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被气昏过去,待到医师诊治一番后方转醒,但仍觉胸中恨意绵长,依旧不改军令,要纪灵领兵十万去攻打刘备。
刘备虽得徐州,但却未曾收复徐州内部势力,吕布又已前往兖州,投奔天子。
他一个人兵少将寡,又无出色谋士辅佐,以至于在和纪灵交战后,屡战屡败。
不得已之下,刘备只能退守城池,并派几路信使分批出发,快马加鞭前往兖州求救。
其中有几个信使被纪灵的部下捕获,这消息也就传回了南阳,到了袁术的案台之上。
偏偏此时,南边的暗探也传来最新情报,言说孙策已经打下了一块地盘,正和荆州牧刘表交锋。
刘备和孙策,这两个家伙都是袁术深恨之人,眼下似乎打哪个都对自己有利。
一时之间,他竟是不知如何抉择,于是他找来谋士杨弘,韩胤等人,询问该怎么做。
“主公,那孙策如今虽未全得江东,但毕竟有长江为天险,江南地区又多粮米,不愁募兵,我等急切攻之,只怕难以图之啊。”杨弘首先分析了一番。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袁术问道。
“应当继续攻打刘备,而且要快,不然等那刘备的求救信传到兖州东郡,天子和那曹操只怕都不会坐视不理。”
“等灭了刘备,得了徐州,然后再南下攻打孙策,如此江东也有我等的一份儿了。”杨弘如是说。
“嗯,言之有理。”袁术越听越觉得不错,不由得点了点头。
“主公,此事不妥。”然而韩胤却突然出声阻止。
“有何不妥?”袁术看向韩胤。
“主公,曹操先前密信主公,刘备要攻打我等,如今刘备却又去信求援,难保那曹操不是打着鹬蚌相争,坐收渔利的主意。”
“况且刘备现在是天子亲封的徐州牧,等求援信到了兖州,曹操即便视而不见,天子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先前吕布曾坐镇徐州,天子若要选派人去支援刘备,多半会派此人前往。”
“吕布虽是三姓家奴,但其勇武却也是天下皆知,纪灵将军虽是猛将,但恐不是吕布对手,一旦兵败,悔之晚矣啊。”
韩胤细细分析了如今的局势,并劝袁术不要轻举妄动。
“那依你看,该当如何?”袁术问道。
“我曾听闻吕布膝下只有一女,而主公膝下也唯有一子,何不派人前去说媒,两家结为姻亲,共图徐州?”韩胤如此建议道。
“诶,此言差矣,那吕布如今已从中郎将升迁至左将军,深受天子器重。”
“倘若天子命他援助刘备,讨伐我等,他又岂会答应嫁女呢?”杨弘却指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主公,与其拉拢吕布,何不直接上表天子?”
“我听闻万年公主快要及笄,先前于洛阳救驾之时,又有金凤祥瑞伴于公主之身。”
“主公若能为世子求得万年公主为妻,那天子又岂会偏向刘备那厮?徐州岂非也唾手可得了?”杨弘试图一步到位,竟是打起刘琼的主意来了。
“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啊。”袁术连连合掌赞叹,高兴的甚至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本来被孙策用了个假玉玺诓骗了三千兵马,他心里就窝火的很,可若是真能为自己儿子求来这凤凰随身的公主,那也不比拥有真玉玺差啊。
一旁的韩胤本想出言提醒,万年公主既有如此神异,那天子多半不会轻易许嫁这位长姊,别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看袁术已经乐的忘乎所以的模样,他就知道,哪怕自己开口了,结果也不会改变,说不定还要招来嫌弃与怀疑,于是便没有劝说。
就这样,袁术的使者便去往了兖州东郡,于朝堂之上,向天子刘协提出了求亲之事,直接惹得众臣议论纷纷。
无论是曹操阵营的,还是刘琼阵营的,都觉得此事不能答应。
众人甚至提议应该立刻杀了那个使者,并派兵讨伐袁术,以教训他胆敢觊觎皇家公主的僭越之举。
大汉开国将近四百年,从来都是皇帝亲下圣旨,命公主下嫁,还没有说哪个诸侯主动开口索要公主的。
万年公主又不同于以往的汉室公主们,乃是有凤凰祥瑞随身的存在,袁术现在为自己的儿子求娶,分明就是有不轨之心,篡位之嫌。
虽然曹操也想让自己的儿子迎娶公主吧,但他毕竟没说出来呢,所以自然能够义正言辞的在朝堂上指责袁术的图谋不轨。
天子刘协也明白这个道理,可看着下面吵吵嚷嚷的,他也是异常烦躁,干脆宣布先退朝,改日再议。
可他才回了寝殿没一会儿,就有一大批的奏折来到了案台上,无一例外都是说袁术替他儿子求亲的事的。
气的刘协一把将其摔了出去,正巧此时刘琼过来了。
“协儿这是在看什么?气性这样大?”她捡起地上的书简,有些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这些都是要朕回绝袁术那厮的求亲的,表面上一派的忠心为国,可朕心里清楚,他们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阿姊自己看吧。”刘协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在厅堂里来回踱步。
而刘琼则是顺势就坐到了他刚才的位置上,拿起书简翻看起来,却见原来上奏的人中,言辞最激烈的那一批,正是曹操和他麾下的众臣。
“哈哈哈哈!”刘琼看了又看,却突然笑出了声。
“阿姊,你笑什么?”
