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感动了。
地图里终于出现活着的两条腿生物了。
哪怕知道这也是心魔的显现,还是让贺究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尤其对方看起来如此眼熟。
贺究朝赑屃石碑走去。
可是好奇怪。
无论怎么走,从哪个方向走,贺究都无法靠近赑屃石碑。
他与赑屃石碑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一段始终差一点点才能辨认出看清那人是谁的距离。
“喂——”贺究急躁了,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然而,不喊还好,这一喊,那人的身形仿佛镀了层模糊的光圈,变得越发难以看清。
贺究:“......”
咋还自带圣光马赛克了呢?
越是这样贺究心中越着急。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一定认得这个人。
他甚至好几次就要脱口而出喊出对方的名姓,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只差一点点。
只差临门一脚。
却总踢上棉花。
脑子发痒,贺究浑身不得劲,愁得直薅头发。
又围绕着无形的空气墙打转了一会儿,贺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心魔的诡计。
心魔越想让他躁动。
他越要冷静。
不能让心魔得逞,不能落入圈套。
他开始尽量无视赑屃石碑前存在感极高的马赛克人。
他开始思考,虽然这个地图出现了变化,但根据过往五十多回循环的经验,是不是应该回归到关键道具身上?他是不是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尸体?
这个念头刚起,马赛克人动了。
马赛克人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本书?
贺究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对方拿出一本书来他愣住,而是,对方明明都模糊成马赛克的程度了,为什么手上拿出的书他却能看得如此清晰?
那是一本外表蓝色的质感古朴的书,书封上工工整整地用墨笔写着三个字——
赫兰九。
他的名字。
贺究:“............”
贺究脸上表情变得古怪,微妙的情绪在心底发酵。
那人开始翻动书页。
即便隔着碍事的马赛克,贺究也知道他在认真阅览书中内容。
贺究却看不到书里的内容,他只能看到展开的蓝色书封,赫兰九三个字异常醒目。
贺究的心情怪异到了极点。
怎么会有以他命名的书呢?
而且还在被别人一本正经的翻阅浏览?
这感觉太奇怪了!
“......算了算了,假的假的,都是心魔在造作。”贺究边给自己洗脑,边转身打算去寻找尸体。
然而他才刚一转身,那捧着书认真阅览的马赛克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赫兰九。]
和人影被打上马赛克异曲同工,声音也被做了处理,变音加电音,语调变形得有些鬼畜,完全听不出来是谁。
贺究:“............”
是你!
圣光马赛克电音小子!
好吧。
这一点也不好笑。
贺究闻声停下来后,那声音却没再开口说点其他什么的了。
搞得贺究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只是突然把书封上的字念了一遍?
郁闷地摇了摇头,贺究接着往前走。
谁知他一走,那声音又开口了!
[赫兰九。]
那人又开口叫或是念他的名字。
贺究很不痛快,再次回头看他。
跟方才一样,他一回头,那人便又没了动静!
贺究:“............”
贺究:“???”
啥意思啥意思!?
贺究抓狂。
原地平复了一会儿暴躁心情后,贺究决定还是要走。
并且这次一定走到底。
无论那人再使出什么幺蛾子,他也要当作没听见。
这样下定决心后,贺究接着走。
果然,他一走,如前两次一样,那人再次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次贺究真的没再理会,继续走自己的。
那人不止只叫名字了。
[赫兰九。你怎么又死了。]
不是疑问。
是喟叹。
电音都掩盖不住的叹息。
贺究浑身一震。
他的脚步停下了。
那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贺究:“............”
贺究背上刷地瀑出一背冷汗。
几十次的循环往复已经使他麻木,可是在这一回里,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感觉。
非要说的话,刚进门时的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又一次占据了他的感官。
好像心脏长出杂草,杂草扎根往下伸出藤蔓,狠狠剜缴住了的他的心。
三川河的河水奔流不息,怒涛拍岸,卷起浪花无数。
贺究脸色微微发白,他没有回头,他依然选择快步往前走。
他只要一走,那人的声音就在碑前响起。
[赫兰九。你怎么又死了。你怎么才能活得久一点呢。]
贺究忍住心脏传来的麻痹,顶着淋漓大汗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走。
他一直沿河岸前行,走着走着,眼前的场景渐渐像沙堡一样倒塌涣散,浮光掠影,陌生的场景开始铺陈,很快,一个新的地图展现在眼前。
贺究:“............”
啊......
