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问着斐轻苏:[苏苏,季尺是谁呀?]
它总感觉这个人和苏苏的羁绊很深。
斐轻苏徐徐说着:“曾经是我的挚友……”
在成为虚空的灾祸之主前,斐轻苏曾用"苏砚"的化名游历三千世界。
这个时候斐轻苏已经有了一定的力量,虽然每一世都是灾祸的化身,但他并没有为此感到悲伤。
这是一个特殊的小世界。
那日暴雨倾盆,他在破庙里遇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
季尺正用绷带缠着妹妹季夏高烧不退的额头,脚边躺着七具修士尸体。
"看够了吗?"季尺的匕首悬在空中,金瞳里跳动着不属于凡人的火焰,"再靠近一步就割断你喉咙。"
斐轻苏观察着此人,他身上未来的命运线和自己联系很深很深。
可当前这个青年也只是这个位面的一个普通修士罢了。
斐轻苏有些好奇。
他伸手拨开匕首,灾祸之气在季夏眉心一点,女孩的呼吸立刻平稳下来:"寒髓症?这种上古诅咒居然还存在。"
而且…
这是虚空那个种族特有的病。
小世界怎么牵扯到虚空的。
季尺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是他们相遇的第一年,季尺十七岁,斐轻苏(自称)二十有三。
因为斐轻苏能缓解季夏的病。
季尺便带着季夏跟着斐轻苏。
斐轻苏第一次试图甩掉季尺和季夏,是在一个雨夜。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客栈,灾祸之气抹去所有气息,甚至故意绕了七条山路,确保无人能追踪。
然而,当他推开新落脚点的木门时——
"茶刚煮好。"季尺坐在火炉旁,头也不抬地翻着书,"你迟了半刻钟。"
季夏从厨房探出头,脸颊沾着面粉:"苏哥哥!我蒸了桂花糕!"
斐轻苏站在门口,黑发滴着水,生平第一次感到一丝无力。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季尺合上书,金瞳里闪过一丝得意:"你身上有我的金焰印记。"
斐轻苏:"……什么时候的事?"
季尺:"你喝醉那晚。"
斐轻苏决定以后再也不碰凡间的酒。
季夏虽然体弱,但在厨房里堪称霸主。
——斐轻苏的灾祸之气能烧毁一座城,却控不好灶火,三次差点把房子点了。
——季尺的金焰更适合杀人而非炒菜,曾不慎把铁锅熔成铁水。
于是做饭大权自然落在季夏手里。
"哥哥,挑食会长不高哦。"季夏笑眯眯地把青椒夹进季尺碗里。
季尺盯着碗里的绿色恶魔:"我是灾祸,不需要长高。"
斐轻苏在一旁冷笑:"一百岁还不到我肩膀,确实不用长了。"
灾祸之气和金焰在饭桌上空对撞,斐轻苏淡定地又盛了一碗汤。
斐轻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穿衣风格始终随心所欲——
"像裹了块破布的黑毛狐狸。"季尺锐评。
某日集市上,季尺实在看不下去,拎着人进了成衣铺。
"黑色显高。"
"束腰能让你看起来没那么单薄。"
"领口别敞那么大,你想被当成娼妓吗?"
斐轻苏任由他摆布,懒洋洋道:"季老师教得这么熟练,以前莫非是裁缝?"
季尺系腰带的手突然用力勒紧:"是啊,专给死人做寿衣的。"
斐轻苏被勒得咳嗽:"……逆徒弑师?"
当晚,斐轻苏"不小心"把季尺最爱的外袍烧了个洞。
可以说,季尺季夏二人让斐轻苏对友情有了真正深的领悟。
渐渐地,斐轻苏发现自己变了——
——经过糖果铺会下意识停下,因为季夏喜欢蜜饯。
——杀人前会先确认季尺不在场,免得听他唠叨"血溅到衣领很难洗"。
这家伙老妈子性格,絮絮叨叨的。
其实斐轻苏一个响指就能让衣服毫无痕迹。
——他甚至开始收集食谱,虽然每次下厨都会引发小型灾难。
……
一日,天穹裂开一道金色的缝隙。
神使踏光而来,白袍无风自动,足尖轻点之处,草木皆俯首。
祂的目光扫过山川河流,最终定格在溪边煮茶的斐轻苏身上。
"灾祸之气……"神使的声音如雷滚过云层,"你不该存于此世。"
斐轻苏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黑发垂落肩头,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路过歇个脚而已,何必这么大火气?"
