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生子◎
苏凌最近总觉得苏刈有些不正常。
比如往常一个月总得出海几天,苏刈没去了。
一个多月来,给他做的饭菜越来越清淡,他多次抱怨他都笑而不语。
最让苏凌炸毛的是,他今天发现家里鞋架上,多了两双不同尺码的鞋子。
他突然想到村里妇人聚在一起说的闲话。
说哪户人家的男人实际上没有出海,背着自家媳妇儿,偷偷买手绢、衣服、鞋子勾搭村里留守在家的妇人。
苏凌把鞋子拿在手里观察,鞋面鞋底干干净净的,千层底纳的结实紧凑,里面还裹了一层上好的兔毛,比一般的鞋底软和不少。
那尺码既不是他的也不是苏刈的,只能说明苏刈为别人准备的。
苏刈是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点苏凌坚信。
但是看到旁人的鞋子出现在他们家的鞋架上,像是被入侵了领地一般,苏凌顿时怒不可遏。
他眼神暗淡发紧,怒气上头,砰地一声,把那两双鞋子砸向一旁炖鲍鱼粥的苏刈。
难怪苏刈最近和他亲热都不做到最后。
他忙着学医也没注意这么多,外加上,他被亲着亲着就睡着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这是给哪个妖精准备的鞋子,脚那么大一看就是五大三粗的哥儿,你是不是变心不喜欢我了!
“你最近这么反常,是不是心思飘别处去了!
苏刈轻而易举接下砸来的鞋子,他转头,苏凌因怒气圆睁的桃花眼,浮上了一层委屈的水光。
他叹了口气道,“阿凌,你终于发现了。
“你忙着学习,这鞋子放七八天了,才发现。
这是在说冷落他了吗?
苏凌吸了吸鼻子,眼里泪水快要溢出,气势汹汹道,“别扯其他的,我不准其他人的鞋子放我们家里!
他气得胸口起伏,脸颊上也泛着薄红,一眨眼泪水就流了出来;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苏刈,又倔又凶还委屈巴巴的。
苏刈慌了,但手里的鞋子没丢,走近抱着苏凌给他顺气道,“这是给阿凌准备的。
“你说谎,这又不是我的尺码!
苏刈举手投降,忙道,“现在不行,今后可以穿。
“阿凌最近长身体了,没发觉什么异常?
苏刈声音太过温柔,苏凌那点火气顿时消
了,瘪嘴嘟囔道,“我都十九了还长?
“可不,阿凌最近总是嗜睡。
苏刈摸着他肚子,“还有没有其他异常或者不舒服的。
苏凌哽咽摇头,“没有。
苏刈把人抱在腿上,摸了摸苏凌胸口,再看着呆呆疑惑的小夫郎,只得好笑,“真没有?
他将人抱起放在床上,在发懵又乖顺的视线下,慢条斯理地解开苏凌的领口。
苏凌胸口好像抹了一层浅红胭脂格外动人,不似以往平坦,有些圆润微微鼓起泛着盈润的柔光。
苏刈低笑道,“阿凌的胸口好像变得饱满了些。
“是吃多了?
“啊?苏凌脑子没反应过来,倒是被苏刈看得红了脸,一把合拢衣衫,“大白天呢。
苏刈看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亲了亲他眼角水渍,无奈道:“阿凌这是有了啊——
“啊……
苏凌有些懵圈,愣愣地看着苏刈,苏刈满是笑意的眼里,他看到了一张蠢兮兮哭花的脸。
“真有了?
“可不是很久没做了?
“嗯,海岛上那次。
“哦……
苏凌觉得有些飘然,手下意识地捏着苏刈胳膊;只觉得海水夹着悠鸣的海鸟声在耳边回响,脑海一片空白只有细浪来去回荡。
他内心无喜无惊也无忧,双眼空洞、茫然地打量着房子。
石头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桌椅板凳、床角边缘都用青灰棉布包裹了棱角。
怀孕了脚会变肿,所以苏刈提前准备了两双不同尺码的鞋子。
木桌上摆了各种酸甜口的蜜饯干果,好像他最近吃的都是偏酸的。
是有了啊。
“我问过大夫了,他说你是难孕体质,但也不代表不能怀。
苏凌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面有他和苏刈的孩子?
