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养崽日常◎
时间飞逝,转眼间小鱼儿已经三岁了。
他虽然长得像苏刈,但性子看起来偏苏凌多一点;
不过真论起来,这孩子性子和两人又都不像。
苏刈冷淡寡言,苏凌小时候乖巧听话,在药铺里一坐就能坐一整天。
但小鱼儿在凳子上坐片刻,屁股像是着火一样,一番探头探脑后,趁人不注意就火急火燎往屋外跑。
孩子十分贪玩好动,仗着小黑护着他,在村里招猫逗狗;
三岁孩子连他两个高的七八岁孩子都敢打,小小年纪称王称霸,得了个闯祸精的名头。
苏凌三天两头就被妇女们告状。
今天苏凌刚从林大夫家回来,院子又来了一个黑脸妇人。
说苏凌家孩子又拿石子打她家鱼塘里的小鸭子,还怂恿**把鸭子叼出来往海里丢。
苏刈只朝小豆包扫一眼,还未开口,小鱼儿就哇哇大哭;
小鱼儿然后用那双酷似苏凌的桃花眼,眼巴巴湿漉漉地望着苏刈。
不出意外每次都能逃过一劫。
苏刈败下阵来,苏凌就出动。
平日急躁火爆脾气,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倒是十分耐心。
苏凌看孩子哭花了脸,金豆豆不要钱的往外倒,蹲下问他,为什么把小鸭子往海里丢。
小鱼儿抽抽嗒嗒的吸着泛红的鼻头,奶声奶气地嘟嘴道,“我没丢。”
“好几个孩子都看着你丢的,还说没丢!”
一旁妇人哎呀呀一声拧着眉头呵斥,苏凌倒是朝她和气一笑,但又不容辩驳道,“婶子,先让孩子说完,小鸭子我会赔钱。”
苏凌摸着孩子脸颊,软乎乎的像是打湿的□□子,孩子眼里急出了水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分外清澈的眼里满是委屈,双手抓着苏凌的手腕,重复着没丢没丢的话。
这么小的孩子思维是直线的,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他只会顺着话头否认,委屈又固执的说不是,没丢。
至于为什么说没丢的原因,大人不引导问出来,孩子也想不到要开口,给出他的想法。
换个性子急躁的父母,此时觉得人赃俱获债主找上门了,还狡辩否认,定不由分说责骂孩子。
苏凌恰好在别的事情都暴躁,在孩子身上温吞吞的。
“爹爹相信小鱼儿没丢,那小鱼儿告诉爹爹为什么要捉那鸭子?”苏凌轻声哄道。
小鱼儿小嘴瘪着,泪水眨眼就挂在了乌黑卷翘的睫毛上,委屈巴巴的道,“小鸭子喜欢水,鱼塘小,海里大。
苏凌很快就懂了,“所以小鱼儿是觉得小鸭子被鱼塘困住了,要帮鸭子去海里玩?
小鱼儿水雾模糊的眼里顿时找到了依靠,往苏凌肩背上趴,小鸡琢米连连点头,“是的,我没丢……
苏凌摸摸他脑袋,“知道啦,小鱼儿是乖孩子。
一旁妇人见小鱼儿小,又长得粉雕玉琢,那双桃花眼望着人的时候满是依赖孺慕;看得她心都软了一大截,恨不得把孩子抱在身上哄。
妇人刚才那点怒气此时全没了,还笑呵呵夸小鱼儿心善可爱。
那鸭子也养了十来天,苏凌赔了五文铜板,那婶子忙说多了多了,苏凌坚持,最后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那婶子走后,苏凌从背上扒拉下孩子说不能随便捉人家的鸭子。
小鱼儿吸吸鼻子哼哼唧唧不答,然后在苏凌怀里蹭蹭撒娇,转眼间就跑院子角落里骑木马去了。
小鱼儿五官不看眼睛,简直和苏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软萌又爱撒娇,在苏凌心尖儿上耍脾气,苏凌都纵容捧着。
孩子别别扭扭不承认自己错误,撒完娇,看苏凌笑了,立马就跑一边玩去了。
苏凌怀里空了,他正抱的软和,孩子扭头就跑了。
果然孩子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他只能笑着回头去抱苏刈。
“刈哥,你就不能撒下娇?苏凌双手抱着苏刈的腰,仰头眼巴巴望着苏刈高深挺阔的眉眼。
苏刈挑眉。
苏凌手指挑他棱角分明的下颚,霸道盯着,“嗯?
