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博虽然已经从太爷那得到了指示,但对于“她会来找你们”这个事情抱以极大的怀疑。
段池也忍不住问:“太爷怎么知道那个钟离会来找我们的?”
两人正说着,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杂乱无章,但在安静氛围的衬托下,显得有点诡异。
“是谁啊?”段池冲着门问。
没人回答,但敲门声却停了,从门缝下面塞进来了一张纸条。
段博一把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段池捡起了地上的纸条,先打开来看了一眼,一脸震惊地拍了拍段博:“真的就和太爷说的一模一样。”
那张纸条上写着:今天晚上20:15分,此屋见。
落款是非常清晰的两个大字——钟离。
段博把纸条折了几折塞进了兜里:“看来,钟离有事情要和我们谈。”
段池:“那我们今天要赴约吗?”
“就约在我们住的地方,你觉得这是我们想不赴约就可以不赴约的吗?何况,这也是太爷的嘱咐。”
段池看了看渐渐变暗的天色,却想到一点:“她不会把另外的段家人给引来吧?”
说着,他越发觉得如此:“还有,那堆拿着东西的人。”
段博的眼神暗了暗:“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把东西都拿出来先。”
段池想了想两个人带的东西,心里倒是有底气了不少,他小心翼翼把行李箱打开,里面有不少机器。
“不过,幸好族里有钱人多啊,提供了不少设备,这次出来还是得靠科技啊。”
段博看着这堆东西,心里很是认同段池的话。
另一支段家总是说他们安于现状,是胆小鬼是懦夫,但在段博他们这一支看来,对方才是脑子被驴踢了非要什么长生,安安稳稳活着才是最好的。
再说了,长生如果那么容易,古时候的皇帝岂不是个个都能长生了?
福祸相依,是福是祸谁又能分得清呢?
段博回过神来,和段池两个人有计划地把机器都拿出来安装好,确保今夜的会面不会被任何人监听,当然,那个层面就没办法了。
两个人紧张得等着夜晚的降临。
与此同时,在民宿的强荣也心惊胆战地等着夜晚,他恨不得立马飞到村子里去,因为他们的傩师晚上又要躺坟里。
自己明明年纪和傩师也差不多啊,还是大伯说年纪相近共同话题多一些所以才选的他作为下一任,结果他老是跟不上傩师的想法。
明明读的也是一样的书,咋会这样嘞,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谢乐山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还早,他得掐着时间到午夜再过去,不然会再次打扰到那个东西。
在静静的等待中,谢乐山提前关掉了屋子的灯,好适应一下黑暗,这次可是个大动作,再抓不住,又得在这里耗好几天,蒋昭那可不等人。
总之,这个夜晚不一般。
******
在房间同样掐着表看时间的段博两人正在为是要开着门还是关着门这件事探讨了起来。
“开着门呗,我们是主人,也算是迎迎对方。”这是段池的说法。
“关门啊,谁家现在晚上还开着门,谁知道来的人是谁,开着门也有等他的意思,我们是平等的,等人低人一等。”这是段博的想法。
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还是按照段博说的,就当作平常一样,关门。
等秒钟咔一声转到12,敲门声瞬间响了起来,段博起身去开了门。
钟离拿着一根已经点燃的香站在门口,先开口说:“没人跟着,这香也能屏蔽大部分我们的话。”
段博笑着:“钟小姐,进来吧。”
原本两个人的房间因为多了一个人,气氛完全不一样起来,段池想说些什么缓缓气氛,但看着钟离冷冰冰的脸,还是憋了回去。
钟离却没有这样的顾忌:“你们是段家不求长生的那一脉?”
段博点点头:“对,我们俩是,钟离小姐,您别误会,我们跟着您也是因为想知道我们段家会成为现在这样的原因。”
钟离听到这个解释,却皱起了眉头,她一直以为两支段家一起跟着她是因为一个想知道长生种究竟死没死,一个是想把长生种带回去重新封印起来。
段池很有眼色地接过钟离手上一直拿着的香,插到了窗口的一个盆栽上。
“段许没和你们讲?”
段博:“族长很多事情都没说,当初匆忙从广西迁出去谁也不知道原因,然后不久就分成两支了,上次他出去杀长生种也只告诉了太爷一个人。”
钟离表情漠然,心里却想,麻烦了,她本来以为这支段家知道十万大山发生的事情,结果段许居然说都没说过。
那么,她现在的计划要有所变动了,本来跟着蒋昭她不着急就是想自己应该能从段家得到一部分真相,但现在只能积极从他们嘴里套话了。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要付出代价才能知道。
几个思绪间,钟离还是把目前知道的一部分事情告诉了他们。
段博把钟离讲的事情仔细记下,争取原原本本告诉给太爷。
末了,钟离把香拿了回来,对着他们说:“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能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必须像现在这样跟在后面,以及,接下来,我们就别见面了。”
送走了钟离之后,段博看了看通讯录里新存下的号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段池在一旁悄声说:“她想让我们跟着干什么啊?”
