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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天魔宗左护法

作者:九月提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暗香坊是盛京数一数二的青楼,虽比不过此间最大青楼万花楼,但在这也算是个响当当的地方。人群在此涌动,门庭若市,不乏王公贵族,更有甚者,平民百姓也。


    老鸨是个势利眼的人,一开始因为她是个女子,且看她没拿出钱来,就死活不让她进。


    越是不让进,苏晚清便更要进,她二话不说拿出了一个钱袋子,豪气地在老鸨面前晃悠晃悠。


    她问道:“现在,小女子可不可以进去了?”


    苏晚清见她要抢,将其丢到空中,转了个身又拿在手中并从里面拿出两锭银子,她先不给老鸨,得先要个准话才行。


    老鸨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要看直了,连连点头,语气也比之前和善了不少,满眼全是对钱的渴望:


    “可以可以自是可以。妈妈我啊,别的不说,就冲姑娘这般出手阔绰,老身也得请姑娘进去坐坐。万花楼没有的男人,我们暗香楼应有尽有!小翠,请我们这最会伺候人的倌儿给姑娘。”


    她这才将银子递过去,没有什么是钱财不能解决的事,若有,定是钱财不够。何况,这花的是大师兄的钱,她一点都不心疼。


    燕寒舟临走之前,留了一袋钱在她的桌上,不用便是对师兄不敬。


    她摆了摆手示意老鸨下去,自己想要自己逛逛。


    从门踏入其中,一眼望穿的是暗香坊台上几位婀娜多姿的舞女,身着轻纱衣,袅娜娉婷若仙子下落凡尘,头戴白玉簪,她们一动一静,脚随手轻盈而动,伴此动作皆传来如鸣佩环之声,十分悦耳动听。


    若是她是男子,只怕也移不开眼。


    几个长得极为妖孽的男倌儿拦住她的去路,他们手里的披帛轻柔地划过她的脸庞,仿佛是在挑逗她,望着她又羞涩地低头一笑,有一种欲拒还迎的错觉。


    其中一个顺着苏晚清拉着的披帛转了过来,正欲揽她入怀,却没能得逞,也只是一脸委屈地盯着苏晚清,他似有几分娇嗔地道:“姑娘,你来我们暗香坊,是寒舍蓬荜生辉,让奴家好好伺候你呀——”


    男子会撒娇,怕是听者魂会飘。


    这都是些什么地方。


    苏晚清听得鸡皮疙瘩快要掉落,但气势不能输,她挑了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顺眼的男子,缓缓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审视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半刻之后道:“长得不错,声音也不错,重重有赏。”


    随后她再次拿出燕寒舟给她的钱,丢了一些出去,那些男倌儿再回头时,苏晚清已不见踪影。


    会去哪了,昨日来的杀手确实不错,轻易就破解了她的法术,可来到盛京都城竟只是挑衅,未来向她寻仇。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害怕得退缩而隐蔽地躲了起来;二则是遇到了什么人,最有可能是其东家也说不准。


    不知为何,苏晚清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温衡。


    她借着那股气息来到一处房间,这里是暗香坊最好的房间,一到此处,喧闹不再。


    *


    一靠近这房间,她便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登时,她默念咒语,不消半刻,她便化作一只蝴蝶入了其间。


    她贴在纱幔缠绕的红漆木柱之中,仔细地去听那些人的言语。


    说话那人走了几步后,重重跪在地上,他期间忍不住瞥了瞥外面一眼,面对坐在高座的玄衣男子,道:“属下莫执,见过少主。”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


    温衡慵懒地侧躺在座,看也没看他,眼神尽在手中转动的杯盏上,安静的时间持续了三息,他才开口道:“办好事情了吗?若未做好,回来是死路一条。”


    莫执心里一紧,实在慌张,他知眼前之人的秉性如何,从万丈山归来已花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少主,属下不是苏晚清的对手,一切罪责皆由属下承担,请少主降罪。”莫执丢下手中的剑,任凭处罚。


