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对自己三哥起了杀心的连山渡被吓到往后一退,看清是谁后,满脸惊讶:“颜师妹?!”
不对啊,他都没感应到子核!
说起来他好久都没感应到子核了,连山穆的子核他都能感应到,却感应不到颜师妹的。
阿轻敲着屏障,伸出两根手指问他能不能支撑两个人隐匿,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便直接不客气地蹭了上去。
原本只是想节约一点灵力,结果得到了一大筐的问题——
“你怎么在这?我都没感应到你?”
“你是不是来过黑玉坛?哎,你是用的隐匿术吧?我想起神器授术第一天你就会了,不对啊怎么回事?!怎么比我还早学会!”
“你为什么能融合子核啊?你该不会也是连山一族的私生女吧?!你其实是我妹吗?”
“你是来对连山穆下手的吗?哎我跟你说,他身上现在有濒死保护屏障......”
连山渡大概是在黑玉坛关了太久,整天对着冷冰冰的人机圣核,没人说话,被憋坏了。
就算阿轻不搭理他,他也能滔滔不绝地讲下去,如果不是门突然被人撞开的话。
“放心,他看不见你。”阿轻小声提醒了一句已经窜到帘子后面的连山渡。
“我这不是还没适应嘛!”连山渡抓着帘子辩驳了一句,“这人谁啊,进来都不敲门......”
多看几眼后,连山渡觉得有点眼熟。
好像是之前在码头客栈抢他房间的人,他又扫了几眼病床前的女子,才想起确实有“秦大小姐要来给连山穆修灵”这回事。
阿轻的目光则变得意味不明,她看见季临西逐渐走近,神情纠结,最后却从背后抱住了秦婷玉,嗓音微弱地说:“婷玉,我们私奔吧。”
“什么?”秦婷玉太过专注,没太听清。
回过神来的季临西已经松开了手,闭眼退后几步,惨淡地笑了笑,说:“没什么。”
放他离开前,父亲给了他最后一通警告——不要做公仪家的叛徒。
可在阿轻看来,这和叛徒好像没什么两样。
一旁的连山渡饶有兴趣地看戏:“这活脱脱一对小鸳鸯啊,咱俩在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我们出去?”阿轻不咸不淡地回。
“等等,再看会!”
话是这么说,连山渡的视线却飘到了身边少女的脸上,然后皱着眉头问:“颜师妹,我刚才问了那么多,你怎么一句答复都没有?”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连山师兄的问题。”阿轻对着他弯了弯唇,慢悠悠道,“而且,我要是告诉了连山师兄,不就等于告诉了经卦家吗?”
连山渡闻言,再次举起手保证:“颜师妹大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
“可就算连山师兄不说,经卦家若是怀疑,也能用别的办法,从连山师兄这里知道。”
阿轻随即便举了几个例子:“比如,御灵家的问灵,神巫家的真言咒,医药家的摄心。”
经卦家现在还没求助其他家,大概是因为对自家的占术足够自信。
而阿轻从前其实设想过这个问题。
但在刚与连山渡打照面的时候,她还不敢确定对方的立场,也不确定子核的状况,所以才没选择抹去他的记忆。
现在虽然知道了子核的情况,也有办法隔绝子核间的感应,可记忆跨度太长,抹去颜卿这个身份,要比伪造连山渡的记忆容易得多。
只看经卦家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占术出了问题,那大概也是颜卿从仙洲消失的时候。
连山渡的心沉了下去:“那这怎么办?”
按颜师妹说的,要真用了那些术法,他说谎也没用啊?要是二长老再怀疑阿渊的事......
他突然哆嗦了下,觉得自己好像要完蛋了!
阿轻脸上是全然无辜的表情。
不过她也挺期待到时候连山渡的选择。
连山渡木着脸欲言又止,他已经不会像最初那样,被少女纯真无害的外表蒙骗了。
在仙洲演戏,在外面换脸,还把连山穆揍成这样,能是什么柔弱的角色?
她什么都不告诉他,必然是留了后手。
尽管连山渡很想知道,但易地而处,他也不敢冒着风险暴露自己的秘密。
在他沉默的时候,阿轻突然问了句:“连山师兄为什么会来医馆?”
似乎是在白渊离开经卦家后,连山渡就传送过来了,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这倒是提醒他了,连山渡的脸色忽然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像想起了什么糟心事。
他挠了挠头,语气也古怪起来:“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小心些!”
