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赶海◎
两人出了五溪村,一路沿着官道向东走。
青石城地界内多崇山峻岭、湍急河流。恰逢春日,一路繁花似锦烟雨朦胧。
一路并未着急赶路走走停停倒也不累。不过,官道上景色大同小异,苏凌开始由兴奋变得有些倦怠。
一个月后出了青石城地界,随着峻岭缓缓退去,逐渐出现新奇的土貌风情。
苏凌是每到一个地界,定会去当地香火最旺盛的寺庙祈福。
这次,他们要去的山寺,据说是文人骚客纷纷题诗留墨的名寺。
为此苏凌特意带着苏刈焚香沐浴三日,足见其诚意。
苏凌一路打听,都说山寺灵验还风景好。
山涧浪如喷雪,声如奔雷,挪腾游走,不见人影只闻清脆悠远的古钟声。
山寺在山峰顶上,山寺的月台上可俯瞰绵延千里的山岭;浮云遮眼的山峰在日光下会闪耀细碎金光,所以得名金光寺。
此时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开得正盛。山路清幽苔藓斑驳,上香的百姓倒是不多,多是一些衣着富贵得人家。
苏凌一路走走看看,时不时在苏刈耳边嘀咕——这里的山峰还没有五溪村好看,五溪村也有瀑布飞涧,灵山寺香火比这里还旺盛。
苏凌出了五溪村后,嘴里念叨最多的就是五溪村。
每到一个地方就和五溪村比较。比来比去还是五溪村好。
苏刈道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
苏凌白眼他,自己气冲冲朝山上走。
苏凌原本有些疲惫脚软的,多亏了这股气劲儿,片刻不停歇地冲上了山寺上。
苏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琢磨了会儿,才品出来苏凌话里想表达的意思。
思乡了,又不愿意直接说出来。
苏刈快速追上,哄了好久才哄好。
五溪村必须是最好的,不然怎么能养育出这么招人的小夫郎。
苏凌气消了,才觉浑身发力有些虚脱。
下山磨膝盖,他也不顾路人视线,直接让苏刈背下山。
“这金光寺也太会骗人圈钱了。”
苏刈听着耳边叨叨絮絮声,偶尔嗯声附和。
“这是什么狗屁灵验的寺庙,全是铜臭味。”
“嗯。”
“佛说众生平等,这山寺偏偏按照香油钱,把香客分为粗人,浊人,中间人,上人。”
“还说什么上人是内有德行,外
有胜行的在上之人。简直明目张胆骗人。
“嗯。
苏凌不爽他这副样子,捏着苏刈耳垂道,“你是嗯嗯怪吗,只会嗯嗯嗯!
苏刈扭头蹭他手背,勾勾唇,“那阿凌是嘤嘤怪。
“我什么时候嘤了!
苏刈轻笑不答。
苏凌不罢休,趴在肩头追问,“说不说。
“真要现在说?周围有人呢。
……
五个月后。
两人经过平原麦田,走过荒路山道,还打杀过草寇、夹道伤人的老虎;一路上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看得苏凌心中忐忑又兴奋。
苏凌两人终于按照蔡老头给的书信地址,来到了海边渔村。
蔡老头得知苏凌要出门行医积累经验,便给他推荐了一位隐世名医。
蔡老头说这名医脾气怪异,不过他有恩于那大夫,得了一个承诺。
恰好苏凌要去海边,可以学那大夫一身本领,到时候回青石城还可以教别人。
这渔村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多山石灌木,能种的地很少,家家户户以捕鱼为生。
这里房子都是用石头砌成抵御大风。一排排高低错落的石头房经历风吹日晒,鱼腥味已经腌制入骨了。
路边堆晒着鱼笼,院里撑起竹篙,上面挂着一排排用稻草穿腮的六七寸长的虎鱼。
虎鱼不似苏凌之前见的青黑鲤鱼草鱼,身型扁平鱼鳞泛黄,还有一圈圈老虎斑纹,看着十分新奇。
这个村子临近的海滩站在山顶看,像是一弯月亮,所以叫月亮湾。
村民淳朴,得知苏凌是老大夫的弟子,还给两人单独分了一个石头房。
那老大夫看了书信后,只挑剔打量了一眼苏凌,而后淡淡道第二天来吧。
苏凌紧张又兴奋,一心想要好好表现,结果发现最难的不是学医,而是和当地语言不通。
为此又遭到老大夫的嫌弃,不能和病人沟通,还怎么学医?
