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蓼莪院,姜璎让人迅速收拾行李,按照路上所需的物品清单明细一一备齐,因前些日子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故而今日只需查漏补缺,做到万无一失。
香薷踌躇不安,“女君,我们不等郎君回来吗?”
姜璎道:“自然要等,你们先把东西收拾了。对了,把小荷叫来,问问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唯。”香薷闻言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女君不要郎君了呢!
很快小荷被带来。
她的奴籍身契已经被姜璎从刘氏手中要了回来,又经郑氏身边的老人好一段时间调教,变化之大,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句脱胎换骨。
这吃得饱,睡得香,不仅身上脸上长了肉,整个人的气色也肉眼可见变好。
小荷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姜璎要说什么,她认真道:“姑娘,奴婢不怕吃苦,奴婢只想留在姑娘身边。”
姜璎说好,问了小荷近况后,心里大致也有数了。
“我给你找一个老师,你接下来就跟她学识字写字。她脾气不好,要是打你骂你,亦或者偷懒懈怠,你只管告诉我。”
小荷能感受到姜璎对自己的重视,忙点头答应,“奴婢记住了!”
她高兴,姜珞却一点儿也不高兴。
“院里头有这么多识字的,凭什么要我教她?我是主子还她是主子!”姜珞跺了跺脚,大声道。
没有人理她。
姜璎低着头算账,想起什么,问身旁的人,“先前晾晒的肉干怎么样了?”
甘棠道:“已经晾干收起来了,还是姑娘有法子,这样方便保存,到时候路上蒸一蒸就能吃。”
甘棠和采苓是姜昀给女儿准备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专门负责打理姜璎的陪嫁。
姜珞见没人理她,面子挂不住,磨蹭着赖到姜璎身边,撅了撅嘴道:“姐姐,你就换别人嘛!”
“换谁?”姜璎推开她脑袋,“你自己看看,这屋里哪个人有你这般空闲?”
姜珞不服气,“我也很忙的!”
姜璎头也不抬,敷衍道:“是吗?”
“是呀!”姜珞用力点头,又忍不住发牢骚:“姐姐你不知道高忱有多烦人,他一会儿要我进宫,一会儿要跟我回姜家,我真的都想揍——”
姜璎看她一眼,姜珞立马捂住嘴巴,瓮声瓮气道:“反正、反正他可烦人,我还得应付他,很忙的呢。”
姜璎想到赵咎有时候也烦人,估计明惠帝就是被他给带坏的。
姜珞跟没骨头似的趴在姜璎身上,“姐姐,你别看高忱长得老实,其实他心眼可多了!刚才还派人来问赵老妪的事情呢……”
姜璎一顿,“他有说什么吗?”
姜珞眉眼一弯,神采飞扬,“他夸我做得好!”
姜璎忍俊不禁,“其他没了?”
当然还有。
姜珞撇了撇嘴,高忱哪次不是废话一箩筐?这回更是得寸进尺,非要她绣块帕子或者香囊给他,说要日日夜夜揣在怀里以慰思念……害她都不好意思在姐姐跟前提起!
真是丢她的脸!
姜珞才懒得写信,让红枣转达,“帕子没有,香囊也没有,就一块擦脚布,你问问看他要不要?”
该死的高忱,明知道她女红不好,还敢提起这种要求。
活得不耐烦了吧他!
哼!
“好了,安分点,我们明日就走。”姜璎拍了拍她脑袋,“小荷陪我一起长大,你教她识字写字,要是成果明显,有奖励。”
奖励?
姜珞眼睛一亮,立马大声道:“这个任务交给我,姐姐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最会教人了!”
她抓起小荷就往外走,那架势,堪比磨刀霍霍向牛羊。
向氏走进来,在姜璎耳边低声道:“就在刚刚,陛下以‘家宅不宁、品德无状’为由,废黜了永安侯的爵位。”
姜璎哂笑道:“这下倒好,再也不用费尽心思求这个求那个了。”
可不是!
向氏畅快一笑,听说张琼华前脚刚回永安侯府,后脚永安侯就把姜承祁狠狠抽了一顿,抽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
祖宗挣来的爵位,转眼灰飞烟灭。
搁谁身上能好受?
不过,他们这也是偷鸡不成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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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把米。向氏可不信永安侯会不知道儿子儿媳做的事情,无非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赵佩雯能说动卫国公罢了!
傍晚,赵咎从外头回来,从下人口中得知家里发生的事,便直奔寝卧。
姜璎刚沐浴完,擦拭了差不多干的头发披散肩头,她跪坐在琉璃镜前,向氏用牛角梳从头顶到发尾先梳了五十几下,再用指腹轻轻按摩头皮,揉得差不多,最后才往手心倒了些精油,动作极为细致地保养发丝。
“阿池。”赵咎走进来,站在火炉旁驱走冷气,才脱了木屐过来从身后抱住她。
向氏抿嘴一笑,示意其他人一起退下。
赵咎用鼻尖蹭了蹭她面颊,声音低低的,“……对不起宝宝。”
姜璎歪了歪脑袋,似乎不解:“对不起什么?”
赵咎低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姜璎静静地看着琉璃镜中的人,这世间女子,但凡嫁人,就总要受些委屈。便是如她阿娘、姨母这样厉害的人,也免不了同族中长辈周旋。
世上之事,岂能尽如人意。
总得知足才行。
“我不委屈。”她如是道,仰起头,轻轻吻了一下他面颊,“浓浓让人割了姑母的舌头,我想就到此为止吧,也给家翁一个面子。”
“我们明日即刻动身,离京赴任,好吗?时间上跟朱家人错开,免得半路遇上,大家都不痛快。”
赵咎微微敛眸,语气有些苦恼,“你怎么老是这么善良。”
放过赵佩雯?绝无可能。
他只后悔没有早些动手,当初就不该听赵哲的,一拖再拖,反倒多生出事端来。
姜璎又问了一遍,“我们明日就走,可以吗?”
“可以。”
“那你去家翁那边说一声吧。”
“不用理他。”赵咎淡淡道,如果不是因为老头**会连累全家丁忧,他早就想送他下去见母亲了。
丁忧,即父母死后,朝廷官员必须辞去官职,回家守孝三年。
赵咨赵哲赵言都在官场,赵咎又即将外放。
这个节骨眼上,谁死赵堰都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