姐弟俩说了算?” “那祖母,我们的日子岂不过得更加困苦?” 老夫人抬眸看得江逸晨,“你呢?也是这个意思吗?” 第107章 让徐开锦与江琬瑜旧情复燃 江逸晨抿唇一笑,一脸温和,“祖母,孙儿都听您的。” “母亲,您还不了解晨哥儿吗?”柳氏替自己的儿子说着好话,“他向来就不是一个会争抢的人。” “母亲,你是最疼晨哥儿的。他也最与你亲了,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他的东西,被人抢走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抗旨?”老夫人冷厉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 “不,不,不!”柳儿连连摇头,一脸慌乱,“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母亲!若是江若瑾主动提出不承爵,那我们就不是抗旨了呀!” “那就你去跟他说吧!”老夫人冷声道。 “我……”柳氏一脸惊呆的看着她,怎么都不相信这老东西会说这样的话。 这意思,那不就是她放手不管吗? 那怎么可以?这件事情,她必须管到底的。 “母亲,我……我怎么跟他说呢?他们姐弟俩一直对我有怨恨的。”她轻声道。 “你是晨哥儿的母亲,自己儿子的爵位,当然得你这个当母亲的去争取!我老了,不想过多的操心了。”老夫人一脸无奈道。 “可是……” “行了,”老夫人打断她的话,朝着他们挥了挥手,“没别的事情,就回吧!” 该死的老东西!这是赶他们离开啊! 母子三人均是恨恨的一咬牙,眼眸里划过一抹狠戾。 柳氏还想再说什么的,却被江逸晨阻止了。 “那祖母好好歇着,我们告退了。”江逸晨对着老夫人依旧恭恭敬敬的说道。 母子三人转身离开。 “老不死的东西!就知道她是墙头草!眼见着江琬瑜那贱人有摄政王撑腰了,她就倒过去了!”柳氏恨恨道。 “那现在怎么办?”江琬馨一脸心有不甘,“难道就这么认命了?就这么让他们抢走我们的全部?” “晨哥儿,你有什么主意?”柳氏看着不出声的江逸晨问。 江逸晨却是直直的看着江琬馨,那眼神过于森冷阴晦,直把江琬馨看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 我可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办法。”江琬瑜的声音微颤。 “你想不到好的办法,我有啊!就看你是否配合,是否愿意了。”江逸晨不紧不慢道。 “你倒是说啊!”柳氏急急的催促着,“她能有什么好不配合,不愿意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抢回我们的一切!” “你说!”江琬馨点了点头。 江逸晨勾了勾唇,缓声道,“让徐开锦与江琬瑜旧情复燃……” “不可能!我不同意!”江琬馨毫不犹豫的拒绝,一脸恨恨的瞪着他,“江逸晨,你想都别想!开锦现在是我的夫君,是你的亲姐夫!” “你若是敢对他动坏主意,别怪我跟你翻脸!” “哦,”江逸晨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那你就做好吃苦受罪,被江琬瑜踩在脚底一辈子的准备吧!” 说完,没再多看她一眼,迈步离开。 “你……你……你……”柳氏用手指愤愤的戳着她的额头,“你真是要气死我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为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对你并不是一心一意的男人,竟是连自己嫡亲的弟弟都弃之不顾!” “娘……”江琬馨一脸委屈的看着她,眼眸里含着眼泪。 “你给我闭嘴!”柳氏冷声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道,“动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是徐开锦这个男人重要!还是你弟弟的爵位重要!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辈 子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重要!” 说完,又是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迈步离开。 江琬馨就这么独零零的站于原地,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他们的话,一时之间茫然了,不知所措了。 她是真的喜欢徐开锦,真的想跟他好好的过一辈子的。 如今,她肚子里更是怀着他的孩子。 而且,他又真的有才华。若是中举的话,那她还缺荣华富贵吗?她将会是状元夫人啊! 可是,可是……母亲和弟弟说得也没错啊! 如果不将江琬瑜和江若瑾扳倒,踩在脚下,那她就算是真的成了状元夫人,也还是得在江琬瑜的手下讨活过。 毕竟,她即将是摄政王妃了! 摄政王的权利和身份,又岂是一个状元能比的?而且,至少十年之内,他应该不会还政于小皇帝的。 所以…… 可是,她又实在是心有不甘啊!她好不容易才从江琬瑜的手里把徐开锦抢过来的啊! 江琬馨的左右脑就这么纠结交缠着,根本就做不出一个决定来。 “三妹妹,这是做不出决定?”耳边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然后就见江琬诗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这边走来。 见到江琬诗的那一瞬间,江琬馨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与憎恨,“你偷听我们说话!” “呵!”江琬诗不以为然的一声冷笑,“怎么能说是偷听呢?这又不是你们的院子!这可是祖母的外院啊!” “是你们自己没有选好地方,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说着啊!而且,我可是早你们一步就在这里的。” “三妹妹,你应该庆幸是我听到的,而不是江琬瑜!或者是她的那几个婢女!若不然,你们得当场陨命!” “你……”江琬馨气得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这么愤愤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三妹妹,你也莫要对我这般有敌意!”江琬诗瞥她一眼,不紧不慢道,“我并不是你的敌人!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毕竟,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对付江琬瑜。现在,依然还是。你说呢?三妹妹?” 她就这么笑盈盈的看着江琬馨,一脸的友好。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从一开始,她们的目的就是一致的。就是弄死江琬瑜。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江琬诗不该对徐开锦抱有目的。 “放心,我对徐开锦不再有半分想法!”似是看出江琬馨内心的想法, 江琬诗一脸坦荡道,“他不配!” “江琬诗!”江琬馨气呼呼的瞪着她,恨不得甩她两个耳光。 “三妹妹,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晨哥儿的提议!”江琬诗一脸平静的说道。 第108章 阿姐,你要对姐夫好! “你想干什么?”江琬馨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你们二房,前段时间不是都已经向她示好了吗?” “你觉得,我五妹妹的一条命,我们能就这么放过她吗?”江琬诗咬牙切齿,眼眸里闪过一抹狠。 一提到已故的江琬岚,江琬馨的眼里闪过一抹心虚和慌乱,“我……” “ 我知道,五妹妹的死与你无关。”江琬诗打断她的话,“是江琬瑜动的手。只是她把锅推到了你的头上!你放心,不管是我还是我父母,都清楚这一点,不会怪罪于你的!” “你们……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江琬馨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江琬诗点头,“自然!冤有头,债有主!五妹妹的死,我们肯定是算在江琬瑜头上的!” “所以,我才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晨哥儿的提议!毕竟,江琬瑜如今已和摄政王订亲了!” “而江若瑾更是被封了将军,又袭了侯府的世子位。若是他日,江琬瑜嫁入摄政王府,你觉得我们还有活路吗?” “这些年来,我们联手害她的事情,做得还少吗?你是想成为第二个五妹妹吗?” “我……”江琬馨有些被说动了。 “你不用急于回复我的,回去后好好的考虑吧!好好的想一想,大伯娘和晨哥儿说的那些话!你是想一辈子被江琬瑜踩在脚下。” “或者是如五妹妹一般,死的不明不白。还是让她去死,我们过上好日子!” 江琬诗打断她的话, 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然后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江琬馨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根本就打不到方向。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玉兰苑,反正就是整个浑浑噩噩的。 然而,她与江琬诗不知道的是,那假山后面,还站着一个人,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那便是今儿一早刚刚从乡下庄子里被接回府的,二房的庶女江琬月。 江琬月就这么怔怔的躲于假山后,小小的身体瑟瑟的发抖,脸色一片惨白,然后泛青。 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想抄个近路到老夫人的院子,给老夫人请个安,却会让她听到这些阴谋算计。 不行,她得去告诉大姐姐。绝不能让她们害了大姐姐。 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迈步朝着海棠院急步走去。 …… 海棠院 姐弟俩刚用完早膳。 “若瑾,跟我到书房, 我有东西给你。”江琬瑜对着江若瑾沉声道。 “好。”江若瑾应着。 姐弟俩朝着书房 而去。 将一叠银票递给江若瑾。 “ 阿姐,这是……做什么?”江若瑾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并没有去接那些银票。 “二十万两,是将士们的抚助。”江婉瑜一脸严肃道,“战场上,刀箭无情。将士们为了保家卫国,护百姓一方平安,受伤牺牲在所难免。” “你身为一方主将,不仅要为他们负责,更要为他们的家人负责。” “我知道,这次的伤亡将士,朝庭已经犒赏抚恤过了。但,这是我们的心意。你让人分发下去。” “阿姐,我替他们谢谢你。”江若瑾一脸沉重道。 江琬瑜抿唇一笑,“这二十万是从江维鸿手里抠过来的!” “ ……!!!”江若瑾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这些年,他们像一群吸血蚂蟥一般,心安理得的吸食着上官家的银钱。这二十万,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而已。我要让他们慢慢的,都还回来!” 江琬瑜冷声道,眼眸里有着坚定与狠厉,“还有阿娘的死,我也会查清楚的!最好与他们无关!” “若是让我查出,阿娘的死与他们有关分的关系,我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阿姐。”江若瑾上前抱住她,“不管任何时候,你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任何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江琬瑜轻拍着他的后背, “好!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我们若瑾长大了,如今都是声名在外的镇抚大将军了!可给我们长脸了呢!” 江若瑾松开她,憨憨的一笑,“都是姐夫栽培的好.。” “是, 是,是!”江琬瑜没好气的嗔他一眼,“你姐夫什么都好!” “那当然!”江若瑾笑得一脸骄傲,“姐夫就是哪哪都好!他就是我要学习的榜样,是我的偶像!” “阿姐,你要对姐夫好一点。可不能欺负姐夫!姐夫就是这个世上最最好的人!” 闻言,江琬瑜很是无奈的抚额。 好吧,他已经把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成功的收买了! “知道了,欺负谁也不能欺负你的好姐夫!”江琬瑜又嗔他一眼,然后又不放心的嘱咐,“银两发放,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要让信得过的人去做。” 江若瑾点头,“阿姐放心,我知道的。我让月生和荣征去做。” 月生,是陈妈妈的儿子。是和他们姐弟俩一起长大的。 三年前,江若瑾与江琬瑜吵架后离家出走,陈妈妈是让月生跟着一起的。 至于荣征? 江琬瑜的脑子里闪过的则是荣王爷孙子的可能性。 毕竟慕惊风说了,现在荣王府的那个世子爷,只是一个替身而已。真正的荣世子,一直都跟若瑾在一起。 “荣征?”江琬瑜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一脸严肃的问江若瑾,“你可和在他的身份?” 江若瑾点头,“知道,他才是荣王爷的孙子,荣王府的世子爷。” “王爷告诉你的?”江琬瑜问。 江若瑾抿唇一笑,摇头,“那不能! 姐夫怎么可能告诉我呢?是与他并肩作战的这段日子里,我慢慢的琢磨出来的。” “我们若瑾真聪明,真有本事。”江琬瑜笑得一脸欣慰又满意。 “阿姐才聪明,是最有本事的。”江若瑾乐呵呵的说道。 “小姐,四小姐求见。”屋外,金枝的声音传来。 “琬月?”江琬瑜有些惊讶,“她回来了?快,让她进来!” 金枝领着江琬月推门进来。 “大姐姐,二姐姐和三姐姐又合谋着要害你!”江琬月一进门,就一脸急切的说道。 第109章 我们的靠山可是摄政王 “不急,慢慢说。”江琬瑜拉着她的手,一脸温和的说道,“金枝,给五小姐倒杯茶。” 金枝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江琬月,“五小姐,喝茶。” 江琬月接过茶, “咕噜 咚”的喝完,这才将刚才听到的对话如实的复述了一遍。 “岂有此理!”江若瑾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真是死性不改!” “大哥哥,你回来了?!”江琬月一脸激动的看着江若瑾, “大哥哥,你别和大姐姐生气了。你离家的这三年,大姐姐很担心你的。我也很担心你的。” “嗯。”江若瑾点了点头,“以后都不会了。” “真的吗?”江琬月一脸兴奋,“那真是太好了。” “月儿,这几年过得可好?”江琬瑜看着江琬月一脸关心的问。 上一世,整个侯府,也就只有月儿一个真心为她好。 在她被囚禁的那段日子里,只有月儿偷偷的给她送吃的。 想尽办法欲救她出去,却被江琬诗和江琬岚发现,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将月儿活活打死。 而江维钧作为她的亲生父亲,不阻止不说,竟然还说出“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不足惜”这样的话来。 他简直不配为人父!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月儿被打死在她的面前,她却救不了她。 因为那群畜生让两个身强体壮的下人,将她死死的按住,半点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她喊到嗓子都嘶哑,求他们,求他们饶月儿一命,并向他们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生出逃离的念头。 她任由他们处置,她会听他们的话,就个木偶一样,乖乖的待在他们给她准备的笼子里。 但,没用。 她越是嘶吼,越是求饶, 江琬诗和江琬岚就越是兴奋。 她们一脚一脚的踹在月儿的身上,笑得那么疯狂,那么癫狂。 她看着月儿被打得头破血流,却不跟她们求半个字。 甚至噙着淡淡的浅笑看着她,用无声的嘴型告诉她:大姐姐,别哭,我不痛。我只是先你一步去见我娘和大伯娘了。大姐姐,你要好好的,要活下去。 月儿就这么死在她的面前,一身是血。双手的骨头被打断。 她紧紧的抱着月儿,哭得撕心裂肺。而那一群畜生却是笑得花枝乱坠。 到最后,她也没能让月儿如愿,她没有好好的活下去。她死在了月儿被活活打死的一个月后,冻死在那一口枯井里。 此刻,看着月儿好好的站在她面前,江琬瑜的眼眶湿了。 紧紧的握着江琬月的手,声音微泣,“月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有大姐姐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金枝,去将西厢房收拾一下,让五小姐居住。” “哎,哎!”金枝应着。 “大姐姐,这样不好吧?”江琬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我是二房的,怎么好住在你的海棠院呢?” “没什么好不好的。”江琬瑜笑盈盈的说道,“你是我妹妹, 住哪里都可以。如今这个府里,我说了算!他们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大姐姐,你现在这样真好。”江琬月一脸欣喜的说道,“大姐姐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一直被他们利用,欺负,为他们当牛做马。” “大姐姐,那她们要加害你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没事,”江琬瑜不以为然的一声冷笑,“我还就怕他们不出手。要的就是他们自寻死路。你饿不饿?用过早膳没有?” 一脸关心的问着江琬月。 江琬月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没……没有。我本来是准备去松柏居给祖母请安的。却没想到,会听到他们的 阴谋诡计。” “然后我就急匆匆的来前告诉大姐姐了。” “五小姐,奴婢带你去用早膳。”金枝笑盈盈的说道,“以后啊,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们。在这海棠院里,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的。” “如果他们敢来海棠院找你麻烦的话,你告诉小姐和少爷, 小姐能弄死他们。” 金枝挽着江琬月走出书房,继续同她说着,“五小姐,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小姐现在可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呢!咱们的靠山是摄政王!” “侯府那群畜生啊,都是欺软怕硬的。他们怕着呢! 现在,可是我们拿他们出气的好时光。” 声音越来越远,但始终能听得出来金枝言语中的得意和嚣张。 “阿姐,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们?”江若瑾看着江琬瑜问。 江琬瑜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既然她这么想自寻死路,那自然是把这个机会让给她了。毕竟,在这之前,她就跟江琬馨抢过徐开锦那人渣。” “不是快春闱了吗?那就在春闱之前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本来还想在春闱过后再收拾姓徐的,现在看来,不必了。” 有的时候,计划就是赶不上变化的。 既如此,那就让她们狗咬狗的去互斗吧! 本来还打算让徐开锦在春闱上给个好一点的名次的,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 直接让他将自己的真实才学和能力显露吧。 当然,江琬馨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她只会将这一切过错推到江琬诗的头上。让她当不成状元夫人。 那就有好戏看了! “都听阿姐的。”江若瑾赞同的点头。 …… 云水阁 柳氏和江逸晨母子俩气呼呼的坐于椅子上,两人的表情都很不好。 特别是江逸晨,那一双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大有一副想要杀人的冲动。 “可真是你生的好女儿啊!”他恶狠狠的瞪着柳氏,咬牙切齿,“胳膊肘儿往外拐的东西!” “晨哥儿……”柳氏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你姐姐她……” “她就是个没脑子的!真以为徐开锦能给她好日子过吗?以后就等着吃苦吧!”江逸晨冷声打断她的话,“她既然这么护着姓徐的,那就滚出江府,回她的徐家去!” “我们江家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晨哥儿?”柳氏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你要是舍不得她,就跟她一起离开!”江逸晨面无表情的凌视着她。 “我……” “娘,晨哥儿,我同意刚才的提议。” 屋外传来江琬馨的声音。 第110章 又在设计江琬瑜了 母子俩动作一致的转头看向她。 江琬馨迈步进屋,一脸严肃认真,“娘,晨哥儿。我很认真的想了一会,觉得你们说得是对的。” “我不能因为一个对我虚情假意的外人,而伤了自己亲人的心。” 闻言,柳氏长舒一口气,握住她的手,一脸欣慰道,“你能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你和晨哥儿是双生子,你们的感情应该比任何人都好。” “馨儿,没有一个人会比我和晨哥儿对你更真心的。徐开锦能为了你而抛弃江琬瑜,那他日定然也能为了一个于他来说更有利的女人而抛弃你。” “所以,任何时候,只有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江琬馨点头,“娘,我知道,我都明白的。” “你真想明白了?而不是对我们阳奉阴违?”江逸晨看着她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怀疑。 江琬馨连连点头,“我真的想明白了,绝对不是为了敷衍你们的。不过,我思来想去的,觉得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在下月春闱过后再进行比较妥当。” “为何要等到春闱之后?”江逸晨凌视着她,语气中尽是怀疑与质问,“你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当然不是!”江琬馨连连摇头,急急的解释着,“你们想一想,昨日宫宴上,皇上才封了江若瑾镇抚将军,又让他承了世子位。” “现在徐开锦就与江琬瑜被捉奸在床,谁能看不出来,这事是我们设计的?” “如此一来,我们不旦办事不成,还会惹怒了摄政王!就算拆散了江琬瑜的婚事,那摄政王还能饶过我们?” “只怕会对我们一网屠尽!” 柳氏与江逸晨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江琬馨的话很有道理。 两人没有出声阻止。 见状,江琬馨清楚,他们这是赞同自己的提议了。 赶紧继续说道,“春闱过后,他肯定能中举。就凭着他的性子,中举于他来说,就是往成功的路上迈进了一大步。” “他的目标是秋闱中三甲。 你们想想,就这段时间江琬瑜对他的所做所为,他心里能没有气吗?” 母子俩点头赞同。 江琬馨继续有模有样的说道,“他那么骄傲自大的一个人,中举之后,只要我在他的耳边稍稍的吹一吹风。让他去江琬瑜面前出出气,他能不去吗?” “娘,这段时间,你想办法去外面弄点香料来。就是那种有催情作用的香料。” 说到这里,江琬馨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寒芒四射,“到时候我想办法让他戴在身上,如此他去找江琬瑜的时候,两人自然而然就会发生事情了。 ” “当然,这件事情必须发生得合情合理,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你是有计划了?”柳氏看着她,不是很确定的问。 江琬馨点头,脸上的笑容阴森的可怕,“放榜后,他与晨哥儿均中。那我们江家一门双杰,不得摆酒庆祝。” “到时候,我们请来全京城的达官显贵,王亲贵胄。你们说,在那种情况下,徐开锦与江琬瑜旧情复燃,是不是比现在用药将他们俩放到一张床上更让人信服?” “是,是!”柳氏连连点头,笑得一脸花枝招展,“馨儿所言有理,这样才更加让人信服。就这么办!晨哥儿,这次听馨儿的。” 江逸晨不得不承认,江琬馨的这个计划确实天衣无缝,实施起来,让人信服的很。 “晨哥儿,世子之位,不急于一时的。”江琬馨一脸很有耐心的劝着江逸晨,“如今父亲身强体壮,世子之位在江若瑾身上又如何呢?” “世事难料的,不是吗?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只要到时候侯爷之位是你的,就行了。” “再说了, 若是现在就易世子,那不得被人搓脊梁骨吗?所以,不能操之过急。我们徐徐图之。” 这一刻,江逸晨用着十分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一时之间,竟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江琬馨。 这么一会功夫,她的脑子竟然转动得这么快了吗? 门外,徐开锦直直的站着,整个人散发着阴鸷森寒,如同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一片青白,根根青筋凸起,狰狞又扭曲。 那一双眼眸,一片猩红,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不知道已经在这站了多久,反正就是母子三人的对话,他是一字不漏的全都听到了。 很好!很好!好的很啊! 竟然敢如此设计他! 江琬馨,你这个 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姑爷,快离开。”青荷一把拉住如鬼魅般的他,匆匆离开,声音压得很低,“若是让夫人,小姐和少爷知道您在外偷听,会杀了你的。” 青荷将他拉到她的屋子。 她虽然是婢女,但因着帮江琬馨做事,且还成功的设计了江琬瑜。 所以,来到江琬馨身边后,是给她安排了单独的屋子的。 虽然小了一点,但至少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姑爷,喝杯茶,缓一缓。”青荷给他倒了一杯茶,一脸关心又心疼的说道,“姑爷,您别这样。小姐不心疼您,奴婢心疼您的。” 徐开锦回过神来,冷厉的眼眸阴森森的盯着她,直把青荷看得浑身不自在。 “姑爷,您……怎么这么看着奴婢?可是奴婢脸上有何不妥?”青荷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脸疑惑的问。 徐开锦将手里的茶杯往 一旁的桌子上一放,声音阴冷,“你还没告诉我,上次为何我会同那个婢女在一起?” “我不是让你安排,我要去江琬 瑜的海棠院吗?怎么,你不解释一下吗?” “扑通!”青荷跪地,一脸委屈,“姑爷,奴婢真的有听你的吩咐,去海棠院想办法的!可是……可是……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您会跟太后安排在府里的婢女在……在一起啊!” “你说什么?”徐开锦一下就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那个婢女是太后 的人?她不是老夫人安排在江琬瑜身边的吗?” “姑爷,您……不知道吗?”青荷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第111章 他对哀家如此狠心绝情! “我怎么知道!”徐开锦一声怒吼,面目狰狞,“谁告诉我了?在这个侯府,谁把我当个主子看了?谁把我当自己人了!” 他堂堂徐家的子嗣,且还是举人身份的才子啊!自愿入赘他们江家,可他们却对了嗤之以鼻,爱搭不理。 甚至还敢在背地里设计他! 越想越气,越得咬牙切齿。 “那四个都是太后的人,让老夫人安排在大小姐身边的监视大小姐的。”青荷一本正经道,“奴婢也是经意间听到老夫人和魏妈妈的对话,才知道的。” “如今,太后的人,全被三小姐给砍了。奴婢觉得,太后没有找三小姐算账,完全是看在大少爷战 功的份上。” “并不是不算账,而且目前来说不适合算账!” 闻言,徐开锦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计划。 既如此,那他为何不向太后表忠心呢? “我知了。”他不咸不淡的应着,冷冷的瞥一眼青荷,面无表情道,“做好你的份内之事。” 说完, 转身准备离开。 “姑爷?!”青荷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一脸疑惑,“您不生小姐的气吗?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不管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心甘情愿的。” 徐开锦很用力的将她推开,一脸冷厉的凌视着她,“青荷,注意自己的身份!若是再说这种没尊没卑的言语,休怪我不念情份!” 说完,没再多看她一眼,迈步离开。 青荷怔怔的站于原地,眼眸一片暗沉,眉头紧紧的拧起。 看来,还得再加快脚步了。 …… 临华殿 太后这两天异常的冷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样冷静的举动,让曹嬷嬷和赵公公有些胆战心惊。 此刻,太后坐于椅子上,前面的案桌上摆着一盆盆栽,她正拿着剪刀,饶有兴趣的修剪着。 “咔嚓,咔嚓”,很多枝丫都被她一一剪掉,“没用的就应该弃之。” “娘娘……”曹嬷嬷小心翼翼的唤着她,一脸担忧。 太后缓缓抬眸,“何事?” “您……没事吧?”曹嬷嬷关心的问。 太后抿唇一笑,“哀家能有什么事?哀家好得很!哀家是太后,是皇帝的生母,是整个大晋最尊贵的女人!哀家想要什么人得不到?” “所以,哀家何必执着于此呢?既然他不将哀家放在心里,如此冷心绝情,那哀家又何必心系于他呢?” “哀家要好好的培养皇帝,让他当好一个皇帝!让他早日掌权亲政!” 曹嬷嬷:“……”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太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分明就是指摄政王啊?是摄政王对太后说了什么了?伤着她的心了? “咔嚓”,太后直接将那颗绿植剪了个光秃,然后将手里的剪刀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拿去扔了!哀家看着就心烦!没用的东!” “是!”曹嬷嬷捧起那盆栽,匆匆离开。 “娘娘。”赵公公朝着这急匆匆的走来,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国公府那边有最新情况,十九小姐被国公爷 绞了头发送去庵堂长伴青灯古佛了。” “还有,郑姨娘怀孕了。据说,那脉象摸着应是男孩。” “呵!”太后冷笑出声,“哀家的这个父亲,可真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啊!” 那日在殿上,他竟敢如此下她的面子。 这是摆明了要与她对着干啊! 怎么,以为讨好了慕惊风,他就能一直过着好日子了吗?能一直荣华富贵了? 真是蠢而不自知! “如此说来,那岑荣铎也就再不他唯一的宝贝疙瘩了啊!”太后冷哼,“就不知道,那废物蠢货,知道后会怎么做呢?” “奴才得到的消息 是,国公爷将郑姨娘怀孕一事瞒得紧紧的。除了国公夫人和管家之外,也就国公爷和府医葛大夫知道了。”赵公公正声道。 “是吗?”太后冷哼,“去准备一下,哀家要去国公府探亲。” 闻言,赵公公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 “还有,那个徐卢氏可都安排好了?”太后问。 “娘娘放心,奴才已经都安排好了。”赵公公点头。 太后抿唇神秘的一笑,“如此甚好!哀家就等着徐开锦的到来了。” …… 公主府 徐景洲幽幽的醒来,入他眼睑的是慕翎那张熟悉的脸。 他的脑子还是一片混沌的,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觉得慕翎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冷漠的恨意。 “夫人……,我这是怎么了?”他很是虚弱问。 说话间,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痛。 慕翎没有马上回答他,端起一杯茶,好整以暇的饮着。 她动作优雅迷人,矜贵端庄。 似乎,看起来又年轻了几分。比卢氏更加的有韵味,更加的迷人。 然后,慢慢的,一些画面在他的脑子里浮起。 越来越多,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本就因伤而苍白的脸色,随着他脑子里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就更加的惨白得瘆人了。 当然,也想起来,自己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刻,他敢肯定,那天晚上,慕翎是故意的,那两剑,她是故意朝他刺过来的。 就是为了泄愤。 “想起来了?”慕翎一脸冷漠的睨着他,声音平静。 “夫人,我……我……我错了。”徐景洲毫不犹豫的认错。 他本就是一个没有骨气之人,又吃了这么多年的软饭,如今更是清楚的意识到,若真是离了慕翎,他一无是处。 “嗯,”慕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凉凉的瞥他一眼,“既知错了, 那就好好养伤。太医说了,伤到了根本,想要和以前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以后,你就只能如个病秧子一般的苟活着。就是走一步喘三下那样的病秧子。还得靠名贵的药材续着。” 说完,慢条斯理的站起,转身离开。 刚走至门口处,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直直的瞥着他,不紧不慢道,“对了,徐开锦入赘江家了。徐卢氏被他送去庵堂了。” “她让人给你送了信,问你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接她离开庵堂,给她安排一个住处。” 第112章 徐景洲在帮谁做事? 徐景洲整个人怔住了,一眨不眨的看着慕翎,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她说的每一个字。 徐开锦入赘江家了,卢氏被他送去庵堂了,卢氏想要他接她离开庵堂。 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慕翎的态度。 她……是不是知道他和卢氏母子的关系了?知道徐开锦是他的儿子了? 她这是在……试探他吗?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闪过时,他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来。 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更加的惨白无血色了。甚至都让他一时之间忘记了,他下半辈子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而且还得靠昂贵的药材吊着才能苟活。 “夫人,我……”徐景洲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放心,都是徐家人。”慕翎打断他的话,不紧不慢道,“虽说只是五服内的,但到底同一祖宗的。” “看在茉言和子剡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不管他们的。” 闻言,徐景洲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只是还没来得及出言道谢,却是被慕翎接下来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透凉透凉的。 她说,“我已经让人前人南境,接徐老夫人回京了。比起你这个五服内的堂小叔子,徐老夫人这个婆母更有资格来管她。” “算算时间,差不多在科考前后能到京城。” 徐景洲:“…………!!!” 整个人如同被雷霹中一般,目瞪口呆,一动都不会动了。 见状,慕翎的唇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转身离开。 很好!好戏就要开场了。就等着声败名裂吧! “ 来人,来人!”好半晌,徐景洲才反应过来,大声的急叫着。 然而,不管他怎么叫唤着,始终都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在这公主府,他什么也不是啊! 这么多年,他始终都是仰仗着慕翎过活的。 慕翎愿意认他,纵着他,他就是这公主府的主子。 如今,慕翎不再惯着他了,他竟是连个下人都不如了啊! “啊!”徐景洲心有不甘的一声嘶吼,然后却是疼得扭曲成一团。 这两剑,慕翎是真的下狠手啊!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啊! 现在,他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却也跟被囚禁没两样了。 不甘啊,心里有怨啊!可是却无能为力,无计可施啊! “父亲可是有什么需要?” 正在徐景洲一筹莫展的时候,徐茉言的声音响起。 她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朝着徐景洲走来。 “茉言?”徐景洲一脸惊讶,惊讶过后是窃喜,“你来看为父?” 徐茉言抿唇一笑,乖顺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为看父亲。父亲可有好一点了?太医说了,父亲伤得极重。” “若非母亲及时进宫请了太医,父亲只怕是无力回天了。所以,父亲,你要记得母亲的恩情。” 闻言,徐景洲的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到底,慕翎还是很在意他的。 也是,他们二十一年的夫妻啊!岂是说没有感情就没有感情的? 再说了,当年可是慕翎先看中的他,主动追求的他,就连婚事,也是她跟先帝去求来了。 她那么爱他,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对他置之不理了。 她只是在气头上,只是在发泄心里的那一抹怒意而已。 待她气消了,他再好好的哄一哄,也就好了。 “茉言说的是,为父自然记得你母亲的好。”他连连点头,那看着徐茉言的眼眸里有着试探,“茉言,你母亲刚才说,你开锦堂兄入赘江家了,可是真的?” 徐茉言点头,“是真的。他不止入赘了, 而且还在新婚当天……” 没有任何保留的,将那日徐开锦的所作所为如实的告之了。 听完,徐景洲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在狠狠的抽搐着,胸口猛烈 的起伏。 蠢货,蠢货!这个蠢货!太让他失望了! 他本还想着,这个儿子既有才华又脑子聪明的很。以后的作为定是在徐子剡之上的! 所以,这些年来,他对徐开锦可谓是寄予了厚望。就只等着他高中之后,就认回他的。 甚至,他都已经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了。 待徐开锦高中,就将他过到慕翎名下。那他就是公主府的嫡长子,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 至于卢氏,那自然是纳为妾室。 只要徐开锦有出息,慕翎不可能反对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他的意料了? “父亲,怎么了?”见他一脸呆滞不出声, 徐茉言小心翼翼的问。 闻言,徐景洲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待平静后,这缓声道,“茉言,可否帮为父送一封信?” “信?什么信?”徐茉言一脸疑惑的问,“父亲可是不放心开锦堂兄,要写信给南境的徐伯伯他们?” 徐景洲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对!正是这样!不管怎么说,他入赘一事,得让你徐伯伯和祖母他们知道。” “开锦从小丧父,你伯娘一人带着他在京城生活。入赘这么大的事情,我身为堂叔,自是无权过问的。” 徐茉言赞同的点头,“父亲说得对。那你快写吧,我帮你送去。” 徐景洲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 但,这封信,他是 非送不可的。 好在这女儿是个蠢的,没有慕翎那么多的心眼子。 眼下,他在公主府的处境已然堪忧了。 还得尽快让主子知道。 这么多年了,他帮主子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他束手无策了,只是希望主子派一个人来接应他,助他一臂之力才好。 很快,徐景洲便是写好了信,密封好之后交给徐茉言,“茉言,将这送去幽兰酒楼的吴掌柜。” “啊?”徐茉言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父亲,不应该送去驿站,让差役送往南境吗?怎么是送到幽兰酒楼呢?” “别问, 照做就行了。”徐景洲沉声道,“茉言,为父现在只能靠你了。” “哦。”徐茉言点头,“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送。父亲,你好生歇着。” 说完,转身离开。 转身之际, 脸上那清纯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奸计得逞的阴森。 第113章 太后又使阴谋了 “母亲,拿到了。”徐茉言将手里的信在慕翎面前晃了晃,一脸得意,“我现在去找琬瑜阿姐。” 话落,手里的信慕翎夺走。 “母亲,你干什么抢我的信?”徐茉言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这可是他通敌的证据呢!我得交给琬瑜姐姐。” 慕翎浅嗔她一眼,“行了,这事交给我就行了。 你不用插手了。” “那不行!”徐茉言摇头,“我还想用它在琬瑜阿姐面前立功的呢!还想用它让小舅舅奖赏我的呢!” 慕翎丢她一个白眼,“你想要的奖赏,不就是同若瑾的婚事吗?” 闻言,徐茉言的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绯红, 轻轻的一跺脚,“母亲, 看破不说破的!” 慕翎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这件事情,先缓一缓。你小舅舅才拒了小皇帝给若瑾赐的婚事。这个时候,你若是提起与若瑾的婚事,会引来议论声的。 ” “我又不是公主。”徐茉言一脸不屑的冷哼,“江若瑾娶了我,又不用丢盔弃甲。他依然还是能领兵打仗的。” “再说了,是我嫁进江家,又不是他进我们家。” “话是这么说,但以免太后就此发难。还是先缓一缓再说。”慕翎说道。 徐茉言点头,“知道了。阿娘放心,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我肯定知道轻重缓急的。反正他江若瑾这辈子就只能娶我!” “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矜持一点?”慕翎没好气的嗔她一眼。 她咧嘴一笑, “知道了,知道了!我矜持,我端庄,我淑女。那我走了!” 说完,一个转身, 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慕翎很是无奈的摇头叹气。 …… 岑国公府 “呕!” 郑姨娘刚吃了一口婢女递给她的鸡汤,她便是一阵干呕,“这么腥,怎么吃?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做得这么难闻,就是不想让我吃上这一口!”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婢女“扑通”跪下,一脸惶恐。 “自己下去领罚十杖!”郑姨娘面无表情道。 “姨娘饶命,姨娘饶命啊!”婢女重重的磕头求饶。 “你又在闹什么?”国公夫人费氏冷冽的声音响起。 闻言,郑姨娘赶紧收起自己脸上那嚣张的表情,朝着费氏行礼,“妾身见过夫人,妾身只是吃不下而已。闻到什么味都想吐,就是什么都不想吃。” “那就别吃了!饿着吧!”费氏冷声道。 “夫人?!”郑姨娘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会说这样的话。 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可是国公府的宝贝疙瘩。 “谁也不许给她吃的, 饿她两天。”费氏一脸冷漠的看着郑姨娘,“若是让我发现,有人违背我的话,杖毙!” 说完,转身离开。 “我要见国公爷!”郑姨娘气呼呼的吼着,“啊!我肚子不舒服,好痛啊!” “郑氏,你也不必在这里演!”费氏转身,面无表情的凌视着她,“你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这般闹,无非就是想让我去求国公爷,让岑婉珠回府。” “夫人……” “我告诉你,没可能!”费氏打断她的话,“你要知就好好的养胎,要么就是孩子作没,然后我送你去跟岑婉姝母子团聚!” “这两天,你好好的想着。放心,两天不吃,饿不死你, 也饿不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郑姨娘一人, 就这么一脸呆滞木然中充 满了怨恨的站于原地。 一道人影快速的来到她的身边。 “你……你……你是谁?要干什么?”郑姨娘一脸惊恐害怕的看着他。 赵公公冷冷一笑,“郑姨娘可想救十九小姐?” “你有办法?”郑姨娘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突然似是恍然大悟,“你是……你是……” “郑姨娘若是想救十九小姐,眼前就是一个好机会。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赵公公打断她的话。 郑姨娘瞳孔大惊,摇头,“不……不可能!这是个男孩!我不能……不能舍弃他啊!” “只是可能是个男孩!”赵公公面无表情道,“当然,我也可以将你的原话一字不差的告诉十九小姐。” “你觉得,十九小姐若是知道你这般舍 弃她,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 当然是发疯与她同归于尽。这一点,郑姨娘很清楚自己女儿的为人。 赵公公抿唇一笑,“看来,郑姨娘心里很清楚。这么说吧,你是想要一个无法生出来的男孩,还是想要一个能让你后半生锦衣荣华的女儿?” “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管是国公夫人,还是小公爷,都不可能让他有机会降生!” 郑姨娘怔住了,脸上的表情纠结又痛苦。 最终变成狠厉与坚定。 “好,我答应你!也希望太后说到做到。” 闻言,赵公公满意的一笑,“放心,你用这个孩子既能扳倒国公夫人,又能救回十九小姐,还能让太后记着你的好。可谓是一箭三雕,他也死得其所了!” …… 齐安侯府,春闱前一天 清晨 江琬瑜正与江琬月姐妹俩用着早膳。 江若瑾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与月生和荣征一起,忙着抚恤伤残亡的战士们。 “大姐姐,哥哥每天都这么忙吗?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江琬月问。 江琬瑜会心一笑,“军营里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不过,有件事情,你确实能帮上我的忙。” “什么事?”江琬月一脸激动的看着她,“大姐姐,你吩咐就是。我一定尽全力做到最好。” 能帮到大姐姐,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在所不惜的。 “我一个人管着那么多商铺,实在是分身乏术。我打算分几家商铺让你接手。”江琬瑜一脸严肃道。 “不,不,不!”江琬月连连摇头,“大姐姐,不可以的!我不能!我若是接手了,那我父亲和嫡母还有二姐姐,定会……” “他们不敢!”江琬瑜打断她的话,一脸肯定,“月儿要相信自己,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一定能做好的。” 江琬月很认真的想了一会,重重的点头,“只要大姐姐相信我,我就一定能做好!大姐姐放心,我一定帮你守好!” 书棋迈步朝着这边走来,一脸神秘,“小姐,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动手。” 第114章 小妖精,总有一天死你身上! 江琬馨对于徐开锦,那是真的充满了期待的。 她太想要成为状元夫人了,想要成为状元夫人后,就能将江琬瑜踩在脚下了。 明日就是春闱入考之日。 这几天,她是真的各种紧张。一遍一遍的检查着徐开锦的科考之物, 一遍一遍的嘱咐着他, 千万不能忘记什么。 听得徐开锦心情烦躁的很。 听着她的话,徐开锦脑子里闪过的就全都是那日在门口听到的,他们母子三人对他的阴谋算计。 如果说在那之前,对于江琬馨还有一点真心,那么从那之后,徐开锦对她就只有深深的厌恶与憎恨。 他真是后悔极了。后悔被江琬馨这个贱人给勾引,而放弃了江琬瑜。 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啊! 如果现在,江琬瑜还是他的未婚妻,那他也不至于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依然还是舒舒服服的住着大院子,有七八个下人服侍着,只要他一句话,江琬瑜就会给他银票,给他准备各种上好的用品。 如今……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就像是有一把刀,一下一下扎着他的身体。 他就这么心情落寞又沮丧的走着,待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竟是走到了海棠院。 脑子里闪过的全是江琬瑜那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以及对他的温柔体贴,虚寒问暖。 “站住!”正准备抬脚迈进院子,却被一道冷厉的声音喝住。 书棋阴沉着一张脸,走至他面前,拦在他面前,“你来干什么?滚!” “我……”徐开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沉声道,“我来看看琬瑜……” “闭嘴吧!你!”书棋打断他的话,一脸厌恶,“我们摄政王妃的闺名也是你能直呼的?再敢对我们王妃不敬,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滚!”书棋朝着他挥了挥拳头,一脸凶狠。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琬……想跟摄政王妃道声谢。谢谢她之前的照顾。”徐开锦不死心的说道。 “三小姐,把你的男人管好了!”书棋朝着他的身后一脸冷沉道,“若他再到我们王妃面前来狗叫,我不介意让你当寡妇的!” 闻言,徐开锦一脸惊慌失措,脸色惨白,猛的转身。 哪里有江琬馨的 身影!倒是在不远处看到了江琬诗的身影。 见自己被发现,江琬诗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表情。 只能噙着略有些僵硬的浅笑,迈步朝着这边走来,“徐公子。” “哼!”书棋不屑的一声冷哼,下巴一翘,转身回去。 好了,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玉叶的办事能力真不是吹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她们再插手了。就等着江琬馨把他们捉奸在床吧! 她们就带着王妃出门玩去了! 这几天,王爷也没有翻墙进来,跟王妃都好几天没见了。 她和书画可是最贴心,最会替王爷,王妃着想的好婢女。 江琬瑜带着江婉月和四个婢女, 心情愉悦的出门。 刚出侯府大门,就看到慕惊风的车驾停于门口。 而他则是掀起车帘的一角,就这么笑得一脸温柔又宠溺的看着她。 “大姐姐,快去。王爷在等你!我和金枝他们坐我们侯府的马车就是。”江琬月笑盈盈的推了推她。 慕惊风的马车又大又宽敞,还豪华很。 就这么明晃晃的停在侯府门口,能不让侯府的其他人知道吗? 只是,当老夫人带着众人前来接驾时,门口却是空荡荡了。 气得老夫人后槽牙都咬得“咯吱咯吱”响。 江琬瑜这个孽障,现在是越来越嚣张狂妄,越来越不把他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了。 可,尽管心里气得不行, 却也只能自己生着闷气。谁让江琬瑜的靠山是摄政王呢? 以后啊,只怕是她这个祖母,都得给这个孽障下跪行礼了! “王爷怎么来了?” 马车内,江琬瑜噙着一抹弯弯的浅笑,如沐春风的望着他问。 他抿唇一笑,屈指一刮她的鼻尖,声音愉悦,“怎么?我不能来?你自己说说,都几天没见我了?鱼儿就不想我?” 她双手往自己的下巴上一托,灿烂如花的凝视着他,“怎么说得好像是我不让你来见我似的。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可没阻止你的!” “再说了,你若是想见我,谁能阻拦呢?别说大白天了, 就是三更半夜,也没人!毕竟,摄政王最擅长翻墙了。不是吗?” “江鱼儿,你还有理了,是吧?”他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直直的盯着她。 只是这样的眼神在江琬瑜看来,着实没有半点杀伤力。就跟一只温驯的猫儿一般,让她有一种很想笑的感觉。 她连连点头,浅笑嫣然,“嗯,有理,十分有理!那,摄政王打算拿我如何呢?” 看着她这娇俏明艳的表情,慕惊风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猫儿在挠着一般。 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却又被塞得满满的,让他很是知足。 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炽热的唇就这么毫不犹豫的落下。 将她的朱唇狠狠的攫住,带着浓浓思念的吻着,探索着,汲取着。 江琬瑜的双手本能的攀上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直至两人都气喘嘘嘘的,才难舍难分的停止。 “小妖精,总有一天,我得死在你身上!”他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内,大口的喘着气。 热呼呼的气息吹拂着她脖子上娇软的肌肤,让她整个人痒痒的。 就本能的想要将他推离,却被他扣住双手,“别动!再动,我可不能保证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江琬瑜:“……” 果真就不敢乱动了,就这么由着他抱着。 直至他将气息恢复如常, 才长长的舒一口气。 “王爷找我可是有事?”她望着他,一脸认真的问。 “就不能是想你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带暧昧。 江琬瑜没好气的丢他一个白眼,“不能!所以,赶紧进入正题!我今日还要带五妹妹巡店,教她看账册,教她管店。” “想和你商量一下若瑾和茉言的婚事。”他一脸严肃道。 第115章 有摄政王当靠山,谁敢动我? 江琬瑜微怔,“这个时候商量他们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 他抿唇一笑,指尖点了点她的脑袋,一脸宠溺,“用脑子想的。” 见状,江琬瑜没好气的嗔他一下,“第一,我并不觉得这个时候是商量他们婚事的好时候。第二,这是若瑾和茉言的婚事,难道不应该问过他们俩?” “就算你是摄政王,是茉言的小舅舅,那也不能直接越过她,越过翎姨就给作主了。” 他没有马上接话,就这么噙着一抹愉悦又知足的浅笑,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直把江琬瑜看得浑身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低低的一笑,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没有什么不对的,我的鱼儿最是好看了。” 闻言,江琬瑜抬手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了一下,“王爷现在这哄人的话真是张口即来,都从哪学的?”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缓声道,“那鱼儿可喜欢?可受用?可满意?” 江琬瑜的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娇红,那望着他的眼眸里有着明显的羞涩,“说着正经事呢!怎么就不正经上了!” “……” “不许再说这些不正经的话!”他刚张嘴,江琬瑜一脸娇羞的命令着,“说正事,若不然我就去后面的马车陪五妹妹了!” 见状,慕惊风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行吧,宠着吧,纵着吧!谁让是他想了两辈子,惦记了两辈子的心尖宠儿呢! 任何时候,那都听她的呗。 “鱼儿觉得若瑾和茉言的婚事,什么时候提起才是时候?”他望着她轻声问。 江琬瑜微微的侧头,很认真的思索片刻,“怎么也得让慕清瑶的幕后之人,站到明面上来。” 他再一次低低的轻笑出声,笑声中满是欣喜与满意,“我的鱼儿真是聪明极了,竟然连这事都知道。” 她挑了挑眉,一脸得意又张扬,“那是!我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王爷且看着吧!” “行,我看着。”他微笑着点头,屈指轻轻的一刮她的鼻尖,“都听你的。” “说话可是要算话的啊!”她笑得一脸娇艳如花的凝视着他,“那就从现在起,都听我的了。可不能反悔的啊!” 他微笑着点头,“好,不反悔,求之不得。” “明日就是春闱了,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这个时候还出门?”江琬瑜望着他,一脸正色问。 她依旧坐于他的腿上,且并没有觉得这举动有何不妥,甚至觉得坐于他的腿上比坐在软垫上更舒适。 小手也还是被他包握于大掌内,暖乎乎的,让她觉得特别的安心又知足。 当然,宽敞的马车内,是点了上好的银碳,一点也不呛人。 任何时候,他总是将她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的。 她真是何德何能啊!竟是让他如此上心。 江琬瑜脑子里闪过的是上一世,死后灵魂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日子。 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深深感动,以及不可自拔的爱上他。 如今,她有血有肉的陪在他的身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让她无比的满足又幸福 。 他的指腹轻抚着她的掌心,不紧不慢道,“明日春闱与鱼儿出门有何冲突?任何时候,你想出门便出门,想去哪就去哪。” “别说是区区的齐安侯府了,就是以后进了王府,也没人能拦住你的脚步。”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能拦你,就连我也不行。” 听着他这话,江琬瑜露出一抹娇甜的浅笑,“王爷可要记得自己今日说得每一个字呢!我可是都当真的。” “好。”他笑着点头。 她勾了勾唇,一脸神秘,“我把徐开锦和江琬诗送一张床上去了。这会,两人正无媒苟合着。厮混一整天,就他那破罐子一般的身体,自然被掏得空空如也。” “春闱这几日,他能撑住不倒下就是福大命大了!还想有个好成绩?” “江家,又得乱成一团了!”她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不过,我喜欢看热闹呢!” 他屈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的一刮,“怎么总是喜欢把人往床上送呢?这都几次了?到底是你把茉言带坏,还是茉言把你带坏了?” “……” “想来定是茉言把你带坏的!”江琬瑜正欲出声之际,却是被他打断,一脸严肃,“得让皇姐好好的管一管她了。未出阁的女孩子家家的,不成体统!” 江琬瑜:“……!你管我们谁带坏谁呢!管我们喜欢做什么呢!反正能把他们收拾了就行了!哦,难不成,你还不能我们反击吗?还想让我们由他们欺负着啊!” 脸色一沉,双手往腰上一叉,一脸奶凶奶凶的瞪着他。 他轻笑出声,将她那叉在腰上的手继续包握于掌心,十分好脾气的哄着,“行,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高兴就行!我就一个要求,任何时候,安全第一。” 她嫣然一笑,“知道了。有你这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当靠山呢,谁敢动我们?” 后面的马车 江琬月与金枝玉叶,书棋书画坐一起。 她已经听完金枝玉叶等人将江琬瑜和慕惊风的事情,以及这段时间侯储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啊!”江琬月一脸星星眼,“大姐姐好厉害啊!和姐夫好配哦!大姐姐就是我的偶像! ” “就应该这么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侯府的主子!” “大姐姐以前就是 太重亲情了,被他们利用着,现在好了,一个一个都把他们创死得了!” “我早就说过,姓徐的那狗玩意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好了,大姐姐离开他之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他就等着下地狱吧!” …… 侯府 已是傍晚时分,可江琬馨却是找不到徐开锦。 抚着自己那未显怀的肚子,故意挺得高高的,呵斥着下人,“你们都是死人吗?啊!让你们找个人都找不到?侯府能有多大啊!” 突然间,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阴鸷,恨恨的咬着牙,“该死的江琬瑜!一定是她!” “彩月,把人带上,跟我去海棠院!” “小姐,小姐!人……人……找到了!”彩莲气喘嘘嘘的朝着这边跑来。 第116章 江琬诗,我要杀了你! “是不是被江琬瑜那个贱人给勾走了!”江琬馨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这贱人是个不安分的!她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来勾引开锦哥哥!” “明日就是春闱了,她就是看不得我好!她就是要毁了我!她就是故意挑在这个时候把开锦哥哥勾走的!” “去,把侯府所有人都叫来!祖母,父亲,母亲, 二叔,二婶……还有全府下人,都给我叫齐了!跟我去海棠院!”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我要让她成为人人唾骂的过街老鼠!” 这一刻,江琬馨真是有一种恨不得杀死江琬瑜的冲动。 当然,也有心里把徐开锦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就不能忍一忍吗?就不能拒绝江琬瑜那贱人吗?这么关键的时候啊,他怎么可以被江琬瑜那贱人牵着鼻子走啊! 啊!啊!啊! 她快要疯了!快要炸了!想要现在立刻杀了江琬瑜! “不,不,不……不是!”彩莲一脸慌乱的摇头,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小姐,姑……姑父不是……不是在海棠院。” “什么?!”刚走至门坎处的江琬馨一下止住了脚步,猛的转身,“你说什么?他不是在海棠院?那是在哪?是不是在书房温书?” “对了,他一定是在温书!一定是你们这个下人,刚才没有找仔细,在书房里没有找到他!” 这般想着,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甚至还露出一抹欣慰又满意的笑容,“ 对,一定是这样的!明日就得下场了。 ” “开锦哥哥最是好学了,最是重视这次的科考了!一定在废寝忘食的温书!” “不行,不行!这样是不行的!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我得去给他送点吃的,他的身体绝不能垮的!这一次,他必须得高中的!” 说着,笑得更加的心满意足了,转身准备朝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小姐!”彩莲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快速的拦在她面前,“扑通”跪下,“小姐,姑父并没有在书房,没有在温书,而是……而是……在……在……” 她结结巴巴的,欲言又止。 准确来说,是不敢说。 “在哪啊!你倒是说啊!谁让你结结巴巴连个话都说不出的!”江琬馨朝着她怒吼。 彩莲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如视如归道,“在西院二小姐的诗情苑。” “在哪?!”江琬馨的身子一个摇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姐,姑爷在二小姐的诗情苑。”彩莲沉声道,“奴婢是看到老夫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江琬馨如一阵风一般朝着跑去,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见状,彩月赶紧急跑跟上。 …… 二房西院,诗情苑。 江琬诗和徐开锦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老夫人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 屋子里一片凌乱不堪,还有那浓浓的欢爱后的气味没有消去。 魏妈妈站于老夫人的身边,一脸嫌弃又厌恶的瞥两人一眼。 特别是徐开锦,魏妈妈那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了。 这不要脸的狗玩意,怎么就能将无耻下作的事情做得这般……无耻下作啊! 为着攀附权贵,自愿入赘侯府。却又在新婚当天,跟婢女无媒苟合。 这样,三小姐都已经选择原谅他了。 他倒是好,不知悔改不说,还得寸进尺了。 竟然跟二小姐…… 简直就是没眼看,没脸说啊! “啪!”老夫人抄起一个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非得要把我江家搅得鸡犬不宁,家宅不安,才满足吗?啊!” “祖母,祖母……”江琬诗扣着扣子的手抖得厉害,梅花扣都上下扣歪了。 听到老夫人的怒责声,只觉得两腿一软,“咚”的跪下,“孙女不知,孙女是被陷害的!祖母,您相信我,孙女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江维钧和林氏来了没有?”老夫人并没有理会她,冷声问着魏妈妈。 话落,江维钧和林氏匆匆赶到。 “母亲……” “你这个烂人!贱人! 腌臜玩意!我打死你这个害人精!” 林氏一进屋,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箭步冲上前,也顾不得给老夫人行礼,手脚并用朝着徐开锦就是拳打脚踢。 边踢边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口。 此刻的林氏,哪里还有半点贵妇样,完全就是一个市井泼妇。 徐开锦的衣服才穿了一半,此刻正抖抖瑟瑟的穿着外衫。 而林氏这突如其来的打骂,让他根本就措手不及。 他的脸上,被林氏那长长的指甲抓出一条一条的指甲痕,渗出血渍。 疼得他本能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不停的避着,躲着。 此刻的林氏,一整个彻底的疯了。 她想到的不仅仅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被徐开锦给糟蹋了, 她还想到了已逝的小女儿。 如果不是徐开锦这个烂人,她的小女儿又怎么会死呢? 这就是来要她命的啊! 她的诗儿好不容易想通了, 想明白了,不再执着于这个 烂人了。 她想着,要给诗儿相一个好人家的。她都已经在托人相看了啊! 可是现在,他竟然把她唯一的女儿给糟蹋了啊! 这一刻,林氏真是想要弄死徐开锦的心都有了啊! 江琬诗整个脑子是懵的,空白的,就这么怔怔的,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对着徐开锦拳打脚踢。 老夫人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一天天的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这是真不得让她早点死啊! 这个侯府,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样子啊! 突然之间,老夫人无比的想念此前的好日子。 柳氏在曹妈妈的陪同下,匆匆赶到时,就看到林氏往死里抓挠着徐开锦。 而徐开锦,就跟个废物似的,连连后退,嘴里不停的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在看到他那还未穿好的衣裳,以及同样衣衫不整的江琬诗时,柳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呢。 深吸一口气,恨恨的一咬牙,朝着江琬诗走去,抬手,“ 啪”的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江琬诗,这个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你非得做这种下贱不要脸的事情啊!” “我没有!”江琬诗捂着脸反驳。 “啊!”门口突然间传来江琬馨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我要杀了你!江琬诗,我要杀了你!” 第117章 江琬馨小产了 她疯一样朝着屋子冲去,一脸扭曲狰狞,充满腾腾的杀意。 但…… 只跑出去两步,便是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小姐!”跟在她身后的彩月赶紧扶住她。 正与林氏扭打着一团,彼此揪着头发互殴的柳氏,在听到彩月的尖叫声时,止住了,松手了。 然后也顾不得跟林氏互打了,快速的朝着江琬馨跑来,“快叫大夫啊!你们还杵着干什么啊!快叫大夫啊!” 江琬馨被下人们匆匆忙忙的扶回了自己的院子,大夫很快到了。 整个侯府忙成了一团,也乱成了一团。 然后……就是江琬馨出血了。 大夫忙忙碌碌到夜里,她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而她,则是一直昏迷不醒。 这个时候,柳氏自然也没有心思和精力去跟二房算账了。就陪在江琬馨的身边。 至于老夫人,直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让魏妈妈拦住, 谁也不见。 二房 “怎么回事?”江维钧凌视着跪地的江琬诗,厉声质问着,“江琬诗,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疯了?” “你是还嫌府里不够乱吗?你就这么缺男人啊!整个大晋朝的男人都死绝了吗?你就非他徐开锦不可了?”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侯府还要脸!我真是……” 然后,气愤至及的他,一个反手的耳光甩在林氏的脸上,“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次丢人还不够,现在还要这般丢人现眼!” 林氏被打得莫名其妙。 本就一肚子气的她,又挨了这么一个耳光。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不相信女儿不说,还说她们丢人现眼! 江家丢人现眼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呵!”林氏捂着被打的脸颊,一脸不屑的轻笑出声。 一双眼睛,阴森森的充满了怨恨和嘲讽的盯着他,“丢人现眼?怎么,江家丢人现眼的事情还少吗?你没有做过吗?” “江维钧,你别忘记了!你前段时间才把太后送进来的婢女给睡了!而且还被当场逮了个正着!” “你是忘记了?还是觉得不够丢脸?” “你……”江维钧气得手指颤抖的指着她,脸颊狠狠的抽搐着。 林氏不以为惧的直视着他,将跪地的江琬诗扶起,“起来!不必跪他!他作为父亲,连问都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会一味的指责你,怒骂你!” “他就不配当你的父亲!诗儿,莫怕!不管任何时候,母亲都在你身边!他不在乎你,没关系!母亲永远都在乎你!” “娘!”江琬诗抱住她,趴在她的肩膀上“呜呜呜”的哭泣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娘,你知道的!