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日子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晚上,已经吃过饭的两个人在房间里休息,车娴在这个时候敲了敲门。
“蒋小姐,您明天的事情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听到这话,蒋昭却问:“谢乐山已经醒了?”祭时就三家,啊不对,应该是四家能算出来,他们能知道,那就说明谢乐山醒了。
“傩师已经醒了,多亏了您的药。”
“不需要做什么,明天就我和覃序南去,你们别跟着,也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蒋昭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
车娴笑着点点头:“好的,我们知道了,蒋小姐。”
但要关门前,蒋昭想到了覃序南:“等等,你们之前出外勤的东西给我准备两份,还有,帮我把丰旗叫上来。”
面对着丰旗,蒋昭又用同样的话术说了一遍:“把当铺出任务的东西给我准备两份送上来。”
不一会儿,四份东西就整整齐齐摆放在了地上。
覃序南上去分别打开,在里面扒拉了一下,绳索、匕首、绷带、压缩饼干、一瓶水……
蒋昭跟着上前,把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你找找看你有没有要用的,明天凌晨上山,那段路很难走,何况明天还要下雨。”
覃序南转头看向她:“那你呢?你不用吗?”
“酿鬼人回自己守着的地方,用什么东西。”虽然说着这样说,但蒋昭还是让覃序南把东西拆开来,丢掉没用的之后一起装了两个包裹。
覃序南把包绑得紧紧的:“不过,不是明日午时吗?怎么凌晨就走。”
“这离元宝山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何况还要爬山。”
来这里之后,一直没仔细搜过地图,覃序南对着在这么远的地方住下这点有点奇怪:“这么远,出事情了怎么办?”
等说出口才发现不太吉利,他呸呸呸了几声:“我的意思是,这么远不太方便啊。”
“他们离得太近,我才怕出事情,毕竟历来我们巡山都是一个人的。”
“那我……”
“你都两次了,也没出事情,那应该也不会有事,何况那个预言不是说了。”
行吧,覃序南把两个包整齐地摆放在墙边,剩下的东西捋了捋,装进另外的袋子里。
收拾完,覃序南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们要爬山的话,你那个衣服是在山上吗?”
“我自己带了。”蒋昭指了指行李箱,这个瞬间覃序南才记起第一次在那个酒店自己看到的那套衣袍。
******
第二日,外面果然雨声潺潺,一阵风过都带着几缕雨丝,浸透了所有东西,到处都湿漉漉的,好生不舒服。
两个人收拾完搬了三个包裹上车,和丰旗和车娴说了声就朝元宝山出发了。
开车才开了几分钟,蒋昭看了看车子的反光镜:“有人在跟着。”
“那怎么办?”覃序南也看见了。
“到山上再甩开,这里很难甩开。”
听了这话,覃序南把原本放在油门上的脚放到了一边。
时间还早,他干脆询问这次巡山的仪式会是什么。
蒋昭咬了口饼,这是早上刚带的,咽了下去,她才说:“首先要找到位置,然后跳个舞,就结束了。”
“这么简单?不用那种打打杀杀的?”
“一般来说是不用的。”
酿鬼人出于苗族一脉,而苗族据传说是蚩尤的后代,在当初的大战中,蚩尤千里奔逃都是以树作为匿身掩护,因此苗族世代以树为神。
更有甚者,这样的观念影响了当时每一个苗族儿女,每当苗族的孩子一出生,家里人就会在山上种一棵树,于是这棵树就和这个人绑定了,这一生都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覃序南一脸疑惑:“树的寿命不是比人长许多吗?”
蒋昭两手一摊:“所以就手动死亡啊,家里人会在这个人死后把那棵树也给砍了,并且把树的树皮作为棺材把人包裹起来,再埋到地下,在上面种下一棵树,这样,一人一树才算是真正的长青。”
他啊了一声,接着想到,那不会苗族这里所有的树下面都有尸体吧?
蒋昭好像看出了什么,眉眼弯弯地解释:“当然,这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习俗了,现在几乎都消失了。我们上山要找的位置就是一棵树,一棵据说埋葬着蚩尤的树。”
“真的假的?”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里的蚩尤也许就是我们现在知道的长生种呢。”
覃序南接上了话:“但也许,长生种就是蚩尤。”
蚩尤也有过一次大战,对上了壁画上的战争图。
蒋昭打破了他的思路:“西王母和蚩尤应该算是毫不相关吧,毕竟蚩尤争的是人皇,西王母要的……”是什么?
她才反应过来,西王母要的是什么呢?
看着苦苦思索的蒋昭,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覃序南从后座把上次吃剩的零食袋子拿了出来。
“吃点零食吧,再怎么想,至少也先把巡山弄完了才能知道,很多事情都不着急。”
蒋昭摆摆手,反而一脸严肃地看他:“我不吃。你都因为这个事情命朝不保夕,你怎么不着急?”
覃序南开口:“我已经做我能做的努力了,跟在你身边,你就是我的生路。”
蒋昭不太信,她觉得覃序南居心叵测:“你不害怕我丢下你?”