苏刈眼里有笑,拉着苏凌胳膊,压低声音垂眸道,“主子,今晚犒劳犒劳属下吧。
苏凌靠近苏刈那边的耳朵酥麻一片有了热意,胳膊上起了鸡皮。
他捏了捏苏刈胳膊上遒劲漂亮的肌肉,眉眼上扬眼波流转,润红的唇角无声张合,“勉为其难。
苏刈深吸一口气,探头看向一旁在角落里骑小黑的儿子,准备把人扛进
楠碸
房里。
“哎哎,吃完饭再说。
苏刈笑笑,轻捏了苏凌发烫的脸颊,“小馋猫。
苏凌嘟囔,不知道谁才是馋猫。
两人平日腻歪搂搂抱抱亲额头眉心之类的也没避讳着儿子。
他们一直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不能见人的事情。也不会因为儿子出生改变两人之前的相处模式。
每次苏凌出门去林大夫那里学医门口站着一大一小送他他便会挨个亲下额头然后喜滋滋出门。
苏刈放开苏凌看向角落里的儿子他骑完小黑又坐在木马身上喊驾驾了。他对苏凌道“这小兔崽子刚刚没听你话又想撒娇蒙混过关。”
苏凌叹气道“这孩子表达能力是不是有点弱啊他可能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平时都是苏刈带的多苏刈一个闷葫芦不会对孩子开口聊天;他只会在教东西的时候或者制止孩子危险的举止时才会说话。
苏凌想着孩子是不是说话少才不能表达自己想法。考虑晚上给孩子读话本多逗逗孩子。
他苏凌的儿子哪能吃哑巴亏。
苏刈几不可闻的哼了声“他在阿凌面前一贯会撒娇。”
“他不会说话能和村里五六岁的孩子玩成一片
苏刈说着就朝孩子走去苏凌连忙拉着他“别黑着脸吓哭孩子了。”
“两个都宠那不得鸡飞狗跳了。”苏刈道。
他见苏凌皱眉显然不赞同勾着苏凌小拇指轻晃“阿凌不能这样的你偏心孩子。”
“我都得听你的孩子不能不听。”
苏刈不熟练的眨了眨狭长凤眼冷眸如三月雪里探出丝丝春色笨拙又鲜活。
“好好好去去去。”苏凌嘴角扬起笑意批准了。
然待苏刈转身走去苏凌就从色令智昏中回神了急忙走近拉住了冷脸的苏刈。
“刈哥我来我来别吓着孩子。”
“给孩子讲道理是不会听的得在孩子的想法里沟通。”
苏刈停下脚步双手抱臂看苏凌怎么说动这个小魔头。
苏凌走近先摸了摸孩子然后把孩子从木马上抱下来。接着一声不吭的把木马往院子外丢。
小鱼儿圆眼瞬间睁大眼里满是惊慌、不满和生气。
小嘴一瘪就哇哇哭了。
苏凌哎呀一声蹲下抱着他眼睛睁大满是疑惑道“呀小鱼儿为什么哭呀。”
小鱼儿见苏凌笑着脸上惊吓忐忑没了稚气纯净的眼里满是委屈控诉“爹爹为什么要扔我的小木马。”
苏凌眨眨眼“爹爹没扔呀爹爹只是看小木马喜欢外面就把它放外面去了。”
“爹爹骗人!小木马又不会说话你怎么知道它喜欢外面。”小鱼儿气鼓鼓道。
苏凌哎呦一声“这么说王婶儿家的小
鸭子也不会说话,那你怎么知道它想去海里?”苏凌语气淡了点道,“还是你自己想要它去海里。”
一般人都说不过苏凌,更别提三岁小孩儿了。
小鱼儿立马低头,心虚地搅动着胖乎乎的手指头,嘴角嚅嗫半晌,才慢吞吞道,“我觉得小鸭子需要。”
苏凌煞有其事道,“那我也觉得小木马需要。”
小鱼儿抿着嘴,又眼巴巴水汪汪地望着苏凌,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对视,僵持着。
苏凌的桃花眼下眼睑微微上扬,眼尾睫毛带出上翘弧度,浅褐色的眼眸一笑如清水波动,多情又纯粹,小钩子似的十分抓人。
他儿子的桃花眼此时还未长开,眼尾偏圆眼睑弧度偏钝,眸色很黑,眼白很白几乎带着点水月色;看人时眼睛睁得圆圆的,满是稚气和机灵劲儿。
苏刈抱臂看了会儿,见胜负已分,他才转身去灶屋做饭。
“我知道错了。”
小鱼儿低头,然后带着哭腔软糯道,“我不是乖孩子了,爹爹不要不喜欢我。”
“错哪了?”