解锁新地图的方式发生变化了?
规律被打破。
事情好像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了。
贺究无助地站在新地图里,茫然不知所措。
心口的绞痛越来越强烈,好像藤蔓勒缠得更紧了,下一秒就要呼吸不过来。
贺究下意识把手伸进衣襟里面,摸了两把,指尖一痛,犹如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他急忙撤出手,连带着带出来两片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的东西。
无根生秘籍残篇!!
贺究:“............”
好好好。
忘了这玩意儿了。
而且这两份残篇一拿出来后,贺究心口的痛感立刻没了,什么杂草啊藤蔓啊,跟被连根拔起似的,再也没得了。
敢情这根本不是啥负面情绪,而是秘籍残篇在咬他啊!
贺究服嘞。
但他也不记得有把秘籍残篇贴身放在胸口带着呀,怎么的难道它们长了腿,是自发跑过来的?
哎。
总而言之,进了门后,哪哪都很怪异。
好想出去!
贺究看着手里两篇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秘籍残篇,无声叹气。
说起来,无根生秘籍不愧是了不得的至宝,哪怕这两篇只是掌魇天王复刻出来的残篇,拿在手里的感觉也很奇妙。
它们一闪一闪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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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人在呼吸,一起一伏,彼此呼应。
而且这两篇性格也不同。
第一篇对贺究很亲密,咬他手指的正是它,第二篇则内敛羞涩的多了,颤颤巍巍的,好像很怕他。
贺究随手把它们叠放到一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手掌心。
两篇秘籍却同时挣扎了起来。
它们闪烁着在贺究手里拱来拱去,叠在一起的部位竟然相连粘结到了一起。
贺究惊讶,正在犹豫要不要出手把这两篇不知羞耻玩贴贴的残篇分开时,它们的形态发生了变化——
门。
两篇秘籍残篇粘合在一起,逐渐贴成了一扇门的样子。
由于它们都没有字,所以这门是透明的闪着光的,只有重合在一起的地方颜色略微深些,像是一条门缝。
贺究呼吸一窒,错愕地盯着手掌心里小小的门。
......什么意思?
两份无根生秘籍残篇为他创造了一扇门?
莫非推开这扇门,就能出去吗?
可是这门也太小了吧!
就只有巴掌大。
忽然,贺究想起学霸朝闻道画过的重点——魂先进,而身自进。
以神魂即可入门!
啊!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贺究两个深呼吸,全心全力摒弃掉心中所有的杂念。
然后。
神魂出窍。
化作一颗小小的星光。
飞向同样小小的门。
像蜉蝣游于烟波浩渺的水面,像星辰穿越广袤无垠的宇宙,只一个瞬间,那么短,又那么长,贺究再睁开眼时,已经一把推开了无形的禁锢,乌云巨门为他敞开。
贺究夺门而出。
独属于靖灵学宫才有的常常使他觉得压抑的空气扑进鼻息,这一刻却无比亲切!
小爷出来了!!!
贺究真想大叫。
但他没有。
因为......乌云巨门前站满了人。
掌魇天王负手而立,火炬一样竖起的浮夸头发随风飘扬,黑金面具泛着金属般冷酷的光。
朝闻道站在他侧后两步。
再后面是排成一圈的熟悉的热爱吃瓜的同学们。
“呃......掌魇天王,您好?”贺究突然有些尴尬。
早知道有这么多人在门外围观,他刚才冲出门的姿势就应该潇洒一点。
掌魇天王桀桀怪笑两声,粗如砂砾的声音说:“竟是你先出来的么。”
贺究:“......哈?”
同时后面那群围观同学们或欣喜或沮丧,彼此间无声地用手势做着交流。
挤在人群中的瑟浪更是一个劲给贺究使眼色,眼神热辣滚烫,用口型对他说:“我们在打赌你和太子谁先出来,兄弟我够义气,全押的你先,这把赢麻了!”
贺究:“..................”
不是?
他在门里受苦受难受罪的时候,这群同学们竟然在外面打赌!?
不是?
学宫规定里面没有禁止聚众赌博这一条吗!
贺究气得要死!
如果有能力的话,他一定会把这群家伙们全都发配进门里轮个百八十遍!
“你进去了十天。”朝闻道开口对贺究说到。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在这种情形下,对于才从噩梦之门中出来的贺究,却有着一种抚慰净化的作用。
贺究终于有了逃出一劫的真实感:“我总算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