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方追求多元化的风格，化妆师先挑了件杏黄印度缎白金细花的旗袍，姜瓷穿上，胳膊肌肤衬得雪白，背又笔直，妆容也是娇俏风的，像极了含苞待放的黄玫瑰，可爱得紧。
走到拍摄现场，摄影师忍不住抢先连着抓拍了几张。
拍片的时候，姜瓷也极为配合。
许智在一旁，瞧了眼出片，脸都快笑咧开了。
当初锲而不舍地要签下姜瓷这一步，还真没走错，虽然最后敲定，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殊途同归么，反正这波他不仅不亏，还赚得不少。
宋寒洲进来时，姜瓷刚换上一身雪青色抹胸礼服，半趴在地毯上。
修长的脖颈洁白如玉，蝴蝶骨舒展开，脆弱又有力量，妆容也换了，走的冷淡风，又带了欲，眼尾上挑，唇色红艳，面若冰霜。
陆瑾在一瞬间察觉到，身旁男人呼吸微重，她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姜瓷正换了个动作，裙子提起来的时候，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撩得人移不开眼。
“那天在公司，我也看见她了。”
陆瑾浅勾着微笑，闲聊般说道。
“她是创娱新签的艺人吗，条件真好。”
宋寒洲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唯独视线，一直在姜瓷身上。
拍摄结束，姜瓷提着裙子走到一旁，下午还有一场，她有些累，想找个地儿休息。
许智递过来一份盒饭。
“老板请客，加鸡腿的。”他咧嘴朝她笑。
姜瓷接过，说了声谢，她拍摄的时候看见了宋寒洲，也看见了他身旁的陆瑾。
此时宋寒洲没在片场，人不知道在哪儿，不过陆瑾还在，想来他也还没走。
陆瑾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眉眼含笑，也很亲人，便有人问道：“陆小姐和宋总关系很好吧？”
陆瑾淡淡笑了笑，略低下头，羞赧道：“刚订婚。”
众人一副了然的表情，又接二连三说了恭喜。
许智听见这话，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姜瓷瞧见，打趣他，“许哥，人家订婚是喜事，你摇头叹气的干什么？”
许智：“我只知道，背着宋总擅自做决定的，下场都不太好。”
陆瑾刚走到两人跟前，听见许智的话，眸色闪了闪。
她看向姜瓷，微笑，“姜小姐。”
姜瓷抬头，“你好。”
“姜小姐真美，难怪寒洲会签下你，以后能给创娱带来的收益，一定不会少。”
听着像是夸奖的话，她又怎会听不出，这是在暗示，她不过是创娱的一件商品。
姜瓷坐在椅子上，陆瑾是站着的，和她说话时，只微低着头，眉眼仍噙着温柔软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俯视的角度，有些居高临下，姜瓷总感觉有些不适。
她跟陆瑾说了几句客套话，有些心不在焉。
许智注意到，适时地把话题引走，自己跟陆瑾聊起来。
姜瓷腿酸，刚吃了饭，又犯困，想找个角落呆着。
“寒洲。”
陆瑾突然朝她方向走来，盈盈的目光，则是落在她身后。
姜瓷没回头，只侧身往左边走去。
陆瑾走到宋寒洲跟前，轻声关心道：“你总算谈完了，吃药得定时定点，耽误了对你身体可不好。”
她话刚落，被宋寒洲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陆瑾放低声音，执着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苏纨阿姨她叮嘱……”
“多事。”
宋寒洲只扔给她这两个字。
陆瑾脸色微变，好在这时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人注意。
她看向宋寒洲方向，后者已经停在姜瓷面前。
“困了？”
姜瓷眼皮快沉下去的时候，听见宋寒洲声音。
下意识点了点头。
宋寒洲：“这里睡着不舒服，跟我去旁边酒店。”
姜瓷一下就不困了，抬头警惕地盯着他，“你可别乱说话，周围还有人呢。”
宋寒洲眉梢微扬，“那就去没人的地方说。”
“我待会儿还有拍摄。”
她现在可不会被他那歪逻辑给套进去。
只不过，她昨晚为编舞的事，熬夜到太晚，实在困得不行，眼皮又有些打架，缩在椅子里，手撑着脑袋，频频点头。
宋寒洲安静下来，偏头看了许智一眼。
后者瞬间领悟到老板意思，找到拍摄导演，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导演笑着点了点头。
许智走过来，对姜瓷道：“小瓷，楼上有休息室，去上面睡，下午拍摄推迟一个小时了。”
姜瓷困得正迷糊，听见这话，连眼睛都亮了亮。
许智带她上楼。
宋寒洲还站在旁边，姜瓷路过他时，顿了下，“你还是记得吃药。”
“嗯。”
他眉眼浮上温柔，声音低沉温和。
姜瓷心尖有些发痒。
曾经埋藏起来的情愫不听话地往外蹿，从胸口，流经血液，又到四肢百骸。
她深吸了口气。
加快脚步。
拍摄结束后，姜瓷近一周时间，都在认真准备邮轮表演的事。
连金挽月约她吃饭时，都在头疼编舞的事。
金挽月：“我听说阿桔离团了，是你让她走的。”
“嗯。”
姜瓷点头，抬眸看着对面的金挽月，又把那天野营的事说了一遍。
“她推了我是事实，可到现在都不肯承认，我不敢用这样的人。也不想有一天，这种事发生在舞台上。老师，你觉得我开除她，做得过分吗？”
服务员端上一份尼斯沙拉，金挽月拿起刀叉，温和道：“我既然已经把舞团交给你，你就有决定表演人员的权力。更何况，这件事如果是我，也会和你做一样的决定。”
姜瓷很开心老师能够无条件地相信她。
“老师，我……”
哐当一声，金挽月手里的刀叉，连同尼斯橄榄一起掉落在地上。
姜瓷心惊地看过去，金挽月脸色不太好，手掌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