小鱼儿这时回答的很流利,“不能按照自己想的做,要问问主人家同不同意。”
苏凌吧唧抱着儿子的脸亲了口,“知错就改,爹爹就喜欢。”
小鱼儿顺势爬进苏凌的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揽着苏凌脖子,小脸蹭着苏凌,蹭了一脸的泪渍和软乎。
小鱼儿见苏凌眼里有笑意,闷声闷气道,“那爹爹是最喜欢小鱼儿,还是最喜欢父亲。”
苏凌没想到孩子会问这个问题,他道,“你父亲怎么回答的?”
小鱼儿瘪瘪嘴,湿濡的睫毛下垂,小手下意识抓着苏凌的领子,“他说是爹爹。”
苏凌哦了声,“那我和父亲你最喜欢哪个?”
“当然是爹爹了。”
苏凌哈哈道,“我最喜欢自己。”
小鱼儿气哼哼道,“那我也最喜欢我自己。”
苏凌笑笑亲了亲儿子脸颊。
他和苏刈没办法陪孩子一辈子,但他会慢慢教小鱼儿自己爱自己一辈子。
“爹爹现在要去帮刈哥洗生蚝,小鱼儿要不要帮忙?”
“要!”
两人手拉着手,日头偏西拉下纤长的背影。
小鱼儿看着地上晃着一大一小的人影,忍不住嘻嘻哈哈地踩影子;
他最后发现怎么都踩不到自己的影子,就跑到苏凌背后拱着人走,小脚偷偷踩着地上重合的影子。
苏凌怀孕生孩子期间
闻着辣椒就恶心,近两年来才开始慢慢吃一点点辣椒。
昨天他突然对苏刈说想吃辣味的海鲜,苏刈今天就安排上了。
渔村海鲜做法多是清蒸和生吃,比如蒸虾爬子,清蒸大黄花,清蒸扇贝;生吃嘎巴虾,生吃海参,生吃腌螃蟹等。
虽然种类丰富鲜活新鲜,但也架不住长期吃的清淡。
苏凌觉得胃口淡了又不想吃辣椒的时候,苏刈就会用韭菜炒扇贝肉、海肠、鸟蛤调调口味。
难得苏凌第一次说想吃辣味的海鲜,苏刈便弄了一个大阵仗,光准备食材都费了好些时间。
这里买的辣椒和五溪村种的不是一个品种,即使按照一样的方法调出来的糊辣椒,还是没有五溪村的香。
刚来这里的时候,苏刈把从五溪村带来的辣椒籽撒在地里,也许因为土质气候原因,从来没顺利挂上辣椒。
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菜也是如此。
再者香菜也很贵,镇上寻常摊贩没有,只得花银子从酒楼里匀一点。
渔村的土质也不适合种大蒜,容易烂蒜瓣长白虫子,风一吹容易蒜杆倒伏,瘦弱不出产量。
大蒜自然比五溪村贵很多,一斤得十文钱。虽然对苏刈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渔村里很少有人买着吃。
渔村去镇上也麻烦,苏刈只能自己做了个木筐子,从远处山里弄些泥土自己种点辣椒和大蒜。
苏刈在镇上费了些时间才找到牛油,又花了三百多文买各种调料,光是准备材料就花了近一两银子,抵过酒楼一顿上好饭菜了。
如果苏凌喜欢吃的话,估计没几天就消耗完了。
苏刈自己混合了十几种调料,再加了油块放一堆辣椒做成了一个香辣浓郁的烫锅子。
下午出海打鱼的船刚到码头,花一百文买了一大桶杂虾和一大桶其他海螺生蚝。
院子里靠海引不来山中活水,只能打井水洗东西。
苏刈把一桶虾往木盆里倾倒,那些虾子立即活蹦乱跳,溅起一把把水珠。干燥的地上立刻墨点湿润,还跑出了好只虾。
小鱼儿张嘴呼呼大喊,指着在地上乱爬的虾子“不乖不乖。”
两只小肉手捉着出逃的虾,捧到苏凌面前邀功。
“爹爹,它们洗澡不乖。”
苏刈拿出来三个凳子,给苏凌摆好坐下,然后看着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道,“你洗澡也不乖,水溅得到处都是。”
小鱼儿哭哭唧唧蹭着苏凌扭头反驳,“我是小鱼儿,当然喜欢游来游去呀。”
苏刈啧了声,懒得看他表里不一的样子。
苏凌笑着用身体把孩子扶正,拿起一旁用马**做的刷子,“爹爹要干活了。
苏刈不让他拿剪刀给虾子开背抽虾线,说虾头有小锯齿容易扎手。
三年下来,苏凌做饭一点涨进都没有;但炒个青菜土豆丝等小菜还是可以的。
苏凌用刷子刷海螺生耗,苏刈就清理虾子。
“过来,教你认虾子。苏刈见儿子伸手戳玩虾胡子,开口道。
小鱼儿听见苏刈的声音,瞬间乖巧,然后搬着自己专属小凳子坐了过去。
这小凳子是一个木匣子模样,下面按了四个滑轮。
木匣子上面镶嵌着一条横木线,横木中间有个凸出的珍珠小圆点,一按下去,镶嵌的横木就会升起变成一个把手。
