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浪:“?????”
瑟浪都惊呆了。
大抵是完全没想到前一秒还好好讲道理的贺究后一秒真的不讲理了!
还要再闹,犊勾黑着脸过来了。
犊勾选得是一匹高头黑马。也是难得,他身躯庞大,难得马商这儿真能调着一匹适合他的马。
犊勾骑着黑马直奔瑟浪。
瑟浪只觉得一团巨大的黑云冲着自己就要压过来,头皮顿时咔咔发紧,啊啊叫唤着投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不讲理行了吧!”
“噗,自信点,把‘行了吧’去掉,别说的这么勉强。”贺究笑着往瑟浪的马屁股上一拍。
马儿受了惊,翘起两只前蹄响亮地打了个响鼻,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整条路上都充斥着瑟浪浮夸的啊啊啊声。
贺究双手窝成喇叭放在嘴前,笑着冲瑟浪手舞足蹈的背景喊:“我送你逃过犊勾的一拳,你记得谢我!”
犊勾气冲冲而来,还没出手,瑟浪已经在贺究这儿受了挫,登时有点哭笑不得。
但他又有点担心瑟浪的马儿受惊,瑟浪那么不着调的一个人,别万一再出点什么事......
“你们忙,俺也先走一步了。”
“好了,这下清净了。”贺究笑笑,问祎墨玑说:“你要不要坐我的马?当然你也可以做小猫的马,再不济你还可以去问问朝闻道。”
祎墨玑仰头微笑看着贺究笑。
贺究一身青衣,银鞍白马,意气风发。
祎墨玑说:“贺公子一点儿也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
“哦?本公子还有坊间传闻?”贺究挑眉。
祎墨玑:“不过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二三小话,不足道也。”
祎墨玑还能从哪些人嘴里听到传闻,无非是靖灵学宫呗。
贺究懒得追问自己在传闻中被说成什么样,同他玩笑:“那祎同学觉得我是什么样?”
祎墨玑笑道:“贺公子像鲜衣怒马的少侠。”
“哇,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帅啊。”贺究不禁笑出了声:“那本少侠的马,你有兴趣上来吗?”
“不胜荣幸。”祎墨玑将手递给了贺究。
贺究抓住祎墨玑的手,一用力,将他拉上了马背。
“坐好了,出发咯。”贺究夹住马腹,驱马向前,白马载着两人,如流星般疾驰出去。
流星的背后,却是一道不起眼的灰色身影。
於见猫紧紧攥着青骢马的缰绳,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在於见猫之后的是朝闻道。
朝闻道这次吸取了经验,自愿走在队伍最后,做了队伍中垫底的人。
一行人轻装上路,浩浩荡荡从帝都出发前往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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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究一行人的赶路进度,是一般的凡人所不能企及的,他们只用了常人一半的时间,便到了燕地。
不同的是,从帝都出发时,大多数人面上都是带着笑的,而到了燕地后,几乎没有人再笑得出来了。
实在是......
这一路跋涉,所见所闻,太过骇人听闻。
如果说帝都是天子脚下,繁华之都,那么帝都以外的地界,便都是人间地狱。
帝都天子在大兴土木,歌舞升平。
别处百姓却在挨饿受冻,饥不果腹。
还有战争。
苛政多暴乱,民间起义频发,越往燕地去战乱越多了。
有战乱就会有镇压,苦得更是贫民百姓。
民生何其艰。
犊勾心有不忍,心酸道:“我们一路走来,灾民饿彪遍道,朝廷却毫不作为......这样无用的朝廷,难怪老君派我们下来干预。”
“饿彪?你是想说饿殍吧。”瑟浪纠正犊勾。
犊勾脸一红,急道:“......你们听懂我的意思即可!”
经历了这一路,贺究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饿殍载道,哀鸿遍野。
最开始遇到灾民的时候,贺究有拿过黄金出来资助他们。
可是,百姓们缺的何止是钱?
荒年遇战乱,百姓缺的是粮,是能换成食物进肚子里的实打实的东西。
粮食早被哄抬了物价,集中在富人手中,普通百姓便是突然有了钱,也照样买不到粮食,还会引来无妄之灾。
贺究便是在试图救助灾民之后变得寡言的。
这么艰辛的世道,无论是上辈子过好日子的贺究,还是这辈子呼风唤雨的赫兰九,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而无论是贺究,还是被禁止使用法术的赫兰九,无论是哪个身份的他,都帮不到这些可怜的百姓。
沮丧之情如影随形。
贺究说:“不能让子民过上安居乐业的皇帝算什么皇帝,怪不得紫微星动呢,确实该有人揭竿而起掀翻暴政。”
“没错,赫兰兄弟,这一路走来,俺老牛才算想明白老君说的干预是什么意思了!一定是要我们帮助新紫微星起义,助他一臂之力建立新的政权!”
