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进来,神色傲慢地盯着二人,冷哼一声,“二姐,我看你还是别练了,你再怎么练,也比不上三姐的。”
沈绵虽然自己也不如沈潇,但至今还觉得,自己一个从小被母亲送到明珠堂精心培养的人都不敢在皇后面前献丑,真不懂沈绒是哪里来的信心。
沈潇才华出众,在淮安也算小有名气,也难怪沈绵会这样说了。
沈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眉眼弯弯,“既然如此,那五妹可要向三妹好好学习学习了。不然,若是像上年一般,三妹岁试得了第一,五妹妹你得倒数第一,传出去,父亲的脸都丢尽了。”
“你!”沈绵气得瞪大了双眼,手指不由得攥紧了帕子,刚想要发火,又转而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指着她的手指,得意洋洋道:“那我们就走着瞧,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说罢,沈绵甩袖,转身离去。
沈绒的笑渐渐冷下来,一直没吭声。倒是浓澪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想要叫住沈绵,却被沈绒拽紧了袖口。
“姐姐。”沈澪不解,“你看她那副样子,摆明了就没什么好心思。”
“你问了她也不会说的。”沈绒注视着沈绵远去的背影,“还会因此打草惊蛇。”
戚笛迟早要出手对付她,这一点,沈绒早就想到了。赏花宴将近,想要自己身败名裂,戚笛必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现在就看她们,谁的胆子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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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设在了御花园的永思亭中,春色正浓,到处皆是姹紫嫣红,花团锦簇。
皇后还没来,沈绒同沈樱坐在一起聊天。
“阿娘身子不好,不然也能随我们一同过来。”沈樱抿了口茶,笑道:"正好也能一见二妹妹的风采。”
“三婶的身子一直反复无常,大夫可说是因为什么了?”沈绒问道。
沈樱摇摇头,“只说是娘胎里带的旧症。”
沈绒没再说话,过了会儿,又问:“姐姐那日早早离席,身子好些了?”
沈樱怔了一下,“嗯,多谢二妹妹关心,只是……”
犹豫片刻,沈樱咬唇,还是问出了口:“那日妹妹房内的人,是谁?”
“以前在西洲认识的一个朋友。”沈绒不假思索道。
“朋友?”沈樱反问,语气颇有疑问。
若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又怎么会如此随意的进出沈绒的闺房呢?
沈绒琥珀色的眼眸闪了闪,转过头来问:“不然姐姐以为呢?”
沈樱笑容微僵,“我…我只是觉得,你还未出阁若是被人发现……”
“姐姐的意思我明白。”沈绒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大概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乖顺一点,“谢谢姐姐提醒。”
说罢,沈绒又为她递了块糕点过去,心想这样总不会误解自己的意思了吧?
这些日子,沈樱闭眼便是那张极其俊美妖冶的脸。
其实,她今日想问的并非是那个人与沈绒是什么关系,沈绒错意了。她是想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公子?父亲是什么官职?
抬眸间,沈樱刚要开口,又无意撞入沈绒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看着她眼波流转,忽而生出了几分自卑与怯懦。
也是,她哪里有沈绒这张摄人心魂的脸,即便是知道了那人是谁又能如何呢?
十余年来,她第一次感到那张脸如此刺眼。
“姐姐。”
见她不应,沈绒又喊了一声:“怎么了?”
沈樱回神,摆手道:“无事。”
沈绒半信半疑,又补了一句,语气越发诚恳:“姐姐,我们是姐妹,有什么事,你要和我说。”
沈樱今日有些奇怪,沈绒看出来了。
可她没有办法,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做怎么去说,她不爱同人多讲话,问到这里,已经耗尽了她的心力。
“嗯。”沈樱只是轻轻点头。
不远处太监尖锐的一声:“皇后娘娘到!”
沈绒暂时将此事抛之脑后,同所有人一起行礼问安。
皇后金黄色的凤袍亮得晃眼,整个人一如往常端庄持重,坐在了主位上,鲜艳的唇勾起轻微的弧度,“平身吧。”
其他几位嫔妃纷纷落座。
见众人坐好,皇后清了清嗓子,淡笑着开口:“如今春色正浓,御花园的花早早的便开了。本宫瞧着这满园春色,甚是心悦。今日,特邀各位小姐前来,便是想要瞧瞧,哪家姑娘,会是今年这头一株盛开的花。”
琴棋书画,今日要比的便是琴与画。
所有小姐在规定的时间内,按照皇后指定的题目,自行作画一幅,由皇后及几位娘娘分别打分,分最高者为赢家。
在皇后面前献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人都敢上的,像沈绵这一种,当然也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儿。
女官拿出卷好的题目,向众人展示,声音铿锵有力:“皇后娘娘给出的题目为,悲!”
