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书生和宋书童此时正站在卢家门外。
宋昭清有些哀怨的看了前面的曾青崖一眼,这人明明都换布衣裳了,为什么还要一个扮作少爷一个扮作书童,都假作清苦书生不行吗?
曾青崖似是猜到了宋昭清在想什么,抬手帮宋昭清将包裹背好,问她:“你觉得你家公子我看着像落难书生吗?”
宋昭清偷偷白了曾青崖一眼,他倒也没说错,曾青崖往那一站自然而然便流露出十几年娇养的金贵,她要是卢豪她也不信。
想罢,宋昭清只好任劳任怨地去敲门。
有个老头探出头来,警惕地看向宋昭清问她什么事。
宋昭清让开半步,露出后面站着的曾青崖,指了指他:“叔,我家公子是进京赶考的学生,花光了盘缠,想问问能不能在您家借宿一晚?”
那老头不信,“考生?考试不是年初就结束了吗。”
听到这话,宋昭清猛地一拍大腿,“唉,可不是吗!”她凑近小声说:“我们少爷没考上,说什么无颜见父母,死也不肯回去,说要直接在京城等下次科考,京城嘛,您也知道,我们小门小户的,带来的那些盘缠哪够,这不……”
宋昭清点到即止,那老头果然信了不少,他对宋昭清说:“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禀告我们主家。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我们主家刚出了事,这会儿忙的很。”
“不会不会,麻烦您了,多谢。”
曾青崖笑意盈盈地看着宋昭清编故事,等人走了,夸她:“宋大人若是去当说书先生定也是个中翘楚。”
宋昭清没好气的说道:“只希望曾大人待会儿进去别露馅才好。”
两人在外面等了好久卢家的门才再次打开,不是刚才那老头,换了个年轻的小厮出来。
他问两人是不是来借宿的。得到肯定的回答便开门引他们进去,解释道:“两位客人来得不巧,我家老爷葬礼刚结束,少爷正忙着,没空招待二位,还请见谅。”
“是我们叨扰了才是。”
小厮将他们二人带到了一间厢房,看着曾青崖颇有些不好意思:“府里屋子少,好几间都有人了,还要辛苦你们将就一下。近日府内人多,未免不小心冲撞了人,还请二位不要乱走。”
“多谢,您放心。”送走了小厮,宋昭清和曾青崖对着里间一张床铺面面相觑。
“先进去。”曾青崖抬步往里间走去,宋昭清却没动,待在外间说:“大人睡床上吧,下官打个地铺就行。”
“怎么,怕我吃了你?”
曾青崖回头看向宋昭清,见对方连忙摇手,一副不敢说的样子,没好气地说:“还不进来,帮我把床铺收拾一下,这要我怎么睡。”
宋昭清敏锐地察觉到曾青崖的变化,她顺从地走进去整理被褥,曾青崖靠近她,低声说:“外面有人。”
宋昭清无声地点了点头,二人演了会儿戏,曾青崖才说人走了。
“不对劲。”宋昭清看向曾青崖,心中满是疑惑,卢家的人没事在他们门外听什么,刚才若不是曾青崖眼尖,恐怕他们此时已经露馅了。
曾青崖点头:“卢家一定有鬼,得出去看看。”
“我去吧。”宋昭清坚定地看向曾青崖,她不是莽撞,只是目前来说以她的身份,若是被人撞到更好脱身。
今晚是找“鬼”的最好时机,若是错过了,等明天卢家人反应过来就难了。曾青崖也明白这个道理,由宋昭清去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他朝宋昭清点点头,对她说:“一切小心,不管有没有发现,都要尽快回来。”
宋昭清点了点头,透过门缝看四周没人,偷偷地出去了。
她隐约记得来时小厮带领他们走过的路,这间厢房在西外间,她得往东往里走。
宋昭清没点灯,悄悄摸着路往前走,卢家不大,宋昭清估摸着应当快走到正房了,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居然没遇到什么下人。
卢家虽算不上什么富贵人家,但作为梁平镇有名的乡绅人家,不至于这点下人都没有才对,宋昭清心下疑惑,越发觉得不对劲,行进间更加谨慎。
前面有间亮着灯的屋子,门框上还挂着白幡,宋昭清看到里面其中有人影攒动,小心靠近想看看里面是谁。
等她走近时,屋内刚好走出两个人,宋昭清猜测其中一人肯定是卢豪,而另一个人就是他们要寻找的“证据”。她还想靠近看得更清楚点,却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宋昭清吓了一跳,回头看向来人,正想解释,迎面刚好遇到带他们进来的小厮。
那小厮见了宋昭清,不禁皱眉问道:“不是让你们不要乱走吗?你不陪着你们家主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旁边人见他们认识,就任由那小厮带着宋昭清往回走了。
宋昭清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我也不想的。不瞒您讲,实在是我那主家太娇贵了,大半夜的偏要我找什么糕点,说自己没点心吃睡不着,你说这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找呢,幸好遇到了您,不然回去我又要挨主子训了。”
都是下人,那小厮也清楚有的主子就是爱磨人,没仔细想便信了宋昭清的话,他让她先回去,这会儿小厨房都关火儿了,她去肯定是找不到的,他帮忙想办法。
宋昭清问他有什么办法,那小厮一脸不可说,只让宋昭清别担心,他有办法。
他让宋昭清在这儿稍等下,他去帮他拿点心。宋昭清点了点头,趁他走后,悄悄往另一边走看看能不能遇到刚才的两个人。宋昭清不敢走远,等那小厮端着点心回来时都没再见到第三个人。
宋昭清没问他从哪来搞来的点心,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装作不经意的问:“小哥,我方才瞧见主屋那边走出两位大人,那可是你们主家?”