“我看未必,你们未免太偏激了。”金玉打断了犊勾的义愤填膺,淡淡说:“据我所知,现在的王朝已有二百余年,能维持二百年的王朝,无疑是正统王朝,正统不容玷污。”
“玷污?你管这叫玷污?”瑟浪用奇异的眼神看向金玉:“我的队长大人,您这一路上是没有睁眼吗?您没有看到嗷嗷喊饿的百姓吗?您没有看到瘦成骷髅的尸体吗?这些尸体里面,有很多甚至只是个孩子!”
金玉淡然道:“物竞天择,生与死,一切都是天道的选择。”
“照你这么说,那新紫微星的行为也是天道的选择,他站出来,团结各地起义军,掀翻暴政,建立新朝,不也是物竞天择吗。”贺究反驳金玉道。
金玉:“当然属于物竞天择,所以由他们斗争就是了,我们不必插手。别忘了,下凡前老君曾说过,不干预亦是一种干预,我们只需做一个旁观者,目睹这些凡人的所作所为,等半月之期一到,回去天庭便好。”
贺究:“......凡人也是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金玉波澜不惊:“那便是他们命该如此。”
贺究:“............”
心里一阵窝火,贺究感觉无法跟金玉继续交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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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内部就如何干预上出现了分歧,眼下就要到达终点,接下来要如何做?”祎墨玑问出了关键。
金玉道:“顺其自然,什么也不做。”
贺究气道:“不行,我做不到,我不想再看见这么多人死了。”
“哎呦,哪天不死人?每天都有人死,你还每天都不看吗?要是这样,你不如别回天庭了,你改去地府,让阎王把地府里所有的魂魄放回人间,让他们永远不死。”沃隆阴阳怪气道。
贺究呵呵:“你这叫强词夺理,我知道人终有一死,自然死亡,意外死,病死,这些死能和暴君施暴压迫而死一样吗?”
“你倒是悲天悯人,但你可知,你父赫兰尊帅手里沾染的性命,远远不止你这几日的所见?”金玉毫无感情地说。
贺究猛然一愣。
愣住了好一会儿,贺究才僵硬地咬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玉似乎带着些嘲弄开口道:“没有不流血的政变,便是支持新晋紫微星,帮他掀翻旧王朝,建立新王朝,这之中也会搭上无数人命,这些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吗?赫兰九,你并非真的同情生命,你只是伪善罢了。”
贺究:“............”
贺究被金玉说得愣住了。
但他其实是知道的,金玉说得不对。
金玉是在偷换概念。
而且,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提尊父。
尊父除魔卫道,保三界太平,为何被他提出来仿佛十分不堪,如同作恶多端似的。
“都不必吵了。”朝闻道加快了驱马的速度,从队伍的最后与他们靠近。
朝闻道说:“既然众人想法不一,便各自按照心中所想行动。”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一起行动吗?你这是又要独断专行?”犊勾一听这话,立刻就应激了。
朝闻道:“各位意见不一,与其争辩个高下,不如遵循自己心中的正义。”
犊勾:“啥?”
贺究沉吟:“唔......说来说去,还不是分开行动的意思吗?”
朝闻道:“在下会去找新星,必要时在下会出手。”
“啊!你也站在新紫微星这边吗!”贺究一下子激动了。
刚才被金玉说得他都要怀疑人生了,现在朝闻道的一番话,又让他觉得果然还是三观正的人多!
朝闻道:“若有人和在下想法一致,可以一同行动。若不一致,便遵循自己的内心,不必强求。”
贺究:“哦,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要把队伍再分个队。”
朝闻道的意思很明显了,三观一致的人一起行动,不一致的没必要硬融。
朝闻道才是真的民主啊!
贺究知道金玉不会轻易改变他的想法,于是说:“朝闻道的提议挺好的,那不如这样,我们就在燕地把队伍再分出小队,分别行动,不过为了不出岔子,我们先定好一个集合的地点,等到了回天庭那日,去约定好的地点集合,然后一起回去。”
金玉闻言却说:“再分开小队?一共只有两次使用法术的机会了,若按你所说,将队伍打散,这两次机会要如何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