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宾客们面面相觑。
刘若芬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笑道:“绒娘,你说什么呢,澪儿分明就是因为不敬长辈还屡教不改才被罚闭门思过的。你二叔心胸宽阔,怎么会因为你那点小事就生气呢。”
戚笛也爱看二房出糗,干脆当了撒手掌柜,一句话也不说,紧紧的拽着沈绵的手,叫她别冲动。
“是吗?”沈绒琥珀色的瞳孔颤了颤,继续道:“可是…可是府里上下都知道,四妹妹为人胆怯,平日里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怎么会不敬长辈呢。”
话说到这里,聪明人也都看明白了什么意思。沈府二房虐待庶女,若非是安国公世子出面,还不知沈四姑娘要被关在祠堂里几日。
沈无双脸色愈发难看。
沈绒继续道:“二叔,二婶。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是不是?今日恰好也是四妹妹生辰,不如就今日放妹妹出来,同三妹一同庆生。”
季淮然忍不住闷笑了声,随即附和道:“是啊沈大人,双喜临门的日子,何必闹得如此难看呢。”
宾客们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沈无双脸上也逐渐挂不住,只能吩咐下人去把沈澪放出来。
沈澪穿着单薄的浅蓝色月裙,脸色十分苍白,唯有唇瓣上染着一抹鲜红,整个人冷冷清清,看起来有些娇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扶住她。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沈澪声音怯怯的,不敢抬头。
尽管心里有再大的怒火,沈无双此刻都只能装出慈父的模样,扬唇道:“澪儿,这些日子被关在祠堂想必你也知错了,既然如此,今日过后便不再提了,好好的同你三姐一起过个笄礼。”
沈澪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点了点头。
季淮然一直安静的看着,他没想到沈家的四姑娘看起来会如此的狼狈,下巴瘦的像锥子一般,看得出这一个月吃了怎样的苦。
他本就偏爱这种娇弱惹人的美人,不免得心生怜悯。
沈潇紧紧咬着唇,忍受着自己的笄礼要分一半给沈澪的怒意,强挤出笑意,由刘若芬为自己戴上发簪。
“多谢。”沈绒偏头,对身侧的季淮然轻声道。
“沈二姑娘客气了。”季淮然目光一直留恋在那抹娇小的身影上,“沈二姑娘打算以后怎么办?四姑娘脾气软性子弱,你帮得了她一次帮不了第二次。”
季淮然眼睛一转,“不如……”
“她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沈绒没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不然,没人会永远护着她。”
季淮然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没再吭声。
—————
参加完笄礼,沈绒揉着脖子,回到房间。
看到门口挂着的那碎了一半的银铃铛,沈绒推门的动作顿了顿,回头对星璇道:“星璇,我有些饿了,方才也没好好吃饭,你去小厨房帮我取一下点心吧。”
星璇应声退下。
沈绒推开房门,果不其然,有一人正潇洒的躺在自己的软榻上捏着兔子的后脖颈。
“你怎么又来了。”沈绒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她实在搞不懂,姜临煜进自己的闺房怎么和回家一样简单。
姜临煜唇角勾着笑,揉着兔子,“什么叫又?本王都多久没来了。”
沈绒走过去把兔子抱起来,跟他拉开距离,“又有什么事?”
姜临煜单手撑着头,半扎的马尾垂下去,“我方才看到你姐姐了。”
沈绒摸兔子的动作一顿,“哦,然后呢?”
“她好像有点不高兴。”
其实也不用他说,沈樱走后没多久,沈绒就隐约察觉到了。只是思来想去,沈绒也想不明白她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见沈绒没说话,姜临煜坐直了身子,俯身凑过去,拖着腔调:“你怎么不问问我她为什么不高兴。”
沈绒看都不看他一眼,“问你?”
“万一我知道呢?”
“那我不想知道。”沈绒把兔子放进笼子里,忽然听到了窗口处传来动静。
回头一看,是一个人影匆匆翻墙逃了出去。
姜临煜的目光悠悠的望过去,全然没有要起身去追的样子。
“是谁?”沈绒皱着眉头问。
姜临煜漫不经心的答:“庆王的人。”
沈绒心下一惊,立马坐不住了,声调陡然拔高:“谁的人?”
姜临煜被她吓了一跳,“庆王的人啊,你激动什么?”