木匣子也可以打开,里面有各种小盒子可以塞孩子到处捡的小宝贝。
那横把手被磨的光滑,小鱼儿经常坐在木匣子上,让小黑拉着绳子,在路上呼啦啦喊飞啦。
他这小凳子,孩子们都喜欢,一个个排队等着玩。
其他孩子坐上去,看着一旁的小鱼儿又看看不动的小黑,小鱼儿却说小黑累了,叫后面排队的孩子堆着走。
孩子们哗啦啦笑声一片,但是真的眼馋小黑,毕竟小黑叼着绳子托的快好多,看着好刺激。
苏刈看着小鱼儿膝盖上的青紫,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眼里好像在悄悄盘算什么。
男孩子吃点苦受点伤不算什么。
他拿着一个青灰色的虾道,“这个是沙虾,是章伯家海田里生的。
小鱼儿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乖乖点头。
苏刈又拿了一只肥胖的长着一节节斑纹的虾,“这个是大虎虾。
小鱼儿瞧得仔细,低声嗯了下。
苏刈拿起对虾,“雌性对虾为偏青色。雄性对虾为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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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说知道了。
苏刈又把一些**虾挑出来,个头很小,还没小鱼儿小拇指长,虾子透明价格也低,村里一般用来晒虾皮,做虾酱、虾油。
苏刈看了一眼小鱼儿,“知道这是什么虾?
小鱼儿摇头,看苏刈眼神冷下来,立马眼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不知道还不问?等着人喂饭?
小鱼儿朝苏凌身边靠去,立马撒娇嘟嘟囔囔道,“不行吗,你就是经常给爹爹喂饭呀。
苏刈把手里的虾子丢进水盆里,砸出一滴水,精准地溅在
那张委屈拧巴的小脸上。
苏凌看了苏刈一眼,又看看依偎在怀里的儿子,缓和笑道,“父亲很喜欢小鱼儿呢,还给小鱼儿说这些虾叫什么,都没给我教呢。”
苏刈道,“阿凌又不用做饭。”不需要知道。
“等他过个三年就可以开始学做饭了。”
“啊,会不会太早了。”
“早吗?五溪村的孩子和这里的孩子都是这个年纪。”
“别人都行,他不能行?”
小鱼儿气的撑脖子瞪眼,“谁说我不行,我能行!”
“嗯,男子汉不能说不行。”
“去把香菜洗下。”
一家三口一起做顿饭,用了快一个半时辰才开始吃着。
苏刈在院子枣树下架了两个小炉子,一个炉子上架着一个铁锅。
铁锅像太极八卦一分为二,一个红油辣锅,一个是香浓的排骨高汤。
两个锅子里面放了好些竹签子,上面串了好几个去壳的虾肉虾丸、鱿鱼、墨鱼片、瘦肉片、和一些时令蔬菜。
一个小炉子里炭火通红,放着铁丝网架,上面放着一排六个海螺、生蚝,还放了粉丝扇贝。
苏刈用木勺子把事先调好的蒜蓉辣椒放在海螺口上,酱汁红黄没入肉里;炭火旺,不一会儿,海螺和生蚝都开始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溢出了香气。
再配一碟苏刈特制的调味小酱料,苏凌大口大口吃的特别惬意舒服。
傍晚海风凉爽,香味随着烟火飘着旋儿散开,一家人乐呵呵的围着吃。
嘴里吃的满足,眼睛也得了享受,炭火上烤着沾辣椒酱的海鲜,瞧上一眼,味道又香浓了一分。
苏凌眼里满是美食,余光中挤进的海上落日,也只能成为画卷背景。
远处海上落日红霞铺开了大片,红澄澄、波光粼粼闪着悠悠碎光。
风一吹,头顶上的枣树沙沙响,枣树上掉下一个熟透的红枣,眼看就要掉进锅子里了。
小鱼儿急眼,下意识伸手想拦,却被苏凌拉住了,“烫锅子要毁容,坐好。”
“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眼睛睁得浑圆,清澈的眼里满是惊讶欣喜。
枣子离汤面只一线之隔,苏刈云淡风轻抬手,像夹菜一般,把那将落的红枣夹住了,然后若无其事地丢一旁。
“父亲好厉害!”小鱼儿鼓掌欢呼道。
苏刈朝他淡淡勾唇,“今后小鱼儿也可以的。”
“真的吗!我也这么厉害!”
