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爪是它的名字吗?”慕哥儿问,他的小手已经伸了出来,对着半眯着眼享受着宣槿妤抚摸的白隼油光水滑的洁白翅膀,一脸的蠢蠢欲动。
启哥儿眼疾手快地将他的手打了下去,“慕哥儿乖些。”
宣槿妤看了过来,“慕哥儿想摸?”
慕哥儿渴望地猛点头,“想,小婶婶,我也想摸。”
其余孩子们,连带着方才还阻止小堂弟冒险的启哥儿,也俱都满眼期待地看着宣槿妤。
“那你问问它愿不愿意让你摸。”宣槿妤说道,回答慕哥儿方才的疑问,“玉爪是它的品种,它是野物,没有名字的。”
于是慕哥儿当真去问白隼,童声稚嫩充满渴求,“小白白,我可以摸摸你吗?”
“小白白是在叫它吗?”宣槿妤问他。
慕哥儿理所当然地点头,“小婶婶说它没有名字,那我就给它起一个。它长得这样白,就叫它小白白好了。”
宣槿妤一时失言。
白隼看都没看慕哥儿一眼,将头转过去,屁股对着他。
“他好像不喜欢你起的名字呢!”燕姐儿和弟弟说道。
“那我不叫你小白白,你能给我摸一摸吗?”慕哥儿也不伤心,还惦记着要摸白隼的事。
其余孩子们也都眼巴巴地盯着白隼的反应,心里的渴求险些从眸间溢出来。
白隼不耐烦地扇了扇翅膀。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
“好吧!”慕哥儿瘪着嘴,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却没有哭也没有闹,很快就接受了白隼不愿意搭理他这件事。
“小婶婶,我们不摸它,可以让它转过身来给我们看吗?”彤姐儿问宣槿妤。
宣槿妤揉了揉白隼手感极佳的小脑袋,将它抱着转了个身。
“看吧!只都不许动手,当心它伤了你们。”她叮嘱道。
孩子们兴奋地连连点头,七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欣赏着玉爪的英姿,也果真没有一个人动手。
这样水草丰茂的大草原,最适合扎营居住。
他们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帐篷终于派上了用场,一顶顶灰色的帐篷被支了起来,分散在这样浓绿的草地上。
远远望去,像是蓊郁的草地上,开出了一朵朵灰色的小花儿。
“像一座座小山包。”前方探路回来的斥候毫无想象的美感,对着陈阳这样说道。
王虎嘲笑陈阳,“你的人果真是个大老粗。”
陈阳:“……说的像是谁不是个大老粗一样?”都是行伍中人,不都莽夫一个?
“除了苏家人。”为着严谨,他补充道。
他们这些人,谁不是穷苦人家出身,凭借着一点好运气,走上习武这条路,然后祖上冒了青烟,才能进入人才济济的兵部或禁军?
运气差一点儿的,都被丢到战场上,当个无名小卒,从此生死皆不由己身。
王虎被陈阳噎得无话可说,只示意他的手下,“说说你的看法。”
他的手下为着不让自己的上峰丢了脸面,绞尽脑汁,然后说:“像是草地上开出了一座座小坟包。”
王虎:“……”想象力真好,别说了。
陈阳带头哈哈大笑。
路过的宣文晟无情吐槽,“好诡异的说法,是个人才。”
他转头就找了苏琯璋说了这件事,收获妹夫清清淡淡毫无波澜的眼神。
宣文晟毫无分享的成就感,白了他一眼,“我就不该找你说话。”
他哪怕是找苏家其余人分享这桩趣事呢!
要知道,这样日复一日南下的平淡生活,可真是太无聊了,他好不容易才得了这样一桩可以笑笑的乐子。
若非怕吓着妹妹,他最该找的人,是宣槿妤才对。
“文晟哥若是无事可做,可以帮忙劈个柴。”苏琯璋说,“柴火要不够用了。”
苏琯文正“哼哧哼哧”地劈着柴,闻言忙招呼人,“宣三哥快过来,柴管够。”
不是,谁要劈柴了?
还管够?当他乐意劈柴呢?
