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方回话,林云舟接着说道:“不送我出去也没关系,等萧钺安解了禁自会来给我收尸。”
顾清丞的脸色很难看,“你拿萧钺安威胁我?”
林云舟艰难地喘着气,“不敢。”
顾清丞担心他失血过多随时要了姓名都可能没命,做不到真的不管,“你这个样子必须得马上处理伤口,外面可是有人接应你?”
他没有回话,抬手拍了一下人就不受力地倒向了一旁。
探了探鼻息确认人还活着,想了想将人送去了萧玉烟经营的布料行。
黎臻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布行已经打烊,但他依旧坐在店里发呆。
“咚咚——”
有人扣门,他一惊,三更半夜谁会敲布行的门?
“已经打烊了,有什么事白日再来吧。”
外面的人并不理会,依旧扣了三下门。
他手持金剪挪步至门边,试探地问道:“林云舟?”
林云舟趴在顾清丞的背上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黎臻立马拉开了门。
“这……”
顾清丞道:“先进去。”
他让开了路,在门边看了看重新将门落锁。
顾清丞将人放下,道:“你是他朋友?”
黎臻点头。
“人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林云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抓住他,“送我出城,会连累他的。”
顾清丞好笑道:“你怕连累他就不怕连累我?”
林云舟沉默,但依旧抓着他不放。
黎臻惊道:“你声音怎么了?”
点燃了烛台,才看到他鲜血淋漓好不狼狈。
外头有官兵经过,顾清丞反手灭了烛台,等再听不见外头的声响才道:“我没那个本事送你出城。”
“辰王府的人嘴刁,每日寅时会有人驾车出城采买,你帮我躲进那个车里就可以了。”
顾清丞表示怀疑,“从今夜开始官府必定会挨个盘查每家每户,更不用提出城的车驾。”
“你给采买的人下点泻药,耽误些时辰,他们着急出城不会让仔细盘查的。二位王爷早就闹到了明面上,那些人也不会想到我就藏在辰王府的车驾上。”
黎臻拿来药给他止血,包扎严实后轻声道:“你别为难顾小将军了,我想办法送你出去。”
顾清丞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林云舟冲他宽慰地笑笑,“到时别告诉任何人我出了事,就当我从没来过京城吧。太医说烟儿伤到了脑袋,到时不管是失忆还是失智都不会记得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黎臻难得发了脾气,“你就不能盼着点自己好?”
半炷香后顾清丞又回来了,两人都有些怔愣。
“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了,现在就得去辰王府,不然待会儿混不进去了。”
林云舟一时有些失语,片刻后说道:“多谢。”
顾清丞摇了摇头,“这种昧良心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就当我欠萧钺安的。”
他按照林云舟的计划给辰王府准备出么女采买的仆役下了泻药,那仆役不停地往茅房跑。
“你下了多少药?”林云舟问道。
顾清丞如实说道:“一小包都下了,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人不是马,放得也太多了,估计得拉上个三天三夜。”
顾清丞好心办坏事,正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原本采买的仆役捂着屁股去找了别人替他出城采买。
两人松了口气,林云舟躲进了大木桶中。
替他的人骂骂咧咧,现在才找他替必定会误了时辰,但没办法,主子要现选现采的食材,若是今日供不上所有人都得遭殃。
顾清丞看着此人驾车至城门,和盘查的羽林卫吵了起来,韩嘉与过来问清楚后将人放走了。
总归是辰王府的人,放走了也没人追究,他看着车驾彻底出了城才放心离去。
一夜没睡,回去后他补了一觉,今日来看萧钺安的时间有些晚。
“怎么才来啊?还等着你给我带几个下酒菜呢。”萧钺安语气中不无埋怨。
顾清丞张了张嘴最终改口说道:“馋鬼。”
“我这是借吃喝以消愁。你能见到烟儿吗?上次好兄弟说烟儿醒了,再具体的没说。”
“好兄弟?”
萧钺安解释道:“我也不是到处跟人称兄道弟,他一直在这儿看着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总得有个称呼。”
“那个方脸粗眉?”
“对对对,你常来,想你也记得他的脸。”
……
十九一脸怅然,“我吃了还魂丹,坚持到了金陵,也算是命硬。”
他眼中闪着泪光,“我便罢了,他不认得我,杀便杀了。你是他从小养大的,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幸好你及笄那日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是一枚还魂丹,也幸好你聪明,将丹药藏在了最危险的宫里。”
回到金陵后虽说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是嗓子受到重创,还魂丹只管救活却治不了这种细致的伤,之后他说话的声音便不再似从前。
睁开眼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回奉京,他师父忍不住骂道:“你想死赶着回来让神医救你作甚?就为了让你母亲难过吗?”
林云舟反驳道:“救回来的孩子已经死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次对烟儿下手?”