他又不是本地人,哪有一来就听懂的,又不是你说的偏官话。
苏凌尽管内心腹议不止,面上只得讪讪笑道他现在能听懂师父的,保证自己一边学医术一边学当地语言。
他们在这里学医,肯定是要待个三年五载,要逐渐融入这个渔村里好好过日子。
一个月后,苏刈已经能大致和渔民们交流了。而苏凌还得手脚比划,拉着苏刈当翻译。
被老大夫嘲笑后,苏凌痛定思痛,把目光放到村里孩子身上。
孩子们一个个被晒的黑黢黢的,粗麻短衫露出的胳膊都被晒脱皮了也不觉得痛。
他们对这个新来外村人十分好奇,一堆黑脸中他们简直白的发光。
孩子们不厌其烦的叽叽喳喳和苏凌聊天,还尤其好奇和害怕苏凌带来的那条**。
聊完一通后,苏凌崩溃发现和孩子们更加无法沟通,欲哭无泪最后只得求苏刈教了。
苏凌安慰他不用着急,日子久了就会了。
除了语言不通外,饮食还是个问题。
这里能种的地少,青菜稀有,青石城里常见的青菜这里都没有。
不过好在苏刈出门前带了很多菜种子,尽可能的搭架子,种些不占地的蔬菜。
在房前狭窄的土条上撒了些南瓜、冬瓜还有茄子等。
最重要的是种辣椒。
没有辣椒,苏凌完全吃不惯这种浓浓腥味的海鱼。
他们家一做饭,全村子都能闻到香浓的辣椒味儿。
这不过百户的小渔村里不吃辣椒,但是这辣椒闻着又特别香,纷纷上门问苏凌辣椒怎么做的。
苏凌说这是他们五溪村的吃法,自己调的糊辣椒。
还有腊肉、腊肠、酸菜等都和当地的味道不同,引得渔民们十分好奇馋嘴。
渔村这边的腊肉都是腌制后像咸鱼挂在太阳下晾晒,和五溪村的烟熏腊肉味道不同。
味道很咸需要焯几次水才能吃,没有烟熏的味道香。
渔民吃着苏凌家做的饭菜,一边辣得嗦舌头嘴巴肿得像是红肠,一边又眉开眼笑忍不住再吃。
少数也吃不惯烟熏味腊肉的,但是二姑家的糊辣椒是人见人爱,一碗很快就空了。
苏凌见大家喜欢,把方子便告诉众人,还约冬天一起山上砍树熏腊肉。
虽然这里和五溪村完全不同,但大家同样很淳朴热情。
苏凌有时候晚上听着窗外的海涛声,还是觉得虚幻不可思议。
他以前幻想的生活真的实现了,看到了山外的世界。
不过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异想天开,苏刈带着他做到了。
苏凌听着耳边的清浅呼吸声,他刚凑近,就被一把揽住。
苏刈睁眼,睡意哑声问道,“睡不着?想家了?”
