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琼看了许多奏章,只剩一份没有看完,但天色已晚,也不好多待。
她与刘协虽是亲姐弟,但到底男女有别,不好留宿,只得告辞回自己寝宫去。
刘协倒也大方,甚至许她拿走那份奏章,刘琼谢过之后,便出了门,只是才转过一个走廊,就被慧儿拦住了。
“怎么了?”刘琼问道。
“殿下,你看那儿。”慧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里。
刘琼顺着看过去,却见曹昂正在那里来回踱步,顿时就明了慧儿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刘琼摆了摆手。
“诺。”慧儿没在多说什么,只行了一礼后,恭敬的退下了。
“曹公子,你身为宫中执勤郎官,何以不去巡逻,却在此徘徊啊?”
刘琼走到凉亭附近站定,又拿起手中奏章拍了拍,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意思。
“微臣参见万年公主,敬问殿下躬安否?”
曹昂抬头一看是她,眼前瞬间一亮,但听她这般言语,又想起她的身份,他便不由得变得拘谨起来,对着她恭敬的行了一礼。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刘琼却右手握着奏章,轻轻拍打着左手。
“回禀殿下,微臣刚与同袍换岗,见天气炎热,故而来此乘凉,绝非故意渎职,望殿下明察。”曹昂十分冷静的解释了自己在此的原因。
“原来只是来乘凉啊,我还以为是来等我的,算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眼看他假正经,刘琼话头一转,转身就要离开。
“好妹妹,你等等!”曹昂见状立刻就急了,脱口而出就是以往的称呼。
“你叫我什么?”刘琼转身回来,忍住笑意故意问道。
“……”,曹昂觉得十分难为情,但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出她不似生气,于是鼓起勇气,再次轻声唤了一句。
“好妹妹。”他说这话时,双手握拳,掌心里也尽是濡湿的汗水,可见很是紧张。
“亏得你还认我这个妹妹,那还不赶紧说实话,到底在这儿干什么呢?”刘琼笑着上前,用手中奏章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在……”,曹昂下意识的就要说实话,可却意外看到了她手中的奏章。
“这是什么?”他问道。
“这个啊,是袁术替他的独子向本殿下求亲的奏章。”
“怎么?你感兴趣?”
“那我念给你听听吧。”话到此处,不等他回答,她便打开奏章,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读了起来。
“微臣有本启奏陛下,伏惟袁术此人,乃汝南袁氏家族的嫡出子嗣,如今又雄据淮南一代,乃是不折不扣的当世豪杰。”
“他之独子亦是极为出色,风度翩翩,学识渊博,足以匹配万年公主殿下。”
“还望陛下为汉室江山稳固计,公主终身幸福想,能够应允这桩婚事,结刘袁两家之好,亦全朝野上下欢心。”
“你觉得怎么样啊?”刘琼读完了之后,还故意去问他。
“什么怎么样?你是问这个写奏章的,还是问那袁术的独子?”曹昂显然是不高兴了,别别扭扭的不答反问道。
“我问这个写奏章的如何?我问那袁术的独子又如何?”刘琼也不回答,只一个劲儿的追问。
“依我看,都是图谋不轨,不怀好意的奸臣!”
“什么为汉室江山计,为妹妹你的终身幸福想?”
“不过都是为了满足他们的一己之私而抛出来的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
曹昂见她执意要问,自己心里也憋屈,便借着这个话题,好好奚落了一番。
“你说的只是这写奏章的人,但不知你对袁术的独子怎么看待啊?”刘琼却不满意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这奏章上可说他风度翩翩,学识渊博,可堪匹配于我呢。”她晃了晃手中的奏章,故意刺激他道。
“袁术不听朝廷号令,私自占据淮南,还意攻打徐州,根本就是反贼一流。”
“不论其他,只此一条,不管他儿子再如何优秀,也是配不上妹妹的。”曹昂义正言辞否决了此事的可能性。
“我只问你袁术的儿子如何,你扯袁术本人做什么?”
“难道我问你荀祈如何,你也要议论颍川荀氏不成?”
