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是曹操的堂弟兼心腹,此次出征徐州,曹操特地让他留守东郡,并非排挤,而是信重,曹仁自然也清楚这点。
故而哪怕兵力不如吕布,战力也不如他,仍是设法死守城池。
盖因他们曹氏众多族人家小都在城里,无论是从亲缘角度,还是从效忠曹操这位主公的角度,他都义不容辞。
更何况,万年公主刘琼和传国玉玺也都在曹府里,更是不容有失。
曹操临行前曾再三嘱咐过的,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公主玉玺平安无恙。
曹仁自然要认真对待,且他素来以严肃刚毅著称,又极擅防御,短时间内东郡城池还不足以被吕布攻破,但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乎,他一边派人趁着夜色偷偷出城急奔徐州向曹操传信求援,一边又来找曹昂和荀彧商量退敌之策。
危急之时,幸得荀彧谋划,言说已经传信给在东阿的程昱,要他调动手中两万兵马,在外层对吕布的军队形成包围。
然后他们这边再从东郡内部杀出,对吕布等人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届时眼下危局自会解除。
曹仁听的连连点头,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
“荀司马,非是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实在是吕布他战力非凡,又有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在手,麾下士卒也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兵。”
“这围攻之策即便能成,只怕我军的伤亡也会非常惨重,就这还不一定能擒下吕布。”
“一旦让他走脱,这厮怀恨在心,难保不会把东郡的消息宣扬出去。”
“届时引来多方垂涎不说,主公也未必能及时回师救援,万一出了差错,恐我等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啊。”
曹仁性格严谨,且曾跟随曹操参加过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战,亲眼见过吕布的战力,自觉不如对方良多。
而且现在东郡不仅有曹氏的家小,还有公主和玉玺,以及各种赚钱的营生在。
太多太多的因素,都让他不得不考虑周全一些,也难怪会说出这种种顾虑了。
“曹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大公子,你以为呢?”而荀彧心里很清楚曹仁说这些的缘由,但却没有点破,而是转而看向了曹昂。
“叔父所言极是,我也觉得不能让吕布走脱。”曹昂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赞同曹仁的说法。
“那么为今之计,我们就只能设法擒下吕布了。”荀彧闻言,眼神一闪后,十分自然的建议道。
“擒下吕布?怎么擒?荀司马,先前的几次交战你也看到了,我方暂时无人能敌吕布之勇啊。”曹仁一听就立刻提出了质疑。
“不,我倒觉得此事可行。”然而曹昂却突然想起了早先刘琼跟自己相处时的场景,于是立刻出声道。
“什么?大公子,你……”曹仁皱紧了眉头。
“叔父,我且问你,若吕布没有赤兔马,你有几成把握擒下他?”曹昂不等他说完就抛出了一个假设。
“……吕布之勇,无人能敌,但赤兔马的存在也给了他不少帮助,若无赤兔,他至少减去三成战力。”曹仁抬手比划了一下。
“可即便如此,我也没多大把握擒下他。”他又摇了摇头。
“盖因此人一身武艺极为不凡,没了赤兔马,最多不能及时撤离,一旦有部下相救,他便立时脱困了。”
曹仁虽然觉得曹昂的假设很不靠谱,但看对方坚持,只得认真分析了一下,并将结论告知。
“那若是他的部下们也没有马可以骑,无人襄助吕布,那你能否擒下他?”曹昂进一步又提出了一个假设。
“若果真如此,那事情就容易了,吕布就算再如何勇猛,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在没有援军,又没有赤兔马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逃脱。”
“只要先派弓箭手压制,再派士兵上去围攻,几番车轮战下来,其体力必然消耗不少,然后我再亲自出马,必能将其擒下!”
曹仁越说越自信,然而很快他就又叹了一口气。
“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啊,无论是吕布的赤兔马,还是他部下那许多马,怎么会突然丢失呢?”
