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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作者:白石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容梦溪自打在王府见了一次明蘅,倒是时常和她来往,时间长了总会撞上长乐公主,明蘅本以为容梦溪和长乐公主这样的身份总有些芥蒂,但两人似乎还颇为投契的样子。


    她怀疑是因为长乐公主对着如花似玉的容梦溪太友好了,容梦溪着实拿不起来架子。


    但一来上林苑,她发现容家人对长乐公主都还算和气,这就不得不让她佩服起长乐了。


    容梦溪曰:“那是你没见着长乐公主对许家人说话,她身为公主身份高贵,横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她又没掺和朝政那些你来我往的阴谋,话不中听又不好和她一般见识,不知道让许家生了多少闲气。”


    说着一边笑一边拉明蘅下车:“难得来秋狩透气,你坐马车有什么意思?我教你骑马吧?”


    明蘅早就听说过不少贵女都是会马术的,但明鹤不赞同她们抛头露面,自然也没有学过这些。听到容梦溪这么一说,她也很是意动。


    一旁的容侯几人牵着马走了过来笑道:“王妃别听她胡说,她自己骑马就是三脚猫功夫,哪里能教人的。”


    容梦溪嘟起嘴不满道:“爹,我的骑术可是你一手教出来的,说我三脚猫不是落你自己威风。”说着把站在一边的容三爷拉了过来,“那不如三叔来教王妃好了,王妃要是骑得比我好,说明不是徒弟不行,就是师父不行。”


    明蘅吓了一跳,看了看容三爷。


    她知道这是容侯的庶弟,算来年纪倒是比容梦阳也大不了几岁,容侯也是当儿子养大的。容家丢了金羽卫之后,他似乎既没打算成家,也没有寻个别的出路,整日只是游手好闲。


    明鹤偶尔提起他,也是有些微词的样子。


    她有心拒绝,又觉得拂了容梦溪的面子,正为难着,一只手一把将她拦腰抱上了马:“想学骑马?那我教你啊。”


    明蘅的尖叫堵在嗓子眼里就闻到了那股沉水香,再一听声音,果然是沈宗芳。


    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没忍住愠怒道:“王爷这样是要吓死人的!”


    沈宗芳大笑着一夹马腹:“坐稳了。”


    便载着明蘅朝天边策马奔腾起来。


    初秋微凉的风猎猎拂过明蘅的面颊,明蘅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它们在她身边打着旋。马蹄重重落下又跃起,沈宗芳在身后轻轻一挥鞭,那骏马更是亢奋的一声长嘶——像是划破了千重雾障,万径迷津。


    明蘅觉得自己在飞。


    良久,沈宗芳拉住缰绳,跳下马去,看着兴奋得两眼放光的明蘅笑道:“你不害怕?”


    明蘅这才后知后觉似乎应当矜持些。她静了静心,正想说话,沈宗芳一只微凉的手指就点在了她唇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明蘅微微退开些,看看他,又转头看了看身后无垠的碧空。


    那风又一次吹来,吹得她的斗篷像扬起的帆——


    明蘅笑了。


    “我不害怕。”她说。


    -


    话说得好听,回程明蘅才发现自己两腿发软——毕竟她连怎么上马下马都没学会。沈宗芳显然也根本没打算好好教她,笑话了她一通以后,在前头牵着马慢慢走了起来。


    明蘅觉得这委实太不妥了,先是劝说沈宗芳不如还是上马来,被他拒绝了;扑腾着试图下马来,又做不到,只好愁眉苦脸地坐在马上。


    一路走一路看着沈宗芳得意的笑脸,她甚至怀疑他就是故意让自己这么愁眉苦脸的。


    又觉得堂堂七王爷,实在不像是这样的人。


    最后她只好不当回事,和沈宗芳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容侯的心疾上。


    “那是旧伤。当年浔阳侯带着金羽卫和大黎逆党战至脱力……人虽然救了回来,病就去不了根了。”


    “可寻到什么药吃了?”


    “几年前有个游医开过方子,若是发病就吃一吃。也只是拖延时日,治不了。”


    沈宗芳说得轻描淡写,但很快就把话头转到了别处。明蘅知道这就是他不想多说的意思,好在她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不再追问。


    回了营地一看,不仅明芩跟着许文岭来了,明枢两兄弟也出现了。


    自从上次在明家和明芩分开后,明蘅还没有见过她。她倒是送过几次帖子要请明蘅过去,沈宗芳直接就给回了,告诉来送信的仆人“想拜见王妃自己递帖子来”。


    明芩说的那些“不得已”,明蘅并非不信,可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姐姐,两边就这么冷淡了下来。


    想想这种场合许家既然要来,明芩确实没道理不出席,但明枢两个又怎么回事?


