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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进入城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迟揣着一肚子火回了段家。


    没想到一进门就正撞上翘着二郎腿吃着早饭的段以霄。


    如果说程太安和潘子欣带给他的是背叛,段后森是膈应,那么段以霄就是如影随形的阴影。


    段英酩远走国外,段以霄就是整个段家唯一的小主人,仗着家世,他在同龄人中更是横行无忌。


    其实段以霄本性单纯,在段家这个环境里反倒格格不入,身边没人管教,长歪成现在这样。


    裴迟小时候就多次听到有人在段以霄耳边煽风点火,说什么“你爷爷收养的这孩子有古怪”"裴迟会抢走你的一切"。


    也确实,当年的老爷子格外偏爱裴迟——只要裴迟陪他下棋、进书房讨论、或是跟着练字,总能得到赞赏,段以霄当时一个不受关注的孩子看见这些不免嫉妒。


    但他刻意忽略了那些真相,是他自己坐不住,总在书页间胡乱涂画;是他提笔就烦躁,把练字簿撕得粉碎藏起来,总想着出去踢球。记忆像把生锈的剪刀,只肯剪裁对自己有害的部分。


    他认为裴迟就是他命里注定的敌人。随着年岁渐长,段以霄愈发清晰地意识到——裴迟连拒绝他的资格都没有。当时尽管裴迟已经足够小心,段以霄依旧有一百种理由欺负他。


    第一次冲突来得简单,那是次小小的试探。


    当时段以霄没写作业,抢了裴迟的本子充数。裴迟没有默认,反而和老师说了实话。


    那时候两个人还在小学,段以霄被老师罚站,段以霄不能回家,裴迟是不能回家的,他没有自己的司机,私立小学离段家又非常的远,裴迟只能跟着段以霄罚站。


    同学们嘻嘻闹闹地放了学,从段以霄面前路过,裴迟看到段以霄的脸越来越红,甚至后来落了眼泪。


    裴迟看着有点不知所措。但这明明不是他的错。当时他也不明白在段以霄面前,他们之间不是平等的。


    那之后他很快就知道了自己不愿意放下自尊的下场,他被段以霄带人按在泳池里,直到他脸变得青紫才放过他,那天他也没能回段家,段以霄说他要受罚,就把他关在了游泳馆。


    可能就是身体下/贱随便别人搓磨,他那之后都没生病,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继续跟着段以霄上学,后来渐渐习惯主动给段以霄背黑锅。


    所以说,上辈子裴迟落到那个下场,过得那么痛苦,段以霄不能说没有半点责任。


    段以霄就这样看着裴迟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可怖,浑身的气势将他原本的风凉话吓得咽了回去。


    可在一转眼,裴迟就坐在他对面开始吃饭了,好像刚刚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本来裴迟一夜没回来,雇的那两个人也不回消息,他还担心来着,他还以为打了起来出了人命了,现在看裴迟的样子,看来也没受什么伤。


    连油皮都没破,还敢给他摆上脸色了。


    这么想着段以霄就胆子大起来,冷嘲热讽:“大忙人,昨晚上干嘛去了?那么大场合你都不露脸,你不是最爱那种场合巴结人了么?怎么?看我哥回来你分家产无望破罐子破摔了?”


    裴迟没理他自顾自盛了一碗汤,小口小口喝起来。


    段以霄不罢休:“我跟你说,别做梦了,你看这家里有人把你当人吗?你也别盼着爷爷死了能给你留下什么,你再在我们家继续待下去,到时候先死的可不一定是谁。”


    裴迟冷笑一声。


    段以霄跳脚了:“你不信吗?”昨天晚上那两个人怎么搞的,不是跟他说绝对会把段以霄照顾进医院吗?怎么今天好端端坐在这还一点都不怕他的样子?


    他记得小时候他把裴迟关游泳馆关一天就老实了的呀。


    段以霄气焰很高,他哥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爷爷也鞭长莫及,对付裴迟他爸更是支持他,裴迟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他就算伤了自己说是裴迟干的所有人也都会相信他的!


