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内突然闯入的温香软玉让姜临煜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手臂揽住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肢,俯在她耳畔,“夫人这便等不及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绒脸颊滚烫,才想到自己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即的羞得不敢抬头,粉拳娇嗔地在他胸口轻捶,“不许说了!”
街角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脸上的震惊褪去,也没了往日拘谨,纷纷吵着闹着要喜钱。
姜临煜眼底漫着细碎的笑意,偏头看了一眼文焰。
文焰心领神会,周身的几个小厮立马将手中一叠叠的红布袋扔出去。
百姓们笑着乐着去抢,还有几个三五岁大的孩子围着文焰要糖吃。
沈绒悄悄抬头,团扇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眸,看着眼前热闹的模样,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忽然,眼前天旋地转,沈绒惊的张了张口,下意识的松了手,团扇脱手后又坠回她的胸前。
姜临煜抱住她的手收紧,低头对上少女受惊的眼眸,“走吧,我们回家。”
沈绒没再说话,羞红的脸颊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她伸手,玉臂缠上姜临煜的脖颈,面若桃花的脸颊藏在了他的怀里。
姜临煜抱着人轻颠一下,随后步伐稳健的朝马车走去。车厢外裹着红绫,车窗糊着红鸾笺,四角挂着银铃,与沈绒腰间挂的那只做工一致。
侍女撩开车帘,沈绒宛若稀世珍宝一般,被他动作轻柔的放在马车上。
“百姓们都爱热闹,到王府的路不算远,但也免不了有些颠簸。”姜临煜单膝跪在沈绒身前,骨感分明的手指将她的钗冠与裙子整理好。
“我知道。”左右已经见过面了,沈绒干脆也没再举着团扇,轻声唤他:“姜临煜。”
“嗯?”姜临煜应声抬头,只看到沈绒眼尾上扬的盯着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怎么了?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沈绒摇摇头,忽然凑近了一些,柔软的唇印在他的侧脸。
姜临煜眼睫轻颤,喉结上下滚动,看着她亲完后又靠回软榻上,才打趣了一句:“你这姑娘,大婚之日怎么着急成这样,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我着急什么了?”沈绒一时不解,自己不过是亲了他一口而已,说出去怎么就让人笑话了。
姜临煜不语,只朝着她挑了挑眉,随后轻咳一声下了马车。
临走时,沈绒注意到他红的滴血的耳垂。
送亲队伍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朝着定北王府而去。
沈绒靠在舒适的软垫上休息,头顶的凤冠沉重的让她不由得揉了揉脖子。她不是个吃苦的人,前世所有的苦楚她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也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可现在这样的苦,她竟然想要吃一辈子才好。
不久,马车拐去另一条街,沈绒腰间的银铃响了响,声音悦耳。
刹那间,姜临煜方才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沈绒蓦地睁开眼,满眼的羞怯。
原来着急,还有这个意思。
马车缓缓停在了定北王府外,姜临煜虽不喜与这些达官贵人们往来,可一想到大婚之日还是热闹些好,便也都递了帖子过去。
姜临煜下马,距马车不过几步路还险些踉跄的摔倒。掀开车帘时,里面伸出了一指的娇养的柔若无骨的手,他紧紧的握住,又怕会捏痛她。
二人执手下了马车,顺着铺在地上落满花瓣的红绸缓步向正厅走。
老管家还在吩咐着下人照顾好宾客,转头摸了摸胡子,看了眼今日的定北王府,淮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凑了这个热闹。
他从前是跟着靖北王的,这兄弟二人一个模样,不爱与那些朝臣们多接触,上一次如此热闹的场景,应当还是靖北王迎娶王妃的时候。
正厅里红烛高燃,烛火映得梁上的“囍”字愈发鲜亮。
司仪唱喏声起:“一拜天地!”
