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的庆功宴灯火通明,酒香混着烤肉的气息在营帐间流淌。舞姬们踏着编钟的节奏旋转,水袖翻飞如彩云追月。
与应机械地跟着其他舞女的动作,冷汗却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轻纱。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甚至掌心还在因剑的嗡鸣而微微颤动。
记忆的最后片段是剑锋刺穿天幕,然后是漫长的黑暗,再睁眼时,她已身着舞裙,站在西岐军营的篝火旁。
更可怕的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堵住,每次试图说话都只能吐出微弱的气音。
与应借着转身的动作环顾四周,这是西岐军营的庆功宴,将领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谈论着最近大败朝歌军队的胜绩。
那时候西岐才刚刚起兵啊,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舞姬素质不行啊。”一个醉醺醺的将领点评道,“中间那个同手同脚的,朝歌就这水平?”
与应低头一看,自己还真把左右手同步了,她急忙调整,结果左脚绊右脚,直接给全场来了个五体投地大礼。
宴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就在这时,编钟声戛然而止,与应揉着摔疼的鼻子抬头,正对上一双燃着暗火的眼。
酒席上,那位杀伐果决的先行官缓缓站起。他身着玄色战袍,朱砂在火光中如凝滞的血,几年未见,少年轮廓更加锋利,眉宇间沉淀着与应陌生的戾气。
哪吒的目光死死锁在她身上。
与应急忙比划手势,想告诉他自己的遭遇,可她刚抬起手,腕间便是一紧,混天绫不知何时已经缠了上来,将她双手缚在身前。
“我要她。”
哪吒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席瞬间安静,将领们面面相觑,舞姬们惊恐退开,只留与应一人趴在地上,活像只被翻了壳的乌龟。
好尴尬……
西岐少主姬发笑着打圆场:“将军好眼光,这是前日从朝歌俘获的舞姬,既然将军喜欢……”
“她不是舞姬。”哪吒打断道,一步步走下席位,战靴踏在地上的声响让她心跳加速,“她是我的人。”
与应福至心灵——这不就是她看的话本里经典桥段吗?按照套路,接下来她该被霸道师兄扛回营帐这样那样。
不好!刚才转圈太多,好想……
“呕——”
在全场震惊的目光中,与应当场表演了个干呕。
哪吒的脚步顿住了。
“威武啊!”黄天化突然拍桌大笑,“这姑娘用行动表达了对你的……呃,独特欣赏?”
与应疯狂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示意不能说话,又拼命比划剑诀手势。
可惜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活像只抽风的螃蟹,反倒把哪吒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两年。”哪吒一把将她拎起来,捏住下巴强迫她抬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与应急中生智,踮起脚,一巴掌拍在哪吒脑门上。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哪吒愣住了,与应趁机挣脱,从腰间摸出块玉简,刷刷写下一行大字举过头顶:
【我没死!我失声了!有人害我!】
哪吒的表情凝固了。
就在这尴尬时刻,与应突然感觉后颈一凉,某种诡异力量控制着她的身体,竟抓起案几上的烤全羊朝哪吒脸上糊去。
“保护先行官!”
宴席大乱,与应惊恐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跳上桌子,抄起酒壶往领口倒酒,然后开始跳大神似的疯狂乱舞?!
“妖女!绝对是妖女!”姜子牙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哪吒抹了把脸上的羊油,笑了。
“有意思。”少年舔掉唇边酱汁,“看来师妹需要……特别教育。”
与应扭头就跑,结果被自己过长的水袖绊倒,咕噜噜滚到杨戬脚边,她急中生智,一把抱住杨戬的大腿,举起玉简:
【救我!哪吒疯了!】
杨戬叹气:“你有没有想过找我他会更生气?”
哪吒果然炸毛:“松手。”
与应不但没松,还往杨戬身后缩了缩。
下一秒,红光闪过,与应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已被哪吒扛在肩上。
少年掌心贴着她后腰,声音温柔得可怕:“小师妹啊,不是答应过我不看他吗?”
与应浑身一僵——确有此事啊!当时哪吒为了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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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她,还强行让自己喂他樱桃吃!
“杨师兄的三尖两刃刀,”哪吒在她耳边轻声道,“好摸吗?”
与应:……完了。
帐帘落下瞬间,与应一个翻身,从哪吒肩上滚下来,二话不说掐诀施法:“金光遁地术!”
这是太乙亲传的保命绝学,理论上能让人瞬间土遁百里。
可惜与应她身体灵力不稳,往生绫也不在,只听“噗”的一声——
她卡在了地里,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
哪吒蹲下来,戳了戳她发髻上的珠花:“师妹,看来你挺喜欢萝卜啊?”
与应气得想咬人,奈何够不着,她只能疯狂眨眼示意,结果眼皮抽筋了。
“别急。”哪吒敛了笑意,指尖抚上她喉咙处的诡异咒文,“我知道不是你本意……刚才的舞蹈,是有人在操控你。”
与应瞪大眼睛。
少年将军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两年前与应送他的红云发带,如今已被血渍浸透。
“这两年我翻遍陈塘关,掀了东海龙宫,”他声音低哑,“每次找到线索,都会被人提前切断。师父他……”
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将军!姜丞相请您立即去主帐,说是抓到了朝歌的探子!”
他迅速画了道符咒拍在地上,与应顿时觉得卡住自己的泥土变软了。
“等我回来。”他扯过披风盖住与应脑袋,语气又恢复威胁,“敢跑就打断腿。”
与应听着脚步声远去,刚想挣扎,突然颈间咒文一阵灼痛,陌生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杀了他】
她不受控制地挣出地面,摸到案几上的匕首,就在这时,帐帘无风自动,一股阴冷的,黏腻的视线朝她投来——
红衣金镯的孩童歪着头,眉心一道竖痕如血,他轻轻一勾手指,与应手中的匕首就被混天绫卷走。
“姐姐怕我呀?”他笑时眼尾上挑,天真里淬着毒,像是幼兽戏耍猎物,既残忍,又欢愉,“真好玩,我们再玩会儿吧?”
谁能告诉她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两个哪吒?!这不对吧?!
在金圈被套在脖子上的最后一刻,她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