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山昨夜领着一堆人在山上挖了半夜的坟,看手下的人实在熬不住了就先回来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他还是把人又带上了山。
经过昨夜的磨练,大伙儿对挖坟流程非常之娴熟,先把坟墓挖开,接着傩师下去开棺材,然后来人把棺材钉好,再一起把坟墓复原。
但与他们不同的是谢乐山,他是看了一个棺材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因为胸口的伤还是因为那个棺材里的东西了。
再次翻开棺材看了一眼里面,谢乐山喊人把这座坟盖上,自己则走到一边翻开其记录傩师坟位置的记录本。
原本拿着本子的人象征性护了一下,最后还是让谢乐山把东西拿走了。
强荣不在,剩下的人都不敢不听傩师的命令。
谢乐山把本子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等其他人把坟填好了之后宣布:挖坟就到这吧,剩下的不挖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傩师是真的要把所有坟都挖一遍呢,还好还好。
但接下来,谢乐山的话让大家连连否认。
“去找我的坟,我躺进去试试。”
傩师一代自从出生就会选定自己以后的坟墓位置,相当于是生死相依,让自己流离于生死之外。
谢乐山的坟他自己去看过几次,还知道位置。
“这……傩师,这不吉利啊。”
“对啊,傩师,您这要是被强荣知道了肯定也会阻止你的。”
“傩师您再考虑考虑吧。”
几个人纷纷劝着谢乐山,甚至有人当场就给强荣打了电话。
正和丰旗在桌子上看着民宿老板把一对游客劝走的强荣,很平常地接起电话,下一秒就被电话里的消息震惊了一脸。
“你说什么!”强荣一下子没收住声,察觉到丰旗看过来的视线,他拿着手机用正常声音说着话走到了民宿外面。
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强荣才对着电话那面说:“你说,傩师要躺进自己的坟里?”
“是啊,我们怎么劝都不听,他现在已经往坟那走了。”
“你把电话给傩师,我和他说说,我劝劝他。”
但谢乐山的性格也可以看出,强荣的这番话毫无作用,没等他说完,谢乐山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谢乐山让跟着的几个人下山搬个棺材上来,就自己死的时候要用的那副,还有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等到了地方,谢乐山指挥着大伙开始挖坑,大家面面相觑,没办法,只能一铲一铲往外挖。
挖的差不多了,下面的人也都拿着东西上来了。
按照流程应该是先人躺进去封馆之后再往坑里塞,但是都这样了,流不流程的也不用在意。
谢乐山让他们先把棺材放进坑里,随后拿着一根绳子躺了进去,对他们嘱咐道:“等会把棺材盖上钉好钉子,等棺材动起来了就立马把钉子撬开放我出来。”
几个人把棺材盖盖上,四个角都钉上了钉子,按照傩师的话远离了那个坑,但眼神一刻都不敢离开。
强荣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又打了过来,一接,就听见他在那边喊:“傩师他怎么样了?”
“已经进棺材了,钉子都钉好了。”
“我靠,真是要死!等会,我换个视频电话再给你打过来。”
换成视频之后,多了一双眼睛注视着那个黑红色棺木。
谢乐山第一次躺在棺材里,里面密不透风,多呼吸一会就感觉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耐心地躺在里面,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他感受到了一点奇怪的动静,在进棺材前,他特意打开了自己的神眼。
为了不把那个东西吓跑,谢乐山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屏住呼吸,就像一副真正的尸体。
等那个东西靠近的时候,谢乐山甩出了自己手上的绳子,绳子就像有生命一样,飞快地缠上了那个东西。
很快,整个棺材都动了起来。
强荣在电话那头激动地喊:“快去撬钉子!”
几个人手忙脚乱在一直晃动的棺材上把钉子好不容易撬了下来。
谢乐山手里拿着一样被绳子捆得牢牢的东西,趴在棺材边上大口呼吸,真是要憋死他了。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谢乐山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起码这次的收获不小。
结果还没等他站稳,手上的东西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绳子也不停地在摇摆,一晃眼的功夫,那个东西就跑了。
只留下一根什么东西都没缠上的绳子。
谢乐山拿着绳子的手青筋暴起,深吸了一口气:“等晚上,我们再这样试一回。”
******
原本在房间里看覃序南画画的蒋昭,却莫名觉得很暴躁,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可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
因为没什么事,覃序南就想着先把单子画完,单主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蒋昭闲来无事也在一边看他怎么调色。
察觉到蒋昭的动静,覃序南放下了手中的笔:“怎么了?”
蒋昭摇了摇头:“我们出去把周围逛一逛,了解一下环境。”
“好啊。”覃序南立刻要把东西收起来。
“先放着吧,回来再画。”
两人出了民宿,坐上了车子之后,蒋昭才开口:“我总觉得在那个房间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更大范围来说,是在整个民宿。”
覃序南把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是段家的人吗?”