    裴迟慢慢喝完了小半碗汤,还要去添,段以霄看着那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脸越来越黑,直接上前一把打翻裴迟手里的碗,碗被打翻落在地上,仆人都不在客厅内,早在段以霄准备发作的时候这厅内就已经没人了。


    温在锅内的汤还冒着热气,洒在裴迟的手腕上,衣服上,皮肤都被烫的红了。


    段以霄看着裴迟这副狼狈样,找回了之前欺负对方的感觉。


    抱臂倨傲:“说话,不然你别想吃我家一粒米。”


    裴迟定定地盯了一眼段以霄,依旧不说话,拿过一遍的餐巾擦了擦身上的污渍,把段以霄当空气,转身去了厨房。


    段以霄怎么能罢休呢,他要乘胜追击才行,裴迟一走他当即追上去跟着裴迟进了厨房。


    “你说你,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在别人家都这么没尊严了来死皮赖脸的不走,我要是你我要么自己滚蛋,要么去死。”


    裴迟淡淡地问:“你想让我死吗?”


    段以霄冷哼一声,“当然。”


    裴迟转身划上了厨房的门锁。段以霄看着裴迟反常的动作,不以为然,这是他家,段以霄还敢把他怎么样?


    估计是怕了,想给他下跪道歉,又怕被人撞见罢了。


    门关上,室内归于寂静,连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仿佛荡起空荡的回音。


    裴迟缓步踱到段以霄面前,唇角微挑,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他肤色冷白,身形修长挺拔,往那儿一站,投下的阴影便将段以霄整个笼住,压迫感无声蔓延。


    段以霄心里都是底气,“怎么?怕丢人?不少佣人都看过你学狗爬呢,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裴迟冷冷地看着他,像看一个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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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以霄怔了怔——他不愿承认,可他和裴迟这家伙从小一块儿长大,竟头一回发觉对方生得这样高大俊朗,连身上那线条都比他在健身房找私教苦练出来的还要利落漂亮。一时之间,那些刻薄的讥讽全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半个字。


    只说:“你要干嘛?我警告你——”


    话音未落,耳边骤然掠过一道凌厉的风声。他浑身一僵,条件反射地抱头蹲下,吓得他后半截话硬生生噎了回去。


    段以霄堪堪躲过,身后的古董花瓶应声炸裂,碎瓷飞溅。


    他猛地回头,震惊与恐惧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愚蠢的怒意取代:"操,你疯了?这花瓶的价钱够买你十条命了!"


    裴迟一步步缓缓靠近段以霄,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段以霄的心尖上,“段以霄。”


    段以霄喉结滚动,后知后觉地泛起悔意,却仍强撑着虚张声势:“段以霄?裴迟你敢叫我大名,我的名字也是你配——”


    话音戛然而止。裴迟右手一抬,从刀架上抽出一柄细长的刀。刀身锃亮,刀刃擦过案台,发出"铮"的一声刺耳的声响。


    “段以霄。”裴迟又喊他。


    段以霄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踉跄着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冰箱门:"你、你拿刀干什么......我警告你,敢动我一下,你今天就滚出段家大门。"


    裴迟一挥,寒光乍现,段以霄条件反射般捂住头脸蜷缩起身子。


    裴迟单手提着刀,好整以暇站定:"我们认识十二年了?"他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这十二年,你靠欺负我找痛快,但是你这么上蹿下跳在段家找到存在感了吗?段后森不在意你,祖父不待见你,就连你哥......也当你叛逆难训。段以霄,你可真是失败。"


    "裴迟你他妈放什么屁!"段以霄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在看到对准自己的刀尖时瞬间噤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声音也跟着发颤:"你……你怎么突然就......"


    “突然吗?我觉得不突然,我忍了很久了。你雇的那两个人我见到了,”裴迟的声线依旧平稳,他从裤兜里掏出那部老式手机,随手扔在地上,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在段以霄眼前明晃晃地亮着。


    他缓缓蹲下身,与瑟缩的段以霄平视,手中的刀刃若有似无地在对方要害处游走。


    "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吗?"裴迟的声音轻柔,"他们应该没来得及向你汇报‘结果’吧?或者说,他们永远都没法汇报了。”


    刀尖轻轻划过段以霄的颈动脉位置,裴迟的声音愈发阴冷:"人的脖子很脆弱的。当时我只是轻轻一敲……"他忽然揪住段以霄的头发,强迫对方直视自己,"血就一直流……一直流……怎么都止不住。"


    段以霄的瞳孔剧烈收缩,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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