“那袁术图谋不轨,可这曹操也未必有多贤良,他纠集这么些个臣子一起给朕上书,不就是怕朕把阿姊许嫁别人,而他儿子就落空了吗?”
“人家搁那儿谋算咱们姐弟呢,怎么阿姊不怒反笑呢?”刘协转头看向刘琼,不解道。
“我笑的是,既然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那你还气什么呢?左右我只站在你身边就是了。”刘琼放下那些奏章,起身走到刘协面前挽住他的胳膊。
“朕自是知道阿姊的心意的。”
“可是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阿姊明年就要及笄了,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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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诸侯难保不会派人再来求亲,就好像今日的袁术一样。”
“可阿姊若真在他们的逼迫下嫁出去了,那朕岂不是更加孤掌难鸣了吗?”
刘协委屈巴巴的跟她诉苦,嘴上说理解,可实际上还是不肯让她出嫁。
“协儿,阿姊答应你,只要你不同意,我就绝不出嫁。”
“或者说,如果有朝一日,我要出嫁了,那也一定是为了汉室江山的稳固,就好比当年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刘琼为他整了整衣襟,郑重许诺道。
“平阳公主?”刘协一愣。
“平阳公主一生一共嫁了三次。”
“她第一次嫁给平阳侯曹寿,为武帝带来了开国时老牌勋贵的支持,并发掘了卫子夫与卫青这对日后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姐弟。”
“她第二次嫁给了汝阴侯夏侯颇,再一次弥合了武帝和开国勋贵之间的关系,为其进行的政治改革提供了准备。”
“第三次出嫁,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她嫁给了新崛起的卫家,嫁给了那个原来是她的骑奴马夫,现在却是帝国的大将军的卫青。”
“也是借由这桩联姻,武帝强化了对军队的控制,并进行了军事改革,实现了皇权,军权乃至外戚势力的深度联合。”
“可以说,平阳公主的婚事,成了武帝前期掌权最重要的筹码之一。”
“现在我愿意做你的平阳公主,那么你有信心成为新的武帝吗?”
刘琼言辞恳切的剖白着自己的心意,却又在暗暗鼓动刘协起来和那些权臣们对抗,这样她就可以在幕后悄悄的壮大自己。
“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阿姊是最为我着想的,旁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我只一概不听,一字不信的。”
可惜刘协听不出这背后的算计,甚至十分感动于她的付出,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刘琼的手。
“这就对了,只要咱们姐弟是一条心,任谁如何说三道四,吆五喝六,也是没有用的。”刘琼闻言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阿姊,这些烦人的奏章还是不要看了,免得你生气。”刘协说着就要拉她离开。
“我倒觉得越是烦人,越该认真看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刘琼却有不同的看法。
“协儿,我能继续看吗?”她故意问道。
“当然,不过是些奏章罢了,阿姊想看就看吧,反正这汉室的江山是我和阿姊的。”刘协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刘琼听到这儿,脸上笑意也更浓了。
这个傻弟弟还以为她看不出他的假大方,不过没关系,她恰好可以利用这点,潜移默化的影响他。
现在她已经能在后殿看奏章了,那么将来她就能到前朝去看,去听,去说。
迟早有一日,她会成为真正的掌权者,而非被人拿捏的棋子。
但不管她心里如何想,总之面上都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刘协也喜欢与这样的她相处。
只是他们姐弟其乐融融,别人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