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暗卫脖子上还带着血,两个人的嘴都被勒得紧紧,就连眼睛都被蒙上了,只留下鼻子可以喘气。
而再往里的里间,四处都是散落的衣物,那还有半个人影?
所有人都慌了。
齐蒙一把将地上的人扯了起来,“人呢?谢玉芙人哪去了?!”
暗卫叫苦不迭,差点被齐蒙这一巴掌拍得重新坐在地上。
“齐城主,我们是真不知道人去哪了,昨天我们在门口的时候就被夫人给袭击了,当时正值丑时,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人只怕已都已经出城了!”
暗卫这半点颜面都不顾了,直接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出来。
两人还生怕其余人不信,一把揪开衣领后,脖颈上那刺眼的淤青,看得人心头一颤。
而见到这幅场景,屋内的所有人都诡异地沉默了。
迟步洲猛吸了一口气,随后直接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回完蛋了……”
早在宋煜离开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一定要看好谢玉芙,千万不要让人出了事。
这回好人是没出事,人是直接失踪了!
迟步洲看着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我就真的想不通了,她为什么非要找到宋煜不可呢?早些时候也没听说他们两口子感情这么好啊!”
迟步洲这话一出口,刚才还满脸自责的两个暗卫神色,顿时一变,鼻子的脸上都出现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其中一个大的胆子道:“其实说句实话,在来到漠北城之前,夫人和将军的感情并不好,有的时候几天加起来也说不上一句话,但是自从夫人中了蛊毒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粘着将军……”
此话一出,迟步洲脸上的神色变得诡异了起来。
“那依你们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其实根本就没……”
“咳咳咳!”孙老郎中伸手挡着自己的嘴角,猛咳了几声,随后直接给那两个暗卫使了个眼色。
暗卫顿时觉察到不对,忙开口解释:“嗯,其实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刚才都是我们两个胡说的,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去找人了……”
眼看着两个暗卫飞也似的逃出了院子,迟步洲和齐蒙的神色都变得诡异了起来,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齐刷刷地看向了孙老郎中。
“孙老,你说句实话,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也没在都城,就你跟着他们两个的身边醉酒,他们两个不会真的没……”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你小小年纪瞎打听什么,自己一个连媳妇都不知道在哪的人少,在这说些乱七八糟的,该干啥干啥去,去去去!”
孙老郎中到底也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听到这样的问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大手一挥,直接把两人赶了出去。
可热闹终归只是热闹,当天上午,整个漠北城就被翻了个底掉,可别说谢玉芙了,就连一个形似谢玉芙的人影都没有找到。
而此时的谢玉芙已经在了几百里开外了,她凭着先前仅存的记忆和从城主府摸出来的堪舆图,找到了北疆大营的位置。
可看着眼前,这已经空无一物的营地谢玉芙揉了揉眼睛。
“怎么会不在?”
大营轻易不会开拔,尤其是在城池边的这些守城大营,除非有大战开始,否则绝不会一兵一卒都不留下。
谢玉芙不死心地骑着马又往前奔袭了数里,可雪地早已遮掩了一切行军的痕迹。
谢玉芙拿着那幅看舆图,看着上面早就已经被涂黑了两座城池,双眼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方向。
在裹紧了脸上的纱布后,一鞭子抽在了马背上。
“架!”
一望无际的官道上,一人一马冒着风雪一路前行。
漫天大风卷起来的雪粒子打在谢玉芙的生日上疼得她眉头直皱,就连马匹往前奔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而按照中州的规矩,凡是被涂黑的城市都已经被敌人所占领,那些地方那是军中之人绝不可踏足之地。
谢玉芙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那半梦半醒,是宋煜惨不忍睹的模样,她一刻都不敢停下来,挥着鞭子不断地赶路。
既然宋煜想方设法的绕到了敌军的后方,想要来个前后夹击的这个节骨眼上,就必然得有人在前方替他分担压力。
而当时她们在草原上,随行所带的信鸽早就已经用完了,一丝半点的消息都传不回来,更别说跟这些人里应外合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大军继续前行,只有这样才能打压突厥和北狄的气焰,给宋煜争取到喘息之机。
但看着前面的茫茫大雪,谢玉芙捏着把别人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她从来都没有一个像现在这么急切过,心中的始种不安的感觉,更是让她手脚发麻。
浓烈的寒风在这一刻冻得他每个骨头缝都在往外渗着凉意,整个人稍不注意,就一头栽在了马背上。
恰巧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正在风雪中缓慢前行的队伍,为首的人手中正举着一面大旗,那上头赫然画着中州皇室专用的图腾。
看到这支队伍,谢玉芙神色骤然一冷。
就在前不久,她和宋煜收到消息,皇帝派了御史钦差,亲自前往北疆调查她和宋煜失踪一事,也为了顺便提防北疆有人拥兵自重功高震主。
而护送钦差,一路北上的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骑马赶路的人,其中一人率先调转码头,朝着谢玉芙奔袭过来,手中的长刀直接横在了她面门上。
“来者何人,前往何地?!”
谢玉芙冷眼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长刀,毫不犹豫的扯下了遮在脸上的面纱,同时一把抽搐挂在身后的斩马刀反手撩刀上,挑一刀砸在了那人的手肘上,直接将他手中的长刀打翻在了地上。
“我乃定北军副将谢玉芙,奉命送紧急军务前往军中大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拦我的路?!”
谢玉芙的名声在中州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光身的动辄杀人的手段,就已经让人为之胆寒了。
那纵马拦人的将士抬头一看,正好对上谢玉芙那如鹰般凌厉的眼神,连他胯下的马都跟着挣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