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烟他们一直将萧钺安送到城外。
他无奈道:“别送了,回去吧,再送就到漠北了。”
“说到漠北,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先前说过什么?”萧玉烟俏皮地问道。
“哎——是什么来着?好像忘了。”
看妹妹气鼓鼓的样子他哈哈大笑,“等平定战乱,带你去驰骋沙漠,看最大最圆的月亮,哥都记得呢。”
“那什么,我也想去!”十九忍不住说道。
萧钺安倒是很大方,“去!都去!酒肉管够。”
“酒肉的话烟儿承诺还是有点盼头的,你就算了。”沐晨夕调侃道。
“嘁,待本将军打了胜仗封赏管够,看不起谁呢!”
“好,那我们就等着萧大将军请客。”沐清欢附和道。
“走了!”萧钺安扬鞭而去。
“哥!一路顺风——”萧玉烟捧起了双手冲他远去的背影高声喊道。
十九也喊道:“等你的美酒佳肴——”
驶出去了一段距离的萧钺安微微侧过脸扬手示意都听到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众人才往回走,萧承瑾在城门外等着他们回来。
萧玉烟淡声道:“我以后就住在将军府了,哥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搬回去。”
风烈拼命地用手肘戳萧承瑾的后背,“殿下您快说话呀!”
萧承瑾道:“好,缺什么都和爹爹说。”
风烈跟雷劈了一般无语,暗暗腹诽:嘴长在身上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回王府后,风烈感叹,“拢共也没过上多久儿女绕膝的日子,这人一走,王府格外安静。”
萧承瑾道:“你何时过上的儿女绕膝的日子,本王竟不知道?”
风烈真想翻白眼给他,但是不敢,憋屈道:“属下这是替您说的心里话呢!”
“一个人住清净又自在,有什么不好的。”
风烈在后面拉着褚云小声嘀咕,“殿下小时候就这么端着,打碎牙都往肚子里咽,现在都一把年纪了一点都没变。”
萧承瑾冷眼横去,“说谁一把年纪?”
他双手举起,“我,属下一把年纪了还管不住这张嘴嘴。”
“行了。都查清楚了?”
褚云道:“济世堂失火应当是后来出现的‘羽林卫’放的,放火后去接应最先出现在济世堂的那人,也就是出现在地宫的那个年轻道士,两伙人汇合后合力围杀小公子。”
“那伙人不是真正的羽林卫?”
褚云点头,“是皇上亲卫,原本被派去看守世子,后来被调走转为女将看守,没想到是为了对济世堂下手。”
萧承瑾沉吟片刻道:“从地宫救回来的孩子无一幸存?”
“是,只剩下了郡主和沐小姐。”
萧承瑾抬眼,“不曾对清欢下过手?”
风烈道:“公爷谨慎,一直对外称沐小姐眼疾未愈,皇上问话时也咬死了说是地方黑看不见,小神医是悄悄去给治的眼睛,皇上打听不出来的。”
“幸好,不然本王无言面对外祖父。”
褚云又道:“至于小公子是如何脱身,属下无能没能打探到,但猜想是小公子在京中的那位乐师朋友所救。还有郡主被下毒一事定然不会是皇上亲自动的手,具体是谁咱们的人没能打探出来,请殿下恕罪。”
萧承瑾敛眉道:“不是那个叫四平的?”
褚云摇头,“不好说,现在没有证据,他当日的行踪都很清楚,如果被有意隐瞒我们也无从知晓。”
“能确认是他的话最好,就怕还有其他人躲在后头,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不好对付。”
风烈道:“属下会尽力去查。至于小公子是谁救的,问一下不就好了?”
萧承瑾没接话。
褚云打着圆场,“属下去问。”
他刚转身又回身道:“润王爷救了郡主,咱们王府一直不曾表示,可要……?”
萧承瑾冷笑,“表示?皇帝干的破烂事必定也有他的一份,要本王谢谢他手下留情么?”
褚云没再说什么去给林云舟写了一封信。
风烈在一旁摇头叹气,“这是他们父子缓和关系的好机会,你瞎掺和什么?”
他吹干墨迹,道:“夫妻关系都还没缓和好更何况父子关系?我看呐,殿下是一句软话都说不出。”
风烈嘿嘿一笑,“那是因为娘娘没真的走,郡主公子也不是真的不打算认殿下,若是一个二个真的都走了,看殿下急不急。”
褚云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忍不住笑了。
十九拿着截胡来的信件,甩了甩,一脸莫名其妙,“有人救就是有人救呗,有什么好问的?还特地写封信问。”
他本不打算回信,但想想顾清丞毕竟冒着这么大风险救他,加之以这个人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开口邀功,不给些好处的确说不过去。
想了想还是画了个蘑菇示意是顾家,又觉得一个蘑菇指向不够明确,加了匹马。
“这是个什么东西?”萧玉烟开口问道。
十九吓得一抖,僵硬地回过身,“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看你在作画就没打扰。”
“呃……”
十九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率先开口承认自己就是林云舟,不然可能就惨了。
萧玉烟拿过他手上的画,上下左右翻了个遍,道:“这是个……驴?这个驴在……嗯……如厕?”
十九愤怒夺过那张画,“这是马和蘑菇!这么传神看不出来吗?”
萧玉烟“哦”了一声。
十九左右看着那画,道:“不像?”
她犹豫了下,“也不是不像,就是看起来有点累眼睛。”
十九:“……”他妹妹以前说话有这么尖锐吗?
