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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晚上陪睡,但……

作者:小兔噗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白沐泽本不欲配合,却被沈云扬冒着晚归家被父亲责骂的风险硬拉着他妥帖包扎好,上上下下检查过大夫处理得无误,这才舒了口气。


    “你小子真是命大,不是致命的毒。只是不该啊......打得那么凶,没理由用那么和善的手段......不管了,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见了阡月阁的声势,沈云扬倒是嚣张不起来了,只是站在塌边老妈子似的念念叨叨,饶是听习惯了的白沐泽也忍不住皱眉。


    “休息得如何?这回是本座的手下人学艺不精,害公子受伤。”邢诸自帘后走出,目光在白沐泽身上扫视片刻后又道,“银子,还是其他物什,只要是阁内有的,随便开口。”


    “我要他。”不等沈云扬开口,卧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抢先一步道,还指了指门口跪着的人。


    “他!?”沈云扬震惊大喊。


    连邢诸脸上的和缓也被疑惑取代了。


    “你要他做什么?!”


    “他不过是个下贱奴才,摆在眼前都碍眼,公子又何故要他?”


    自始至终垂首跪着的江淮一被强烈的失血感弄得头脑昏沉,浑身的伤处都在方才的打斗中被挣开了。为了尽快解决那人,他亦拼尽了全力,因此肺腑里受的内伤与无节奏冲撞的凌乱气息也折腾得他生不如死。


    他能感受到,自己少说也断了三根肋骨。


    失血的身子冰凉彻骨,只是跪了半个时辰,便在身下留了成片的血色。


    待因他受伤的公子离开,他还需去刑堂领罚。为的是他办事不力未曾抢先出手,也为他误伤了人耽误主人时间。


    江淮一呼吸愈发沉重,里外都难受得厉害,同时又忍着呕血的冲动恐污了贵人的眼。半个时辰的跪省直忍得他面色如纸,眼眶忍不住透出水红。恨不得早些滚去刑堂领罚,也好结束这令他精疲力尽的一日。


    他着实有些跪不住了,此刻全靠毅力支撑勉力不让自己跌倒。


    他专注于自身的痛楚,也习惯不去打听贵人的交谈。直到主人说了这句,他才意识到这几人正在谈论自己。


    “就是想要他。”


    “只是影卫一生不事二主……”这是主人的声音。


    ”那便今晚一夜。”那位白公子用平静到毫无波澜的声线将自己的诉求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是铁了心想要他。


    江淮一死盯眼前的一小块方砖,等待着主人的决定,不敢呼吸。


    在主人身边,只要主人没厌倦他这个耐玩的物件,有兴致继续折辱他,他尚可以活命。可若是被别人讨去……况且还是被他得罪了的人,他必是没好结果了。


    虽说他只是吊着口气苟活,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人总是想活下去的。


    不是吗?


    ”滚,下去清洗。”


    “是。”江淮一敛去眸中低落,恭敬磕了个头,拾起自己残破到血肉模糊的沉重身躯膝行离开,他一面倒退一面忙不迭用袖管擦拭自己留下的那条血路,狼狈不入眼的模样引起了邢诸的一声冷哼。


    ……


    江淮一被下人从头至尾地仔细清洗了一番,这是前所未有的,他从未受到过这种程度的重视。伤处被粗暴打理后炸开逼人崩溃的疼,眼见着蔓延的血水融入地缝,染红了水池。


    身上的痛楚尚且可以忍受,心底的却怎么也忽视不了。他只能借着失血后的朦胧,自我欺骗这一切只是昏迷后假想出的梦境。


    他其实并不需要去服侍一个男人。


    “发什么愣?叫你转过身去没听见?”


    直至冷冰的事实明摆在他面前,他仍然不愿信,只是失魂落魄地任由旁人为他穿上毫无遮掩效用的衣裳,将自己的尊严与肌肤一通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江淮一双手被缚在身后,红绳勒过仅着薄衫的上身,一段咬在嘴里,垂首跪在客房的床前,失魂落魄地等了很久,直到房门被打开。


    “请您随意使用。”他躬身以额触地,将身子伏到最低,忍下心底绞痛,用最小的声音说着屈辱的话。


    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他被对方扶了起来,一只手探向他的身前。


    赶苍蝇似的把不住揶揄他的沈云扬赶走,白沐泽被阡月阁的随从带着前往客房。


    面前人被红线勒了一身,有些局促不安地跪在偌大的床前地毯外的位置上,后背的鞭痕、刀伤隔着层薄纱依旧是清晰可见的。随着呼吸的起伏,那些不明数目的伤口几处已经有鲜血逸出。此情此景已然称不上美感,只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他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随后紧张地抬头,被冷汗濡湿的鬓发紧贴着颈侧,感受到白沐泽的视线后,他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莫怕,一会儿就好。”白沐泽宽慰道。


    对方猫儿似的小声应了句,敛目垂首,颇有种要再给白沐泽磕一个的意思。


    白沐泽懒得再与人计较,他指尖凝出微末银芒,直点江淮一胸前,薄唇轻启,掐了个无声的诀。


    “收。”他心中默念。


    “嗯额……”青年眼神突的失去了焦点,低低闷哼后,欲弯下腰忍痛,全身却被某种无形的物质吸向白沐泽的指尖,白皙肌肤上绽出暗紫色裂纹,那紫色暗芒似有要将他这身血肉撑爆的迹象。□□无法承受的痛楚让江淮一弓起脊背,猛的喷出一口血来。


