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我替缅因向你道歉。”祁曜脸颊上的薄粉还没褪去,干咳着清了清嗓子道:“我会赔付你医药费用的。”
“不用。”
云南白药值几个钱?叶橙狐疑地注视祁曜欲盖弥彰的脸,纳闷他脸红个什么劲?
最重要的是!叶橙要的不是道歉,是见面啊!
祁曜干脆利落地摸起手机,给叶橙转了666元大洋过去,备注:[银虎斑缅因猫的赔礼]。
叶橙:“……”
依旧是昨天的房间,昨天的书桌,昨天的学生祁曜,还有昨天的小鸟。
在祁曜数不清第多少次的瞥向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鱼缸游来游去的小鱼时,叶橙怒了。
她重重地把笔丢掉,阴恻恻地微笑:“下次上课需要我穿cos服吗?cos成小鱼小鸟讲课?”
祁曜回过神来,似乎在认真地考虑,“可以。”
[cos成小鸟吧,美人鱼不太适合她,比较适合我。]
祁曜的心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叶橙心里蹦,手里的笔快要被她抓烂了,诡异的辣椒红从叶橙内心燃烧到祁曜眼前。
轰隆!辣椒独有的刺激性气味灼烧着祁曜的眼皮,刺目的红色从叶橙身上遍布到整个房间,不复以往单调的黑白。
祁曜完全沉浸在红色带给他的感官冲击,他像是处在爆炒辣子的油锅里,又刺激又兴奋,压根没注意不听话的猫耳自己弹跳出来了。
银灰色的、毛茸茸的猫耳在柔软发丝间疯狂耸动。
耳朵摇摆频率和祁曜某次变成猫形偷偷溜出去,偶然听到的广场舞音乐一模一样,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循环播放:
[辣妹子从小辣不怕!辣妹子长大不怕辣!辣妹子嫁人怕不辣!]
[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
雀跃的、跑调的歌声穿透叶橙的耳膜,她实在是搞不懂,祁曜到底在辣什么?又有什么好辣的?
叶橙抬眸。
天呐!她看到了什么?
福瑞属性大爆棚!
祁曜的脸被辣红到极点,碧绿色猫眼不受控制地滚下大颗大颗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鼻尖和耳廓毛都挂上一层薄粉,该死的诱人,刚剥完壳的荔枝都没他诱人。
叶橙望向祁曜的三角形猫耳,此时正高耸在发丝间,厚实的银灰色毛发附在上面,尖端的聪明毛一扭一扭地抖动。
叶橙托脸捂腮,星星眼闪烁着。
好想摸!让我摸摸!
祁曜终于停下了万马奔腾都拉不回的躁动情绪,转眼就对上了叶橙欣然向往的表情。
他顺着她直勾勾的眼神摸向自己的头顶,毛茸茸的触感让祁曜感到熟悉又陌生。
[什么东西?不会是我的耳朵吧?]
[不可能不可能,耳朵平时很乖的,不会自己冒出来。]
他冷静下来,瞥了眼叶橙,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没事吧。
“你的耳朵……”
叶橙无视祁曜的臭脸,一门心思放在猫耳上。她捂住被萌物击中的心脏,强压下不断上扬的唇角,“你的耳朵出来了。”
[耳朵?]
[要死。]
[死耳朵,快收回去啊。]
[完了完了完了……]
祁曜僵立在原地,头顶的富士山形猫爪弹幕疯狂闪烁,心声也一字不露地传进叶橙脑海里。
他故作镇定,想趁其不备把耳朵收回去,耳朵却不听话地越抖越欢快,似乎在向叶橙招手讨亲亲。
快来摸我啊!快来摸我啊!
修长白皙的手指徒劳地按压住发间抖动的银灰色猫耳,一小撮聪明毛从他指缝里露出来。
更糟糕的是,祁曜能明显察觉到尾椎骨处的异样感,那条该死的尾巴正嚣张地膨胀成鸡毛掸子状,在身后来回摆动。
叶橙震惊到了,这条蓬松大尾巴和昨天踹她的缅因一模一样。
“闭眼。”祁曜语气冰冷,不排除有恼羞成怒的成分在其中。
他转身就想跑,却被自己的尾巴绊了一脚,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摔去。
叶橙下意识伸手去扶,掌心被蓬松柔软的猫尾巴所填充,这厚实的毛绒感比她摸过的所有猫都好。
不愧是娇生惯养的贵猫,贵有贵的好。
要不是时机不对,叶橙甚至想问问:你平时是怎么保养毛发的?拿钱砸的吗?
“松手,不要摸我——”
祁曜脸黑得像是风雨欲来的阴云,他疯狂回拽自己的尾巴,尾巴不听使唤地拼命往叶橙手心里蹭。
[真不要脸。]
[这死尾巴是不想活了。]
[切掉算了,丢进垃圾桶。]
可能是察觉到主人即将爆发的愤怒情绪,尾巴乖巧地缩了回去,还谄媚讨好得蹭向祁曜的手背。
叶橙也察觉到了即将来临的危险,她敏锐地捂住胸口,心有余悸地跑到一旁,“你不会是还想踹我一脚吧。”
“谁要踹你?”
