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将我与我哥的“私奔”地点锁定在繁华夜市里的一家酒吧……的后巷。
我怎么可能去酒吧。
我要是现在去酒吧,我哥一定会一个月不理我,还会阴阳怪气地讽刺我“翅膀硬了不要我管了”。我可不敢惹他生气。
我在放学的时候去踩点,那个时候酒吧才只是员工吃饭的场所,深夜时热闹的场景跃然眼前,衬得现在格外安静。
那些年轻男女在附近转悠,我逆着他们走。
酒吧的对门新开了一家餐馆,门口揽客吃饭的美女姐姐叫住了我,给了我一碗尝鲜的面条。
我摆手拒绝说我今天没空,美女姐姐笑着说:“没事,觉得好吃就帮忙宣传一下,小帅哥~”
最后那句“小帅哥”我怀疑她喝了三颗润喉糖,婉转绝妙,歌手都为她的转音而鼓掌。
我见她如此真诚,只好接过,匆匆吃了两口,品味过后确定这不是我哥的口味。
空杯子被我扔进后巷的垃圾桶里。
即将春日的天空总觉得有一点好看,火烧过的橙红色光晕将白云都染成了趋黑的颜色,我抬头,从逐渐缩小的楼房夹缝里看出斑纹条理,那些龟裂的釉色纹路,像古老漆器正在剥落时间的痂。
我的身后是臃肿无端的马路,能看到远方高楼半个led屏,我戴上重音耳机,慢慢往前探寻,踢开参差乱摆的纸盒,最终来到河边。
这条河是我们市的中心河,我踩着蜿蜒曲折的石子,走到节节规整的围栏前。河对面是静谧无声的丛林,我知道那是中央公园的后面,树木被网栏横空截断,干枯的树枝逐渐有了新芽。
我近视不深,但远处的灯光在我眼里是虚幻的圆圈,叠叠落落。我将书包背到前面,掏出我藏好的相机,拍了几张不容错过的美景。
我心满意足地回家,我哥看我这么高兴,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将背包放在身后,胡编乱造大强又被老师训等等实际逃过一劫。我的演技越发娴熟,我哥都甘拜下风,他从我对答如流的语言里找不出一丝破绽,他看着我眼睛最终放弃。
“我知道了,洗个手吃饭吧。”我想他应该是拿这件事当做每个青春期少年都有的秘密了。
这两天我哥看上去很忙,我路过客厅的时候他都在阳台上打电话。
每次我只要回卧室写作业,客厅就不会开空调。他开着敞亮的灯站在阳台,玻璃门隔音很好,我只能听到如珍珠滚动的声音。
我拢着水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扫视他全身,一遍又一遍。
他扬起脖子,我的眼睛就顺着他每日都在刮的干净下巴往下探,路过如大树枝腾的筋脉与凸起的喉结,来到他的胸口。
他穿着早上出门的衣服,一件深咖色的毛呢外套垂到矮牵牛的位置,全身都是淡色的,宽松的裤腿遮住了他的脚背。他好像不怕冷,谈话间将袖管撸了上去,手臂浅浅露出肌肉的线条。
我看着他用手指捏吊兰叶片,那些花卉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盛开了一个冬天,姿态可人。
我生在万物复苏的季节,但显然植物更爱他。
是啊,谁不爱他。
我正饮水观赏着美景,谁料他突然转动身子,视线与我相撞。我无法知晓我在那一刻的眼神是否含情脉脉,对视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糅杂了太多东西。我强装镇定地冲他微笑。
他打完电话,拉开门走进来。
我钟情于我哥的每一步动作,包括他向我走来的模样,感觉像是结婚典礼上的新郎。
“怎么不进去?不冷吗?”他摸我的额头问,我傻傻地说我不冷。
其实我应该说冷的,这样我哥肯定会双手捧着我的脸为我取暖。
他没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侧了半个身子,鼻息与我的头发擦肩而过。我从他的肩窝去看远方,闻到那股淡雅的香水味。我们俩都不喜欢那种呛人的气味,所以他不抽烟。即使电视剧里要演,也都是两口就吐了。于是他的身上不会出现第三种气味。
那香水是过劲的良药,刚刚还游刃有余的我闻了一口就动也不敢动了。
几秒后,他握着他的水杯,与我轻轻碰杯。
我似乎能从他的双目里窥见一丝欢悦,他说了一句干杯,我回了一句幼稚。
我觉得他的这杯水一定冷了,因为我的也是。但我咽下之后发现,经过刚刚脆烈的碰撞,它似乎还有点温度。
“哥,你这几天是不是很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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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我哥的卧蚕下有了黑眼圈。
“剧组有点事,很快就处理完了。”我哥又摸我的头发,“你这个寿星可别感冒了啊,不然我们得在医院里为你的庆祝了。”
“放心,我这两年都没生过病。”我似乎拿这个当成了我跟我哥的一个赌。
我赌我绝不会生病,我哥赌我绝对会平安。
我回到房间,脑子里还想着我哥的香水味,心有余悸地将照片发给梁赢,他回了我三个大拇指:“也亏你还能找到这个地方啊。”
我说那当然,我在找这种无人问津的小道方面可是天才。
梁赢说比如学校里那块乱石堆。
我与梁赢的友谊就离不开那块乱石。梁赢与大强不同,我有很多话只能跟梁赢说,他就像从天而降的智者,全身散发着“我已经看淡世间红尘”的诸德感。我为他指点学习上的迷津,他为我指点感情上的迷津。
我问他作业写完了?他说早就乱写写完了,现在在看电视剧。
我理着书包,随口回答:“在看什么?”
他发了一张影视截图。
我一看,那不就是我哥演的电视剧吗?
我想到刚刚我哥靠过来的样子,耳朵便开始烫起来。
我问梁赢喜欢哪个角色,他说他喜欢男主。
“为什么?男主不是有点贱兮兮的吗?”我问。
“对啊,所以我比较想看他怎么被打脸,怎么追妻火葬场,怎么被狠狠地蹂躏……”他越说越咬牙切齿,仿佛就是那位被骗的女主角。
我越发觉得梁赢这人深不可测,他的每一个想法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说没有,我问他有没有喜欢的类型,他截了我哥的照片说,要是那些alpha长这样倒是可以考虑。
我差点就回“考虑个p”。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对我哥有意思。不过细细想,他也就跟其他观众一样对这位演员的脸感兴趣而已。
每个人都有十五分钟出名的时间,而我哥的十五分钟,受尽夸赞,获得一片喜欢。
现在我打开手机搜“计泽诩”都能搜到好几个粉丝数直破两万的应援会。
就像我说的,大家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