我已经放下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等丑事的!” “丢脸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就够了!我不是江琬馨,不可能如她那般做没头脑的事情!” “娘,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徐开锦会在我的闺房里啊!” 林氏轻拍着她的后背,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娘相信你,娘自然是相信你的。我的诗儿不是那般目光短浅之人。” “定是被人陷害的!你放心,娘一定替你作主!一定不会让害你的人好过的!” “别哭了,冷静下来!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你告诉我,可还记得是如何同徐开锦遇上的?是他直接到诗情苑来找的你,还是有人把他送过来的?” 江琬诗止住了哭声,慢慢的冷静下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很认真的想了一遍。 然后如实的告诉林氏。 “你是说,你是在海棠院门口遇到的徐开锦?而且还是海棠院的那个贱婢叫住的你?”林氏眉头紧拧,一脸阴沉。 江琬诗点头,母女俩对视一眼,瞬间恍然大悟。 “该死的!江琬瑜,她竟然敢设计我!” “江维钧,你听到没有!又是江琬瑜!”林氏朝着江维钧怒吼,“这一切,都是江琬瑜那个贱人在推波助澜,她在害我们的女儿!” “走,我们现在就去海棠院!我今天非弄死她不可!让她这般心肠狠毒,让她设计陷害自己的妹妹!” …… 海棠院 江琬瑜等人正围坐在桌子上,心情愉悦的用着晚膳。 就连陈妈妈和金枝等人,也同桌用膳。 在她心里,她们就不是下人, 而是她最亲的亲人。 府里发生的事情,她当然都一清二楚。 江琬馨小产了,人还没醒过来。老夫人撒手不管了,把自己关在松柏居,当个甩手掌柜。 哦,不!准确来说,是缩头乌龟。 毕竟,这一直都是她的作风。 至于江维鸿这个当家人,同样也撒手不管 。借口是,他现在有伤在身,什么也管不了,只负责养身体。 就让江逸晨这个儿子,全权代替他说话。 然后就这么不负责任的也躲进了老夫人的松柏居,避而不见了。 江逸晨接到这么一个重任,气得咬牙切齿的,踢倒了好几条凳子。 然后还把徐开锦给揍了一顿。 徐开锦已经被林氏给打得脸上带花,自然不可能再在江逸 晨这里受气了。 于是,两人动手互打了。 听着金枝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当笑话一般的讲完,江琬瑜轻笑出声。 对着江琬月缓声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江家人。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他们抱有指望的期待。” 江琬月连连点头,“知道了,大姐姐。在这个府里,出了海棠院,其他人都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只有我们的海棠院,才是我们的家。” “五小姐,你这么说是对的!”金枝笑盈盈的说道,“对那些人啊,不止得把他们当陌生人,而且是仇人!最重要的一点,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一点小事,都得用上八百个心眼子!不然,就会被他们害得死无全尸的!” “我记下了!我一定小心着他们每一个人!”江琬月不停的点头。 “好热闹啊!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呢!朕也饿了,快,给朕准备碗筷!”小皇帝那稚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第118章 琬瑜姐姐,你等朕长大娶你 所有人赶紧起身, 朝着小皇帝齐刷刷的跪地,“见过皇上。” 小皇帝乐呵呵的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然后上前扶起江琬瑜,“琬瑜姐姐,快起来。朕就是来看看你。” 江琬瑜微微一怔,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与小皇帝关系这般亲近了。 “臣女惶恐,担不起皇上的一声姐姐。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降罪。”江琬瑜朝着 小皇帝行礼,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不怪罪,不怪罪。”小皇帝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是朕突然前来的,也没让人提前知会。琬瑜姐姐不必自责担忧的。” “朕是茉言姐姐和子剡哥哥的表弟,他们都唤你一声琬瑜姐姐,朕自然也得唤你一声姐姐。” “咦?镇抚将军呢? 怎么没见到他?”小皇帝四下环视一遍,没见到江若瑾,一脸疑惑的问。 “回皇上,若瑾这些天都在军营。”江琬瑜正声道,“虽说打了胜仗,但我军伤亡也不小。他得安抚伤记将士以及他们的家人。” “所以这段时间特别忙,基本上都不怎么回家。” “江将军辛苦了。朕必须得犒劳他。”小皇帝很满意的点头,然后语气一沉,“小青子,记下了,回宫后,按朕口谕,给江将军送万两白银犒赏。” 被他唤为“小青子”的太监赶紧应着,“是,皇上。奴才记下了。 ” “臣女替若瑾谢过皇上隆恩。”江琬瑜赶紧行礼谢恩,然后缓声道,“臣女有一个提议,不知可当讲。” 小皇帝手臂一挥,“琬瑜姐姐请讲。” “若瑾为国征战,本就是他份内之事。皇上前儿已经奖赏过他了。今日这万两白银的奖赏,臣女替若瑾婉谢了。还请皇上将这银子赏给伤记的战士们。”江琬瑜一本正经道。 “可是……”小皇帝一脸为难。 然后只见他身边的小青子走至他身边,凑唇在他耳边轻声的说着什么。 只见小皇帝连连点头,“那就依琬瑜姐姐所言。” “江琬瑜替所有将士们谢过皇上隆恩。”江琬瑜朝着小皇帝又是真诚的一行礼。 行礼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小皇帝身边的太监。 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唇红齿白。 就算着一身太监服,但也看得出来,并不是真太监,而只是身着太监服的女子而已。 就在江琬瑜不着痕迹打量她的时候,小青子同样也在默默的打量着江琬瑜。 确实长得很漂亮,看起来一模温柔恬静的样子。但脑子却是转得比谁都快。 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怪不得能把齐安侯府的人收拾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还有那人人称之的人才徐开锦,亦是被她给收拾的只能以入赘江家来自保了。 怪不得能入慕惊风的眼,也怪不得连太后都失去了慕惊风的好感。 如果她是慕惊风,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不说人长得漂亮,脑子好。就是她手里握着的巨额财富,也很难让人不心动的。 徐开锦那个男人啊,真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废物啊! 放着江琬瑜这样的优秀的女子不要,非要选江琬馨那么一个空有其表的蠢货。 真是鱼目当珍珠啊!瞎了他的狗眼了! 如此正好,她才有机会。就冲着江琬瑜手里握着的财产,她也得帮主子得到江琬瑜。 绝不能便宜了慕惊风! “琬瑜姐姐,朕还没用晚膳,现在好饿啊!能否与你们一起用膳?”小皇帝可怜兮兮的看着江琬瑜问。 到底只是六岁的孩子,有时候,可怜真的不用装的。 “陈妈妈,金枝玉叶,赶紧去后厨做几道皇上喜欢吃的。”江琬瑜吩咐着陈妈妈等人。 自从断了侯府的花销之后,海棠院就自己开伙。 吃穿等一应用度,可比侯府任何一个院子好得不知道多少倍。 陈妈妈三人赶紧离开前去后厨。 “琬瑜姐姐,这位是……”小皇帝看着江琬月,一脸疑惑的问。 “回皇上,这是臣女的五妹妹江琬月。”江琬瑜缓声道。 “江琬月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既是琬瑜姐姐的妹妹,那便也是朕的人。放心,以后朕也一样护着你。侯府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是与朕为敌。”小皇帝一脸义愤填膺道。 “江琬月谢皇上恩泽。” 书棋书画已经快速的将桌上的饭菜都撤走了。 然后又换上了全新的碗筷,候于一旁,等着陈妈妈她们上菜。 “皇上,不如奴才去后厨帮忙?”小青子对着小皇帝轻声道,“奴才更清楚您的口味,也好提醒她们。” 闻言,小皇帝微微恍惚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什么,随即点头,“也行,那你去吧。” 小青子行礼,然后对着书棋说道,“这位姐姐,能否麻烦你带我去后厨?” 书棋没有犹豫,赶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青公公请随我来。” “书画,你也去后厨帮陈妈妈他们吧。”江琬瑜对着一旁的书画说道。 “是!”书画应着。 屋内只剩下小皇帝,江琬瑜和江琬月三人。 “皇上,太后可知您出宫?”江琬瑜小心翼翼的问。 然后只见小皇帝脸色一沉,一脸不屑,“朕是皇帝,朕做事还用得着她同意吗?朕又不是三岁孩童,需要事事向她汇禀。” 言语间,尽是对太后这个母亲的不悦与不睦。 江琬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皇上,天凉。喝杯温水暖暖身子。” “您还小,臣女就不给您沏茶了。”江琬瑜补充道。 小皇帝咧嘴一笑,一脸欣喜,“琬瑜姐姐,你对我真好!琬瑜姐姐,要不然这样吧!你等我长大啊!等我长大了,娶你!” “你等我十年……呃不!八年!八年就行!八年后,我娶你!”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江琬瑜,说得无比坚定。 “江琬瑜,你这个贱人!又在勾引男人了!”一道尖锐的,充满嘲讽的声音自院子里传来,“好你个不要脸的小骚蹄子,就知道勾引男人!” “江琬瑜,今天我就好好的收拾你不可!让你丢人现眼,败坏江家门风!” “让你残害手足姐妹!你这个不要脸的浪蹄子!我非打死你不可!” 话落,只见林氏怒气冲冲的迈门坎进来,袖子一撸,朝着江琬瑜就要挥巴掌。 第119章 对帝王不敬,该当何罪? “放肆!”小皇帝愤怒的稚嫩声响起,朝着林氏一脚重重的踹去。 林氏的小腿被踹中,疼得她身子往前倾去,然后“咚”的一下摔倒在地。 摔倒之际,她的脑袋撞到了凳角,撞出了血渍。也疼得她“ 嗷嗷”大叫着。 当看清踢她的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时,林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了,刚才她听到这小屁孩子说,让江琬瑜等他长大,长大后就娶她。 “大胆刁民!”小皇帝居高临下的睨着着摔倒在地的林氏,“竟敢……” “我呸!”林氏一骨碌站起,双手叉腰,朝着小皇帝呸了一口口水。 吓得江琬月脸上露出一抹“她是在自寻死路”的惊恐表情。 反倒是江琬瑜,一脸平静。 甚至还有隐隐幸灾乐祸的表情。 很好!这是大不敬之罪!就看一会林氏知道小皇帝身份时,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了。 前儿宫宴,二房可是一个都没有进宫。 这是老夫人的意思。毕竟林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当婆母的再清楚不过了。 齐安侯府,本就因为江琬馨砍了太后的那四个婢女而惶恐不安,提心吊胆的。 自然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所以,也就没让二房一起进宫。 这也就是一家三口,除了江维钧见过小皇帝之后,林氏和江琬诗母女是没有见过小皇帝本人的。 所以,这会林氏才没有认出小皇帝来。然后就这么理所应当的对小皇帝不敬了。 “你这个死小孩!哪来的?也敢对我这般无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林氏咬牙切齿,一脸狰狞的瞪着小皇帝。 继续语带威胁,“别以为有江琬瑜护着你,你就可以在我们侯府无法无天!我告诉你,今日 就是江琬瑜,也护不住你!” “我非弄死你不可!”说着,伸手朝着小皇帝的脸而去,这是要打小皇帝的耳光啊! 然后……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但,并不是打在小皇帝的脸上。而是江琬月拦在他的面前,替他结结实实的挨下了这一记耳光。 “母亲,不可……” “小贱种,你给我闭嘴!”林氏打断江琬月的话,恶狠狠的瞪着她,“既然你喜欢被打,那我就成全你!” “你一个卑贱的小蹄子,也敢跟我对着干!别以为躲在江琬瑜的院子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告诉你,你是我二房的庶女!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 “今日,我就先打死你这个贱种!” 说完,又是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江琬月的脸上。 见状,江琬瑜欲上前阻止,却见江琬月不着痕迹的朝着她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不必阻止。就让林氏放开了打! 只有这样,一会她才会更惨。 江琬瑜闭上了刚刚张开的正欲出声的嘴。 “你这个蛮妇!”小皇帝抄起桌上的茶壶,朝着面目狰狞的林氏狠狠的砸过去。 茶壶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林氏的脑袋,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浓浓的血腥味钻进她的鼻子里,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然后反应过来,一个转身朝着小皇帝走来,双手一伸就朝着他的脖子掐去。 “你敢!”江琬瑜拦在小皇帝面前,凌视着林氏,“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让开!”此刻的林氏,就像是发了疯,着了魔一般,用力的将江琬瑜一推,“贱人,今日,你们一起去死!” 江维钧的江琬诗父子俩匆匆赶到,就看到林氏如一只发疯的老母鸡,张牙舞爪的朝着一个小孩子,欲掐死他。 而江琬瑜则是被她重重的推倒在地,江琬月则样也摔倒在地,她的脸上有着清晰的手指印。 小孩? 江维钧正疑惑之际,却见那小孩转头看向他。 然后…… 江维钧猛的大惊,脸色瞬间一片惨白,眼眸里迸射出如见死神一般的恐惧。 而林氏的手已经掐到了小皇帝的脖子。 “贱妇,住手!”江维钧一声大喊,如离箭的弦一般,朝着林氏跑过去。 在林氏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一脚就将她踹飞。 “咚”,林氏重重的摔倒在地,摔得她五脏六腑都破裂的感觉。 她甚至“噗”的吐了一口鲜血。 “臣有罪!还请皇上恕罪!”江维钧“扑通”在小皇帝面前跪下,重重的磕头求饶。 什么?! 林氏整个人怔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就像是被人给点穴了,一动不动的坐于地上,眼睛瞪大如铜铃,不眨不眨的看着重重磕头的江维钧。 皇……皇上?! 这个小孩子是当今皇上? 她……她都做了什么?都说了什么? 同样惊到的还有江琬诗。 就这么一脸呆滞木然的站于门坎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琬瑜。 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是死寂与灰败。 紧接着,眼里闪过浓浓的恨意与不甘。 恨的是她娘,做事之前不动脑子,竟然对小皇帝不敬。甚至还要动手! 这可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啊! 不甘的是,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让江琬瑜这个贱人赶上了。 小皇帝为什么会在她的海棠院? 完了,完了!他们二房完了! “ 臣妇有罪!臣妇有罪!”反应过来的林氏,连滚带爬的跪行到小皇帝面前,重重的磕头, 连声哭求,“臣妇不知是皇上啊!对皇上有所不敬,还请皇上饶恕臣妇!” 闻言,江琬诗也反应过来了。 赶紧迈门坎进屋, “扑通”跪下,“臣……臣女见过皇上。” 小皇帝不说话,就只是这么阴森林的,恨恨的瞥着跪地的一家三口。 见他不说话,一家三口磕得更重了,额头都磕破了,也抵不消他们此刻心里那濒死的恐惧。 与此同时,陈妈妈等着端着做好的菜肴前来。 小青子在看到这一幕时,眼眸里闪过什么。 快速的走到小皇帝身边,轻声问,“皇上,这是……” “咕噜噜!”小皇帝的肚子传来响起。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跪地的一家三口冷声道,“滚出去,院中跪着。” 一家三口连滚带爬的出去,跪在院中继续重重的磕头。 “去把齐安侯府所有的人都叫齐了,朕就在这里等着。”小皇帝冷声道,“好饿啊!朕要开吃了!” 第120章 挑拨离间的“太监”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齐安侯府所有的人都到齐,乌压压的在院中跪了一地。 就连昏迷不醒的江琬馨,也被人从床上抬着过来。这会正由两名婢女扶着跪地。 而小皇帝却是在屋子里吃得津津有味,就像完全不知道院子里跪 了一地人。 “何事?为何皇上会在海棠院?”老夫人轻声问着江维鸿。 江维鸿的腿还打着夹板,这会跪着,着实是疼得钻心啊! 他觉得,他这腿得废了。 一次一次的折磨他,一跪就是长时间的。怎么可能恢复得好。 脸色一片惨白无血色,额头上一颗一颗豆大的汗滚落,身子更是摇摇晃晃的。 “母亲,我哪知啊!不如问问二弟。”一脸虚弱的看一眼江维钧,“他们一家三口来得比我们早。” “江琬瑜这个孽障,她为什么不用跪?”柳氏咬牙切齿,“定又是她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若不然,为什么皇上就在她的海棠院?她就不用跪?” “侯爷,她可真是你的好女儿啊!你看她这段时间来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催人命啊!” “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别活了!” 江维鸿也生气啊! 她一个当女儿,竟是这般不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啊! 偏偏他又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个摄政王慕惊风,就足够把他们碾死了。现在又来一个小皇帝! 他们江家上辈子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这辈子在让江琬瑜这个孽障,这般来收拾他们! “吃饱了。”小皇帝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一脸满足,“琬瑜姐姐,你这里的饭菜好好吃啊!比朕宫里的御膳好吃多了!” “朕决定了,今后要经常来你这里吃饭。你都不知道,朕在宫里,吃的有多差了!那些菜肴,朕一样都不喜欢。” 江琬瑜:“……” 她可以拒绝吗? “皇上,可不能这么说。”小青子小心翼翼的凑到小皇帝耳边,压低声音,“摄政王会不悦的。宫里的人,都是摄政王安排的。” 这声音虽然压低了,但是屋内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特别是坐在小皇帝旁边位置江琬瑜,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她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变化,就像是没有听到小青子的话一般,继续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而小青子则是不着痕迹的瞥她一眼,见她什么表情变化也没有时,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易显见的疑惑。 小皇帝不以为然的一声冷哼,“他不悦就不悦咯!朕有说错吗? 别以为他是摄政王,就可以处处不把朕放在眼里!” “朕才是天子,才是一国之君!朕的话才是圣旨!” 院中跪着的众人:“……” 所以,小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让他们跪在这里,也是逼他们做出选择? 所以,他今日来江琬瑜的海棠院,其实 并不是真的要与江琬瑜交好?而是试探? 或者……恩威并施?让她也做出选择? 若不然, 实在是想不出来,小皇帝的用意啊! 难不成,这是太后的意思? 毕竟,江琬瑜可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啊! 据说,小皇帝与摄政王之间,一直都不和。那他就更不可能跟身为摄政王未婚妻的江琬瑜交好的吧? 院中跪着的人,除二房三口之外,各人各心思。 “好了,现在吃饱了。该处置大不敬之人了。”小皇帝站起,不紧不慢道。 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江琬瑜赶紧起身跟上。 “皇上饶命啊!”二房三口见他出来,又是重重的磕头。 “江维 鸿。”小皇帝站于走廊下,居高临下的睨视着跪于院中的每一个人。 “臣在,皇上有何吩咐?”江维鸿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痛意,恭恭敬敬的应着。 “她!”小皇帝指着磕头的林氏,面无表情,“对朕不敬,出言辱骂,还对朕动手。你是侯府的一家之主,你告诉朕,她罪当何?” 什么?! 除了二房三口,其他所有人均是被这话给吓得面容失色。 对帝王不敬,出言辱骂,还对皇帝动手? 她这是不要命了吗?不止是不要自己的命,这是要搭上全府人的命啊! 老夫人气得只想当场杖杀了林氏。 “回……回皇上,理……理当……杖杀!”江维鸿一脸惶恐道。 一听到“杖杀”两个字,林氏吓得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她眼神呆滞,身体瑟瑟发抖,想要说什么,却是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那就……” “不要!”林氏反应过来, 朝着小皇帝重重磕头,“求皇上饶过臣妇这一次!臣妇……臣妇……只是一时情急,失去了理智 。” “都是……都是……”她的脑子突然一个灵光闪现,手指指向徐开锦,“都是他!” 这一刻,她明白了,不能再跟江琬瑜作对了。 很明显,小皇帝是站在江琬瑜那边的。 若是她还要置江琬瑜于死地,那死的只会是他们一家三口。 对,把大房拖下水。 江琬瑜是恨他们的!只要让大房不好过,让江琬瑜解了心头的那抹怨恨,说不定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是他!他要加害于大小姐!我……我为是了替大小姐抱不平!才会在气愤之下口不择言,顶撞大小姐,冒犯了圣驾!” 然后又重重的磕头,“还请皇上看在我为大小姐抱不平的份上,饶恕臣妇这一次吧!” 呵! 江琬瑜心中冷笑。 见识过无耻的,这么无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了。 果然啊,为了活命,真是什么颠倒黑白的话都能说出口啊! “不,不,不!”徐开锦连连否认, “皇上,我……学生……没有!是她在诬陷学生!” “你敢说,你没有强迫我诗儿?你敢说,你没有对大小姐怀有不好的心思?你敢说,你没有做过伤害和对不起大小姐的事情!”林氏恨恨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徐开锦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在“突突”的跳着,心里别提多气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把这贱妇给弄死。 “琬瑜姐姐,你想朕如何惩罚他们?”小皇帝转头看向江琬瑜,一脸认真的问。 第121章 徐开锦下跪求情 而他身边的小青子,则是若无其事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微垂着的脑袋,唇角勾起一抹不易显见的弧度。 偏偏,她那细微的表情,还是被江琬瑜给捕捉到了。 这一刻,江琬瑜更加肯定了她的身份,也更加肯定,今日是她故意带着小皇帝前来的。 也就是说,齐安侯府内有她的眼线了。 很好!既如此,那就陪你们好好的玩一玩吧! 上一世,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这一世,因着她的重生,所有轨迹都发生了改变。 那就慢慢的将人一一揪出来。 谁也别想伤害到慕惊风,别想坏了他的计划和好事! 侯府所有人在听到小皇帝的这话时,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特别是林氏,又急又怕,眼泪都落下了。 此刻,她的命已然握在了江琬瑜的手里。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不跟江琬瑜作对啊! 她会把江琬瑜当祖宗一样的供起来,甚至一日三拜啊! 最气的莫过于徐开锦了。当然,他也害怕。 毕竟,林氏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了他的头上。而他,又伤害过江琬瑜。 早知道,他一定不会被江琬馨这个贱人给勾引到的。他会好好的同江琬瑜过日子。 抬眸,徐开锦望着江琬瑜。他的眼眸里不仅有哀求,还有款款深情。 就好似两人之间有多么的恩爱。 江琬瑜却是连眼角也没有斜他一下,嫌脏! 唇角勾起一抹弯弯的浅笑,转眸看向站于小皇帝身后两步之距的小青子,缓声问,“青公公,您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闻言,小青子一怔,一脸茫然的看向她,“大小姐,奴才……” “青公公跟在皇上身边侍候,对于这样的事情定是见多了。当然比我更知道该怎么处置的。”江琬瑜打断她的话,一脸正色,“我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懂这么多事情。” “所以,就只能问问青公公了。想必青公公定是懂得比我多的。” “我……”青公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小皇帝。 “皇上。”江琬瑜再次打断她的话,扬起一抹无辜的笑容,“不如就把这个决定权交给青公公吧。若是由我决定,他们定然是不服的。” “会认为我仗势欺人,公报私仇,以权压人。但,若是青青做决定的话,他们自然不会这么认为了。” 说完,漫不经心的瞥跪地的所有人一眼。 众人:“……” 江琬瑜,你这个贱人!这么说,就不是仗势欺人了吗? 你可真是此地无银啊!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小皇帝连连点头,“琬瑜姐姐所言有理。小青子,你说,该怎么处置他们!” 青公公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压下那一抹怒意。 扬起一抹乐呵呵的笑容,对着小皇帝说道,“回皇上,奴才觉得,那就杖责林氏二十大板,以惩大戒!” “至于江二爷,那就同样杖责二十,以惩他的教妻不严。然后罚奉半年,降职两级。” “当然,齐安侯作为侯府当家人,同样难辞其咎。那就同样杖责二十。” 说完,转眸看向江琬瑜,“大小姐,不知这样的惩罚,您可接受?” 江琬瑜嫣然一笑,“青公公的提议甚好,我自然是没有疑异的。” “嗯,”小皇帝点头,“既如此,那就……每人杖责三十。” 什么?! 三十?! 这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了。 “皇上,臣妇不服!”林氏反驳,手指指着徐开锦,“还有他!他才是始作俑】】】者!凭什么他不罚!他同样也得杖责三十!” “皇上恕罪!”徐开锦伏地,“学生自知有错,学生也知该罚。但,明日便是下场之日。可否恳请皇上,先允了学生下场考完。” “考完之后,学生自愿领罚!还请皇上开恩!” 小皇帝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的歪着头,若有所思。 又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视线落在跪在江维鸿身边的江逸晨身上,“你,抬头!” 江逸晨一脸茫然,左右看看,然后缓缓抬头,却也不敢与小皇帝直视。 “小青子,他这样的算不算是容貌不端,有损学子颜面?”小皇帝问着青公公。 青公公看一眼江逸晨,“回皇上,是!” “行,既如此,那便夺了他明日下场的资格。”小皇帝面无表情道。 “不,不,不要!不行啊!不能啊!”柳氏大叫,朝着小皇帝重重的磕头,“求皇上开恩啊!不要剥了晨哥儿的资格啊!” “行刑!”小皇帝并没有理会她,冷声道,然后又指着徐开锦,“不予开恩,一起杖型三十!” 闻言,徐开锦身子一软。 完了!他彻底的完了! “琬瑜,我错了!你帮我求求情!”回过神来的徐开锦,朝着江琬瑜爬行,“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你帮我向皇上求求情!让我明日先下场科考吧!” “我寒窗十年苦读,就只为明日的下场啊!琬瑜,我求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错!” 江琬瑜往后退去几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你这个丧门星!我今天打死你!”柳氏突然之间似发了疯一般,朝着徐开锦冲过来,双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都是因为你啊!是你把我晨哥儿给害了!” “你去死!你去死啊!” 这一刻,她真是恨透了徐开锦。 她后悔了,后悔不该纵着江琬馨,纵着她让徐开入赘的。 “拉开,即刻杖刑!”小皇帝冷声道,指着柳氏,“圣前失仪,一起杖刑三十!” 老夫人两眼一黑,彻底的晕死过去了。 然后所有人都被拖出了海棠院,杖刑。 痛苦的,凄厉的惨叫声响遍了整个侯府。 小皇帝吃饱喝足,把人杖完之后,心满意足的回宫了。 海棠院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书画,去把今日之事告诉王爷。”江琬瑜对着书画沉声道。 “鱼儿要告诉我何事?”慕惊风那平静到泰然若之的声音传来。 然后只见他迈着沉稳的步子,朝着江琬瑜走来,“可是慕司礼带着慕清瑶前来一事?” 第122章 鱼儿与我不够心有灵犀 “你知道?”江琬瑜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他抿唇一笑,在她身边坐下,“当然!整个皇宫,能有什么事情瞒得过我?若非我授意,她又哪来的机会?” 这下,江琬瑜更加的惊讶了。 惊讶过后则是淡定了,朝着他嫣然一笑,竖起拇指,“王爷厉害!如此,倒显得我没用了。” 书画等人很识趣的退出,帮着将门关上。 慕惊风在一旁的椅子坐下,长臂一伸,将坐于身旁椅子上的她捞到自己怀里,让她坐于腿上。 温润的眼眸灼灼的凝视着她,“鱼儿怎么会没用呢?我的鱼儿可是最有用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极得上你。” 闻言,江琬瑜浅嗔他一眼,“我说,你今日怎么这般淡定。侯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连面都不露一下。原来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你可真是……掌控全局的好手啊!摄政王!” 边说边一下一下轻戳着他的胸膛,语气娇娇滴滴的,煞是诱人。 他任由着她胡作非为,还一脸很是享受的样子。 将她的小手包握于掌心中, 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虎口处,“谁说我没有露面呢?我可一直都在现场看着我的鱼儿。” “什么?”江琬瑜为之一震,杏眸微微睁大,“你一直在现场看着我?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没有看到你。” “呵。”他轻笑出声,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然后屈指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那是不是鱼儿对我还不够上心?或者是我们俩还不够心有灵犀。” 凑唇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直惹得江琬瑜脸色瞬间泛红,就连耳根都红得透透的。 抬手在他的胸脯轻捶一下,娇嗔,“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他再次低低的轻笑出声,愉悦又爽朗。 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深邃的墨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我让人挑了两个日子,三月十八和五月初八。鱼儿喜欢哪一个?” “什么?”江琬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日子?” 他勾了勾唇,轻轻的一捏她的脸颊,“你说什么日子?故意跟我装傻,是吧?” 江琬瑜恍然大悟,反应过来,“是不是太快了?不是才下聘定下婚约。这么快就把婚期定了。而且三月十八,这不是都不到一个月了。” “看来鱼儿也觉得三月十八这个日子更好。”他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期待与向往,还有几分暧昧。 江琬瑜一怔,随即嗔他一眼,“我才没有!你别把你的主观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好,好,好!”他轻笑,继续纵着她,“你没有!是我有!我特别期盼早一点把你娶进门。我做梦都想!” “毕竟只有深入交流了,才能与鱼儿心有灵犀。若不然……” “你不许再说!”江琬瑜伸手捂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胡言乱语。 脸上的表情嫣红嫣红的,娇娇羞羞的特别的诱人。 那捂着他嘴的小手,更是软软的,让他有一种压不住那欲火的冲动。 两人四目对视着,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爱意。 “鱼儿。”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抑制。 “嗯。”她轻轻柔柔的应着。 他亲了亲她的手背,将她的小手握于掌心,眼眸依旧灼灼的望着她,“真想明日就把你娶进门。” 她浅嗔他一眼,“真没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堂堂摄政王,竟然是这么一个冲动的人。你说,若是让人知道,你这般不稳重的一面,会不会对你的形象有损啊?” 她笑得一脸如小狐狸一般的望着他,狡黠又奸猾,还有几分坏坏的不 怀好意。 他屈指在她的鼻尖上一刮,“在你面前,我就只是你的十九哥哥。” 听到十九哥哥这个称呼,江琬瑜只觉得鼻尖一酸。 脑袋往他的胸前一靠,“好。就只是我的十九哥哥。我只是你的小鱼儿。” 他双手环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着,“好。 ”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是否要把慕司南引到明面上来?”她一脸严肃道,“如今你在明,他在暗。很多事情,都十分被动。” “倒不如趁着今日之事,把他勾到明面上来。总不能一直让他掌控着主动权的。” “我们得变被动为主动,如此才能彻底将局面掌控在自己手里。” 慕惊风点头,“鱼儿的想法也正是我的想法。所以,接下来会很忙。皇姐那边,也该要动手了。” “也就是说,徐老夫人即将到京城了?”她从他的胸膛离开,与他对视。 “正是。” 他点头。 江琬瑜抿唇一笑,“那正好!徐老夫人一回京,那徐家母子 肯定坐不住了。” “今晚,小皇帝取消了江逸晨的科考资格。徐开锦又被杖责了三十板,明日自然也没资格下场科考了。” “ 如此一来,他们母子能做的自然是投靠太后了。那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促进此事顺利完成。” 他愉悦一笑,“知我者,鱼儿也。” 她双手往他的脖颈上一环,巧笑嫣然,“那我可就放开手做了,王爷莫要说我才好。” 他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脸宠溺,“鱼儿放心大胆的去做,任何时候,有我给你兜底,莫怕!” “明日,还有一个惊喜送给你。” “什么?”她一脸雀跃的看着他,小小的撒着娇,“能不能透露一点?” 他摇头,“不能!明日便知。” “一点点都不行?”她问。 “不行!”他摇头。 她撇了撇嘴,“好吧!不透露就不透露,那我明天坐等王爷给的惊喜。若不够惊喜,我可是要生气的。” 他轻轻的一捏她的鼻尖,“哦?鱼儿生气会如何?” 她双手往腰上一叉,奶凶奶凶的,“你会很惨!” 他往她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我等着!” …… 海棠院,两人亲亲昵昵,温馨甜蜜。 其他院子里却是叫苦连天,呜呼哀哉。 特别是云水阁。 江维鸿和柳氏都被打了三十大板,几乎丢了半条命。 特别是江维鸿,更是伤上加伤, 惨不忍睹。 当然,最气的莫过于江逸晨了。 他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直接将云水阁里的桌椅凳全都给掀了。 这还不够,气冲冲的来到玉兰苑,朝着昏迷不醒的江琬馨一盆冷水直接泼过去。 第123章 江琬馨癫狂发疯了 “啊!” 江琬馨一声尖叫,直接被泼醒了。 睁眸就看到一脸阴森如鬼魅的江逸晨站在她的床上,他的手里还拿着水盆。 “江逸晨,你疯了?”江琬馨抹一把脸上的水渍,恨恨的瞪着他,“我都已经同意你的提议了,你还泼我冷水!你是想我死吗?” “呵!”江逸晨一声冷笑,阴森森盯着她,“江琬馨,最该死的应该是你!你就是个扫把星,丧门星!” “你怎么就没死呢!你死了,江家也就太平顺遂了!家宅安宁了!” “你!”江琬馨气呼呼的瞪着他,又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来人!彩月,彩莲!” 彩月和彩莲应声而入,“小姐…… ” 却在看到江逸晨时,本能的往一旁缩退,“奴婢见过少爷。” “江琬馨,你现在立刻,马上跟徐开锦和离!否则,你也给我滚出江府!”江逸晨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你凭什么让我滚出江府?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作主!祖母还在,父亲母亲也都在……” “那你就试试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也看看祖母和父亲母亲,还会不会护着你!”江逸晨打断她的话,一字一顿充满了威胁。 然后没再多看她一眼,重重的将盆往地上一扔,甩袖离开。 “小姐,你没事吧?”两婢女赶紧上前,“快,奴婢帮你更衣, 这被子也必须得换。你才刚小产,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等一下!”江琬馨抓住她话中的重点,“什么叫我刚小产?什么小产!我怎么会小产?” 她只觉得脑子糊糊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又一时之间记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彩月和彩莲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猛的咽口水。 “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小产了!”见状,江琬馨大吼,“若是敢有半个字隐瞒,决不轻饶!” “小姐,事情是这样的……” 彩月和彩莲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江琬馨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轰响着,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却晕不过去。 慢慢的,那些事情在她的脑子里一点一点的清晰了。 她彻底记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琬诗那个贱人,前些天才跟她说要一起收拾江琬瑜,却一个转头就对付她啊! 竟然勾引徐开锦,两人当着她的面无媒苟合! 她被气晕了,竟然小产了。 然后昨儿夜里,竟然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也就是说,徐开锦不能参加今日的科考了。她的状元夫人梦破碎了! 啊!啊!啊! 江琬馨一想到这个,就彻底的癫狂了,魔疯了。 她想要杀人!想要杀了江琬诗那个贱人! 此刻,她脑子里想到的就只有徐开锦不能参加科考,不能中举了,她当不了状元夫人了! 至于其他的,父母被杖打,江逸晨被取消下场资格等,她一概没想到。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腾”的一下就从床上弹跳起来。 顾不得自己全湿的一身狼狈,就这么赤着脚往门外跑去,边跑边喊着,“江琬诗,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见状,彩月和彩莲赶紧跟上,“小姐,你别这样!” 刚跑出门的江琬馨又突然之间折回,然后在屋子里好一通翻打。 最终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把剪刀。 她紧紧的握着剪刀,面容扭曲狰狞,眼眸里迸射出浓浓的杀意,“江琬诗,我要杀了你!” 天已渐亮,下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昨日起,侯府就像是翻天大乱了。 侯爷夫妻和二爷夫妻都被小皇帝下令杖责了,老夫人晕过去了,二少爷被取消科考资格了,新入赘的姑爷也被杖刑了,自然这科考的资格也没有了。 此刻的侯府,就像是被阴沉沉的乌云给覆盖着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每一个下人都是小心翼翼,谨慎有加的。谁也不敢说话出声,就埋头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除了大小姐的海棠院,那真是一片乌云遮顶啊! 突然之间,二小姐像个疯子似的从玉兰苑里跑出来,手里握着剪刀,嘴里不停的念着,“江琬诗,我要杀了你!” 然后就这么朝着二房西院的方向跑去。 此刻,西方院 亦是一片乌云遮顶。 除了江琬诗,江维钧和林氏都因伤卧床。 屁股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 虽说是侯府下人执杖的,但是在小皇帝面前,谁也不敢偷奸耍滑啊! 只能硬着头皮,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每一个主子的臀上。 当然,那几个执杖的下人,最后也没有落得好下场,直接被发卖了。 且发卖之前,也被杖刑了。 此刻,江琬诗在林氏的屋子里照顾着她。 “诗儿,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林氏忍着痛意,一脸严肃,“你赶紧收拾一下行囊,去柳州你姨母家避一避。” “侯府现在是多事之秋,别说江琬瑜了,就是大房,也饶不过我们。” “我给你姨母修书一封,你现在就起身出门。大房肯定会把江逸晨被取消科考资格的过错,算在我们二房头上!” “快,你简单收拾一下。多拿一些银票,马上走!” 林氏的眼皮不停的跳着,心头的那一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娘……”江琬诗一脸惊慌又恐惧,“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林氏连连点头,“有!只怕会比这更严重!” “你没发现吗?自从那日庄子上的事情之后,江琬瑜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她对谁都能狠下毒手!” “在这个侯府, 作了江若瑾这个弟弟,她谁都不认了!她现在, 就像是一个恶魔啊!” “娘,我……”江琬诗被吓到了。 不得不承认,她娘说的都是对的。 侯府如今发生的事情,只怕全都是江琬瑜所为。 “我去求她!我去跟她认错!”江琬诗急急的说道,“我不能丢下你一走了之的……” “江琬诗!贱人!你给我滚出来!”门外传来江琬馨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这个害人精!你为什么要害我!要害我夫君!” 第124章 侯府被削爵 林氏和江琬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披头散发的江琬馨跟个疯子似的冲进来。 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剪刀,冲进来时刀尖朝着她们这边刺过来。 “啊!”江琬诗一声尖叫,本能的往一旁躲去。 “江琬馨,你疯了!你……你别乱来啊!杀人是要偿命的!” 她一脸惊恐的躲避着,慌乱的寻着什么东西用来保护自己。 趴躺在床上,差不多丢了半条命的林氏,看着此般像个疯子似的江琬馨,亦是吓得惊慌失色,脸色惨白。 “来人!快来人啊!江琬馨疯了,她要杀人了啊!快来人啊!” 随着她的大叫声,院子里的下人们急匆匆的冲进来。 “谁也不动!”江琬馨手里的剪刀尖对外,一脸凶神恶煞,充满腾腾的杀意,“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弄死谁!” “你们可都是约了卖身契的下人,弄死了也就死了!” “我不想伤害无辜,我只是恨江琬诗!只要你们不多管闲事,那就跟你们无关!” “你们的卖身契可是握在我手里的!”林氏朝着下人们怒吼,“今日,但凡小姐有点什么闪失,我就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杖毙了!” “但是,如果制止了发疯的江琬馨,就是你们大功一件。全部有赏!” “还杵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按死了!夺了她手里的凶器!再给我去报官!” “江琬馨,你敢在我们二房持刀行凶,我就让你在大牢里过一辈子!” 最后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江琬馨,让她失去了仅有的那一份理智。 “哈哈哈哈……”她突然间就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得面目狰狞扭曲又阴森狠毒,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狠狠的瞪着江琬诗。 直把江琬诗看得浑身不自在,更是打了个寒颤。 “江琬馨,你……你……你,我知道,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可是,可是,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我也是被人陷害的!我根本都不知道……” “你闭嘴吧!”江琬馨打断她的话,阴森森的盯着她,“贱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你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小人!” “现在徐开锦不能参加科考了,你满意了!我的状元夫人梦被你破灭了!” “江琬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朝着江琬诗冲去。 下人们见状,自然是一捅而上,制止她的。 毕竟林氏说得很对,他们的卖身契在林氏的手里。处死还是发卖,那都是林氏说了算。 而江琬诗自然是本能的往一旁躲去的。 然而,江琬馨就像是预判了他们的动作一般。 在江琬诗靠边躲去的那一刻,在下人们跑过来制止她时,直接将手里的剪刀朝着那个方向狠狠的掷去。 “啊!” 江琬诗一声惨叫。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殷红的鲜血汩汩的从她的指缝里流出,瞬间染红她的手臂,染红了衣袖,也染红了衣襟。 她蹲于地上,痛苦的惨叫着。 那一把剪刀,就这么准确无误的扎在她的眼睛里。 这一刻,将江琬馨制住的几个下人怔住了,趴躺在床上的林氏怔住了。 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江琬诗,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做何反应了。 而江琬馨在看到剪刀扎在江琬诗脸上的那一刻,再一次“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让你不要脸的勾引我的夫君!江琬诗,你这个无耻的贱人,连自己妹夫的床都爬!你就应该被浸猪笼!” “贱人,我让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哈哈哈哈……” 她笑得狰狞又疯狂。 “啊!”反应过来的林氏大叫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着江琬馨冲过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然后,两个人就扭打成团。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揪头发,抓脸,扯衣裳,你踢我,我踢你。 林氏才刚被打了三十杖,已是丢了半条命的人。 当然,江琬馨也好不到哪去。也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 圈回来的人。 还没开打一会,两人就瘫倒在地上。 只是谁也不放手,继续抓着对方的头发,恨不得将对方的头发给扯下来才甘心。 “住手!”老夫人那凌厉的声音传来,“还不上去把她们俩给我分开!去请大夫!” “是!是!”下人们应着,赶紧照做。 老夫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甚至都快要炸开了。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眼下,整个侯府,也就她一个人是行动自如的。哦,海棠院的那几个人除外。 当然,她也知道,海棠院的江琬瑜,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处事的。 甚至说句难听的话,今日 侯府落得这般惨下,不就是江琬瑜的手笔吗? 她可真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啊! 好好的一个侯府,被她弄得现在这般鸡飞狗跳,你死我亡! “去海棠院,把江琬瑜给我叫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虽说对于林氏这个小儿媳,她并没有柳氏这个娘家侄女来得亲近。 可到底也没有什么过大的不满。 如果非说有什么不满的,那就是她没有给老二生下一个儿子。 但这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情。 二房无子,那就没人跟晨哥儿抢世子之位了。 抱着这个念头,二房这么多年无子,老夫人也并没有逼着让林氏给江维钧纳妾。甚至可以说是乐见其成的。 本来一大家子的人过得和睦融洽,各司其职。 可偏偏江琬瑜那个孽障,一手打破了这平静的一幕。 “祖母,祖母,救救我,救救我啊!”江琬诗痛苦的求救声,打断了老夫人的思绪。 她已经爬至了老夫人面前,那一把扎在她眼眶里的剪刀,甚至还微微的抖动着。 一脸的血,加上那晃动的剪刀,吓得老夫人连连后退,身体微颤,“你……你……你别过来!” “老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圣旨到了!”管家急匆匆的声音传来。 圣旨到,自然是全府人都得到场接旨的。 于是,不管是丢了半条命的那几个人,还是剪刀还扎在眼眶里的江琬诗,均是匆匆的赶到前院接旨。 “什么?!夺了侯爷的爵位?改侯府为镇抚将军府?!”接完圣旨的所有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趴坐在地。 第125章 江琬瑜,你会不得好死的! 今日宣旨的是一年纪较长的太监,看着跌坐在地的一侯府的人,将圣旨交到江维鸿手里,“江大人,接旨吧。” 江维鸿昨日才被打了三十大板,已然只剩半条命了。 此刻,又被收回爵位,而且这侯府还成了儿子江若瑾的将军府。 那也就是说,以后他这个老子就是寄儿子篱下了。行为举止,都得看儿子的脸色了。 偏偏这个儿子还是他不待见的,不喜欢的。 而这个儿子,却是最有出息的。 只觉得胸口一闷,一股血腥味袭来,然后“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来,两眼一黑,晕死过去了。 “既然 圣旨已传到,那咱家也就不打扰了。告辞了!”传旨公公朝着老夫人一行礼,便是离开了。 他得回宫将侯府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一告于小皇帝啊! 特别是那个二小姐,此刻脸上还扎着一把剪刀。 “管家,送公公。赏!”江琬瑜对着管家沉声道。 话落,金枝快步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递到公公的手里,“有劳公公走趟,辛苦了。本应该请公公喝杯茶的。” “奈何府里现在乱成了一团,还请公公见谅。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莫嫌弃。” 太监接过钱袋子,快速的往自己的衣袖里塞去,一脸眉开眼笑,“多谢大小姐好意,还请大小姐替奴才向镇抚将军道贺恭喜。” 江若瑾因为身在军营,此刻并不在场。 但这并不影响小皇帝一大早颁旨。 江琬瑜会心一笑,“是,琬瑜定将公公的好意传达给若瑾。也请公公替我和若瑾谢过皇上圣恩。待若瑾忙完了军营的事情,我们再进宫叩谢圣恩。” “好,好,好!”太监笑盈盈的应着,“奴才一定将大小姐的话带给皇上。那奴才告辞了。” “公公,请!”管家恭恭敬敬送离他。 “江琬瑜,你这个孽障!畜生!”老夫人突然之间朝着江琬瑜撕心裂肺的怒吼,“你……你……你可真是江家的好儿孙啊!” “你这般大逆不道,就不怕江家的祖宗半夜来找你索命吗!” “江琬瑜,你是非要全家人死,才甘心吗?” 其他的人亦是用着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江琬瑜。就好似她是整个侯府的生死仇人一般。 特别是江逸晨,那恶毒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了。 本来,他和母亲还筹谋着,慢慢的将江若瑾的世子之位给抢过来的。 可是现在,这唯一的渺茫的希望也彻底给他破灭了。 江维鸿的侯爵被夺了,那哪还有什么世子可谈? 更可气的是,侯府直接成了江若瑾的将军府。 那还有他什么事?不止不关他屁点事情了, 他甚至还成了寄居在江若瑾家里的一个人了?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自他懂事起,江琬瑜,江若瑾就不受父亲和祖母的疼爱和待见。 所有人都告诉他,侯府以后是他的。他会是齐安侯府的主人。 现在好了,主人没有了,还寄人篱下了! “老夫人,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魏妈妈急匆匆的领着大夫前来。 大夫在看到扎在江琬诗眼眶里的剪刀时,猛的往后跌退,“这……这……这……” 他没有把握啊!他治不好可怎么办啊! “先看侯爷!”老夫人指着晕倒在地的江维鸿,用着命令的语气道。 “母亲!”林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反驳,“大哥只是晕了, 诗儿这可是会要命的啊!你怎么能这么……” “你闭嘴!”老夫人打断她的话,厉声呵斥着,“我还没死,就没你说话的份!要么你就闭嘴!要么就你自己去请大夫!” “老夫人,容我打断一下。”大夫看着两人,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小姐这伤……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还是尽快请太医吧!” “再晚了,怕是连二小姐的命都保不住了!” “快请太医!请太医啊!”林氏一听,哪还顾得了其他的。 然后忍痛爬到江琬瑜面前,跪着磕头,“琬瑜啊,二婶求你了! 救救诗儿啊!就算以前,你们之间有再多的误会,可你们到底是姐妹一场啊!” “你救救她啊!若是有气的话,你朝我出啊!我愿意用我命换诗儿的命!” “琬瑜, 求你了!只要你救诗儿,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琬瑜不说话,就这么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 江琬诗已经疼得晕靠在婢女的身上了。 “二叔,你说呢?”江琬瑜看向江维钧,“你觉得,我应该给二妹妹请太医吗?” 江维钧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江琬瑜为什么要问他。 “你还犹豫什么啊!”林氏朝着他怒吼,“我们就诗儿一个女儿了啊!你是她的父亲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江维钧深吸一口气,朝着江琬瑜沉声道,“琬瑜,二叔求你,救救琬诗!以后,以后我们一家都听你的!都为你做事!” 闻言,江琬瑜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满意浅笑。 如此就好!都为她做事,都听她的。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林氏和柳氏这么多年的妯娌,江维钧和江维鸿这么多年的兄弟,若是不知道他们的一龌龊事,那是不可能的。 就让他们夫妻俩,把江维鸿和柳氏, 甚至是老东西的那些肮脏事,一点一点的搬出来。 “书棋,去请太医。要快。”江琬瑜对着书棋说道。 “是!”书棋应着。 “琬瑜啊,能不能再多请一个啊?”老夫人突然间态度一个转变,用着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看,你父亲这也伤得不轻。 ” “晨哥儿身上也有伤,还有琬馨……” “不能!”江琬瑜直接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我是孽障,是畜生!不配为你们操心!” 说完,没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离开之际,对着江维钧说道,“二叔,二婶最好记得今日的话!” “记得,记得!”两人连声应着。 “那还不抬二妹妹回去,难不成一会太医来了,在这医治?”江琬瑜冷声道,迈步朝着自己的海棠院走去。 “江琬瑜,你会不得好死的!”江琬馨朝着她的背影恶狠狠的说道。 第126章 太后的怀疑 闻言,江琬瑜止步转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是吗?我会不会不得好死,你肯定是看不到的。但是,你肯定是死在我之前的。” 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转眸凉凉的斜一眼跪地的徐开锦。 这一眼,看得徐开锦浑身一个颤栗,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冷汗,后背更是一片全湿。 那眼神,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对他充满了恨意,欲对他千刀万剐。 他张嘴想要求饶,但江琬瑜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视线继续落在江琬馨身上,不紧不慢道, “费尽心机抢走的夫君,被剥夺了科考的资格。心心念念的状元夫人与你无缘了。” “江琬馨,这种感觉如何呢?” “啊!啊!啊!”被戳到肺管子的江琬馨发疯一样的尖叫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江琬瑜,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二房已经带着江琬诗离开了,院子里也就只有大房和老夫人了。 几人均是用着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江逸晨的眼里,却是含着另一种情意。明明是恨之入骨的,却又渗杂着一抹无奈与懊恼。 早知道如此的话,他一定不会与江琬瑜作对的。 是啊!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应该在江琬瑜攀上摄政王这棵大树时,就应该认清现实的。 若是那时候,他就大义灭亲,不再与他们一起对付着江琬瑜,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光景了。 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江琬瑜的视线落在江维鸿身上,不紧不慢道,“父亲,圣旨的内容你也听清楚了。如今这不再是齐安侯府了,你也不是齐安侯了。” “这是我阿弟的镇抚将军府!你现在一无官职,二无爵位!说句难听的, 你拖家带口的,是寄人篱下而已!” “所以,最好是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管好自己和他们,若是一个惹我不开心,将军府说不定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你……你……你……”江维鸿颤抖着身子,一脸愤怒的瞪着她,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夫人亦是双眸瞪大如铜铃,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就不怕这般不孝之举,被世人唾骂吗?” “江琬瑜,你可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你不做天下人的表率上孝下贤,尊老爱幼!竟是做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举!你就不怕累及摄政王的名誉?” “江琬瑜,你就不怕这般不孝之举,让你与摄政王妃失之交臂?” 这话,那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然后就只见江琬瑜没有再离开的意思了,慢条斯理的往一旁的椅子上坐去。 金枝递上一杯温茶,“小姐,喝杯茶,润润喉。说了这么多,一定口渴了。” 江琬瑜接过茶杯,朝着金枝露出一抹“真上道”的微笑。 然后就这么饶有兴趣的喝着茶,不咸不淡的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直把他们看得头皮发麻,特别是徐开锦,就有一种跪在炭火上烧膝盖的感觉。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江逸晨身上,“晨哥儿,你说呢?” 江逸晨猛的打了个激灵,“大姐姐莫要往心里去,祖母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又被二姐姐和三姐姐给闹得都神智失常了!” “她说的话,你莫当真。父亲被削爵也是他犯错在先,爵位本就是皇家给的。如今皇上收回爵位,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与大姐姐没有任何关系。大姐姐与摄政王情深义重,大姐姐更是对百姓恩重有加!摄政王妃一位,大姐姐定是能稳坐如山的。” 然后朝着老夫人没好气的训斥,“祖母莫要胡言乱语!” “你……你……你……”老夫人铁青着一张脸,气呼呼的瞪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疼爱了一辈子的孙子,到头来竟会这般对她。 “魏妈妈,你还怔着干什么?明知道祖母身体不适,脑子糊涂,胡言乱语,你不好好的照顾着她,就是你的失职!”江逸晨朝着魏妈妈怒吼。 “还不赶紧扶祖母回松柏居?以后莫要让她再离开松柏居!若是因着你的失误,别怪我重罚你!” 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把老夫人软禁在松柏居了。 “你……你……你……”老夫人一脸面目狰狞的瞪着江逸晨,然后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对于江逸晨的表现,江琬瑜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他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起身离开。 …… 临华殿 太后得知小皇帝的举动后,十分生气。 “他竟然下旨削了江维鸿的侯爵?还把府邸赐给了江若瑾当将军府?他昨日夜里还去给江琬瑜撑腰了?” 每说一句,太后的脸就暗沉几分,阴冷几分。 最后,她是气得胸口猛烈起伏,大口大口的换着气。 重重的一拍桌面,脸颊狠狠的抽搐着,“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做这些事情之前,为什么就不能来问问哀家的意思?为什么就不能提前知会一下哀家!” 她真是要被这个愚蠢的儿子给气死了啊! “赵常存,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哀家叫过来!”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娘娘……”赵公公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哀家让你去!是不是连你也要跟哀家对着干了?”太后勃然大怒。 “是,是!奴才这就去!”赵公公连声应着,匆匆离开。 “娘娘,莫气!”曹嬷嬷赶紧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许是皇上也是被江琬瑜给哄骗了。” “你到底有没有查到,为什么慕司礼会对江琬瑜态度这般不一样?”太后凌视着她,“这段时间,他与惊风不睦。” “甚至可以说是处处与惊风对着干的。江琬瑜是慕惊风的未婚妻,按理来说,他也应该是不喜的。” “为什么,他没有对江琬瑜发难不说,还处处维护着她?” 曹嬷嬷的脸上浮起一抹难意,摇了摇头,“娘娘,这事奴婢也奇怪!查了这么久了, 就是没查到异常。” “甚至昨日,还是皇上与江小姐除了上次宫宴之外,第一次见面。” “查不到?”太后拧眉,“难不成是他?不可能!慕司礼怎么可能会听慕惊风的话?” “娘娘,不过奴婢查到,前段时间子剡世子进宫见过皇上。”曹嬷嬷一脸严肃道。 第127章 等朕长大,废了你的太后之位! 这话一出,太后还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吗? 自己的儿子与徐子剡关系最好了,最是听徐子剡的话了。就连她这个亲娘的话,都没有徐子剡的好用。 所以,是徐子剡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了。 太后的脸色很不好, 阴恻恻的,如同暴风雨来临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哀家还是对慕翎一家太好了!以至于他们都觉得哀家是只纸老虎,一个一个都能踩到哀家的头上了!”太后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都牙缝里挤出来。 “娘娘,那……现在该怎么办?” 曹嬷嬷小心翼翼的问着。 太后深吸一口气,“徐子剡明日下场是吧?” 曹嬷嬷连连点头,“是的。” 然后只见太后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对着曹嬷嬷轻声道,“你去这么做……” 听着她的吩咐,曹嬷嬷连连点头,“是,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妥的。” “再去告诉徐卢氏,她儿子被江琬瑜害得失去科考资格了。”太后一脸冷静的说道。 冷静之中,她的眼眸里又夹杂着几分阴狠与毒辣。 “是,奴婢亲自去办。”曹嬷嬷应着,然后环视一圈,又小心翼翼的问,“娘娘,奴婢现在就去?让其他人来服侍?” 太后点头,“嗯,你去就是!哀家身边还有赵常存,还有其他人。你办事去,务必将事办好了。” 曹嬷嬷应着,匆匆离开。 在院中遇到了跟着赵公公前来的小皇帝。 “奴婢见过皇上。”赶紧朝着小皇帝行礼。 小皇帝凉凉的睨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径自朝着殿内走去。 倒是跟着在他身后的小承子,不着痕迹的多看了曹嬷嬷两眼。 在曹嬷嬷的脸上,他看到了“有事”两个字。 但为了不被发现,他也不敢过多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更不敢过多的朝着曹嬷嬷看去。 只能低头, 战战兢兢又小心谨慎的跟在小皇帝身后, 朝着临华殿走去。 “娘娘,皇上来了。”赵公公对着太后沉声道。 “奴才见过太后娘娘。”小承子朝着太后下跪行礼。 “母后找朕有事?”小皇帝站于太后面前,仰着头,一脸高傲的直视着太后。 太后没有看他,而是直直的盯着跪地的小承子。 没有她的应允,小承子自然不敢起身的。就匍匐跪地。 “昨儿,是你带皇上去的齐安侯府?”太后阴冷的声音响起。 “母后……” “你闭嘴!”太后打断他的话,“哀家没有问你!哀家在问小承子!小承子,回答哀家的 话!” 小承子自然不能否认,昨夜并不是他陪同小皇帝前往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小皇帝出宫一事。是在小皇帝回宫后,他才知道的。他也不知道,是谁陪的小皇帝前去的。 “太后娘娘恕罪,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认罚!”小承子磕头认罪。 因为他清楚,不管他认不认这件事情,他都难逃今日的重罚。毕竟是他照顾不周。 “行!”太后点头,对着赵公公说道,“杖责二十,带下去!” “奴才谢太后娘娘赏罚!”小承子连声道谢。 “你敢!”小皇帝拦在赵公公面前,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仰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你今日敢打一下小承子,朕就让人加倍在你身上打回来!” “皇上……”赵公公一脸无措又为难的看着小皇帝。 “奴才多谢皇上厚爱。”小承子在小皇帝面前跪下,一脸感激,“是奴才照顾不周,奴才甘愿领罚。皇上,莫担心奴才,奴才一定不会有事的。” “奴才还要继续照顾皇上的,皇上别为奴才动怒。奴才领了罚,才会长记性,以后就不会再犯错了。就能更细心的照顾皇上了。” “小承子,朕不让他们打你!你没有错,昨儿不是……” “皇上,奴才有皇上的关心和厚爱,奴才就很知足了!”小承子打断他的话, 朝着他摇了摇头,咧嘴一笑,“奴才先去领罚。” “呜呜……”小皇帝急的哭了出来,“不许打小承子!朕命令你们,不许打小承子!” 但,没用! 院子里传来杖板的声音,每一下都落在小皇帝的心上。 他恶狠狠的瞪着太后,咬牙切齿,“你这个毒妇!你给朕等着!等朕长大了,朕再收拾你!朕非得废了你的太后之位……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颊便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太后打得很用力。 直把他的脑袋打得“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渍,稚嫩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无比清晰。 小皇帝被打懵了,一时之间忘记哭了。就一脸呆滞茫然的看着太后,没有任何反应。 太后很生气,气得脸都绿了。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小皇帝说的每一个字。 “慕司礼,谁给的你胆子,敢这么跟哀家说话?哀家是不是太宠着你了?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还废了哀家的太后之位? 还要长大了收拾哀家?” “既然如此,那你不用长大了! 哀家现在就收拾你!反正这个帝位,你也不想坐了!既如此,那就别坐了!哀家另选他人!” “你就直接贬为庶民吧!哀家觉得,他们应该很乐意继续让哀家坐这太后之位的!至于你……” “你不敢!”小皇帝反应过来了, 咬牙切齿的直视着她,“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资格!” “没有皇叔的首肯,谁也没有资格把朕换下!但是,你这个太后,就随时都可以成为死人!” “你……”太后被他的这话吓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赵常存住手!否则,朕现在就去摄政王府!”小皇帝威胁着。 太后被气得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差点没把她给噎死。 