祁曜的耳朵尖红得要滴血,头顶上的猫爪继续碎碎念:[那是因为昨天你突然抱我……人类女生不能随便抱男猫……]
[尾巴是猫身上的敏感点,不能随便摸。尤其是异性,更不能摸了。]
[这绝对是我猫生中最丢脸的事情。现在灭口还来得及吗?]
好委屈啊,好愤怒啊。
叶橙幽怨开口道:“我也没想到猫是人啊。”
[是人就不抱了?]
祁曜的碧绿色瞳孔猛地收缩成一条细线,蓬松尾巴环住精瘦有力的腰部,飞机耳耷拉在银灰色发丝间,很不高兴地应激了。
“办正经事要紧,继续上课吧。”叶橙主动转移话题,她不忍心看到小猫咪难过。
这几天的惊吓实在太多了,叶橙原以为是自己讲课烂的缘故,或者是祁曜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但万万没想到祁曜是猫啊!
是猫啊!
那这样祁曜一切怪异的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领地意识强,爱睡觉,喜欢看小鱼小鸟,注意力不集中,叶橙一一细数着。
没错,很典型的小猫咪性格。
翻来覆去的纸张模糊了叶橙的侧脸,也模糊了祁曜闷闷不乐的眼睛,不耐烦的尾巴甩来甩去,就差往叶橙脑门上抽了。
“今天就上到这里吧。”叶橙合上书,祁曜明显状态不好,他的耳朵尾巴收不回去,一直在叶橙眼前晃。
虽然可爱得让人手痒,但她心里也乱成了一团,只简单讲了一套模拟试卷。
“等等……”祁曜突然叫住她,喉结轻轻滚动。
他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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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我为什么是猫?为什么会长出耳朵和尾巴?
那红色还没有褪去,依旧是刺激的辣椒气味,是在口腔爆破的辛香,是在油锅炸开的滚烫,层层叠叠地涂满整个世界。
祁曜眼前的红色世界,是独一无二的红海。
祁曜眯起眼睛又迅速睁开,他没有错过叶橙怔愣的表情,是不含虚情假意的错愕。
“嗯?为什么要问?”
对啊,为什么要问。人与人之间相处本就该保持着恰当的社交距离。
“不想说的话不需要说,也不用向别人解释。”
“我嘴巴很严的,”叶橙眨了下眼睛,对祁曜小猫咪说:“毕竟……我可是收了钱的。”
一秒破功,祁曜穿着黑色冲锋衣走出来,黑色鸭舌帽遮住炸眼的银灰色头发,也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睛,只露出一小截下巴,衬得肤色极白。
他刻意放慢速度,和叶橙并肩走在一起。
“你怎么也出来了?”
叶橙侧过头,发丝垂落在肩膀。
祁曜又恢复了以往生人勿近的样子,言简意赅道:“买东西。”
路过一个十字街口,二人分道扬镳。祁曜径直走向便利店,叶橙去了便利店前的公交车站台。
祁曜迅速浏览过货架,拿了几包鱿鱼丝、黄鱼酥,又顺手拿起几罐午餐肉罐头。临走前,祁曜的视线在拐角处顿了顿,那里整齐摆放着香橙味的不二家棒棒糖。
便利店正播放着陈奕迅的《苦瓜》,沙哑深情的粤语隔着电流声,在空气中翻涌。
祁曜推开门,鼻尖嗅到了一丝清苦。
车还没有来,叶橙还在原地等待。
黯淡的绿色从叶橙身上冒出来,不是柳树新芽的亮绿,也不是薄荷叶的清新,而是超市角落里最不起眼的苦瓜汁,夏日最佳消暑饮品。
就在刚刚,叶橙收到了导员发来的信息:[叶橙,明天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们谈谈就业的事情。]
“唉。”叶橙蹲在路边长吁短叹,黯淡的路灯打在她脸上,周身被一层朦胧的光所笼罩。
[唉。]
[苦瓜姐。]
祁曜走过来,他下半身穿了一条低腰烟灰色牛仔裤,走动间银色链条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叹什么气?”祁曜俯下身,眼神里是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戏谑。
他原本是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的。只是受到叶橙情绪的影响,祁曜眼前的世界是红绿参半的,左边是红辣椒在暴烈地燃烧,右边是悲伤的苦瓜在逆流成河。
好丑好奇怪。
“给我转一块钱吧。”祁曜突然说。
“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收了钱来安慰你。”睚眦必报的祁曜将叶橙的话原路返回地送还给她。
叶橙:“……”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小猫咪。叶橙行动很快地转账一元,她盯了屏幕半天,并没有祁曜领取红包的提示。
叶橙举着手机问:“你怎么不收红包?”
祁曜头顶上的猫爪开出一朵恶作剧得逞的快乐小花:[骗你的。]
话音刚错,祁曜把刚买的零食全部都递到叶橙怀里。
“什么东西?”
“安慰。”祁曜依旧那副冷淡得要死的样子。
[拿小鱼干来安慰人,我也太有诚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