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穆亭额头青筋暴起,面色铁青,他厉声呵斥道。
苏拂衣半晌才缓过神,她的发髻被这一巴掌扇得散乱,珠钗掉到地上断成两截。
她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崔穆亭,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苏拂衣站起身走到崔穆亭的跟前,在他身上疯狂锤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只要我……”
“啪!”
崔穆亭怒厉声呵斥,反手甩了一个巴掌在苏拂衣的脸颊上,并将她逼退在门口:“够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江濯雪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嘴角那抹笑容带着几分嘲讽。
她上前一步,面露疑惑,眼神流露出难以言语的忧伤:“夫君,你与拂依妹妹竟还有这连我这个妻子都不知道的秘密?”
崔穆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脸上露出几丝不耐烦:“濯雪,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的为人,没想到你竟因一句捕风捉影的话语怀疑我。”
江濯雪心中冷笑,崔穆亭这幅道貌岸然的模样,在这个时候已经全然暴露。
上一世的她如同鬼遮眼一般,竟然傻傻的看不清,现在想来。
崔穆亭与苏拂依两人苟且的时间只怕比上一世她知道的时间还要更早吧。
“若你真的问心无愧,又为何不让她把话全说清楚,”江濯雪眼眶微红,声音颤抖。
她看向崔穆亭的眼神带着几分失望:“既然崔府已经容不下我,那我便回侯府吧,明日你我二人和离即可。”
江濯雪说完这话,带着青梅就要准备离开。
崔穆亭又怎会在这个关口叫她抽身离去。
他一把抓住江濯雪的手,面色慌张:“夫人,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若不是这个贱人挑拨,你又怎会怀疑我呢?”
崔慕霆狠厉地瞪着狼狈不堪的苏拂依,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赶紧给夫人解释!你要在敢胡说一句,小心我不念及故友旧情!”
江濯雪冷眼看着这个狗咬狗的场面,低头擦拭眼泪,以此掩盖自己几乎要憋不住的笑意。
“妹妹既然不情愿,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这道歉,我不接受。”
苏拂衣眼底的恨意翻涌,恨不得把江濯雪吞噬殆尽,她死死地盯着江濯雪,甚至因太过愤怒而颤抖着身体。
“苏拂依!”崔穆亭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双手紧握成拳,眼神阴沉可怕。
江濯雪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就算崔穆亭平日再怎么宠爱苏拂依,一旦触及到他的利益问题。
什么恩爱夫妻也好,甜言蜜语也罢,都是随意抛弃的东西。
崔穆亭这样自私自利的男人,永远都不会将情爱放在第一位。
他爱的人只有他自己,一旦有人对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造成了威胁时,他可以化作厉鬼将对方生吞活剥。
苏拂依心中恨不得把江濯雪大卸八块,抽筋扒皮了才好。
她甚至想过将自己和崔穆亭的事情捅出去,把江濯雪彻底逼退,可他也知道,一旦自己真的这么做了。
崔穆亭只怕明日就会把自己丢到乱葬岗!
苏拂依这几年在崔穆亭的手下委曲求全,不仅仅为了能够成为崔府未来的女主人,更是为了给她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姐姐,今夜是妹妹的错,都怪我没问清楚,太过担忧你,才给姐姐惹了天大的祸端,是我该死,我给你道歉。”苏拂依声音轻柔,眼中流露着忏悔的情绪。
崔穆亭见状顺势打圆场,他双手握住江濯雪的肩膀:“拂依也是担心你的安危,这才好心办坏事,不如......”
苏拂依听到这话仿佛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宣泄口,她重重地磕头,最终喊着:“都是我关心则乱,给姐姐带来麻烦了,还请姐姐原谅妹妹,妹妹再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江濯雪差点笑出声,真是好一对狗男女,在这种场合,竟然都能暗通款曲,将屎盆子重新扣到她的头上。
只是今晚她并不会让这对狗男称心如意!
江濯雪凄凄切切地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声音哽咽:“今日到成我的不是了,若是能早点知道妹妹的心意,或许就不会叫妹妹带着这么多的外男来到我的房内搜查,将我的房间搞得乌烟瘴气。”
崔穆亭面色一变,眼神阴鸷瞪了一眼苏拂衣,吓得她脸色苍白。
苏拂依彻底崩溃,她手脚并用爬到江濯雪的跟前:“姐姐,求你原谅我,是我被猪油蒙了眼,才会做出这样不择手段的事情来,还请姐姐原谅我这一次。”
苏拂依抬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渗出丝丝鲜血,眼睛也因哭泣而红肿不已。
崔穆亭见状,眼底压抑着一抹心疼。
江濯雪冷笑一声:“夫君若是心疼,就将她收入房中,纳为姨娘如何?”
崔穆亭闻言瞬间慌了神,他忙上前一步解释:“濯雪!”
江濯雪避开他的触碰;“事情已然发生,我与苏拂依只能留下一人,夫君自己看着办吧。”
萧霁衍在屋顶上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刚才若不是他会轻功,在那些人进屋的一瞬间从窗户一跃而出,还真就被苏拂依抓个正着。
今夜发生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苏拂依在设计陷害江濯雪,可崔穆亭却为了帮自己的外室推卸责任,不惜对江濯雪进行道德绑架。
若不是江濯雪心性坚毅足够清醒,只怕在崔府这吃人的地方,不知要如何被她们欺辱,也难怪江濯雪宁愿堕胎也不愿意给崔穆亭延绵子嗣。
崔穆亭听到江濯雪的这番话瞬间慌神,现在朝廷众人对于学士之位虎视眈眈,他如今正是关键时刻。
江濯雪背靠侯府,又和摄政王有些许交情,如果她能在当中周旋,学士之位或许可以收入囊中。
“来人,把苏姑娘带到夫人的院外跪到天亮,若敢违抗,即刻将她赶出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