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凛吮吻她指头,“我看到你跟温时玉在一起,我心里不快,很是不快。”
“但在北境,确实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叫你陷入危险,那无数次,我都想着,你若真死了,我便不娶了,以后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做养子。”
她低呼,“婆母绝不会答应的。”
他笑笑,俯凑过去,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将她从那榻上扶了起来,大手托举她后背。
“我那时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孩子,大约七八岁,不过既然我们有了子嗣,这件事,我自然不会再想。”
边说,大手还边缓缓地揉捏她后背。
卿欢怔仲看着他。
半年之久,他思念的情绪也只在梦中才能发泄,如今拥着娇软的人儿,戚修凛难免心猿意马,双目也盯着她粉润唇瓣。
方才她喝了水,现下看,那唇瓣水盈盈的。
卿欢也不知如何回应,眼眶却渐渐湿润,内心很乱,“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真是假……”
“这半年多,我每次想你,都会看你给我写的信,徐卿欢,你说过会留在我身边……”
若是之前,她恐怕听到这话会一脚踹开他,再讥讽一句,“妾是蒲柳之姿,恐怕入不得国公爷的眼。”
但现下,她眸中潮热,“那日杀我的人,跟铁衣长得一模一样,他还说,我只是你闲来消遣的玩意儿,后来,我被人救下,逃亡途中,军中的人在捉拿细作,他们说我便是那细作。”
戚修凛完全没想过会有这种事。
他怒极,“绝无可能,铁衣寻到你时,马车边的确有个早已死了的杀手,并非铁衣,而细作,更是无稽之谈。”
有人想要离间他们,其心歹毒,他绝不会放过。
卿欢恍惚看着他,“我……”
“盘盘,信我,不要疑我。”
戚修凛手指探过去,摩擦她脸颊,呢喃几句,到底苦苦熬了许久,没有撑住。
两人如何交吻,如何缠绵,到卧在窄窄的美人榻上。
卿欢已经毫无所觉,只有唇舌被他引带着,软绵绵地侧躺在他面前。
他依旧保持这个姿势,双手捧着她的脸,她一动弹,他就使了巧劲儿,既不会弄疼她,也能让她感到愉快。
次日天亮,秋兰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国公爷已经走了。
美人榻上的姑娘盖着锦被,国公爷就侧坐在地上,支肘撑着鬓角,闭目休息。
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姑娘的手。
秋兰愣了下,又悄悄退了出去。
罗氏见到她退出来,问,“怎么了?”
“夫人,姑娘和姑爷,好像和好了,我瞧着姑爷坐在地上,两人都像黏在一起了。”
瓶儿想去看看,被秋兰拽出来,“别去,打扰了姑娘休息。”
罗氏心下舒缓了,想必昨夜两人已经说清楚,只要欢儿心中有国公爷,那一切就好办了。
……
晨起用膳,卿欢还觉得别扭,戚修凛坐在旁边,给她夹菜。
他衣冠楚楚,与昨夜那个揉捏纠缠的人完全割裂开。
“用了膳,你就留在别院,有事就交代侍卫去做,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我知你如今也算是香韵阁的半个老板,但你如今的身体,不能劳累。”
卿欢一听,不吃了,“你不想让我做生意?”
戚修凛见她放下筷子,宽她的心,“不是,你既有才情能够变作银钱,这是好事,只是万事还要以身体为重。”
她这才放下心。
早膳之后,戚修凛又让大夫给她请了脉,确认没事才出了院门。
赵明熠手里拿着包子,靠在树下,看到他将剩下几口塞到嘴里,用巾帕擦拭手指溜达过去。
“你知道昨天大牢里的人都被放出去了,是你暗中让人这么做的吗?”赵明熠一早出去吃了淮扬的特色小吃,买了几笼包子,准备给徐二,结果人家夫妻俩关上门来吃早饭。
都不带他一个。
戚修凛拧眉,“不是我。”
“那会是谁?”赵明熠觉得奇怪,陈泓是个睚眦必报的,别说死一个人,就是掉一根毛他都得报复回来。
说完,他视线一转,发出惊呼。
“宗权,你脖子被谁咬了,还有这嘴上,怎么也有个牙印。”
深秋了,难道还有蚊子。
戚修凛拉了下领口,又抚了下嘴角,想起昨夜,他情动的时候,弄得她不舒服,卿欢就狠咬了他几下。
“你没有妻子,你不懂。”
赵明熠是不明白,他扒开宗权的衣领子,仔细的看了几眼,但也不是那么蠢笨。
“看来是蚊子咬的,淮扬的蚊子这么大啊。”他说完,扭头走了,还让人找了药膏子给戚修凛送过去,让他好生抹一抹。
戚修凛手里拿着紫玉膏,转手扔到了铁衣怀里。
“去查查,昨晚放走那些劳工之后,陈泓去见了什么人?”
铁衣将药膏子塞到药囊里,领命去查。
而昨晚,温时玉却是在别院外站了许久,回去便起了烧,只觉得迷糊中,有人抚摸他的脸。
似乎拿着帕子给他擦拭脖子上的冷汗。
熟悉的香味扑入鼻尖。
温时玉口中呢喃,“欢儿……”
那人手里的动作顿住,凑过去轻声问,“沈公子,你要什么?”
蔡明珠来找沈姐姐,才知她已经搬出去,但沈姐姐的房内,沈公子趴在桌上,浑身滚烫。
她找来了大夫,赶紧给他看诊,亲自熬煮汤药,喂他吃下。
他似不舒服,睡梦中也在呢喃谁的名字。
蔡明珠想听清楚,结果被他一把抱住,压在了胸前。
她羞得脸颊红透,整个人僵着身子,半点不敢动,却还是大胆地将脸颊贴着他。
蔡明珠向来胆子不小,敢拿着鞭子抽石乾坤,但面对沈公子,却不敢吐露心意。
“欢儿。”
他又在唤了。
蔡明珠听得清清楚楚,“欢儿是谁?是你心仪的娘子吗?”
温时玉掀开眼皮,看到身上的女子,并非卿欢,他猛地将她推开,虚弱的坐起身,一双眸子泛着寒光。
“我,你起了烧,我才留下照顾你,沈公子不要误会。”蔡明珠无措解释,一张芙蓉脸羞的红彤彤。
温时玉捏了下额角,“多谢,蔡小娘子先回吧,瓷儿去了别的地方,你若想寻她,以后不要再来此处了。”
蔡明珠一愣,“那我去哪里寻沈姐姐?”
“她总会再去香韵阁,你找蔡老板就好。”温时玉表情清淡,起身,直接穿戴好,“在下还有要事,就不招待蔡小娘子,失礼了。”
话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蔡明珠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沈公子似乎很讨厌她,竟连一眼都不曾看她。
蔡明珠很是失落,低头出了大门,闷头走的时候,被人一棍子敲晕。
有人拿出画像比对了下,“不是她,那小娘子怀胎有七月。”
“那这个怎么办?”
“带走吧,正好用她当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