“应该不是,你先开着,我打个电话给谢乐山,他们傩师对这种预感什么的有点研究。”
正在下山路上的谢乐山接到了蒋昭的电话,虽然现在狼狈的很,但他还是轻佻地笑了一声:“怎么?蒋昭你可难得给我打电话。”
蒋昭不理会那个笑,只问:“你的神眼是不是能看到另一个层面的东西?”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问这个要干什么?”
“有人在注视着我们,但我觉得不在现实里,那只有可能在那个层面了。”
谢乐山知道了严重性,巡山只有三家人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暗中在观察,那一定来者不善。
他难得正经起来,但想了想这边的事情,实在也抽不出身:“这样吧,我这边还要段时间才能赶过去,你实在不行,点几根神香,也是告诉那个层面的人,别过来,当然,我不负责究竟能不能行。”
覃序南在旁边插嘴:“神香已经用完了。”
谢乐山:“找强荣啊,他带了不少。没事了吧,没事我挂了。”
打完这通电话,蒋昭又把之前扔到车里的监视器拿了出来,直接扔到了车外面。
“怎么突然扔掉了?”
“到这里,他们大概也都追上来了,接下的路我们和当铺、傩师得分开,巡山只有我们两个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
开着车在村子里查路线,覃序南看着那些平房,忍不住问:“这个苗寨的屋子怎么和外面差不多。”
蒋昭开了窗子,吹吹风:“现代化建设,现在这种在外面的苗寨大部分都是新造的,那些正宗的苗寨在深山里头,你要是想看,等巡山完了去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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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家就是了。”
说着,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导游吗?”
覃序南嘿嘿一笑:“我才当没多久,接的单子都是去那种大景区的,这些小地方很少有人来还要请个导游的。”
在外面绕了一圈,算是把村子都观察了一遍,之前两次的巡山已经让蒋昭心里有了防备心,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上元宝山也一样会出问题,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出问题。
两人回到民宿就直接找强荣要神香,得知是傩师吩咐的,强荣问也不问,直接递出去一大把。
覃序南拿着香,向蒋昭询问:“这香是要一幢楼都点上吗?还是就我们的房间。”
“全点上吧。”蒋昭抽了几根神香出来,领着覃序南到民宿门口,先自己去找了老板说了几句,回来之后给覃序南演示了一下怎么点。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栋楼每个房间在门墙的地方都贴有一个三角样式的红色纸袋子,蒋昭点了根香,把香就放在了袋子里。
覃序南跟在后面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蒋昭用火烧着香头,眼里火光熊熊:“一种习俗,广西有些地方会有,一般都是在过年的时候点,象征着一年又过去了,新的一年又要来了,也是为了让神明保佑,为了方便就直接贴在上面了。”
覃序南虽然在广西住了几年,但每次过年还是会回家里,这些个习俗自己从来没看到过。
点了几根,蒋昭就累了,把剩下的神香递给覃序南:“你去点吧,那些游客的房间就算了。”
覃序南兢兢业业爬了一整幢楼,把除了游客房间的每一间都点上了。
但在他离开钟离房间门口到自己房间去的时候,那扇门却突然打开了,从门缝伸出一只手,拿走了那根香。
这一切,覃序南都不知道。
剩下没点的香都被他拿着回到了房间,蒋昭正在房间里翻看那些资料,尤其是之前盘昌提到过的青鸟。
青鸟,在《山海经》里,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三青鸟,赤首黑目,有三只鸟,是给西王母寻找食物的;一种单独是三青鸟中名叫青鸟的鸟;另一种就是青色的鸟。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资料了。
听到覃序南开门的声音,蒋昭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向他。
不等蒋昭问,覃序南直接交代:“我都放好了,这是剩下的香。”
用普通火点燃的普通神香,可以燃很久。
蒋昭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有认识的那些可以查事情的人吗?”
覃序南先疑惑地皱了皱眉,接着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之前蒋昭就说了联系查资料的那个人暂时联络不上,广西当铺的也不能相信,于是还得找人,局外人。
“我有认识一个,林金,不过,他不会把当铺的事情说出来。”
潜台词就是,这个人查不了当铺,他不敢。
蒋昭思索了一下,还是向他要了电话号码,在打过去之前,还是让覃序南先下楼录个丰旗的声音先。
“你就问,蒋昭小姐想问点当铺的事情,等录完音了就再上来,应付他一下。”
跟在蒋昭后面,这些事情是越来越熟练了,覃序南一会儿就拿到了录音,朝丰旗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不好意思,我记错了。”
蒋昭就让他拿着这段录音和林金谈条件,让林金去查查当铺。
覃序南边和林金说话,边用眼神问,具体要查当铺些什么。
蒋昭沾了一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