朝着身边的一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让赵公公住手。 婢女见状,赶紧前去知会赵公公。 “慕司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哀家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为什么非要跟哀家对着干!” 第128章 太后阴谋得逞 小皇帝没有理会她,只恨恨的瞪她一眼,然后快速的转身朝着殿外跑去。 被打了十来板的小承子,躺在板凳上,然后就见小皇帝急匆匆的朝着他跑来。 “来人,快来人, 扶小承子回广阳殿!叫太医,快叫太医!”小皇帝大叫着。 小承子咧嘴一笑,“皇上,奴才没事!谢皇上。” 太后阴沉着一张脸,朝着这边走来,“慕司礼,你给哀家进来!” “朕不想跟你说话!你不要再来惹朕!”小皇帝恨恨的瞪着他。 “赵常存,去请太医。把小承子扶到你的屋子里。”太后吩咐着赵公公,然后转眸看向小皇帝,“这样,你满意了吧?跟哀家进来,哀家有话同你说!” 小皇帝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用着看仇人一般的眼神,恨恨的瞪着她。 还是小承子哄劝着他,“皇上,太后定是为了你好。太后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是不会做对皇上不利的事情的。” “皇上还小,很多事情都不能看得很全面。还是得多听太后娘娘的话。奴才无事,皇上莫与太后娘娘母子离心。” “皇上快和太后娘娘去,奴才先去赵公公屋里上药,然后等皇上一起回广阳殿。” 小皇帝的脸色这才稍稍的缓和了几分,但依然还是有些不甘愿。 然后小承子又好言好语的劝了好一会,这才让小皇帝气鼓鼓的朝着太后走去。 然后赵公公让人扶着小承子去了自己的屋子,让太医给他上药。 “慕司礼,你确定你要一直跟哀家对着干?你确定,你与哀家母子如仇人,对你有利?”太后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他。 小皇帝咬着下唇,不说话。一脸倔强样子。 见状,太后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哀家就你一个儿子,哀家能害你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在此之前,我们母子俩过得是怎么样的日子?” “是不是也忘记了,哀家是如何护着你的?哀家自认,身为母亲,没有失职了。” “可,为什么,我们母子的关系,会越来越僵了?哀家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般憎恨,厌恶哀家这个母亲?” 她的声音有些哽,眼眶有些湿红,就这么一脸委屈又无助的望着小皇帝。 看着这个样子的太后,小皇帝有些手足无措了。 是啊!以前的时候,父皇病重在床的那段时间里,他们母子俩过得很难。 他虽然还小,但记忆犹新。母妃将他护在身后,不让任何 人欺负他。 在这个皇宫,他们母子俩的日子是最难过的。 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谁都能欺负他。 偏偏他还一点反手的能力都没有。 直至皇叔出现在他们面前,护着他们母子。在父皇驾崩之后,更是将他抱上那把至高的椅子。 为什么他们母子的关系会越来越差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他无意间得知母后与皇叔之间那不可告人的关系时,才转变的。 他不能接受,他的母后心里藏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不是他的父皇。他替父皇感到不值得! 毕竟,皇叔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可是,他却要抢父皇的妃子。 这是不对的!皇姐告诉他的,这是可耻的!是见不得光的!是让祖宗蒙羞的。 所以,他对母后越来越气,对皇叔越来越讨厌。 但是此刻,他看着母后眼眶里的湿意,他却 不知所措了。 “你……谁让你和慕惊风有不当关系的!”他的声音很小,但却理直气壮,“你是父皇的妃子, 他是父皇最信任的弟弟。你们怎么可以有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闻言,太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那一抹怒意,继续用着委屈又无奈的语气,“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慕司礼,你已经快七岁了。这把椅子,你也坐了两年多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要躲在哀家怀里哭泣的三岁孩子的了!” “慕惊风是你的皇叔,是摄政王!你虽然是帝王,可如今朝政大权全都握在他的手里!” “我若是不对他示好,你能坐稳这个位置吗?他只是你的皇叔!” “就连你的父皇,都不能护我们母子周全,更何况只是 皇叔!”太后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带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慕司礼,哀家若不这么做,你是想把皇位拱手让人吗?啊!” “哀家是你的生母,是这个世上,唯一与你血脉相连的!也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不会害你的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小皇帝一脸震惊讶异,“母后,你……你……你是为了我?” “要不然呢?”太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是哀家唯一的儿子,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理解哀家也就算了, 还处处跟哀家作对!” “若非哀家当初对他苦苦哀求,许以好处,你觉得,他会帮你吗?会支持你吗?慕司礼,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一想!” “母后,对不起!”小皇帝哭着扑进她的怀里,“是朕误会你了,是朕错怪你了!母后,你原谅朕!朕以后一定都听你的!绝不再与你对着干了!母后,你原谅我!呜呜……” 见状,太后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她自己生的儿子,她还能搞不定吗? 轻抚着他的后背,好言好语的安抚着, “哀家没有怪过你!到底你还年轻,容易被人利用了!现在好了,我们母子之间把误会说开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嫌隙了,是不是?” “是,是!”小皇帝连连点头,“我以后都听母后的。” “皇儿真 乖!”太后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加深,“母后知道,你喜欢江小姐,与她关系好。正好,她已与你皇叔订亲了。” “很快,她将是你的皇婶。你要敬她,尊她,就如同敬重你皇叔一般……” “什么?!”小皇帝猛的从她的怀里离开,一脸震惊到诧异的看着她,“母后,你说琬瑜姐姐与慕惊风订亲了?” 第129章 江琬瑜,我要杀了你! 看到小皇帝此刻的表情,太后的心里划过一抹奸计得逞的冷笑。 只是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而已,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点头,“是啊!怎么,你不知道吗?他们都没有告诉你吗?” “子剡也没跟你说吗?你和子剡不是很要好吗?他和茉言都认江小姐为姐姐的。你皇叔和江小姐相识,应该是他们姐弟俩牵线的。” “也就前些日子,你皇叔才到江府下聘的。足足给了一百八十抬聘礼呢!” “哀家自然不反对他娶妻的,毕竟他也不年轻了。 哀家就是担心会危及到你。毕竟,若是他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那自然是更疼自己的孩子的。” “我们孤儿寡,本就不易。为了你,哀家无奈之下,只能讨好他,哄着他。哀家这么做,也心有不安,也觉得对不起你父皇。” “可是, 礼儿,哀家没有办法啊!”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又湿了。一脸无奈自责又委屈的望着小皇帝,“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啊!皇儿,你可知哀家的苦心啊!” 小皇帝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该死的!一个一个都在骗他!都把他当小孩子骗! 徐子剡是,江琬瑜也是!他再也不要理他们了! 太后自然是看懂了小皇帝心里眼里的恨意,她心里的 那一抹得意更浓了。 就连唇角都翘起了一抹不易显见的弧度。 慕惊风,你想要娶江琬瑜,没那么容易的。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娶任何一个女人!你身边的女人,就只能是我! 江琬瑜,你想嫁给慕惊风?做梦吧!我会慢慢的玩死你! 心里万分阴毒狠辣,嘴上却继续说着充满慈爱的话,“礼儿,哀家今天已经跟你交心交底了。你能不能原谅哀家?我们母子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亲密?” “我们只有彼此了,这些年,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哀家做任何事情,都只是想你坐稳这个位置,只想要你好好的。” “母后!”小皇帝再次扑进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朕以后再也不跟你闹了, 不跟你对着干了!朕以后都听你的!” “好,好,好!”太后连说三个好,扬起一抹满意的浅笑,“哀家的皇儿终于长大了,哀家甚是欣慰!以后,我们母子一起面对,母后一定帮你坐稳这个位置。让你尽早掌权亲政。” 到底只是个六岁多的孩子,还是很好哄的。 看,这不就把他哄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吗? 小皇帝哪里知道太后此刻心里的阴暗想法,只有浓浓的被欺骗后的愤怒。 不止对江琬瑜,还有对徐子剡,更多的是对慕惊风的恨意。 该死的慕惊风,不止要抢走他的母后,让他的父皇蒙羞。还在抢走琬瑜姐姐! 江琬瑜更让他恨!为什么要喜欢慕惊风?明知道他和慕惊风不对付,她竟然还要嫁给他! 既如此,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 江琬瑜哪里知道,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小皇帝给恨上了。 今日春闱开考,一大早她便带着金枝玉叶,书棋书画前往关睢院,给所有的考生们送礼祝福。 当然,慕翎和徐茉言母女也来前。 对此,考生们甚是感激。 每个人在出门时,都用头轻轻的撞了一下慕翎让人高挂在门栏上的粽子,意寓高中。 至于吃食,慕翎更是吩咐了照顾学子们的厨子,绝对不许出半点差错,绝不能影响了他们的科考。 高高兴兴的送所有学子出门,前往考场。 “翎姨,子剡定会中举的。”江琬瑜笑盈盈的说道。 慕翎抿唇一笑,“但愿。一会可有事?” 江琬瑜摇头,“无事。” “那陪我走走,一会去食丰斋坐坐,聊一聊接下来的计划和安排。”慕翎柔声道。 江琬瑜,“好。” 徐茉言上前挽住她的手,“阿姐,你越来越漂亮了呢!都是小舅舅的功劳。” 江琬瑜没好气的嗔了一眼,“跟他有什么关系?我长得漂亮,难道不应该是我阿娘把我生得好吗?” “是,是,是!”徐茉言连连点头,笑得娇艳如花,“蔚姨把你生得好,那是先天的漂亮。小舅舅把你照顾的好,那是后天的让你美上加美。” 江琬瑜轻轻的戳了下她的额头,“你的意思是,若瑾对你还不够好?不够照顾?那我得好好的说一说他!” 闻言,徐茉言的脸上闪过一抹娇羞,“阿姐,你胡说什么呢!这跟江若瑾有什么关系?” 江琬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关系吗?” 然后抬眸看向慕翎,“翎姨,看来茉言是对我阿弟没意思啊!那我们也就不必再商量他们的婚事了呢。” 慕翎很配合的应着, “既如此,那……” “啊!不行,不行!”徐茉言急急的打断她的话,“谁说我对他没意思了?我喜欢他那么多年了呢!我就盼着长大后嫁给他的!” “你们不能毁我幸福的啊!阿娘,你是我亲娘!阿姐,你是江若瑾的亲姐!你们怎么可以棒打鸳鸯呢?” “我不管啊!我这辈子非江若瑾不嫁!” “咳,咳!”她的话刚说完,便是传来江若瑾那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阿…阿姐,翎……姨,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徐茉言:“……!!!” 所以,她刚刚的话,全都被他听到了? 啊!丢死个人了啊!她好想打个地洞 钻进去啊! 江若瑾红着一张脸,低着头,都不敢看她们。 他也没想到,刚一下马,就听到徐茉言这般豪言壮语。 一时之间,让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了。虽然……虽然,他也喜欢她。 但是……她这……让他很难为情的啊! “若瑾!”江琬瑜唤住转身欲上马离开的江若瑾。 江若瑾只能停下逃盾的动作,低头走至她面前,“阿姐,有……何吩咐?” “随我们一起去食丰斋坐坐,正好也谈一谈你……” “江琬瑜,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一道狠厉充满杀气的声音传来。 第130章 慕翎开始收拾渣男了 然后就见徐卢氏朝着这边跑来,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匕锋闪闪发光。 她脸上的表情扭曲又狰狞,一双眼睛猩红,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只是,她的刀子还没有碰到江琬瑜,整个人便是被江若瑾一脚狠狠的踹飞。 飞出去好几丈,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手里握着的匕首 “哐当”掉地,然后她的手就那么好巧不巧的压在匕锋上。 “啊!”徐卢氏一声惨叫,没受伤的手,紧紧的握着被匕首划伤的右手。 殷红的血,从她的指缝里汩汩流出,瞬间就染红了衣袖。 江若瑾的剑尖直指卢氏的脖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执刀行凶,我完全可以将你就地法办!” 卢氏疼得脸颊不停的抽搐着,一双眼睛恨恨的瞪着江若瑾,然后又瞪向江琬瑜,“江琬瑜,你会不得好死的!” “你毁了我儿一辈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徐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江琬瑜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迈步朝她走去,在她面前一步之距站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才短短十来日不见, 卢氏看起来又像是老了十来岁。 与之前比起来,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五十好几的老妪。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她长出来的白发。 前世,她可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好几个婆子婢女侍候着。 穿金戴银,绫罗绸缎,每天的衣裳都不重样的。 可是现在…… 呵! 江琬瑜一声冷笑。 原来,离开了她的重金支持,那些人什么也不是! 要知道,前世,他们可是母慈子孝,婆媳和睦。 然而这一世 ……她却被自己最得意,最骄傲的儿子亲手送去了庵堂。 不过,到底是亲母子啊!一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毁了, 就不顾一切的来找她算账了。 可惜,她找错人了! 不过,江琬瑜现在更想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帮卢氏从那庵堂离开,甚至还这么准确无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且还是手执凶器。 卢氏被江琬瑜此刻那阴森森,冷飕飕的眼神看得直打寒颤。 本能的 身子往后缩退,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你……你要干什么?” 甚至都忘记了右手腕上的伤,只有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此刻的江琬瑜,于她来说,就像是那索命的阎王。 江琬瑜轻笑出声,“我毁了你儿子?怎么,是我逼着他和江琬馨无媒苟合的?是我逼着他入赘江家的?是我逼着他把你送去庵堂的?” “是我逼着他在新婚夜,不与江琬馨洞房,却睡了江府下人的?是我逼着他在江琬馨怀孕其间和江琬诗睡在一张床上,还被江琬馨捉奸在床的?” “你说什么?!”卢徐一脸震惊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毕竟江琬瑜说的这些事情,到徐开锦入赘江家后,她一件都不知道了。 她 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那……难不成,不是江琬瑜害得他被取消科考资格的?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让害她被取消科考资格!”卢氏恨恨的说道,咬牙切齿,“我儿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了一朝中举!” “江琬瑜,是你自己没用!让江琬馨占了空置,抢走了我儿!” “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我们都已经让步了,是让江琬馨当妾,你依旧是我儿的妻子!” “是你自己非要退婚的!既如此,那你又为什么揪着我儿不放?非要害得他科举无望啊!” 一想到这件事情,卢氏就气得想要杀人! 她一辈子的希望啊,全都寄托在徐开锦的科举上了!只要儿子中举,那也就能扬眉吐气了啊! 可江琬瑜这个贱人,却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空了啊! 这一刻,她真想弄死江琬瑜这个贱人! 她本应该是今科状元的母亲啊! “嗤!”所有人都轻笑出声,如看白痴一般的看着她。 “徐卢氏, 你可真是蠢得让我……跟你说话欲望都没有啊!”江琬瑜一脸嘲讽,无语的摇头,“金枝,告诉她,她的宝贝儿子是因为谁而丢失了科考的资格。” “是!”金枝应着, 然后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听完,徐卢氏整个人呆住了,一脸茫然的看着江琬瑜。 所以,这一切都跟江琬瑜无关?是江琬馨那一家子把她儿子给害了?是江家的那个宝贝儿子,害得她儿子? 卢氏只觉得自己的唇角在狠狠的抽搐着,眼皮“突突突”的跳着, 让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金枝,找人把她送去江家。”江琬瑜对着金枝说道,“怎么说,她也是江琬馨的婆婆。现在他们一家五家,都有伤在身,得有人照顾不是。” 金枝连连点头,“是,小姐!奴婢这就找人送她去江家。” 卢氏一脸茫然,不明白江琬瑜怎么就突发善心了?把她送去江家? 对,去江家,她得给儿子撑腰作主!绝不能再让江家的那些牛鬼神蛇的可着她儿子一个人欺负。 …… 慕翎与徐茉言母女回到公主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在食丰斋,几人商量过后,决定今天行动。 正好,徐老夫人也差不多快到京城了。 那就该是时候收拾徐景洲和徐家母子了。 徐景洲这几天的身体稍好一点了,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但,与之前自然是无法相比了。 走两步喘三下。 他知道,之前慕翎跟他说的话,并不是在骗他, 而是真的。 他是真的废了,以后只能靠名贵的药材吊着了。 所以,他就更不能惹慕翎生气了。若是离开了公主府,他只怕是小命不保了。 这会,他正坐在廊下,望眼欲穿的等着慕翎。想要与她说说好话,哄一哄她。 毕竟,慕翎还是很好哄的。 然后就见慕翎与徐茉言母女朝着这边走来。 “夫……” “公主,不好了!”他起身朝着慕翎走去,却见管家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跑来,“库房失窃了! 丢了好多值钱的物件!” 闻言,徐景洲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猛的一个摇晃,重重的跌坐在廊凳上。 第131章 你一个赘婿也敢自称男主人? 库房 管家将账册递上,一脸小心翼翼,“奴才今日来清点库房,才发现与账册对不上了。这些东西,全都不见了。” 失窃的物件,都打上了朱红的钩。 慕翎看着账册,一脸阴沉,“既如此,那就报官。”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在仆人搀扶下的徐 景洲,拖着虚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走来, 急急的阻止着。 他那说一句喘三口的样子,就像是随时都会去见阎王。 再加上那惨白无血色的脸,着实让慕翎厌烦的很。 “夫人,不能报官!”他忍着痛意,好言好语的劝着慕翎,“子剡还在科考,这个时候,可不能闹出事情来影响他科考啊!” “再说了,也不过几件物件而已。夫人的库房有这么多物件,指不定是子剡拿走的呢?” “要不然,还是等子剡考完了,再问问?” 慕翎不说话,就这么阴恻恻的,如看鬼魅一般的看着他。 直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就像是在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身体上爬行一般,让他头皮都发麻了。 “怎么……怎么这么看着我?可是我有什么不妥?”徐景洲硬着头皮问。 “呵!”慕翎一声冷笑,阴森森的盯着他,“徐景洲,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认可,就好!我以后会做得更好的!”徐景洲完全听不出来慕翎嘴里的嘲讽,笑得一脸得意自在。 “父亲!”徐茉言瞥一眼徐景洲,冷声道,“我真怀疑,我和弟弟是不是你亲生的!” “什么意思?”徐景洲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你们当然是我亲生的!” “呵!”徐茉言冷笑,“是吗?既然是亲生的,那你为什么要往子剡身上泼脏水?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他会无缘无故的来库房拿东西?在我看来,这些物件你拿走都不可能是弟弟拿的!” “徐茉言,你胡说八道什么!”徐景洲怒视着她。 “管家,报官!”徐茉言懒得理他,对着管家沉声道。 “不许报官!”徐景洲大叫,“我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徐茉言,我是你父亲,这个家我说了算!” “嗤!” 这下是母女俩一起轻笑出声的,然后都用着鄙夷中带着嘲讽的眼神凉凉的睨他一眼。 “父亲怕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徐茉言面无表情道,“ 这是公主府!什么叫公主府?那就是我母亲的府邸!” “你不过是驸马而已!什么是驸马?在普通人家,那就是赘婿!你可真是敢大言不惭啊!” “一个赘婿,也敢自称是公主府的男主人?谁给你的胆子和勇气?” “你……你……你……”徐景洲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指着徐茉言,脸色惨白,眼神愤恨,“徐茉言,你大逆不道!” “我是你老子,你竟然敢对自己的父亲如此无礼!你……你……你可真是给我们老徐家丢脸!” “既然你觉得一双儿女跟你姓徐,给你们老徐家丢脸了。那行,从现在起,他们不再姓徐,跟我姓慕!”慕翎一字一顿冷声道。 “你……你……你……”徐景洲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公主,知府那边派人前来,说是有人往去报官,他们典当行收到了皇家物件。”另一名管家急匆匆的朝着这边小跑而来,喘着气说道。 闻言,徐景洲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他当初拿的时候,竟然没有多看两眼,怎么就拿了皇家物件了? 徐开锦怎么也不检查一下啊! 私拿皇家物件,那可是大罪啊! …… 齐安侯府……哦,不!现在是镇抚将军府了。 柳氏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徐卢氏, 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得紧。 当然,被打得开花的臀部,更疼了。 “谁让她进府的?轰出去!把她给我轰出去!”柳氏指着卢氏,朝着下人吼着。 柳氏右手上的伤,已经找大夫处理过了。 也包扎好了。 但她身上还是穿着那沾满了血渍的衣裳,还有脸上沾着的血渍也还没擦洗过。 再加上在地上蹭 到的污渍,整个人就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难民一般。 而且还隐隐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就更让柳氏嫌弃厌恶了。 “你敢!”卢氏朝着她狠狠的瞪去一眼,充满了警告与威胁,“柳氏,你今日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博学多才,委屈自己入赘到你们江家。可你们是怎么对他的?” “你们全家人可着他一个人欺负啊!不止让他被打得差点丢命,还被取消了科考资格!” “我告诉你们!我是来照顾我儿子的!既然他入赘了你们江家,那他就是你们江家的人!那这里就是他的家!” “我是他亲娘,他的家也就是我的家!从现在起,我就是江家的一份子了!谁也别想把我赶走!” 听着她这无理占七分的话,柳氏只觉得要被气死了。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去把徐开锦给叫过来,让他把这泼妇送走!他若送不走,那他也别在我们江家待着了!”柳氏对着下人命令着。 下人见状,自然不敢有所懈怠的,赶紧朝着玉兰苑跑去。 没一会,徐开锦和江琬馨都来了。 两人都是脸色惨白,一脸死寂的样子。特别是江琬馨,眼眸里还迸射着杀人般的寒芒。 在看到卢氏时,“ 倏”的一下冲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拽,“死老婆子,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啊!”卢氏一声尖叫,反手就抓住江琬馨的头发用力一揪,“小贱蹄子,敢对自己的婆母动手!你可真是没家教啊!” “我今天要不打死你这个没尊卑的贱蹄子,我就不是你婆母!” “啊!啊!啊!啊!”江琬馨那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 柳氏见状,也顾不上自己臀部的伤了, 抄起一旁的一根棍子, 朝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徐开锦揍去,“徐开锦,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让你来霍霍我们全家!如果不是你,我晨哥儿也不会被取消科考资格!我打死你!” “贱人,你敢打我儿子!”卢氏“嗷”一声叫,松开江琬馨,朝着柳氏冲过去。 打成一团。 “夫人,不好了!知府衙役来抓人了!”管家匆匆的朝着这边跑来。 第132章 徐开锦母子被押走 闻言,打成一团的两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茫然的看着管家,“什么抓人?抓什么人?” 虽然是停下了打架的动作,但,那揪着对方头发的手,谁也没有松开。 此刻的三个女人, 都是头发凌乱,衣裳凌乱,脸上还有被抓出来的指甲痕。 反正就是狼狈的很,谁也好不到哪去。 管家的视线落在徐开锦的身上 ,小心翼翼道, “抓……抓姑爷的。” “什么?!”卢氏尖叫出声,“他们凭什么抓我儿子?为什么要抓我儿子?” 话落,只见几个官差朝着这边走来。 在徐开锦面前站立,“你就是徐开锦?” 徐开锦一脸呆滞茫然,“是……是……我是……” “带走!”完全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直接就将他双手扭于身后,就给带走了。 “住手!住手!”卢氏大叫着冲上去,朝着几个官差拳打脚踢,“放手!你们给我放手!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谁啊!这里是齐安侯府!我儿子是齐安侯的女婿!” “我儿子可是长公主的内侄!你们敢这么对我们母子,就不怕长公主对你们不客气吗?” “你是他母亲?”领头的那个官差直直的盯着 卢氏。 “是!”卢氏挺了挺胸膛,一脸的高傲,“我告诉你们,我可是长公主的嫂子! 我们可是皇亲国戚!你们这一群刁民,敢对我们如此无礼!信不信我让长公主治你们一个死罪!” “行!”那官差重得的点头,“既然是徐开锦的母亲,那就一起带走吧!不用我们再多跑一趟了!” 说完,另两个官差上前,轻而易举的将她扭捆住。 “啊!啊!啊!啊!”卢氏挣扎着,尖叫着,“你们这群刁民,竟然敢对我们这般无礼!我要治你们一个死罪!” “带走!知府大人和长公主都等着!”官差冷声道。 听到这话,徐开锦反应过来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长公主等着他? 所以,这事与长公主有关?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情? “官差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否告诉我一下?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徐开锦不似卢氏那般叫嚣着,倒是一脸好脾气的问着官差。 “犯了何事,到了知府衙门就知道了。”官差面无表情道。 “等一下!”江琬馨拦在他们面前,咬牙切齿,“你给我说清楚了!否则别想离开我们齐安侯府的大门!” “嗤!”官差们轻笑出声,一脸嘲讽的看着她,“齐安侯府?江三小姐确定,这里现在还是齐安侯府吗?” “你……”江琬馨咬牙,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江三小姐,你最好别阻碍我们办事。否则,就别怪我们公事公办了!”那官差头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徐开锦的妻子,按理,你也得一起前往!行,那就一起带走!” 于是,江琬馨也被带走了。 见状,柳氏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江逸晨给拦住了,“母亲若是想和他们一起,儿子不拦着!但你想好了,想清楚了!” “今日,你若是选择江琬馨,那这江家也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晨哥儿……”柳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是你姐姐!” 江逸晨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这是我的意思,也是父亲的意思。你自己选择!你若选择江琬馨,我会将父亲的休书送 上!” 一听“休书”两个字,柳氏瞬间就歇菜了。 她知道,这一次不管是江逸晨还是江维鸿,都是来真的。 她也清楚, 江家落得如此下场,与江琬馨脱不了干系的。 可,到底是她的女儿啊!是她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 若真是让她见死不救,她于心不忍啊!更何况,馨儿还有伤在身,才刚刚滑胎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 但是…… 最终,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她还是选择了儿子。 那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站在了江逸晨的身后。 看到她的动作,江琬馨哪里还不明白她的选择与决定呢? 恨恨的一咬牙,那看着她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怨恨。 果然啊,在她的心里,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行,既然如此,那她一定毁了他们最在意的儿子!给她等着! 朝着那冷眼旁观的一家三口,投去一抹恶狠狠的眼神,跟着徐 开锦与卢氏,一起被押走。 三人被押到门口时,眼角瞥到停在门口的马车。 徐开锦很肯定,江琬瑜此刻一定在马车内。 他不能被这么押着去衙门,尽管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就是不能这么被当街押走,这于他来说,是毁灭性的灾难。 虽说今日的春闱,他被取消了入考资格。但,三年后,他又是一条好汉。 他可以用这三年的时间,好好的学习。三年后的科考,他定能一鸣惊人的! 但,如果今日他被这么当众押去衙门,那他可就要背一上辈子的污点了。 不行,他不能有污点! 如此想着,身体比脑子速度快,直接挣脱官差的押解,朝着马车冲过去,“琬瑜,琬瑜,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你帮帮我吧!琬瑜,就算是我求你了!” 闻言, 卢氏也反应过来了。亦是挣脱了官差的押解,朝着马车跑过去。 “琬瑜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和开锦十年的感情啊!你们还有过婚约啊!” “你对开锦肯定是有感情的啊!你帮帮开锦啊!不能让他被押走啊!” “他肯定是被人冤枉的啊!只要你愿意出手相助,开锦就能平安无事了啊!” “琬瑜啊,我求你了啊!就看在你和开锦多年感情的份上,帮帮他啊!你们可是一家人啊!” 马车内没有任何声响。 倒是江琬馨,看着母子俩这般低声下气的哀求着,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朝着马车破口大骂,“江琬瑜,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你躲在马车里算什么本事!你……” “你给我闭嘴!”卢氏朝着她一个重重的巴掌甩过去,“贱人,你是要害死我儿吗?” “琬瑜,我知道你在马车内!”徐开锦双手紧紧的抓着车架,苦苦哀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会记着你的好的, 一辈子记得的!” “嗯~~!!”马车内发出一声十分不悦的声音。 第133章 大胆刁民,休得无礼! 便这声音并不是江琬瑜的,而是男人的。 听着这声音,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僵住了。 特别是卢氏,整张脸都龟裂了,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 徐开锦也好不到哪去,眼眸瞪大如铜铃,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的车窗。 他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闪过时,他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一个不好的预感油然而升。 然后…… 那紧紧抓马车架子的手,就像是被火烧到了一样,“倏”的一下松开,整个人更是往后退去好几步。 他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恐惧与慌乱。 他……他……好像猜到马车内的人是谁了。 车帘被人从里面挑开,露出慕惊风那一张阴森冷冽的脸。 “啊!”卢氏被他的那一张如阎王般的脸吓得一声惊叫,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怎么……怎么会是摄政王这个活阎王?不……应该是江琬瑜吗? 那江琬瑜,是不是也在马车内? 慕惊内阴鸷的眼眸如刀芒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而后落在那几个官差身上,“还不把人带走?是要本王帮你们把人押去衙门?” “是!是!”官差们连连应着,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然后是十分粗鲁的将人押走。 江琬瑜是在这个时候,带着金枝玉叶,书棋书画,还有江琬月,慢慢悠悠的从府里朝着这边走来。 看到她,慕惊风从马车内下来,扶着她上马车,“小心点,别磕着了。” “姐夫,你照顾着阿姐。我们去另外一辆马车。”江琬月笑盈盈的说道。 经过几天的相处,对于摄政王这个高高在上的姐夫,她也不似刚开始时那么害怕畏惧了。 于他们来说,摄政王就只是姐夫而已。姐夫对阿姐是真的很好,很好! 这也是他们阿姐应该的。阿姐人那么好,就应该是姐夫这样的才配。 就那徐开锦,简直就是一个人渣垃圾!他根本就配不上阿姐! …… 知府衙门 徐开锦母子和江琬馨被押至公堂。 知府坐于正堂上,两边站着衙役,堂上一片寂静。 母子俩一进公堂,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好整以暇喝茶的慕翎。 而徐 茉言则是站在她的身后。 堂下跪了两个人,因为是背对着他们的,所以徐开锦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过卢氏在看到慕翎的那一瞬间,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眼眸闪闪发亮,“嗷”一声叫, 就朝着慕翎跑过去。 但…… “啊!呜……” 她还没跑到慕翎面前,便是被一旁的衙役给踹飞了。 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大胆刁民!竟然敢对公主无礼!跪下!”衙役恶狠狠的凌视着她,怒斥着。 这一脚踹得十分用力,卢氏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踹碎了。 疼得她像是一只死狗一般,趴倒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 见状,徐开锦整个人被吓到了。 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来,脸色更是惨白惨白的,眼眸里的惊慌和恐惧再明显不过了。 这……这……他害怕,那衙役如果也这么踹他一脚的话,他仅剩的这半条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此刻,徐开锦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前几日,被按在凳子上杖了三十板的画面。 那真是痛到骨头里啊,痛到他全身都抽搐,感觉自己的命就要交待 在那一刻了。 好在,他熬过来了。 可是,如果此刻,再给他来一脚的话,那他肯定得没命了。 所以,这一刻,他不敢轻举妄动,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朝着堂上的知府“扑通”跪下,“学生徐开锦,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今日召见所谓何事。” 他说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恭恭敬敬。 至于他娘和江琬馨,这个时候,他已然是顾不上了。 他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江琬馨这一刻,也不敢咄咄逼人,仗势欺人了。 毕竟刚才在江府,所有人都放弃她了。连最疼爱她的母亲,都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宝贝儿子,而放弃了她这个女儿。 所以,现在的她可谓是无依无靠了。 只能跟着徐开锦跪下,“民女江琬馨,见过大人。” 知府凉凉的瞥他们一眼,指着跪在徐开锦身边的两人,“徐开锦,你可认得这两人?” 闻言,徐开锦转头朝着边上看去。 而那两人则是抬头朝他转过来,让他更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脸。 当徐开锦看清楚两人的脸时,“唰”的一下,本就惨白的脸更加的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了。 眼眸里的恐惧也更明显了,就连身子都在瑟瑟的发抖了。 他们……他们……不是之前自己去当了徐景洲给的那些物件的当铺掌柜和伙计吗?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开锦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猜不出来,这是何意。 但,心里的那一抹不好的预感,却是越来越浓了。 “徐开锦,回答本官的话!”知府大人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呵斥着徐开锦。 “回……回大人,学生……学生不识。”徐开锦本能的否认。 他也猜不出来,今日到底为何事。但本能的就是觉得,不应该承认认识他们。 “你胡说!”掌柜反驳,“半个月前,你拿着好多值钱的物什事来典当!你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不认识我!” “当时,我还问过你,这活当还是死当!毕竟你的那些东西,全都是价值连城的!我给你的意见是,活当更好。 ” “但你却坚持要死当!当时你当了二十万两白银!” “你这个人真是会害人啊!我没想到,那些物件,你竟是从长公主府偷出来的!怪不得你要死当啊!” “你胡说八道!”徐开锦气呼呼的 瞪着他,“我从来没有到过什么当铺,更没有当过什么值钱的物件!你休得在这里污蔑我!” “还请大人明查,还学生一个清白!”说完,朝着知府重重的磕头。 “大人,草民有证据的!”掌柜朝着知府亦是一磕头,“草民有他亲手签的名字,还的按的手印!” “哐当”一下,徐开锦整个人像是被雷霹了一般,一动也不会动了。 第134章 你们一个个都设计我儿! 他想起来了,那日他去典当的时候,这掌柜确实是让他签了名,还让他按了手印。 他也是第一次去典当行,哪里知道这么多。就是他们让他怎么做,他就照着做了。 谁曾想,这竟是一个坑,一个专门给他挖的坑啊! 若不然,这掌柜怎么就知道这些东西是长公主府的?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报官了? 他的脑子在这一刻,就像是突然间开窍了。 猛的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举止端庄优雅,高高在上的慕翎身上,咬牙切齿,“是你!是你在陷害我!” 至此,卢氏也反应过来了。 她儿子这是被人设计了啊!她就说啊,就慕翎那小气的跟个市井小老百姓没什么区别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大方的给徐景洲那么多值钱的物件啊! 而且徐景洲那狗男人还让开锦自己去典当! 这分明就是设计好的啊!把她的 开锦往火坑里推啊! 那个时候,他们母子被江琬瑜那个贱人逼到了死胡同里,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突然之间,徐景洲就拿来那么多的物件,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多想,更没有往徐景洲会同慕翎一起设计他们母子那方面去想啊! 不!这不仅仅是慕翎和徐景洲两个人对他们的设计,还有江琬瑜那个贱人也一起参与了。 对,事情的起因就是从江琬瑜那个贱人开始的! “慕翎,是你!是你 设计我儿!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卢氏突然之间一声怒吼,就像是一头野猪一般,朝着慕翎扑过去。 然后…… “啊!”她又是一声惨叫。 再一次被衙役给踹飞,重重的摔倒在地。 “大胆刁民,竟然对长公主无礼!且藐视公堂!来人,仗责二十!”知府怒斥着。 卢氏被押住,当场杖责二十。 上一次被杖责三十的伤,才堪堪的养好。 此刻,再一次被杖责。 公堂上,就响着卢氏那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叫得徐开锦与江琬馨一个字都不敢吭了,两个人的身子更是瑟瑟发抖的。 打完二十杖的卢氏,跟一头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只是她的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满满的都是不甘与怨恨,就这么恨恨的瞪着慕翎。 慕翎直接无视她那充满怨恨的眼神,就连眼角也没有斜她一下,依旧端庄大方又高高在上的坐着。 “徐开锦,你可认罪!”知府直视着徐开锦问。 “学生……学生……”徐开锦战战兢兢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胡大人,”慕翎不咸不淡的出声,“本宫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且他与本宫的驸马又是叔侄关系。” “这样,只要他物归原主,本宫可以不追究他的过错与责任。 ” “公主大慈。”胡知府一脸敬重的朝着慕翎说道,然后转眸看向徐开锦,“徐开锦,公主已然对你网开一面了!还不赶紧磕谢公主大恩!” “本宫限你一日内,将所有物件归还公主。” 闻言,徐开锦的唇角狠狠的抽搐着。 一日?你们怎么不说半日呢?明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却还是这般对他! 这哪里是对他格外开恩?分明就是赶尽杀绝! “徐公子。”掌柜看着他正声道,“这样,看在长公主和胡大人的份上。我可以把所有物件原价返还于你。” “虽然你典的是死当,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只要你把二十万两票返还,所有的物件,我双手奉上!我也不收你这半个月的利钱了。” “徐公子,我这可是已经打破了我们这个行业的行规了!” 徐开锦的唇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一个两个,都要抢啊!别说二十万两了,他现在就是二十两都没有! 他若是有这二十万两,还用得着去入赘江家吗? “徐开锦?”见他一直不说话,胡知府的脸色一沉,“你可别不识好歹啊!公主已经是看在你们亲戚一场的份上,格外开恩的!” “当然,你若是不愿意还东西!那就依律判刑吧!依大晋律,偷盗十万两以前,判七年牢狱!” 七年?! 徐开锦的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冷汗。 但,胡知府的话还没说完。 他说,“你这偷盗的可不仅仅是普通财物了,而且皇家之物。那就是罪加一等!有数量已过五件,可是死罪了!” 徐开锦的身子一软,如同一滩死水,瘫倒在地上。 这些,他自然是清楚的。 毕竟他也是在功名在身的举子。 知府大人并没有夸大其词,若是真要判的话,他确实可判死罪的。 一听到死罪两个字,半死不活的卢氏猛的弹跳起来,“不行啊!不能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儿啊!” “我儿有功名在身的,你们不能这么对他的!” 她爬行到慕翎面前,紧紧的抱着她的小腿,“公主,公主!求你了,求你饶过开锦这一回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开锦喊你一声婶母的啊!你不能这么对他啊!” “所以,我已经看在他唤我一声婶母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只要他原物归还,我概不追究了啊!”慕翎一脸平静道。 “就是!”徐茉言应和着,“若不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们怎么可能大事化无?” “就你们母子俩做的那些事情,件件桩桩都是死罪!莫不成,你们忘记了,霸占我母亲关睢院一事了?那也是皇家别院!” “那事,我们也已经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予追究了。你们可别得寸进尺啊!” “又是霸占皇家别家,又是偷盗皇家物件,这可是你们自己寻死的!现在竟然还有脸哭求?” “公主,我求你了,求你再原谅我儿这一次啊!”卢氏惨白着一张脸,忍着屁股开花的痛,朝着慕翎重重的磕头。 “你不用再磕头了!本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要么原物归还,要么以律定罪!”慕翎面无表情的说道。 “公主,你就这么不顾念情分啊!”卢氏咬牙切齿的瞪着慕翎。 “东西不是我拿的!”徐开锦突然之间大声说道,“是徐景洲将给我的!我不是盗贼,你们不能定我的罪!” 第135章 徐开锦又在给江琬馨画大饼 他这话一说,卢氏也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 对!对!东西不是我儿子偷的!是徐景洲送给我儿子的!”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徐景洲疼我儿开锦这个侄子!他送些东西给我儿,那是经常事情!” “既然东西是徐景洲从公主府拿,那你们就不能定我儿的罪!我儿无罪!” 全程就他们母子俩叫嚣着,而江琬馨则像是个木头人一般,怔怔的跪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如此,那就请胡大人派人去本宫府上,把徐景洲请来对质吧。”慕翎对着胡大人一脸平静道。 胡大人让人去公主府请徐景洲。 徐景洲被请来时,整个人呆呆的,脸色惨白,还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渍。 因为还身体还没恢复,走路更是摇摇晃晃,虚浮无力的。 “徐景洲,他们母子说,这些东西是你送给他们的!”慕翎指着摆于桌子上的那些被徐景洲从库房偷走的物件,冷声问。 “不可能!”徐景洲毫不犹豫的否认,“夫人,莫要听他们胡言乱语!这些可都是皇家之物,我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可能将皇家之物私自拿出去送人的!” 然后恶狠狠的瞪向那母子俩,“卢氏,徐开锦!你们俩想干什么!这些年,我这个当小叔子的,当叔父的,对你们母子俩照顾的还不够吗?” “你们竟恩将仇报!如此回报我吗?若是没有我,你们母子俩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吗?” “我看你们孤儿寡母的甚是可怜,就对你们照顾有加。你们仗着我对你们的照顾,时常在公主府里小偷小拿的,我和公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拿的那些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就当是对你们孤儿寡母的救济了!” “可你们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从小偷小拿到大拿特拿了?现在更是连皇家之物都敢拿了?甚至还污蔑到我头上?” “徐开锦,我对你太失望了!咳,咳,咳!” 因为说话过于急快,他猛的咳嗽着,那苍白的脸,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 “你们是不是要逼死我?”他恶狠狠的瞪着两人,“把我杀成这样,我已经看在叔侄一场的份上,原谅你了!你现在竟然还敢将这一盆污水往我身上泼?” “徐开锦,你别太过份了!否则,我不止要追究你偷盗之罪,还要让胡大人治你的故意杀人之罪!” “你说什么?!”卢氏和徐开锦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把他身上的这伤,推到他们母子头上?说是他们母子伤的他? 可,明明不是的! 他们是对他动手了,但那顶多是互殴。也只是抓破了他的脸而已。 更何况,他们母子不也被他打了吗? “徐景洲,你还是不是个人!”卢氏恨恨的瞪着他,“ 开锦是你……” “胡大人,就安律定罪!”徐景洲打断她的话,一脸阴沉,“按大晋律,偷盗皇家之物五件以上,处死罪!现在,我以苦主的身份,恳请胡大人按律定他们母子的罪!” 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母子俩都放弃了啊! 慕翎在心里冷笑。 看,这就是男人的无情呢! 之前,对他们母子有多么的上心入情,现在就有么希望他们去死啊! “你……你……徐景洲,你……”卢氏颤抖的手指指着他的脸,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公主婶母,我原物归还!”徐开锦沉声道,朝着慕翎跪行而来,然后重重的一磕头,“还请婶请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将钱我筹齐,从掌柜那赎回再归还。” “开锦,你胡说什么!”卢氏朝着他怒吼,“东西本就不是你拿的,是他……” “母亲,莫再多说!”徐开锦打断她的话,眼神里带着警告,“就这么决定了!” 卢氏虽心有不甘,但在看到徐开锦眼里那坚定的眼神,以及对徐景洲那充满浓浓的恨意时,闭嘴了。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定是有他的主意了。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徐景洲这个混蛋的。 慕翎一脸淡漠的,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缓声问,“你想本宫多给你多少时间?” 徐开锦深吸一口气,“一个月……” “呵!”慕翎轻笑出声,没有说话,就只是用着深不可测中带着几分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徐茉言亦是轻笑出声。 一个月,可真是敢说出口啊! “半个月,”徐开锦急急的说道。 “本宫最多给你三日!”慕翎冷声道。 “婶母……”徐开锦一脸为难又委屈的看着她。 但慕翎全当没看见,慢条斯理的起身,“胡大人,三日内,若是本宫没有收到这些物件,你就按律定罪!” “是!”胡大人应着。 慕翎转身朝着堂外走去, 又瞥一眼徐景洲,“驸马不打算跟本宫一起回府?还打算继续照顾你的寡嫂与堂侄?” 她将“寡嫂与堂侄”几个字咬得很重。 徐景洲回神,赶紧跟上她的脚步,“我与公主一起回府。以后,我都不会再去照顾他们了。” 见状,卢氏一双眼睛如鬼魅一般的凌视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徐景洲,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们非弄死你不可! 那些物件暂保管在知府处,待徐开锦筹到二十万后,再在胡知府的鉴证下,与典当行掌柜一手交钱,一手交物。 对此,徐开锦和典当行掌柜都没有意见。 退堂,散离。 “儿啊,你快来扶着我啊!”卢氏朝着徐开锦伸手,她实在是疼得无法站立了。 可,徐开锦自己也前几日才被杖了三十大板,也是重伤在身,哪有什么力气去扶她。 他将视线落在江琬馨身边的婢女上。 “想都别想!”江琬馨直接打断他的想法, “我现在也需要人照顾!她是我的婢女,不是那老不死的!” “还有,那二十万两银子,你们自己想办法!我是不会再帮你……” “琬馨,你难道不想当状元夫人了吗?”徐开景打断她的话,用“状元夫人”这个头衔诱着她。 第136章 我要为你挣个一品诰命 一听到“状元夫人”这四个字,江琬馨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而且还是熊熊放光的闪亮。 她这辈子都盼着成为状元夫人,就凭着徐开锦的本事,那拜侯封相并不是难事。 到时候,她就是诰命夫人了。 虽比不上江琬瑜的摄政王妃,但谁又能肯定她江琬瑜一定能坐上摄政王妃的位置呢? 就算坐上了,她又能坐得稳吗?或者她没命当王妃呢? 毕竟人生在世,谁知道意外什么时候来呢? 但有一件事情她是肯定的,她一定会比江琬瑜过得好。 徐开锦自然看到了江琬馨眼里的那一抹渴望期待,以及贪婪。 他也正是抓住了她的这一抹心思,才敢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 “你都被取消科考资格了!”江琬馨回过神来,气呼呼的瞪他一眼,“你莫不是忘记了,今日开考!” 徐开锦勾了勾唇,“我只是被取消今年的科考资格,又不是永远被取消。” “什么意思?”江琬馨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他抿唇一笑,不紧不慢道,“三年后的科考,我定能中举的。就当这三年,是给我继续奋发努力学习的时间了。” “琬馨,你相信我。”他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我一定会成功的。今年只是事情太多了,正好三年的时间,也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去解决掉一些人和事。” “而我,就继续安安稳稳,全心全意的准备三年后的科考。你相信我,我一定给你挣个状元夫人的头衔回来。” “还有更多!我要封侯拜相,给你挣一个一口诰命夫人的身份。” “我知道,你不想一辈子被江琬瑜踩在脚下。我一定帮你完成!她这个摄政王妃的位置,不可能坐得久的!” “琬馨,你相信我!我会能你更好的生活!” 他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她,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是坚定与自信。 江琬馨被诱到了,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状元夫人”和“一口诰命夫人”这几个字。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又嚣张的弧度。 她做梦都想把江琬瑜那个贱人踩在脚下,让那贱人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徐开锦说得没错,他只是被取消了今年的科考资格而已,并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参加科考。 三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是有才华的,他的实力更是有目共睹的!三年后,他定能一举夺魁的。 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支持他,然后在这三年的时间里,解决掉江琬瑜这个贱人! 深吸一口气,沉沉的看着徐开锦,“可是,我手里真的没有钱。你也在江府待了一段时间了,江府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除了江琬瑜,我们都是手无分文的。” 徐开锦一脸深情脉脉的看着她,“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琬馨,若是我还不了这二十万,我就会被下狱。那我就再也不能参加科考了。” “琬馨,你想想状元夫人,以及以后的诰命。难道一口诰命夫人的身份,还不值二十万两吗?” 值啊!太值了! 江琬馨心里尖叫着。 想到以后诰命服在身时的威风,她就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我知道了。”她重重的点头,一脸郑重,“这样,你先别跟我回江府了。今日之事,他们对你的意见已经很大了。” “我一个人回去,就告诉他们,已经跟你断干净了。想要从他们手里拿到这笔银子,就得先让他们放松警惕,得让他相信我。” 拿出身上仅有的一些碎银,“你先去找个客栈落脚,我保证三天内,一定弄到这二十万两,帮你把那些物件赎回来。”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背上污点的。” 闻言,徐开锦的脸上扬起一抹欣慰又欣喜的浅笑,一脸感激的看着她,“夫人,你对我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这辈子都记着你的恩情。” 江琬馨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顿,“徐开锦,你最好记着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若是以后再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真的会与你同归于尽的!” “不会,一定不会的!”徐开锦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脸深情,“我永远都记得夫人的恩情。之前的两次,你我心里都清楚,我是被人给设计陷害的。” 江琬馨抽回自己的手,“行了,我就暂且再相信你这一回。我先回府了!你等我消息。” 徐开锦朝着她深鞠一躬,“多谢夫人!我定不让夫人失望。” 目送着江琬馨离开,他的唇角扬起一抹阴谋得逞后的冷笑。 “锦儿,她……真的能拿来这二十万两吗?”卢氏一脸不确定的问。 闻言,徐开锦回神。 倒吸一口凉气,眼眸一片阴鸷森冷,“你想干什么?啊!好端端的在庵堂里待着不行吗?就非得来祸害我?” “这下,你满意了?开心了?是不是我把这条命给交待掉了,你才满意了?” 徐开锦很生气,恶狠狠的瞪着她,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见状,卢氏往后跌去好几步。 本就因为被打了二十杖而奄奄一息的,此刻听着儿子的斥责,那简直就是一把刀,狠狠的扎进她的心里,让她万般痛苦。 “儿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啊!”她一脸痛苦的看着他,“我就你一个儿子, 我还能害你不成啊?” “你不用再说了!”徐开 锦冷声道,阴恻恻的盯着她,“你若真想我好,现在就回庵堂去吧!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给你善后!若不是你,我能欠下这二十万两?” “你看到了, 现在就连徐景洲都弃我们不顾了!” 一想到徐景洲那个没良心的狗男人,卢氏真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给碎尸万段了! 然后,眼眸一亮,似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着徐开锦一脸神秘道,“儿啊!要不然,我们去投靠太后娘娘?” 第137章 你从小就喜欢对我上下其手 食丰斋雅间 江琬瑜正与慕惊风一起用午膳。 他很会照顾人,只要是和她在一起,几乎是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夹给她的鱼肉,将刺挑得干干净净。 江琬瑜喜欢吃鱼,但又害怕鱼刺。小时候一次吃鱼被鱼刺卡,差一点要了她的命。 而且还是在慕翎的公主府,慕惊风也在。 那一次,真是将所有人吓得半死。 自那后,她就不敢再吃鱼了。后来,阿娘去世后,她就再没有碰过鱼。 但是,与他在一起后,他总是能看懂她的内心想法。 知道她的各种喜好,就像此刻,他自己一口没吃,就顾着给她挑鱼刺。 江琬瑜很享受此刻的温馨甜蜜,心里暖暖的。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在她面前却是没有半点架子。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男子而已。 她很满足现状,很满足与他之间的相处。 她想,上天是垂怜她的。 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怎么一直看着我?”他抿唇一笑,满是宠溺,柔情似水的与她对视。 “王爷真好看。”她嫣然一笑,由心的说道。 他低低的一笑,“现在才知道我好看?看来鱼儿以前并没有好好的看过我。” “胡说!”她浅嗔他一眼,“王爷什么时候都好看!” “哪好看?”他微微凑近几分,唇角噙着一抹痞坏的弧度。 “哪哪都好看。”她一脸认真的回答。 “哪哪都好看?”他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那看着她的眼眸里有着戏谑,“哦?鱼儿看过我哪些地方?脸,脖子,手……还有哪?” 最后三个字,他一字一顿,说得极暧昧又勾人。 江琬瑜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羞红。 脑子里闪过的是上一世,灵魂跟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同榻而眠的。 自己的死,于他来说打击很大。他几乎是目夜无眠的。 既要收拾江家那些人渣,又要处理国事,还要与慕司礼那个小皇帝斗智斗勇。 那时候的慕司礼,已经与齐王合作了。 可以说对于慕惊风来说,是内忧外患。 他整个人瘦得不行。 在自己的寝卧里,仅着里衣的他,真是瘦骨嶙峋的。 她看着实在是心疼不已。想要为他做点什么,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想什么?嗯?”见她不说话,而是一副深陷沉思的样子,慕惊关心的问。 闻言,江琬瑜回神。 朝着他嫣然一笑,水灵灵的眼眸灼灼的凝视着他,缓声道,“怀陌,答应我,不管任何时候,都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他微微一怔,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出什么事了?”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握住他的大掌,一脸肃色,“没出什么事,只是想你好好的。只有你好了,才能一直护着我,不是吗?” “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受伤,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你要一直健健康康的。” “鱼儿……” “慕惊风,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她打断他的话,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甚至连名带姓的唤着他。 看着她此刻无比认真的表情,慕惊风点头。 大掌将她的小手包握于掌心,“好,答应你。只要是鱼儿提的要求,我都答应。无条件答应!只要你开心就行。” 闻言,她的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浅笑,“王爷,这话可是你 说的哦!我可是往心里去的哦!没得反悔的!” 他抬手,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刮,“不反悔。” 她笑得一脸娇艳灿烂,拿起筷子,往他面前的碗里夹了好些菜,“快吃,别只顾着照顾我。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他一脸暧昧的看着她,不紧不慢道,“你三岁的时候,总喜欢往我身上爬。那一双白胖的小手,大冷天的还往我脖子里钻。” “当着很多人的面,对我上下其手……唔……” 江琬瑜伸手捂住他的话, 脸颊泛红,“不许再说!吃饭!” 他一下一下亲着她的掌心,那一双眼睛,灼灼脉脉的望着她。 掌心的 湿意传来,让江琬瑜浑身打了个颤栗,然后是酥酥麻麻的。 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娇嗔他一眼,“不正经!”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愉悦又满足。 书棋敲门,以征得江琬瑜同意后,推门进来。 “小姐,知府那边已经结束了。” “嗯,”江琬瑜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说说看。” “如小姐和王爷所言,徐景洲拒不承认。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卢氏和徐开锦母子身上。长公主勒令他三日内物归原主。” “所以,徐开锦将主意打到了江琬馨身上。已经用‘状元夫人’这个头衔成功的将她吊住了。” “甚至还承诺她,给她挣一个一口诰命夫人的身份。” “江琬馨已经被成功的勾住了。已经答应他回府筹这二十万两了。” 闻言,江琬瑜不以为然的一笑,然后抬眸看着慕惊风,漂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王爷,这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这么好挣的吗?” 慕惊风会心一笑,“不好挣。就现在而言,整个朝堂,也就十来个而已。” “果然啊!”江琬瑜轻哂,“江琬馨还是一如既往的蠢,蠢的无可救药!徐开锦只要稍稍的给她画一个大饼,她就能有情饮水饱了。” “行吧,既然她这么有情有义,那自然是要成全她的。” “书棋,你现在回府,把这事告诉二房。也同样告诉青荷。” 书棋连连点头,“是,小姐!奴婢现在就去。” 说完,转身离开。 雅间内,再次只剩江琬瑜与慕惊风两人。 她双手往自己的脸颊上一托,漂亮的杏眸一闪一闪的望着他,“王爷今日 带我出来,想必不仅仅只是一起用午膳吧?” 他挑眉一笑,“鱼儿真是聪明。自然不止的。鱼儿可想见一见徐老夫人?” 闻言,江琬瑜两眼放光,一闪一闪的,甚至诱人,“徐老夫人到京了?” 他点头,“昨儿夜里刚到的,我让人安排在永巷的别院。不出意外,这会皇姐和茉言已经在前去的路上了。 ” “倏”的一下,江琬瑜站起,拉起他的手腕,“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我已经等不急了!” 第138章 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无数次 江琬馨回江府了,没有带着徐开锦。 这让江家所有人都很意外, 特别是柳氏。 她“扑通”在老夫人面前跪下,哭着忏悔,“祖母,都是我的错。祖母,我以后再也不和徐开锦一起了。” “祖母,我要和他和离!以后,我再也不相信外人了。我也不嫁人了,我就陪在祖母身边,照顾祖母。” “祖母,你原谅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又委屈。 本就惨白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让人心疼。 到底是自己疼在心尖上看着长大的孙女,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再一想这段时间来她受的委屈,老夫人的心也就软了。 “行了,起来吧!”看着 江琬馨一脸慈爱道,“知道错就是了。我们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以后和他断干净就行。” 江琬瑜连连点头,不带一点犹豫,“我都听祖母的,我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要他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甚至还害得晨哥儿不能科考,我恨死他了!” 江逸晨用着怀疑的眼神凉凉的睨着她。 说实话,他是不相信江琬馨的。这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只要徐开锦哄一哄,她都能找不着东西南北,甚至都能忘记自己是谁。 他怀疑,江琬馨定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但他也清楚,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疑虑,没有人会相信。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盯紧江琬馨。 柳氏听到自己女儿真心诚意的忏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的女儿啊,终于看清楚徐开锦那个人渣的真面目了。 以后,她定给她找一户好人家,绝不能再像徐开锦一样,是个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 到底是心疼江琬馨的身体,老夫人让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歇下了。 夜 江逸晨坐在自己的书房,一脸沉重若有所思。 “少爷,奴婢是青荷,能进来吗?”门外传来青荷小心翼翼的声音。 闻言,江逸晨的眉头拧了一下。 对于这个青荷, 他自是不喜的。 她原是江琬瑜的婢女,却背叛了江琬瑜投靠江琬馨。 他姐江琬馨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能不清楚吗? 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从小被家人宠坏了,自私自利,目光短浅还自以为是。 