    那不是普通的、他受惯的折磨,那是一种直至灵魂最深处的撕搅剧痛,灵魂仿佛要逃脱□□的桎梏被生生吸出,这痛得他失去了片刻的意识,只是沉沦在痛楚的泥沼中无法脱身。相较之下,他断开的肋骨与先前受的内伤,早就算不得什么了。


    “呃,呃啊……求您……公子……咳咳……”江淮一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遭受此等磋磨,他只来得及为自己求上几句,就被口鼻喷出的血呛得噤了声。


    就在他快要咽气的前一刻,五脏六腑中肆虐的力量却停下了。没了支撑,他乏力地歪倒在地,败犬似的狼狈喘气。


    “多谢……谢公子饶命……”他木木地转动眼球,感受意识的回笼,用目光追寻白沐泽的足尖,试图起身谢恩却再次滑倒在血泊中。


    “把这个吃了。”淡漠无情的声音过后,白沐泽骨节分明却没多少血色的手掌出现在他面前,掌心躺着一颗透明如琥珀的球形药丸。


    “求您,我受不住了……”江淮一吃了一惊,面上再度爬上恐惧,他唇瓣颤抖,两眼紧盯着那颗看似无害的药丸,滚动喉结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他没资格求饶。


    药丸入腹后,紧随其后又是一阵绞痛,江淮一彻底没了起身的气力,只觉得被人将烧红的铁砂灌进了经脉,恍惚间竟连自己骨骼碎裂的脆响都能听见——或许是被打断的肋骨又错了位,又或许是灵魂正在寸寸崩解。


    薄纱在挣扎中被撕碎,冷汗混着血水在腰窝处积成浅洼,将卧房地毯染出大片暗红苔痕。


    “不该啊……”


    “哪方面出了问题……?”满眼的血色让白沐泽愣怔当场,他也没料到自己这法器竟那么难取,还有那药,只是稳固自身灵魂辅助法器脱离用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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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会把人害得险些断气。


    他沉吟着四处踱步,表面泰然自若,内心却慌得不行。他把人放到床上,


    并指划过少年胸前,浸血的薄纱应声裂开。交错的新旧伤痕下,青紫色的经络浅短地拨动着,仿佛力竭,仿佛不久后便要停止。这回白沐泽并未掐诀,只是将毫无情绪可言的目光停留在青年不堪入目的残破身躯上。很快有幽蓝色灵气将他的全身包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他的伤处。


    房中烛灯晦暗,那青蓝色灵气便格外醒目,衬得青年胸腹间尚未结痂的烙伤愈发狰狞。


    他被烙上了阡月阁的印记。


    这本与白沐泽无关。


    可如今的他与固灵环合二为一,几乎无法分离。


    他的所有物被刻上了别人的印记。这一念头出现在白沐泽的脑海,令他尤为烦躁,施法便没了轻重,那青气竟一下子灭了。


    他转向床边的铜镜,瞥了镜中的病弱青年一眼。


    “废物。”


    这身子无用,一回没做成,便再起不能了,他无事可做,只得爬上床,平躺在江淮一身侧。


    侧着身,目光总是忍不住在江淮一身上乱飘。月华银缎般在青年的锁骨、腰线处流淌,白沐泽只用肉眼看着,便觉得内心激荡,忍不住用手去触。指尖熟悉的震颤令他瞳孔骤缩,自鸿蒙初开之时便伴随他左右的法器正透过这副血肉与他共鸣。


    千年风雪在他眼底呼啸而过,那些独自穿行在光阴长河里的孤寂,竟被这微弱共鸣烫出细密的裂痕。那些辱弄、误解,随窗外梨花飘然坠落,终是到了释怀的那日。


    待枕巾被温热打湿,他才恍然回神,自己竟是哭了。


    ……


    被一鞭鞭打进身体的习惯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即便是陷入昏迷,不过两个时辰江淮一也醒了。看天色还未亮,大约还没到卯时。他被那些层出不穷的责罚打怕了,见自己没有误了时辰,这才松了口气。


    自己竟然没死,来不及思量自己还没咽气的缘由是客人善心发达还是那药出了问题,他决定赶快起身做事。身上的疼经过一晚的修养,不减反增,甚至额上都起了点高热,令他昏昏沉沉的,只想眯眼再睡会儿。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


    以往这个时间点他要先去影卫营履行下自己这个统领的分内职责,然后练半个时辰的剑。到了卯时五刻再去劈柴添水,把后院里需要自己做的活计处理一下,最后再跪到主人寝殿前静候主人起身。


    推了下压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白沐泽。


    对方含混不清地嘟囔了句什么,一条腿搁在江淮一身上抱得更紧了。


    江淮一下腹的一处伤顷刻间便撑裂了,在对方一尘不染的里衣上晕出一片妖艳血色。江淮一顾不得疼,看着那片污迹吓得血液都凝固了。


    这下好,弄脏了客人的衣服,自己几条命都赔不起了。


    可如果要继续这样安逸地陪客人躺下去,误了事,又是得挨罚。


    而后他又想起,按规矩,他是不可留宿在客房的这不合他的身份。


    他一早就已经做错了。


    江淮一惶恐地发觉自己怎么做都是不对的,怎么着都是躲不过一顿狠罚了。


    他不敢想接下来要面对的酷刑,轻喘着忍下了一波撕心裂肺的疼,又一次大着胆子去扒那个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人,他对熟睡的人小声告饶,语气卑微地仿佛当场就要以死谢罪才得了。


    觉得差不多了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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