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笑得前仰后合，扇子一指：“两位，试试看！这姜汤可比御膳房的药汤好喝多了！喝下去，保管你们疙瘩消、痒全无，精神头还能再吃一锅海鲜粥！”
“呸！还海鲜粥！本宫再也不碰那玩意儿了！”
龙景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端起碗，闭着眼跟赴死似的，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他被姜汤的冲味呛得直咳嗽，脸涨得通红，却咂巴咂巴嘴，惊奇道：“咦？这味儿……辣是辣了点，可喝下去，肚子热乎乎的，身上好像没那么痒了！”
龙婉儿见皇兄喝了没事，也咬咬牙，端起碗小口抿了一口。
姜汤的辛辣直冲脑门，她皱了皱眉，可没一会儿，脸上红疙瘩的刺痒感还真减轻了不少。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林凡，这……这姜汤还真有点门道？”
林凡得意地一甩扇子，笑眯眯道：“那是！这姜汤加上紫苏，驱寒解毒，活血化瘀，专治你们这海鲜闹的脾气！再喝两碗，保管你们明天早上照镜子，脸光滑得能当镜子使！”
张太医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凑上前，盯着龙景然和龙婉儿手臂上的疙瘩，见那红肿果然在慢慢消退，震惊得胡子都抖了：“林大人，这……这生姜和紫苏，竟有如此神效？老臣行医半辈子，竟不知此法！林大人，你这法子，简直是神医手段啊！”
林凡摆摆手，谦虚道：“张太医，过奖了！这法子，搁马头县，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算不得啥神医手段。你若感兴趣，我回头把方子写给你，保你下回再遇这‘怪毒’，也能手到病除！”
张太医连连点头，激动得跟个刚拜师的小学徒似的：“林大人，老臣才疏学浅，今日算是开了眼！你这方子，老臣定要好好钻研！若能推广开来，百姓受惠，功德无量啊！”
龙景然喝完一碗姜汤，感觉身上痒意减了大半，精神头也回来了，拍着桌子道：“你这家伙，果然有点真本事！这疙瘩，感觉好多了！来，再给本宫盛一碗，本宫今晚要喝个痛快！”
龙婉儿也放下矜持，端着碗又喝了两口，脸上的红疙瘩已经淡了不少，她忍不住赞道：“林凡，本宫错怪你了！这姜汤，喝着还真管用！不过……你可得告诉本宫，这海鲜过敏，往后咋防？本宫可不想再顶着张花脸见人！”
林凡哈哈一笑，扇子一摇，侃侃而谈：“公主，防这过敏，简单得很！第一，海鲜别贪多，一次吃个三五只虾蟹就够，多了身体受不了。第二，吃海鲜前后，喝点姜茶或紫苏水，提前把寒气压下去。第三，若是吃着不对劲，立马停筷子，找我这姜汤救急！保管你们吃得放心，玩得开心！”
龙景然听完，拍手叫好：“好！！”
张太医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掏出个小本子，刷刷记下林凡的话，嘴里还念叨：“姜汤……紫苏……防寒解毒……林大人，你这法子，老臣得回去好好参悟！若能写入医书，定是大周医界的福音！”
林凡看着张太医那副恨不得当场拜师的模样，乐得直摇头：“张太医，你老别急，这方子回头我整理好，让人送到太医院去！”
张太医忙不迭点头，拱手道：“林大人放心，老臣定将此法推广！你这仁德之心，老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
翌日清晨，东宫寝殿内，龙景然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就去挠胳膊。
昨晚那钻心的痒劲儿他可还记得真真的。“嘶……嗯？”
指尖触到皮肤，预期的红肿疙瘩没摸着，反倒一片光滑。
他猛地坐起身，撩开袖子一瞧：嘿！昨晚还跟癞蛤蟆背似的红疙瘩，竟消得干干净净，连个印子都没留！
“神了！林凡那碗姜汤真神了！”
龙景然乐得一拍大腿，差点从床上蹦下来。
他扭头看向隔壁软榻，龙婉儿也正对着铜镜左瞧右瞧，镜中人脸蛋光洁如玉，哪还有半点花猫样？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和后怕。
“皇兄，这海鲜……以后真得听林凡的，少吃！”
龙婉儿心有余悸地摸摸脸。
“少吃？本宫看是得挑着吃！”龙景然穿戴整齐，精神头十足，“走，找父皇去！昨天那朱雀大街的事儿，还有这破路害人的账，得好好跟父皇说道说道！”
御书房内，龙泽天刚批完一摞奏折，正揉着眉心。
一抬眼，就见自家一双儿女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
“父皇！”
龙景然嗓门洪亮，竹筒倒豆子般把这两日微服私访的见闻一股脑倒了出来。
从糖葫芦讲到捏面人，从天平断案讲到路烂坑车，最后着重描绘了那坑洼官道害得鸡蛋全碎、车夫丢活的惨状，说得绘声绘色，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龙案上了。
龙婉儿在一旁补充，声音清脆，条理分明：“父皇，儿臣都记在小册子上了。你看，这路若不修，商贾行路难，货物损耗大，长此以往，京州看似繁华，根基却要受损。还有那醉仙楼外的妇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堂堂天子脚下尚有此景，儿臣……儿臣心里难受。”
说着，还真掏出个小册子，双手奉上。
龙泽天接过册子，随手翻了几页，上面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记着物价、路况、民生百态，甚至还有那彩绸舞艺人的名字。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掀起了波澜。景然这小子虽然咋咋呼呼，但描述生动，细节详实；婉儿心思细腻，观察入微，条理清晰。
两个孩子所言，与他派内卫暗查的京州实情，竟八九不离十！
他放下册子，目光扫过一双儿女，最后落在龙景然身上，沉声道：“景然，婉儿，你们所言，朕知道了。京州积弊，非一日之寒。是林凡带着你出去的吧？”
“正是！”龙景然抢着道，“父皇，林凡这人，看着滑头，可肚子里的真东西多着呢！那市井的门道，百姓的疾苦，他门儿清！你该听听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