看着他逐渐崩溃的脸,萧玉烟决定换个话题,“走吧,陪我上街,你驾车。”
小桃陪她坐在马车里,她掀开一点车帘看着外头的车水马龙,忽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也看到了她的车驾,站定在路边作揖。
萧玉烟让十九停下车,“四平公公,好巧。”
他谦和地笑笑,“能与郡主偶遇是奴婢的荣幸。”
十九看到了他手背的红痣,心头一震。
那个年轻道士?
他其实是太监?!
乔装成羽林卫的近卫,扮成道士的太监,奢华的地宫构造……这些都是皇帝才是幕后真凶的证据。
若是皇帝在背后操纵,在初入锡山时那两批神不知鬼不觉混入羽林卫和玄天营,恶意挑起双方争端的人便说得通了。
四平觉察到目光微微抬眼看去,十九亦直视他。
萧玉烟最后说道:“公公请便,我们先行一步。”
四平拱手行礼,一直到萧玉烟的车驾完全离开才放下。
车驾刚走他就收了笑,直觉驾车的那个侍卫他见过,可是脸却很陌生。
他摇摇头,许是上了年纪容易多想,济世堂的那个人就算侥幸逃出了京城也活不了,刚走几步又停了脚步。
可本该死的萧玉烟也还活着,皇帝对此事一直有些介怀,若非她刚好失忆自己少不了被责备,若那晚的人真的还活着,皇帝这回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不能就这么放过,就算有一丝怀疑那个人也绝不能留。
——
将军府的下人给裴子喻收拾出了一个厢房,他想留下时就歇在那里,他哼着小曲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阿影感叹道:“嫁出去的男人泼出去的水,您是真不打算回府了啊?”
“怎么会?只是偶尔留宿。”
“准确的说是偶尔留宿侯府。”阿影不信半个字,“先前还说偶尔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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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用膳呢,结果呢,变成了偶尔回侯府用膳,侯爷那么不善表达的人都有些想您了。”
裴子喻干笑道:“明日就回去用膳。”
“今日呢?”
“你看,都帮我把厢房收拾出来了我总得意思一下吧?所以今晚先在这儿用膳。”
阿影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那今晚还回来吗?”
他还在找借口留宿,阿影直接道:“我看将军府的人这么热情把厢房都收拾好了,今晚不留下不合适。”
裴子喻也不反驳,拍了拍他,“帮我回去捎个话,让爹娘早些歇息。”
府上的厨子已经把裴子喻的口味研究了个彻底,这段时日的菜式愈发合他口味,现在端上来来的菜一半他爱吃的,一半萧玉烟爱吃的。
他一边给萧玉烟夹菜一边道:“你猜我最近发现了什么?”
萧玉烟品着甜汤道:“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裴子喻神秘兮兮地凑近她,“我查到了辰王贪墨的线索,和宫里的一个公公互相勾搭,有些时日了。”
闻言她停了手上的动作,想了想道:“贪墨一事只要不过分,皇上大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你上交证据也只会给自己惹来一身腥。”
裴子喻摇摇头,“我现在当然不会上交,给殿下——我岳父留着呢,想下手的时候知会我一声。”
萧玉烟小口咀嚼着米饭,咽下后道:“你老实和我说,你去大理寺是不是大部分为了能给我爹助力?”
他不无神气道:“当然,辰王控制了大理寺那么久现在也该给咱家玩玩儿了。”
萧玉烟掷下筷子,认真地说道:“你只需要为自己的前途奔波,旁的什么都不用管。”
他搅了搅面前的蛋花汤,神色落寞,“可我并不觉得这是旁的事……我先前以为你说不想跟我好了是因为我给不了你太大的助力,现在我明白了,你只是不想我卷入皇权斗争,不想我涉险……”
裴子喻陡然提高了声调,“可我一直都想问,为什么你的解决办法是和我分开,而不是和我坦白携手面对这些危险?是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顿了顿,又道:“我没有凶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不值得你交付信任。”
萧玉烟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你有康庄大道可以走,没必要因为我硬挤这条独木桥。这条桥上布满了荆棘与鲜血,我不愿你也踏上这条路。”
“我们既有婚约在身,那就注定了我们会捆绑在一起,你就算不让我参……”他忽而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直闭口不谈成婚的事,就算皇上已经赐婚也将婚期一推再推。”
裴子喻笑得苦涩,“你觉得只要不成婚我就有退路是吗?只要不明面上参与,我背后有裴家和姑母,我就永远可以回头。”
萧玉烟以沉默肯定了他的猜测。
“那我告诉你,我根本不会因为你的这种担忧而感动,再者,我们现在已经同夫妻没有任何的分别!”
她不知这话是何意,抬头看他。
“我都把自己交给你了,结果你就这样对我?随时都可能把我抛弃,我连你后院的那群兔子都不如!”
萧玉烟冷静道:“什么把你交给我了?我可没、没对你怎样。”
裴子喻赌气不吃了,身体扭向另一边,“我说有就是有,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萧玉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谢谢你,裴子喻。”
他微微偏头,有些疑惑,“干嘛突然这么客气。”
“我总说爹他遇事只会逃避,从未想过自己也是这个样子。谢谢你对我们这段感情一直都是这么坚定。”
裴子喻被她认真夸赞有些害羞,用手背冰了冰发烫的面颊,“那说好了,不可以动不动就选择把我推开。”
“嗯,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