小厮狐疑地看向她,问:“你问这干什么?”
宋昭清忙道:“我是瞧见两位大人气质不凡,感觉倒像是京里人,随口一问。”
那小厮骄傲地说:“自然,我们大人可是要当大官的人。”眼见快到地方了,那小厮将点心交给宋昭清,嘱咐她:“你可小心点,别再出门乱走了。我们少爷最近心情不好,撞上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宋昭清连连点头,道了谢端着点心回去。
宋昭清回去时,便看见外间大门敞开,曾青崖正端坐在桌旁等她。宋昭清将点心放到桌上,推给曾青崖:“少爷,你要的点心,这下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曾青崖冷冷的看了宋昭清一眼,嘴上仍是配合道:“你倒是有本事。”
“关门睡觉吧。”曾青崖起身往里走,宋昭清仔细看了眼外面没人,将门关上也往里间走去。
曾青崖已经在里面等她了,她一进来便问:“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可有查到什么?”
宋昭清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查到,就看到一个很像京城来的人。”随后将一路走到正堂见到有人出来、突然被人发现的事和曾青崖说了。
“其中一人应当就是卢豪,从出门的位置看,他对另一个人很尊敬。”
“卢父的死应该不是意外,他们与京里一定有勾连。”
两人对视,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赞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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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点心怎么回事。”
要说宋昭清也是多此一举,进里屋还顺手把那碟点心给端了进来。她握拳假意咳嗽,“这个嘛,我出去总得有些借口吧,既然如此,我有个不吃点心就睡不着的少爷不过分吧。”
宋昭清不等曾青崖回,立马往外走:“天色不早了,大人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查案呢。”
“站住。”
宋昭清没回头,却猛地被条被褥盖了一头,眼前顿时一黑,被褥外传来曾青崖闷闷的声音:“被褥带上,睡那边榻上。”
宋昭清回头将被褥抱在手里,笑嘻嘻地说了声:“谢谢大人,那我去睡了。”随后转身抱着被褥睡在了里间塌上。
曾青崖熄了烛火,和衣躺在了床上。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踏实。
宋昭清是担心秘密暴露,不敢睡太实;曾青崖则是屋内有另一个人呼吸的声音,扰得他睡不着。
他有些后悔,一时心软让宋昭清睡在了榻上,一个大男人,要是换做大理寺其他人他一定二话不说让他们去外面打地铺。但面对宋昭清白净的有些女气的脸,他一时鬼使神差的就让她睡在了里面,还把被褥让给了她。
卢家不安全,要是晚上突然有人闯进来就不好了。曾青崖只能用这话安慰自己,他这是在体恤下属,只是今晚是别想睡好了。
翌日早晨,没睡好的两人都早早睁了眼,对视时都默契地移开了眼,贴心的不问对方睡得怎么样。
两人刚推开门想出去看看,迎面正对上昨晚那小厮的脸。
“二位起了?可休息好了?”
曾青崖点了点头,说了声:“多谢招待。”
宋昭清问他:“小哥,您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
那小厮扯了扯嘴角,完全不似昨晚那么热心,对他们说:“都是我不好,昨晚偷放二位进来,平白惹得少爷发了好大一通火,趁少爷现在还没醒,您二位还是赶紧走吧。”
宋昭清转头看向曾青崖,正巧对上眼神,微微点了点头便清楚他也发现了小厮态度的变化,他们要尽快了。
宋昭清将小厮拉到一边,对他说:“实在抱歉小哥,给你添麻烦了,只是我们能否再宽限一会儿。”
“为什么?”
宋昭清已经熟练地掌握给曾青崖泼脏水的技能,低声说道:“哥不怕你笑话,我们少爷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这富贵病是一个没少得。像这起床气是肯定有的,能不能再等等,等我们少爷气消了我们就走,不然弟弟今天怕是要被折磨死了。”
“你们家这少爷也太金贵了些。”那小厮偷瞥了眼曾青崖,心里偷偷下了结论,确实像满身富贵病的样子。
宋昭清叹口气,“为人奴才嘛……”
话音未落,便得到了小厮同情的拍肩,他想了想同意了宋昭清的请求,并一再嘱咐她一定要尽快,他们家少爷火气真的大。
宋昭清表示理解,回头对曾青崖使了个眼色,妥帖地送着小厮往外走,只走远了他才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你怎么跟着我走到这儿了。行了你快回去吧,把你家少爷伺候好了就赶紧离开。”
“好,多谢小哥,实在麻烦你了。”
宋照清往回走,走到拐弯处回头看不见人后突然跑起来,直往厢房去。
曾青崖现在应该已经去正堂那边了,她得尽快回去收拾好东西赶上他。
他们没什么东西,就一个临时拿来充样子的包裹,宋昭清拿了东西往他们昨天商量好的路线摸去。
只是她刚出门,突然被一个眼生的下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