苏凌嘴角咧开笑意,眼里泪水闪烁,又开始积蓄着,终于没忍住抱着苏刈脖子哭。
泪水打湿了苏刈的脖子,湿润一片;他轻缓地拍着耸动细颤的肩背,柔声说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
苏凌完全没有怀孕反应,要不是他摸着胸口变化,然后问了林大夫,他也不知道苏凌已经有了。
“阿凌就没觉得胸口时不时发疼酸肿?
苏凌把头往苏刈怀里拱了拱,濡润的闷声响起,“有的,
苏刈哑然。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衣服窸窣摩擦声,骨节分明带着厚茧的手指伸进了苏凌的衣衫里。
苏刈贴近发红的耳垂,似漫不经心又带着点认真的笑着:
“还有一个变化,阿凌变得敏感了。”
不出意外,苏刈脖子上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苏刈宠溺的吻了吻眉心,按着苏凌细细抖动想要起身的肩背,“别硬撑着。”
苏凌睫毛忍不住颤抖,手指紧紧抓住苏刈的胳膊,脸埋他怀里骂人流氓。
“我是为孩子好。”
……
最近,苏凌身边除了小黑时时刻刻围着他外,苏刈也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苏凌是幸运的,他起码没有折磨人的上吐下泻的孕娠反应。
唯独一点,从前嗜辣如命的人,现在闻到辣椒味就会忍不住想吐泛恶心。
苏刈从镇上买了好些长大的鸡鸭圈在院子里,还买了只山羊养着,用来做羊奶山药羹。
海鲜性寒不能多吃,但是虾仁确实是好东西,多吃点还会缓解孕期抽筋。苏刈每天从渔民手里买新鲜的,变着花样炒,苏凌也吃不腻。
村子小,丢一只鸡鸭片刻都能传遍,更别说苏刈家里动静这么大。
渔民们都知道苏刈家里有喜了。
“哎呦,苏刈可宝贝着呢,听说熬粥用的米都是不同的,一斤就要大几两,还是托商贩从府城买的。”
“小两口子好的像一个人,也不知道这怀的男孩、女孩还是哥儿。”
“听说外面的人都只喜欢男孩儿,不像咱们这里,女人还可以下海摸海参海胆谋生。”
“不管人家啦,看苏刈那样宝贝,肯定都喜欢的。”
苏凌此时端着一碗绿粥,这是用碧梗米加蜂蜜熬成的,米粒微绿晶莹如玉,吃着确实香。
“刈哥,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儿还是哥儿?”
苏刈正在做小孩子的玩具,石屋一角已经堆了木马、拨浪鼓、还有小秋千。
他捣鼓着手里的鲁班锁,抬头道,“只要是阿凌生的小宝宝我都喜欢。”
苏凌听后不语,长睫毛垂下一片阴影,麻木地用勺子往嘴里送粥。
他见苏刈又低头专心做手里的小玩具,脸色不悦,直接抱着碗一口气全喝完,然后进卧房躺床上去了。
苏凌怀孕后嗜睡,时不时犯困躺床上,此时苏刈也没察觉到不对。
现在苏凌的肚子一天天显怀,苏刈看得心惊胆战,只离眼片刻便忍不住
找去。
他以为苏凌睡着了,结果进房间发现苏凌在偷偷的哭。
苏刈一头雾水,揉着苏凌发肿的小腿,“阿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凌抬头,眼神控诉眼泪扑簌簌的流,“你以前都没对我这么好,自从怀孕了你变得更加温柔体贴了!
苏刈抱着他,拿着手绢轻轻擦眼泪,“这,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你现在才不是对我好,你是对肚子里的孩子好!
“你叫我宝宝,现在还对这个小崽子叫小宝宝,你就是更喜欢孩子了!