    温衡止住手里的动作,眼底并无杀意,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一道力量先他而去,将莫执禁锢,随后吞噬掉其所有的生息。


    “无用便是无用,少拿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莫执睁着双眼,僵硬地倒在地上,力量的粉尘散尽之时,一位女子现于温衡的眼前。


    透过纱帘,苏晚清勉强看清那女子的样貌,若说这暗香坊的姑娘个个美艳无双,那女子便是群芳之主,夺目无疑。其声媚骨天成,若潺潺之水涌入心房,波澜一起,千层难复如常。


    只是,下手狠了一点。


    温衡难得抬了一下眼皮,见这不速之客,语气中有几分责备,“柳护法如今将这越俎代庖之事行得越来越干脆利落,眼里心里全无对少主的敬意。”


    柳护法,则为柳宿眠,天魔宗宗主左护法。


    柳宿眠嗤笑一声,随即抬手,将手中拿着的药水倒在了莫执身上,药水至身,莫执的身体在刹那间化作血水,流窜而去,最终渗入地面。


    “少主又如何?江山易主,本性难移。你此刻若能进宫杀了司马觉,我便能敬你三分。”柳宿眠对于温衡少主的位子十分不屑,心里是万分不喜温衡,此刻对他也没有半分客气。


    温衡起身,在她旁边走了一圈,在其耳边低声说道:“一次僭越,一次不忠,左护法也就仗着宗主的宠爱狐假虎威,出了天魔宗,你以为你是谁?有何资格颐指气使?”


    柳宿眠轻哼道:“呵,司马觉杀不了也就罢了,一个小小的苏晚清都对付不了,温衡,我劝你趁早退位,强占雀巢,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如今已过半个时辰,苏晚清的灵力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眼下也得不了好处,一人难敌四手,她先早早溜之为好。


    还未离开,门外便传来了燕寒舟的盛怒的声音,他一脚将门踹开,执剑而来,“妖女,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便要收了你。”


    帮手已来,苏晚清不再掩藏,恢复真身与燕寒舟站在一处,目光转至温衡身上。


    攻击来而复返,满天的轻薄纱幔从楼上飘散开来,散于地面,掀起一阵旋风。


    底下的来客见此情形也吓得落荒而逃,人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出,这里的老鸨傻了眼,不敢上前,只能躲在梁柱后面探出脑袋观看。


    温衡同样也在看她,眼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说道:“这次又成帘窥壁听之辈,苏晚清,你真是正事不做,尽做偷鸡摸狗的事。”


    早在刚才,他就察觉屋里多了一丝不可捉摸的气息,起初他并不确定是苏晚清,直到后来才能确定。


    “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苏晚清不再废话,准备动手时,耳旁又传来了温衡的声音,“这位燕少侠要抓的是柳护法,与我可无关。”


    说罢,温衡并不打算与他们交手,唤来仙鹤,一跃而上,冲着底下的人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宿眠,自求多福。”


    苏晚清正欲去追,燕寒舟拦下了她。


    柳宿眠:“……”这个毫无一点气度的死男人,竟真的抛下她离开,待她安然回山,定要好好修理他一番。


    燕寒舟拔剑相向,眼里是止不住的厌恶,未等苏晚清动手,他便先下攻击,迅猛而不给对方逃脱的机会。


    “小郎君这是生气了呀?下手这么猛,伤了我可有得你伤心的。”柳宿眠闪躲之余不忘调戏燕寒舟,她的芊芊玉手轻柔地划过他的脸庞,如风般从他身旁侧过。


    这个举动惹恼了燕寒舟,只见他神色间怒意剧增,径直将剑刺入地下,默念咒语,光束自剑散开,蔓延至柳宿眠的周身。


    苏晚清安静在旁等候,师兄自是厉害,本不需要她的帮助,她眼睁睁瞧着温衡离去,心里不是滋味。


    阵法已成,杀意盎然。四面光柱被覆上克妖法的灵药,柳宿眠逃不掉。这还是苏晚清第一次见师兄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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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柳宿眠是莫不是对师兄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