苏凌摇头轻声道,“刈哥在的地方就是家。”
黑夜里苏刈一声餍足低笑,搂着人轻啄。
此时是九月末,正是休渔期尾巴。
各家都是靠赶海捡海鲜来维持生计。
渔民在海边讨生活,对涨潮落潮时刻掐的十分准。
一退潮,家家户户带着孩子,手里拿着木桶铲子,赶走一片海鸟,在滩涂沙滩捡海鲜。
刚退潮时,沙子里面的海鲜不会卧的很深,只要挖薄薄一层就出来了。有的螃蟹海螺头埋在沙子里,背壳却把沙子高高鼓起;孩子们只扫一眼就能发现,捡起来也不费力。
秋高气爽,海水正蓝。
银白色的贝壳粉末碎在沙滩上,阳光下熠熠生辉,光脚踩进去脚底柔软一片。
周围人都忙着弯腰在滩涂里掏宝贝,苏凌第一次看海看的有些痴迷。
小黑却朝涌来的海浪不停地咆哮,神色凶横龇牙咧嘴的,看着十分蠢。
远处的海浪卷成一条白线,自水天交界处悄无声息地涌来;苏凌笑得稚气,早早抬起脚掌等着,一手抓着苏刈胳膊保持平衡。
哗啦一声,潮水涌近,他脚尖一勾再踢着高甩,浪花散落像是抖开一片白纱。
清澈的细浪裹着白润浅粉的趾头,乖巧的在脚踝处嬉戏,苏凌踢了踢,海浪又听话的退了回去。
“哈哈哈哈,小黑傻了。没见过海的土狗哈哈哈哈。”
苏凌这一脚倒是看的小黑一愣一愣的,像是在疑惑怎么它凶那么久这怪物都不走,苏凌只踢一脚就走了。
“刈哥,原来这就是海啊。”
“我们真的看到海了!”
苏凌欢喜地踢着浪花,朝苏刈亲了一口后又开始玩水。他身子歪歪扭扭透着欢乐,苏刈抚稳他,“等阿凌海看腻了,我们再去看沙漠草原。”
“好!”
“不过林大夫真的好严格,学不成,不放我走。”
他来这里快两个月了,还是第一次看海。
苏刈摸摸他脑袋道,“阿凌最聪明了,一定能行的。”
苏凌嘿嘿笑了,然后拉着苏刈也开始往滩涂那边走。
小黑也得了浪海趣味,一脚在海水里踩,还越走越深,浑身黑**浮在海水里,眯着狗眼感受海水的拍打。
它抬头见两人走远,甩着身上的海水,飞快朝两人奔去。
退潮后的滩涂很漂亮,细沙铺开,上面留着一层层的棱痕,是浪花来过的足迹。
此时也多了一行行梅花狗爪子。
苏刈天天跟着村里人赶海,此时已经是熟手。
他指着一个肥胖的沙洞口,叫苏凌用铲子挖,沙沙几声,果然看见手指粗长的竹节蛏。
苏凌撑头,飞快把蛏子丢木桶,欢欢喜喜
又开始挖。
苏刈在一旁看着他,给苏凌指哪儿有洞。小黑闻嗅了会儿,自己便在旁边用爪子刨。
一层层软沙铲下,刷刷地声音听着就十分悦耳。每次挖到贝壳海螺,欢喜得像是捡到金元宝。
苏刈见他玩的差不多手也开始累了,又带着他去另外的浅海滩捡海鲜。
浅海滩水很清澈,银沙在海底闪着碎光。苏凌伸脚搅乱,不一会儿又被冲来的细浪抚平了。
“刈哥,那有个好大的螃蟹!
苏凌说完连跑几步,裤腿上浇满了海水,膝盖下的小腿白的发光。
“慢点,阿凌,别用手拿会钳人。
苏刈走近拉住跃跃欲试的苏凌,俯身捡起水里的青壳子螃蟹,对苏凌道,“这是青蟹。
苏凌不一会儿又看到一个海螺,“那是什么,螺纹浅色还带着渐变紫色,那点很漂亮。
“猫眼螺,盖口像猫眼。
苏凌又看到一个河豚,他一停脚,那河豚没游几步见没人追来就原地装死。
苏凌飞快跑几步捉去,看着手里河豚白腮气鼓鼓的,朝苏刈得意炫耀。
苏刈眉眼有笑,“挺像的。
“什么像?你说我和它像?!