……
苏刈,不慌。
这是林大夫说的产前焦虑症状,会变得敏感,容易钻牛角尖;会担心丈夫的注意力被孩子分走,感觉被冷落容易委屈。
苏刈柔声轻吻安抚,手指摩挲着湿润的鬓角,笑道,“不是,我最喜欢阿凌了,永远都是。
苏凌也很好哄,得了保证就放松了,顿时觉得十分疲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刈也洗漱睡下,他手轻轻摸着鼓起的肚子,叹了口气。
书上说四个月的时候还可以不管睡姿,月份再大了就只得侧卧,到时候睡觉都是奢侈。
苏凌身体太单薄了,怎么补都不胖,补的东西全被肚里的孩子吸收了。
肚子越大就越显得苏凌小小一只,他舍不得苏凌吃这份苦。
随着日子流逝,苏凌肚子一天天变大,夜里频繁起夜时常小腿抽筋。
只要苏凌一动,苏刈就会立刻醒来,扶着他给他揉腿。
苏凌现在不管坐着站着还是躺着,都会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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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扶着肚子,有时候听见胎动还会和肚子说话。
整个人的五官气质柔和了不少,看着便如沐春风。
胎动一般是不痛的,但是最近胎动得频繁,苏凌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孩子踢着痛醒了。
苏刈好不容易安抚苏凌睡去后,扭头又见苏凌蹙着的眉头时不时夹紧,苏刈手放在肚皮上,果然孩子又在捣蛋。
苏刈躬身贴着肚皮,压着声音冷道,“安分点,他为了你连辣椒都不吃了。
肚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谴责,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一脚朝肚皮踢去,苏刈贴着肚皮的脸就这么挨了一脚。
“嗯~苏凌不舒服动了下,睡梦中下意识拿着手抚摸肚子。
那不安分躁动的小崽子瞬间安静了。
苏刈眼里有了冷意,阿凌都没打过他,这小兔崽子竟然抢先了。
他见苏凌轻抚着肚里
的小兔崽子,心里蓦然升起委屈,明明他才是被打的一方。
苏刈默默躺下,把苏凌的手轻轻拿过来,放在自己脸上。苏凌没有察觉,还是下意识轻点着指尖拍打安抚着。
这到底是给孩子的还是给他的?
黑暗中,苏刈蹙起了眉头,他是不是也有点产前焦虑了?
……
直到苏凌生孩子的那天,苏刈都没想明白,那天晚上苏凌到底知不知道他后来抚摸的不是孩子,是他的脸。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此时苏刈站在院外,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痛苦声,他脸色刷白,忍不住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身体里似有一股横冲直撞的焦躁,只留最后一丝理智没冲进去。
阿凌说不想让他看到生孩子的样子。
一旁林大夫看着这个一贯沉稳内敛的年轻人此时像无头苍蝇似的,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医书。
但是人影晃来晃去,着实碍眼,他不耐烦道,“哎~”
苏刈回头眼神冰冷暴躁,林大夫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下意识缩回了话头。
他找话缓解尴尬道,“孩子名字起好了吗?”
“苏不渝。”
林大夫咂摸了下,“此情不渝,同心永结。”
“男孩名字?”
“希望是个男孩。”苏刈道。
在肚子里就这么调皮,生出来指不定怎么闹腾。
是女孩子或者哥儿,他舍不得打,换做男孩子脱三成皮都没问题。
忽得响起婴儿清亮的啼哭声,苏刈立马朝屋子里奔去。
苏凌浑身汗岑岑的躺在床上,鬓角被打湿了,散着的青丝有几缕黏糊在脖子上;面色虚弱苍白,又因为蒙着一层汗渍显得晶莹剔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苏刈握着苏凌的手,亲吻着湿热的眉心,“阿凌辛苦了。”
“恭喜恭喜,是个男孩儿。”一旁产婆道。
苏刈嗯了声,抬手用手绢擦苏凌脸上的汗渍,见苏凌视线追着产婆手里的孩子,才把孩子抱过来给苏凌看。
产婆本来还担心男人粗心大意抱不来,结果人家熟练的很,便也不操心了。
关上房门让两口子说着体己话。
“像刈哥。”
“像阿凌。”
两人看着孩子异口同声道。
他们下意识只看到孩子脸上和爱人相似的五官。
再仔细看看孩子,发现孩子眉毛、鼻子、嘴巴像苏刈,像苏凌的只有那双眼睛。
“小鱼儿还挺好看的。不像皱巴巴的红屁股,肤色也随了刈哥的冷白色。”苏凌面带笑意道。
苏刈把孩子放一旁事先准备的婴儿床上,揉着苏凌胳膊,缓解因为生孩子用力后的酸软虚脱。
苏凌身上的单衣领口凌乱至胸口处,汗水濡湿贴在胸口上,勾勒出微微鼓起的胸口。
苏刈看了眼道,“阿凌,生完孩子要在两刻钟内开乳。”
苏凌扭头背对苏刈,耳朵红红的,鼻音细小嗯了声,听着十分乖巧顺从。
苏刈憋了近一年,此时把第一口给他也没什么的。
“你……要给孩子留。”
……
【?作者有话说】
苏刈:还有这等好事。感谢在2022-12-0423:49:20~2022-12-0513:5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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