跟在江琬馨身边能有什么好处?江逸晨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徐开锦了。 定是江琬馨许诺青荷,若是帮她一起对付江琬瑜,事成之事让徐开锦收了她。 可事实呢?他们这么多人都不是江琬瑜的对手,甚至全家还被江琬瑜给解决得鸡飞狗跳,家无宁日。 这会,青荷找他做什么? 江逸晨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 “进来。”江逸晨应着。 想要知道她有何目的,让她进来就知道了。 闻言,青荷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眸里更是闪过一抹精光。 但很快就敛去,继续换上恭恭敬敬又唯唯诺诺的表情,推门进屋。 “奴婢青荷见过少爷。”青荷朝着他行礼。 “嗯,”江逸晨淡漠的应着,凌厉的眼神直直的扫视着她,“有事?” 青荷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然后巍巍颤颤的低下头。 “有话就说,不说就滚!本少爷没空跟你耗!”江逸晨冷声道。 “少爷,奴婢……奴婢听到了彩莲和彩月的对话。说是……说是小姐其实是为了给姑爷筹二十万两银子才回来的。”青荷急急的说道。 “什么二十万两银子?”江逸晨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青荷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道,“少爷,今日 姑爷不是被知府衙门给带走了吗?小姐回来后,奴婢偷偷的出去打听了一下……” 她将今日知府衙门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奴婢听到彩月和彩莲说,小姐想要替姑爷出这二十万两银子。” “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只能来告诉少爷。毕竟二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奴婢更不想小姐被姑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姑爷这段时间来,对小姐的伤害,奴婢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的。” “少爷,若不然,你劝劝小姐吧?”她一脸真诚的看着江逸晨,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对江琬馨的担忧。 听着她的这些话,江逸晨只觉得自己怒火中烧。 他就说,江琬馨这个蠢货不可能那么容易离开徐开锦的。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真是蠢得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怎么不蠢死她得了? 都这样了,她竟然还护着徐开锦!她就这么离不开徐开锦吗?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笨如猪的姐姐?! “少爷?少爷?”见他一直没有反应,青荷轻声唤着,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闻言,江逸晨回过神来,直直的盯着她,眼神凌厉阴森,直把青荷看得浑身不自在。 “少爷,你……怎么这么看着奴婢?可是奴婢有何不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的问。 江逸晨轻笑出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想要什么好处?” “什么?”青荷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少爷,奴婢……奴婢没有……” “本少爷只给你一次机会!”江逸晨打断她的话,“若是你不提,就没有机会了。” “少爷,奴婢……奴婢想来侍候你。”青荷急急的说道,“奴婢在小姐那其实过得很不好。小姐动不动就对奴婢打骂。” “还有,奴婢这么做,也是为侯府好。奴婢……” “可以!”江逸晨打断她的话,沉声道,“事成后,你到本少爷身边侍候。” 闻言,青荷一怔,随即笑得一脸开心,“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奴婢定不会让少爷失望的。” “少爷,奴婢还有一个主意,可以阻止小姐……” 将自己的想法如实的告诉江逸晨。 只见江逸晨的脸上浮起一抹满意的冷笑,“就按你说的做。” “是,是!谢谢少爷,奴婢告退!”朝着江逸晨恭恭敬敬的一行礼,匆匆离开。 玉兰苑 江琬馨还没入睡,一脸焦急的坐于椅子上,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没一会,“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江琬馨猛的抬眸望去,只见青荷一脸笑盈盈的进来,“小姐,奴婢已经按小姐的吩咐办成了。” 第139章 江琬瑜,你终于死了啊! 闻言,江琬馨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得逞的冷笑。 朝着青荷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 青荷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是带着满心期待的。 她终于完成了大小姐吩咐事情,终于又可以回到大小姐身边去了,终于又可以享福了。 在三小姐这边,她已经受够了。这般愚蠢,怎么斗得过大小姐?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蠢货已然被大小姐打得落花流水。 本来,还觉得跟着她,能过上好日子。 还有那徐开锦,也是个没用的! 真是白白的委身于他了。 一对没用的废物! 以后,她再也不侍候了!她要求得大小姐的原谅,重新回到大小姐的身边,吃香喝辣! 如今大小姐有钱有势,又即将成为摄政王妃。但凡有点脑子的, 都知道怎么选了。 金枝透露了,只要她将今天的事情办成了, 她就替自己去大小姐面前求情,让自己回海棠院。 过不了多少,大小姐就要嫁进摄政王府了。那她身为大小姐的贴身婢女,自然是跟着去摄政王府的。 徐开锦那个废物,怎么跟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比呢? 以后,她有的是机会接近摄政王。待小姐怀上了,摄政王身边不得有人侍候啊! 那她身为小姐的陪嫁丫环,自是比别的贱蹄子更有机会。 只要一想到以后成为摄政王的女人,青荷的心就无比的激动雀跃。 她走至江琬馨身边,扬起一抹欣喜的浅笑,“小姐…… ” “噗哧!”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是听到一声刀扎进肉里的声音。 青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琬馨,面目狰狞,痛苦万分,“小姐,为何?” 江琬馨手握匕首,一脸冷漠绝情。 将那扎进青荷腹部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拔出,然后又狠狠的扎进去。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青荷,“为何?贱人,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点肮脏事吗?” “背着我爬上开锦哥哥的床!你说,我还能留你吗?你怎么就那么贱呢?我都答应你,会给你找一个好婆家的!” “可你竟然还不知足,企图妄想成为今科状元的妾室?” “你也配吗?你一个卑贱的下人,也配跟我共用一个男人?你不嫌脏,我还嫌脏!” “是你答应我的,说事成后,让我当姨娘的。”青荷咬牙,一脸痛苦的看着她。 “嗤!”江琬馨冷笑出声,拔出匕首,又狠狠的一刀扎进去,“我若不这么说,你能帮我对付江琬瑜!” “可惜,你没用!是个废物!根本就没有帮到我!既如此,我还留你作甚?”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又转投向江逸晨的怀里吗?你不已经假戏真做了吗?你不是要帮江逸晨对付我吗?” “贱人,真是一点都不安分啊!反正你也没用了,那就去死吧!” “你……你……江琬馨,你会不得好死的!”青荷恨恨的瞪着她。 “呵!”江琬馨不以为然的冷笑,面无表情的抽出匕首,直接将她踢倒在地。 青荷瞪大双眸直直的盯着她,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被扎的腹部。 她知道,自己已然无力回天了。 殷红的血,顺着她的指缝汩汩而出。 她心在不甘啊!就这么死在江琬馨的手里,她心有不甘啊! 江琬馨在她面前蹲下,就这么一下一下在她的衣裳上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渍。 唇角噙着一抹阴森森的诡笑,“贱婢,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你能背叛江琬瑜,自然也会背叛我的。” “现在,你已经没有可用价值了!既然你这么想要侍候 江逸晨,放心,明日我就送他来见你。” “ 你就在下面好好的侍候他吧!这辈子当不了江府的少夫人,那就去阴曹地府当江逸晨的女人吧!” 说完,抬手,朝着青荷的心脏处狠狠的一匕首扎下去。 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青荷,彻底的咽气。 只是那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死不瞑目。 但,江琬馨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甚至还有抹不去的激动与兴奋,“进来!” 话落,婢女彩莲与彩月进来,“小姐。” 见着躺在地上一身是血的青荷,两人没有一点意外。 “处理干净了。”江琬馨面无表情道,“若是敢泄漏出去一点,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是!”两人连连点头应着,“小姐放心,奴婢绝不会的。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 “我累了,去睡觉了。你们处理好,别让人发现了。”江琬馨冷声道。 “是,是!”两人应着。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青荷的尸体抬出去,又将地上的血渍擦得干干净净。 “还好现在天冷,若不然就这么放着一天,定得发出臭味来。”彩莲轻声道。 “嘘!”彩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别说了,小心小姐听到了,这就是你的下场!” 彩莲连连点头,一脸惶恐,压低了声音,“你说,明白小姐能成功吗?若是被人发现的话,那小姐还有活路吗?” 彩月叹一口气,“老天保佑小姐成功吧!若不然,明天就是你我的死期了。” “是啊!”彩莲跟着叹气,“我们跟着小姐,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合拜,“各路福仙保佑,我们也不想害人命的!我们一介下人,只能听命行事。” “青荷,你若是要寻仇,千万别来找我们!去找小姐!” …… 西院二房 江琬诗的命是救回来了, 但那张脸却是彻底毁了。 看着铜镜里被毁容的自己,江琬诗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恨。 她恨不得江琬馨死!当然,在她死之前,她必然是要划花了江琬馨的脸的! 贱人!我不会饶过你的! “小姐,小姐。”婢女明丽匆匆进来,一脸慌乱,“三小姐杀人了,奴婢亲眼看到三小姐杀人了。” “什么?!” 江琬诗“腾”的坐起,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江琬馨杀谁了?是不是把江琬瑜杀死了?” “哈哈哈……”她突然之间大声的笑了起来,但因为扯动到脸上伤口,疼得她“嘶哈嘶哈”的倒吸气。 不过,她的心情很好,可以用兴奋来形容,“江琬瑜,你终于死了啊!看看,看看!到底最后我才是胜利者!” “可是,小姐,三小姐杀死的并不是大小姐,而且……青荷。”明丽小心翼翼道。 第140章 江琬馨又杀人了 “你说什么?!”听到被杀的不是江琬瑜,江琬诗整个人瞬间疯狂了。 面容扭曲的瞪着明丽,“你再说一遍!她杀的是谁?!” 明丽看着此刻的江琬诗,一脸的惊恐。 特别是脸上的那一道伤口,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爬在她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小姐 ,三小姐杀……杀的是青荷。”明丽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是,不是!”江琬诗大声的嘶吼着,“她杀的是江琬瑜!是江琬瑜!你再去打听一下!去啊!” 明丽吓得一脸呆滞的离开。 而江琬诗还在发疯。 她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 自言自语着,“怎么会不是江琬瑜呢?整个江府,最该死的就是江琬瑜!” “哦,还有江琬馨!她们都该死!都该死啊!江琬馨那个贱人,把我害成这样!我要她不得好死!” “江琬瑜也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设计的!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对,不能原谅她!杀了她!现在就去杀了她!” 说着,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瓷片,紧紧的握在手里,一脸恨意的朝着门口走去。 “琬诗啊,你要去哪啊!”林氏将她拦下,“你别这样啊!娘只有你了啊!若是你再有个什么,你让娘怎么办啊!” 江琬诗就像是不认识林氏一般,用力的将她一推,“滚开!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江琬瑜那个贱人!” 林氏本就有伤在身,又被她这么用力一推,重重的跌倒地上。 “啊!”开花的屁股落地时,疼得她尖叫出声。 “孽障,你还想干什么!”江维钧闻声赶来,不问原由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江琬诗脸上,“你还嫌不够乱吗?还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吗?” “你是要把我们送去见祖宗了,才满意吗?你这个孽障!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先送你去见祖宗!” 这个巴掌,江维钧打得很重。 直接把江琬诗脸上的伤口给打得开裂了,殷红的血汩汩而出。 “啊!疼啊!好疼啊!”江琬诗捂着脸颊,痛苦的哀叫着。 林氏忍着痛意站起,好言好语的安抚着,“女儿啊, 你别闹了行吗?如今是个什么形势,你还没看出来吗?” “整个江府都是她江琬瑜的!我们只能在她的手底讨日子过啊!娘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你好好的活着!” “别像岚儿一样,离我们而去啊!我们现在只有你了啊!” “江琬瑜答应过我们的, 只要我们不惹事,听她的话, 她会让我们有活路的啊!” 江琬诗就像是突然之间回过神来一般,“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娘啊,我不甘啊!我不甘心啊!我被她害成这样啊!” “不甘心又能如何呢?她现在是摄政王妃啊!”林氏好言好语的劝着,“我们要活命啊!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咽下啊!若不然,就是死路一条啊!” “娘,我……” “闭嘴!”江维钧打断她的话, 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不去惹她,能有现在的下场?江琬诗,我警告你,要么苟活着,要么你自己去死!” “若是再连累到我,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还有你!”他面无表情的剐着林氏,“要死的话,你们母女去死!正好把你的位置腾出来,我还能再娶,还能生个儿子!” 说完,又是狠狠的瞪母女俩一眼,甩袖离开。 林氏一脸惨白,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他说的每一个字,而后自嘲的笑出声。 江琬诗也彻底的清醒了, 一脸惊恐慌乱的看着她,“娘,爹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氏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琬诗啊,这个世上,最是薄凉的就是男人。所以,听娘的,乖乖的, 别闹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只要命在,总归能做到的。不急于一时的。” “娘会为你铺好路的,你现在要做的是把伤养好。知道吗?” “娘,你要做什么?”江琬诗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林氏抿唇一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没什么,娘只是想要你好好的。娘只有你了。已经对不起岚儿了,不能再对不起你了。” “放心吧,现在收拾不了江琬瑜,那就收拾 江琬馨。” 她的脸上扬起一抹阴森森的冷笑,让人毛骨悚然。 …… 玉兰苑和二房这边发生的事情,江琬瑜很快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她什么也没说,全当不知道。就等着江琬馨出手。 毕竟,她的时间不多的,就三天而已。 江琬瑜断定江琬馨都等不到第三天,第二天晚上就会动手。 毕竟“状元夫人”和“一品诰命”的头衔 太诱人了。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头衔 。 江琬瑜不予理会,也不与江府的任何一个人接触。她的海棠院门口,立了一块牌子:任何人免进,否则后果自负。 对此,谁也不敢有逾。 毕竟江琬瑜的后果,他们谁都负不起。 她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又悠闲。 入夜,一片寂静。一轮弯月挂于夜空,洒下淡淡的银色。 晚枫林 江逸晨毫无睡意,就这么站于窗前,看着窗外的那一轮弯月。 按青荷提的主意,让青荷告诉江琬声音,整个江府的值钱物件和银票,都在他这里。 就为了等着江琬馨上钩。 今夜,只要她敢来,那就别怪他不念姐弟情份。直接送她去死! 就为了一个徐开锦,她已然走火入魔。 既然她不顾家中所有人的死活,那就只好她去死吧! 当然, 他没有这个本事,将全府的值钱物件都拿到他这里来。 无非就是“瓮中捉鳖” 而已。 今日,江琬馨若是不来,那就相当无事,她依然还是江家的三小姐。 但,若她前来,那就是她的死期。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 江逸晨的一颗心瞬间提起,直直的盯着门口处。 然后就看到江琬馨迈步进来。 这一刻,他自嘲的一声冷笑,所有的情感,荡然无存。唯只有满满的恨意。 “江琬馨,你想干什么?”冷冽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钻进江琬馨的耳朵里。 闻言,江琬馨抿唇冷笑,迈步朝着他走去,“晨哥儿,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江逸晨面无表情的问。 “想跟你借一件东西。” 江琬馨走至他身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扎进他的心脏。 第141章 开始收拾徐人渣了 “你——!”江逸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出手这么快的。 其实他的手里也握着匕首,只是速度没有江琬馨快而已。 江琬馨夺过他手里的那指导匕首,往一旁的桌上一放,一脸阴森狠戾,“想杀我啊?可惜你没机会了!” “为什么?”江逸晨一脸不甘心的看着她。 “为什么?”江琬馨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都想杀我了, 我就不能杀你吗?” “江逸晨,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书房里什么都没有吗?”她用看傻子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缓声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祖母那边的东西,我已经都拿到手了。” “你——!” 江逸晨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很吃惊啊?”江琬馨冷笑,“青荷是我从江琬瑜手里骗过来的, 你觉得,她会帮你吗? ” 江逸晨的眉头拧成一团,可能是疼的,也可能是被她气到的。 “不得不说,老东西库房里值钱的东西还真不少啊!”江琬馨恨恨的一咬牙,“老不死的东西!明明有那么多好东西,还有那么多银票,却一点都不拿出来!” “她这是要带棺材里吗?既然如此,我就全给扫空了!” “至于你,就安心上路吧!你死了,就没人再跟我抢了!” 说完,直接将那匕首拨出,然后又狠狠的扎了一刀。 全程,江逸晨都没有半点反手的能力。 瞪大眼瞪,死不瞑目的盯着江琬馨,倒下。 没一会,彩莲和彩月就搬着青荷的尸体进来,放在江逸晨的身边。 再将两人的衣裳脱光,做出两人因偷情闹不愉快而互捅而亡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主仆三人小心翼翼的离开。 没有再回玉兰苑,而是直接从江府后门离开,去客栈找徐开锦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江琬馨所做的事情,全程都落在林氏的眼里。 林氏的唇角扬起一抹阴森森的冷笑, 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 江琬馨,你就等着吧! 定让你付出代价! …… 客栈 徐开锦看着眼前的银票和一件一件值钱的物件,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贪婪之色。 银票就已经超二十万两了,所以这件物件也不需要再拿去典当了。 怎么也没想到, 那老不死的竟然还有这么多钱啊! 她这么有钱, 却一毛不拔。甚至连自己用的 炭火都舍不得添一点,就让下人们用身躯给她暖床。 怎么,她这是打算把这些都带进棺材啊!毕竟,她都已经快六十的人了!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全都是他的了! 以后,他也能过好日子了。 不!不对! 银票,他可以拿。这些物件,他不能拿! 他可不能在同一条沟里面摔倒两次的。 就算真的要拿去典当,也应该是江琬馨去。他是绝不会再做这种被人拿捏住七寸的事情了。 “琬馨,谢谢你!”他紧紧的握着江琬馨的手,一脸深情款款,“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这辈子绝不负你!” 对此,江琬馨十分受用。 朝着他嫣然一笑,“开锦哥,如今我已经将家里人都得罪了。我只有你了!你若是再有负我的话,我真的是没有活路了!” “不会!”徐开锦一手握着她,一手举起对天发誓,“我徐开锦这辈子绝不负江琬馨。她不仅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要一辈子对她好,宠她,爱她!给她幸福 !若是有违此誓,就让我一辈子被琬馨踩在脚下。” 什么“不得好死,被雷霹死” 之类的话,他自然是不可能说的。 至于被江琬馨踩在脚下,那就要看她能不能活着了! 等他三年后中举,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悄无声息的弄死江琬馨。 江琬馨哪里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听着他这般深情款款的起誓,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甜蜜又满足。 “开锦哥,你真好!”她一把搂住徐开锦的脖子,整个人偎进他的怀里,“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我会对你好的!” “你就负责认真学习,赴三年后的科考。其他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用管。” 徐开锦抱着她,笑得一脸开心,“好,那我就靠夫人养着了。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给夫人挣诰命。” 一听到“诰命”,江琬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她甚至都看到了几十年后,自己穿着诰命夫人的朝服,被人围着奉承讨好。 她也看到了,江琬瑜那个贱人被摄政王抛弃,跪在她的脚下,求她施舍一口饭吃。 “哈哈哈哈……”想着想着,她就这么笑了出声。 真真是好爽啊! 徐开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一怔一怔的,不明白她这又是发得什么疯。 但,这都不是他现在该管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二十万两银票哄过来,天一亮就去那典当行,叫上那掌柜去知府,三方一起将事情做个了结。 “夫人,你肯定很累了。 你睡会吧,我看着都心疼。”徐开锦继续哄着江琬馨,“这些物件,我一样都不要。我只要二十万两银票就够了,把典当行的账清了。” “然后,我就可以安心的读书,准备三年后的科考。我定让夫人光风无限。” 江琬馨已经被他哄得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给了他二十万的银票,又将其他的银票和所有的物件都藏好,“开锦哥,你陪我睡吧。反正也还没天亮。” “好。”徐开锦毫不犹豫的答应 。 次日,天刚亮,徐开锦便是拿着银票匆匆前往典当行。 然后与掌柜一同前往知府衙门。 对于他仅用两天时间便筹满了二十万两,胡知府还是很吃惊了。 二十万两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徐开锦,典当行,慕翎长公主三方,钱物两清。 于是,胡知府派人前往公主府请慕翎。 慕翎来得很快,而且是带着徐景洲一起来的知府衙门。 三方坐下,钱物各归各位。 胡知府长长的舒一口气,这事终于搞定了啊! 但…… “徐景洲,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账东西!”一道洪亮的愤怒声音传来。 第142章 徐开锦的身世被揭穿 然后只见一头发花白的老夫人,迈着矫健的步子,朝着这边走来。 她的身后,跟着两名与她年纪差不多老婆子。 徐景洲猛的朝着那边望去,却在看到那老夫人时,脸色瞬间一片惨白死寂。 “伯……伯娘?!”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徐老夫人,身子摇摇晃晃,差一点摔倒。 如果不是边上正好有一把椅子,他扶住椅扶,然后瘫软在椅子上,那可真就得瘫跌在地上了。 徐开锦在看到徐老夫人时,亦是一脸惊恐慌乱。 毕竟当年,卢氏带着他离开南镜徐家时,他已九岁了。 他自是记得这个祖母的。 年幼时,祖母对他还是很好的。 父亲虽是徐家庶出,不是祖母亲生的。但也是从小养在祖母膝下,与祖母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后来,父亲病逝,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祖母很是照顾他们。 不止祖母,大伯一家,也待他们母子极好的。 只是后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祖母和大伯一家对他们母子俩的态度两极反转。甚至将他和母亲赶出徐家。 也不允许他们带走徐家的一线一物。 所以,他们母子俩是空手走出徐家的。除了身上的一套衣裳,真的是什么也没有。 若不是母亲提前给徐景洲写了信,让他前来接应他们,他们母子俩根本就没有命到京城。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疼他祖母和大伯一家,要赶他们母子出徐家,甚至一副恨不得他们母子去死的样子。 他也是后来慢慢的才琢磨出来的,怕是徐家人知道了他的身世。 对于徐家人,徐开锦是恨的。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恨! 就算他不是父亲的骨血,但他依然还是姓徐的。 徐开锦虽然不是徐家的正支,但也是旁支的。所以,他身上依然还是流着徐家人的血。 他们凭什么对他和母亲赶尽杀绝?! 若不是父亲常年身体有恙,母亲又岂会同徐景洲好上呢? 她只是想要有个男人疼她,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而已。 此刻,看到徐老夫人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里闪过惊恐之余,更多的则是愤怒与怨恨。 若是当年,他们没有将他们母子俩赶出徐家。他又岂会落得现在这般境地? 他会是徐家养尊处优的少爷,会同大伯家的那几个堂兄弟一样,被人奉承讨好。 徐家的少爷,江琬瑜岂敢这般作贱他? 所以,这一切都是这个老婆子的错! “你是?”胡知府一脸疑惑的看着已经走近的徐老夫人。 “老身徐邓氏,是徐庚的母亲。”徐老夫人朝着胡知府一行礼,“见过知府大人。” “不,不,不!”胡知府一听“徐庚”两字,连连回礼,“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应该是下官见过老夫人!” 这可是安南将将的母亲啊,可是朝廷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啊! 他区区一个知府,哪敢受这老夫人的礼啊! “胡大人不必多礼。”徐老夫朝着他摆了摆手,一脸毫情大义。 “老夫人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胡知府问。 老夫人一指跌坐在椅子上, 瘫得跟个死狗没两样的徐景洲,“老身从南境匆匆回京,是要状告徐景洲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还有他!”手指指向正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的徐开锦,“徐开锦!” “伯娘!” 徐景洲猛的反应过来,“腾”的一下站起,朝着徐老夫人大叫,“伯娘,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府再说。” “你从南境匆匆回来,定是累了。先回侄子儿府上歇下,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再谈。伯娘的身体最要紧。” “开锦,还不赶紧过来扶你祖母!”朝着徐开锦一声大叫,“你与你祖母也有十来年未见了。赶紧扶你祖母去我府上歇下。” 徐开锦回过神来,压下所有的不甘愿,走至老夫人身边,扶住她,“祖母,我是您的孙儿开锦。你一路舟车劳顿,我们先回二叔府里歇下。” “孙儿也有十年未见祖母了,甚是想念祖母还有大伯一家。这些年,祖母可好?” 他很努力的与徐老夫人打着感情牌。 尽管心里敢不得这老东西现在就死,但却不得不先哄着她。 绝不能让她将自己的身世当众揭出的。 这于他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于是,徐景洲与徐开锦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大有一副将她架走的意思。 “放开!”老夫人一声怒喝,直接将两人甩开。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便是武将,与其夫和儿子并肩作战已经常事。 如今虽说已上了年纪,却依旧不减她身为武将的风范。 再者,这两人均是身上有伤,自然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她这一甩手,两人就像只软脚虾一般,跌坐在地。 “啊呜!” “嘶哈! 两人同时疼得闷哼出声,脸色泛白没有一点血丝。 “徐景洲,你这个没脸没皮,恩将仇报的混账东西!”老夫人怒视着跌倒在的徐景洲,“你从小父母双亡,我可怜你,收留你在府中。” “教你武功,让你和你的两个堂兄一同上学堂。我视你如亲生儿子一般啊!” “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不学无术也就罢了。” “战场上,你偷奸甩滑,一遇事,你就躲到别人身后。这些,我都不说什么了。”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心生歹念,冒领他人军功不说,还将他们害死!” “用偷领来的军功,到长公主面前邀功,因此走上巅峰之路!” “我看在长公主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也不戳穿你!可你竟然还死不悔改,背着长公主和卢氏那个女人无媒苟合!” “还生下徐开锦这个孽障!这么些年来,楞是将公主瞒得团团转!还替你养着他们母子俩!” “徐景洲,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啊!” 什么?! 胡知府以及一众衙役一脸目瞪口呆的看向徐景洲。 这……这是他们能听的吗?这驸马竟然如此大胆,给长公主戴了一顶大绿帽,而且还戴了这么多年。 要知道,这徐开锦可是比茉言郡主还年长两岁啊! “你个死老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卢氏那尖锐的声音传来。 第143章 本王来晚了? 她的眼眸一片赤红如火烧,整个人像一阵风,朝着这边跑过来。 说是朝着这边跑过来,还不如说是朝着徐老夫人跑过来的。 那样子,像是要将徐老夫人撞飞一般。 那奔跑的速度,哪里像是一个有伤在身的人。 “老不死的,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害我名声!我让你害我儿!今天,我就跟你拼了!”卢氏嘴里大喊着,如一头蛮牛一般,朝着徐老夫人狠狠的撞过来。 这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撞死老夫人。 如果让这老东西再这么说下去,她不知道这老东西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她不能再让那些深埋了那么多年的事情,被这老东西说出来。那样,不仅会毁了她,更会毁了她的儿子。 所以,今天哪怕是和老东西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但,让她失望了。 在她离徐老夫人还有一丈之嘴时,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抬腿朝着她狠狠的踹去。 然后…… “砰”的一下,卢氏重重的摔倒在地,而且还是飞出去好几丈后再摔倒在地的。 到底是被打了二十大板的,身上的伤可不轻。 “噗”的,卢氏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就像一条死狗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她的脸色一片惨白,只是一双眼睛依旧恨恨的瞪着徐老夫人,充是不甘与哀怨。 “母亲!”徐开锦朝着卢氏跑过去,将她扶起,却在她耳边用着很轻的声音埋怨斥责,“你来干什么?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你就不能为我想一想?我让你安安分分的在庵堂待着,你为什么非不听?” “你是嫌我死得还不够快吗?非要把我彻底毁了才甘心吗?” “娘,儿子好不容易才把江琬馨哄好,让她替我还了债!你这又跑出来整这出!” “我已经被你害得今年不能科考了,你是想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科考吗?” “你与徐景洲的事情,如今已经人尽皆知了!你是还想这老东西的嘴里再吐出一些于我不利的事情吗?” 卢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徐开锦,脑子一片空白。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轻声道,“儿子,我只是为你好啊!” “我谢谢你的为我好!”徐开锦一脸不屑的冷哼,“你自己看看,你所谓的为我好,如今我都成什么样子了?”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徐沛(卢氏亡夫)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你毒害的!你是想那老东西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吗?” “你要知道,若是这事被揪出来,那我这辈子就真的彻底完了!” 大晋朝有律,杀人者三代内不得参与科考,不得入朝为官。 卢氏彻底的不知所措了,“不,不,不!儿啊,娘不想这样!娘真的只是为了你好啊!儿啊,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你去死吧!”徐开锦一字一顿,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只有你死了, 而且还是现在当场毙命,老东西才不会再追究!” 闻言,卢氏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怎么都不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他之口。 这是她疼着,护着,宠着的儿子啊!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他好啊! 可是现在,他却毫不犹豫的弃她 。甚至还让她去死啊!他说,只有她死了,才能保住他。 她是不想死的。可是,眼下,除了这条路,却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 罢了!谁让是她欠他的呢?谁让她是他的亲娘呢? “儿啊,以后你要好好的!娘不在你身边,你在自己照顾好自己!徐景洲是个靠不住的。你也别指望他会对你有父子情份。” 卢氏一脸不舍的看着他,交待着。 “我知道,母亲,你就安心的去吧!待我高中那日,我定将好消息烧给你。母亲,儿子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徐开锦一脸正色道。 然后…… 卢氏闭眼,一脸泰然赴死的样子,想要咬舌自尽。 但…… 她还没来得及咬, 只听到“咔嚓”一声响。 她的下巴被人卸了,她根本就无力咬舌自尽。 徐开锦一脸震惊不已的看着卸了卢氏下巴的人——杨戟 。 他的脸颊狠狠的抽搐着,眼皮“突突”的跳着,一抹不好的预感升起。 “本王来晚了?”慕惊风那冷冽的声音传来。 随即便是见他扶着江琬瑜从马车下来,两人并肩朝着这边走来。 “见过摄政王。”所有人朝着他行礼。 “嗯。”慕惊风淡淡扫视一圈,不紧不慢道,“这是本王的未婚妻,从现在起,都唤她王妃。” 嗬! 所有人倒听一口气,但不敢有半点不从,朝着江琬瑜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摄政王妃!” “不必多礼。”江琬瑜大大方方的说道,迈步朝着慕翎走去,“翎姨。” “王爷,她刚才想咬舌自尽。卑职卸了她的下巴。”杨戟指着卢氏说道。 “哦,咬舌自尽啊!”慕惊风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扫视着徐家母子,不紧不慢道,“那可不行!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谁也别想以自杀来误了真相的查明。” “摄政王恕罪,是学生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母亲的情绪。”徐开锦朝着慕惊风跪着行礼,解释着。 “是吗?”慕惊风面无表情的睨视着他,“本王还以为是你要逼死她,来结束徐老夫人说出真相呢?” “学生不敢,学生不敢!”徐开锦匐地磕头。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慕惊风冷哼,朝着徐老夫人走去,“徐老夫人,身体可安好?” “好,好!”徐老夫人微笑着点头,“托王爷的福,老身身体康健。老身匆匆回京,便是要来的揭露这卢氏的罪行!” “老夫人但说无妨,本王为你作主。”慕惊风缓声道。 徐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指直指着卢氏,“这毒妇,十八年前,毒害了老身的儿子徐沛!老身希望胡知府秉公办事,按律定她的罪!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第144章 卢氏死了 “唔呜呜呜……”被卸了下巴的卢氏大声的“呜呜”着,想要说什么,但除了“呜呜”这两个字,什么也说不出来。 急得她朝着徐景洲看去。 “不关我事!这件事情,我没有参与的!”徐景洲连连后退,双手摇摆,一脸惊恐的否认,“我承认,我和她有私情。但是,害死二哥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参与的。” “就连开锦是我儿子,我也是二哥死后才知道的。我一直以为开锦是二哥的孩子。” “伯娘,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至于那么狼心狗肺,六亲不认!我真的不知道,二哥是被她害死的!” 这一刻,徐景洲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与卢氏和徐开锦撇清关系,绝不能被他们给连累了。 他“扑通”在徐老夫人面前跪下,痛哭流涕,“伯娘,我真的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是她……” 手指恨恨的指着卢氏,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怨恨,“是她勾引我的!她说,二哥常年生病,她在徐家总是被人看不起。” “她说,她只是想要有个人疼她。她说,她喜欢我!” “伯娘,那时候,我已经与公主成亲了。一开始的时候, 我是拒绝她的。我真的记得大伯和伯娘,还有大哥和二哥对我的好的!” “可是,那个时候,公主总是上阵杀敌。一年到头,我们夫妻俩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她就趁着公主不在的时候, 脱光了衣服爬上我的床。第一次的时候,我是被她下药的。” “后来,她就用此威胁我。如果我不从她的话,她就到你们面前,说我强迫她。伯娘,我真的是被逼的!” “伯娘,你相信我啊!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我真的不可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的啊!” 听着他这些话,卢氏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知道徐景洲是个靠不住的,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他身上捞钱。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这般的无耻啊!这个时候,他竟然把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到她的身上。 把自己摘得这般干净! “啊!啊!啊!”卢氏恨恨的瞪着他大叫着,甚至想要扑过来与他同归于尽。 而徐景洲却是一个劲的往后躲去,躲到了衙役的身后。 卢氏就像是疯了一般,猩红着一双眼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弄死徐景洲这个无耻的男人。 那衙役正好是佩着刀的。 卢氏以极快的速度“唰”的一下抽出他腰侧的佩刀,双手握着刀,朝着徐景洲狠狠的砍去。 然后…… 只见卢氏缓缓的倒地,她手里的刀也不知道怎么的,竟是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殷红的血,汩汩的从她的脖子里喷出,染红了她的衣裳,也染红了地面。 而徐景洲则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右手捂着左手。 他的左手手臂亦是在流血,是被卢氏砍到的。 “不关我的事情,我……我什么也没做,不关我的事情。”他一脸惊恐无措的叫着。 所有人都惊呆了,特别是徐开锦,怎么也没想到, 他娘就这么死了。 是被人揭穿了谋杀亲夫后,自己抹了脖子。而且抹脖子之前,还砍伤了徐景洲。 但,在场会武的人,都心知肚明。 哪里是卢氏自己抹的脖子,分明就是被徐景洲握着她的手抹的脖子。 就连他手臂上的伤,也是他自己趁机划伤的。 然后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呵呵 ! 慕惊风笑了,被徐景洲这个无耻的男人气笑了。 当然,慕翎也被气笑了。 杀人灭口做得这般面不改色又得心应手,看来这样的事情,他是没少做啊! “公主,公主!”徐景洲似是突然之间反应过来,手脚并用,朝着慕翎爬过来,“公主,你相信我啊!我……” “徐景洲,和离吧!”慕翎打断他的话, 面无表情道。 “什么?!”徐景洲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然后摇头,“不,不,不!我不和离!我不和离!” “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她给蒙骗了!公主,我们夫妻二十二年,我们一直恩爱有佳的。” “是,我确实我是犯错了!可是,男人三妻四妾,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可是我没有啊!公主,自我们成亲后,我洁身自好。” “别说妾室了,就是一个通房丫环,我身边都没有啊!” “公主,你看在茉言和子剡姐弟俩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的过日子。”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我绝不会再有二心,也绝不会再被别的女人勾引到了。” 说话间,他甚至还举起自己的右手,做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 看着他这一副无耻不要脸的表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露出了嘲讽的冷笑。 江琬瑜在书棋耳边轻声吩咐着什么。 只见书棋连连点头,“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说完,快速的离开。 而徐景洲还在求着慕翎的原谅,他甚至完全不顾男人的尊严,跪地去抱慕翎的腿。 却被慕翎一脸嫌恶的踢开,“滚远点!本公主嫌恶心!” “公主,公主!你原谅我这一次啊!”徐景洲不死心,又是手脚并用,朝着慕翎爬去。 慕惊风深吸一口气,冷厉的眼眸直直的凌视着他,“和离不用……” “多谢摄政王!多谢摄政王!”他的话还没说完, 徐景洲便是朝着他重重的磕头,“我保证,余生一定会对公主好的!” “皇姐,休夫!”慕惊风睨视着他,一字一顿,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么四个字。 徐景洲:“……!!不能!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不接受!” 慕惊风一脸鄙夷的傲视着他,“本王需要你接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和离?那可真是太便宜你了!” “胡得碌!去备纸笔墨,本王替皇姐写下休书!” “是,是!”胡知府连连应着,吩咐师爷去拿纸笔墨。 慕惊风长臂一挥,龙飞凤舞的写下“休书”,甚至还盖上了他的私印,面无表情的丢给徐景洲,“胡得碌,查他当年在南境时的战功。本王要知道他都抢了哪些人的战功!” 完了!全完了! 徐景洲瘫软在地,一脸死寂。 第145章 江琬馨的希望落空了 客栈 江琬馨叫了一大桌好吃的,此刻正吃得津津有味。 她的脑子里不停的想着三年后,徐开锦中举的画面。 徐开锦本就长得高大帅气,到时候穿上一身状元喜服,骑着马,由衙门的人在前面开路,敲锣打鼓,好不威风又热闹。 这样的画面,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 江琬馨低低的轻笑出声,脸上的笑容别提多么的灿烂了。 她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脸上也有淡淡的红。 因为心情好,就连身体都没有之前的那些痛意了。 其实她小产到今天,也就十来天而已。说起来,现在她还在小月子里的。 但,她已然顾不得这些了。 她现在只想好吃好喝着,然后等着徐开锦回来,两人拿着手里的这些钱财,去买一处小院,甜甜蜜蜜的生活。 至于孩子嘛,还是会有的。 毕竟现在,对于徐开锦来说,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想着,江琬馨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也不知道徐开锦回来了没有?这都快晌午了, 怎么还没回来。 定是又被慕翎那个老女人给为难了。 一提起慕翎,江琬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老女人,也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就跟江琬瑜那个贱人那么好,处处维护着江琬瑜。 没事,待到徐开锦高中状元,她定要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一个一个都来奉承她。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彩莲急匆匆的进来,甚至都顾上给她行礼了,“姑爷出事了!” “什么?!”江琬馨猛的站起,一脸震惊,“你再说一遍!谁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彩莲双手撑于自己的 腿上,微微的躬着腰,大口的喘着的气,“小姐,姑娘刚才在街上听到的。姑爷在知府衙门出事了。” “好像是……是姑爷的母亲与驸马有私情。姑爷其实……其实是徐驸马的私生子!” “这会……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奴婢陪你一起去啊!” 江琬馨几乎如一阵风一般,跑出屋子,离开客栈,朝着知府衙门跑去。 她刚出屋子没一会,书棋便是进来了。 很容易就将江琬馨从江老夫人库房里偷拿出来的那些物什件找到。 呵! 这心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狠毒啊! 这一个个的物件,全都是顶顶好的。这是把老夫人的库房搬空了吧? 行吧,反正东西是江琬馨偷的!那就……全部都毁了吧! 毕竟他们小姐可不缺这一点东西,看不上! 书棋毫不客气的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打碎,银票撕碎。 然后再重新将包裹放回原处,稍无声息的离开。 …… 江琬馨匆匆赶到知府衙门,只见徐开锦一脸死寂的坐在门口。 至于其他人,并没有看到。 哦,对!还有一个同样死寂的徐景洲。 “开锦哥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江琬馨快速的跑到他面前,急急的问,“他们说,你是徐景洲的私生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然后,她看到了徐景洲脚边的休书。 她鬼使神差的捡起,在看清楚休书内容时,瞬间瞳孔睁大,满脸惊悚。 这……这……这是真的? 休书里,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长公主慕翎休夫的原因,是徐景洲与寡嫂卢氏有私情,且徐开锦为两人的私生子。 所以,徐开锦真的是徐景洲的私生子 ? 卢氏那个贱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卢氏呢?那个老贱婆呢?她在哪?”江琬馨香气呼呼的怒吼着。 她一脸狰狞扭曲,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大有一副恨不得将卢氏碎尸万段的意思。 “卢氏已经死了,羞愤加羞耻,自己抹脖子自尽了。”有好心人走至江琬馨身边,告诉她。 “死得好!死得好!”江琬馨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又安慰着徐开锦,“开锦哥哥,你别伤心了。这样不知廉耻,下贱至极的女人,死了也就死了。 ” “你就全当没有她这个娘了。以后我们俩好好的过日子,你好好的准备三年后的科考。我会把你照顾的妥妥的。” “啥?!”那好心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还想要参加科考?江三小姐,你莫不是在痴人说梦吧?” “你不知道,他已经没有资格参加科考了吗?不止他没有资格,就是他膝下两代都没有资格参加科考。” “他母亲卢氏谋杀亲夫!是杀人凶手啊!杀人凶手的后代,是三代没有资格参加科考,入仕为官的!” “轰!”江琬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炸开了,一片空白。 然后不停的回响着“卢氏谋杀亲夫,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的后代,是三代没有资格参加科考,入仕为官的!” 所以,徐开锦已然与科举这条路无缘了? 她也与状元夫人无缘了,还有她的诰命夫人! 啊!啊!啊!啊! 江琬馨整个人抓狂了,疯癫了,扭曲了。 “徐开锦,你说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一脸狰狞的瞪着徐开锦,撕声怒吼着。 她做了这么多,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又偷家了祖母的库房,只为他的一句“我定让你成为状元夫人!我还要为你挣诰命!” 现在,他什么也不是了!她所有的希望都落家了,她甚至成了杀人凶手的后代。 啊!啊!啊! 这让她完全无法接受。 她一把抓住徐开锦的衣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的摇晃着,“徐开锦,你说啊!你说这不是真的!” “你答应我的,你要让我成为状元夫人!你还要为我挣诰命的!”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徐开锦半死不活的看着她, 露出一抹绝望的笑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状元夫人,诰命夫人!统统都飞走了!” “我现在就是杀人凶手的儿子,而且还是一个私生子!江琬馨,什么都没有了!我也成了一个笑话!”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徐开锦,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我要杀了你!”江琬馨疯了一样捶打着他。 …… 江府,云水阁 “夫人,出事了!少爷……少爷没有了啊!”曹妈妈一脸惊恐慌乱,跌跌撞撞的朝着柳氏跑来。 第146章 江维鸿想休妻讨好江琬瑜 柳氏刚用了午膳,这会趴躺在床上休养。 毕竟三十大板,确实要了她的半条命。休养了十来天,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点。 听到这话,她猛的站起,朝着曹妈妈斥骂,“曹妈妈,说得什么浑话!什么少爷没有了!你这是在咒我晨哥儿吗?信不信我把你杖毙了啊!” “夫人,夫人,奴婢没有咒少爷啊!”曹妈妈都哭出来了,“少爷……少爷真的没有了啊!那匕首……匕首啊,还插在少爷的胸口啊!夫人……” “晨哥儿!”柳氏一声尖叫,人已经朝着屋外跑去了。 晚枫林 柳氏与江老夫人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在看到躺在地上早就没了气息,且已经僵硬的江逸晨时,两人“嗷”的一声惨叫,重重的倒地。 “晨哥儿,我的晨哥儿!”柳氏几乎是爬行到江逸晨尸体边上的。 顾不得那么多,将他抱入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啊,我的晨哥儿啊!你让娘怎么办啊?你怎么可以丢下娘不管啊!” 倒是老夫人先冷静下来的,“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对晨哥儿下手……” 然后她看到了不远处青荷的尸体,整张脸都扭曲了,“是不是这个贱人杀了晨哥儿?来人,把她拖出去鞭尸!” “去把她的家人全都处置了!刁奴啊!竟然敢害主啊!” 青荷是家生子,她的老子娘全都是江府的下人。还有哥嫂,全都是! 老夫人的话一出,就有人前去将青荷的一家给绑了。 根本就不给他们解释和诉冤的机会,老夫人就让人将他们一家五口,全给杖毙了。就连五岁的孩子也没有放过。 坐在轮椅上的江维鸿,看着院子里的五个尸体,再看看屋里的两具尸体,以及哭天抢地嚎着的柳氏,眉头拧成了一团,一脸的嫌弃与厌恶。 心里甚至还浮出了一个休妻的念头。 柳氏这个女人,实在是克他啊!一点都不似上官霞蔚旺他。 还有她生的一双儿子,也都跟她一样,一点出息都没有。不像上官霞蔚生的一双儿女,现在已然是人中龙凤了。 他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了柳氏这么个蠢货和无知妇人,害死自己的原配妻子,又与一双儿女离了心。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老夫人身上,眼眸里亦是迸射出浓浓的恨意。 他怎么忘记了,他会有今日,全都拜他这个老母亲所赐啊! 是她在他面前,一个劲的夸着柳氏的好。甚至柳氏成为外室,也是她一手安排的。 院子,仆人,都是她安排好的。 又在上官霞蔚去世后,仅一个月,就将柳氏母子三人接进府,让柳氏成了他的继室。 现在好了,好好的一个侯府,被他们给败没了。就连他这世袭的侯爵,也被削掉了。 一个没用的废物儿子,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他又不止江逸晨一个儿子! 他还有一个有出息的儿子,江若瑾。他现在可是镇抚将军!还有一个摄政王妃女儿。 对,他们姐弟俩都不喜柳氏这个女人。所以,如果想要缓和与他们的父子情分,将柳氏休掉,是最好的诚意。 如此想着,江维鸿再没有半点犹豫,脸上也没有露出一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心痛苦,对着推轮椅的下人沉声道,“推我回去。” “江维鸿,你要去哪?”柳氏反应过来,朝着他怒吼,“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没看到晨哥儿出事了吗? 你是他的父亲啊!” “江维鸿,你怎么能这么冷心冷情啊! 看到自己的儿子出事,你竟然一点都不伤心吗?” 闻言,江维鸿一脸淡漠的瞥她一眼,冷声道,“人都死了,伤心又能如何?再说了,母亲不是已经把那五人杖毙给他报仇了吗?” 话落,柳氏和老夫人一脸震惊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特别是老夫人,一脸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他,怎么都不相信这些话是他一个父亲该说的。 “江维鸿,你……你……你……”柳氏恶狠狠的瞪着他,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这是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不如江琬瑜和江若瑾姐弟俩有出息,一颗心偏到了那边去了。 “行了, 我自己还是个重伤人员。”江维鸿冷声道,“人死不能复生,该准备后事就准备后事吧!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推我回去,一天天的,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烦得我伤都没养好。” “……!!!”柳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了。 “母亲,我知道是谁杀了晨哥儿!”林氏突然之间朝着这边走来,一脸怨毒。 “不是这个贱婢吗?”柳氏指着青荷的尸体。 “不是!”林氏摇头,“是江琬馨!就连青荷也是她杀的!” “你胡说!”柳氏尖叫,凶神恶煞的瞪着她,“林敬芝,你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我琬馨过得好!” “你就是记恨琬馨伤了江琬诗,你就故意在这往我琬馨身上泼脏水!” “我告诉你,林敬芝,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江琬诗为什么会被我琬馨伤到?那是她下贱不要脸,连妹夫……” “母亲,你不如去看看你的库房!”林氏打断柳氏的话,对着老夫人正声道,“江琬馨已经把你的库房搬空了!” “她拿着钱物去养徐开锦了!她回来,根本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她是回来偷钱的!” “快,快!扶我去库房!”老夫人对着魏妈妈说道,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显然,她是相信了林氏的话。 魏妈妈与另个一个老婆子,将老夫人一左一右扶着,快速的朝着松柏居而去。 “推我去松柏居!”江维鸿对着身后的仆人道。 柳氏也暂时放下死了儿子的伤心,快速的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松柏居而去。 当然,林氏也是跟上的。只是与其他人的肃穆神情不一样的是,她的脸上是带着不屑的嘲讽的。 松柏居 “啊!孽障啊!该死的,杀千刀的江琬馨啊!”老夫人一声嘶吼,两眼一黑,直挺挺的晕死过去。 第147章 打成了一团 老夫人的库房空空如也,就连一件不值钱的物什件也没有给她留下。 这些东西,可是她偷偷的藏下来的。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依靠啊! 就连上次江维鸿要赔偿江琬瑜二十万两银子的时候,她都没有拿出来。 因为她知道,不管是江维鸿还是江维钧,这两个儿子都靠不住啊! 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自己,自己手里握着钱财,这辈子才能活得好。 所以,这些东西,她都是藏在库房的暗阁里的。只有她的魏妈妈两个人知道。 现在,却是被江琬馨那个孽障搬得干干净净了。 “老夫人,老夫人!”魏妈妈急急的唤着她,赶紧去掐她的人中。 柳氏一脸茫然,又带着震惊与气愤。 她气老东西手里明明有钱,却自己偷偷的藏着不给他们。 要知道这段日子来,他们过得都是怎么样的悲惨日子啊! 但是再一想,还好还好,这些东西没有落到江琬瑜那个贱人的手里。而是在她女儿手里。 “大嫂,你该不会觉得,你女儿江琬馨会拿这些银钱来给你养老吧?”林氏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在她的耳边冷哼,“她连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能一刀两刀的捅死,还会在乎你这个偏心的母亲吗?” “你……你……你闭嘴!”柳氏恶狠狠的瞪着她,“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我馨儿绝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对晨哥儿下毒手的!” “他们姐弟感情向来很好!你休想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的母女感情!” “林敬之,你管好自己的女儿吧!如今江琬诗已经毁容了!她这辈子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你就不怕二叔把你们母女俩赶出家门,重新娶娇妻!” “你——!”林氏一脸愤恨的瞪着她,“柳湘云,你真是不知好歹!你就等着死吧!还有,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江琬馨的!” “一会我就去衙门告她,我亲眼看到她杀了两个人!她就等着被处死吧!” “你敢!”柳氏突然疯了一般,朝着林氏扑过去。 然后两人扭打成一团,你扯着我的头发,我抓你的脸。你 打我一拳,我就踹你一脚。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人都身上带着伤,倒也分不出个高低上下来。就这么没有任何章法的互打着。 而江维鸿与江维钧兄弟俩,就这么一脸冷漠的看着两人扭打着,既不出声相劝,也不上前帮忙。 兄弟两心知肚明,冷眼旁观。 是时候解决这两个疯女人的事情了,不然,真是家无宁日啊! “嗷——!”老夫人一声长叹,在魏妈妈的掐人中中醒过来。 “江琬馨那个孽障,她在哪里! ”老夫人咬牙切齿的问,然后就这么看到两个儿媳妇毫无形象可言的扭打成一团。 “都给我住手!”朝着两人一声怒吼,“是不是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啊!还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啊!一个两个,都盼着我早一点死啊!” “再不住手,都给我滚出江家!我江家多你们两个不多,少你们两个不少!” 话落,妯娌俩停下了扭打的动作。 两人均是狼狈的很,头发被抓得跟鸡窝一样。脸上纵横交错着的指甲痕,还在渗着血珠。 衣裳也被扯掉了几粒 扣子。 此刻的两人,哪里还有侯门贵妇的样子, 完全就是街头泼妇。 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狠狠的抽搐着,眼皮“突突”的跳着。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这两个蠢货现在就丢出门去。 “林氏,你说,江琬馨那个孽障在哪?”老夫人恶狠狠的凌视着林氏。 林氏深吸一口气,“母亲,儿媳让人盯着她。她就在万风客栈。” “你……”老夫人沉沉的看着她,咬了咬牙,“你很好啊!林敬芝,你真的很好!让我刮目相看!” 她看到江琬馨杀青荷这个贱婢,她不出声。看到江琬馨杀江逸晨,她竟然也不出声。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晨哥儿死啊! 这些,她也就忍了。反正她也不止晨哥儿一个孙子。她还有一个更优秀,更让江家光宗耀祖的孙子——江若瑾。 可是,她不该在看到江琬馨搬空她的库房时,还是不出声。 这可是她的命啊! 林敬芝,这是要了她的命啊!既然如此,那林敬之这个恶毒女人,也就没必要再留着了。 等过段日子,她就解决掉这个毒妇。 深吸一口气,老夫人硬生生的压下心里的那一抹怒意,对着魏妈妈沉声道,“走,去万风客栈!我倒是要看看江琬馨这个孽障, 她还有何脸面见我!” 于是,一群人各必鬼胎的出府,朝着万风客栈而去。 甚至都忘记了家里还有一具尸体等着他们处理。 …… 海棠院 金枝来报喜的时候,江琬瑜正气定神闲的看着一本书。 “小姐,事情都按着小姐的计划进行着。一群人已经出府前往万风客栈了。”金枝乐呵呵的说道。 一想到今日 发生的事情,她就 笑得合不拢嘴啊! 她家小姐真太太太厉害了,这是一杆子直接把那些人全都给打死了。 这下好了,有他们在那里狗咬狗了。而他们就负责心情愉悦的看好戏。 “嗯。”江琬瑜漫不经心的应着。 “小姐,我们要去万风客栈看好戏吗?”金枝一脸期待的问。 然后只见玉叶亦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眼眸里同样也有着期待。 江琬瑜放下手里的书,“你们想去看吗?” 两人动作一致的点头,“想,特别想!” “行,那就去看。”江琬瑜笑盈盈的说道,“叫上书棋书画,还有月儿和陈妈妈。我们一起去看戏。” “好嘞!”金枝玉叶连连点头,一脸兴奋又激动。 …… 江琬馨匆匆朝着客栈走来,她的身后跟着徐开锦。 “你别跟着我!”江琬馨一脸嫌弃的狠瞪着他,“还有,你最好把我今天给你的二十万银票和上次给你的五万银票都还给我!” 既然这辈子都不能再参加科考,那她还要他干什么?留着当祖宗供着吗? “江琬馨,你什么意思?”徐开锦一脸气愤的瞪着她。 “呵!”江琬馨一声嘲讽的冷笑,“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不要你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也看不到希望和前途了,我还要你干什么?” “徐开锦,你最好把二十五万都还给我,否则……” “江琬馨,你这个孽障!我今天打死你!”老夫人那狠厉的声音传来。 第148章 各有各的算计 然后,江琬馨还没反应过来,拐杖就一下一下狠狠的打在她身上。 老夫人打得很重,大有一副恨不得将她打死打残的意思。 江琬馨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打断的痛。 “啊,啊,啊!”她尖叫着,到底躲闪着。 但,老夫人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呢? 此刻,在老夫人的眼里,江琬馨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恨不得将江琬馨就地打死。 柳氏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被打得抱头鼠窜,赶紧上前将她护在身后,“母亲,母亲息怒啊!这事也不能仅听林敬芝的片面之词的。还得听一听馨儿的解释。” “母亲,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别让人看了我们的江家的笑话。我们先进客栈,让馨儿好好的跟您解释。”到底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柳氏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不觉得她会如此丧心病狂的杀害手足,偷盗家里的财物。 江琬馨被打得浑身疼痛,在看到老夫人那一脸阴鸷森狠的表情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 ……知道了? 不可能! 她安慰着自己 。 就算知道江逸晨死了,那又如何? 她死不承认就是了!反正江逸晨是被青荷那个贱人捅死的。 他们是互捅而亡的。 至于那些财物,她更不可能承认的。反正就是打死不认! “祖母。”徐开锦战战兢兢的朝着老夫人行礼。 然后又朝着其他人一一行礼。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格趾高气扬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赖在江家。若不然,他无处可去啊! 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徐景洲的私生子。他有一个谋杀亲夫的母亲,而且她还在今日畏罪自尽了。 他无缘科考,无缘仕途了。 他又身无分文,除了讨好江家的人,赖在江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江老夫人凉凉的睨他一眼,“听说,你是徐景洲的私生子?你那母亲,因为谋杀亲夫被人揭发畏罪自杀了?” 徐开锦:“…………” 将头低得很低,不敢出声。 “所以,你以及你膝下两代,都与科举和仕途 无关了?”老夫人凌视着他,一字一顿问。 “母亲,我们是来搜查你的那些钱财的,不是来跟他谈家事的。”林氏走至老夫人身边,好心的提醒着。 老夫人回过神来,朝着江琬馨冷声道,“还不带我们去你在客栈的屋子?” “祖母,我带你去!屋子还是我开的。”徐开锦一脸讨好的说道。 然后带着一行人匆匆进客栈,朝着他与江琬馨的那间屋子走去。 客栈屋子 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大群江家人 。 “江琬馨,把从我库房里拿的东西都还回来!”老夫人用拐杖指着江琬馨,“你现在拿出来,我还能让你回江家!若不然,你就给我滚出江家,生死都与我们江家无关!” “我……”江琬馨正欲出声,被柳氏拉于一旁。 “馨儿,你真的搬空了你祖母的库房?”柳氏轻声问道。 江琬馨不说话,一脸凉漠的看着她。 “馨儿,你弟弟晨哥儿……没了。”柳氏一脸痛苦的说道,说话间细细的打量着江琬馨的反应。 “哦。”江琬馨一脸冷漠的应了一声。 “你弟弟没了!”柳氏的声音拨高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馨儿,你怎么是这副表情?那是你的亲弟弟!他没有了,你不伤心吗?” 江琬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应该怎么伤心?