说完,他便连忙往外跑,经卦家的灵术士也正好在这个时候追了过来。
阿轻好奇地看出去,却也没追根究底。
而知道经卦家一定会找来的连山渡一步没停地跑到南容月药台前,拉着人就钻进了小隔间,差点被南容月的灵针送走。
“别动手!是我!”连山渡露出个脸。
南容月收回灵针,颇为惊讶地看着这人忽隐忽现的状态,直到她也被隐匿术覆盖。
连山渡坐在竹榻上喘气,南容月伸手碰了碰周围的屏障,疑惑道:“这是,空间术?”
“来、来不及多说了!”连山渡摆摆手,从怀里掏出药瓶,“这是阿渊的血,你记得去瑶华殿找一个叫颜卿的小弟子,她有个同伴,先前在圣舟受了伤,你帮忙看看还能不能救。”
南容月接过药瓶,视线从他脸上收回,没什么情绪地说:“是仙首亲传这么要求的吧。”
“我要求的!你不要乱说!”
连山渡眯了眯眼,飞快补充,“那不是经卦家造的孽吗?我想弥补一下,没啥问题吧!”
南容月淡淡地掀起眼眸,表示怀疑:“就凭你的修为,什么时候也能从他身上取血了?”
连山渡:“......”庸医啊你!
“不过我看过诊籍了,那个人我救不活。”
南容月的话让连山渡陷入沉默,他当然清楚这位医药天才的水平,尽管只有十境,但她要是说没救,那大概就是真的没救。
虽然这么想有点缺德,连山渡心里还是为好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情敌活不过来!
经卦家的灵术士又“噔噔噔”追了过来。
连山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开传送通道前还是回头说了句:“尽力吧!尽力就行!”
*
因为那瓶稀罕的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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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把弟弟送回医馆后面的医阁后,便又要离开。
南容书停在门边,眼眸平和地望着女子的背影,问:“这么晚了,阿姐去做什么?”
修习星占的事,南容书没有告诉任何人。
也不会有人知道,传闻中避世不出、体弱多病的天衍家主,其实就在仙洲。
尽管师尊说要等,但南容书却觉得,时机就快到了,他有预感。
南容月并不知道弟弟的秘密,回望时目光带着几分关切,她耐心叮嘱道:“外面冷,你别冻着了,阿姐出个诊,很快就回来。”
“好。”南容书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姐姐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才推着轮椅进屋。
医药家的灵枢殿和瑶华殿离得不远,南容月也不需要去打听,她知道那个名叫颜卿的小弟子住在哪,在此之前,她便已经注意到她了。
不是那次试探,还要更早,在她来医馆做杂活的时候,南容月就觉得她很熟悉。
神态、性格、做事的习惯,她们也算朝夕相对了整整两年,因为事关弟弟的生死,南容月对那个小药奴倾注了难以想象的心血,其中自然包括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南容月知道,小药奴的身份并不简单。
这一点在路上几个灵术士的身上又得到了证实,他们突然出现,又鬼鬼祟祟。
天镜将此事汇报给阿轻的时候,她停下了刻绘铭文的动作,看向铜镜中照出的画面。
住所外放置的镜片能让镜灵随时观测监控到方圆五十米范围内的风吹草动。
更远的地方,则需要阿轻给它铺“路”,它才能出门去看,而且无法离她太远太久,不然很可能回不来,还要她跑出去接。
今晚早些时候,被派去西峰的天镜回来后告诉她,看见南容悠等在西峰外面,似乎想进去,但被仙首亲传的剑阵挡住,都快急哭了。
天镜同样进不去,心里也有点急,毕竟是小少主难得的吩咐,要它去看看白渊。
但消息带回后,阿轻也没什么反应。
她若无其事地刻着箭矢,直到现在,被外面的动静打断。
南容月的灵针悄无声息地悬停在几个灵术士眉心前,她逐一辨认着他们的面容,嗓音平静地问:“这么晚了,你们在这边做什么?”
几个灵术士认出来人,反应也很快,耸耸肩挠挠头,打着哈哈道:“天气好,出来散散步。”
话音刚落,灵针便又逼近一分,针尖几乎要刺穿他们的皮肤,南容月淡淡开口:“经卦家的灵术士来这边散步,是不是走得太远了些。”
灵术士倒是没想过会被这位南容大小姐直接戳穿,脸色霎时一沉,他们什么也没说,很快就在灵针的威慑中转身离开。
看到这里,阿轻也从地窖出来。
打开门时,南容月正静静地站在外面,侧着头,像是在打量她的小院。
女子依然是一身素净的青衣白袍,清冷的面容比六年前更加成熟,看过来的眉眼沉静。
那些探究与猜测的目光早已收敛,南容月表现得就像是第一次与她正式会面一般——
“你好,我叫南容月。”
“赵风的诊籍从这个月开始移到我名下,每月初我都会来为他诊治。”
“方便我进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