完了,若是让姜准知道自己已经和姜临煜相认了,还怎么利用他来对付姜铭。
“你…你去把他抓回来!”沈绒指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姜临煜心中不解,“怎么了?这么害怕被庆王知道你和本王在一起啊?”
“不是。”沈绒看他一副悠闲的模样就恼火,伸手拽他,“快去啊你!你快去!”
姜临煜被推到窗台边,“不是,沈二姑娘,你好歹也和我说说为什么吧,我……”
“你去不去!”沈绒杏眸含水,抬起头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威胁道。
姜临煜瞬间闭了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单手撑着窗台翻出去,没几下便翻出了围墙。
沈绒心里着急,连忙从桌前把提前准备好的信抽出来,提着裙子便要朝外跑。
星璇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糕点悠哉悠哉的回来,差点和着急忙慌准备出去的沈绒撞了个满怀。
“小姐,小姐你去哪?”
星璇在身后喊,沈绒来不及回答她,小跑着出了流霜院。
巷子里,姜临煜冷眼瞧着地上的死透了的男人,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沈绒大口喘着气,胸口上下迅速的起伏着。
姜临煜眼眸中顿时擒上懒散的笑意,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死了?”沈绒盯着地上的尸体,吃惊道。
“是啊。”姜临煜轻飘飘的开口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
死了的话……
沈绒马上想到了另一个计划,将那封信塞到男人的衣服里。
姜临煜靠在墙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得不说,他有点吃惊沈绒如今的变化。
当初在西洲的时候,沈绒可是胆小到捡一只兔子死了都会掉眼泪的。没想到如今,竟然能如此镇定的直视一具尸体。
“你…不怕?”姜临煜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怕?
沈绒低着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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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上残留的温度通过她的指尖传输到身体各个部位。
前世在宫里,什么样的死人她没见过。
她起初的确也怕,可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学着坚强,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变得无比脆弱。
沈绒自己也一样,她有了儿子,便需要用尽一切手段保护自己的儿子,以免遭遇萧婉的毒手。
回过神来,沈绒站起身,看了眼巷子口,问道:“这具尸体,大约什么时候会被发现?”
姜临煜没继续追问她,“很快,姜准得不到消息,必然会怀疑这人已经遭遇不测,为了防止事情波及到他身上,必然会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沈绒松了一口气。
“你在他身上放了什么?”
“信。”
“信?”姜临煜皱了下眉,“写给姜准的?”
“不。”沈绒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是写给太子的。”
—————
夜半三更,一具尸体被人秘密的拖回了庆王府。
姜准从属下手中接过那封信,“殿下,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是沈二姑娘写给太子殿下的信。”
姜准几下拆开,快速的扫了一眼,冷笑一声。
他没想到,太子下手会如此之快。
姜准转身,把信放在烛火上化为灰烬。
他想不明白,太子是怎么知道沈绒和姜临煜的关系的?
除非,是戚笛!
戚笛上一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自己,自然也会把这个消息给太子。
而沈绒无论是成为了太子侧妃还是正妃,于自己而言,都失去了姜临煜这把最趁手的刀。
事到如今,他必须想办法先占有沈绒。
————
借着报救命之恩的由头,季淮然硬是把一个名唤珠玉的侍女塞进了沈家二房,成了沈澪贴身丫头。
眼看着季淮然对沈澪是真的很上心,刘若芬也怕这个时候折腾她会给自己招来不痛快,所以也一直没找她的麻烦。
沈澪的日子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
看着一直守在房间外的珠玉,沈绒停下了拨动琴弦的玉指,轻声道:“季世子这出戏倒是做的很足。”
沈澪绣着手中的香囊,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沈澪放下手中的针线,“姐姐的琴技果真是不错,想来,定能够在赏花宴上拔得头筹,让皇后娘娘另眼相看。”
沈绒眼中蕴出温柔的笑,“绣的什么?很漂亮。”
沈澪往沈绒的方向拿了拿,“喏,姐姐你看,是两只小兔子。等我绣好了,往里头放点安神的草药,送给姐姐。”
“绣的真好。”沈绒的指腹轻轻蹭了蹭两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姐姐。”沈澪把走近了些,“你教我弹琴吧。”
“好啊。”沈绒为她让开一个位置,拉着她的手抚在琴弦上,“像这样,轻轻的。”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洒进来,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会了吗?”沈绒问。
“嗯。”沈澪点点头,“我试试。”
还不等沈澪上手,门被人不轻不重的从外面推开,阴阳怪气道:“瞧瞧,还真是姐妹情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