刘琼却不容他含糊过去,直接开门见山问,又拿荀祈做例子,算是挑明了此事。
“你故意提他,是存心要戳我的心窝子吗?”曹昂也意识到了这点,抿了抿嘴唇后,有些委屈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明白。”刘琼却故作不解。
“你当真不明白?”曹昂皱紧了眉头,又问道。
“我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此事明白与否,原是在你,而不在我。”她走到他面前站定,又用奏章点了点他的心口处。
“只因我心里明镜似的,偏你还糊涂着,又或者,是装糊涂!”刘琼一语双关,说完后也不理他,转身就要走。
“好妹妹!”曹昂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走!”他是真急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哪儿错了?”刘琼抬头看他。
“我,我……”,曹昂心知是怎么回事,偏生难为情,不好说出口。
“我只是怕自己配不上你。”急得他满头大汗,这才忐忑的低声回了一句。
“以前你从来不说这样的话。”刘琼见他这般不安,也心软了许多,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条丝帕为他擦拭头上汗珠。
“以前只有哥哥妹妹,现下却是臣子公主,我,我……”,曹昂更觉难为情。
“难不成你以前不知我是公主吗?如何现在却露了怯?”
“莫非是怕了什么四世三公家的袁公子,连你我的真心都不顾了吗?”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权当是我瞎了眼,看错你了。”刘琼一连两个反问,最后又是一句激将,成功逼出了他的真心话。
“没看错,你没看错,明年你及笄前,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你信我!”他握紧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许诺道。
“我自然是信你的。”刘琼反握住他的手。
四目相对间,一切尽在不言中,而这一幕,正好被换岗下值的吕布看了个正着。
本来作为左将军,吕布是不用亲自执勤的,奈何今日之事实在弄得天子刘协心烦意乱,忐忑不安,便召了吕布张辽等忠心于他的将军守护。
吕布先前已经得了天子刘协允诺纳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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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为妃的承诺,那和刘协就是翁婿关系,保护他是义不容辞,但也不可能全天候的守着,得和张辽轮换。
岂料这刚换值,还没走几步呢,就看到曹操的长子曹昂正和万年公主拉拉扯扯,两人看着关系还很不一般的样子。
吕布本想上前呵斥曹昂僭越,可想到万年公主也在,便不好出面,又见不远处有宫女慧儿在放风,他就更不好贸然介入了,只得悄悄离去。
只是回了家之后,他越想越不忿,便命人端来酒水,一杯接一杯的痛饮起来。
他的妻子严氏听说他回来后就不停的喝酒,心下自然觉得奇怪,便找了过来。
“夫君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严氏主动为他斟了一杯酒后,轻声询问道。
“我哪有什么烦心事,只是为公主殿下觉得不值得而已。”
“你猜我今天在宫里看见什么了?”
“那个曹昂,就是曹操的长子,一介庶出,还寸功未立的毛头小子,竟敢在凉亭轻薄公主,真是色胆包天啊!”
吕布接过她手中酒杯一仰而尽,在微醺的醉意下,一不留神就吐露了真言。
“轻薄公主?万年公主吗?夫君会不会看错了?”严氏皱紧了眉头,再三确认道。
“万年公主是何等的美貌,乃是世无其二的美人,我又怎么会看错?”
“况且那曹家小儿一个劲儿的拽着公主不放,我看的真真的。”
“若非怕卷入宫廷秘闻,进而耽误了咱们女儿进宫为妃的事,我早就上去英雄救美了。”
吕布打了个酒嗝儿,再一次实话实说,可这个消息,比前头那个消息还吓人。
“夫君,妾身听说公主早先便是借住在曹府,和曹家大公子相识相知也属正常,两人皆是少年男女,日久生情也并非不能。”
“依妾身看,或许并非轻薄,而是相会。”
“严格论起来,曹家大公子也是有资格尚公主的。”
“先前曹公救驾乃是偌大的功劳,倘若他以此为由向陛下开口,请求许婚,只怕有很大可能会成。”
“况且曹家大公子与公主郎才女貌,两小无猜,倘若真成了,也不失为一桩美好姻缘。”
严氏显然更冷静,也更理智的分析了现有情况,并暗戳戳的提点自家夫君别在痴心妄想了。
“什么跟什么啊,就算他曹操有救驾之功,那陛下也很难答应把自己的长姊许配给一个庶子吧。”
“这会儿陛下防着曹操还来不及,又哪里会把有凤凰祥瑞随身的公主下嫁曹家?”
“退一万步,就算只看人才品貌,他曹昂也并不是最拔尖儿的那一个。”
“这无论怎么看,他都配不上公主嘛。”吕布摆了摆手,显然非常瞧不起曹操和曹昂这两父子。
“要我说,像万年公主这样的绝色美人,那就应该配当世英雄。”
“天底下谁人不知,‘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
吕布越说越没个正经了,严氏也怕他真的口无遮拦给自家招来祸患,竟是当机立断,抬手抓起一旁的酒壶就朝他后脑勺砸了下去。
吕布喝的醉醺醺的,不防妻子会突然动手,竟是来不及躲开。
“啪!”的一声过后,酒壶碎了,吕布也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