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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第六十九章

作者:愿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对挣钱乐此不疲的姜娇娇,第二天就拿着图纸去找二叔做炸鸡小推车了。蝉鸣声裹着暑气,从榆木坊外的老槐树上泼下来,浓得化不开。


    姜娇娇拎着个青釉瓦罐,刚走到坊口就被那片绿荫绊住了脚——老槐树的枝桠斜斜探进墙内,把大半的日头都挡在外面,坊里的刨木声、说笑声混着蝉鸣,倒比街上凉快了几分。


    “娇娇来了?快进来躲躲日头!”二叔的声音先传了出来,他正坐在坊中那张新打的榆木长凳上,手里捏着把蒲扇,给身边磨木料的小徒弟扇风。


    她站在坊口,指尖捏着张折得齐整的竹纸图纸,看着不远处正俯身教小徒弟用曲尺量木料的二叔,眼底先软了几分。二叔今日穿了件浅灰色的粗布短打,领口敞开着,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常年握斧、覆着厚厚老茧的手,如今忙着指点徒弟、校准木料,连指节都透着股踏实的劲儿,比之前精神了不知多少。


    “二叔。”姜娇娇轻唤了声。


    二叔直起身,放下手里的墨斗,脸上堆起笑:“快进来,刚刨好的松木板子,闻着就清透。”他引着她往里走,路过靠墙的木料堆时,还特意指了指:“你瞧,这是上月从西山木行订的榆木,结实,做家具最耐用——搁半年前啊,咱哪敢想能囤这么些好料。”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了姜娇娇的记忆。她想起刚穿越来时,也是找二叔做小车,那时他们还在乡下的破屋里,勉强维持生计。


    “丫头?发什么愣呢?”二叔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姜娇娇回过神,把手里的图纸递过去:“二叔,我想做辆摆摊的小车,图纸画好了,你看能不能做。”


    图纸上的小车比那辆更细致了些:底层带抽拉的储物格;中层是可折叠的台面,摊开能摆货,收起来不占地方,还需要贴上铁皮好放炸锅。


    二叔接过图纸,仔细看着,手指顺着线条慢慢划:“储物格要带锁扣?台面要能折?行,这不难,用咱囤的榆木做轮轴,再给台面镶层薄铜边,耐用还好看。”他抬头时,眼里满是笃定,“三天,三天就能给你做好。”


    “这么快?”姜娇娇有些惊讶。


    “那可不!”二叔拍了拍身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徒弟,“现在有小子们搭手,刨木、凿眼都有人干,我只管掌总校准,比从前快多了。”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丫头,叔得谢你。若不是有你帮我,做那折叠床攒下本钱,又帮我租房子,招徒弟、立规矩,咱这榆木坊哪能有今天?”


    姜娇娇看着坊里的景象:徒弟们各司其职,有的在刨木,有的在打磨,阳光落在他们年轻的脸上,也落在二叔眼角的笑纹里。空气里满是松木和榆木的清香,没有了去年破屋里的阴冷,只有暖融融的烟火气。


    “叔,该谢的是你自己肯琢磨、肯下苦。”她轻声说,目光落在图纸上,又想起去年推着旧小车走在青石板路上的日子,车轮“吱呀吱呀”的声响,混着街头的叫卖声,如今想起来,竟像场遥远的梦。


    二叔把图纸叠好揣进怀里,转身喊徒弟:“小三子,去把那堆榆木挑两根直的,先下料做轮轴!”徒弟脆生生地应了声,扛着木料就往工作台走。


    姜娇娇站在原地,看着二叔忙碌的背影,看着满地金灿灿的刨花,忽然懂了“恍如隔世”四个字的意思——不过半年光景,有了自己的木匠坊、有了徒弟;她从推着破小车摆摊,到如今财富基本自由。


    “对了,丫头,”二叔忽然回头,“做好的小车,要不要给你刻上朵兰草?你去年那辆,不就喜欢在边角刻这个?”


    姜娇娇笑着点头,眼眶却悄悄热了。原来二叔也记得,记得去年那辆吱呀作响的旧小车,记得她刻在边角的、小小的兰草花。那些难走的日子,那些细碎的温暖,都没被时光吹散。


    这日,卯时刚过,糖水铺的木门卸了半扇,姜娇娇也支起了“酥炸鸡块”的摊子。


    灶上的宽口油锅里,裹着金黄面衣的鸡块正滋滋翻滚,热油裹着香料的香气往上冒,混着糖铺飘出的甜香,在潮湿的空气里绕成了圈,勾得路过的孩童拽着爹娘的衣角不肯走。


    姜娇娇把月白襦裙的下摆往腰间扎了扎,露出半截利落的青布裤腿,正用长竹筷翻着油锅里的鸡块。她身前的木案上摆着两个陶盆,一个盛着切好的鸡腿肉,浸在加了姜末的酱汁里;另一个装着细白的面粉,还撒了把磨碎的花椒和茴香。


    只见她夹起一块腌好的鸡腿肉,往面盆里一滚,让肉裹满厚薄均匀的面衣,再轻轻滑进热油里,油花瞬间“噼啪”炸开,不过片刻,鸡块就裹上了诱人的金黄色,一股混着肉香与辛料的热气腾地蹿上天,顺着巷口的风,竟飘出半条街去。


    最先被勾来的是隔壁磨豆腐的王老汉,他挑着空担子刚拐进巷,鼻子就先一步定了方向:“姜掌柜,你这铺子里煮的啥?怎的比我家刚点的豆腐还香?”话没说完,案前已围了三两个挑着货担的脚夫,粗声问道:“姑娘,这是卖的啥新鲜吃食?给俺们来两块尝尝!”