神使不再多言,抬手召出一柄缠绕着金色神纹的长弓。
当长弓出现的一刹那,斐轻苏瞳孔皱缩。
——弑神箭,专克灾祸。
这不是被虚空的某个神掌控的吗?
怎么在一个小小的神使身上。
斐轻苏脑中警铃大响。
况且每射一箭,就要消耗射箭之人上千年的苦修。
为了对付他,真舍得啊。
箭矢离弦的刹那,整片天地都为之震颤。
灾祸之气没法减缓它的速度。
箭光如流星坠地,直指斐轻苏心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然而,就在箭尖即将贯穿他的前一瞬,一道炽烈的金焰横空劈下!
斐轻苏眯起眼睛,"滚回去!"
季夏拉住斐轻苏。
季尺的身影骤然闪现,金瞳燃火,单手攥住弑神箭的尾羽。箭身的神纹灼烧着他的掌心,血肉瞬间焦黑,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神使震怒:"区区凡人,也敢阻神罚?!"
季尺冷笑,五指猛然收紧——
"咔!"
弑神箭在他掌心断成两截。
季尺嘴硬,还非得贬低一下斐轻苏,他平静地说:“弑神箭也只能对付你了,对我而言无伤大雅。”
斐轻苏看着季尺的背影,黑瞳微眯:"多管闲事。"
季尺头也不回,金焰在周身翻涌:"闭嘴,煮你的茶。"
斐轻苏知道,弑神箭如果射到自己身上,可比季尺受伤的伤势重千倍甚至万倍。
季尺的体质也不简单。
不然他们怎么是朋友呢。
神使最终退去,可弑神箭的残力却如附骨之疽,在季尺右肩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当夜,斐轻苏掀开季尺的衣襟,发现伤口已经溃烂见骨,黑金色的神罚之力如活物般啃噬着他的血肉。
"这叫小伤?"斐轻苏指尖灾祸之气流转,轻轻按在伤口边缘。
季尺一把拍开他的手,额角因疼痛渗出冷汗:"死不了,别用你那灾祸之气了,没法疗伤甚至还会加重,你是不是故意使坏?"
斐轻苏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逞强的样子真难看。"
季尺冷冷瞥他一眼:"总比某个连弑神箭都躲不开的废物强。"
弑神箭的伤,一烂就是三年。
第一年,季尺单臂挥刀,金焰依旧焚天裂地,只是每次发力都会扯裂伤口,血浸透半边衣袍。
第二年,溃烂蔓延至锁骨,斐轻苏半夜掀他被子,发现他在无人处咬着布巾忍痛。
第三年,季夏哭着求哥哥别再动武,季尺揉着她的头发说"没事",转身却咳出一口黑血。
斐轻苏始终没说什么,只是每日清晨都会在季尺枕边放一瓶新配的药。
直到某个雪夜,季尺高烧不退,斐轻苏终于不耐烦地把他按进温泉里,灾祸之气如蛛网般覆上他的伤口。
季尺当即痛的哇哇叫。
"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出去冻死。"
季尺烧得神志不清,却还在冷笑:"……你试试?"
斐轻苏没理他,力量深入肌理,硬生生将神罚之力一点点抽离。
季尺疼得青筋暴起,却死死咬着牙没吭一声。
天亮时,伤口终于结痂。
斐轻苏的黑发却白了几缕——他逆转了神罚,代价是千年寿命。
但无碍,他的寿命本来就长,少一点没什么。
季尺醒来时,斐轻苏已经不在。
只有一瓶新药放在床头,瓶底压着一张字条:
"下次再挡箭,我就先宰了你。"
季尺盯着字条看了很久,最终嗤笑一声,随手扔进火盆。
火舌吞没纸张的刹那,隐约可见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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