悲。
沈绒定睛看了一眼,脑海中顿时有了答案,还有什么会比上一世的自己更加悲哀的呢?
丽妃掩唇笑道:“姐姐,这大好的日子,何必出如此沉重的题目呢?”
皇后理了理衣裳,从容不迫地答道:“在座各位的此刻的心情都是愉悦澎湃的,若是出题为悦,恐怕就没意思了。越是在人人兴奋的时候出一个反向的考题,才越是有深度和难度。本宫想知道,我大凉女子,究竟能不能有这样的本事。”
话落,皇后看向女官,“开始吧。”
所有参加比赛的世家小姐排队有序地入场,行过礼后,便开始了构思与创作。
沈绵伸着脖子在沈潇和沈绒的画纸上都看了一遍,看不出个什么名头,又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沈樱,小声问:“大姐,你觉得二姐和三姐哪个会赢?”
沈樱很少与沈绵接触,也知道她和她娘向来看不起她们三房,慎重答道:“五妹妹这话就让我为难了,无论二妹妹和三妹妹谁留到最后,不都是给咱们沈府添彩吗。”
话是这样说,可沈樱私心希望沈绒赢。
不是因为和沈潇相比她与沈绒关系更加亲密,而是因为,她知道皇后举办此次宴会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要择选太子妃。
若是沈绒真的赢了,成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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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是和那个人便不会有什么来往了?
“我希望三姐赢。”沈绵趾高气扬,“三姐年年岁试都是第一名,她不赢才怪了呢。”
听完沈绵的话,沈樱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
的确,与自幼便勤学琴棋书画的沈潇相比,沈绒好像的确没什么优势。
一炷香已过半,观礼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忽然,庭院门口走进一个人,戴着半块面具,姿态潇洒随意。
众人目光看过去,来人身形高挑,唇角扯着懒散的笑,随意地朝着皇后做了个礼,“皇嫂。”
面对突然出现的姜临煜,皇后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十四弟怎么来了?”
姜临煜语气戏谑:“恰好路过,听人说是皇嫂在此举办赏花宴,臣弟便过来瞧瞧,皇嫂不会不欢迎吧?”
皇后笑了笑,“十四弟这话可就错怪本宫了,怎么会不欢迎呢?既然来了便坐下吧,等下也一起看看,是哪位小姐的画,入得了定北王殿下的眼。”
“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姜临煜大步流星走到一旁坐下,曲起半条腿,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很快停留在了那个一直垂首作画的浅粉色身影上。
沈绒长的娇俏,粉色最衬她,尤其是和这满园春色做伴,更是看的人赏心悦目。
姜临煜忍不住舔了舔唇,他到要看看,这个太子妃的位置花落谁家。
沈绒脖子有些酸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将笔放下,揉了揉脖子。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其余人也开始逐渐停笔。
沈绒随意地扫了一眼,一抬头,没成想和目光灼热的姜临煜四目相对,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沈绒不记得了,只能看到一群女眷中,他一个大男人十分显眼。
女官击钹,高呼:“时间到!”
画作并未署名,一张张收上去后,便按照顺序展示了出来。
一眼看过去,或许是为了体现题目中的“悲”,几乎所有人都是直接用墨汁作画,没有上色。
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
唯有一张,看的人触目惊心,居然是一副被插在花瓶中枯死的姚黄牡丹。
刚看到这幅画,所有人便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皇后和几位嫔妃依次打分,看到那幅画时,也不可避免的都皱了下眉头。
评分结束后,只留下了两幅图。
一幅是得了三个甲的战场厮杀图,战士们倒在地上,空旷的土地上到处散乱着兵器。
不必多言,这便是沈潇所创作的作品。
沈潇的实力众人一直都是知晓的,在她得到皇后的称赞时,并未有人感到意外。
而另一幅便是那副姚黄牡丹。
得甲的画不少,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这是皇后给出的唯一一个甲。
“这幅画。”皇后的鎏金护甲划过凋零的花瓣,“是谁作的?”
沈绒站出来,低头道:“回娘娘,是臣女。”
此言一出,戚笛和沈绵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沈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