嚎啕大哭?还是去找杀害他的人,给他报仇?又或者我现在抹了自己的脖子,去陪他?” 闻言,柳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眼眸里满满的都是震惊与恐慌,“馨儿,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林敬芝说,是你杀了晨哥儿,我不相信!你们是姐弟啊!” “你就算再怎么心肠歹毒,也不可能杀害自己的亲弟弟的!” “馨儿,只要你说,娘就相信你!你说,晨哥儿不是你杀的!” “还有,你从老不死的库房里拿走的东西,打死不承认!这老东西,真是老不死的!” “年纪一大把了, 还藏这么多私己!一点也不为我们着想!你放心,一会娘会帮你的!到时候,东西我们一人一半。” “呵!”江琬馨冷笑,甩掉柳氏那握着她的手,一脸嘲讽的瞥着她,“你可真是脸大敢说啊!” “馨儿,你……” “祖母,你知道她在惦记你的私己吗?”江琬馨看向老夫人,一脸冷漠道。 “江琬馨!”柳氏恨恨的咬着她的名字,“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你母亲!” “母亲?”江琬馨阴恻恻的盯着她,“你不是江逸晨的母亲吗?现在却是我的母亲了?怎么,江逸晨靠不住了?” “你……你……你……”柳氏颤抖的手指指着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琬馨,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还我!”老夫人重重的一拄拐杖,恶狠狠的瞪着江琬馨,语带命令。 “嗤!”江琬馨一声冷笑,“什么东西?我要拿什么东西出来?祖母,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这个孽障!”老夫人拿起拐杖再次朝着她用力的打去,“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孽障!” 只是,江琬馨不可能再让她继续打自己了。 一把抓住拐杖,然后用力的一推,“老东西,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突如其来的推搡,让老夫人重重的跌倒在地。 “哎哟喂!”老夫人一声惨叫,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跌散架了。 “江琬馨,你这个逆女!竟然敢对你祖母动手!”江维鸿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但,因为自身原因,这巴掌实在打得不权威。 “祖母,祖母,东西都在这呢!”徐开锦直接将江琬馨藏在床底下的那个大包裹拿出来,讨好的献给老夫人。 “徐开锦,你这个混蛋!”江琬馨冲过去,想要打他,却被他躲开了。 然后就是江琬馨重重的摔倒在地。 老夫人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包裹布。 然后…… “啊!我的银票啊!我的家当啊!”老夫人一声嘶叫,两眼一黑又黑,晕死过去。 第149章 老夫人用自戕威胁江琬瑜 包裹里,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碎片,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那些银票,则是被撕碎。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啊!”江琬馨一声尖叫,猛的扑过去,“谁!谁毁了我的银票!毁了我的钱物!” “啊!我的啊,都是我的啊!呜呜呜……” 她整个人如 魔疯了一般,将那些碎片和碎银票抱在怀里,哭得好不凄惨。就像是了死了爹娘一般。 其他人,亦是傻眼了 。谁也没想到, 会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还想着,这些东西若是拿回,那就是每人都能分到一些。 以后的日子,不至于过得像之前那般惨无人道啊! 可是现在…… 什么也没有了! “江琬馨,你这个败家的东西!我打死你!” 江维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捡起老夫人的拐杖,朝着江琬馨狠狠的打着,半点不留情。 然后是江维钧,林氏,最后就连柳氏,亦是疯了一样上前打着她。 江琬馨就这么被群殴着,毫无反手之力。 “是谁报官的,说杀人凶手江琬馨在这里?”突然之间,几个衙役前来。 “在这里!她在这里!我亲眼看到她杀了两个人!一个她的婢女,一个她的亲弟弟!”林氏指着地上的江琬馨, 恶狠狠的说道,“她太狠了,手起刀落,每一刀都扎进晨哥儿的心脏!” “现在又把自己的祖母气死了!你们快把她抓走!让她坐牢!不对,是判她死罪!判她斩首!” 林氏的每一句话, 都充满了对江琬馨的恨意。恨不得她死! “我没有!她胡说了!”江琬馨反驳,然后反咬一口,“人是她杀的,我看到她拿着匕首捅死我弟弟的!” “官差大人,奴婢可以作证!”彩莲和彩月突然之间进来,在衙役面前跪下,“人是三小姐杀的!” “你们……你们……贱婢!你们这两个贱婢!我要杀了你们!”江琬馨朝着两人扑过去,手里拿着一片碎瓷片,朝着彩月的脖子刺去。 却被衙役拦下,然后被带走。 刚出客栈门口,抬头看到对面酒楼,江琬瑜与江琬月坐于二楼临窗的位置,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那眼神,就是在嘲讽她,看她的笑话。 “啊!啊!啊!”江琬馨彻底的疯了,手脚并用,朝着江琬瑜的方向挥打着,“贱人!贱人!都是你害的我!” “我要跟你拼了!你这个贱人!” 但她很快便被制止,然后被强行戴上枷锁,带走。 江老夫人中风了,嘴巴歪了,半边身子偏瘫,只能躺在床上。 说话也不利索了,而且还口齿不清,一说话就口水直淌。 柳氏和林氏都不愿意照顾她,甚至都没有来看她一眼。就只有魏妈妈贴身照顾着她。 至此,她的私库是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两个儿子都怨恨她,明明有之么多的私已,却不拿出来给他们度难关。 这下好了,全都江琬馨那个孽障给霍霍完了。 所以,自她中风后,两个儿子也没有来看她一眼。足以可见对她有多恨了。 老夫人又气又恨又急又愤。 这会,魏妈妈端着药碗,在喂她喝药。 老夫人靠坐在床沿,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精气神,原本只有一点花白的头发,此刻已然没有几缕黑发了。 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就是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几二十岁的样子。 “老夫人,来,喝药。”魏妈妈好言好语的哄着。 因为没钱,这药也是抓得最廉价的。 老夫人已然心如死灰又悔不当初。 如果再让她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不再纵着那几个孽障,而是把江琬瑜和江若瑾姐弟俩,高高的捧着。 不,是她绝不允许柳湘云这个祸害进府。也不会对上官霞蔚这个儿媳妇看不上。 可惜,没有后悔药啊! 喝药时,一大半的药水顺着她的嘴角淌下。 魏妈妈赶紧拿过一旁的锦帕给她擦拭着嘴角。 “祖母,喝药呢?”江琬瑜恬静的声音传来,然后就见她迈步进来。 三月中旬了,天日转暖了。 厚厚的衣裳换下了, 穿着浅绿色的春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艳丽又端庄。 “奴婢见过大小姐。”魏妈妈赶紧起身行礼。 “魏妈妈不必多礼,照顾祖母就行了。”江琬瑜摆了摆手,始终噙着弯弯的优雅浅笑,“我过来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来告诉祖母一声,后日是我和王爷的大婚。” “什么?!”老夫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用着不利索的声音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是需要长辈挑日子,定吉时,过定……” “祖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帮我做这些事情吗?”江琬瑜打断她的话, 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我……”老夫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些就不劳祖母操心了,王爷自然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江琬瑜缓声道,“我在江家委屈了十几年,如今终于不用受半点委屈了。” “祖母身体有恙,为着你的身体着想,也就不邀你参加了。好好的养身体就是了。” “你……你……你……”老夫人气呼呼的瞪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颊狠狠的抽搐着,“你不孝!我是你祖母,你……竟然不让我参加你的婚礼!” 江琬瑜点了点头,“祖母这话说的,我是出嫁!难不成,你还要跟我嫁去摄政王府?谁家嫁女儿,还带着女家长辈去男主的? ” “莫说是普通人家没有这规矩,皇家更不可能了。” 老夫人被气得身体颤抖,胸口猛烈的起伏着。 然后那口水就流得更凶涌了,就是魏妈妈看着这个样子的老夫人,眼眸里都闪过一抹不易显见的嫌弃了。 “祖母若是很想跟着孙女去男方,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帮你出一个主意。”江琬瑜不紧不慢道,“您不是还有一个孙女吗?给江琬诗挑个好人家吧!” “江琬瑜!”老夫人咬牙切齿, “你也是江家人啊!你怎么就能把江家搅得这般破碎不堪啊!这样,你脸上就有光了吗?”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自戕,让你成不了这个亲!” 第150章 你就不怕他们找你索命? 只要她死了,江琬瑜就得给她守孝。孝期是三年。 江琬瑜已经二十二了,三年一过,那就是二十五的老姑娘了。 而摄政王慕惊风, 今年更是二十六高龄了,三年……那可是二十九了。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再过几年,可是都能当祖父了。 三年,可是能发生很多事情的。谁能保证这三年里,摄政王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年轻姑娘。 当然,她也只是威胁江琬瑜而已。 她最是惜命了,可舍不得死。 特别是这段日子中风在床,她就更加的想要好好的活着。 只要活着,就什么都好说。 短短的一个多月,她看着孙女江琬岚死了,又看着徐卢氏死了,还有江琬诗的脸毁了,江琬馨入狱了,就连孙子江逸晨也死了。 所以,江老夫人更加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本以为听到她说自戕,会吓到江琬瑜的。毕竟这可是事关她的人生大事啊! 就在老夫人一脸得意自傲的等着江琬瑜跟她低头认错,讨好的时候,却见江琬瑜的脸上扬起一抹不以为意的嘲讽冷笑。 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一般 。 这样的眼神让老夫人很不爽,眉头拧了起来,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 然后只到江琬瑜那不屑的嘲讽声响起,“是吗?那你现在就自戕吧!赶紧的,别磨蹭!” “你……”老夫人一脸震惊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舍不得啊?”江琬瑜似笑非笑的瞥着她,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鄙夷,“祖母,你有没有想过呢?就算你真的死了,你觉得你的两个儿子,会在我成亲之前把你的死讯公布吗?” 闻言,老夫人脸上的表情瞬间一片漆黑暗沉。 布满皱纹的脸颊狠狠的抽搐着,松弛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的狰狞丑陋。 因为她 知道,江维鸿和江维钧兄弟俩绝对会压下她的死讯。 如今的他们,不会让任何事情阻止江琬瑜嫁给摄政王。 她一个中风躺在床上的老婆子,又岂能坏了他们的好事? 如此想着,老夫人的脸色更加的不好了。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恨意,就这么咬牙切齿的瞪着江琬瑜。 江琬瑜直接无视她的恨意,不紧不慢道,“本来呢,就江琬馨犯的罪,是死罪无疑了。但,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没有被砍头吗?” 老夫人的唇角又狠狠的抽搐着,脑子里有一个什么念头闪过。 只是太快了,她根本就抓不住。 江琬瑜抿唇一笑,缓声道,“因为我觉得,婚前再死有血缘关系的江家人,实属不吉。所以,就将她的死期延后了。” “哦,对!这个主意还是父亲和二叔向王爷提出来的。” “所以,祖母,你真觉得你的死能起到威胁我的作用吗?” 说完,她就这么笑得一脸恬静又温婉的俯视着她。 而老夫人却只觉得眼前像是站了一个恶魔,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你……你……”她颤抖着松弛的脸颊肌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了,要说的也说完了。 ”江琬瑜会心一笑,“祖母就好好的养身体吧!” 说完,转身离开。 “你站住!”老夫人卯足全身的力气叫住她,甚至还挣扎着很吃力的坐起来。 江琬瑜止步转身,一脸平静的看着她,“祖母还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晨哥儿是不是你害的?琬诗和徐开锦的事情,是不是你设计的?” “一定是你设计的!”江琬瑜还没来得及出声,老夫人就恶狠狠的瞪着她自顾自的说着肯定的话,“江琬瑜,你怎么这么恶毒,这么狠毒啊!” “你已经害死琬岚了啊!她还那么小,才十四岁啊!” “你现在又害死晨哥儿!你就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来找你索命吗?” 江琬瑜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 就这么平静且冷漠的看着她,一字一顿,“十五年了,祖母可曾梦到过我母亲?她可曾向你索过命?” 闻言,老夫人的脸“唰”的一下变成惨白惨白,眼眸里闪过惊恐与慌乱。 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瑟抖起来,“你……你……你……” “祖母放心,就算是我阿娘真的来向你索命了,你也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好好养身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 江琬瑜不紧不慢说道,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魏妈妈,转身离开。 “她……她……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老夫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魏妈妈颤颤巍巍的问。 魏妈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满满的都是慌乱与害怕,“老夫人,要不要……找大爷来商量一下?” 如今江维鸿已不再是侯爷了,府里的佣人们只能改称他“大爷”,而江维钧就依然还是二爷。 “去,你现在就去把他叫来!”老夫人沉声道,“还有,把柳湘云也叫来。” “是, 是!”魏妈妈应着,赶紧出门。 没一会,江维鸿和柳氏便是匆匆前来。 江维鸿依然还是坐在轮椅上的,而柳氏则是一下子老了很多。 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肤色蜡黄,就连头发都是发黄枯燥的。再也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趾高气扬。 她的一双儿女,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儿子死了,且江维鸿还不让大办丧事。 只给他买了一口廉价的棺材,草草的抬出府落葬了。而且还没有葬在江家祖坟里。 她不同意。 他就说,一个未弱冠的孤魂野鬼,哪来的资格进祖坟?这是断了他的福气,还是扰了江家祖先们的清静? 当她再闹时,他就只凉凉的丢了这么一句:那这样,让他跟你姓柳,葬入你们柳家的祖坟吧! 那一刻,柳氏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 这个男人会凉薄至此啊! 如今,她一双儿女都没有了。那她在江家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这会看到老夫人,柳氏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哗啦”一下就涌出来了,就像是看到希望,在茫茫大海里看到了能救她一命的浮木。 “母亲,我没活路了啊!”朝着老夫人扑过去,嚎啕大哭。 第151章 买个杀手,杀了江琬瑜! “母亲,你要为我作主啊!我进江家十几年,生儿育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晨哥儿死的惨啊!他是你最疼爱的孙子儿啊!母亲,你要替他作主啊!让他进了江家祖坟吧!” “母亲,我嫁进江家这么多年。上侍奉长辈,下照顾儿女,中间又把侯爷服侍的好好的。”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本来我们一家好好的啊!如今却是家破人亡啊!” “母亲,我与侯爷的事情,是您一手促成的啊!如今,他却……” “闭嘴!”她的话还没说完,老夫人朝着她一声怒吼,那狰狞的表情,让柳氏为之一怔。 江维鸿不说话,就只是一脸平静的瞥一眼柳氏,眼眸里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嫌弃。 “姑母~~”柳氏一脸委屈又可怜的看着老夫人,唤出了出阁前的称呼。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闭眼,对着江维鸿沉声道,“刚刚江琬瑜来了,她说两日后是她与摄政王的大婚。这事,你可知?” “知道。”江维鸿点头。 “什么?!”老夫人与柳氏异口同声,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老大,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老夫人训斥着他,“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我只是身体抱恙,不是死了!” “江维鸿,你什么意思?”柳氏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好歹还是你的妻子,是江府的女主人!江琬瑜定亲不告诉我,现在她成亲也不告诉我!你们到底眼里还没有我这个当家主母!” “母亲唤我过来是什么事?”江维鸿并没有理会她,自然也不会回答她,只一脸平静的看着老夫人,“琬瑜的婚事,有摄政王在。无须风们操心!” “母亲也说了,你现在身体抱恙,那就好好的养身体吧!小辈们的事情,不能参与了。 ” “你……”老夫人气呼呼的瞪着他,胸口猛烈的起伏着,“江维鸿,你……竟是如此不孝!” “母亲,我如今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江维鸿一脸无奈道,“琬瑜的事情,是你能参手?还是我能过问?你还没认清楚现状吗?还是你想早一点去见父亲!” “你……你……你……”老夫人一手捂着胸口,一副随时会被气死的样子。 “老夫人,莫生气,莫生气!”魏妈妈扶着她,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大夫说了,您现在得静养,不能生气。”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慢慢的恢复平静后,直直的看着江维鸿,“江琬瑜刚来过了,她已经知道她母亲的事情了。老大,湘云,你们想怎么办?” 闻言,江维鸿的脸色一沉,眼眸里闪过什么,很快又恢复平静。 “母亲,不如……”柳氏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夫人,欲言又止。 “不如什么,你倒是说啊!”老夫人瞪她一眼。 柳氏咬了咬牙,一脸严肃道,“不如我们请个杀手,解决了她吧!不然,死的人就是我们了!” “柳湘云,你疯了!”江维鸿愤恨的瞪着她,“你想死,别连累我!她是摄政王妃,你敢买凶杀她?不怕被诛九族啊!” 就摄政王现在对江琬瑜的那个疼宠劲,别说是杀了江琬瑜了,就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丝,都被能处死。 柳湘云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她现在不还不是吗?”柳氏咬牙朝着他怒吼,她脸部表情狰狞无比,“难道你想被她杀了?晨哥儿的死还不足以证明她的心狠手辣吗?” “你不会到现在都还天真的以为,她会看在父女情份上,饶你不死吧!” “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死的人还不够让你看明白吗?如今这个家,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晚馨还在牢里待着!” “我们若是不先下手为强,那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江维鸿犹豫了,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见状,柳氏继续拱火,“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她现在已经六亲不认了,就是个冷血动物。” “若是她真的成摄政王妃,再加之她已经知道上官霞蔚的死因了。你觉得,她还能放过我们?” “徐开锦,他只是和她退个婚,娶了琬馨而已。你看,他落什么下场了?” “卢氏死了,他永远不能参加科考入仕,就连膝下两代人都不得科考入仕。” “他只是退一个婚而已,就落了个现在的家破人亡,前途尽毁!就我们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你觉得,我们该死几次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老夫觉得她的话说得有理,连连点头,然后口齿不清的劝着江维鸿,“儿啊,湘云说得有道理啊!江琬瑜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啊!” “与其被她一锅端了, 还不如就我们先下手为强吧!” “儿啊,为娘这把年纪了,已经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江维鸿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然后缓缓睁开,一字一顿沉声道,“事情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买凶杀人,你们手里还有钱吗? ” “……” “她如今是摄政王的心尖宠,摄政王定是安排了侍卫保护着她的。就她身边那书棋和书画两个婢女,就已经是一顶一的高手了。” “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隐藏在暗处的高手。所以,我们得请一个武功多好的人,才能得手?” “武功越高,价钱就越高!你们倒是告诉我,你们手里还有多少银钱?” 话落,老夫人和柳氏两人都是不出声了。 她们手里没钱了啊! 若是之前的话,老夫人的私库还是很丰的啊!可惜,全被江琬馨那个孽障造完了。 “那……现在怎么办?”老夫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江维鸿。 “既然外面的高手请不到,那就我们自己动手!”柳氏突然间一脸坚定又自信满满的说道,“与其请个外人让她起疑,还不如就用熟人!” “你……想怎么做?”江维鸿一脸冷沉的盯着她。 “你别管我怎么做,”柳氏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只要答应我,若是我把她处理了,你就让晨哥儿入祖坟!” 第152章 休妻 海棠院 江琬瑜正在试穿慕惊风送来的婚服。 还得是摄政王的手笔啊,这婚服让海棠院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那绣工,那缝制,还有上面的满满的顶级珍珠,简直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徐茉言……呃,不!现在已经改名叫慕言了。 她一脸迷恋的看着江琬瑜,连连赞叹,“哇哦!阿姐也太漂亮了吧!若是小舅舅在,那还不得惊艳得他眼睛都移不开了。” “郡主,你该改口了。” 江琬月提醒着,“你不能再唤我大姐姐阿姐了。你得唤舅母了。” 慕言:“……!”不想改口,一点都不想改口! “这不是还没有成亲吗?”她笑盈盈的说道,“等阿姐和小舅舅成亲后再改不迟的。我可不想把阿姐喊老了。” “小姐,奴婢有一个问题。”金枝一脸疑惑中带着好奇。 “什么问题,你问。”江琬 瑜笑盈盈的说道。 金枝咧嘴一笑,一本正经,“小姐,郡主以后和少爷成亲后,该怎么叫你?是叫你阿姐还是舅母?还有,又该怎么唤王爷?是小舅舅还是姐夫?” “…………!!!”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哈哈哈……”江琬月突然间大声的笑了出来,“大姐姐,好乱哦!我觉得是郡主占了大便宜了哦!” 可不就是郡主占了大便宜了吗? “郡主,我是大姐姐的妹妹。大姐姐和姐夫成亲后,你得唤我一声姨娘呢!”江琬月一脸戏谑的看着慕言。 慕言:“……可是,如果我和江若瑾成亲后,你得唤我嫂子啊!你是他妹妹呢!” 江琬月“……!!!”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哈哈哈哈……”屋子里满是愉悦的笑声。 “小姐,魏妈妈求见。 ”陈妈妈进来,对着江琬瑜正声道。 “她来干什么?不见!”慕言冷声道,“她可是那老婆子的……” “妈妈,让她进来。”江琬瑜打断她的话,对着陈妈妈说道。 “是!”陈妈妈应着,离开。 “阿姐,你怎么让她进来?”慕言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可是那老婆子的心腹。定是不怀好意的。” 江琬瑜噙着弯弯的浅笑,一脸恬静的看着她,“好好的想一想,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见我呢?” 慕言歪头,很认真的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哦,她这是要来投靠你? ” “对了。”江琬瑜点了点头,“良禽择木而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江府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她作为老夫人的贴身心腹,比谁都清楚的。” “呸!”慕言啐一口口水,一脸不屑,“背主的东西,能背一次主,就能背第二次主!阿姐,我们可以利用她,但是绝不能信任她。” 江琬瑜点头,“当然。” 陈妈妈领着魏妈妈进来。 在看到穿着喜服的江琬瑜时,魏妈妈被惊艳到了。 这……简直就是天仙啊! 也跟她记忆中的某个身影慢慢的重合了。 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江琬瑜,情不自禁的呢喃,“像,真像,太像了!” “像谁?”慕言走至她身边,冷声问。 魏妈妈猛的回神,赶紧朝着江琬瑜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见过郡主,见过五小姐。” “魏妈妈不必多礼,”江琬瑜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一脸平静的看着她,缓声问,“魏妈妈刚才看着我说像,像谁?” 话落,只见魏妈妈“扑通”跪下,“大小姐,奴婢……奴婢……” “尽管直言就行,我不予怪罪。”江琬瑜说道。 魏妈妈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像夫人, 您的母亲,上官夫人。” 说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江琬瑜,但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任何表情变化。 反倒是慕言,气得咬牙切齿的。 魏妈妈继续说道,“当年,夫人嫁给侯爷时, 也是穿着这样一件大红的喜服。她是怀着满心欢喜和对婚后幸福甜蜜的憧憬迈进的江府大门。” “夫人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对谁都客客气气,温声细语的。 并不会因为下人做错事情就怒骂责罚。” “她会很有耐心的指出,然后教会。侯府上下,对夫人挑不出一点不是之处。谁都很喜欢夫人。” “可惜……侯爷身在福中不知福。而老夫人又一门心思想把自己娘家的侄女, 也就是现在的柳夫人嫁进侯府。” “哎~~~”魏妈妈很是无奈又惋惜的叹一口气,“若是没有老夫人的暗中操作,若是侯爷没有同柳替人暗通款曲, 侯府不至于是现在这样的。” “所以啊,人在做,天在看啊!总是要还的。” “呵!”慕 言不屑的一声冷笑,“这会倒是说得一副明事理的样子啊!早些年干什么去了呢?” “你不是那老婆子的心腹吧,怎么不劝着她呢?马后炮,谁还不会说呢?” 魏妈妈被慕言说得无言以对,毕竟这确实就是事实。 若是当年,她稍稍的劝劝老夫人,又或者不着痕迹的提醒一下上官夫人,可能也就结局不一样了。 “魏妈妈来找我可是有事?”江琬瑜冷声问。 她很清楚魏妈妈说这些话的用意,无非就是想打一番感情牌。 但,感情牌在她这里没用!特别是这些人! “大小姐,老夫人,柳夫人和大爷,想要对你动手 。”魏妈妈一脸严肃道。 然后将刚才在老夫人房里,三人所密谋的事情,毫不保留的告知。 “她敢!”慕言气得想要去弄死他们,“本郡主现在就去弄死他们!死到临头了,还敢蹦得这么欢。” “慕言。”江琬瑜叫住她,“莫冲动。” 慕言硬生生的压下那一抹怒意。 “我知道了。”江琬瑜对着魏妈妈一脸平静道,“你回去好好的照顾祖母就是。” 魏妈妈还想再说什么,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应下后,便是离开了。 “阿姐,现在怎么办?”慕言和江琬月异口同声的问。 金枝等人亦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江琬瑜不以为然的一笑,“放心吧,江维鸿不会这么做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讨好我,挽回父女感情。” …… 云水阁 江维鸿将一张写好的文书递到柳氏面前,“签了吧!” 看到“休书”两个字, 柳氏瞬间跳了起来,“江维鸿,你什么意思!” 第153章 柳湘云,你给我戴绿帽?! 闻言,江维鸿凉凉的睨她一眼,冷声道,“休书!怎么,你不识字?那也行,我给你再念一遍。” “你凭什么给我休书!”柳氏怒吼,已然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了。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江维鸿,“江维鸿,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跟了你近二十年!给你生了一双儿女!” “我上服侍老,下照顾小的,中间对你更是体贴入微。我自问,没有作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现在要休我?江维鸿,你还是人吗?你这般忘恩负义,你就不怕……”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接受这休书?”江维鸿打断她的话, 冷漠中带着不耐烦。 柳氏咬牙,直接将休书撕掉,“我不会接受的!除非我死!江维鸿,我告诉你,就算我死,我也依旧冠着你的姓!我还是江夫人,我入江家祖坟,我的牌位进江家祠堂!” 她一脸的狰狞扭曲,再没有往日的半点形象可言。 江维鸿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闭眼。 再次睁眸时,他的眼里一片阴鸷森冷,说出的话亦是如腊月的寒冰,“既如此,那就成全你吧!不过,你放心, 休书,我会重新再写一封。会随着你的尸体一起送回柳家。” “江家祠堂,你肯定是进不去的!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在这之前,你也没资格进的。” “我没告诉过你,我们江家男人,不管续娶多少房,能进祠堂的妈始终只有原配。” “你……你……你……”柳氏被他这话气得楞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半晌才憋出三个字,“你无耻!”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她全心全意付出,心甘情愿跟随的男人,会为了讨好江琬瑜而这般对她。 曾经,他对她无比温柔,哄着她,宠着她,纵着她。 甚至为了她,可以将上官霞蔚往死路上逼。 可是现在,他却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无耻?”江维鸿不以为意的咬着这两个字,一脸嘲讽的扫视着她,“柳湘云,到底谁无耻呢?” “你明知道我有妻女,却不顾礼仪廉耻,脱光了爬上我的床。” “怎么,你是忘记了,自己在床上对我说的那些没脸没皮,没羞没耻的话了?” “你…… 你……你……江维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柳氏双眸一片猩红的瞪着他,那表情真是恨不得将他瞪死。 江维鸿却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我不是男人,你怎么给我生下一双儿女?” 然后,他状似恍然大悟,一脸狠厉的凌视着她,“好啊!柳湘云!原来,他们不是我孩子!贱人!” 在柳氏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落在她的脸上。 打得柳氏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跌坐在地,嘴里有浓浓的血腥味。 “你竟然敢给我戴绿帽!”江维鸿一脸杀气腾腾的瞪着她,“柳湘云,你真是该死的很!” “呵……呵呵……”柳氏笑了,就这么跌坐在地上,一脸自嘲的笑了,“江维鸿,连这样的罪行,你也能往我头上扣?” “所以,今天这休书,你是铁了心要给了?” “是!”江维鸿面无表情的凌视着她,“你这样不要脸的贱妇,我还留你在府里做什么?” 柳氏深吸一口气,“ 你就不怕我去告诉江琬瑜,你当年是怎么害死上官霞蔚的?你真以为,你休了我,就能讨好她了?” “她就能认你这个父亲了?能让你官复原职,与你父女情深了?” 听着她的威胁,江维鸿的唇角狠狠的抽搐着,眼眸里闪过一抹阴狠,语气中带着威胁,“柳湘云,想想你还在牢里的女儿!” “你什么意思?”柳氏愤愤的瞪着他,“江维鸿,你想干什么?晨哥儿已经没有了!我就琬馨这么一个女儿了!” “江维鸿,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虎毒还不食子啊!” 江维鸿用没有受伤的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有些吃力的站起。 然后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一字一顿,“她杀了两个字,人证物证具全。你觉得,她还能活命?” “但是……”他语气一顿,唇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柳湘云,如果你识相,拿着休书滚出江家。我不是不可以看在这二十年的情份上,帮她走走关系。” “至少可以免了她的死罪,改个流放。” “呵!”柳氏冷笑,“你走关系?江维鸿,你有那么大的面子吗?现在要琬馨死的是江琬瑜!你这个父亲,在她的眼里,是什么地位,你不清楚吗?” “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江维鸿一脸自信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拿着休书滚出江家!然后把你的那张嘴给我闭紧了!” “若是那些事情,传到琬瑜耳朵里,不止江琬馨得死,你也得死。当然,你的娘家柳家,也逃脱!” “所有人的性命,都握在你的手里!柳湘云,你想清楚了!是逞一时之快,饱一己之私,还是闭上你的嘴。” “你放心,二十年的情分,我不会让你吃亏。我手里还能拿得出一百两银子,全都给你。” “哈哈哈哈……”柳氏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百两啊! 真是好大方啊! 她二十年的时间啊,到最后只值个一百两啊!还搭上了晨哥儿的一条命! 原来,郎心如铁啊!是真的啊!原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是这样的啊! 她还有得选择吗? 没有!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这么直直的,一眨不眨的看着江维鸿,沉声道,“好,我答应你!我拿着休书离开,我也会把当年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的。” “但是,江维鸿,你最好说话算话,把琬馨从牢里救出来!就算是流放,我也认了!” “江维鸿,如果你做不到!大不了同归于尽!” “反正,如果琬馨也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那我一定会把你拉下去当垫背的!” “嗯,”江维鸿不咸不淡的应着,从衣袖里又拿出一纸休书扔给她,“现在,立刻,马上签了!” 第154章 苟活最重要 看着这第二封休书,柳氏再次自嘲又苦涩的笑出声。 所以,这是料定了,她今日一定会签啊!这是根本不给她留半点退路啊! 不再有犹豫,起身拿过笔,在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既然已是下堂妻,那就没必要再继续待在我们江家了,现在就离开!”江维鸿小心的折着休书,对着柳氏一脸冷漠道。 现在,他只想拿着这休书去海棠院讨好江琬瑜。 “你让我现在离开?”柳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江维鸿,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告诉你,休书,我已经签下了!但是,在琬馨没事之前,我是绝不会离开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你在威胁我?”江维鸿阴森森的盯着她。 “是!”柳氏咬牙,一脸不惧的迎视着他,“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去告诉江琬馨……” “你敢!”江维鸿一声怒吼, 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往她面前一扔,“你若是敢坏我的事,我今天就弄死你!” “柳湘云,你最好弄清楚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拿着这银票是休书,滚回你的柳家去!否则,我就让整个柳家都知道,你偷男人生下一对野种的事情!” “我倒是要看一看,那个时候,你还有没有活路!” 说完, 不再给柳氏说任何话的机会,直接往轮椅上一坐,让候在门外的小厮进来,推着轮椅离开。 看着他那绝然离开的背影,柳氏再一次绝望而又自嘲的“哈哈”大笑。 她又哭又笑,就跟个疯子一般。 院子里的仆人们,谁也不敢进来劝慰,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几乎是在江维鸿出屋子时,一轰而散。 柳氏又哭又笑的疯癫了好一会,终于安静下来了。 伸手抹去脸上的眼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朝着门口走去。 松柏居 魏妈妈正服侍着老夫人用早膳,然后只见柳氏朝着这边走来。 在看到柳氏的那一瞬间,老夫人的眉头拧了起来。 这还是一府当家主母的样子吗? 头发凌乱,脸上的妆更是不堪入目,衣裳皱皱巴巴的。 哦,脸颊上还一个巴掌印。 “你这是……干什么?”老夫人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不管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这样子,不得让人笑……” “已经不是了!”柳氏打断她的话, 将休书往她面前的桌上一摆,“你的儿子刚刚给我的!” 在看到“休书”时,老夫人亦是怔住了,眼眸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但,很快便是恢复正常,对着柳氏冷声道,“也好! 免得家无宁日。你是个懂事的,识大体的。我会给你父亲书信一封,这样你在柳家也能过得好一点。” “所以,姑母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柳氏直直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问。 老夫人点头,“是!委屈你了。但你想想,受一时的委屈,换来全家的安宁,以及你与晚馨的两条命,这点委屈也就不算是委屈了。” “呵……”柳氏冷笑出声。 除了这冷笑,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也不必这样。”老夫人一脸平静,“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江琬瑜,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实话告诉你吧!昨日傍晚,她来过。我甚至用自戕来威胁她。你猜她怎么说?” “她说,维鸿和惟钧不会在她大婚前,为我告丧发丧。” “湘云啊,我们认清楚现状吧!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江琬瑜了。她现在是摄政王妃了!” “就摄政王现在对她纵宠的程度,你觉得,我们还能怎么样啊!” “所以,你这一点委屈,真的不算委屈啊!为了整个江家,为了琬馨能活命,就这样吧!” 柳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老夫人说的全都是事实。 整个大晋朝,可是摄政王慕惊风一言堂啊!就连那龙椅上的小皇帝,也不得听他的吗? 可是,她不甘心啊!凭什么江琬瑜就能入了摄政王的眼呢?凭什么就能被摄政王这般宠着呢? 凭什么,她的馨儿就得入大牢,生死掌握在江琬瑜的手里? 而她的晨哥儿,却是连命都没有了。 他们母子三人过得这般惨,而江琬瑜那个贱人, 却明日大婚,嫁入摄政王府,受百官朝拜! 恨恨的咬着牙,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却在盘算着。 “魏妈妈,去安排两个人,送湘云回柳家。”老夫人吩咐着魏妈妈。 “是!”魏妈妈应着,转身离开。 “母亲,昨日我们说好的,还算数吗?”柳氏突然间抬头,直直的盯着老夫人问。 闻言,老夫人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湘云啊,算了吧!你斗不过的啊!为了琬馨,你也得留着这条命啊!别再做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了!碰不过的!” 此刻的老夫人,已然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柳氏咬了咬牙,“好,我知道了!姑母,你自己保重身体。以后,我不能再你身边侍候了。” “你也一样。”老夫人点头,“命最重要!莫要再折腾了。让琬馨与那徐开锦和离了吧。以后,你们母女俩好好的过日子。” 与徐开锦和离? 那也要找得到徐开锦这个人才能和离。 自从那天后,徐开锦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一点间信。 “好。”柳氏一脸茫然的应着,“姑母,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没再多看老夫人一眼,转身离开。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但目前来说,确实保命最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琬瑜,迟早有一天,会让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 海棠院 江琬瑜也在用着早膳。 因着明日是她与慕惊风的大婚,自昨日起,江若瑾就休假在家。 这会,正陪着江琬瑜一起用膳。 “小姐,少爷,老爷来了。”陈妈妈朝着这边走来,沉声道。 姐弟俩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江维鸿的轮椅,由着小厮推着而来。 “琬瑜,若瑾。”他噙着一抹自以为慈爱的笑容,乐呵呵的与两人打着招呼, “用早膳呢?正好为父也还没吃。” 对着一旁的金枝吩咐,“去,给我拿一套碗筷来。” 金枝不为所动。 “有话说,别到我们面前来耀武扬威!”江琬瑜凌视着他,面无表情道。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江维鸿压下怒意,将休书往她面前一放,“我已经把柳湘云休了。” 第155章 兄弟一起休妻 “所以呢?”江琬瑜凉凉的瞥他一眼,“你把她休了,关我们什么事呢?” 闻言,江维鸿一怔,眼里闪过什么。 随即露出一抹无奈又可怜的表情,就这么当着姐弟俩的面,哭诉,“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弟俩。” “这些年,被柳氏唆使着, 忽视了你们姐弟。我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可是现在,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想弥补你们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父子啊!你们身上流着我的血啊!” “所有的错,都是柳氏造成的! 我已经让人把她送回柳家了。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些事情发生了。” 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去抓江若瑾的手,却被他一脸的嫌弃又厌恶的避开,“别碰我!” 江维鸿:“……江若瑾,我是你父亲!你这什么态度?” “父亲?”江若瑾一脸嘲讽的瞥他一眼,“怎么,这个时候知道自己是个父亲了?难道不是因为我阿姐即将成为摄政王妃?” “你若不想当这个父亲,我们也没强迫你!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你……”江维鸿一脸气愤的瞪着他,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好半晌,才转头看向依旧悠然自若用着早膳的江琬瑜,“你就这么纵容着他?让他不敬长辈?” 闻言,江琬瑜放下手里的筷子,接过金枝递上来的锦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唇角,“有什么问题吗?哪里不对呢?” “你莫忘记了,这是镇抚将军府!若非看在那仅剩的一点血缘关系上,你们现在还能安安稳稳的在这住着?” “你……你……你……”江维鸿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夹紧了尾巴做人。不该有的心思别像杂草一般丛生出来。若不然,这将军府指不定哪天就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江琬瑜不温不火的说道。 “你们就这么恨我?”江维鸿一脸颓败的看着两人。 “你不该恨吗?”江琬瑜反问,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数?” “我是被柳氏给蒙蔽哄骗的!”他不禁的提高了声音。 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受害者,才能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来。 可,更是这样,他就越是无礼,越是心虚。 “嗤!”姐弟俩嗤之以鼻的轻笑出声,那看着他的眼神,尽是嘲讽。 这样的表情,更加让江维鸿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在他们姐弟面前蹦跳着,“我…… 我……现在已经将她休了, 以后她再也蒙骗不到我了。” “你们就给我一个机会,我们父子好好相处。我保证,以后一定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不必了!”江若瑾冷声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们也不再需要父亲的责任了!你休妻还是丧偶,都与我们无关!” “琬瑜……”江维鸿心有不甘的看着江琬瑜。 “你是自己离开,还是我让她们请你离开!”江若瑾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最终,江维鸿只能自己悻悻然的离开 。心里尽是埋怨与不甘。 在海棠院院门外,与匆匆前来的江维钧遇了个正着。 “大哥?”江维钧看着一脸愤愤不已的江维鸿, 眼眸里闪过什么,“你……这是怎么了?” “你来找江琬瑜作什么?”江维鸿冷声问。 江维钧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只是淡然一笑,“明日是琬瑜大婚,我作为二叔,来给她添一份妆。大哥,你也是来给琬瑜添妆的吗?” 添妆? 添屁的妆啊!他现在身无分文!仅有的那一百两,都给了柳氏! “啊,是!来给她添妆。”江维鸿讪讪的应着,“那我不打扰你了,先回了。” 江维钧看着他的背影,眉头拧了拧,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鼻子里冷冷的一哼。 然后匆匆朝着院内走去。 江琬瑜听到陈妈妈说江维钧求见时,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让他进来吧。”对着陈妈妈缓声道。 金枝等人在撤桌上的早膳。 没一会,陈妈妈领着江维钧前来。 “若瑾也在啊!哈哈哈哈……”江维钧看到江若瑾,讪讪的打着招呼,“我们叔侄也很长时间不见了。” “ 二叔,有事?”江琬瑜凉凉的瞥他一眼,冷声问。 “呵,呵呵……”江维钧讪讪的笑着,从衣袖里拿出几张银票往江琬瑜面前一递,“那个,琬瑜啊!明日是你大婚,二叔本应该也给你的嫁妆出点力的。” “奈何……二叔娶妻不贤啊!教女无方啊!家当都被她们给败光了!” “二叔也就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了,一点点心意,琬瑜, 你莫嫌弃。” 确实只是绵薄之力。目测也就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而已。 说实话,江琬瑜根本不稀罕。 但,既然给了,就没有理由不要的。就算是给金枝她们四人喝个茶,也是好的。 “嗯。” 江琬瑜应了声,“既是二叔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话落,玉叶就果断的将银票收好。 “二叔还有事?”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江琬瑜一脸心知肚明的问。 “呵,呵呵……”江维钧又是干讪讪的一笑,“是,是还有一点小事,想要与你们说一下。” “哦,那说吧。”江琬瑜接过书棋递过来的茶杯,不温不火道。 江维鸿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才瑟瑟抖抖的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 慢慢的摊开,往江琬瑜面前一递,一脸讨好,“琬瑜啊,我已经写下休书了。决定把林氏休回娘家。至于琬诗……” “就把她送去庵堂吧!她的脸已经毁了, 就让她在庵堂过完一生吧!如此,也算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琬瑜,你看……这样,你可还满意?” 他小心翼翼又一脸惶恐的看着江琬瑜。 “呵!”江若瑾 轻笑出声,“你和江维鸿真不愧是亲兄弟啊!连休妻都挑的同一时间!” 第156章 五千两,换你下半生自由 闻言,江维钧怔住了,眼眸里闪过一抹难看。 他也没想到,大哥会与他有一样的想法。但,这个时候,只有休妻才是最好的保全自己的办法了。 毕竟,人不为自己,天诛地灭啊! 再说了,他也需要有子嗣传承的啊!总不能指望着毁容了的江琬诗的。 不,不,不! 他比大哥好一点。至少他还有一个女儿江琬月与江琬瑜如今姐妹关系很好。 这一点,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江琬月这个庶女,竟然会突颖而出,与江琬瑜和江若瑾姐弟俩关系这般亲厚了。 所以, 他比大哥江维鸿幸运多了。 他很清楚,林氏母女三人对于江琬月这个庶女,也就是人前好而已。 人后,那不要欺负的太很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不仅要讨好江琬瑜,更要摆出态度修复与江琬月的父女情。 “呵呵 ,”江维钧讪讪的一笑,“若瑾说笑了,那什么……我就不打扰了,先回了。” “琬瑜啊,如果有什么需要二叔帮忙的,尽管开口啊!我们是一家人,就应该相到帮助的。千万不要和二叔客气啊!” 语气中尽显谄媚与讨好。 江琬瑜并没有应声,只是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 见状,江维钧也不生气,毕竟他没有生气的资格。 然后就悻悻然的离开。 回到西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将林氏和江琬诗送走。 相对于林氏的大吵大闹,撒泼谩骂,江琬诗反而是一脸平静。 然后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看得林氏又是一通大怒,然后与江维钧大打出手。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林氏一脸颓败的坐在地上,已然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江维钧也好不到哪去,同样坐在地上,脸上还有深浅不一的指甲痕。 “江维钧,你这是想过河拆桥?”林氏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走的。” “娘,走吧。”江维钧正欲出声,江琬诗先他一步, 一脸平静的说道。 闻言,林氏一脸震惊不已的看着她,“琬诗,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凭什么要走?” “之前,他睡了太后送的那个婢女一事,我都已经原谅他了。我甚至都同意他纳妾了!” “若不是江琬馨那个蠢货将人都砍了,这会他已经美人在怀了!” “现在,他还敢得寸进尺!休妻?江维钧,你任什么……” “娘,丧命和休书,你选哪一样?”江琬诗打断她的话,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林氏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琬诗很是无奈的叹一口气,“娘,别为难父亲了。他这么做也是无计可施了。娘,大娘那边的情况,还不够给我们警醒吗?” “你的意思是……江琬瑜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们?她还会对我们赶尽杀绝?”林氏一脸惊恐慌乱的看着她。 “不管她会不会这么做,总之,我们还是离开江府吧。”江琬诗一脸平静,“娘,江府不是我们的 好归处。离开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以后,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不再掺和江家的事务。或许还能活得长久一点。” 林氏还想再说什么的,但一想这段日子来,江家发生的事情。 然后就是打了个寒颤。 是啊,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简直就是家破人亡啊! 还有一个江琬馨在牢里,也是死罪难逃。 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点了点头,“好!娘听你的!我们离开!” 听着母女俩的话,江维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这两个瘟神给送走了。 但,这口气才刚刚舒完,便听到江琬诗冷冽的声音响起,“父亲,五千两银,不然,我们不会离开。” “什么?!”江维钧尖叫,怒目圆瞪的盯着她,“你疯了?我哪来这么多银子?五千两……” “父亲,五千两买你后半生安稳,应该很划算。”江琬诗再次打断他的话,一脸的不容商量,“你是想后半辈子娶个小娇妻,生几个大胖儿子?还是与我娘过一辈子打打闹闹,没休没止的生活?” “我知道,五千两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就看你觉得值不值得。” “如果你觉得五千两买你后半辈子安稳的生活,那就给。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当然,你也可以不给。那就大家绑在一起,半死不活的过吧!” 江维钧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在狠狠的抽搐着,眼皮在跳着,胸口更是猛烈的起伏着。 他连讨好江琬瑜都只给了五百两而已。现在,这孽障一开口就是五千两。 是,这五千两,他确实是有。但如果给了,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会过得捉襟见肘。 可,如果不给…… 这样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了。 江维钧的左右脑撕杀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而江琬诗也不急,扶起林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对于这个父亲,她已然不抱希望了。 母亲说得没错,她是母亲唯一的女儿,却不会是父亲唯一的女儿。 别说他现在还有一个庶女江琬月,且与江琬瑜关系很好。他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子女。 所以,该从他身上拿什么,千万不要手软。 “行, 我给!”好半晌,天人交战许久后,江维钧还是答应了。 然后心有不甘的拿出五千两银票交给江琬诗。 江琬诗接过银票,与林氏简单收拾了一点行囊,便是不带任何犹豫的离开了。 …… 皇宫,临华殿 太后的心情很不好,整个人就像是被一片密布的乌云给包围着一般,整个临华殿都沉浸在暴风雨来临的恐怖之中。 明日,便是慕惊风与江琬瑜的大婚了。她自然是心有不甘的,甚至想要破坏他们的婚礼。 “赵常存,去乾清殿外候着,摄政王一下朝,就让他来见哀家!”太后冷声命令着赵公公。 第157章 太后想借刀杀人 闻言,赵公公微微一怔,然后小心翼翼道,“娘娘,这样……不妥吧?会被诟病的。毕竟,摄政王也……算是外男。让他直接进您的宫殿,不止会被诟病,就怕摄政王也不会来。” 毕竟,这两年来,太后已然不止一次的让摄政王来临华殿了。 但,摄政王就没有一次前来的。每一次的推辞都一致:本王一外男,不宜去后宫。 然后就见太后的脸色又是一沉,本就阴鸷森冷的脸颊,此刻就像是那黑压压的乌云覆在她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说,哀家要问问他皇上的事宜。实在不行,你让皇上陪他一起前来!”太后厉声道。 “娘娘,更不可!”曹嬷嬷赶紧劝着,“娘娘,您与皇上的关系,前段时间才稍稍的缓和了几分。若是这样,只怕与皇上的关系会再次恶化的。” “娘娘,奴婢知您急。但,越是这个时候,娘娘就越得冷静镇定。得好好的想办法,绝不能病急乱投医。” “啪!”太后抄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面容扭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倒是说,哀家现在该怎么办?啊!” “明日就是他的大婚了!难道你们要哀家眼睁睁的看着他娶江琬瑜那个贱人吗?” “哀家为他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他还想要哀家怎么样?哀家都表态了,只要他想,哀家愿意让慕司礼让位给他的!他还……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曹嬷嬷已然顾不得犯上之罪,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娘娘,莫得胡说啊!”她一脸惊恐的压低声音,“小心隔墙有耳啊!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您与皇上的关系就又得恶化啊!” 赵公公连连点头,“是啊,娘娘!切莫乱了心神!不是明日才大婚吗?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的。” 闻言,太后慢慢的平静下来,自然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见状,曹嬷嬷这才将自己的手收回,然后请罪,“娘娘恕罪,奴婢冒犯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起来吧。”太后沉声道,“哀家知道,你是为了哀家好。哀家不怪你。刚才是哀家情急了。” 听她这般说道,曹嬷嬷和赵公公长舒一口气,“娘娘,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然后赶紧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娘娘,先喝口茶,平静一下。” 太后接过茶杯,慢条斯理的饮茶,若有所思。 而曹嬷嬷则是清理着地上的碎瓷片。 “赵常存,你去齐安侯府走一趟,让江琬瑜进宫。就说明日她大婚,哀家要送她大婚礼物。” 平静下来的太后,对着赵公公沉声道。 “娘娘……”赵公公略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 “去!”太后凌他一眼,“放心,哀家现在已经很冷静了,不会犯傻。 哀家是摄政王的皇嫂,提前与妯娌增进一下感情而已。” “是!”赵公公应着,“奴才这就去。” “曹嬷嬷,”太后看向还跪地捡碎瓷片的曹嬷嬷,“你去把慕清瑶请来。” “娘娘,请清瑶公主做甚?”曹嬷嬷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太后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冷笑,“哀家召见她,总得有一个旁人见证的。万一她在惊风面前胡说八道,那哀家岂不是要吃个哑巴亏?” 曹嬷嬷连连点头,“娘娘所言极是,还是娘娘考虑周全,奴婢这就去。” …… 江府,海棠院 “江小姐,请随奴才进宫吧。太后娘娘还等着江小姐呢。”赵公公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容。 江琬瑜嫣然一笑,“还请公公稍等,我换身衣裳……” “江小姐这身衣裳就很好。”赵公公打断她的话,“江小姐不必多虑,也不必担忧。太后娘娘很好相处的,明日就是江小姐与摄政王大婚,太后娘娘身为摄政王的皇嫂,只是想给江小姐送份新婚贺礼而已。” 听他这么说,江琬瑜自然也就不再坚持了, 朝着赵公公缓声道,“那就有劳公公带路。 公公,不知我能否带婢女?” “那自然是能的。”赵公公笑盈盈的说道。 “多谢公公体谅。”江琬瑜笑得如沐春风,“书棋书画随我进宫。” …… 临华殿 这是江琬瑜第二次来了,与上次一样,心情算不上好。 毕竟她清楚的很,太后召见她,并没有善意。 但,不管如何,她肯定是要面对的。 而且,太后对慕惊风的那点心思,江琬瑜也清楚。 这个时候召见她,无非是为了明日的大婚而为难她了。 呵! 江琬瑜不以为然的一声冷笑。 看来,这太后也并不是一个多聪明的人呢!这个时候召见她,这是心有不甘啊!想要使招破坏明日的大婚呢! 就是不知道,她能使出什么高明的招来呢? 这个问题,在江琬瑜到临华殿,遇到慕清瑶的时候,便是心里有答案了。 原来是想借刀杀人啊! 可,显然这把刀,太后借错了!她以为慕清瑶是一个被遗忘冷落的先帝之女,起不到什么作用。 也不是,在她看来,在她这里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但显然,她低估了慕清瑶。 毕竟,慕清瑶可是齐王的人啊! 这把刀,只怕太后是拿不动的。 若是真被她拿起来了,那可就放不下咯。 江琬瑜就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了。 “见过清瑶公主。”江琬瑜朝着慕清瑶客客气气的行礼。 慕清瑶赶紧上前扶起,“皇婶这是要折煞我吗?您是长辈,理应我向皇婶行礼才是。” 江琬瑜嫣然一笑,“明日才是我与王爷的大婚,今日我还是江家女儿,还不是公主的皇婶。所以,这礼,还得是我向公主行的。” “不管婚礼是今天还是明天,您都是皇叔认定的妻子。那就是清瑶的皇婶。”慕清瑶一脸严肃。 “行,那我们也不必推来推去了。还是赶紧去给太后行礼吧。”江琬瑜一脸温静道。 两人一道前往太后的寝宫。 “江琬瑜见过太后娘娘。” “儿臣见过太后娘娘。” 两人朝着太后行礼。 太后端坐在正位上,朝着两人扬起一抹温和的浅笑,朝着江琬瑜招了招手,“琬瑜,快过来。到哀家身边坐。哀家正好可以跟你聊一聊惊风以前的事情。” 乾清宫,刚下朝 一太监匆匆走至慕惊风身边,一脸急切又慌乱道,“王爷,太后宣了江小姐进宫。” 第158章 江小姐与太后有几分相似 闻言,慕惊风脸色一沉,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太监应着,转身离开。 慕惊风并未朝着临华殿的方向走去,而是迈步朝着宫门外走。 杨戟跟在身后,用着不解的声音轻问,“王爷,不去临华殿吗?万一太后为难江小姐呢?” “刚才那个传话的太监,你认识吗?是我们的人吗?”慕惊风沉声问。 闻言,杨戟恍然大悟,“是太后故意的?想诱王爷前往?” 慕惊风凉凉的瞥他一眼,“还不算太笨。” “可是,万一江小姐有危险呢?”杨戟还是一脸担忧。 慕惊风止步转身,一脸沉肃的看着他,“你觉得,这么一点小事,本王的王妃解决不了?” “ 不!王妃肯定能解决好的。”杨戟一脸肯定道。 “既如此,那本王还去做甚?”慕惊风冷哼,“去上她的套吗?” “王爷所言有理,是卑职思虑不周。” “去,让人把这事传给慕司礼。告诉他,慕清瑶被太后叫到临华殿了。”慕惊风沉声道。 杨戟连连点头,“卑职这就去安排。” 也该是时候用慕司礼把慕司南给引出来了。 那缩头乌龟躲了那么久,自己露面,却让人把这潭水给搅得浑浊不堪。 既如此,那就把他按在这潭浑水里,让他多喝几口。 希望他的鱼儿,不会让他失望呢! 乾清宫 小皇帝一听太后把慕清瑶叫到临华殿时,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满满的都是担心。 这段时间,他与清瑶姐姐相处得很好。他也特别喜欢这个宫里仅剩的皇姐了。 皇姐对他可好了,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会开导他。会同他说一些父皇在世时的事情,也会说一些,其他兄弟姐妹之间的事情。 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与兄弟姐妹们之间年龄相差过大。 又因为父皇病逝时,皇兄们的夺嫡之争,死的死,伤的伤。而他又年幼,记得较少。 后来,是皇叔慕惊风稳定朝堂的,将皇兄们发配至各自的封地,无召不得回。 所以,如今皇城内,只他与慕清瑶姐弟两。 虽然与慕清瑶的相处时间并不多,但这不多的时间,却让他觉得慕清瑶比母后更关心他。 母后每次关心他,都只是想从他这里打探到慕惊风的事情。并不是真正的关心他。 亏他前段时间还被她的那些话给感动了, 觉得她是真的为他她。 但原来并不是!她只是在哄着他,不想因为他而坏了她与慕惊风的事情。 她的心,依旧还是扑在慕惊风的身上。 唯只有皇姐,才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在乎他。愿意为了他,默默的替他做事。 就连上次去江家为琬瑜姐姐撑腰,也是皇姐给他出的主意。 以及,削掉江维鸿的侯爵,将齐安侯府赐给江若瑾为将军府。 谁让江维鸿这个老匹夫,对琬瑜姐姐这个亲生女儿不好呢? 所有对琬瑜姐姐不好的人,他都会慢慢的收拾。 这会,一得知太后把慕清瑶叫去临华殿,小皇帝又气又急,匆匆朝着临华殿而去。 …… 临华殿 太后让曹嬷嬷从自己的私库拿出不少稀罕物,一一摆在桌上, 打算送给江琬瑜。 “这一株是血珊瑚,是太后初入宫时,摄政王送的。”曹嬷嬷笑盈盈的介绍着,“哦,那个时候王爷还不是摄政王。” “王爷与太后是在太后进宫前认识的。 ” “是啊!”太后噙着淡淡的浅笑, 沉浸在回忆中,脸上带着明显的甜蜜,“那时候,我只是岑府一名不受待见的庶女。” “父亲向来重利,女儿于他来说,只是用来巩固岑家和兄长们权势的工具而已。” “若非惊风出手相助,又岂会有哀家的现在。” 江琬瑜不说话,端坐于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浅浅的抿上一口。 见她不出声,曹嬷嬷朝着太后看一眼,然后继续介绍另一件物什,“这颗夜明珠,是太后诊出有孕时,王爷送的。” “这是王爷首战告捷从对方首领那缴获的。王爷刚回京,便得知太后诊出有孕。于是兴冲冲的送了太后这颗夜明珠。” 太后会心一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 甜蜜”中,缓声道,“初听哀家有孕时,惊风可高兴了!那样子,就像是他自己要当父亲一般。” 说完,不着痕迹的朝着江琬瑜看一眼。 但,让她失望的是,江琬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依旧噙着弯弯的得体微笑,一脸认真又好奇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样子,哪里像是一个明日大婚的新妇,在听另一个女人谈着她未婚夫婿的事情? 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闲暇时间听着说书人在讲故事。 见状,太后噎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就有些捉摸不透江琬瑜此刻的想法呢? “曹嬷嬷,你继续啊!”见曹嬷嬷好一会没出声,江琬瑜催促着,“别停下呀,我正听得起劲呢!这件呢?这件凤冠呢?是王爷什么时候送给太后的?” 曹嬷嬷:“…………??!!” 她这是疯了呢?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一副特八卦的样子? 太后:“…… …………” 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兴致缺缺了,不想再在江琬瑜面前假炫耀了。 毕竟,这些物件,没有一件是慕惊风送的。 她只是想要引起江琬瑜的怒意而已,只是想要离间破坏江琬瑜和慕惊风的关系! “这是……” “我知道了!”曹嬷嬷刚出声,江琬瑜一脸兴奋的打断她的话,“这是太后嫁于先帝那晚,王爷送的,是不是?” 曹嬷嬷:“!!!!” 太后:“!!!!!!”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呢?”江琬瑜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眸直直的盯着那凤冠,一脸疑惑茫然,“他为什么要送凤冠给太后啊!这不应该是先帝该做的事情吗?” “他一个小叔子,怎么能送凤冠给皇嫂呢?” 闻言,太后与曹嬷嬷对视一眼,眼眸里划过一抹得意之色。 总算是进入正题了,还不算太笨。那接下来,她总应该怀疑慕惊风对她的感情了吧? “母后,说来,儿臣觉得,皇婶与您倒是有几分相似呢。”慕清瑶适时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159章 太后是江维鸿的私生女? 闻言,江琬瑜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显见的浅笑。 看,这不就步入正题了吗? 告诉她,她与太后长得相似,再加之刚才的那些铺垫,若是她还不能明白个中的道理,她就是个傻子了。 这是在告诉她,她只是太后的替身。 因为太后的身份,不能与慕惊风在一起。所以,慕惊风便找到她这个与太后有几分相似的替身。 