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清晏内,烛火摇曳,暗香浮动。鲛绡帐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榻上交缠的人影。
胤禛将余莺儿按在龙榻上时,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他的吻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咬住她的唇,舌尖抵开她的齿关,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纠缠得近乎窒息。余莺儿仰着脖颈承受,却在喘息的间隙低低笑出声来,指尖划过他的脊背,似安抚,又似挑衅。
“皇上今日……怎么又这般凶?”她嗓音微哑,带着情动的软意,可眼里却漾着妖异的光,像是一株淬了毒的曼陀罗,明知危险,却让人忍不住靠近。
余莺儿仰着脖颈承受,红唇间溢出低笑,指尖却顺着他的脊背缓缓下滑,在腰窝处不轻不重地一按——
“嗯……”
帝王喉间滚出一声闷哼,动作却越发凶狠。他扯开她的衣襟,齿尖碾过锁骨,在雪肤上留下深红的印记,宛如烙下私印。
“皇上在害怕什么呢?嗯……臣妾能为您做什么?”
胤禛不答,只是更用力地扣住她的腰,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烙下深红的指痕。
胤禛发现他分不清余莺儿是否爱他,之前没有对比,现在他却发现余莺儿对他和对弘历,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可是,她说过愿意陪着自己一起死的呀,她应该是爱着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这种矛盾让他愈发焦躁,只能将情绪发泄在更深的侵占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是他的。
余莺儿纵容着他,甚至主动缠上他的脖颈,红唇贴着他的耳垂轻喃:“皇上若是再不温柔些……臣妾明日怕是起不了身了。”
这话听着像是求饶,可她的语气却带着蛊惑的笑意,指尖更是恶劣地划过他的喉结,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笑得愈发妖娆。
胤禛呼吸一滞,猛地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瑶姬,你对朕……”话未说完,余莺儿便仰头吻住他,将他未尽的话语尽数吞下。
她的回应热烈又缠绵,像是无声的承诺,又像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陷阱。
胤禛眸色骤深,终于彻底失控,将她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融进骨血。
余莺儿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唇角,笑得危险又餍足,鎏金帐钩叮当乱响,却盖不住她带着笑意的喘息。
——这样才好。
——就这样患得患失吧……
天光未明,鎏金帐内仍残留着昨夜旖旎的暖香。
胤禛睁开眼时,余莺儿正被他紧紧圈在怀中,青丝铺了满枕,有几缕还缠在他的腕间,像挣不开的蛛网。
她睡得极沉,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唇瓣还带着些许红肿,却无意识地微微张着,呼出温热的气息。
昨夜被他反复吮吻的颈侧还留着暧昧的红痕,顺着松散的寝衣领口蜿蜒而下,没入更隐秘的阴影里。
胤禛凝视着她,指尖悬在她唇畔寸许,终究没敢触碰。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却见她在梦中轻哼一声,无意识地追着他的温度蹭了蹭枕头。
晨光透过纱帐,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连平日里带着锋芒的眉眼都软了下来,竟显出几分罕见的乖巧。
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说明在朕面前,她可以全然没有防备的是吧?
他俯身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轻得像是怕惊碎一场梦。
“皇上……”高毋庸在帐外轻声提醒,“该早朝了。” 胤禛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余莺儿,然后起身,转身时带起的风拂动她散落的发丝。
窗外,朝阳终于刺破云层,将九州清晏的琉璃瓦照得金光璀璨。
胤禛走后,弘历正式儿子的身份来给自己的额娘请安。
“四阿哥请在此稍候,娘娘尚未起身。”小丫鬟福了福身,“奴婢去备茶。”
待脚步声远去,弘历才缓缓抬眸,目光缓缓扫过四周。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帝王独有的尊贵与奢靡——紫檀木雕龙纹的案几上摆着和田玉笔架、蟠龙藻井垂下的宫灯缀着硕大的东珠……金丝楠木屏风上的云龙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壁而出。
——这就是……帝王居所呀。
弘历微微眯起眼,胸腔里翻涌着一股近乎灼烧的渴望。
暖阁内熏着龙涎香,清冽中带着一丝沉郁的威严,与余莺儿身上那股甜腻的茉莉香截然不同。弘历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份天家气度融入骨血。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暖阁深处那扇半掩的雕花门上——门后,是帝王的寝殿,也是余莺儿此刻安睡的地方。
若有一日……
这个念头刚起,弘历便低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紫檀手串。金丝纹路硌在掌心,微微发疼。
——若有一日,他能堂堂正正踏入这九州清晏,不再以“儿子”的身份,而是……
“四阿哥。”
小丫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弘历瞬间收敛神色,转身时,面上已恢复成那个温润如玉的皇子模样。
“额娘何时起身?”他嗓音柔和,仿佛方才那一瞬的野望从未存在。
“娘娘昨夜歇得晚,怕是还要再等一会儿,四阿哥先喝茶吧。”小丫鬟低着头将茶放在案几上。
弘历微微一笑,温声道:“无妨,我在此等候额娘召唤便是。”
待小丫鬟退下后,他重新望向那扇雕花门,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