“不知道。”段博摇摇头,“总之,我给太爷报备一下,你把机器先收起来。”
******
谢乐山招呼了一声,带着几个人再次上了山,只是在躺进棺材前他多说了一句:“这次时间比较长,到了白天要是棺材还没动,直接打电话给强荣。”
强荣半夜不睡一直等着另一边的视频电话,听到这话,连连喊道:“傩师你放心,我盯着呢。”
再度陷入封闭的黑暗中,谢乐山把身上的所有动静都调到了最低,连微弱的呼吸声也听不太到了。
这样的环境把时间拉长了,度日如年,谢乐山无聊到在心里数数,不知道数了多久,一阵动静在不远处的土壤里传来。
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近几步又立马往后退,反复多次,才渐渐靠近了谢乐山的棺材。
谢乐山不动如山,这次他连绳子都没拿。
那个东西就这样警惕着,进到棺材里的时候,已经过去许久了。
但谢乐山依旧不动,像个真正的死尸。
它放心了,慢吞吞地移到谢乐山身边,一点一点把他包裹住。
白天下山,谢乐山自己反思了一下为什么抓不住那个东西的原因,但都是猜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他打算跟着这个东西走一遍前几代傩师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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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等裹满了谢乐山整个身体之后,带着他进入到了另一个层面,身边的空间在不断移动着。
等停下来的时候,是已经到了一个地下洞穴里,谢乐山用开了的神眼悄悄观察了一下,一个蛛网遍布的洞穴。
尤其让他觉得震惊的是洞穴一边破破烂烂的衣服,那是每一代傩师的丧服。
震惊归震惊,但他知道,自己找到正确的地方了。
那个东西把谢乐山放下,在洞穴里动来动去,不知道究竟在干些什么事情。
谢乐山把手上的符再次悄悄地贴到地上,嘴里无声地念着一段词,没等那个东西反应过来,谢乐山直接请神上身。
地下为土,山神在上。
条件有限,没办法戴面具着装,甚至连仪式都没有,但谢乐山却信手拈来。
他成为广西追瘦猫之后,一直觉得要带着面具和傩戏服,还有其他一些仪式上要用到的东西实在太过繁琐了,于是他也学着蒋昭把面具的魂塞进了自己身体里,这样只少了衣服和仪式,也只是力量差一些,还是可以请神成功的。
谢乐山在请山神和土地两者之间还是选择了土地神,毕竟也有很大的合作前提了。
他直接从地上翻了起来,手按在贴在地上的符上,嘴里念念有词:土地祇灵,左社右稷,按行吾旨,各顺其位……
那个东西作势要攻击,直直地朝谢乐山撞过来,谢乐山却避也不避,只是抬手,一层薄土层挡在了它面前,它也不恋战,直接向外面冲出去。
但下一秒,又被一只手抓了回来,一只用土组成的手。
谢乐山按着符的手越加用力,最后念了一段,那只土手变成了一个土牢笼,把东西关在了里面。
做完这一切,谢乐山立马又把自己身体里的面具锁了起来,捂着胸口咳咳了两声,受了伤还是有点勉强,所以他才想着要速战速决。
熟练地再次把蒋昭的符贴了一张上去,把那些血先堵在了身体里,确认怎么蹦哒都不会有问题之后,谢乐山先把洞里搜了一遍。
在沿着山壁摸过去的时候,他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一尊祭祀台从底下升了上来。
上面还摆着一个牌位,谢乐山凑近看了看,“傩师之位”,所以这里才是所有傩师的归宿吗?
谢乐山翻开棺材看到让他很震惊的东西,是一个空棺,每一个都是,但当时抬棺材的人没有任何异常,那就只能是在棺材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在昏迷的过程里,看到了外公,还略显年轻的外公,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外公,谢永安和之前那些傩师一样,面对着神像在说些差不多的话。
尤其提到“愿意用自己的血肉来换取”,谢乐山一瞬间就想到了钟离提到过的西王母祭祀,或许,历代傩师也是一个祭品?
用那些神之类的谎言让傩师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之前自己在神像里见到的那些人不都是这样吗?
想到这一层,他才着急忙慌地想回来确定,但现在这个情况出乎意料。
他继续翻看着那个祭祀台,如果这里真的就是傩师的埋骨之地,那尸体呢,再不济,还有骨头呢?
但什么都没有。
谢乐山蹲到那个东西旁边,试图和它说些什么,但两者语言完全不通,他只好放弃。
拿起土笼,谢乐山打算要回到棺材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山洞里没有出口,就像是一个被困在地下的第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