    姜娇娇刚用长筷夹起第一拨炸得金黄酥脆的鸡块,沥了油放进粗陶盆里,就被伸来的几只手围住。穿青布短褂的脚夫递上两枚铜板,要了三块,刚咬下一口,酥脆的外皮在齿间裂开,内里的鸡肉嫩得飙出汁,当即就嚷起来:“好家伙!这鸡竟能做得这么香!再来五块!”


    消息像长了脚,没半个时辰,糖水铺前就排起了长队,不同于往日围着糖水罐打转的熟客,今日众人的脚步全往铺子前新支的黑铁灶挪。


    穿绸缎衣裳的夫人让丫鬟提着食盒来买,说要给府里的小公子尝鲜;书院的书生攥着书卷挤过来,连声道“要两份,一份现吃,一份包起来”;连巷尾卖花的小姑娘,也攥着攒了几日的铜板,踮着脚要“一小块尝尝”。


    姜娇娇和临时从店里叫来伙计帮忙,一个炸一个包,手就没停过。铁鏊子上的鸡块炸了一锅又一锅,案上的油纸包叠了一层又一层,可队伍非但没短,反倒有新的人循着香味往巷里挤。日头刚过正午,陶盆里最后几块炸鸡被抢着买走,后面没买到的人顿时急了。


    “姑娘,怎就没了?我特意从东市绕过来的!”


    “是啊是啊,再炸一锅吧!俺多给两个铜板也行!”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拉着母亲的衣角,眼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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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的:“娘,我还没尝到呢……”


    姜娇娇擦着额角的汗,看着案上空了的油桶和装鸡的竹筐,只能笑着拱手:“对不住各位街坊!今日备的鸡实在有限,没料到大家这么喜欢……明日我多宰十只鸡,卯时就开炸,保准让大伙儿都尝着!”


    人群里虽有遗憾的叹气声,可想着那一口外酥里嫩的香味,还是纷纷应下:“那明日俺一定来早!”“姑娘可别忘多备些!”。


    直到日头偏西,还有路过的人探头问:“今日的炸鸡肉卖完了?”姜娇娇靠在门框上,看着巷口还在回味的食客,指尖还沾着炸油的香气,心里早已盘算好:明日不仅要多备鸡,以后还得再添两口鏊子才够。


    第二天,糖水铺的竹帘刚卷到一半,檐角铜铃就被涌来的人潮撞得叮当作响。铺子前新支的黑铁灶早被围得水泄不通,宽口油锅里的鸡块“噼啪”翻滚,金黄面衣裹着热油冒泡,香料混着肉香往巷尾飘。


    “姑娘,我的炸鸡好了没?”排在最前头的绸缎庄张掌柜,一手攥着帕子擦汗,一手往油锅方向伸,“今早刚开铺子就听伙计说,您这儿有能‘咔哧’响的新奇吃食,我连账本都没顾上翻就跑来了!”姜娇娇笑着把炸好的鸡块捞进铺了吸油纸的竹篮里,还撒了把细盐:“张掌柜别急,刚炸好的最香,您拿好,小心烫手。”


    张掌柜刚接过竹篮,就忍不住捏起一块咬了口——外皮“咔哧”一声脆响,里面的鸡肉嫩得能滴出汁,咸香里还带着点花椒的麻意,烫得他直咧嘴,却舍不得停嘴:“好!好!这味道比京城酒楼的炸鸽子还够劲!”这话刚落,队伍里就炸开了锅,原本在巷口徘徊的路人赶紧往队尾挤。


    姜娇娇扎着月白襦裙的下摆,额角汗珠顺着鬓边往下淌,手里的长竹筷却没停过——刚把炸得金黄的鸡块捞进竹篮,就被伸过来的手围住。


    “我要三块!”穿粗布短打的货郎举着铜板往前递,另一只手还护着身前的竹篮,生怕被人挤走;隔壁布庄的老板娘拽着丫鬟,踮着脚喊:“给我留五块!我家公子特意交代的!”更有调皮的孩童钻在人群里,仰着小脸喊:“姐姐,我要一块最脆的!”


    木案上的陶盆转眼见了底,装面粉的盆里还沾着些花椒碎,连撒盐的小陶罐都被人催着添了两次。身后有人喊:“姑娘,能不能多炸点?我这是替酒楼的客官来订的!”回头一看,竟是街对面酒楼的伙计,手里还攥着一沓沉甸甸的铜板往前挤,连排在队尾的人都急得踮着脚,生怕轮到自己时炸鸡卖完了。


    日头刚过辰时,就又卖空了,姜娇娇擦着汗,看着空了的陶盆和竹篮,又瞧着还在追问“明日何时开炸”的人群,忍不住笑了,原是想添个咸口小食,没成想竟成了巷里的“抢手货”。


    围着灶台的人还在讨论:“刚才那炸鸡配着酸梅汤,真是绝了!”“明日我得早点来,争取排第一个!”连躲在巷口的猫都蹲在灶台边,盯着竹篮喵喵叫,像是也在盼着能分到一块。


    打这以后,糖水铺前的炸鸡灶成了巷里的大事,每天晨光刚亮,就有人搬着小板凳来排队,甚至有人特意从城外赶来,就为了尝一口刚出锅的热乎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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