沈绒随着指引转身,指尖微颤着随身侧的人屈膝,衣摆扫过白玉砖石,满室宾客的喜贺声里,两人身影在烛火下交叠成暖。
再拜高堂时,上首空荡荡的位置上摆着两个牌子,沈绒低头时瞥了一眼上面的字。一个人靖北王,另一个是靖北王妃。
不仅没有先皇,就连姜临煜早逝的母妃宸贵妃也没有。
等到夫妻对拜,她微微抬头,盖头下的目光恰好撞上姜临煜的眼,他眼底盛着笑意,比厅里的烛火还要亮。
————
好不容易入了洞房,耳边的吵闹声总算是消失不见了。
沈绒坐在床榻上,等到喜娘掩上门走出去,她这才方才团扇,戴着一整头的名贵首饰扭了扭脖子。
姜临煜的房间沈绒来过,如今应该按照自己从前的房间又将陈设布置改了改,添了个梳妆台。
房内飘着让人安心的鹅梨帐中香,沈绒两指捏起一块桂花糕张嘴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化开,累了一整日,总算是能吃些东西了。
抬头间,沈绒目光一顿,窗外的梨花开了,一片花瓣迎风落下,刚好落在了窗台的一个匣子上。
她放下手中糕点,盯着漫天飞舞的梨花瓣愣了神。待在山中好一段时日,她竟不知已经到了梨花开的时候了。
淮安的春天比南方来的晚些,往年都是四月中下旬才会盛开,没想到今年的梨花开在了阳春三月。
—————
姜临煜不喜那种热闹的场合,寻了个借口便出来了透透风。季淮然跟在他后面,分明已经成了婚,却没有丝毫稳重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姜临煜微微侧过头,刚好看到季淮然掩藏起来的半个身子。
季淮然尴尬的笑着,边挠头边从树后出来,“我说,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怎么丢下宾客们一个人出来了。”
“那群人心里都是什么心思你会不知道?应付起来头疼。”
季淮然点着头走到他身侧,问道:“你这成个婚,提亲时先斩后奏也就算了,如今办的比太子娶太子妃时还要热闹,也不怕陛下知道了又会生气?”
姜临煜不屑地嗤笑一声,“我做什么他都会生气,可他偏偏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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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否则他那群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儿子们非得争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不可。”
季淮然被他大胆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扫了一眼四周,幸好定北王府的后院也不是谁人都能进的。
“你说话当心些。”
“当心什么?”姜临煜满不在乎,“现在前院那些人,还有谁不知道我与他互相看不上吗?”
这天下有意思的事还真不少,姜临煜轻笑了声,声音藏着几分讥讽,自己与他分明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却又在此刻谁也动不得谁,面上还要兄友弟恭的称兄道弟。
暮色低垂,季淮然忽而想起不久前北鹰军那个下落不明的军医,“祝景,有线索了吗?”
姜临煜脸色微变,“没有,文纵还在找。”
“当初周朝人因他轻薄公主而派人追杀他,如今他又回去,不是去找死吗?”
姜临煜没有说话,那时祝景救了他,也坦言自己被人算计轻薄公主,所以才引来了皇帝下令处死他。
但是后来,自己无论如何追问是谁算计的他,因为何事,他只字不语,在北鹰军多年,他从未再提及当初在周朝之事。
眼见着夜幕降临,姜临煜想到了房间内累了一日的沈绒撂下一句:“走了啊,那些人若是问你我去拿哪了,便告诉他们本王不胜酒力,去休息了。”
“哦。”季淮然点点头,追问:“那你去干嘛?”
姜临煜背影潇洒,脚步逐渐加快,“洞房!”
——————
沈绒还在盯着四散飘落的梨花发着呆,清晰的“嘎吱”开门声也没能让她回过神来,这梨花有些古怪,总是想要往她身上飘。
“看什么呢?”姜临煜正好从外头进来,看到被凤冠霞帔裹挟的少女呆呆地站在窗前,竟连自己进来了都并未发觉。
沈绒回头,姜临煜喝了些酒,脸颊微红,但眼神清澈,应当是没喝醉。
“你…不是要陪宾客们喝酒吗?”
姜临煜几步向前,手臂穿过她的腰肢从身后抱住她,染着酒香的唇印在她的脸上,“不想陪,季淮然最喜欢这种场合,交由他去应付了。我喝醉了,要回来洞房。”
沈绒被他逗笑了,手指掰着他的下巴示意他朝外看,“你看,今年的梨花开的可真早。”
姜临煜愣了愣,问道:“不是才三月吗?”
“是啊。”沈绒伸手接过落下的梨花瓣,粉嫩掌心安安静静的躺着这洁白的一片,她怪道:“三月就开了。”
“绒绒。”姜临煜低下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花瓣上看不见的纹路,连周身的气息都软了下来,意有所指的开口:“整个淮安的梨花都还没开。”
沈绒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不过转瞬便想到了什么,在沈府,沈无忧书房前的梨花的确还没开,她的顿时激动起来:“你…你是说,只有定北王府的梨花开了。”
“对啊,今年的梨花还没开,你看到的,是急着来见绒儿出嫁的阿娘。”姜临煜笑着捏捏她的脸,粉黛已卸,他摸到的再不是细腻的粉感,而是少女稚嫩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