所以,如果她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应该摆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得寸进尺,莫要贪心不足。 做好自己一个替身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偏偏江琬瑜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听到慕清瑶这话,猛的露出一抹惊恐万分的表情,“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婶,我……” “你该不会是在告诉我,太后是我那不争气的父亲江维鸿的私生女?所以,我们俩才会长得有几分相似?”江琬瑜打断她的话, 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放肆!”曹嬷嬷怒呵,“江小姐,休得对太后无礼!” 江琬瑜的脸上扬起一抹委屈的表情,就连眼眶里都噙着湿湿的眼泪,一副欲掉不掉的样子。 “曹嬷嬷,我……这怎么就成我对太后无礼了呢?这话可是清瑶公主说的啊!我只是顺着她的意思,说出她心里想的话而已!” “曹嬷嬷,你不能因为她是公主的身份,不敢训斥她,就训斥我啊!” “我虽然还没正式嫁入皇家,但好歹也是王爷的未婚妻,也是镇抚将军的长姐!” 闻言,曹嬷嬷脸色一沉,眼眸里闪过一抹慌乱,本能的看向太后。 太后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但硬生生的被她压下去了。 这该死的江琬瑜,真是讨厌的很啊! “扑通”,慕清瑶在太后面前跪下,“母后明鉴,儿臣绝无此意。” 她一脸惶恐,害怕,恐惧,脸色一片惨白,就连身体都在瑟瑟的发抖着。 “清……” “啊?公主不是这个意思吗?”太后刚出声,江琬瑜打断,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然后眨了眨眼,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那难不成,公主的意思,我是岑国公的私生女?” “我没……” “恕我蠢钝,能理解公主那话表达出来的,只能是这两种意思了。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三种可能性了。” “你……”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第二种可能性是绝无可能的!我可以怀疑岑国公,却绝不可能会怀疑我母亲的。”江琬瑜又打断慕清瑶的话。 一本正经又甚是严肃,“这两种可能摆在桌面上,但凡是个有眼睛,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前者的。” “毕竟岑国公妻妾成群,儿女众多,谁又能肯定,他的哪一个小妾,是不是就瞒着他红杏出墙了呢?” “这样,为了消除公主心中的疑虑。”说到这里,江琬瑜顿了顿,朝着慕清瑶露出一抹弯弯的浅笑,然后对着书棋沉声道,“书棋,你现在回府,将老夫人,父亲和二叔,还有老夫人身边的年长的婆子,在府里侍候的时间超过三十年的老仆人,全都叫上。” “书画去岑国公府走一趟,将 清瑶公主的怀疑告诉岑国公和夫人,让他们也进宫吧。” “今日,非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否则,明日我与王爷大婚,若是传出这样的谣言,岂非是要破坏我与王爷的婚事?” “是!”书棋书画沉声应着。 “站住!”太后冷厉的声音响起,阻止了书棋和书画,她直直的盯着江琬瑜,“江小姐,哀家的身份,哀家自己清楚的很!” “你莫要这里因着清瑶的一句话而借题发挥!哀家与你们江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也莫要往哀家头上泼脏水!” 这一刻,她已然顾不上形象不形象了。一点也不想在江琬瑜这个女人面前装了,“你这般……” “什么泼脏水?”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小皇帝那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 然后便见他迈着步子,快速的朝着这边走来。 一眼便是看到跪地的慕清瑶,眼眸里闪过一抹怒意,一个箭步冲到慕清瑶身边,“皇姐,你起来!谁让你跪的?” 对于小皇帝的出现,除了江琬瑜,谁都十分吃惊。 特别是慕清瑶,那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很。 “皇……” “是你!是你让皇姐跪的!是不是!”慕清瑶刚开口,只见小皇帝恶狠狠的瞪向太后,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咬牙切齿,“你就这么见不得朕好?” “皇姐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处罚她?你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乱,你心情不好, 你就拿人来出气吗?” “你是不是心里有病啊!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你好?你要是有病,你就去死啊!” 最后这句话,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瞪着太后的眼睛,又恨又凶,甚至是带着杀意的。 太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会这般恨她,甚至还说出让她去死的话来。 虽然对于这个儿子,她其实也并不是很喜欢。毕竟不是与自己喜欢的男人生的。 当初生下他, 不过是让自己在这后宫里站稳一点,能有一个护身符在手。 正如她自己说的,若是慕惊风对那个位置有意思,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小混蛋拉下,让他坐上去。 甚至,她可以亲手杀了这个小混蛋! 毕竟,比起当这个小混蛋的母后,当一个寂寞难耐的太后,她更愿意当慕惊风的皇后。 太后的唇角在狠狠的抽搐着,脸色阴沉阴的如同那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慕司礼,你在跟谁说话!”太后凌视着他,咬牙切齿。 小皇帝无惧的迎视着她,一字一顿,“朕在同你说话!别拿你是朕母后的身份来压朕!朕是天子,你不过是岑家的 庶女!” “朕今日就把话放这了, 再若欺负皇姐,朕废了你的太后,把你送回岑家当你的庶女去!” 说完,没再多看太后一眼,扶起跪地的慕清瑶,“皇姐,起来!我们走!以后,你都不用再来这临华殿!” 第160章 信不信朕让你当回岑家庶女! 然后就这么无视太后一脸阴郁到几乎要杀人的表情,扶着慕清瑶离开。 在经过江琬瑜身边时,也不与她打招呼,只是凉凉的鼻吼“哼”了一声。 江琬瑜“……?” 什么意思?这是……把她也当仇人了? 慕清瑶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说。 她反应过来了,这小皇帝是江琬瑜推过来的。为的就是让他给她撑腰,然后与太后母子闹崩。 好一招借刀杀人,挑拨离间啊! 她到底还是小瞧了江琬瑜了。 朝着江琬瑜投去一抹不甘中带着怨愤的眼神,然后…… “皇上,你误会太后了。”她拍了拍小皇帝的手背,好言好语的解释着,“并不是太后让我罚跪的。而是我不小心说错话,惹怒了江小姐。” “明日就是皇叔与江小姐的大婚,太后召见江小姐,只是想给她送礼。” “是我不会说话,惹江小姐生气了。所以才下跪求原谅的。” 这话,既把江琬瑜推到了浪尖上,又把太后从那浪尖上摘了回来,还解除了小皇帝对太后的误会。 真可谓是一举三得。 闻言,江琬瑜笑了。笑得一脸明媚张扬,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慕清瑶。 直把慕清瑶给看得浑身不自在,却继续保持着她那无辜无害的表情。 “是吗?”小皇帝抬眸看着江琬瑜,语气中带着质问。 “回皇上……” “你闭嘴!”书棋欲替江琬瑜解释,却被小皇帝呵断,“朕没有问你!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书棋和书画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在传递着:想办法去找王爷,若不然她家小姐要被这些人给欺负死了。 “你说!”小皇帝直直的盯着江琬瑜,语气中带着命令。 江琬瑜依旧保持着优雅恬静的微笑,然后缓缓点头,“是呀!” 说着,指了指桌上摆着的那些物件,“太后说,这些都是送给我和王爷的新婚贺礼。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收呢。皇上,你说这么多贵重的礼,我应该收吗?” “既是送你的,收下就是了。”小皇帝沉声道,然后指着那一顶凤冠,“特别是这凤冠,反正她也用不着!” “你们俩,把东西都收好!如果拿不了,让小砚子找人,送回镇抚将军府!” 太后:“……!!!” 孽障啊! 慕清瑶:“……!!!!!” 什么意思?不应该是斥责江琬瑜的吗?怎么……还把这些昂贵物件给她了? 小砚子赶紧应了一声,就离开了。没一会就带着好几个太监匆匆回来,“小心点,把这些东西都送去镇抚将军府。” “手脚都轻着些!这都是太后赏给江小姐的新婚贺礼!若是因着你们的粗手粗脚将东西毁坏了,拿命抵!” 然后没一会,所有东西都被搬走了。 太后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晕啊! 这些东西,可是她的库房里最值钱的了。 慕司礼这孽障,就这么上下唇皮一碰,都送给江琬瑜了! 她只是想用这些物件来刺激江琬瑜,并没有真的要送给她的。 气死了啊! “琬瑜在此谢过太后娘娘!”江琬瑜朝着太后行礼,一脸恭敬,“我定会同王爷说明太后对我们的祝福。那我就不打扰太后歇息了,琬瑜告退!” 说完,便是噙着优雅的浅笑,转身离开了。 太后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也没想到, 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 她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而小皇帝则是扶着慕清瑶离开了。 慕清瑶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不甘,就这么恨恨的瞪着江琬瑜的背影,几乎咬碎自己的一口银牙。 偌大的临华殿,只剩下太后主仆三人。 “啪!” 盛怒之下的太后,一个反手的巴掌狠狠的甩在曹嬷嬷的脸上,“你出的好主意!” 曹嬷嬷顾不得疼痛,“扑通”跪下,“娘娘恕罪,都是奴婢办事不利!” 这一个巴掌打得很重,嘴里有浓浓的血腥味,脸颊上立马浮起五个手指印。 见状,赵公公也“扑通”跪下,“娘娘恕罪!” 太后咬着牙,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问着赵公公,“去打探一下,惊风在哪?” “是!是!是!”赵公公连声应着,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你去查了一下,是谁把慕司礼引过来的。还有,也查一下,他与慕清瑶的关系何时这么好了!”太后咬牙说道。 “是,奴婢现在就去!”曹嬷嬷应着。 太后的情绪慢慢的冷静下来,坐于一旁的椅子上,若有所思。 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意料。特别是慕清瑶和慕司礼的关系。 就刚才的那亲密程度,已然超过了她这个亲生母亲。 是她小瞧了慕清瑶?她是不是并非如表面看到的那般胆小怕事? 她想要什么?又或者,她在替谁办事? 不行,她必须要弄清楚慕清瑶的真实面目,真实目的。 她现在需要冷静下来,理清一些头绪。不然,很容易再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就像刚才! 慕清瑶的那话,虽然乍一听是在帮她。 可,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与慕惊风的事情的? 这才是最关键的。 如此一想,太后连连打着冷颤,后背一片全湿,额头上更是渗出一层密密的冷汗。 慕清瑶这个人,太恐怖了!不声不响的, 就将她往沟里带。还在给江琬瑜透露消息。 江琬瑜呢?她是真的不明白那话里的意思?还是在故意装傻? 太后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她在故意装傻! 所以,江琬瑜是已经知道她与慕惊风的关系了?是她自己打听到的?还是慕惊风告诉她的? 还有,慕惊风又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她? “娘娘,娘娘!”赵公公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他慌乱的朝着这边小跑而来,喘着气道,“奴才打听清楚了,摄政王散朝后, 听了我们安排的小太监的话,并没有前来。而是直接出宫回燕王府了!” “什么?!”太后猛的站起,一脸不可置信。 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他到底什么意思?哀家为什么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娘娘,现下该怎么办?”赵公公小心翼翼的问。 太后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你去燕王府走一趟,就说哀家要见他!如果他不来的话,明日的婚礼,他别想顺利进行!” 第161章 慕惊风:鱼儿这是什么意思? 没一会,曹嬷嬷也回来了。脸色很不好,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走路的两条腿都是打着颤的,一回到太后面前,就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你这是……怎么了?”太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曹嬷嬷惨白着一张脸,眼眸里尽是惊恐。猛的咽一口口水,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娘娘, 公……公主,清瑶公主,她……她是齐王的人。” “什么?!”太后震惊,瞳孔瞪大,“你……你从谁那里打探到的?肯定吗?” 曹嬷嬷点头,“是…… 是清瑶公主亲口告诉奴婢的。她就像是知道,娘娘会派奴婢去查她和皇上的关系一般。” “奴婢一出宫门,她就等着了。皇上……皇上没和她在一起。” “她笑得一脸优雅,问奴婢是不是要找人去打听她什么时候与皇上关系这般好了。她还说,不必费心费时费力的去打听了。 ” “娘娘想知道什么,她都告诉你。她只告诉奴婢,她在为齐王做事。至于其他更多的,娘娘亲自去问她。” 太后被这个惊天的消息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这么怔怔的,一脸呆滞的站于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其他反应。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慕清瑶竟然会是慕司南的人。 慕司南的先帝长子,却非嫡子。但他武艺高强,心思缜密,也野心勃勃。 三年前,先帝突然病逝。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是慕司南。 那一杖,死在慕司南手里的手足……应该先帝的儿子差不多都死在他手里了吧! 除了年仅三岁多的慕司礼。 毕竟一个遇事就只会哭,只会喊“母妃”的奶娃娃,慕司南并没有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个他并没有放在眼里的奶娃娃,却是抢了他的位置。 虽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慕惊风,但坐在那位置上却也实实在在的是慕司礼。 自那之后,慕司南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他的半点音信。 然而现在……却告诉她,慕清瑶是他的人,一直都在帮他做事。 既是帮他做事,那慕清瑶就绝不可能只是表面这般,唯唯诺诺,胆小如鼠。 猛的,太后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然后两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曹嬷嬷一脸茫然,赶紧起身上前,小心翼翼的问,“娘娘,什么?” “呵!”太后自嘲的一声冷笑,“我道他为什么要让慕司礼坐上那个位置!还以为是他对我情深义重,所以才对我的儿子这般照顾的。” “原来,我们母子俩都只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啊!” “慕惊风,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曹嬷嬷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声音都颤了 ,“您有事,说出来啊!奴婢就算帮不上你,也能出出主意。” “您别自己闷在心里啊!娘娘,您别这么苦着自己啊!” 太后伸手拭去脸上的眼泪,“哀家没事!哀家是太后,没事!” “可是 ……” “没有可是!”太后打断她的话,“你不必陪着哀家,下去换身衣裳。别让自己这般狼狈。哀家等着越常存回来。” 曹嬷嬷还想再说什么的,但是见着太后眼里的那一抹坚定与执着后,没再多说。 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看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 赵常存进了燕王府的门,见到了慕惊风。 “奴才见过摄政王。”恭恭敬敬的行礼,“奴才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请王爷进宫一趟。太后娘娘有要事与王爷商量。” 慕惊风坐于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就这么一脸冷漠又不屑的睨视着他。 直把赵常存看得额头冒汗, 本能的将自己的腰弯了几分。 伸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渍,不敢大声的喘气。 “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竟还是这般不懂规矩?”慕惊风饮一口茶,将茶杯放于桌上,“本王说过多少遍了,本王一个外男,不得进入后宫。” “你是想毁了太后的声誉?还是毁了本王的名声?” “王爷……” “赵常存!”慕惊风冷声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若是还不懂宫中规矩,那你也就不必在宫中当差了!本王只说这一次!” 赵常存冷汗涔涔,脸色惨白。 这些话,他当然明白啊!也清楚,摄政王绝不是跟他说笑的。 可是,太后的话,他也不得不照做啊! 深吸一口气,做一副大 义凛然的样子,“王爷,奴才晓得。但,奴才还是得把太后的话传达啊!” “太后说了,若是今日王爷不去见她。那明日王爷的大婚,也不必进行了。” 说完,“扑通”跪下,连连求饶,“王爷饶命,奴才只是转述太后的话,没有对王爷不敬的意思。” 慕惊风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眼眸一片暗沉,若有所思。 见状,赵常存是一个字都不敢哼出。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话语。 “你回去告诉她,本王等着! ”慕惊风阴冷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 她若是嫌命太长了,本王不介意上她下去侍候先帝!” “是,是,是!奴才告退!奴才告退!”赵常存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慕惊风端坐于椅子上,一手支着自己的额头,深思熟虑。 敢威胁他,岑婉筠是第一个! 既如此,那就让她回到原来的位置吧! 但,这事他是不会出手的。反正慕司礼不是放了话了,让她回岑家去做她的岑家庶女! 那就让她的亲儿子送她回原来的位置就是了。 “王爷,书棋和书画求见。”管家走至他身边,一脸怪异的禀报。 “嗯 ?”慕惊风疑惑,“她们俩来干什么?不是让她们服侍琬瑜?请她们进来。” 管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很快,书棋书画到了。 身后还跟着几人,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摆着物件。 “?”慕惊风困惑。 “奴婢见过王爷,这是小姐让奴婢二人给王爷送来的。小姐让奴婢二人将这些物件的出处和故事如实告之王爷。”两人朝着慕惊风行礼。 “??”慕惊风更加的一头雾水。 “这是今日 小姐进宫,太后送给小姐与王爷的新婚贺礼!”书棋沉声道。 第162章 慕惊风,你真狠啊! “?”慕惊风一脸茫然,不明白江琬瑜这是什么意思,“岑氏在这些物件上动了手脚了?” 这是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若不然,鱼儿怎么会让书棋书画将东西送到他面前? 不对! 他很快否决掉这个想法。 若是物件被岑氏动了手脚,比如下毒之类的。就凭鱼儿有仇不过夜的性子,这些东西一定送回到岑氏面前了。 但她现在却把东西送到他面前,这是……岑氏跟她说了什么了! 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闪过,只听书棋不紧不慢道,“太后告诉小姐,这血珊瑚是她进宫前王爷相赠的……” “吧吧吧……”的将太后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 慕惊风越听,脸色越沉,最后是一片阴黑。 “小姐说,既然这些东西对王爷来说这般重要,那她岂能夺人所爱。 就让奴婢二人原路返还了。” 书棋硬着 头皮 将江琬瑜让她复述的话, 一一说完,然后与书画二人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慕惊风,“王爷,这是小姐让奴婢二人转述的,奴婢二人没有多加一个字。” 慕惊风深吸一口气,“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王爷……”二人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惊风挥了挥手,“你们现在是鱼儿的人,她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要做的事是忠心她!” “若是在本王与她之间,你们必须全力以赴站在她那边。” 书棋书画连连点头,“是,王爷。” “明日,鱼儿进府后,若是本王的决定与她的决定有冲突的话,以她的决定为主。”慕惊风一脸坚定道。 “是,王爷。” “回去吧,告诉她,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书棋书画应过后,离开。 慕惊风看着那几个摆在桌子上托盘里的物件,眉头紧拧,眼眸冷冽。 “王爷,卑职进宫去了结了岑氏?”霍随小心翼翼的提议。 敢间离王爷与江小姐的关系,那真是死十次都不够了。 闻言,慕惊风一个冷厉的眼神射过去,“本王明日大婚,你想给本王触霉头?” “卑职不敢。”霍随作揖认罪。 “等过了大婚,本王再收拾她!”慕惊风冷声道。 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去把赵常存叫回来,让他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是!”霍随应着,快速离开去拦截赵常存。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霍随提着赵常存回来。 “奴才见过王爷,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赵常存一头大汗,小心翼翼的朝着慕惊风行礼。 眼角瞥到托盘上的那些物件时,心“ 咯噔”了一下,眼皮在“突突”的跳着。 这……不是太后宫里的吗?而且今儿还当着江小姐的面,说都是摄政王送给她的。 太后的本意是离间江小姐与摄政王的关系, 却不想江小姐不按常理出牌,不止没有生气不说,还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拿走了。 这些东西可老值钱了!太后为此还气得不轻呢! 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摄政王这里? 还有,摄政王又让他看到是什么意思? 赵公公只觉得自己全身冷涔涔的直冒汗,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拭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颤颤巍巍的看着慕惊风,一个字都不敢出。 然后只听到慕惊风冷冽的声音响起,“霍随,毁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霍随手起手落…… 血珊瑚扔地四分五裂,夜明珠直接被他用佩剑斩成两半,凤冠摔地后霍随直接用脚把它碾得支离破碎。 其他的……佩剑一通挥舞,没有一件完好。 赵公公看得一怔一怔的,一双小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嘴巴更是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不懂啊!他一个奴才,真的猜不透摄政王的用意啊! 然后…… “撕拉”一声响,赵公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摆被霍随撕下。 然后往地上一丢,对着他面无表情道,“麻烦赵公公捡一下吧!” “哦,哦!”赵公公一脸茫然的应着,蹲身将那些破碎玩意一片一片,一样一样的捡起,放于自己的衣摆里。 “王爷,奴才都捡好了。”他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慕惊风。 “本王听说,你家主子说,这些东西都是本王送她的?”慕惊风一字一顿,面无表情道。 赵公公:“…………奴才……奴才不知。” “不知?”慕惊风直直的盯着他。 “扑通”,赵公公跪地,“回王爷,太后……娘娘,那是同江小姐开个玩笑的!太后娘娘没有恶意的……” “今日,本王看在她还是太后的份上,不予她计较!”慕惊风打断他的话,一脸冷漠,“东西,你拿回去还给她!” “再告诉她,记住且认清自己的身份!若不然,本王随时可以换个人入住临华殿!相信先帝的那些后妃,很乐意给小皇帝当母后!” “是,是, 是!”赵公公连连点头,“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滚!”慕惊风冷声道。 赵公公是连滚带爬的离开的,将那一些破碎物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衣摆,就这么抱着跌跌撞撞的离开。 …… 临华殿 太后看着赵公公从摄政王府带回来的,散落一地的破碎物,整个张都扭曲了,眼眸阴鸷森冷似那鬼魅一般。 赵公公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无血色。 “他说了什么?”太后强撑着自己,沉声问。 赵公公不敢有所隐瞒,将慕惊风的原话一字一句复述。 闻言,太后的身子猛的一个摇晃,脸色由白变青,再由青泛白。 她一手紧紧的抓着椅扶,甚至还拗断了几个指甲,“好!好!好得很啊!他竟是为了江琬瑜那个贱人,这般对哀家!对哀家这般无情啊!” “你可曾将哀家请他入宫的事情,告诉他?” 赵公公连连点头,“奴才说了。可是……可是……” “他说什么?”太后打断他的话,冷声问。 赵公公深吸一口气,一脸视死如归道,“摄政王说,若是娘娘娘命太长,他不介意送你去与先帝相聚!” “啪!”太后又折断了个指甲。 “如此,母后还对他抱有期待吗?”慕清瑶带着不屑的声音传来。 第163章 谁是原主,谁是替身? 话落,只见慕清瑶迈着有些嚣张的步子朝着这边走来。 此刻的慕清瑶半分没有之前在她面前的谨小慎微,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反而是一副高高在上,将她视如草芥的样子。 对此,太后十分不悦。 眉头拧起,用着冷冽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慕清瑶 ,似要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看个清透。 “母后这般看我,是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觉得,我还是应该如之前那般,在你面前伏低做小?”慕清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中透着再明显不过的不屑。 “你想要干什么?”太后凌视着她,直入正题,语气是带着怒意的。 慕清瑶勾唇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对着站于一旁的曹嬷嬷说道,“本公主渴了。” 语气是带着命令的。 “慕清瑶,这是哀家的临华殿!你休得在此放肆 !”太后怒斥着她。 “嗤!”慕清瑶轻笑出声,“所以呢? 我就是放肆了,母后能耐我何呢?” “你……”太后一脸气愤的瞪着她。 是啊,她能奈何呢?她这个太后,当得实在是憋屈的很啊! 只有头衔没有实权。 别的太后,手里多少握着些许暗卫啊,死士啊!可她却是一个都没有! 她唯一有的就是几个对她忠心的宫婢内侍,就连她自己的亲儿子,都与她不一条心。 她一直以为,她与慕惊风是一条心的。所以,她除了这几个宫婢和内侍,并没有培养自己的人。 因为她觉得,慕惊风会护着她的。他会安排人在暗中保护着她。 只要她有需要,随时可以用他的人。 这几年,她们母子也确实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更无须用到人了。 她是对他完全信任啊! 可是他呢?他却一直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母后,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慕清瑶笑盈盈的说道,“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慕惊风是在乎你,心里有你,才会扶你儿子上位的吧?” 说着,她扫了一眼散落一地的那件破碎玩意,又是“呵”的冷笑出声,“一片真心喂了狗啊!” “慕清瑶!”太后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 慕清瑶不以为然的耸肩一笑,“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啊!可为什么它们是被江琬瑜带走的,却这么快又出现在你面前了呢?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呢?” “不如让我猜一猜啊!”她的食指轻轻的爬着脸颊,慢悠悠说道,“想来是江琬瑜将它们送到了慕惊风面前,甚至还将你说给她听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慕惊风听了。” “嗯,然后慕惊风一怒之下毁了它们,让人送回你面前了 。甚至还让人带了威胁你的话,是吧?” 太后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毕竟被慕清瑶猜了个全对,她的脸色很不好。 明明在这之前,她可是将慕清瑶狠狠的踩在脚下的。 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慕清瑶只是一个无人记得的先帝女儿。 可是现在, 两人的身份却是完全相反了。 “你是什么时候为慕司南做事的?”太后不想与她多说废话,冷着一张脸质问,“慕清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是哀家给了你在这宫里活下去的机会!” “当初若非哀家,你……” “母后,你错了!”慕清瑶打断她的话,“早在你还没进宫前,我就已经在帮大哥做事了!” “什么?!”太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实当初,我完全可以离开这座皇宫的!”慕清瑶四下环视一圈,表情难得的严肃,“但我选择留下!因为,必须得有人在这里替大哥守着!” “也得有人帮他传递消息!我这条命是大哥救的,我自然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再说了,那个位置本就该是我大哥坐的!是你们母子和慕惊风强行从他手里抢走的!” “别说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慕惊风的用意!”她一脸嘲 讽的瞥着太后,“他不过只是拿你儿子当伐子而已!” “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只要他想,你会让慕司礼心甘情愿的让出。如果他不愿意,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毕竟在你心里,儿子可没有他重要!因为这个儿子不是你与他的儿子!你更想当的是慕惊风的皇后,不是吗?” “你……你……你……”太后一脸惊悚的看着她,身子瑟瑟发抖。 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再一次猜得没有一点偏差。 “所以,母后,难道真的不考虑一下,与我大哥合作吗?”慕清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眸里有着再明显不过的肯定。 在她看来,事已至此,太后已然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 “大哥说了,只要慕司礼让位,他并不会为难你们母子。 他甚至可以立慕司礼为太子。但前提是,慕惊风必须得死!” 慕清瑶一字一顿,一脸冷沉道,“母后,话,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至于该项怎么做,全凭你自己决定!” “我也不逼你,你可以慢慢的考虑。考虑好了,让人来清风苑叫我。” 说完, 慢条斯理的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裙子,朝着殿外走去。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止步转身,一脸怜悯的看着他,“其实我那句话也没有说错,你与江小姐确实有几分相似的。” “但,谁是原主,谁是替身,却耐人寻味呢!” 说完,低低的一笑,迈步离开。 太后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谁是原主,谁是替身,却耐人寻味呢!”这句话,在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 “江琬瑜,哀家要你死!”最后,她一声撕吼,疯了一样不停的摔着屋子里的东西。 因为过于疯狂而完全没有发现,躲在屏风后面,一脸惨白如鬼般,木然离开的小皇帝。 …… 镇抚将军府,海棠院 “阿嚏!”江琬瑜不禁打了个 喷嚏。 “怎么了?着凉了?”慕惊风那关心又担忧的声音传来。 第164章 明日,等着我来迎娶 然后只见他迈着箭步朝着她这边走来,伸手就往她的额头上探去。 “王爷,这可不行!”陈妈妈快速的拦在他面前,“ 明儿就是大婚,您怎么今儿还来呢?大婚前, 新郎新娘可不能见面的。” “我同鱼儿说几句话就走。”慕惊风一脸平静的说道,并没有恼怒陈妈妈的阻拦。 因为他很清楚,陈妈妈是为着鱼儿与他好的。 “可是……”陈妈妈还是一脸不放心。 “乳娘。”江琬瑜打断她的话,一脸温静的说道,“没事,不过都是没有依据的传言而已。 你先出去吧,我与王爷说几句话。” 见状,陈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她相信自家小姐是有分寸的。 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小姐肯定不会乱来的。 陈妈妈点头,“奴婢就在外面,小姐若是有事唤奴婢就行。” 然后又转眸看向慕惊风,“王爷,日子还很长。您与小姐是要相守一辈子的,不管是不是没有依据,总归都是为了您与小姐此生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知道了,陈妈妈。最多一盏茶的时间。”慕惊风缓声道。 陈妈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将门带上。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惊风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探着她的体温,“还好,并没有异常。” 江琬瑜没好气的嗔他一眼,“怎么?王爷这是处理好了?” 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是我的错,让鱼儿受委屈了。” 她嫣然一笑,“不委屈,我很乐意替王爷处理这样的杂事。多来几次也无碍,毕竟那些东西都是很值钱的。” “东西我已经让霍随毁了,丢回去了。”他一脸带着几分讨好的说道。 “什么?!”江琬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甚至是带着尖锐了,“毁了?怎么毁的?” 不会是她猜想的那样毁的吧? “就是毁了,碎了,血珊瑚四分五裂了。夜明珠一劈两半了,凤冠支离破碎了。”慕惊风解释着。 江琬瑜:“…………” 败家的男人! 那么值钱的物件啊! 她让书棋书画把东西送过去,是让他毁了的吗?是让他把东西变卖折现啊! 那么多银钱,可以做很多好事了啊! 他倒好,就这么给毁了! 江琬瑜气得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就这么恶狠狠的瞪着他。 慕惊风并不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只道她还在因为岑氏的胡言乱语生气。 赶紧好言好语的哄着,“你别听信她的话,那些东西都不是我送的。不过是她用来离间我们的感情而已。” “难为王爷还知道啊!”江琬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在王爷眼里,我那么蠢笨之人?她的三言两语,就能把我哄骗了?” “鱼儿自然是顶顶聪明的人。”他笑得一脸温柔又宠溺的凝视着她。 “那你还把它们都毁了?你知不知道,你败了多少银钱啊!慕!惊!风!”她双手叉腰,一字一顿重重的咬着他的全名。 他不怒反笑,双手捧住她的脸颊,“知道鱼儿喜欢银钱,以后府里的库房钥匙都给你。我的所有收入也如数上交。” “好了,不生气了。明日就是大婚了,我的鱼儿要美美的。明日,等着我来迎娶。” “陈妈妈说得对,纵使没凭没据的只是传言,那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我就不多逗留了。你乖乖的睡觉了,明儿做个最漂亮的新娘。” 听着他这般充满诱哄的话,江琬瑜哪里还会再生气,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知道了。”朝着他莞尔一笑。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我走了,等着我。” “好。”江琬瑜笑得妩媚又灿烂。 慕惊风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尽管十分不舍离开,却也只能无奈的离开。 不过很快就能再见的。也就几个时辰而已。 再过几个时辰,鱼儿将是他的妻子。 “王爷,临华殿那边有消息传出来。”刚出姜府,杨戟走至他身边,一脸严肃道。 “什么消息?”慕惊风没声问。 “慕清瑶又去了趟临华殿,具体说了什么,我们的人离得远,听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应该是说服岑氏与慕司南合作。” 杨戟沉声道,“还有,在慕清瑶离开之后,小皇帝也离开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失魂落魄,应该是听到了慕清瑶与岑氏的对话。” “倒是比本王想的要聪明些了。”慕惊风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既然她这么想死,本王成全她便是。” “让许承砚在慕司礼面前再加一把火。” 杨越连连点头,“是!卑职这就去。” 慕惊风迈步朝着燕王府回去。 “王爷,小皇帝让人来传话,让你进宫一趟,说是有要事与你商量。”刚进府门,只见管家匆匆朝着他走来,一脸肃穆道。 闻言,慕惊风不以为然的一声冷哼,“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了,都敢这般跟本王说话了!” “王爷,去吗?”管家小心翼翼的问,“就怕又是太后的借口。” “去!本王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要事与我相商。”慕惊风沉声道,“霍随陪本王进宫。” “是!”霍随应着。 套了马车,驾车进宫。 …… 广阳殿 小皇帝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重,似在想很重要的事情。 小砚子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皇上,您有何心事?不如说与奴才听听, 或许奴才能帮您解解惑。” 闻言,小皇帝抬眸朝他望去,想了想,沉声问,“小砚子,你为何进宫?是你父母不喜欢你?还是家里太穷?” 小砚子怔了一下,表情有些恍惚,“皇上,奴才无父无母,是在慈幼院长大的。” “他们对你不好吗?”小皇帝问。 小砚子苦涩一笑,“慈幼院孩童过多,为了饱腹,总得想办法。就算是孩子,也没办法嘛。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奴才那时候比较偏孤,不喜与人交善。再加之又年纪较小,就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在与他们殴打中,被打伤了身体。就只能被送入宫了。” “所幸奴才进宫了,这才有幸侍候皇上。是奴才的福气。” 小皇帝长叹一口气,突然间问,“如果你有父母,你的母亲背叛你的父亲,你会怎么做?” 第165章 小皇帝驾崩,婚礼被阻 小砚子:“……???” 什么意思? 小皇帝这是要对王爷动手吗? 小砚子怔了好久,一脸木然的摇头,“皇上,奴才回答不了。奴才没有父母。” “算了。”小皇帝轻叹,“朕自己想办法。很晚了,你去歇息吧。” “皇上,奴才陪着您吧。”小砚子一脸担忧道,“奴才不困,奴才陪着您。” “朕无事,只是在想明日皇叔大婚,朕应该送什么贺礼好。”小皇帝一脸疑惑,“也不知道琬瑜姐姐喜欢什么。” “小砚子,你知道琬瑜姐姐与皇叔的事情吗?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今日,朕听到皇姐说,琬瑜姐姐长得与母后有几分相似。你说,皇叔娶她,又是为了什么?” 小砚子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皇上……” “你不困的话,陪朕走一趟清风苑。姐想去跟皇姐聊聊天。”小皇帝打断小砚子的话,一本正经道。 “是!”小砚子应着。 两人朝着殿门外走去,却在门口处遇到慕惊风。 “皇叔?”小皇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这么晚了,皇叔找朕有事?” 慕惊风不说话,就这么一脸沉寂的俯视着他,直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皇叔?朕有何不妥?”小皇帝一脸不解的问。 “没有。”慕惊风摇头,“这是要去哪?” “回摄政王,皇上……” “没要去哪!”小皇帝打断小砚子的话,一脸平静道,“没什么睡意,就拉着小砚子在院中走走。” “皇叔明日大婚,侄儿在此恭贺皇叔。 琬瑜姐姐很好,皇叔,你要对她好。” “嗯。”慕惊风应着。 看着小皇帝的眼眸里有着几分探究,总觉得小皇帝这会怪怪的。 朝着小砚子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紧小皇帝,若有异常,立即点燃信号弹。 小砚子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眸又不着痕迹的朝着清风苑的方向瞟了一眼。 见状,慕惊风明白。 小皇帝这是要去清风苑见慕清瑶啊。 果真是母子啊!还真是心灵相通啊!都想跟慕司南合作啊! “皇叔,你先回去吧。”小皇帝说道,“明日你定很忙,赶紧回去歇下吧。朕再走一走也回去歇下了。” “好。”慕惊风应着,对着小砚子沉声道,“照顾好皇上。” “是,摄政王!”小砚子应着。 慕惊风离开,朝着空中不着痕迹的挥了挥手,示意杨戟一道离开。 “王爷,有何吩咐?”刚出宫,杨戟便是在慕惊风身边落下,一脸正色问。 “你暗中盯着慕司礼,他应该是要通过慕清瑶与慕司南合作了。”慕惊风沉声吩咐着。 闻言,杨戟一怔,随即重重的点头,“是!王爷,需要卑职调派人手,盯着清瑶公主那边吗?” “不必!”慕惊风否决,“还要靠她勾出慕司南。” “是!” 小皇帝最后还是没有去清风苑,而是回了自己的寝卧歇下。 至于小砚子,自然是守在小皇帝身边的。 他也觉得今晚的小皇帝有些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为免意外,他还是贴身照顾着。 于是,他就这么寸步不离的守在小皇帝的床榻边,甚至都不敢睡得太沉。 …… 次日 摄政王大婚,普天同庆,百姓欢乎雀跃。 江琬瑜身着大红喜服,头顶凤冠,盖着红盖头,由其弟江若瑾背着出门。 迎亲队伍,敲罗打鼓,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从燕王府朝着镇抚将军府前来。 慕惊风同样身着大红喜服,胸前绑着大红花,骑着马,在队伍前,心情愉悦又充满期待。 江若瑾背着江琬瑜出府门,然后放置于花轿边上的红毯上。 花轿压下,江琬瑜弯腰坐进花轿。 江维鸿坐于轮椅上,与江维钧兄弟俩,满脸不舍的送别新娘。 至于江老夫人,因为中风,不能前来送别。 但,江琬瑜一点都不在意。 她有阿弟和五妹妹送嫁就行了。 金枝玉叶,书棋书画随她进燕王府。至于陈妈妈,则是留在府里。 偌大个将军府,到底还得有自己放心的人管着。 阿弟未婚,又身着要职,时常不在府里, 得有个人替他看着江家的牛鬼蛇神。 对此,江若瑾没有意见。陈妈妈自然也是乐意的。 小姐身边有金枝四人,又有王爷护着,她是再放心不过的。 而且王府里的人,肯定都是能信得过的。 她现在得帮夫人和小姐守着少爷 。 “起轿嘞!”随着喜婆的一声叫唤,轿夫们抬轿。 “大殇,大殇!” 花轿刚刚抬起,只见一身着白色丧服的内侍,快步朝着这边走来。 然后“扑通”在慕惊风面前跪下, 哀嚎,“王爷,皇上……皇上驾崩了!” 什么?! 所有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慕惊风猛的跳下马,一腿踹在他的胸口,“再敢胡言乱语,本王砍了你!” 那太监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皇上确实……驾崩了!是……是太后命奴才前来通知王爷的!还请王爷速速入宫 !” 闻言,慕惊风的眼里闪过一抹阴鸷的杀意。 岑氏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了阻止他与鱼儿成亲,竟然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此毒手! “王爷,你先进宫 。”花轿内,江琬瑜温婉的声音传来,“大事要紧,我们的婚事缓后。” 慕惊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那抹怒意,“若瑾,你姐交给你。霍随,跟本王进宫!” 两人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皇宫而去。 …… 广阳殿 小皇帝躺在床上,胸膛上插着一把匕首,已无气息。 小砚子则是趴在床榻上,同样也没了气息。 他身上倒是没有任何伤痕,就像是睡着一般,跟着小皇而去。 太医们已经跪了一地。 太后此刻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目光呆滞茫然。 曹嬷嬷与赵公公陪在她的身边,一脸担忧又心疼。 慕惊风迈步而来。 “见过摄政王!”跪地的太医们赶紧朝着慕惊风磕头行礼,战战兢兢。 “慕惊风,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哀家的皇儿!”太后突然之间如疯了一般,朝着慕惊风冲过来。 第166章 太后的狠 她的本意是想撞上慕惊风,然后在撞入他怀里的时候,就这么借故晕死过去。 倒在他的怀里,是她这辈子做梦都想的事情。 她真的是太喜欢他了,从八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一见钟情。 那时候起,她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她觉得,慕惊风也应该是喜欢她的。毕竟,初次见面时,他看她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不是后来先帝意外看上她,她又怎么会会与慕惊风有缘无份呢? 她是为了他才答应的先帝进宫为妃的。因为她知道,他有意于那个位置, 却又因为是先帝的幼弟而名不正言不顺。 那么, 就让她名正言顺的帮他得到那个位置。 她进宫后,因为有着他的暗中相助,先帝对她很是疼宠。 那段时间,她几乎是艳压群芳,独得圣宠。 但,她却是每次都在圣宠后偷偷的喝着避子汤。这种事情,又不能让先帝知道,所以那段时间她真是辛苦的很。 再加之后宫的其他妃嫔又对着虎视耽耽,她真是每天如履薄冰。 但,一想到很快她就能与慕惊风双宿双栖,甚至只要他能坐上那位置,她就能成为他的皇后,她就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还有就是斗志满满。 可,谁也没想到,她就那么一次没有喝避子汤,就怀上了。 她一点都不想怀上除了慕惊风以外的男人的孩子。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弄掉肚子里的那个孽障。 哪怕是借用其他妃嫔 的手,也得弄掉。 她也确实是这么做了,可惜并没有弄掉孩子,但是那个欲对她和孩子下手的妃嫔,因为被抓个正着,而被直接处死。 本来先帝的意思是将那妃嫔打入冷宫的,是慕惊风非执意处死的。 他那么的护着她,让她那一颗扑在他身上的心,再也收不回来了。 后来,是曹嬷嬷给她提的建议,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让孩子去争那皇位,只有这样到时候他得到位置才是名正言顺的。 她听后觉得曹嬷嬷说得很有道理。 然后就不再折腾肚子里的孩子,再加之太医诊出是个儿子,那就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念。 本来一切都进展的好好的,她与慕惊风之间也相处的很好。 她管着后宫,他管着朝堂。至于慕司礼这个儿子,那不过就是一个傀儡而已。 待到一定的时间,她就把这个傀儡给解决了,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了。 或者,他实在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那他们就隐退朝堂,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过着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虽然这样,于她的初衷大相径庭,但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她也愿意放下那一份执着。 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还是安安稳稳的小家妻,她都愿意的。 可是谁曾想,半路会杀出江琬瑜这个贱人出来。 就这么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那个明明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她的慕惊风,视线不再只跟着她了, 而是全都围在了江琬瑜身上。 甚至为了江琬瑜这个贱人,对她那般无情绝情。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她只是想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而已。是绝不会允许江琬瑜那个贱人抢走慕惊风的。 一切都照着她的计划进行着,慕司礼的死,阻止了慕惊风与江琬瑜的婚礼。 而她,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投入他的怀里。 只是…… 眼见着太后 就在扑进他的怀里,慕惊风的身子就那么往边上一侧。 然后,只听到“扑通”一下,太后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地,甚至脑袋还撞在一旁的桌脚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来人,扶太后回寝宫歇下。”慕惊风冷冽的声音响起。 “慕!惊!风!”太后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恨恨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皇儿死得这般冤,哀家绝不离开。哀家要亲眼看着你这个……” “赵常存!”慕惊风打断她的话,阴森森的凌视着赵公公,“是你扶太后回去,还是本王让人送?” 赵公公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赶紧上前扶起太后,好言好语的劝着,“娘娘,奴才扶您回去。您莫伤心,摄政王一定会找出凶手的。” 闻言,太后恨恨的瞪赵公公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曹嬷嬷赶紧跟上,扶住太后的另一边,离开。 慕惊风深吸一口气,眼眸一片冷郁狠厉,“是谁第一个发现皇上出事的?” “是,是奴才。”一个与小砚子差不多大的太监,朝着慕惊风跪行而来,战战兢兢,惶恐不安,“今日是王爷您大婚,奴才昨日听皇上提起过,今日要去给王爷贺喜的。” “而且……而且小砚子也吩咐过奴才,今日 辰时一刻前,一定要准备好所有的贺礼。” “可是……可是都到辰时三刻了,奴才们还是没见皇上和小砚子的身影。” “奴才就大着胆子来前催一催,没想到一进来就……就看到皇上躺床上,胸前还插着刀。小砚子……就这么趴着床边,也……也没气了。” “王爷,奴才真的什么也没做。 真的不关奴才的事情,奴才只是进来催一催的,没想到皇上和小砚子已经……已经……” 他整个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慕惊风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应太医,你怎么说?”转眸看向太医院院判,问的是小皇帝的死亡时间。 应太医朝着他重重的一磕头,“回摄政王,据臣判测,皇上应是在夜里子时与丑时之间遇害的。而且是一刀直入以心脏,毙命。” 躺在床上的小皇帝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说明极有可能是被人迷晕了。 “他呢?”慕惊风指着小砚子问。 “回摄政王,是中毒而亡。”应太医回答。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正色道,“微臣刚进来时,隐约闻到皇上的寝卧里有迷香的味道,只是很淡很淡。” “王爷,没有杨戟的任何音信。”霍随走至慕惊风身边,一脸沉重道。 第167章 杨戟叛主了? 闻言,慕惊风的眉头拧了拧,“知道了,随本王去清风苑。” 到清风苑时,并没有慕清瑶的身影,就连一个宫婢也没见到。 “王爷,一个人也没有。”霍随带着的侍卫们将整个清风苑翻了个遍,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本来,慕清瑶就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她的清风苑其实也就比冷宫稍好一点。 宫婢和内恃也就 三五个人而已。 如今看来,这几个人也全都是慕司南的人。 “王爷,需要卑职让人去……” “不必!”霍随的话还没说完,慕惊风打断,“这个时候,他比本王更急!”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主! 小皇帝驾崩,而先帝的儿子们,在四年前的那场夺嫡中,已然尽数被慕司南给斩杀了。 所以,如今能名正言顺坐上这个位置的,也就一个慕司南了。 这个时候,他能不急吗? “是!”霍随应着,然后又一脸担忧,“王爷,杨戟……”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肯定是不希望杨戟有事,更不希望杨戟背叛王爷。 他与杨戟从小跟着王爷长大,王爷待他们更是如同兄弟一般。 可是,今日 之事,却不得不让他怀疑杨戟。 毕竟王爷可是让他盯着清风苑的啊!就杨戟的身手,是绝不可能失手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背叛王爷了。 慕惊风深吸一口气,一脸沉重的看着他,“霍随,凭你对杨戟的了解,以及这十几二十来年的相处,你觉得他会是一个叛主的人吗?” “不会!”霍随毫不犹豫的摇头,“王爷,卑职以项上人头保证,杨戟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他…… 然后眼前一亮,“王爷,杨戟他……” “嗯。”慕惊风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闻言,霍随咧嘴一笑,长长的舒一口气,“我就说,杨戟是不可能会背叛王爷的。我们所有人的命,都是王爷给的。” “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慕惊风,“今日可是您的大婚,他们来这么一出,您与王妃的婚礼还如何继续?” 这该死的岑太后,简直其罪当诛! “无碍。”慕惊风一脸平静,“鱼儿会理解的,到时候本王再给她一个更隆重的婚礼便是。” “是!”霍随应着,所有侍卫都静静的候于一旁,等着慕惊风的示下。 …… 将军府,海棠院 江琬瑜已经让人撤下府里的 红绸喜字,身上的大红喜服也已经换下了。 对于小皇帝的驾崩,她说不上来什么情绪,但很清楚,今日 她与慕惊风的婚礼是绝不可能再继续了。 “阿姐,你没事吧?” 江若瑾与江琬月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江琬瑜会心一笑,摇了摇头,“无事。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王爷能掌控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支持他,信任他,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致对外。” “阿姐放心,我们肯定是跟姐夫一条心的。”江琬月很认真的点头,一脸坚定。 “阿姐,我现在需要做什么?”江若瑾看着她问。 江琬瑜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半晌后,正声道,“你现在进宫,跟王爷站在一起。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告诉他,我这边让他不必担心,我们都相信他,与他站在一起。” “让他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任何时候,我都支持他的决定。” 江若瑾点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进宫。” “若瑾。”江琬瑜唤住他,表情严肃的叮嘱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听从王爷的安排,不管他让你做什么,去哪里,照做就是。” “若是他安排的事情,让你不解。或者是你不愿意做的,你都先压下疑惑。他现在不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江若瑾连连点头,“阿姐放心,我知道的。姐夫的安排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不管任何安排,我都会照做的。” “我不会有半点不愿意的。当年跟着姐夫时,就下过决心的,这辈子,不管姐夫做何决定,我肯定是第一个赞同且支持的。” “嗯,”江琬瑜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若瑾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去吧,你和王爷站于朝堂,我们守后家里。” “嗯!”江若瑾点头,转眸看向江琬月,“月妹妹,照顾好阿姐。也照顾好自己!” “是,大哥。你放心,我和阿姐在家里等着你和姐夫回来! ”江琬月笑盈盈的说道。 江若瑾带着月生出府进宫。 没有会,江维鸿和江维钧兄弟俩匆匆前来海棠院。 “琬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维鸿坐在轮椅上,一脸慌乱的问,“皇上怎么会突然间驾崩的?那你和摄政王的婚礼怎么办啊?还继续吗?” “不是,你怎么把喜服给换下了?这是……婚礼取消了吗?” 江维鸿看着已经换下喜服的江琬瑜,一脸愕然。 “琬瑜啊,我们能做什么?”江维钧亦是急急的问,“你千万别跟着我们客气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若是需要我们帮忙的话,就尽管开口啊! ” “我和你父亲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帮你的。” “对,对,对!”江维鸿连连点头,“你说,现在需要我和你二叔做什么?只要你一句话, 我和你二叔在所不辞。” 江琬瑜没有接话,就只是上下打量着两人。 这眼神却是让他人二人浑身不自在,就像是在看……一个两个……没用的废物。 “父亲倒是说说看,你现在能做什么?”江琬瑜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江维鸿,“你是能手提刀,还是能脑出计谋?” “我……”江维鸿一脸便色,说不出一句 完整的话来。 江琬瑜又转眸看向江维钧,“二叔,你呢?” 闻言,江维钧讪讪的一笑,不接话。 “既然帮不上,就待在自己该待的位置,少出来丢人现眼!”江琬瑜面无表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那点小心思!” “我告诉你们,没用!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影响我的心情!” 兄弟俩灰头土脸的离开。 …… 皇宫,临华殿 “赵常存,去把慕清瑶叫过来!哀家有事问她。”太后冷声吩咐着赵公公。 第168章 太后:惊风,你娶我好不好? 赵公公一脸为难的看着太后,小心翼翼道,“娘娘,奴才已经让人去过清风苑了。说是,清风苑空无一人,清瑶公主和她的几个婢女,不知去向!” “该死!”太后气得摔了一个茶杯,“竟然敢不得哀家的同意就自行离开!慕清瑶,你给哀家等着!” “那你去,把摄政王去请来!就说,哀家有关于皇帝的事情与他商量!” 闻言,赵公公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曹嬷嬷无声的阻止了。 曹嬷嬷用嘴型告诉他:别惹娘娘,去请! 见状,赵公公到底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他也是跟在太后身边时间最久的“老人”了,从太后一进宫,他就被派到她身边。 而曹嬷嬷则是从岑国公府跟着太后进来的。 这些年,他对太后是忠心耿耿的。从当初她初进宫被封贵人,再到婉妃,再是太后。 他和曹嬷嬷都是一步一步跟着走过来的,也很清楚太后对摄政王的那份感情。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疑,太后对摄政王的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占有欲? 今日小皇帝的死,让他觉得,太后对摄政王的感情已然是扭曲变态的 。 她为了阻止摄政王与江小姐的大婚,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没错,小皇帝就是太后亲手杀死的。而他就站在边上。 他也不知道太后让他跟着一起去广阳殿,是为了杀死皇帝的啊! 当她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扎进小皇帝胸口的时候,赵公公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后,一时之间发不出一个声响来。 太后杀了小皇帝后,又把一颗毒药喂进已经昏迷的小砚子嘴里。 然后小砚子就跟睡着了一般,跟着小皇帝去了。 那一刻,赵公公觉得,太后下一个弄死的一定是他。 他甚至都 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却听到太后冷漠的声音响起,“走吧!夜深了,哀家也该回去歇下了。” “天亮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哀家得养足精神,才能全力以对。” 然后没再多看已经没有气息的小皇帝一眼,就这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赵公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太后离开的广阳殿,回到的自己的卧房。 反正就是一回到自己的卧房,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一般,身子一软,就瘫倒地上。 甚至还尿失禁了。 这一夜,赵公公不曾合过一下眼。 只要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全都是太后手握匕首,毫不犹豫的扎进小皇帝胸膛的画面。 那可是她的亲儿子啊!她下手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那他们这 些不值钱的下人的命,她又岂会放在眼里? 赵公公惶惶不安的走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请摄政王。 就这么不知所措的朝着广阳殿的方向走去,竟然在广阳殿门口遇到了摄政王。 “奴才见过摄政王!”赵公公赶紧朝着慕惊风行礼,“太后娘娘让奴才前来请摄政王去临华殿,娘娘说关于皇上的事情,她想见摄政王。” “嗯。”慕惊风冷声应着,“带路。” “??!!!”赵公公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摄政王同意了?同意去见太后了? 他还以为,摄政王会像前几次一样,毫不犹豫的拒绝的。却不想,这一次,竟然同意了?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如果摄政王拒绝的话,他该另一套说辞来劝说了。 却不想,这一次摄政王竟是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但…… “若瑾,替本王走一趟长公主府。请长公主进宫来临华殿,一起商议皇上的丧事。”慕惊风对着身后的江若瑾说道。 江若瑾重重的点头,“是!下官这就去。” 赵公公不明白慕惊风这个时候让江若瑾前去请长公主是为何。他只知道,他请动了摄政王。 如此,太后就不会对他动怒了。 “王爷,请!”赵公公对着慕惊风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带路。 临华殿 太后在看到慕惊风的身影时,也是十分意外。 毕竟这此年来,她不知道请了他多少次了,但就是没有一次,能将他请来临华殿。 这一次,她其实也是做了他不来的准备的。 却不想,赵常存这次竟是将他请来了。 在看到慕惊风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窃喜与兴奋。 本能的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脸上扬起一抹自认为优雅得体又迷人的微笑, “惊风,你来了。” 这个样子的太后,哪里有半点刚刚痛失亲儿子的伤心与痛苦。 反倒是一副孔雀开屏的花哨样子。 见状,慕惊风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眸一片阴鸷森冷 。 在她如一只花孔雀一般朝着自己走来时,往边上挪去两步,再一次让她扑了个空。 太后本以为可以再一次扑入他的怀里,却不想又扑了个空。 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与愤怒,直直的盯着他,“ 你就这么嫌弃我?” “太后自重!”慕惊风一脸冷漠的瞥着她。 “你!”太后气呼呼的瞪着他,“慕惊风,你让我自重?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 太后,先帝的妃嫔,已故皇帝的生母。”慕惊风面无表情道。 闻言,太后的唇角狠狠的抽搐着,胸口更是 猛烈的起伏着,“除此之外,我在你心里,就没有别的身份了?” “岑国公的庶出女儿。”慕惊风波澜不惊的说道。 “慕!惊!风!”太后咬牙切齿的吼着他的名字,“你就非要跟我对着干!就为了一个江琬瑜,你要置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于不顾?” “哀家是不是告诉过你,今日你的婚礼别想办得成!你是不是觉得哀家是在威胁你?” 说到这里,她的唇角扬起一抹得意满满的冷笑,“惊风,你看!哀家并不是在同你开玩笑的!你的婚礼只能作罢了!” 说着,她迈步朝着慕惊风走近两步,用着充满威胁又挑衅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他,一字一顿, “惊风,你娶我好不好?” 第169章 你为皇,我为后,天造地设 “娶你?”慕惊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岑婉筠,在你看来,本王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连你都看得上?” 闻言,太后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咬了咬牙,直直的盯着他,“不娶我?难不成你还想娶江琬瑜吗?你觉得,你还能娶到她吗?” “你现在可是弑君的凶手!只要我一口咬定,皇儿就是你杀的,别说娶江琬瑜了,就是这个摄政王的位置,你也坐不稳了!” “慕惊风,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你现在除了娶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她就一脸嚣张中带着挑衅的看着他,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志在必得。 而后又是低低的一声轻笑,“我做了这么多,可全都是为了你好。如今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坐上那个位置。” “你知道吗?我手里有慕司礼亲手写的禅位圣旨。只要你娶我,我就把圣旨拿出来。你就可以明正言顺的登基。” “你知道的,八年前,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自此后,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入我的眼睛。” “我嫁给先帝,入宫为妃,也是为了给你争位。我生下慕司礼,也只是为了让他帮你抢皇位。” “如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跟你抢了。也再也没有人能阻挠我们在一起了。” “惊风, 你为皇,我为后。我们并肩而站,一起携手看天下。” “你知道吗?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啊!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想成为你的新娘。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 “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她一脸贪婪又充满浓浓欲望的看着他,那眼神疯狂的,也是黑暗的。 “呵!”慕惊风一声冷笑,“真的没人抢了吗?那慕司南呢?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你这样出尔反尔,就不怕他杀了你?” “他算个什么东西!”岑婉筠咬牙切齿,眼眸一片猩红,“四年前,他败得一塌糊涂,现在他同样不可能赢。” “一个阴沟里的老鼠而已,也配跟你相提并论?