宣文晟回头去找宣槿妤,想让妹妹为自己说话,但见她正和孩子们围着那只玉爪玩得正开心,只得叹了口气,撸起袖管,认命地干活儿去了。
广袤的草原上有太多无主的野生动物,成群的野鸡野鸭,还有肉嫩鲜美的羊群。
宣文晟带来的侍卫们都是一群狩猎打鱼的好手,不仅捉住了三两只肥羊,还下水捞了不少大鱼,凑了一锅鱼羊鲜。
这一晚,他们吃了个心满意足。
夜里,夫妻俩单独住了一顶帐篷。
苏琯璋终于想明白了宣槿妤在用早膳时、和她后来非要自己下地走山路时的异常。
“抱歉,”他抱住宣槿妤,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晨是我有欠妥帖。”
“是我没控制住自己的反应,却险些毁了你的清誉。”
若今晨他们二人独处时有人闯进了山洞,见到他那样一副模样,是苏家人和宣文晟还好,若是旁人……
有关男女之间的风月情事,吃亏的总不会是男子。
世间对女子多有苛责。
同样一件事,于男子而言便是风流情事,于女子而言便是浪荡下贱。
即便他们是夫妻,被旁人撞见了,虽明面上可能不敢说些什么,但私下里总会对宣槿妤指指点点。
说些什么她好手段,身怀有孕还能勾起他的□□等等污秽之言。
他是大理寺少卿,去各地复核卷宗时听多了这样不管对错,总是女子之过、祸起女子的言论。
他险些害了她。
“对不住,槿妤。”苏琯璋懊悔不已,贴着她的脖子轻轻吻着,借以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日后不会再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了。”他说,低着头看宣槿妤的眼睛,神情十分认真。
宣槿妤眨了眨眼,听完了他的剖白和歉言,摸了摸他的脸,“你知道就好。”
她的声音里带了委屈,因着他的纵容,还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宣槿妤想,她真是栽在这男人身上,再无法翻身了。
纵然这男人有时候清冷寡言到浑不似一个活人,常惹得她生气;但过后他总会带着他的反思与坦诚来找她和谈。
常年如非必要,一日也说不了几句话的男人,这时候就一改常态,认真地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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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想法,说出他的错,并承诺会改。
她本就舍不得他,再见他这般,哪里还会舍得不去搭理他。
“你就吃准了我吃你这一套。”她咬上他的唇,盯着他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
苏琯璋清淡的眸中又有了很明显的情绪,他在笑。
虽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她的举动很明显,她原谅她了。
他反客为主,将他今日在山洞马车旁就想做的事情,毫无顾忌地做了出来。
他吻得好凶,下次不主动招惹他了。
宣槿妤临睡前,这是出现在她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
接下来几日都有着很好的天气。
马车行驶在草地上,速度比往常都要快了许多。
车窗开着,草原上的清风混合着青草的气息飘入马车中,驱散了夏日的暑热之气。
宣槿妤缩在苏琯璋怀里,昏昏欲睡。
她近些日子肚子又大了一些,行动也有些不大方便了,身子也懒怠许多。
只偶尔在马车上坐累了、待烦了,她才要求下地走走,不然就会像如今这般,赖在苏琯璋身上不愿意动弹。
“要不要换个姿势?”苏琯璋问,给她喂了一颗野果。
这种果子是前几日他和宣槿妤饭后消食时无意间发现的,黝黑发亮的果实和葡萄十分相似,却要小一点。
他尝了尝,觉着味道有点酸,宣槿妤却十分喜欢。
因为这种果子无毒无害,酸酸甜甜的又适合孕妇的口味,他还摘了不少,特意在马车上给宣槿妤留着作零嘴吃。
林清婉之前特意亲手给宣槿妤做的酸梅早已吃完,眼下他们又在离有人烟的地方越走越远,宣槿妤馋了一两个月,可算是吃上了酸果。
而孩子们,也终于有了零嘴可以解解馋。
“我还要吃。”宣槿妤懒懒地翻了个身,躺在他腿上,捂着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困成这样。
苏琯璋摸了摸她的脸,又给她喂了一颗,“要不睡会儿?”
宣槿妤摇了摇头,“不要,昨日白天就是睡多了,夜里才睡不着。”
昨夜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索性将他扒拉起来,闹着要让他给自己讲故事。
可苏琯璋哪里会讲故事?
“那就说说你经手过的案子。”宣槿妤不愿意放过他,她自己睡不着,就要折腾他。
苏琯璋想了好一会儿,还真想出了几个并非机密也适合她听的案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宣槿妤问。
“我们婚后第一年,有一个月我日日都很晚回来。”苏琯璋放轻了声音。
宣槿妤隐约有了点印象,“就之前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听过这案子。
苦主有一个很机灵聪敏的儿子,只家中没钱,没办法送他去学堂读书。学堂的夫子见他好学且有慧根,便特例许他在学堂外旁听。
只一日,这孩子在学堂外旁听的时候,无意间冲撞了贵人,被抓进了衙门里“略施薄惩”。
才几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住衙门里的刑罚?被放归家中不过一日,便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