“还是在这打仗的紧要关头丢……”话还没说完呢,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公子,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他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他。
“就是你想的那样。”然而曹昂却点了点头。
“琼儿或许可以帮忙,叔父也知道的,她……”,话到此处,曹昂看了一眼荀彧,于是换了个说法。
“她有驯兽之能,若能带她一起亲临战场,那此战必然能胜。”曹昂如是说。
“不可,不可啊,大公子,女公子她可是……”
曹仁差点就把刘琼的真实身份吐露出来了,但好在他还没瞎,看得到荀彧这个外人在屋里,所以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改了。
“我的意思是,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女公子又是闺阁女儿家,哪能直面这等惨烈血腥的场景啊。”
“大公子,此事万万不可啊。”他极力阻止,生怕刘琼出了什么事,自己没法跟曹操这个主公交代。
“荀司马,你方才讲,要设计擒下吕布,不知有何妙计?还请快快道来,曹仁感激不尽啊。”
在拒绝了曹昂的提议后,曹仁又赶紧对着荀彧行了一礼,问对方有没有别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他是坚决不能答应让公主上战场的。
而荀彧先前已经亲眼见过刘琼对动物们的亲和力,又得了她的暗中吩咐,要他和陈宫里应外合,活捉吕布。
所以对刚才曹仁和曹昂的对话,荀彧并不感到奇怪,但他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我所能用的法子无非也是设法削弱吕布的战力,再以人海战术,一拥而上,将其擒下了事,但这就像曹将军方才所言,其死伤绝不会少。”
“若贵府的女公子果真有驯兽之能,倒不妨一试,也能减少将士们的伤亡啊。”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并不着痕迹的配合起刘琼的谋划来。
“叔父,我觉得荀司马说的很有道理。”曹昂也在一旁帮腔。
“这……”,曹仁听到这儿,脸上却满是为难。
作为将军,他当然心疼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们,可是公主的安全也很要紧,况且主公曹操又再三叮嘱过,这一时之间,他是真的难以抉择啊。
“曹将军,大公子,既然你们无法达成一致,那何不把女公子请出来问一问呢?说不定她会有自己的见解。”荀彧见状,又恰到好处的提供了解决方案。
“叔父,你觉得呢?”曹昂也顺势追问了一句。
虽然他并没直言自己的态度,但很明显他是赞同荀彧的说辞的。
那么现在就是二对一,且荀彧还是有‘王佐之才’美誉的谋士,而自己只是个武将。
可即便只是个武将,曹仁也能看出来这个提议对他们的好处。
公主若是答应用驯兽的能力帮他们,那他们将会更快的结束战争,擒下吕布。
公主若是不答应,亦或者她那驯兽的能力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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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做到把敌方所有的马都吸引过来,最差也不过是维持现状罢了。
思来想去,曹仁一咬牙,还是松了口。
“既如此,那就请大公子代为询问一声,看女公子愿意与否,如若女公子不肯,那我等也断不可行那逼迫之事,否则何以被称为大丈夫?!”
“此话说的很是。”曹昂和荀彧都赞同这点。
于是乎,三人暂且达成一致,曹昂入了后院去见刘琼,彼时,她正在凉亭里抚琴。
只是琴声中却丝毫不见女儿柔美,反而带着铿锵之音,仿若战场厮杀。
曹昂一时听的入神,没有着急与她叙话,反而站在走廊里静静等她弹完。
“此曲意境不凡,当不至于籍籍无名,可我却从未听过,不知妹妹可否为我解惑?”待到一曲终了,曹昂走上去询问。
“此曲名为‘十面埋伏’,取自当年高祖皇帝围攻项羽的垓下之战,做此曲者乃是一大才,只是年代久远,无名姓可考。”
“且此曲本为琵琶曲,用琵琶奏乐更显意境非凡,只是如今府中并无此等乐器,我这才用古琴聊以慰藉。”
刘琼心里很清楚东汉时期并没有‘十面埋伏’这首曲子,但她也无意窃取后人才华,并借此扬名于世,故而假托为无名氏。
“等大破敌军后,我自当为妹妹寻一把琵琶来。”曹昂许诺道。
汉朝是有本土琵琶的,脱胎于一种名为‘阮咸’的乐器,是中原地区固有的拨弦乐器之一。
而刘琼所说的那种琵琶,则是南北朝时期从西域传来的曲项琵琶。
两者其实并不相同,但刘琼现在无意深究这个,因为无论是乐器,还是曲子,都只是为接下来的谈话做铺垫的。
“那你打算怎么破敌?”刘琼看了他一眼。
“攻伐计谋已然定下,只是现在还有一事相求于妹妹。”曹昂拱手行了一礼。
“但说无妨。”刘琼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事情是这样的……”,曹昂随即把刚才自己与曹仁荀彧商量的计策说给她听。
“我知此事为难,倘若妹妹不愿,我也绝不强求。”末了,他又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为何不愿?”
“于公,外头的贼子掠夺的是我汉家江山,我为皇室公主,理应出力。”
“于私,我蒙你父亲千里相救,保全性命,置于府中,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你又多陪伴我左右,与至亲无异。”
“无论怎么看,我都有义务和责任为守城出一份力的,不是吗?”
刘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最大限度的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而隐去她那真实的目的。
“妹妹能如此想,曹昂感激不尽。”
“只是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若要令那敌军自乱阵脚,需得妹妹亲临前线,引走众多马匹。”
“这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我也着实担忧啊。”说实话,曹昂也很是犹豫。
“我不怕。”刘琼却摇了摇头,“因为我知道,你会保护我,我也相信,你能保护好我。”她十分肯定这点。
“……”,曹昂一愣,但随即就立刻郑重其事对她行了一礼。
“好妹妹,你放心。”他没有长篇大论的表忠心,但只这几个字,就足以证明他的诚意了。
“有你在,我再没什么不放心的。”刘琼更是给予他绝对的肯定。
而情绪价值拉满之后的结果就是,曹昂现在甚至觉得,有她这句话,哪怕自己立时为她丢了性命,那也心甘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