苏刈笑笑,不出意料迎来了一捧海水浇在了脸上。
两人打打闹闹,也捡了不少东西。
在海藻多的地方找到了漂亮的海星、粉白色的贝壳;苏凌自己还捉到一只花旦蟹。
四肢嫩黄像是腊梅,蟹壳上有圆圈螺纹,和龙滩河里的水螺比起来,这个就是最尊贵的公主了。
“阿凌,这个就是墨鱼骨。
苏刈把一个死掉的墨鱼抽出墨鱼骨,在水里清洗后递给苏凌。
苏凌这次赶海还带着老大夫的任务,要他收集海边的药材。
有苏刈帮忙,任务也完成轻轻松松的。
他的裤腿被浪花打湿又晒干,晒干又打湿,小腿泡得更加莹白如玉。
不知不觉,碧蓝的海边泛起橙红的光晕。
苏凌抬头一看,远处红彤彤的太阳正没入水平线中。近处海湾船坞没了光照,隐蔽在山峦投下的黄晕中。
两人木桶都满了,渔民们也吆喝着,提醒两人快涨潮要回家了。
苏凌上岸后裤腿就干了,只觉得小腿有些不舒服,好像贴了一层薄薄的纱纸,轻轻一搓又变成了雪沫。
“嘶~苏凌手指一搓,只觉得焦灼的刺痛。
“别搓腿上的盐花,回家用水洗。
“你皮肤嫩,晒伤了。
夕阳逆光虚幻一片,逐渐暗淡的海雾中,渔民们嘻嘻哈哈相互说自己今天的成果,势必比个斤两大小出来。
路边上长满了很多野葵花,苏刈摘了一束送给了苏凌。
周围汉子一片起哄,嘴角还没咧开就被自家媳妇揪耳朵,逼着也去摘。
……
进入捕鱼期,汉子妇女都很忙。
男人们十人为一组出海捕鱼,妇人则是凭借顶好的水性和后天训练,潜海底摸海胆海参。
苏刈已经跟着渔民出海几次了,苏凌倒是逐渐习惯小几天见不到人。
常年在大海里讨生活,渔民各个晒成小麦肤色,身材被海水冲刷,流畅健硕。
苏刈冷白的皮肤也晒成了小蜜色,苏凌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白。
因为他晒伤过几次,苏刈便给苏凌买了一顶草帽,改了下针线,在帽沿周边加上了遮光的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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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有小黑陪着,日子倒是不孤寂,只是整天被老大夫整得头发都快掉了。
总是板着脸说他底子太虚基础太差。
苏凌一开始郁闷好几天,被骂的时候忍不住抓耳挠腮,余光无意一瞥,发现老头子嘴角偷偷笑。
苏凌不怕了。后面摸清楚老大夫脾气后,还敢开玩笑,说老大夫口是心非惜才。
苏凌说的没错,老大夫确实看中苏凌的天赋,恨不得把平生所学一个劲儿的塞灌给他。
不管给苏凌布置多重的任务,他人晚上焦眉苦脸的回去,第二天保管神采飞扬叫他抽查。
诸多繁杂的药方不仅背的滚瓜烂熟,还能把自己的理解说出来探讨。
这样的学生,哪能不喜欢。
这天苏凌正在老大夫那里学习,突然听见一声惊雷。
苏凌惊得背脊僵直,连忙去门外看天气。
碧空如洗中忽得乌云翻涌,晴朗的光线逐渐徒然暗淡,目之所及乌沉沉一片。
又是一声惊雷,闪电如金蛇在乌云中游走。
苏凌紧抿着嘴角望着天际,从背影看去,像是一只处于警惕紧绷的小动物。
“没事,一雷压□□。
老大夫双手背在背后,望着乌云卷卷的天边。
“放心,有雷就不会有飓风,他们成天在海水里滚,再大雨也只当洗个澡,但再小的风也要仔细听,可别刮得迷了路。
苏凌眉头紧锁,那积积沉沉的乌云像是压在他心里;空气中气味驳杂,海腥味混着土腥味翻滚,一下下的冲击着
他的咽喉,嗓子逐渐发紧。
“可这架势太可怕了。”他嗓子颤抖道。
青石城暴雨再大,他们有高山大树护着;而这海边空敞着大门,望着凶猛的乌云心里也忍不住发抖。
“别杵着这里像望夫石一样,要望自己跑西村头的望夫石望。”老大夫见苏凌不信,瘪嘴道。