“你是决定要丢下我了吗?”
覃序南转头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她又看到了那颗被自己点上去的红痣。
她不自然地转过头说:“你快认真开车。”
车开到了山脚,停了下来。
覃序南在下车前,认认真真地对着蒋昭说:“我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我怕死,也不想死,所以这段时间我对你的所有话都认真去做了,至少你看在这个份上不会丢下我吧?而且,我的这条命你随时可以取走不是吗?”这些话我一直铭记在心。
还有没说出口的,是覃序南莫名的心绪,他觉得,蒋昭不会杀他。没有理由,但他就是这样觉得。
“知道就好,你可要千万记牢了。”
覃序南下车背了个包裹,蒋昭想了想,还是只拿了衣袍和自己的小包。
上山,两人先决定把段家人甩了先。
“怎么甩?纯靠跑吗?”
蒋昭摸着旁边的树,看了看后面几个人的大致方位:“不用,靠虫子就可以,山里虫子可不少了。”
过了一会儿,她收回了手:“走吧,可以了,我们上山。”
******
大雨天爬山,一般人不会做,但蒋昭和覃序南两个人就默不作声地往上爬着。
融水元宝山,并没有像其他景区的山一样开发成熟,爬山基本全是原生态的路,地势高峻,没有台阶,没有扶手,全是林子,山中野生动物也多,光是熊,已知的就有三头。
元宝山地层古老,算是广西最古老的陆地,有“广西祖山”之称,和周边的九万大山、凤凰山一起构成一片庞大山地的地貌骨架。
所以,苗族在这里生根。
覃序南抹了一把脸,雨大起来了,实在看不清路,他对着前面的蒋昭喊:“那棵树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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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嘈杂,蒋昭只隐隐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具体什么却听不太清,她停下来喊:“你说什么?”
“我说,到那棵树还有多远?”
“还要蛮久。”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覃序南又不说话了,只专心致志跟着蒋昭爬山。
上山路泥泞路滑,一不注意就容易滑倒,想起之前去盘瑶的路上的悲惨时刻,他都感觉现在身上还隐隐作痛的。
蒋昭外面特意套了一件雨衣,但似乎也没什么用,全身还是湿透了。
眼看着雨越来越大,整座山雾气腾腾,回头望去,不见来路,树林隐隐绰绰。
本来想着这附近应该有山洞,可以休息一下,等雨小一点再继续往上走,但蒋昭看了看时间,时间不太够了。
于是,两个人还是艰辛地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了蒋昭指的位置,两个人已经成为了泥人了,雨还是下着,一点也不见小。
蒋昭喘了一口气,她也好久没爬过这样难爬的山了:“到了,就是这里。”
覃序南把包放下来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是一个断崖,崖边雾气弥漫,完全看不见下面。
他们站的地方有着几棵树,都很粗壮,一看时间就很老了。
“这哪一棵是我们要找的树?”
蒋昭忙着在挡雨的一块塑料布下面挖包裹里的东西,听到这个回了一句:“都不是。”
“那是还要走吗?”
蒋昭在包裹里翻来覆去,始终找不到要的东西,不对啊,昨夜自己明明是看着覃序南把东西分别装进两个包里的。
她开始在包里的夹层里掏来掏去,诶,找到了。
覃序南就看着蒋昭从包里拿出了一捆绳子还有那种登山用的绳索挂钩之类的东西。
这是要下这个崖?
蒋昭拿着东西朝覃序南走了过来:“树在下面,到下面还要走一段路,等会儿你就在这里等我。”
“你一个人下去?”
“下面东西可认人,那是真正的酿鬼禁地,外人不得进出。还有,你下去要是有人把绳索割断了我们俩怎么上来。”
覃序南了然,帮着她把绳子系在树上,还自己用力拽了拽确定绑紧了才松手,接着他把另一头的绳子扔到了崖下面,都听不到什么声响。
“那等会你的衣服什么的怎么办?是要在上面穿还是下面。”
蒋昭正把包里的匕首拿了出来,共两把,扔了一把给覃序南。
“这里穿了再下去。”说着,蒋昭把包里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也就一件外袍,她直接套在了外面,就算完成了。
看着她迅速把东西全理好,覃序南在一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她把绳子系在腰间,挂钩和绑住树的绳子挂在了一起,蒋昭确认不会半路散开就走到悬崖边了。
下去前,她还嘱咐了一句:“山里有黑熊,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匕首别离身,有事快跑。”
没等覃序南回答,蒋昭就下去了。
他趴在崖上往下看,只看到红色的衣角翩飞,随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雾气一层一层的,遮住了他的视线。
但他还是在崖边站了很久,直到腿麻了才回到树下,地上的包裹被蒋昭翻的乱七八糟的,幸好还有一层塑料防水布在上面盖着,没全湿。
雨太大了,他把包里的东西全塞回去,一人一包就躲在了树下。
但想到些什么,他又把包里的一些东西塞到了自己的衣服袋子里,怕到时候有什么意外还能处理处理。
覃序南这个时候看了眼手机,1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