    燕寒舟提剑而来,咬牙切齿地道:“妖女,我要杀了你。”


    “杀死我?你舍得吗?你我有缘,有斩不断的千丝万缕。”柳宿眠站在阵法中央,欣赏般瞧着正迎面走来的燕寒舟,勾了勾手指,笑着打趣。


    苏晚清见他能解决好,便上楼去探探有无重要的线索,不再逗留在此。楼上一派冷清,客人尽数被吓得溜之大吉。


    *


    她回到刚才的屋子,那一地的鲜血并未完全渗入铺好的地毯,她将剩余的血装入拿出的小瓶,或许这是个发现。


    追杀她的人,出自天魔宗,莫不是秋无意暗自勾结温衡?


    没过多久。


    楼下传来一声惨叫,等她再次抵达之时,那里只剩下了燕寒舟、司马如意以及躲在暗处的老鸨。


    她一跃而下,来到他们身旁,这情况不用询问便知柳宿眠已经逃走了。


    而燕寒舟则是冷冷地注视着司马如意,半晌才开口:“师妹,你来得正是时候,你肩膀若没有受伤,我是会怀疑你与柳宿眠是共谋。”


    司马如意捂着受伤的肩膀,也不解释,只是默默退到一旁,苏晚清拦住其人,转身对燕寒舟道:“师兄,师姐也是来帮你的。”


    苏晚清带如意到楼上的空房,耐心地替她包扎,也有问过为何她会来此,司马如意只答最近在追杀京城百姓死亡案,便追到了此处。


    “师姐为民除害,这是好事。我代师兄说声抱歉,还望师姐见谅。”苏晚清系好绷带后,替她拉上肩边的衣裳,对于如意的到来,苏晚清还是有疑问,“师姐是何时得到情报的?我今日才知温衡等人藏匿于暗香坊。”


    司马如意顿了下,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如实地答道:“十日之前,盛京早有诸如此类情况发生,我与慕怀景此次归乡,是授师命而来,亦是归心似箭。”


    苏晚清不知如意的话有几分真假,只是理解地点点头,扶她下楼。


    这里所有的东西皆已被破坏,眼下看来是脏乱差三体具于一体,姑娘们纷纷回了房间,几人站在一处,格外突兀。


    老鸨气势汹汹地挤进他们中间,指着看上去比较面善的苏晚清说道:“我告诉你们,这里每一件毁坏的东西,你、你们都得给我赔。账房,给老娘过来算算,这些都要多少钱!”


    账房提着算盘,灰溜溜地坐在地上盘算,还未开始算,司马如意便扔了一袋钱过去,道:“现在够不够赔你们?不够便亲自去辅城王府领。”


    “够够够够……”老鸨连忙查看里面的银子,笑得极其灿烂,赶紧揣到兜里,使了个眼色,账房会了意,又灰溜溜地远去。


    老鸨叫来几位姑娘与男倌儿,说是不能亏了他们的钱,燕寒舟提剑一扫,所有人被这架势吓住,亦是仓皇回房。


    这下也没什么好待的。


    三人离场。


    *


    中途司马如意坐上慕府的马车回了府,只剩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苏晚清试图打破沉默:“师兄,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可真是说来话长,燕寒舟选择长话短说,他道:“客栈出了人命,我亲眼见过柳宿眠出入过逝者的房间,房中残余的灵力气息正是她散出的气息,她所修炼的功法邪门至极,我得回去请示师尊。”


    苏晚清理解。


    “你同我一起。”燕寒舟召来佩剑,剑身经他施法逐渐放大,他踏上剑,用眼神示意她上来。


    苏晚清连连摆头,也召来自己的命剑,上去后道:“不不,我自己来就行。”之前他御剑太快,丝毫没注意身后之人,苏晚清差点吐了出来,强撑了一路。


    燕寒舟不再勉强,只说:“也可。”


    漆黑的苍穹划过两道微亮的剑痕,灿烂过后,余辉也在消散,高悬于空之月皎洁如初,所照之处,皆是光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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