苏凌刷得一下就冲跑了。
“哎哎,暴雨跑什么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苏刈那小子水性不错,以他那疼惜劲儿,怕是**都要拖一口气埋在苏凌身边。
村子里出海,苏刈每次只跟小几天的,恨不得把苏凌挂裤腰带上。
渔村里哪家汉子不是出海半个月乃至好几个月的。
又是一声惊雷,老大夫见苏凌背影瞬间绷直,像是吓得一跳,昏昏暗暗中背影瞧着怪可怜的。
没办法,他撑着伞,再拿把伞出门了。
阳光如万箭金梭从叠叠云隙射出,在苍茫暗淡的海上打下条条光柱。
日光落在苏凌身上,照亮他眼里的欣喜还有未来得及散去的惊慌。
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多,越叠越后,海上金光越来越短,好像终于撑不住了,海面金光炸碎;
海上涌动起大片金麟波光,遮天蔽日的乌云似一张巨大的网,想要捕捉出海的金麟巨兽。
苏凌笑意逐渐凝滞,望着逐渐暗淡的海面,仿佛听见了胸膛里扑通的心跳声。
此时的他就像是海上飘不定、风浪中若隐若现的小墨点,随时都会被这震撼人心的场景给吞没。
啪嗒一声,雨越下越大,密密麻麻中卷起焦躁的土腥味落在手背上。
“这雨下不来的。”
老大夫话没落多久,海面乌云撤去,瞬间晴空**。
万物歇息,唯独远处渔船点点,逐渐朝苏凌靠近,波光粼粼的水面中荡漾着阵阵雄壮的渔歌吆喝声。
“老爹回来啦!”
“他们吆喝大丰收!”
不一会孩子们嬉闹跑出来,顺着石子下坡路朝海边码头跑去。
苏凌定神一看,仿佛看见在甲板上招手的苏刈。
他也跟着孩子们朝码头跑去。
……
苏凌和老大夫请了一天假。
他也想见见苏刈说的深海浩瀚的壮景。
苏刈租了一条渔船,带了些干粮两块青布、两个灌满水的葫芦就出发了。
撑船逐渐远离了渔村,船底下的海水颜色也越发碧蓝,渐渐看不见底了。
“怕吗?”
“还好,刈哥在我就不怕。”
苏凌捧起一捧海水,又悠悠散落,手掌惬意地搭在船栏上。
他闭着眼,听着游鱼在海面翻滚跳跃,耳边海风吹过,“好舒服啊。”
苏刈笑道,“阿凌快看海面。”
蓝蓝的海水下,突然出现巨大的鱼群,无数的鱼挤在一起密不透风的裹着。
不像苏凌见过的青黑的草鱼鲤鱼,这些鱼五彩斑斓,十分亮眼漂亮。
他们蜂拥着,无拘无束地游着,一下子游成一个旋转的螺球,一下子又散开成幽蓝碎星,不知疲倦的变换成各种形状。
它们还跑到船尾,把木船顶着跑。苏刈便放下木浆,顺着苏凌的视线看着深海。
木船在海上漂浮,轻柔的海风扶过面庞,两人相视一笑,惬意自在。
远处悠寂的海面,一线白浪凌乱着光斑,波近的细浪噗噗地拍打着船身。
碧海之上,两人视线追着远处哗啦啦奔来的细浪,看着它时远时近。
苏凌的脸颊被晒的泛红,鼻头上浮着细小的汗渍,浅褐色的眸子盛满了欢喜的亮光,视线又盯着海水下的游鱼跃动。
苏刈盯着苏凌侧脸看了会儿,澄净空明的心底,涌进一层层细浪轻抚心尖,片刻溢满,眼底不经意荡开了笑意。
他准备伸手揽着近在咫尺的脸颊,苏凌却俯身趴在木船边,手指在碧蓝的海水里荡漾,不一会儿就把船尾的小彩鱼吸引过来。
“刈哥,这鱼真漂亮。”
苏刈笑了笑,撤回的手指蜷缩着,片刻后又伸去,轻戳了戳白皙的脸颊,“是很漂亮。”
苏凌抬头,双手还扒拉着船沿,定神看了会儿苏刈眼底的笑意;他慢慢起身,甲板上投下的人影逐渐靠近,贴合。
浪花和游鱼欢快地推着后搪浪板,浩瀚无垠的碧海上,一支小木船荡啊荡,徐徐柔声的海风中夹杂着轻浅濡湿的水声。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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