苏凌看着儿子傻乎乎的一脸兴奋,又看了看苏刈,默不作声专心吃菜。
儿子啊,今后有你苦头吃的。
苏凌嘴巴被辣的红润,眼里全是餍足,鼻尖都冒着细汗,时不时张嘴哈斯哈斯,又忍不住伸手拿红油锅里的竹签子。
“哈,嘶~刈哥,怎么想到用竹子串好啊,这样吃的好方便。
苏刈见状把事先晾着的排骨汤递去,“阿凌,喝口烫缓缓。
“这样拿一串放小崽子碗里,一涮五六个够他吃好久。
这样苏凌就不会一直惦记着给孩子夹菜了。
“嗯嗯,刈哥,好好吃啊,好久没吃这么利索畅快了。
苏凌喝着汤,声音含糊,嗓子里欢喜的小勾子挠地苏刈手心发痒。
苏刈手指动了动,掏出手绢擦了擦苏凌鼻尖和额头上的汗珠,笑道,“阿凌喜欢就好。
苏刈看着一旁眼巴巴仰头凑近的儿子,也给他擦了擦。
小鱼儿难得见苏刈对自己温柔,作势撒娇道,“父亲,我也要吃辣的。
他碗里全都是排骨汤里的,酱碟也没有辣椒。
看爹爹吃的好香哦。
他微微撑着肩背,朝苏凌碗里看得发痴;索性嘴角口水快流下来的时候他还知道伸小舌头舔回去。
“不行,你还小。
苏刈否决道。
他认为苏凌生孩子及后面三年一直抵触辣椒,就是潜意识在为孩子让步委屈自己。
孩子都是学大人模样,苏凌吃辣椒,这小崽子肯定也要尝。
苏刈看着儿子极力眼馋的模样,心想把孩子养到现在活蹦乱跳的年纪着实不容易。
孩子一到三岁容易生病,就算苏刈如此精心照顾,肠胃也弱动不动上吐下泻。
孩子时常半夜高烧哭醒,小两口有时候事办一半,听见屏风外的哭声,立马穿衣服看孩子。
虽然两人生孩子前做好了准备。但初为父母,两人免不了慌慌张张;小孩子太脆弱了,必须时时刻刻看着护着才能长大。
索性苏凌自己是大夫,家里常备药丸,也免去了半夜求人的心酸苦楚。
虽然鸡飞狗跳乱了手脚,但孩子熬过了三岁,身子骨也越发结实了。
孩子都是苏刈在带。苏凌白天要去林大夫那里学医帮忙看诊,真正带孩子的时间并不多。对孩子免不了多些溺爱。
他生孩子后心更软了,有好几次台风夜里,有人半夜敲他家门,说自己孩子发高烧啼哭不止,让他看看。
苏凌立马就起身撑着伞和人走了,留着家里担心等他的苏刈还有睡熟的儿子。
苏凌心里对儿子有些愧疚,此时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他阿父也是一直忙忙碌碌的,陪他时间很少。
苏凌眼睛有些酸,眨了眨眼,然后从红油锅里捞了串虾丸子,在汤碗里过油后刷下丸子放入儿子碗里。
“先吃试试看,也只能吃些。”
小鱼儿眼睛一亮,自己终于吃到辣锅里的了!
他开开心心说好。
苏凌摸了摸儿子脑袋,然后给苏刈盛了碗汤,汤面在晃,苏凌眼里也在晃,他鼻子小声吸了吸,“谢谢刈哥,辛苦你了。”
苏刈捏了捏他耳垂,轻声道,“又哭鼻子了,晚上再说谢。”
苏凌眼眸盈盈微动,眼尾扫他一眼,心里情绪瞬间消散了。
挑眸淡淡道,“我生你养,天经地义。”
“嗯嗯,都是我的,我都养。”苏刈笑着,眼里映着一片暖色夕阳,热气氤氲中他看见苏凌的耳垂又红了。
这脸皮果真是天生的,薄薄滑嫩一层,一触一挑手指轻捻就会泛出诱人又纯净的绯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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