    明枢带着明桐过来见了礼,也是一脸无奈:“我本是说这等场合,我这骑射功夫,来了又做什么?但芩娘好容易说服了大表哥,又不好扫了她的兴。”


    明蘅安慰道:“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大哥也不用一味苦读。”


    明桐在一旁插话道:“大姐费这力气其实就是想让我和大哥来给王妃传个话,好歹是一家人,别因为一些纰漏就冷了心。”


    明蘅没想到他说出这话,明枢好像是更没想到:“有这话?出什么纰漏了?”


    明桐隐秘地白了他一眼:“大哥,大姐没告诉你就是让你别操心这些的意思。王妃,大姐确实是想道歉,只不过七王爷拦了她不让进王府,又找不到旁的机会,这才特意把我们带来的。”


    明蘅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明芩,她露出了一个有些讨好的笑来。


    明蘅心里叹气,低声对两个哥哥道:“什么了不起的事,还至于这样大动干戈。这里人多嘴杂不好说话,等回去了我请大姐来王府就是了。”


    等到了黄昏摆宴,张老三就冒出头来和她说话了:“你想好怎么办了没啊?”


    明蘅随手捡了几样东西吃着,回道:“能怎么办?你看这么大个营地,实在是防范都不知从何防起。我想既然容侯爷的旧疾吃了药就能缓过来,他应当是出去救火太着急了,没顾得带上药,不如我们把药给他送去。”


    张老三若有所思道:“那要是旁人问你怎么想到去他帐里拿药?”


    “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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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迷路了。”明蘅在心里叹气。


    一想到自己要干的这些事,本就不敢睡的明蘅更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睁着眼睛大约到了丑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比一阵大的喧哗声,隐约的烟火味道也飘了过来。


    衣衫整齐的明蘅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拉着值夜的流霞就往外跑,还不忘推醒了已经睡着的倾海,趁她迷迷糊糊丢下了一句:“外头失火了,赶紧去躲一躲!”


    流霞跟着她跑了几步,诧异道:“王妃,我们这是朝哪儿跑?我们是不是跑反了?”


    明蘅抿着嘴,竭力掩盖内心的慌张:“没反。你还记不记得浔阳侯的营帐在哪儿?”


    这些本就是流霞她们需要记住的东西,虽然是一片混乱的夜里,流霞也多少记得方向。虽然流霞不明白这时候去浔阳侯的营帐干什么,但她向来是“明蘅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再多问,带着明蘅朝浔阳侯的营帐跑了去。


    一路跑来明蘅看着失火的地方似乎不止一处,但到了容侯帐前,这里反倒没有多少失火的迹象。不过容侯和其他卫兵似乎都忙着救火去了,营帐前空空荡荡并没有人影。


    她心里松了口气,一撩帘子进了账——


    就和一个太监四目相对了。


    这太监手里拿着个盒子似乎正要走,明蘅不知怎的福至心灵:那就是容侯的药!难怪张老三说容侯没有吃药,想来是被这太监拿走了,他发病后根本找不到。


    明蘅看那太监胸前无补,袖、膝无襕,想来只是这上林苑的寻常内侍,实在不像能策划这些事的人,有些疑心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放缓了声音正要安抚他:“我是——”


    那太监就神色一变,一脸阴狠地举着什么利器向明蘅冲了过来。


    流霞大喊一声:“娘娘小心!”把明蘅撞到了一边,抓起放在桌上的瓜果对着太监胡乱掷去。


    太监被几个果子正中眉心,汁水糊了一脸,也顾不上多擦几下又朝她们冲来。


    流霞一边惊叫着把所有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投掷过去,一边高喊着来人和让明蘅快跑。


    明蘅险些吓软了腿——可一看流霞上蹿下跳要挡着那太监的样子,她一咬牙,趁着帐里昏暗、太监的眼睛又被汁水糊住,轻手轻脚爬到他身后,解下腰间的一个东西,把长长的绑绳在手上晃了好几圈,用力砸向了那太监的后脑勺。


    只听得“咚”的一声,那太监摇摇晃晃两下,硬是没能站得住,头昏眼花似的趴在了地上。


    流霞震惊地看着明蘅。


    明蘅干笑了两声,把那东西收了回来:“这个,泰山石。韩长生说带着驱邪的。”


    流霞越发震惊:“娘娘,你随身携带这么大块的泰山石走了一路?”


    明蘅红着脸懒得解释,怒道:“少废话,这不是救了我们的命?”说着就犹豫着要不要再给那太监一下,好把药拿出来。


    ——营帐门帘一动,沈宗芳带着他的随从飞光就这么出现在了门口,神色怪异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太监,和手持“凶器”的明蘅。


    明蘅:“……我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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