他真以为我是惧怕他吗?” “呵!”她不屑的一声嘲讽冷笑,“慕清瑶以为这个时候逃离皇宫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吗?只要我愿意,她就弑君的凶手!”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 诡异了,朝着慕惊风迈进两步,“惊风,只要我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亲手杀掉。” “没有别的事情是我干不出来的。只要你愿意娶我,我可以用自己为饵,把慕司南引出来。” “然后,对他一网打尽, 杀之后快。只要他死了,那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抢属于你的皇位了!” “只有你才是天定的皇位继承人!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做到的。” 她一脸坚定又自信的看着他,眼眸里尽是对成为他妻子的渴望。 “所以,慕司礼是你杀的?”慕惊风凌视着她,一字一顿,“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岑婉筠阴恻恻又很是诡异的看着他,“你答应娶我,我就告诉你。” 慕惊风不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半晌后转身,“无所谓,本王也不想听。” “别走!”岑婉筠伸手去拉他,但连他的衣袖都碰不到。 她又快速的跑到他面前, 双手一张拦住他的去路,“惊风,别走!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你知道的,对你,我从来都无法拒绝的。你就是我的全部。” 慕惊风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肆意的靠着椅背,右腿搁于左腿之上,一手轻敲着椅扶,另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 他的姿态肆意又慵懒,却又高高在上,让人遥不可及。 岑婉筠就是喜欢他的这副高不可攀又睥睨众生的样子。 他就是天生的王者,尽管她初识他时,他只是亲王,他需得对先帝下跪附首。 但,在她眼里,他就是比先帝那个老头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才应该是坐在那龙椅上的人,而不是先帝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东西。 八年前的他,才十八岁。正是意气风发,青春肆意之时。 他们年龄相仿,他们才应该是一对的。 初见他时,他一身戎装骑于马上。那一刻,她脑子里闪过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一颗心啊,“扑扑扑”的狂跳,再也无法自控。 可惜,他是名声在外的战王,是皇帝最疼爱的幼弟,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她只是岑国公府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 岑家的女儿, 不管嫡庶,都只是岑榕海用来巩固地位的棋子而已。 她身为庶女,自是不可能嫁得好的。不是嫁给同样的庶子,就是为成别人的续弦。 可她,不甘心! 在没有认识 慕惊风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入宫为妃。 在认识他,一颗心扑在他身上之后,她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自然不可能一步登天,成为他的王妃。那就曲线救国,先成为皇帝的妃子。 她做到了,也做到了让他心疼她,护着她,帮着她,让她成为皇帝的宠妃。 本来,一切都是按着她的计划来的。 老皇帝死了,他的儿子们相互残杀,全都死光光。 慕司南成为那一条漏网之鱼,是她没有想到的。 但这都不重要。反正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突然之间会杀出一个江琬瑜,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明明,这一切都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明明,她就唾手可得了,却全被江琬瑜给破坏了。 她岂能饶过这个毁了她这么多年心血的贱人! 想要安安稳稳的嫁给慕惊风,当人人敬之尊之的摄政王妃?甚至是以后母仪天下? 她怎么能让江琬瑜如愿呢? “惊风,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岑婉筠一脸深情的望着他,缓声问,“你喜欢江琬瑜什么?” 第170章 慕惊风,你就娶她的牌位吧! 慕惊风依旧斜斜的靠坐在椅子上,一脸冷漠的睨着她,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那睥睨着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一般。 这样的眼神,让岑婉筠很不喜欢。 “你还不配知道。”半晌后,慕惊风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闻言,岑婉筠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痛苦。 她重重的闭了下眼睛,又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 她脸上的表情是享受的,沉浸在独属于自己的甜蜜回忆里。 “那是八年前,那时候我只是国公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你大战告捷,凯旋而归。”她一脸深情,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你身着战衣,骑着马,带着战士们回京。那一天,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在长安街迎接你凯旋而归。” “我也不例外。我看着你,是那般的耀眼,那般的神气。明明才十八,却已是战功赫赫的亲王。” “那一刻,我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你!再也容不下别人!可能是心有灵犀,你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我们四目相对之际,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与我一样的情深,对爱意的渴望。” 慕惊风:“……???” 他什么时候跟她心有灵犀了?还跟他深情对视,充满了对爱意的渴望? 他是疯了吗?脑子进水了吗? 岑婉筠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意淫里,继续一脸甜蜜的说着,“我知道,我的身份是配不上你的。你是战神王爷,我只是岑榕海的庶女,还不受他待见。” “那我就用自己的 方法,成为配得上你的人。看,我成功了!” “我成了人人敬重的太后,这个身份足以配得上你了。” “嗯,你是太后!”慕惊风依旧一脸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冷冽的眼眸如冰川一般睨着她,“所以,本王决定尊从皇帝生前遗愿,让你重新做回岑家庶女!” “你什么意思?!”岑婉筠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脸上那些深情款款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狠戾,还有扭曲狰狞,“哀家是太后,谁也别想动我的身份!” “字面上的意思,也是皇帝生前遗愿。”慕惊风面无表情道,“本王会替皇帝拟旨,废了你的太后之位,送你回岑家。”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岑国公府待嫁?”她突然之间眼眸一亮,脸上的所有愤怒表情瞬间又变成了期待与雀跃。 然后重重的点头,“我愿意的!毕竟太后的身份嫁与你确实不妥的。还是你考虑周全,让我以岑家女的身份出嫁。” “惊风,我就知道,你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人!你寻上江琬瑜,也不过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我而已!” “如今我这个正主已恢复身份,那她一个赝品也就没用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娶她的!” “行,我都听你的。我回岑家待嫁,等着你八抬轿到岑家来娶我。” “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杀了慕司礼的。”她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很。 “慕清瑶告诉我,她是慕司南的人。一直都在给慕司南做事,将宫里的消息传递给他。” “是她给了我一份熏香,我就带着赵常存,带着熏香前去广阳宫。” “就这么把慕司礼和小砚子给迷晕了。然后……我手握匕首,朝着慕司礼的胸口,狠狠的扎下去!” “我告诉你,他一点痛意都感觉不到的。就这么在睡梦中死了。” “然后我又用慕清瑶给我的毒药,喂进小砚子的嘴里。他就这么趴在慕司礼的床榻边上,跟着一起去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轻而易举的把他们两给解决了。” “皇帝驾崩啊!你的婚礼怎么可能还能继续呢?我说过的,你若是不照我说的做,你的婚礼是不可能进行的。” “你知道我的,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看,你现在不就无法娶江琬瑜了吗?” “呵呵呵呵 ……”她一脸诡异的笑了起来,“惊风,你看,我赢了,不是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的。” “岑琬筠,你这个毒妇!”慕翎愤恨的声音响起,然后只见她怒气冲冲的迈步进来,朝着岑婉筠的脸“啪”的一个耳光狠狠的甩过去。 “虎毒还不食子啊!你竟然亲手杀死自己儿子!你还是个人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听到岑婉筠的这些话。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一个巴掌,慕翎是铆足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给岑婉筠的。 岑婉筠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的鸣响着,嘴里更是有浓浓的血腥味。 “呸!”她将嘴里的血渍吐出来,然后竟是吐出两颗牙齿。 看着地上的那两颗牙齿,岑婉筠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 抬手便是朝着慕翎打去。 但…… “啊!”她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慕惊风踹飞出去好几丈远,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噗”的,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疼得她整个人如一只虾一般弓着身子。 “来人,把她捆起来,看好!”慕惊风冷冽的声音响起。 话落,霍随带着几个侍卫进来,拿着长绳直接将她捆成了粽子。 “摄政王饶命!公主饶命!”赵公公匆匆的跑过来,“扑通”跪下,“奴才没有对皇上动手啊!也没有对小砚子动手。” “奴才是被太后逼着前去广阳殿的啊!奴才是劝过太后的啊,可她不听啊!她甚至还威胁奴才,若是敢泄露一个字,直接将奴才杖毙!” “奴才该死,奴才有罪!求王爷和公主饶奴才一条狗命啊!” 他重重的磕头求饶。 “呵呵呵呵……”太后又是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一双眼睛如同鬼魅一般盯着慕惊风,“慕惊风,你这辈子都娶不到江琬瑜。或者,你可以娶她的牌位!” “我说过的,你若是得罪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哈哈哈哈……” 第171章 江琬瑜有生命危险? “岑婉筠,你对她做了什么?” 慕惊风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岑婉筠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眼珠子瞪大,脸色泛青,说不出一个字来。 “惊风,放手!”慕翎反应过来,赶紧阻止他,“你把她掐死了,更不知道她对琬瑜做什么了。” “你现在赶紧回江家,这里交给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慕惊风收回自己的手,接过霍随递给他的锦帕,擦拭着自己的手。 就好似那掐过岑琬筠脖子的手,有多么的肮脏一般。 见状,岑婉筠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恨意。 她大口的喘着气,恨恨的瞪着他,“来不及了哦!就算你现在赶去江家,也救不了她的!哈哈哈哈……到底还是我赢了!” 慕惊风几乎是以离弦的箭一般的速度离开的。 …… 江家,海棠院 江琬瑜将江维鸿和江维钧兄弟俩赶紧走后,心情并没有受他们的影响。 她相信,慕惊风 定能妥善解决小皇帝一事的。 小皇帝的死,无非就是太后与齐王慕司南两人中的一人所为。 或者是两人联手所为。 只是 ,她是真的没想到,太后为了阻止她与慕惊风的婚礼,竟是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毒手。 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啊!她却连畜生 都不如。 眼下来看,就太后的这个疯狂劲,绝不可能只是弑君这一招。 弑君,是要把慕惊风宣于皇宫。 但对她呢?太后一定也有后手的。绝不可能让她安安稳稳的在江家等着慕惊风的。 会用什么招来对付她呢? 江琬瑜的脑子里闪过的是江琬馨与徐开锦的那两张脸。 还有被江维鸿休弃的柳氏。 自那天在知府衙门揭穿了徐开锦是徐景洲的私子生身份后,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了。 被终身取消科考入仕,且膝下两代也不得科考入仕,这对于徐开锦来说,那简直就如杀了他无异了。 但, 这个人又极惜命。他是绝不可能会自寻短见的。 毕竟,他可是一个遇事可以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推出来替他挡灾的冷血动物。 或者会有一时的想不开,但很快就能把自己哄好的。 现在却是这么久都不见其影,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带走了。 而这个带走他的人,只有齐王慕司南一个可能。 慕司南需要利用徐开锦来对付她。 江琬瑜很冷静,很镇定。 她在自我代入慕司南的身份,如果是她处在这个身份和局面,她会怎么做。 自然是让徐开锦对付她。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有近十年约婚的未婚夫妻,想来应该是比他人更为了解的。 而太后想要对付她,就一定会利用江琬馨。 因为江琬馨恨她,恨不得她死。而她又是江家人,对江家的布局位置再熟悉不过了。 让她回江家来杀自己,是再好不过的。 如果太后与慕司南联手合作,那就一定会让江琬馨和徐开锦一起来对付她。 双重保险, 更加安心。 如此一想通,江琬瑜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那就,以身入局,请君入瓮,关门打狗。 对付这两个人,书棋和书画足够了。甚至都有些大才小用。 江琬馨若是回府,那 就一定会去松柏居,威胁老夫人协助她的。 毕竟,目前来说,也就只有一个老夫人能被她威胁了。 果不其然,她才将所有头绪都理清,老夫人身边的魏妈妈就匆匆而来了。 “奴婢见过大小姐。老夫人听说了今日的事情,很是担心大小姐。可是因着她的身体状况,她也无法前来海棠院关心大小姐。” “所以命奴婢前来,请大小姐去一趟松柏居,老夫人想与大小姐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魏妈妈一脸恭敬的说道。 陈妈妈正欲上前拒绝,却被江琬瑜阻止了。 朝着她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对着魏妈妈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随你一起前去。祖母自己身体有恙,还这般关心我,实在是让我感动不已。” “走吧,魏妈妈!”她笑盈盈的看着魏妈妈说道,然后又招了招书棋书画,“你们俩跟我一起去。” 魏妈妈看了看书棋书画,试探性的道,“大小姐,老夫人只是关心你,想与你商量一下,你与摄政王的婚礼该怎么继续。你怎么还带两个有身手的婢女?” 江琬瑜嫣然一笑,“对啊!就因为祖母要同我商量的事情事关王爷,所以才要带着她们俩一同前往啊!因为她们俩是王府的人。” 魏妈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还能怎么反驳呢! “大小姐所言有理,是奴婢考虑不周了。大小姐,请。”魏妈妈朝着江琬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松柏居 老夫人躺在床上,眼斜嘴歪,还不停的流着口水。 江琬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脸嫌弃又厌恶的看着她。 刚刚从牢里出来的她,其实也好不到哪去。 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肮脏不堪。 哪里还有之前侯府千金的半点样子,甚至比街上的叫花子也好不到哪去。 牢里的其他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人的指使,反正就是经常对她拳打脚踢。 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的好的。 淤青那都是小事,大伤小伤,每天都有新增。 这段时间,她真是恨死江家的每一个人了,特别是江琬瑜。 她做梦都想着弄死江琬瑜。 今日,这机会终于来了。 太后的人,直接将她带出了大牢,让她回来弄死江琬瑜。 “祖母,一会你可得配合我的啊!要不然,我发起疯来,死得可就是你了!”江琬馨似笑非笑的看着中风的老夫人,一字一顿威胁着。 “你……你……你……”老夫人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然后就是口水直流。 这样子,着实恶心的很。 “真是报应不爽啊!”江琬馨冷笑,“你但凡对我好一点,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呢!都是自己作孽啊!” “孽障,你这么不孝,就不怕天打雷霹吗?”老夫人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却也是口齿不清的。 然后…… “啊!” 江琬馨一拳头狠狠的打在她的肚子上,“再敢哔哔,打到你不哔为止!” 第172章 江琬瑜,你去死吧! 这一拳,江琬馨打得很重。老夫人被打得“呜呜呜”的叫着,嘴角的口水流得更多了。 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孽障会这么六亲不认,对她这个从小疼着她的祖母,一点也不留情啊! 看着这个样子的老夫人,江琬馨的脸上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恶心死了!你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你……你……我是你祖母啊!你小的时候,我那么疼你!给你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如果不是我,你进得了侯府?怎么当姜家的正经小姐!” 老夫人歪嘴斜眼的瞪着她,口水直流,还往江琬馨的手上喷着。 见状,江琬馨眼里的嫌弃更明显了。 直接往她的衣服上抹着双手, “恶心死了!” 然后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我呸!你对我好?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祖母啊?老不死的!你手里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还有那么多银票,你为什么不给我啊!” “你对我好?你对我好,在我的玉兰苑被江琬瑜拆掉的时候,你不给我修葺?” “你对我好?你看不起我们夫妻?你这是对我好吗?啊!你对江逸晨都比对我好!” “我让你说对我好!让你说对我好!”边说边在她的脸上重重的甩了两个耳光。 老夫人除了任她打骂,也没有别的办法。 “老东西,你说,帮不帮我!”江琬馨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要是敢不帮我,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你要我怎么帮你?”老夫人一脸无奈的问。 江琬馨是真的疯了,在她眼里,再也没有亲人可言了。 而她,则是怕死。因为在江琬馨的眼里,她真真实实的看到了杀意。 如果她不答应的话,这个畜生真的会杀了她的。 人就是这样,越是离死亡近的时候,就越是不想死。 老夫人就是这样,她害怕恐惧 死亡。她想要活得更久一点。哪怕只是这么躺在床上,她也想活着。 闻言,江琬馨的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一字一顿道,“ 我要江琬瑜死啊!你不知道吗?这是我一直来的愿望!” “难道你不想她死吗?她若是死了,那她手里的钱财,商铺就全都是我们的了。” “你不想如以前一样,过着花团锦簇的 富贵生活吗?” 想!做梦都想啊! “我这个样子了,能怎么帮你啊?”老夫人一脸无奈,“我现在连拿把刀都拿不稳啊!你让我怎么弄死她啊!”老夫人一脸自嘲。 江琬馨勾唇,松开她,起身朝着桌子走去,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打开盖子,将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倒入茶壶里。 又拿起茶壶轻轻的晃了晃,不紧不慢道,“一会让魏妈妈给她倒一杯,让她全部喝下就是了。” 老夫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懦了懦嘴,“你……下了什么药?” “没什么,”江琬馨阴恻恻的一笑,“不过就是能让她在男人生下发骚发浪的药而已。她把我害得这么惨,我能轻易放过她吗?” “ 等她把茶喝了,我给她准备的那些个乞丐也该到了。” “哈哈哈哈……”江琬馨很是扭曲的大笑着,“江琬瑜,你想嫁给慕惊风,成为摄政王妃?别痴心妄想了!” “我是绝不会让你梦想成真的!我要亲眼看着你被糟蹋!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生不如死之中!” “是吗?”门外传来江琬瑜不以为然的声音, 而后便是见她推门进来。 一身月白色的衣裳,不施粉黛,头上也没有珠钗发饰,只一支羊脂玉簪 。 但,就是这样的素妆,却还是将她衬托的那般光鲜亮丽,如同那盛开的牡丹,让人移不开眼睛。 在看到江琬瑜的那一瞬间,江琬馨的眼眸迸射出熊熊的怒火,“江琬瑜,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非弄死你不可!江琬瑜,你去死吧!” 她恶狠狠的瞪着江琬瑜,那扭曲的面容,实在是不忍直视。 江琬瑜抿唇一笑,缓声道,“你放心,你肯定是看不到我的死期的!但,我一定能看到你的下场。” 突然间,江琬馨一个转身,快速的冲到老夫人身边,竟是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 扔掉刀鞘,直接将匕首抵在老夫人的脖子上,对着江琬瑜恶狠狠的威胁着,“贱人,你若是敢动我一下。我就杀了她!”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江琬瑜只是凉凉的睨她一眼,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坐下,二郎腿一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那你还怔着干什么?赶紧动手啊!又没有不让你动手 !” 老夫人:“…………!!!不,不,不!琬瑜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是你嫡亲的祖母啊!” “你不是要与摄政王成亲吗?我若是死了,你就在守孝三年啊!” “你已经二十有二了,不能再拖了啊!再拖下去的话,你就真是老姑娘了啊!” 江琬瑜不以为然的一耸肩, “现在是国丧,我和王爷的婚礼照样不能举行。所以,你死与不死,也影响不到。” 老夫人:“………………!!!!不,不, 不!不能这样啊!国丧只需三个月啊!你丁忧的话,就是三年啊!不一样啊!不一样的!” “可是 祖母,你求我没用啊!”江琬瑜一脸无奈,“现在想要你死的又不是我!是你宠在心尖上呵护着长大的宝贝孙女江琬馨啊!你求我有什么用?刀又不在我手上!” 说话间,书棋和书画走至她身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意思是,屋子里并没有徐开锦的影子。 所以,只江琬馨一个?徐开锦并没有同她一起回来? 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今日想要她死的只有一个太后。齐王慕司南,并没有动手。 是他暂时不想动手?还是没有找到机会?又或者是另有打算? 江琬瑜觉得,最后这个可能性更大。 显然是慕司南考虑过后,觉得没必要这么做。或者是, 他还有其他更有用的招数。 “江琬瑜,你去死吧!” 正出神的思索着,突然只见江琬馨手握匕首朝着她冲过来。 第173章 论狠毒,还得是江琬瑜 姜琬馨之所以会突然改变主意,是老夫人趁着姜琬瑜出神之际,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还不动手? 她死了,你才有好日子过。” 闻言,姜琬馨猛的反应过来。 是啊,只有姜琬瑜死了,她才有好日子过。 就现在这个情况,让她喝下那加料的茶是完全没可能了。 真是便宜她了,让她死得这么轻易。 但是…… “啊!啊!啊!” 江琬馨手里的匕首并连江琬瑜的衣摆都没有碰到,就被书棋很轻易的制住了。 匕首“哐当”掉地,然后只听到“咔嚓”一声响,书棋毫不犹豫的折断了她的两条手臂。 “啊!啊!啊!”江琬馨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痛苦又惨烈。 她的脸色一片惨白,豆大的汗,一颗一颗滚落。 “江琬瑜,你这个贱人!”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江琬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琬瑜抿唇一笑,一脸风淡云轻的睨着她,“放心,我不会这么快让你做鬼的。就算真的做鬼,那也得让你做个饱鬼。” “你……你……你要做什么?”江琬馨一脸狰狞的瞪着她,眼眸里有着明显的恐惧。 江琬瑜笑而不语。 而书棋则是拿起茶壶,一手捏住她的嘴颚,将茶壶里的水直接往她嘴里灌。 “噗!呸!呸!”江琬馨不停的吐着嘴里的茶水,但还是咽下了好几口。 “啊!啊!啊!”她疯狂的尖叫着,想要用手去抠,却因为手骨被折断,根本没用。 “江琬瑜,你知不知道,我是奉谁的命令来对付你的!”江琬馨怒视着她,“你敢这么对我,你有几条命被太后砍啊!” 江琬瑜依旧保持着弯弯的愉悦浅笑,“放心吧,太后交待的事情,自然是会完成的。你呢,就好好的享受就成!” “本来,我还以为你的好夫君徐开锦会和你一起前来的呢!倒是我高看他了。” “魏妈妈,还怔着干什么呢?送三小姐去她该去的地方啊!” 魏妈妈反应过来,“哦,哦!是,是!大小姐!” 然后在江琬馨和老夫人异常震惊又恐惧的眼神里,扶起江琬馨朝着门外走去。 “你……你……你……”老夫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她,胸口猛烈起伏,“你把魏妈妈收买了?” 她那本就歪斜的嘴,此刻更是不停的抽搐着,让她看起来更加的丑陋扭曲了。 江琬瑜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笑盈盈的靠坐着椅子,好看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看得她更加的心虚又害怕。 “我……我……已经这样了,你就放过我吧!让我自生自灭吧!”老夫人苦苦的哀求,“琬瑜啊,祖母已是将死之人了,真的影响不到你什么了。” “这个样子的我,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了。你就善心大发,让我了此残生吧!” “刚才是祖母在江琬馨耳边提醒,让她拿刀刺我的吧?”江琬瑜突然间出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这话虽是问的,但却是带着肯定的。 老夫人只觉得自己打了个寒颤,本能的否认,“ 我没有!我没有!” “祖母说得没错,你都已经这样了,我若是再对你做点什么,就太不孝了。”江琬瑜笑盈盈的说道,“你放心,我最是孝顺了!” 闻言,老夫人心里长舒一口气。 但却听江琬瑜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书棋,送祖母去三小姐那。” “是!”书棋应着,很轻松的将老夫人抱起。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去!不去!”老夫人叫着,但没用。 她被送到玉兰苑的时候,江琬馨准备的那几个乞丐正好在扒着她的衣裳。 “啊!啊!住手!住手啊!”江琬馨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玉兰苑响着。 但并没用。 老夫人就这么被放在门口处,眼睁睁的看着屋内那让她眼花瞭乱,气愤交织的画面。 她的视线扫到魏妈妈。 而魏妈妈则是一脸心虑又无脸面对的低下头,“老夫人……” “你别叫我!”老夫人打断她的话,恨恨的瞪着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我哪里对你不好了?啊!你竟然敢背叛我!” “老夫人,奴婢只是将三小姐的安排告诉了大小姐。”魏妈妈一脸无奈的说道,“老夫人,您还看不清现状吗?” “如今江家已不是侯府了,是将军府了。是大小姐和大少爷说了算啊!” “您实是不应该再让三小姐做出伤害大小姐的事情啊!” 老夫人仰头望着屋顶,“我何尝不知道啊!只是心有不甘,想要最后一博而已。” “可,到底还是输了!论手段,谁也不是她江琬瑜的对手啊!论心狠,也没人能及啊!” 屋子里,江琬馨那撕心裂肺又带着几分愉悦的叫喊声传来。 老夫人很是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画面。 她很清楚, 江琬馨准备的这几个人,其实有一个是带病的。 准确来说,这几个人是太后给江琬瑜准备的。 是啊,恨不得江琬瑜死的人,可不止他们江家人啊!最恨的是太后啊! 可如今…… 如此说来,太后应该也是失手了。 都是蠢货啊!一个两个,都是没用的蠢货,废物! 事情都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竟然还是没能对付江琬瑜。 …… 江琬瑜慢条斯理的从椅子上站起,拍了拍自己的裙摆,朝着院子走去。 书棋书画自然是跟在身后的。 “鱼儿!”刚走出院子,便是听到一声慌乱,紧张又担忧的声音。 然后便见慕惊风迈步朝着这边急步而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抱得很紧,大有一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意思。 就好似,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王爷, 你勒着我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江琬瑜在他的怀里闷闷道。 闻言,慕惊风赶紧松手,然后将她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着,“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告诉我!” 江琬瑜莞尔一笑,握着他的双手,“王爷,我没事。很好,没有一点受作。别担心。” 听她这么说,慕惊风长舒一口气,再次将她抱入怀里,“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王爷,我觉得,慕司南应该暂时不会现身了。”江琬瑜缓声道。 第174章 鱼儿,等着我来娶你! “不现身就不现身,他还不值得鱼儿操心。”慕惊风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无比温柔,“杨戟已经混进去了。” 闻言,江琬瑜猛的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杨戟混进去了?怎么混进去的?慕司南能信任他?” 见她一副好奇心十足的样子,慕惊风抿唇一笑,很是宠溺的一刮她的鼻尖,“一遇着这些事情,你比关心我还关心? ” “鱼儿什么时候也能这般将我放在心上?” 江琬瑜眨了眨眼,清澈的眼眸如同那夜空的星辰一般,一闪一闪的甚是可爱又诱人。 还透着几分俏皮,瞬间就将他的神魂勾得全都扑在她的身上,分不得一丝神儿。 他就这么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 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如此亲密的接触,让江琬瑜忍不禁的打了个悸栗,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一阵一阵的酥麻。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彼此的眼眸只有对方,再也看不到其他。 而后,她娇俏的一笑,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他的胸膛,“我还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要不要我把心拿出来给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你?” 他很是满足的一笑,“那倒不用了,鱼儿说的话,我自是相信的。只要鱼儿说心里有我,那就一定有我。” 江琬瑜没好气的嗔他一个白眼,“哄人开心的话,是越来越信手拈来了。” 他执起她的手放于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对鱼儿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出自肺腑。”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一脸甜蜜又满足,“知道了,自然是信你的。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只见她的脸上再次浮起浓浓的好奇之心。 见状,慕惊风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缓声道,“杨戟在八年前便是被岑婉筠‘收买’了。” 江琬瑜震惊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所以,岑婉筠这次与慕司南合作,她就把杨戟送到慕司南身边了?” “甚至还因为她觉得已经把杨戟收买了,她才能这般轻而易举的与慕司南合作杀害了小皇帝?” “该不会……”她用着有些不确定的眼神看着他。 该不会小皇帝的死,也在他的计划之内吧? 不,不,不! 她快速的否定掉这个想法。 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慕司礼的死,在我的计划之外。我本只是想利用岑婉筠诱出慕司南的。却不想她竟是心狠手辣至此,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下得去手。” 他一脸正色道。 闻言,江琬瑜又眨了眨眼,语气带上了几分戏谑,“嗯,可能她觉得,孩子可以再生一个。而且还是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再生一……唔……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便是被他狠狠的攫住了。 这个吻带着几分惩罚,而且还吻得十分凶狠,就连那圈搂在她腰间的手,亦是加紧加重了几分。 她的腰纤细,不盈一握。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都有一种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的感觉。 江琬瑜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一张白皙的脸颊涨得嫣红。 待他松开之际,就连眼眸都是氤氲一片,如雾蒙蒙的望着他,控诉着他。 直把他看得身躯一抖,某一种冲动“噌噌”的直往头顶蹿。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一抹冲动压下 。 抱着她,将脑袋抵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早晚被你折磨死!” 江 琬瑜轻笑出声,“怎么还怪上我了呢?这不是被你的红颜知己阻止了大婚吗?若不然,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呢!我可是从来没想过折磨你的。” “我没有红颜知己!” 慕惊风的求生欲满满的,不带一点犹豫的否认她的指控。 “好,没有。”她嫣然一笑,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我们王爷最是洁身自好了。 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红颜知己呢?” “不过就是得委屈王爷了,婚礼啊,得重新挑日子了。那在大婚前,王爷就只能继续形单影只】】了。” 她笑得一脸俏皮中带着几分坏意。 慕惊风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闷声闷气道,“鱼儿,婚礼继续好不好?我不想形单影只,也不想再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睡了。” “我想洞房花烛了!我都二十六了,想了。” 是啊,二十六的高龄了。她也二十二了,都不年轻了。 别人在他们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且不止一个了。 “可是现在国丧啊!”江琬瑜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闻言,慕惊风恨恨的咬牙,“该死的岑婉筠,该死的慕司南!” 她轻拍着他的后背,好言好语的哄着,“好了,不急。也就三个月而已。二十六年,王爷都单身一人过来了,还在乎再等三个月吗?” “嗯,”他闷闷不乐的应着,“听鱼儿的。” 但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该用怎么样的方式最快速度的将她娶进门。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江琬瑜一脸严肃的问,“先帝膝下已然只剩下慕司南和慕司礼两个孩子。如今小皇帝驾崩了,若是有人提议由慕司南继位,那按理来说,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如果一来的话,王爷岂不是为他做嫁衣了?” 江琬瑜自然是不甘心的,也替慕惊风不甘心。 要知道朝廷如今同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全都是慕惊风的功劳。 先帝的皇位,也是他与慕翎长公主助其稳住的。 说句难听的话,当初就算是慕惊风坐上那个位置,也是他应该得的。 眼下,小皇帝驾崩,说实话,是他上位的最好时机。 “王爷, 不如……”她没再往下说,只是一脸肃穆的看着他。 慕惊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鱼儿深知我心,我正有此意。 ” 闻言,江琬瑜抿唇一笑,如沐春风,“本就是王爷应得的。那王爷快回去,与幕僚们商议,如何才能更好的成事。” “我这边,你莫要担心,一切安好。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还等着王爷来娶我呢。” “好。”慕惊风亲了亲她的额头,郑重的应着,“鱼儿,等着我来娶你!” 第175章 江琬馨杀了江老夫人 江琬馨如一条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双眸呆滞无光的望着屋顶。 几片破烂的布料遮在她的身上, 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 她的腿上沾着血渍,还有长短深浅不一的抓痕。 眼泪顺着眼角淌下,全身都痛,痛得她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但她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三个男人,此刻亦是跟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江琬馨的眼眸里迸射出一抹狠戾的寒芒,与刚才的呆滞无神完全不一样。 “老夫人,三小姐……”魏妈妈颤颤巍巍的唤着老夫人,不知所措。 大小姐可真是心狠手辣啊,就这么让老夫人全程目睹三小姐被人糟蹋的事情。 可谁让老夫人想要借三小姐的手除了大小姐呢? 大小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大小姐了,现在的大小姐那可是认亲不认啊!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老夫人竟然还没有看明白啊! 瘫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重重的闭了下眼睛,“你去把大爷和二爷都叫来。” 魏妈妈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先背我回去。”老夫人叫住她,“不想看着这一室的污秽。” 闻言,魏妈妈怔了一下, 随即沉声道,“奴婢怕磕着碰着老夫人,奴婢先去叫两个人来,将老夫人抬回去。” 老夫人觉得魏妈妈这话说得有道理,毕竟她现在也是上了年纪了,若是就这么让她背着自己回去,肯定得摔倒。 她现在本就身体不好,可不能再磕着碰着了。 她还想多活几年,哪怕是瘫在床上,只要能活着就好。 点了点头,“行,你动作快一点。” “是!”魏妈妈应着,便是匆匆离开。 老夫人自从中风后,半边身子已经彻底的瘫了。 这段时间,她只能躺在床上,照顾她的几个婢女和魏妈妈帮她按按身子,天气好的时候就让她坐在轮椅上,推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再加上江维鸿兄弟都将柳氏和林氏休弃,就连毁容的江琬诗也被逐出府了。 而江琬瑜姐弟更是与她形同陌生人一般。 所以相对来说,这日子过得也还算清静。 她也没想过,江琬馨会对她动手。 毕竟她可是府里的老夫人,是整个江家的老祖宗 。 所以这会,魏妈妈将她独自留在此,她也没多想。就安安心心的等着魏妈妈叫来人,抬她离开。 突然间,她见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江琬馨站了起来。 抄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瓷片四分五裂。 她捡起最大的那一片碎 瓷片,在那三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 手起刀落,用那碎瓷片划断了他们的脖子。 “啊!啊!啊!”坐在地上的老夫人惊叫出声,满脸都是恐惧。 她眼眸瞪大如铜铃,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江琬馨。 本能的站起想要逃离。 但是半边已瘫的身子,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 她重重的跌倒在地,摔得她疼得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口水直流。 江琬馨就这么不着寸缕的朝她走来。 她不笑,就这么阴森森的,跟个没有灵魂的鬼魅一般,一步一步迈近。 老夫人被她此刻的表情吓到了,撑着没力的双手,很吃力的往后挪移。 一脸惊恐的看着慢慢向她靠近的江琬馨,“你……你……你要干什么?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祖母啊!” “江琬馨,害你的人是江琬瑜啊!你不能把这账算在我头上的啊!你有恨有气找江琬瑜去啊!” “你放心,我肯定会找她的。”江琬馨在她面前蹲下,一脸诡异的看着她,“祖母,现在先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 “不,不,不!我们之间没有账啊!”老夫人连连摇头,“如果你刚才听我的,动作快一点,不就一刀捅死江琬瑜了吗? ” “谁让你动作那么慢啊!你刚才若是一刀把她捅死,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这样,我已经让魏妈妈去把你……哎,哎!你干什么?江琬馨,你脱我衣裳干什么啊!” 江琬馨没有理会她,直接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直把她的脑袋都打偏了。 “闭嘴!”恶狠狠的瞪着她,“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割了你的舌头!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闻言,老夫人不敢出声了。 任由江琬馨将她的衣裳一件一件脱下,直至最后……不着寸缕。 然后,江琬馨将她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到自己身上。 虽然嫌弃一股口水的臭味,但至少不至于光洁溜溜。 她一下一下轻拍着老夫人的脸颊,“我落得现在的下场,最大的祸首是江琬瑜。但你,也逃脱不了!” “但凡你当初不那么自私小气,对我好一点,我都不至于这样。” “今日,如果不是你推三阻四,我也不会被江琬瑜反将一军。所以说到底,全都是你的错!” “整个江家,最无耻不做人的就是你了!老不死的东西!” “所以现在,我送你一程吧!” 说完,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唇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冷笑,重新捡起那一片碎瓷片,朝着老夫人的脖子而去。 “不要!不要!不要!”老夫人惊恐的往后缩,求饶着,“我手里还有一张银票,我给你,全都给你!” “琬馨,你看在祖母从小疼你的份上,你原谅我一次。” “还有多少银票?”江琬馨面无表情的问,“你放哪了?” “在我现在用的那个枕头里。不多了,只有五六百两了!祖母全都给你………………” 话还没说完,江琬馨香再次手起刀落,划破了她脖子上的动脉。 然后没再多看她一眼,直身离开, 径自朝着松柏居而去。 魏妈妈带着江维鸿,江维钧兄弟匆匆前来,推开门时,被屋里的画面惊得目瞪口呆,灵魂出窍了。 屋子里没有江琬馨香的身影,但是老夫却是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脖子上还在流血。 那三个男人也一样,全都没有了气息。 “母亲!” “母亲!” “老夫人!” 三人大叫出声 。 第176章 江老夫人的下场 魏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一凉,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只双眸瞪大如铜铃,一脸惊恐又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拿着碎瓷片的江维钧。 然后双手紧紧的捂着喷血的脖子,倒地身亡。 江维钧:“家丑不可外扬,母亲的事情,除了我们俩,不能再有第三人知道。” 江维鸿很赞同的点头,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死讯暂时还不能对外公布。会影响到琬瑜的婚事。” “国丧只需三个月。且,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可能三个月都用不到。新主登基……” 说到这里,他抬眸看向江维钧, 后者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个新主,只怕就是摄政王慕惊风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更不能得罪慕惊风,更不能阻了江琬瑜嫁给他。江家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办丧事,让江琬瑜守孝。 如今的江家,如今的他们兄弟俩,已经只能依附在江琬瑜和江若瑾姐弟身上了。 “那就让魏妈妈陪同母亲在家庙禅修,为祖宗颂经,为子孙后代祈福吧。”江维钧一脸冷静的说道。 江维鸿连连点头,“如此甚好。” 于是,兄弟俩 连夜将老夫人和魏妈妈的尸体处理了。 当然,因为江维鸿的断手断脚,全都是江维钧在做。 最后被累得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力气再处理那几个男人。 最后只能咬牙将衣服给其穿好,再拖至院中,然后让府中仆人将其丢去乱葬岗。 理由是入府行窃,被当场诛杀。 哦,老夫人和魏妈妈的尸体,他就在玉兰苑的一颗老槐树下挖了个大坑,埋了。 老夫人这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落得这么个下场。死后连江家的祖坟都进不了。 当然,江维鸿兄弟怎么可能让她这么一个有辱江家门风的人入江家祖坟。 他们怕,真要把她葬在父亲身边,死了几十年的老父亲得入梦掐死他们。 守寡多年的老母亲,都已经中风了,竟然还耐不住寂寞,跟野男人厮混。 简直就丢尽了他们江家人的脸! 就这么着,老夫人替逃脱的江琬馨背下了这一大口锅。 江琬瑜知道这些事情时,已是入夜后。 听着书棋书画转述给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一切全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般。 “江琬馨去哪了?”她问着书棋。 “回王妃,奴婢一路跟着她,她去寻了柳湘云。”书棋沉声道。 柳湘云如今在城外租了一间屋子,且与林氏和江琬诗比邻而居。 她没有回柳家。 “奴婢还发现一件事情。” 书棋的表情严肃了几分,“柳氏和林氏母女竟然握手言和了。” “嗯,”江琬瑜淡淡的应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就是我。你让人盯紧她们,发现异常马上来回我。” “是!”书棋应着。 江琬馨既然去找柳湘云,那说明她已经彻底无路可去了。而柳湘云如今除了她,也再无第二人可依靠了。 母女俩不管之前有再多的不愉悦,甚至可以说是仇人般的恨意,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因为她们要对付共同的敌人——江琬瑜。 四个女人围坐一团,摒弃之前所有的恩怨,握手言和,商量着如何弄死江琬瑜。 而江琬瑜并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她们身上,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与慕惊风一致对付慕司南。 …… 城郊的一座别院,被江琬瑜“惦记”着的慕司南,就在这别院内。 他比慕惊风这个皇叔还年长八岁,且是先帝长子,虽说不是嫡出,但从出生起便被寄于厚望。 本来,先帝是想将他寄养在皇后名下的。 但,不知为何,慕翎就是不喜欢他这个弟弟。她反对。 她是先帝最疼宠的皇妹,又是皇祖父最宠的女儿,且还是唯一的嫡出,还有就是先皇后与她的姑嫂关系好得没话说。 只要是她提出的事情,只要不涉及皇室安危与脸面,先帝都会答应的。 所以,当慕翎反对将他寄养在皇后名下时,先帝只犹豫了片刻便是同意了。 那一刻,已经十岁的慕司南,别提多么的生气了。简直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 只是他强迫自己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而已。 明明他可以一跃成为皇后嫡子,身为嫡子,那他入主东宫就更名正言顺了。 却被慕翎给破坏了。 而且慕翎对慕惊风这个庶出的幼弟很好,好到让他忌妒,让他发疯。 都是庶出的,凭什么慕惊风就能养在皇祖母膝下,而他却不能养在皇后膝下? 所以,慕司南对慕翎和慕惊风是平等的恨着。 甚至暗中对两人各种使绊子。可惜,每一次都被他们的给躲过去了。 本以为父皇突然病重,且储君未定,那他身为长子且是最得父皇信任和重用的儿子,继承大统是天命之归。 却不想,又被慕翎和慕惊风给坏了。 慕惊风竟然推慕司礼那个三岁的奶娃娃上位。 其是何用意,再明显不过了。不就是把慕司礼当垫脚石,好让他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吗? 偏偏岑婉筠那个贱人,还同意了。 他早就怀疑这两人有奸情,只是碍于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终于,在清瑶的努力下,从岑婉筠的口中得知了她对慕惊风的畸形爱意。 于是,清瑶不费吹灰之力唆使她,对慕司礼下手。 只要慕司礼这个小子一死,岑婉筠就可以推慕惊风上位,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皇后。 那疯女人竟然听进去了, 而且还毫不犹豫的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如此,他慕司南就是先帝在这世上仅留的子嗣。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位了。 然后,就在他准备攻进皇宫时,却被一个叫徐开锦的人给阻止了。 “徐开锦,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本王!否则,本王定让你人头落地!”慕司南一脸阴鸷的凌视着跪地的徐开锦,说着狠厉的话。 﨔 第177章 徐开锦献毒计 慕清瑶站于一旁,亦是用着怨愤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徐开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是江琬瑜的前未婚夫!是江琬馨的丈夫!” “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一清二楚! 徐开锦,你最好考虑清楚了!能否承受得住我和皇兄的怒意!” 徐开锦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保持着冷静与清醒。 “王爷,您可曾想过,您就这般攻入皇城,会不会是自己送上门?摄政王是否已经做好了请君入瓮的准备?” “不可能!”慕清瑶尖声否认,“所有的事情, 全都按着我的计划进行的。慕惊风忙着与江琬瑜的大婚。” “岑琬筠忙着阻止他们的大婚!这会,若是计划无误,慕惊风已经被岑琬筠扣上了弑君的罪名!” “岑琬筠就是个疯子!她为了得到慕惊风,已经在所不惜了。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杀死!” 而且,岑琬筠亲口告诉她的。只要能与慕惊风在一起,她不在乎是不是皇后。 就算是与他隐居山林,做一对神仙眷侣,她也愿意。 她只是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并不一定是皇后。 慕惊风若是成了帝王,那无疑她就不可能是他唯一的妻子。 他的后宫将百花齐放,环肥燕瘦,不缺美人。而且,每一个都是处子之身。 但她不一样,她已不是完璧,她甚至还生过一个儿子。 所以,岑婉筠心里其实是充满了自卑与不自信的。 但是,如果他们隐居山林,那她就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所以,慕清瑶告诉她,只要她助慕司南登位,那就助她解决了江琬瑜。 然后再给她一味药,能让慕惊风忘记江琬瑜, 只记得她才是他最爱的妻子。 这对于岑婉筠来说,是天大的诱惑。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她说完,徐开锦不以为然的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不屑与嘲讽,还有无语。 “你笑什么!”慕清瑶气得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恨不得将他掐死,“徐开锦,你不过只是徐景洲的私生子!一个下贱玩意,也敢对本公主嗤笑?” 她堂堂公主,岂能被一个下贱的私生子给看不起? “清瑶,住手!”慕司南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训斥,“你若控制不好自己的冲动,就离开!” 慕清瑶愤愤的收回自己的手,对着慕司南一脸恭敬,“对不起,皇兄。是我失控了!没有下次!” 显然,对于慕司南这个大皇兄,她是充满惧意的。 三十四岁的慕司南, 依旧一身上位者的气质,他的眼眸里有着明显的对权力的欲望。 这四年的躲避,并没有磨去他的狠厉,反而让他心里的那一抹执着与执念加深不已。 还有对慕惊风的恨意,与日俱增。 每一天,他都想要杀了慕惊风!若非慕惊风,他又岂会与皇们失之交臂。 不过,他也是一个谨慎的人。 所以,当徐开锦出现在他面前,阻止他攻入皇宫之际,他停下了。 甚至愿意给徐开锦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嗯,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明君。 “公主也说了,岑太后是个疯子。她一门心思想要嫁给摄政王。”徐开锦不疾不徐道,“那如果江琬瑜答应不与摄政王成婚,把这个正妻之位让给她呢?” “不可能!”慕清瑶毫不犹豫的否认,“江琬瑜又不傻,怎么可能把到手的摄政王妃之位让给岑婉筠。” “那如果是她和摄政王的以退为进呢?”徐开锦反问。 慕清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这么微张着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闻言,慕司南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眸一片冷寂。 显然,他把徐开锦的话听进去了。 朝着徐开锦挥了挥手,“起来,继续往下说。” “谢王爷!”徐开锦道谢,有些吃力的站起,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跪了有半个来时辰了, 膝盖是真的疼。 但这一点疼与之前所受的心心屈辱和杖杀,根本就不算什么。 “草民与江琬瑜有过九年的婚约,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草民再清楚不过了。 ”徐开锦沉声道,“相信王爷和公主也应该知道,江家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了吧?” 慕司南转头看向慕清瑶。 慕清瑶点了点头。 “如今江家用家破人亡来形容,应该不为过了。江维鸿被削爵, 侯府被换成将军府。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 “这一切,都是江琬瑜所为。就连草民的母亲,也是被她设计所害而亡。” 说到这里,他恨恨的一咬牙,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 “还有长公主府。”他继续说道,“徐驸马被休,且入狱。 所有的一桩桩,一件件,还不足以说明,江琬瑜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所以,你想说什么?”慕司南凌视着他,一字一顿问。 徐开锦朝着他深鞠一躬,“王爷,草民想说。只怕公主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给反将一军了。” “什么?!”慕清瑶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就江琬瑜与摄政王的城府,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为王爷做事?只怕他们是将计就计!” “别说是公主了,就连岑太后,也只是他们手里的一颗棋子。” “公主也说了,岑太后对于摄政王的执着和执念,已经到了魔症的地步。那么,如果他们利用岑太后的魔症,将计就计呢?” “ 如此,王爷带兵入皇宫,还是稳操胜券吗?还觉得岑太后会与我们里应外合吗?” 慕司南的唇角狠狠的抽搐着,眼眸一片阴鸷森冷,浑身更是迸射着鬼魅般的寒芒。 是啊,他怎么就忘记了岑婉筠对慕惊风的魔症执着呢? 只要慕惊风稍稍的对她露出一点让她觉得有希望,她可以马上出卖他。 深吸一口气,直直的看着徐开锦,“那依你之见,本王现在该如何?” 徐开锦朝着他又是恭恭敬敬的一行礼,“草民多谢王爷信任。草民觉得,眼下之际,王爷应该向摄政王示弱。进宫当面请罪,甚至率先支持摄政王登基!” 﨔 第178章 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你说什么?徐开锦,你再说一遍!” 慕司南还没出声,慕清瑶一脸气愤的出声,双眸如火烧一般凌视着他。 然后更是一阵风似的冲向徐开锦,五指一张掐住他的脖子,说出来的话充满了腾腾的杀气: “我看你就是江琬瑜派过来的奸细,是来陷害我皇兄的!” “我今日就杀了你!谁给你的狗胆,敢到我皇兄面前兴风作浪!” 徐开锦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爆了,甚至都看到自己的老母亲卢氏微笑着在向他招手。 “清瑶,松手。”就在徐开锦觉得自己快要见太奶的时候,慕司南沉缓的声音响起。 “皇兄!”慕清瑶一脸不甘的看着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还加重了些许力度。 慕司南眸色一沉,冷冽的声音响起:“是不是连皇兄的话也不听了?” 话落,慕清瑶松手,脸上的戾气瞬间敛去,一脸乖巧的站至他的身边,“清瑶不敢。” 徐开锦大口的喘着气,整个身子软软的,半死不活的跌坐在地上。 而慕司南也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朝他迈近两步,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你让本王率先支持慕惊风登基?” “徐开锦,本王给你一个说服本王的机会。机会只此一次!若是说服不了,你今日身首异处。” 他的声音冷冽而又充满了命令,那一双凌视着徐开锦的眼眸,如刀芒一般。 让徐开锦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额头渗出密密的汗来。 他伸手拭去额头的汗珠,强迫自己冷静镇定,巍巍颤颤的起身,躬身作揖,说出来的声音依旧还是带着几分颤意。 “王爷,这一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若非这样做,您又如何正大光明的留在京城?” “恕草民斗胆,四年前的夺嫡之争,王爷是兵败而逃的。” “徐!开!锦!”慕清瑶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竟然恨揭皇兄的痛处! “清瑶,你若不能噤声,就出去!”慕司南阴森森的剐她一眼,语带不悦。 闻言,慕清瑶只能噤声,却是再次朝着徐开锦投去一抹带着警告与威胁的眼神。 “本王恕你无罪。”慕司南直视着徐开锦,而后慢条斯理的重新坐于椅子上,斜斜的靠于椅背,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另一手轻敲着椅扶,“你继续往下说。” 见状,徐开锦心里长舒一口气。 他赌对了!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草民并非对王爷不敬,只是实事求是,与王爷分析眼下的利弊。还请王爷明白草民的一片苦心。” 说完,朝着慕司南深鞠一躬。 慕司南点了点头,“本王说了,恕你无罪。继续说!” “是!”徐开锦应着,沉声道,“当初兵败后,这四年来,王爷虽手里依旧有不少兵力,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且,摄政王甚至给王爷贴上了叛军的标签。” “如今皇帝驾崩,您是先帝膝下唯一的儿子。但,只要摄政王手握政权,您就依旧还是叛军。” “眼下,唯一能摘掉叛军这个标签的,便是王爷心甘情愿的支持摄政王继位 。” “如此,不仅可以摘掉叛军这个标签,还能明正言顺的留于京中。” “当然,王爷除了支持摄政王继位之外,还得自请摄政王给你封地,你回封地,无召不回。” 听着他的这些话,慕清瑶已经气得胸膛猛烈起伏,眼眸寒芒四射了。 如果不是皇兄阻止她,她这会一定弄死徐开锦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废物。 她敢肯定,这玩意绝对是江琬瑜派过来的奸细。 转眸看向慕司南,却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已然有几分相信了徐开锦这玩意的话。 “皇兄……” 慕司南朝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见状,慕清瑶只能硬生生的憋着。 然后就是看徐开锦的眼神更加的充满了恨意。 “你继续说。”慕司南朝着徐开锦说道。 徐开锦点头,“王爷明日就应该进宫自请罪,且是负荆请罪!” “若是草民没有猜错,明日文武百官会进宫,一方面商量皇帝大丧,另一方面自是恳请摄政王继位。” “而王爷要做的除了负荆请罪,请摄政王继位,自请回封地外,还得再做一件事情。” “就是请摄政王继位的同时,娶江琬瑜,且立后。” “只有这样,继位后的摄政王才会让王爷留在京城。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监视,控制王爷。” “对他来说,王爷依旧是最危险的人物。与其放你回封地,倒不如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只要王爷能留京,那接下来的大事,就只是时间问题。王爷定能成大事的。” 听完他的长篇大论,慕司南的唇角扬起一抹不易显见,却甚是满意的弧度。 轻抚着自己的下巴,“本王倒是没想到,你竟如此有能耐啊!所以,之前你是在藏拙?” “若非藏拙,你又岂会被江琬瑜一个女人收拾到如此地步?” “徐开锦,你告诉本王,何以藏拙呢?” 他就这么静静的直视着徐开锦,语气轻缓却字字带着威胁。 徐开锦深吸一口气,“回王爷,草民只是被他们逼得暴发到了极点。” “草民身上发生的事情,想必王爷应该全部清楚了。在此之前,草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个日子。” “读书,科举,娶妻,生子,为国效力。但,江琬瑜却是把草民所有的路都斩断了。 ” “草民只是一时情迷,被江琬馨勾引,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她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如此,草民只能奋起反抗。” “所以,你找上本王,只是为了报复江琬瑜对你的逼杀?”慕司南似笑非笑的反问。 “草民不想对王爷撒谎,草民只是为了活命!但王爷请放心,草民对王爷一定忠心耿耿,死而后矣。”徐开锦一脸忠诚道。 “草民已无路可退,王爷便是草民唯一的倚仗。草民誓死追随王爷!” 说着,朝着慕司南作揖深鞠一躬。 慕司南抿唇一笑,“本王自然是相信你的。那本王就将此事交与你负责。” “若是本王事成,你便是功臣。本王封你为相。” “ 草民谢王爷厚爱!”徐开锦道谢。 﨔 第179章 徐开锦也重生了 慕司南让他退下,屋内只剩他与慕清瑶。 “皇兄,你真的相信他吗?”慕清瑶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显然对于徐开锦,她还是执怀疑态度的。 慕司南懒懒得斜靠着椅背,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怎么,他哪里没有让你相信?” “他说得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慕清瑶冷声道,“皇兄,他可以为了荣华富贵,入赘江家,甚至连自己的亲娘都舍弃。 ” “这样的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皇兄若是信了他,万一他背信弃义呢?” “皇兄,为了今天,我们付出了太多了。绝不能在此关键时刻,功亏一篑的啊!” 慕司南点头,“你的担心,本王岂会没想过? 但,眼前来说,本王觉得,他的提议比我们直接入宫好。” “可是,皇兄……” “你有没有想过,如他所言,慕惊风正等着我们羊入虎口??”慕司南打断她的话,“慕惊风的城府, 你不是没见识过的。” “你觉得,他会是一个为了女人而舍弃他计划了这么多年的人吗?” “他能利用一个岑婉筠,就不能再利用一个江琬瑜吗?如果,岑琬筠杀了慕司礼,正是他安排的一步棋。那么,你想一想,我们是不是就正好落入了他的棋盘里?” 慕清瑶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又惊恐的表情,“他……他…… 没这么恐怖吧?皇兄,你是不是被徐开锦的话吓到了?” 慕司南深吸一口气,一脸深重, “清瑶,他若没有这么深的城府,又怎么可能把父皇哄得对他比我们所有兄弟姐妹都好?” “你难道忘记了,父皇有一次可是流露出欲传位给慕惊风的意思的。” “那一次,若非老六没忍住,当了那回出头鸟,只怕圣旨可能就拟了。” 闻言,慕清瑶一脸沉默。 是的,那一次,哥皇兄当了出头鸟的后果就是被罚禁闭。 然后在禁闭期间,心疾犯了,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什么心疾,大家心知肚明,是被慕惊风给暗中解决掉的。 死于慕惊风手里的人,也不止六皇兄一个。但凡只要是与他意见不和的,哪一个有好下场。 “难道,我们计划了这么久,就这么憋屈的送他上位?”慕清瑶一脸心有不甘的愤语。 “所以,我决定暂时听徐开锦的。”慕司南一脸严肃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四年,我都已经忍过来了, 不在乎再多忍四年的。” “我能解决掉一个慕司礼,能解决掉那么多觊觎那个位置的人,就一定也能解决了慕惊风!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慕清瑶重重的点头,“皇兄,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永远都是跟你一条心的。你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应该做什么?” 慕司南低头沉思,半晌后说道,“你去岑国公府……” …… 徐开锦回到慕司南让人给他安排的厢房。 坐于椅子上,一脸沉肃冷寂,眼眸里更是迸身出如鬼魅一般的森森寒芒。 他从来没想过,重生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但,就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那日,母亲死于知府门口,徐景洲被慕翎休弃,又入了大牢。 就连江琬馨也被下狱。 一想到江琬馨, 他就气得咬牙切齿的。真是废物一个! 他这一辈子,都被江琬馨给害了。 那日,无处可去又声名狼藉的他,漫无目的走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反正就是,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是一个私生子,母亲是凶人犯,生父更是贪生怕死之辈,还冒领了别人的军功。 他无缘科举和入仕,就连他的子孙后代,也是两代不得科举入仕。 所以,他十几年寒窗苦读,全都白费。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路过的人看到他,都朝着他扔菜叶,扔臭鸡,还朝着他吐口水。 那一刻,他真的想一死了之。 走着,走着,他走到一条河边。