“萧承瑾是吃干饭的吗?他若是真不打算管你们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整日就知道喊打喊杀。”神医不咸不淡地说道。
林云舟作揖,“多谢姨母的救命之恩。”
这位隐居多年的神医和林文茵投缘,两人结为异姓姐妹,是以林云舟叫她姨母。
她叹了口气,“想你也不会听劝,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强烈,若是妹妹知道了哥哥出事身体也会出状况,你陪在她身边的确挑不出什么错。再者,强留着你也会自己跑。”
林云舟讨好地笑笑,山里的长辈没人不了解他。
师父急道:“那不行啊,人皮面具总要摘下来,如今郡主身边肯定多了很多双眼睛,迟早露馅。”
林云舟神色一动,“姨母,那个……您是不是还会换面之术?”
于是,他换了张全新的面孔成了萧玉烟暗卫中的一员。
“烟儿,原谅哥哥暂时以这种方式告诉你那段经历,你若是知道哥哥又回来了定然会很生气,所以只能换种方式陪在你身边。”
萧玉烟再次蹙起了眉头,十九抬手抚过让她放松下来。
“好好休息。”
他关上了房门,褚岚,还有铃兰他们抱臂在外头一脸探究地盯着他。
十九正色道:“换水。”
“换水换这么久?拿我们当傻子?抓住他。”褚岚吩咐道。
十六和十七一左一右摁住他的臂膀,怕吵到萧玉烟将人往后院押去,褚岚交代了小桃照看萧玉烟也去了后院。
铃兰左右拉扯十九的脸,摇了摇头。
褚岚疑惑道:“脸上真没人皮面具?”
铃兰又报复似的使劲捏了一把,“没有。”
“不应该啊……”褚岚喃喃道。
十六和十七也将他上下摸了个遍,“是自己的肉没错。”
十九挣开了他们的手,活动着筋骨,“不是我的肉难不成是你们的?”
铃兰一拍桌子,“说!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林云舟!”
“什么什么舟?”十九装傻,“你们见我思故人?当初该不会是因为我像你们说的这个谁才把我招进来的吧?”
十七摸了摸鼻子,不说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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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至少占了八成的原因。
铃兰张牙舞爪道:“好啊你!不是林云舟还敢这么嚣张!”
十九不屑道;“我方才难道说错了?你就说你是不是好心干坏事了?”
铃兰无法反驳,赌气转身。
褚岚虽然心有怀疑但还是劝道:“算了,大家都是为了郡主,做错了互相指出来是应该的。”
十七左看看右看看,“真不是啊?看你这说话和行事风格简直和小公子一模一样,就是声音难听了点。”
十九气得想揍人,“哪里难听了?天生的不行吗?”
十七缩了缩脖子,“没说不行,郡主都没嫌弃我们也不会嫌弃。”
“还敢嫌弃我?是不是想打架?”
十九撸起袖子就要拉他往院里走,被褚岚一人给了一拳。
萧钺安向皇帝请旨许自己即可前往漠北,哪怕是以一个无名小卒的身份。
皇帝最终还是允了,同时允了李佑回京。
他先是去了卫所。
“这段时日多亏了中郎将的照应,我向皇上请辞了大将军一职,此行也不知要多久才会回来,咱们有缘再见。”
中郎将郑重作揖,“萧将军保重。”
又回了王府,听说萧玉烟在将军府,收拾好了东西又去了将军府等她醒来。
萧玉烟做了很多的噩梦,光怪陆离,但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
见她醒了,萧钺安扶她靠坐着,“哥哥要出发了,你照顾好自己。”
萧玉烟点头,“你也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拿出一个药瓶,道:“三枚还魂丹林云舟给了我们一人一颗,但我去漠北用不上,我的这枚也给你,它代我在京城守护你。”
萧玉烟自然不肯收,“能用不上最好,但万一用得上自然还是带着更稳妥。”
“傻妹妹,战场上不比别的地方,救治没那么及时,真有需要吊着一口气的时候用丹药也是无济于事,给我太过浪费。”
萧玉烟有些生气,“你怎么净说胡话!”
“呸呸呸,你看我说话又不过脑子。你收着,林云舟若是知道我没保护好你定然饶不了我。”
萧玉烟心头一跳,“何意?”
“哦,忘了说,林云舟是你的哥哥,我的弟弟。这小子一声不吭回金陵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快活呢。”
十九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接道:“对,林云舟没死。”
萧钺安跳起来给了他一巴掌,“你才死了呢!”
“他没死……太好了,他没死……”
萧玉烟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掉了下来,萧钺安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拭,“怎么了这是?他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小桃进来说道:“小侯爷来了。”
萧玉烟忙擦干了泪水,道:“没事,突然想他了。”
十九闻言嘴角不住上扬。
裴子喻甚至没来得及脱下官服,听闻萧钺安明日要启程,便想着散衙后去给他践行,本是让人去确认今晚践行是在王府还是将军府,没想到打探到萧玉烟晕倒了,他便没等那个时候就走了。
萧钺安好笑道:“跟韩嘉与学的翘班的臭毛病?”
他道:“告了假的。”
萧玉烟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道:“我没事。你就这样直接走了要不要紧?”
裴子喻摇摇头,“我真的托人告假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现在时不时还会觉得身子不爽利,已经在调养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萧钺安道:“今晚留下一起用膳,我不在,烟儿就拜托你了。”
“不会麻烦,”裴子喻道,“这是我作为准夫婿应该做的。”
萧钺安有些发愁,“成亲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希望我能赶上你们大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