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想着,如果跳下去的话,就可以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听那些难听的话,也不用再看别人对他不屑与嘲讽的眼神了。 然而,他却又害怕了。 他不想死! 一想到在姜府被杖时的痛苦,他还是没有勇气自杀。 好死不如赖活着。 于是,他转身想要离开。却因为过于慌乱,脚下一滑,就跌进了河里。 虽已是三月中旬,可是河水依然刺骨的冷。冻得他瞬间清醒,那一抹求死的意愿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是,却来不及了。 他被沉入河水里,水钻进他的鼻子里,呛得他生不如死。 不管他怎么扑腾喊救命,都无济于事。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那一刻,徐开锦后悔了。他后悔不该来这河边,不该为着那些伤害他的人而让自己置于险地的。 他想活啊!他不想死啊! 就拼命抓住什么,可是抓住的全都是河边的草,一抓就断,一抓就断。 慢慢的,他感觉失去了意识。 突然间,他的脑子里涌入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就像是一窝蜂似的,全都扑进他的脑子里。 他再一次伸手胡乱的抓着什么,这一次让他抓到一根浮木。 他就这么抱着那一根浮木,漂啊漂的漂到河边,捡回了一条命。 半死不活的躺在河滩上,那些记忆更是接边不断的钻进他的脑子里。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的反应过来,那是属于他上一世的记忆。 他竟然重生了。 上一世,他娶了江琬馨,他和江家人一起设计江琬瑜,夺走了她手里的全部钱财,最后将她冻死在枯井里。 他以为自己功成名就,可以与心爱的女人幸福生活一辈子时,却被摄政王慕惊风灭了全家。 至死,他才方知,慕惊风竟然喜欢江琬瑜那么多年。 当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后,他才发现,江琬瑜这段时间来的异常。 他得出一个结论:江琬瑜极有可能也重生了。而且重生得比他早! 所以,江家才会被她收拾得这般家破人亡。 既然重生了,那就绝不可能再坐以待毙。 他要绝地反击,他要江琬瑜死! 﨔 第180章 太后之位被废 上一世,就在他以为他们得到了江琬瑜的一切,可以享受荣华贵富时,却不想慕惊风直接将江家和他母子全斩了。 就连并没有被慕翎发现的徐景洲,他也没有放过。 至死,他才知道,慕惊风喜欢了江琬瑜很多年。而且, 他一种畅通无阻,步步高升,竟然也是慕惊风为了江琬瑜而让人为他量身定做的。 什么博学多才的才子,全不是他自己的真才实学。 上一世,到他死,小皇帝也活得好好的。 虽然政权依旧握在慕惊风手里,但他们叔侄并不似这一世,关系恶劣。 至于齐王慕司南,自然不可能成功的。 两年后, 他也确实是带兵攻城了,但并没有成功。直接被射杀在城外。 甚至死后,慕惊风还下旨将他从皇室除名,贬为庶人。 还是慕清瑶给他收的尸,把他葬在离皇陵很近的地方。 至于慕清瑶,后来就再也没有她的音信。这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那这一次,他一定会抓住机会,绝不会再给江琬瑜和慕惊风再次伤害他的机会。 这一次,他要助慕司南登上那至尊之位,他要封侯拜相,他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徐开眼眸里迸射出来的全都是对胜利的浓浓欲望,以及对江琬瑜和慕惊风的深深恨意。 …… 临华殿 慕惊风没再回临华殿,而慕翎也没有从临华殿离开。 就这么盯着岑婉筠,既不跟她说话,也不与眼神有交汇,就这么将岑婉筠如空气一般的晾着。 已入夜。 岑婉筠看着暗黑下来的天,眼眸里有着抹不去的焦躁。 迈步朝着殿门走去,却被慕翎拦住。 “慕翎,你到底要干什么?”岑婉筠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质问,“哀家还是太后,你一个出嫁的公主,有什么资格限制哀家的自由?” “太后?”慕翎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皇帝拟了圣旨,已废除了你的太后身份。” “你现在已恢复岑家庶女的身份了!不过,你放心。目前来说,暂时还不会将你遣送回岑家。” “会在皇帝大丧之后,圣旨昭告天下,送你回府。” “不可能!”岑婉筠面容扭曲的怒吼,“他是我儿子,他不可能会拟下这样的圣旨!慕翎,你别在这里无中生有!哀家是不会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慕翎面无表情道,“你都能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将他一刀扎死,又如何确定他不会防着你呢?” “我不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岑婉筠疯了一样吼叫着,“我要见慕惊风!你让他来见我!他若不答应 我的要求,明日朝堂之上,我让文武百官全都知道,他弑君篡位!” “呜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翎一把掐住她的嘴。 很用力,大有一副将她的骨头掐碎的意思。 岑婉筠疼得眼泪“扑扑”往下掉。 “弑君篡位?岑婉筠,你再说一遍!本宫是给你脸了是吗?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没点数吗?啊!” 慕翎一脸阴鸷森冷的凌视着她,“本宫看在你为皇家延嗣的份上,对你礼让三分!你还自己装上了吗?” “弑君,可是要诛九族的!不过你放心,待你回岑家后,你们岑家一个也逃不掉!” “本宫让你们一家齐齐整整的下去团圆!” “你……松手!”岑婉筠很吃力的说着,伸手去掰扯慕翎那掐着她脸颊的手。 但,根本就扯不动。 慕翎毕竟是从小习武,且还是上过战场的公主。 就算之后她受伤,再也没有上过战场了。但,她的基础还是在的。 对付岑婉筠这种深闺女子,那真是再轻而易举不过了。 岑婉筠觉得,她不止受到了严重的污辱,更有一种下一刻就去见阎王的恐惧。 在慕翎的眼里,她真的看到了杀意。 眼泪,糊了慕翎一手。 她一脸嫌弃厌恶的松手,然后在岑婉筠的衣裳上擦拭着,“肮脏的东西!” “慕翎!”岑婉筠面目狰狞的瞪着她。 却又在接到慕翎那冷冽的眼神时,怯场了。 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压下自己的怒意,几乎用着讨好的语气道,“我要见慕惊风!我有事情要与他说!” “有事与本宫说,惊风不会见你!”慕翎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配他见你!” “我有关于慕司南和慕清瑶的事情要告诉他!除了他,我谁也不会说的!”岑婉筠咬牙切齿,语气中带着威胁。 “那你就闭嘴!”慕翎冷声道。 岑婉筠觉得自己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她牙齿咬出“咯吱咯吱”声音。 又是深吸一口气,重重的一闭眼,“我要见 江琬瑜!你让江琬瑜来见我!” 慕翎笑而不语,就这么一脸看白痴的看着她,直把岑婉筠看得头皮发麻。 “行,那你就等着慕司南攻城而入,夺走属于慕惊风的皇位吧!”岑婉筠恨恨的说道,“我无所谓,反正慕司南答应过我,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我还是太后。” “但是慕惊风和江琬瑜不一样,他事成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慕惊风!” “慕翎,你很清楚,慕司南有多恨慕惊风!” “我为什么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还不是为了他能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好!” “这个世上, 没有一个人,比我更爱他,比我更希望他好了!你,慕翎不是!她,江琬瑜同样也不是!” 最后这句话,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眸里更迸射出浓浓的坚定。 是的,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她更爱慕惊风了。为了他,她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一刀毙命! 她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啊!她没有别的想法,就只是一个这么小小的愿望而已啊! 可,为什么就是这么难呢?为什么就是这么多的阻挠啊! “翎姨,让我跟她聊一聊。”江琬瑜的声音缓速传来。 﨔 第181章 江琬瑜,你死了,我就能得到他 话落,只见江琬瑜迈步朝着这边走来。 她穿着月白色的素衣, 头上没有过多的珠饰, 只简单的一支玉钗斜斜的插着。 这样的装饰与衣着,让她更有一种天然的淡雅与素静,如同一朵风中百合,水中玉莲,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江琬瑜,岑婉筠只觉得十分的刺眼又扎心。 江琬瑜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她一直觉得,慕惊风对江琬瑜好, 是因为她的原因。 因为得不到她,所以找了江琬瑜这么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赝品来替代。 可是残酷的事实却告诉她,原来她才是那个替代品。 不,她连替代品都算不上!因为慕惊风从来没有对她付出过一星半点的感情。哪怕是因为她像江琬瑜,视线在她脸上多停留片刻也不曾有过。 “琬瑜,你怎么来了?”慕翎看着她,一脸温柔问。 与刚才面对岑婉筠时的冷漠绝情,阴森凌厉不一样。此刻面对江琬瑜,她是温柔慈爱的,声音轻和又友善的。 这让岑婉筠更加的气愤了。 自她进宫,慕翎就从来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虽然之前也是客客气气的, 但也仅限于客客气气而已。 可是她面对江琬瑜,却是慈爱的长辈。就像江琬瑜是她疼爱的女儿一般。 岑婉筠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痕印来,甚至还折断了一个长指甲。 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她的心里,唯只有怨恨与腾腾的杀意。 江琬瑜嫣然一笑,“我想岑太后应该会想见一见我,就不请自来了。翎姨,可不能怪我。” 慕翎轻拍着她的手背,“你做事向来有分寸,翎姨自是不怪你。惊风可知?” 江琬瑜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现在正忙。一点小事,我能解决的,就不去打扰他了。” “行,”慕翎点头,“那就我们自己解决。以后,你是要与他并肩而站的。 需要翎姨做什么?” 江琬瑜回以她一抹温婉的浅笑,“翎姨,我可以解决的。让我同岑太后私下聊一聊吧。想来,这也应该是岑太后想的。” “好。”慕翎点头,“翎姨尊重你。我就在门外,有事,你喊我就行。” “嗯,”江琬瑜点头,“书棋书画陪着翎姨。” “是,王妃。”两人应着,与慕翎一起离开。 “王妃?”岑婉筠一脸不屑的睨着江琬瑜,咬着这两个字,“江琬瑜,你可真是会给自己抬身份啊!都还没嫁给他,就自认王妃了?” 此刻的岑婉筠已经敛去了刚才的面目狰狞,重新换上那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贵富太后样。 在她看来,江琬瑜不过是个落魂侯府不受宠的女儿而已,有什么资格与身为太后的她相提并论呢? 江琬瑜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一句嘲讽而面露不悦,依旧保持着优雅迷人的微笑。 这样的表情,让岑婉筠十分不悦。甚至有一种被冒犯到的羞辱。 “江小姐,哀家乃太后。怎么,你是不会行礼?”岑婉筠冷厉的斥责声响起。 “见过太后娘娘。”江琬瑜很配合的给她行了一个礼。 态度端正,礼仪标准,让人挑不出一点出错来。 岑婉筠:“……!!” “刚才在殿下,听到太后说想见我。现在我就站在太后面前,太后想与我说什么?”江琬瑜笑盈盈的,如沐春风的看着她。 这样的表情与语气,让岑婉筠气得恨恨一咬牙。 “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开惊风!”岑婉筠一甩衣袖,往一旁的椅子一坐,“哀家今日跟你把话挑明,哀家是绝不会允许他娶你的。” “哦?”江琬瑜一脸平静的与她对视,依旧保持着温婉恬静的笑容,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反问,“太后以什么身份反对?” “就凭哀家是太后!”岑婉筠厉声道。 江琬瑜笑得甜蜜无害,“那真是要让岑姑娘失望了,你马上就不再是太后了。” “放肆!”岑婉筠凌视着她,“你敢对哀家无礼!信不信哀家现在就能将你杖毙了?” “呵!”江琬瑜轻笑出声,缓声道,“岑姑娘难道不知道,皇上拟了圣旨,已废除你的太后身分,遣送回岑家当回庶女了吗?” “你……”岑婉筠恨恨的瞪着她。 “圣旨就在王爷手里,昨日朝堂,就会当廷宣读。你会当廷被送走!嗯,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被送回岑家!”江琬瑜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闻言,岑婉筠面容瞬变,一片阴郁漆黑。 甚至就连胸口也猛烈的起伏,足以可见这消息对她来说有多么的震惊了。 刚才在慕翎的口中说出来,还没有让她这般震惊又恐惧。 可是此刻,从江琬瑜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记闷棒狠狠的敲在她的脑袋上,让她有一种活又活不过来,死又死不掉的感觉。 又或者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让她恶心至极。 “你……你……江琬瑜,你放肆!大胆!”憋了半晌,岑婉筠只吐出这句话。 但,这样的话,并没有吓到江琬瑜。 她依旧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当你选择与慕清和慕司南合作的时候,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你真以为慕司南若是事成,你还能稳坐太后之位吗?” “谁稀罕当这个太后!”岑婉筠不屑的冷哼。 她只是想当慕惊 风的妻子而已。 “所以呢?”江琬瑜微笑着反问。 岑婉筠闭眸深吸呼,而后自嘲一笑,“我一直以为,我是与众不同的,在他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可原来,这一切不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可,尝过了这般美好的滋味后,又谈何轻易放手啊!” 猛的睁眸,眼眸里迸射着熊熊的杀意,“江琬瑜,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如果不是你,我们会依旧保持着现状!哪怕不能嫁于他,却也能与他相敬如宾,安然相处!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输得一塌糊涂!” “所以,江琬瑜,只要你死了,我们才能恢复原样!既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﨔 第182章 你不再是太后,而是岑小姐 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匕尖朝着江琬瑜刺去。 只是…… 根本就来不及碰到江琬瑜,甚至就连衣摆都没有碰到, 江琬瑜的手里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一尺长,手腕粗细的棍子。 棍子就这么狠狠的敲在岑婉筠的手腕上。 “哐当”一下,岑婉筠手里的匕首落地。 她吃痛的揉着自己的手腕,面容扭曲的瞪着江琬瑜,“你……” 江琬瑜弯腰捡起那匕首,匕尖直指她的脸颊。 “江琬瑜,你要干什么?你敢对哀家不敬,哀家绝不轻饶!”岑婉筠一脸惶恐慌乱,生怕江琬瑜手里的匕首刺向她,划破她的脸。 “呵!”江琬瑜轻笑,“岑姑娘放心,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今日是你在临华殿的最后一晚,明日你将重新回到岑府,成为岑十小姐。在此,先恭喜岑十小姐重获新生。” 说着,朝着岑婉筠不紧不慢的一鞠躬。 然后转身离开。 岑婉筠就这么一脸呆滞木然的站于原地,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江琬瑜说的每一个字。 明日,她将被送回岑国公府! 不,不,不!她不要重新做回岑家庶女,她是堂堂太后。 “江琬瑜,哀家不会如你所愿的!哀家是太后,你们谁也别想动哀家的身份!”她疯了一般的怒吼着。 没人理会她,偌大的殿堂,只听到她自己的声音。 “来人,来人!” “赵常存,曹嬷嬷!” 依旧没有回应。 “哈哈哈哈……”岑婉筠笑了,笑得无比疯狂,整张脸扭曲狰狞,“哀家是太后,是慕惊风最重要的人!你们谁也别想逼迫哀家!” “谁敢对哀家不敬,哀家诛他九族!” “娘娘!娘娘!”曹嬷嬷匆匆朝着这边跑过来,一脸心疼的抱住她,“娘娘,您别再这么逼自己了。娘娘,奴婢心疼啊!” 岑婉筠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神,而后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一把掐住 曹嬷嬷的脖子,“为什么江琬瑜还活着?为什么她没有死!” “哀家不是让你把江琬馨那个女人放了吗?不是让你告诉江琬馨,让她弄死江琬瑜的吗?” “为什么她没有死?为什么她没有死啊!她不止没死,她还跑到哀家面前来耀武扬威!” “既然江琬瑜没死,那就你去死吧!你这么没用,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哀家留你何用!” 说边,边狠狠的掐着曹嬷嬷的脖子,大有一副不掐死她不松手的意思。 最终,曹嬷嬷断气。就这么死在自己最忠心的太后手里。 至死,她都是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 乾清殿 慕惊风坐于龙椅旁边的 次座上,殿上文武百官到齐。 本应该坐于龙椅上的小皇帝,此刻自然无法再现身了。 随着昨日慕惊风到江家接新时发生的那一幕“大殇,皇上驾崩 ”,已然全城尽知小皇帝已故之事了。 “有事奏,无事退朝!”随着掌事太监的这一嗓子,静寂的朝堂回过神来。 一个一个均是上奏皇帝的丧事。 突然之间一太监急匆匆的往殿内跑来,“奴才无状,请摄政王恕罪!齐王在殿外,他说……他说是前来负荆请罪的。” 话落,刚刚还人声鼎沸的朝堂,瞬间一片寂静。 大臣们一个一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通禀的太监,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谁在殿外?殿外谁来了?什么负荆请罪?谁在负荆请罪? 慕惊风的唇角扬起一抹不易显见的嘲讽弧度。 果然啊,如鱼儿所言无误啊! 他果真是来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既如此,那就让他进来吧!”慕惊风一脸平静道。 “是!”太监应着,转身匆匆离开。 没一会,只见慕司南光着上身,背着几根荆条,一脸沉肃的朝着殿内走来。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大臣们个个瞠目结舌。 齐王?! 自四年前的那场夺嫡大战失败后,齐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当然,谁都知道齐王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他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机会。 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次于齐王来说,就是他要等的机会。 他们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却不想齐王竟来了个负荆请罪?! 这是……要闹哪样? 一个一个呆若木鸡的看着慕司南,然后又木木的转头看向慕惊风,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侄儿见过皇叔。”慕司南朝着慕 惊风跪下,“侄儿早年无知犯下大错,今日向皇叔负荆请罪。还请皇叔责罚。” 他说得一脸诚恳,任凭谁看了都找不出一点他的不敬之处来。 但,朝堂之上臣子们,都是这些年来慕惊风一手提拔的。绝大部分都是他的心腹之臣。 当然,也有少数几个是抱着观望的,也有少数几个是慕司南的人,还有少数几个是岑公国一派的。 他们都看着慕惊风,等着他的反应。 特别是岑国公,那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就差把“最好快点打起来” 这几个字写在脑让上了。 慕惊风抿唇一笑,不紧不慢道,“既知错了, 那便去领罚吧!岑国公,你身为三朝元老,你说说看,慕司南 所犯之错,该如何责罚。” 岑国公:“……” 他只是想看个好戏,没想把自己卷进这戏剧里啊! 赶紧朝着慕惊风行礼,“摄政王折煞老臣了,老臣一把年纪了,这……实是不知。” “那行,本王允了岑国公的辞官致仕,告老还乡。”慕惊风不紧 不慢道。 岑国公:“…………!!!” 啥?!他什么时候辞官致仕,告老还乡了? 唇角狠狠的抽搐着,却又不得不接受谢恩。 毕竟小皇帝这么一死,慕司南又来这么一出负荆请罪,只怕这皇位只能是慕惊风稳坐了。 “侄儿愿自请削去亲王封号,请皇叔贬侄儿为庶民。”慕司南朝着慕惊风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还请皇叔允了侄儿恳求。” 﨔 第183章 登基大婚立后同行 呵! 慕惊风在心中冷笑。 削去亲王封号?贬为庶民? 你倒是看得起自己啊!还亲王封号! 早在四年前,你屠戮残杀兄弟手足之际,你就已经不再是亲王了!你早就是反贼了。 但,既然 慕司南自己送上门来, 自然是要好好的利用一番的。不然岂不对不起他的“负荆请罪”。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椅扶,一脸若有所思。 半晌后缓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王便允了。从现在起,慕司南移出皇室族谱,贬为庶民。” 慕司南:“……!!!” 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只是很快便被他给敛去了。 双手紧握成拳,心中别提多么的愤恨了。 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了,提出自贬为庶民,也不过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而已。 在他看来,慕惊风定是不会同意的。 谁曾想,他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就这么同意了他自贬为庶民的提议。 该死! 他不应该自作主张的!应该听从徐开锦的话,自请封地,而不是自贬为庶民的。 他以为这般做,更能让慕惊风看到他的诚意。却不想竟是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但,事已至此,也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朝着慕惊风深鞠一躬,“侄儿谢皇叔。” “既已不是我慕家子孙,那就与本王不存在叔侄关系了。以后这关系也不必再攀附了。”慕惊风一脸冷漠道。 慕司南:“……” 慕惊风,我给你脸了啊! “……” “老臣有事禀!”慕司南正欲出声,荣王先他一步出声,朝着慕惊风深鞠一躬,“国不可一日无主,既先帝膝下已无子嗣,老臣恳请摄政王继位。” “摄政王是圣祖帝幼子,当初圣祖本就有意让王爷继位。如今也算了了圣祖帝的遗愿。老臣恭请王爷继位!” 说完,恭恭敬敬的跪下。 “臣恭请王爷继位!” “臣恭请王爷继位!” “臣恭请王爷继位!” 堂下朝臣齐齐整整的跪了一地。 站着的那些,不是慕司南的人就是岑国公的人。 均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跪地的同僚,然后转眸看向自己的主子。 最懵的莫过于慕司南了。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方向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岑国公,”荣王看向怔怔站于原地的岑国公,“你是不赞同王爷继位吗?” 闻言,岑国公回过神来,赶紧“扑通”跪下,“老臣恭 请王爷继位。” 随时岑国公的下跪恭请,其他所有人纷纷下跪,“臣恭请王爷继位。” 见状,慕司南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压下心头的那一抹怒意,与其他人一般,恭恭敬敬的朝着慕惊风行礼。 慕惊风环视着朝堂跪着的乌压压的一群朝臣,唇角勾起一抹不易显见的弧度,“既如此,本王就应了众臣的请求,坐上这个位置。” “皇……” “老臣还有一事启禀。”慕司南正欲出声,再次被荣王打断。 气得他朝着荣王恶狠狠的瞪去一眼,眼眸里充满了质问与杀意。 然而,荣王直接无视他的眼神,朝着慕惊风缓声道,“昨日本是王爷大婚之日,却因着吾皇大殇中断。既新皇继位,自当立后。” “老臣恳请新皇登基与立后同时进新,普天同庆,福泽百姓!” 慕司南:“……!!!” 就很想弄死这个老东西!原本这些都是他的台词啊!竟然全都被这个老不休给抢了。 “荣王兄所言正是本王之意。那就交由钦天监择吉日,本王登基与大婚立后同日举行。大婚当日,除十恶不赦之人, 全数赦免。” “吾皇万岁!”朝堂呼声一片。 “还有一事。”慕惊风沉声道,“康帝(小皇帝)生前写下诏书,废除岑氏太后之位,恢复其岑家女身份。” “今日当着朝臣的面,本王将康帝诏书示下。本王决定尊重康帝 生前遗愿,恢复岑氏女自由之身。” 说完,太监将一份诏书端下,拿至荣王与岑国公面前。 “还请荣王与岑国公先确定。”慕惊风沉声道。 岑国公已经整个人彻底懵圈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发展。 他不止被迫辞官致仕,告老还乡。他的女儿还被废除了太后之位,恢复岑家女身份。 这对他来说,真真是一个极大的羞辱。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胸口更是如堵上了一团棉花,让他有一种下一刻就会被闷死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诏书,岑国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一个感觉:岑家完了! 荣王看过诏书后,太监又将诏书一一送至其他大臣看。 满朝大臣一致认定,此 诏书是真,应当遵从康帝遗愿,让岑氏恢复岑家女身份。 “那就有劳岑国公下朝后去临华殿将女儿带回家。”慕惊风看着岑国公不紧不慢道,“本王就不再参和。” 岑国公深吸一口气,“是!” …… 临华殿 岑国公到的时候,只见岑婉筠跌坐在地上,呆呆讷讷的。 她的身边躺着曹嬷嬷的尸体,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看到岑国公的那一瞬间,岑婉筠猛的站起,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来干什么?出去!哀家不想看到岑家的任何一个人!” 岑国公深吸一口气,“岑婉筠,刚才朝堂之上,摄政王和满朝文武大臣做了三个决定。” “什么?”岑婉筠看着他,一脸急切的问。 “一,摄政王继位……” “哈哈哈哈……”岑婉筠大声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做到的。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是慕司礼这个混蛋白白占了他的位置。” “他做到了!他做到了!他是帝王了,那我就是他的皇后了!哈哈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二件呢?第二件是什么?”她急急的问。 岑国公重重的闭了下眼睛,“新皇登基大婚立后同时举行。” “哈哈哈……”岑婉筠再次笑了起来,“我终于要成为他的皇后了!我终于盼到……” “皇后是江琬瑜!”岑国公打断他的话,“第三件,你的太后之位被废,我现在来带你回岑家。” 﨔 第184章 鱼儿,唤一声夫君可好? “你说什么?!”岑婉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恐怖的狰狞,“他立谁为后?” “江琬瑜!”岑国公凌视着她,眼眸里有着嘲讽与落井下石,“岑婉筠,你一无所有了!你这个蠢货,你一无所有了!” “不可能!你在骗我!他那么爱我, 我们那么相爱!他怎么可能立江琬瑜那个贱人为后!我才是他想娶的女人, 我才是他想立的皇后!”岑婉筠大声的尖叫着,面目狰狞,目露凶光。 “我不会让江琬瑜这个贱人得逞的!他是我的!慕惊风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贱人,敢和我抢男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嘴里念念有词,整个人疯了一样朝着宫门冲出去。 但岑国公又岂会让她得逞呢?他已经被辞官致仕,告老还乡了,怎么可能还会再让这个蠢货女儿连累到丢命呢? 抄起放于一旁的一根木棍,朝着岑婉筠的后颈毫不犹豫的敲下去。 岑婉筠两眼一黑,晕倒。 “把她带走。”岑国公对着带来的两个仆人说道。 于是,岑婉筠就这么被架着离开临华殿。 …… 礼部很忙,既要忙着大行皇帝的丧仪,又要准备新帝登基与大婚立后事宜。 钦天监给出吉日,三月廿八,是大吉之日,宜嫁娶。 于是, 新帝登基与大婚便定在这一日。也就是只有九天时间。 而大行皇帝的丧仪则是定在四月初一入皇陵。 于是,各司各职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小皇帝西去之外,其他人事物,就跟没变一样。大家依旧各司其职,各忙各的。 毕竟小皇帝在位这几年,朝政大权都是握在慕惊风手里的。 他才是实质上的皇帝,现在只是更加名符其实而已。 江琬瑜也很忙,忙着配合礼部完成一系列的立后程序。 礼服,凤冠,一应事件都得她参与。 这段时间来,进出将军府的各司人员不计其数。 金枝玉叶,书棋书画,陈妈妈,全都忙得不可开交。 慕惊风又拨了好几个婢女过来,全都是他的心腹。 慕翎也拨了几个心腹嬷嬷过来帮忙,当然她与慕言母女两也是每日前来江府帮忙。 登基,大婚立后,那可是顶顶大的事情,不得有半点的马虎大意。 又是忙碌的一天,入夜后,江琬瑜累得直接瘫倒在床上,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很累?”耳边传来慕惊风心疼的声音。 然后他的大掌轻轻的揉抚着她的肩膀,替她舒缓着紧 张又紧绷了一天的身体。 闻言,江瑜琬懒懒得睁眸,望着他,“你不累吗?” 他抿唇一笑,“见到鱼儿就不累了。” 她挪了挪身体,将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顺利的,还会有事情发生。” 他轻轻的一刮她的鼻尖,“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有什么好担心的?任何时候,有我在。” 脸颊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嗯, 有你在,我不担心。” 他的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看着一脸疲倦的脸色,慕惊风心疼不已,“鱼儿受累了,事毕,为夫定好好的补偿你。” 江琬瑜嫣然一笑,“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清澈如珠一般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望着他,带着满满的诱惑力。 慕惊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个紧绷,一抹火苗“蹭”的一下就上升到天灵盖。 那凝视着她的眼眸,瞬间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团一般,灼烧着她,欲将她整个人团团包围。 江琬瑜自然也感觉到了他那升起起的火苗,猛的咽一口口水,有些……慌乱的想要将自己缩回逃避。 却被他给制止了。 长臂一伸一捞,直接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双臂紧紧的圈着她的腰,低哑的声音响起,“鱼儿想我怎么补偿你?只要是鱼儿提的,为夫一定全部满足。” 她抬手在他的手臂上轻拍了下,“还没成亲了,别一口一个‘为夫’的叫唤着,你还不是我夫君。” 他笑得深情又温柔,“也就五天了, 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五天后,你就是我的妻。我现在只是提前习惯一下而已。” 抬起右手, 屈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的一刮,“鱼儿,唤一声夫君,让我提前感受一下。” “不要!”江琬瑜没好气的浅嗔他一眼,“你想得美。” 闻言,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眼眸里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神情。 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就这么灼灼的与她对视。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江琬瑜在他的眼里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一时之间看得有些入神,却是突然之间腰际一阵痒意传来。 他那搂着她腰际的手,轻轻的挠着她的痒,另一手则是朝着她的腋下而去。 显然,还想挠她腋下的痒痒。 “哈哈哈……”江琬瑜痒得笑出声, 在他的怀里打着滚儿,“痒,痒,别……别挠了。” 她怕痒,也从来没想到,他会挠她的痒。 见她笑出声,慕惊风的脸上露出一抹愉悦的浅笑,继续诱哄着,“乖,鱼儿 唤一声夫君,我便饶过你。你若是不唤,那我就只能继续了。” “别,别……痒,痒!”江琬瑜笑得在他的怀扭得东倒西歪,毫无形象可言。 他凑唇在她的耳边继续诱哄着,“乖,叫夫君。五日后,便是我们的大婚。鱼儿提前让我听一听。” 虽说还是轻挠着她的痒,但其实已经收回了大半的力度。 这下,江琬瑜不仅仅是被他挠得痒了,还被他哄得心痒痒了。 整个身体更是酥酥麻麻的,如一摊水一般,软软的瘫在他的怀里。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唤出的那一声“夫君”,娇娇软软的,特别的诱人犯罪。 慕惊风只觉得自己因着她的这一声“夫君”,几乎 如置云端一般,让他有些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然后一个翻身,将她整个人压于身下,就这么如火一般的灼视着她。 江琬瑜只觉得自己全身发烫,来不及说什么,唇被他攫住了。 﨔 第185章 可想过娶公主为妻? 这一个吻,是缠绵的,带着这几天忙碌来对她浓浓的思念,以及还有对五日大婚的期待。 江琬瑜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整个人羞的只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看着整张脸红扑扑的,娇嫩嫩的江琬瑜,还有一双蓄着氤氲的眼眸,慕惊风只觉得心情无比的愉悦。 硬生生的将那一抹几乎破壳而出的火苗压下去,深邃的眼眸脉脉的望着她,“再等五日,大婚那天,我定不放过你。” 怎么就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为什么就不能快一点? 真想明日就是他们大婚。 江琬瑜不接话,只娇娇的嗔他一眼,惹得他又是一阵心痒难耐。 这一夜,慕惊风一直陪着她到几乎东方破晓,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与江琬瑜数着大婚的日子过着,充满了甜蜜的期待。 另一边慕司南却没有这么舒坦了。 他已被贬为庶人,虽说并没有将他驱出京城,但是他被为庶人一事,也是全京城人尽皆知了。 且,他名下属于皇室的屋子别院,全部没收。 听到这个消息时,徐开锦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几天,慕司南都没有缓过劲来。 这是一处座落下偏僻乡下的破旧宅子,慕司南这几日就在此安下了。 因为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竟是生了一场大病。 这几日,都是慕清瑶在照顾着他。 此刻,慕清瑶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进屋,“皇兄,该喝药了。” 慕司南撑身坐起,一脸的戾气,“以后别再叫我皇兄,我已经不是皇室子孙了。” “我才不管!”慕清瑶沉声道,“他慕惊风的话,在我这里不好使。他才是那个谋朝篡位之人 。你是父皇的长子,当初父皇本就有意立你为储的。” “若不是慕惊风从中作梗,又岂会有慕司礼这个小贱种什么事情?更没有现在的皇位落入慕惊风手中的事情。” “在我心里,你就是命定的天子!皇兄,你莫要泄气,这个皇位,我们迟早会拿回来的!” “皇兄,先把药喝了。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再想办法对付慕惊风!不过一个乱臣贼子罢了,我们晚收处置了他!” 慕司南不说话,接过她手里的碗,将药一饮而尽。 药很苦,但他心里更苦。 明明一切都朝着他的计划发展的,怎么就突然之间转方向了呢? “徐开锦呢?”将碗还能慕清瑶,慕司南沉声问。 慕清瑶不屑的一声冷哼,“说是在帮皇兄整理资料,他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一定能帮皇兄逆风翻盘。” “若非看在他对江琬瑜恨之入骨的面上,我怎么可能信他!我早就把他给碎尸万段了!” “清瑶,”慕司南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道,“从现在起,你只能唤我兄长。” “皇……” “不是我被打击的没有信心,而且现在来说,我们必须隐藏目的。若不然,就慕惊风,是绝不会饶过我们的。”慕司南打断她的话,好言好语的劝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他那看着慕清瑶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警告与威胁。 闻言,慕清瑶连连点头,“是,兄长!我知道了。放心吧,兄长,我会谨记于心的。我一切听从兄长的吩咐,以我们的首要目的为重。” 听她这般说道,慕司南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清瑶是最懂我心的。我没事了, 你去叫徐开锦来见我。” “好。”慕清瑶应着,拿着碗转身离开。 没一会, 便是领着徐开锦进来,“兄长,徐开锦到了。 ” “嗯,”慕司南已经端坐在椅子上,朝着徐开锦点了点头,又对着慕清瑶说道,“你先出去吧,我与开锦商量一些事情。” “是!”慕清瑶再次离开。 屋内只剩下慕司南和徐开锦。 “殿……公子现感觉身体如何?”徐开锦赶紧改口。 对于他的改口,慕司南满意的点了点头,“无碍,不必担心。说说看,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本……我该如何破了眼下这困局?” 徐开锦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道,“公子,恕我直言,若想破了眼前这困局,并非一朝一夕能成。” 慕司南咬了咬牙,“我知道。是我大意了,也是我小瞧了慕惊风。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情,三十来年,我都等过来了, 不在乎再多等几年的。” “只要能成事,我能忍。说说你的安排。” 徐开锦正欲开口,却听到他再次出声,“五日后,是慕惊风登基和大婚,是吧?” “是!”徐开锦点头,“公子想做什么?” 慕司南冷冷的一笑,“不想做什么,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自然是接受且祝福新帝新后。” “倒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徐开锦一脸神秘道。 “哦?”慕司南直直的看着他,“你有主意?说来听听。” 徐开锦勾唇一笑,“公子这些年远离京城,有些事情应该不是很清楚。” “比如?”慕司南反问。 “比如,江琬馨与江琬瑜姐妹之间的恩怨。”徐开锦不紧不慢道,“如今的江家已不是齐安侯府,而是镇抚将军府。” 江姜老爷和江二爷,更是同一时间将自己的妻子休弃出府。就连女儿也一同赶出府了。 ” “想来,两位前江夫人和江小姐应当是很恨江老爷和江二爷的。” “学生的意思是,这个时候,若是将两位前江夫人和江小姐接过来,定能帮公子很多忙。” “还有岑国公与前太后,他们应该很乐意助公子一臂之力的。” 闻言,慕司南的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浅笑,“开锦所言极是,那此事就交与你去安排了。” “五日后,就是新帝登基与大婚立后,这就当是我这个当侄儿的送给皇叔的新婚贺礼了。” 他很期待他的皇叔,在掀开新娘盖头时,发现并不是他想娶的江琬瑜,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江琬瑜,他突然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之心。 “是!”徐开锦应着,“公子放心,学生定将这件事情办妥。” “嗯,”慕司南应着,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徐开锦一脸关心问,“开锦可想过娶公主为妻?” 﨔 第186章 为了兄长,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闻言,徐开锦露出一抹惊恐震惊的表情,然后“扑通”跪下,“公子明鉴,学生断没有这想法。学生只想尽最大的努力为公子做事,为公子达成目的。 ” “嗯,”慕司南点头,扶他起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也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 “若是开锦愿意,我将清瑶嫁与你可好?” 徐开锦一脸惶恐不安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公子,学生……学生配不上小姐……” “无须这般妄自菲薄,”慕司南一脸平静又认真的看着他,“我说你配得上, 就一定配得上。那就这么定了,你放心,清瑶那边,不会有问题的。” 见状,徐开锦朝着他深鞠一躬,“学生谢过公子,学生定不负公子厚爱,这辈子将小姐疼于心尖上,绝不让小姐受半点委屈。” “也定倾尽全力为公子争得那位置。” “嗯,”慕司南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一会我就让人挑吉时,为你与清瑶办婚礼。” “对了!”他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的拧了拧,一副若有所思,“钦天监给慕惊风挑的吉日是哪一天?” “哦,对!三月廿八!”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着,“看我这记性,刚刚才同你说了。是五日后的三月 廿八!” “既然是钦天监挑出来的,那就一定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行,那你和清瑶的婚礼也就定在这一天了。” 徐开锦:“……” 是不是有一点草率了?就真的不需要经过慕清瑶的同意吗?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将那些话说出口,而是朝着慕司南又是行了一个大礼,“学生谢过公子,学生都听公子的。” 他自然知道慕司南如此匆忙将慕清瑶嫁给他的用意。 无非就是用婚事将他栓住,让他全心全意的为他谋事。 现在的慕司南,已经又失去了一些自身可用的利用。 若是听他之前的计划,他又怎么可能会被贬为庶民? 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下场! 若非自己没得选择,徐开 锦是断不会选择慕司南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的。 慕司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我们一起谋事,定能事成!” 徐开锦点头,“是!公子定能事成!” …… “兄长,你让我嫁给徐开锦?”慕清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司南,说出来的声音有些颤。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慕司南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徐开锦在兄长面前说什么了?”慕清瑶气呼呼的问,她恨恨的一咬牙,“我就知道这人心术不正,心怀不轨!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竟然敢对我抱有这样的龌龊之心,我……” “清瑶!”慕司南打断她的话,一脸沉肃的看着她,“这是我的意思!开锦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任何一句对你不敬的话。” 闻言,慕清瑶整个人怔住了,瞪大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好半晌才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慕司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也不小了,二十了。换作寻常人家的女儿,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 “可是兄长,我不想嫁人!我只想帮兄长做事。”慕清瑶一脸坚定的说道。 慕司南轻叹,“你嫁了人,一样也可以帮我做事。这并不冲突的。而且,你嫁给徐开锦,他能更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事。” “清瑶,我们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慕惊风登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我手里能用的人,目前来说已经触及不到朝堂了。” 慕清瑶大惊,“兄长,我们在朝堂上的那些人呢?” 慕司南的眉头紧拧,眼眸一片阴郁,“那日在朝堂上,都被慕惊风以各种理由 撤了。 就算没有一撤到底,也都被调到了不起眼的职位上。” “该死!”慕清瑶恨恨的一咬牙,“该死的慕惊风!我真想弄死他!” “不急!总会有这一天的。”慕司南不紧不慢道,“兄长现在想你嫁给徐开锦,你可同意?” 慕清瑶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点头,“愿意!兄长放心,为了兄长,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闻言,慕司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兄长就知道,你是最顾全大局的。你放心,兄长定不会亏待了你。” “待事成之后, 你便是长公主。若你实在不愿意与他继续过日子,到时候休了便是。” “但目前来说,还得你继续帮着兄长。” 慕清瑶重重的点头,“兄长放心,清瑶知道重轻的。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很好!”慕司南很满意的点头,“婚礼就定在五日后。” 慕清瑶:“……!!!” “钦天监挑的日子,绝不会差。”他一脸正经道。 慕清瑶还想再说什么的,但最终什么话也不说,只十分机械的点了点头。 为了兄长,她只能这么做。她愿意为兄长 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她的命,她也愿意的。 正如兄长所言,事成后,若是她不愿意与徐开锦继续过日子,大不了把他休了便是。 大晋朝休夫的公主,比比皆是! 就像慕翎,不止把驸马休了,还将他送去了大牢。 哦,对!这徐开锦还是慕翎驸马的私生子。 一想到她堂堂公主,竟然要嫁给一个私生子,就十分的生气郁闷。 但,为了兄长的事业,她也只能硬生生的将这一抹气愤给咽下了。 “但凭兄长决定,清瑶没有疑异。”慕清瑶面无表情的说道。 慕司南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行,既如此,那就这么着。我让人着手你与 开锦的婚事。” “是。”慕清瑶应着。 …… 乡下一处破旧的屋子。 柳氏母女与林氏母女就暂住在此。 此时,四人围坐着破旧的桌子,用着粗茶淡饭。 说是粗茶淡饭,都已经是高攀粗茶淡饭了。 其实也就清汤寡水到不见米粒的粥,外加一碟卖相实在是不忍直视的感菜。 这样的日子,她们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 “不吃了!”江琬馨将筷子一扔,气呼呼的说道。 然后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啊!”惊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第187章 下一剑,我可以刺穿你的心脏! 听到她的惊叫声,柳氏快速的起身朝着屋外跑去。 反倒是林氏与江琬诗对视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吃着碗里的稀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柳氏看着门口突然多出来的几个壮汉,以及被他们用刀抵着脖子的江琬馨,身子瑟瑟发抖,“你……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只是这里的农民,我们……我们没钱的。你们……你们放了我女儿吧!” “江琬馨?”那拿刀抵着江琬馨脖子的男人,凌视着她,面无表情的问。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听到这话,江琬馨本能的求饶,“我不是江琬馨,不是你们要找的江琬馨!你们去找别人,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我不是!” 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被吓到了,反正就是一脸惊恐,脸色惨白。 “大侠,大爷,你们饶过我女儿吧!”柳氏亦是求情,“我们已经落魄至此了,与江家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江琬瑜还不愿意放过我们吗?” “求求你们,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所以,你是江维鸿的妻子柳氏?”对方看着她问。 柳氏:“……” 不知道该应还是否认。 “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你们的。”对方沉声道,“我们也不是江家人派来的。 今日 找到你们,是来给你们送好日子过的。” “什么?!”柳氏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屋内 林氏听到这话,眼眸里闪过什么。本能的起身想要出来,却被江琬诗给制止了。 “为什么不出去?”林氏压低声音不解的问。 “娘,静观其变。”江琬诗轻声道,“先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和来意。毕竟江琬馨那个蠢货得罪的人太多了。 ” 闻言,林氏点头,“你说得对。静观其变。” 但,显然柳氏并不给她们这静观其变的机会。 “林敬芝,江琬诗,你们还不出来?”屋外,柳氏沉冷的声音响起,“你们别想着把自己摘干净,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得共同进步!” 林氏咬了咬牙,眼眸里闪过对柳氏的怨恨。 但,话都已经被柳氏说出来了, 她们母女若是再不出去,那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还有就是,柳氏说得没错。 她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母女俩又是对视一眼,然后翻了个白眼,只能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江琬诗直视着 他们几个,冷声问,“想干什么?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们已经被江家赶出门了,若是……” “不是说了,今日 来找你们并不是为难你们,而是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江琬诗的话被人打断,然后便见徐开锦迈步朝着这边走来。 他身着一袭上好的锦衣,与之前在江府完全不一样,此刻的他看起来自信满满又富贵荣华的样子。 瞬间,四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眼眸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徐开锦,你……”江琬诗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开锦哥哥!”江琬馨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推开那横在她面前的刀,扬起一抹兴奋雀跃的笑容,朝着徐开锦跑去。 她双臂张开,一副久后重逢,想扑进徐开锦怀里好好诉相思的样子。 但…… “啊!” 她一声尖叫,整个人被踹飞出去好几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面容扭曲。 她是被徐开锦身边的一个侍卫给踹飞的。 “琬馨!”柳氏大叫一声,朝着她跑去,一脸心疼的将她扶起,然后朝着徐开锦吼骂,“徐开锦,你干什么?啊!你以为自己长本事了,就能对琬馨动粗了吗?” “别忘了,你是我们江家的上门女婿!你……” 一把长剑横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瞬间就闭嘴了。 徐开锦手执长剑,一脸阴恻恻的凌视着母女俩,一字一顿,“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过去的恩怨,一笔勾消。 从现在起,我们握手言和,诚心合作。一起对付江琬瑜和慕惊风。” “二,你们继续对我骂骂咧咧,我现在一剑划断你们的脖子,送你们去死!” “一,一!”林氏抢在柳氏和江琬馨面前,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 然后扯了扯怔怔发神的江琬诗,“你赶紧说话。” 江琬诗回神,朝着徐开锦点头,“是, 我和我娘一样,选一!我们愿意与你合作。” 她看出来了,徐开锦找到了新的靠山。而且也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气势。 “你们呢?”徐开锦面无表情的看着柳氏与江琬馨。 “一,一!”母女俩异口同声,“我们全都听你的,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闻言,徐开锦露出一抹满意的弧度,“很好!既然你们都这般识时务,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走吧!” “去哪?”四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解的问。 “自然是带你们去能让你们过好日子的地方,也能让你发挥自身作用的地方。”徐开锦不以为然的说道。 “开锦哥哥,你现在在帮谁做事?”江琬馨一脸讨好的看着他,“我们是夫妻……” “早在你嫌弃我什么也不是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徐开锦打断她的话,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休书甩给她,“收好了!” “我不收!”江琬馨尖叫,“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休想把我踹……” “那你去当鬼吧!”她的话还没说完,徐开锦手里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刺进她的肩膀处。 殷红的血,汩汩而出。而徐开锦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变化,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江琬馨瞪大眼眸,一脸惊恐害怕的看着他,怎么都不相信他的刀会这般毫不犹豫的刺穿她的身体。 然后…… 徐开锦又毫不犹豫的将长剑从她的肩膀处拨出,“还要当我的鬼吗?下一剑,我可以刺穿你的心脏!” 第188章 柳氏死 他说得这般面无表情,冷漠绝情。 剑尖上甚至还滴着殷红的血,与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琬馨一手捂着被捅了一个窟窿的肩膀,血从她的指缝里汩汩而出。 她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徐开锦。 他是真的想要她死啊!她也相信,如果她还不见好就收,那么他的下一剑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刺穿她的心脏。 柳氏整个人都惊呆了, 如被人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的站于原地,根本都不知道做何反应了。 当然,林氏和江琬诗母女也好不到哪去。 谁也不敢相信,徐开锦会做得这么绝。 “啊!”反应过来的林氏一声惊叫,朝着徐开锦扑过去,“你竟然敢伤我……噗哧!” 她的话还没说完, 徐开锦手里的剑直接刺穿她的胸口,而且还是致命的心脏处。 “我说过,别挑衅我的耐心!既然你自己非送死不可,那我成全你便是!” 徐开锦面无表情的说道,又面无表情的拔出剑。 柳氏就这么在他面前倒地,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直直的死不瞑目的盯着徐开锦。 江琬馨被吓到了,双眸瞪大如铜铃,一眨不眨的看着已经倒地身亡的柳氏,再抬眸看向徐开锦。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害怕,恐惧与绝望。 林氏与江琬诗亦是吓得身体瑟瑟发抖,母女俩紧紧的抱在一起,瞪大眼睛看着徐开锦,说不出一句话来。 谁也没想到,柳氏就这么死了,死在徐开锦的手里。 “扑通”,林氏和江琬诗在徐开锦面前跪下,“别杀我们,别杀我们!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我们听你的。” “你呢?”徐开锦直直的盯着江琬馨。 江琬馨完全是身体反应快过脑子,“扑通”在他面前跪下,“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 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开锦哥哥,以前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都听你的。” 闻言,徐开锦的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将手里的长剑递给身边的一侍卫,冷冽的声音响起,“把她处理掉。” “是,徐公子!” “把她们三人带上。”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三人,没再多看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江琬馨三人不敢有半点的反抗,跟个提线木偶一般跟在徐开锦的身后。 甚至就连江琬馨自己都感觉不到肩膀上的伤痛,唯只有害怕与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终于,徐开锦带着三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 对着其中一个婢女道,“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江琬馨就像一个没有反应的木头人,由着婢女处理她肩膀上的伤口,就连婢女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她都没有感觉到痛。 而此刻,徐开锦则是在另一间屋子里面对着林氏与江琬诗。 江琬诗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便是却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及丑陋的疤痕。 这也是江维钧毫不犹豫放弃这个女儿的原因之一。 毕竟一个毁容的女儿,就像是一颗没用的废棋一般,已经帮不到他任何忙了。 再加上她们母女俩将江琬瑜得罪的死死的,两厢一权衡,他就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妻女。 此刻,母女俩战战兢兢的垂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点,对徐开锦 充满了恐惧。 在她们心里,徐开锦一直是斯文尔雅的, 虽然心机,却不是这般狠毒之人。 但现在,却已经不仅只是狠毒了,而是杀人不眨眼了。 “被江家舍弃了?”徐开锦凉凉的瞥着母女两,言语间尽是不屑与轻讽。 母女两不敢出声,只是惶恐的点头。 “不想报复吗?”徐开锦冷声道,“现在机会就放在你们面前。” 江琬诗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需要我们怎么做?” 徐开锦轻抚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又耐人寻味。 这样的表情,让母女俩的心直打鼓。她们很清楚,徐开锦让她们做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不管是什么事情,她们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想必你们应该知道,四日后是慕惊风与江琬瑜的大婚 ……” “什么?!”林氏与江琬诗尖叫出声,一脸震惊又茫然。 显然,她们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是,现在是国丧,他们的大婚不是被取消了吗?”江琬诗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 徐开锦:“……??你不知道?” 江琬诗:“不知道什么?我们应该知道什么?” 徐开锦 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众臣一致让慕惊风继位,所以四日后,不仅是他们的大婚,也是慕惊风的登基大典,江琬瑜立为后。” 林氏与江琬诗:“……!!!!!” 一脸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半晌,江琬诗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江琬诗,你甘心吗?”徐开锦不答反问,“你落得这般下场,你甘心吗?你看看你,如今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活着。” “而江琬瑜却活得那般光鲜亮丽,甚至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后。而你连仅有的江家二小姐的身份也没有了。” “你就不恨江琬瑜,不想毁了她的全部?” 江琬诗闭眼,咬牙,再次睁眸时,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恨意,“自然是恨的!恨不得每天都杀了她。不,不是让她一刀毙命的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我只恨自己没有这个本事。若是让我有机会站在她面前,我一定狠狠的折磨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很好!”徐开锦点头,“这个机会,我给你。” “什么?!”江琬诗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帮我?” “是! 我帮你。你就好好的在此待着,该你上场的时候,我自然让你大放异彩。”说完,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出去。 徐开锦进江琬馨屋子时,婢女已经帮她处理好伤口了。 “四日后, 江琬瑜与慕惊风大婚,你想送什么大礼给他们?”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 第189章 江琬馨死 “贱人!贱人!贱人!”江琬馨咬牙切齿,面容狰狞,“江琬瑜,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想嫁给慕惊风,绝无可能!” “但,凭你的身手,可伤不到她。别说是近她的身了,只怕是还没在她面前现身,你就死成一滩烂泥了。”徐开锦一脸嘲讽。 江琬馨继续恨恨的咬着牙,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眼眸一片猩红,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大有一副恨不得将江琬瑜烧成灰烬的意思。 “这个婚,他们成不了!”江琬馨一脸阴鸷的说道,“我朝律法有定,家中有丧,须守孝三年。 江琬瑜想要嫁给慕惊风,不可能!” “别说现在是国丧,就是她得为老不死的守孝,三年内,她就不能嫁人!” 徐开锦大惊,“老夫人死了?!” “呵!”江琬馨冷笑,“死了!老不死的狗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早早死了。我帮她解脱了!” “你……杀的?”徐开锦更加的震惊了。 江琬馨脸上的笑容更加的阴森了,“她该死!还有江维鸿,他也该死!可惜,我没能弄死他!” “既如此,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去江府杀了江维鸿! 如此,江琬瑜就不可能婉给慕惊风!”徐开锦一字一顿道。 闻言,江琬馨猛的反应过来,直直的盯着他。 这样的眼神,将徐开锦盯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是他是那一只街头卖艺的猴子一般,让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江琬馨……” “好!”江琬馨打断他的话,一脸坚定与狠厉,“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徐开锦应着。 江琬馨深吸一口气,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知道,你现在在给齐王做事……” “你……”徐开锦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知道。 “呵!”江琬馨不以为然的一声冷笑,凉凉的睨他一眼,“开锦哥哥,我没那么蠢的。我们现在也算是同乘一条船了,我们需要共赢。”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且跟你保证,我不止能弄死江维鸿,我还能弄死江琬瑜。甚至就连慕惊风,我也有办法弄死……” “不,他不能死!他得生不如死的活着!只要他无缘皇位,那齐王便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了!” “我的条件就是,事成后,我要当齐王的妃嫔。” 徐开锦双瞪眸大,一脸“你怕不是脑子有病”的看着她。 而江琬瑜直接无视他此刻的表情,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觉得我在异想天开。但,那又如何呢?我只要做到了就行了,不是吗?” “我有自知之明的,我的身份,我不要皇后之位。若是齐王继位,我只要一个妃位便可!” “我知道,你不能替齐王答应我。你回去问一问你的主子,若是他答应,我现在就可以前往江家动手。” “别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我能不声不响的弄死那老东西,自然也有办法弄死其他人。” 徐开锦是真没想到她敢提出这般大胆的想法。 本能的,他是想拒绝的。 若是这样的话, 那他在慕司南面前不就失了信? 他好不容易才让慕司南信任他,甚至还将慕清瑶嫁给他, 岂能让江琬馨抢了他的功劳? 且,就江琬馨说的这些,分明就是胡言乱语,大言不惭。 看来,江琬馨这个女人,是留不得了。 若是让慕司南知道她的这些胡言乱语,只怕他真的会相信的。 那就……除之后快吧! “好!”徐开锦点头应着,“我现在就去请示公子。” “徐开锦!”江琬馨沉声叫住他,“别想着阳奉阴违,我太了解你了。你此刻一定在想,怎么把我解决了。不能在齐王那里,把你的位置给挤掉了。” “所以,别做吃力不讨好的动作。我要齐王亲自来到我面前,答应我的要求!若不然……你……你……” 江琬馨眼眸瞪大, 一脸惊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都不相信,他会在这个时候要她的命。 没错,徐开锦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捅进了她的肚子。 然后狠狠的一个旋拧,“威胁我 ?江琬馨,你说你是不是自己找死?” “知道你蠢,却不知道你还自以为是,自寻死路!谁说这件事情,就非得你做呢?不是还有一个江琬诗吗?” “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就别怪我了! 安心上路吧,你娘和我母亲,在前面等着你!” 说完,毫不犹豫的拔出匕首。 江琬馨双手紧紧的捂着伤口,面目狰狞扭曲,“徐开锦,我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徐开锦朝着她重重的一脚踹过去,“那你去做鬼吧!正好我母亲在等着你!你先搞定了她再说!哦, 还有江琬月,以及你祖母,她们都在等着你!” 江琬馨重重的倒地,死不瞑目 的盯着他。 门口,江琬诗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恐惧与害怕,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她只是偷偷的跟过来,想要偷听徐开锦会让江琬馨做什么事情,却不曾想竟是看到这一幕。 虽然她也恨江琬馨,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江琬馨死,她还是被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 “江小姐,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吓得她“啊”的惊叫出声,然后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 房门打开,徐开锦迈步出来,阴沉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 他的手里还拿着那一把捅死江琬馨的匕首,匕尖还在滴血。 江琬诗吓得蜷缩着身子往后退去,猛烈的摇头,“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呵!”徐开锦一声冷笑,朝她迈步走近,“所以,是什么都看到了?” “不,不,不!我没看到,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别杀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江琬诗急急的说道。 随着她的后退,身边拉出一条湿湿的痕迹。 她吓得尿了。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接手江琬馨来做这件事情。”徐开锦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