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学后,谢元昭如往常一般来到书阁。
来到书阁随便拿来本似砖头后的书籍,直奔后面的角落而去。
阳光逐渐西移,透过窗子照进来,在地上投了出一道人影。
一个小孩影子,坐在柱子之后,露了一小截裙摆在面,以及一根自然垂落的红色发带。
隔着很远,他能到微弱的女子呜咽声。
走近定睛一看,还真是她。
谢元昭环顾四周,匆匆折返回去,将书阁的门关上,放好门栓。
角落里抱头呜咽的芙蓉,听到门口的传来的声响,赶忙用袖子把脸上的泪渍都擦干净。
“公主,你还好吧?”谢元昭盘腿坐到她身旁,“许太傅他就是个老古板,整日就知道卖弄他那点破学问。”
芙蓉吸了吸鼻子,没有理会他。
“别被气坏了身子,看看我的评语,比你还差。”
谢元昭没有哄过人,也不知道怎么哄女子。只好把自己的答卷拿给她看,以此来哄她开心。
毕竟自己得到的评语比她差,连基本的合格都拿不到。
芙蓉扫了一眼,看到卷子上写着十二个字——不可理喻,不思进取,不可救药。
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芙蓉点点头,又多看了一眼:“你这也没写错啊……”
谢元昭对与魏国开战一事,看法与她一致,只是没有写理由。
她写得比较委婉,而他言简意赅,就只写了“打就完事了”五个字。
“所以说啊!”谢元昭吐槽道,“他就是看人下菜碟,你别太往心里去,不然就中了他的招。”
芙蓉转念一想:“那你也不亏,你还多得他几个字呢。”
谢元昭被她逗笑了:“谁稀罕要他那些破字。”
二人一通诉说后,豁然开朗,心情大好。
“为了这点事就哭鼻子,不值得。”谢元昭开解她。
芙蓉叹息道:“我原本想给父皇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落空了,才……”
这是她初次主动向谢元昭吐露自己的心事。
她一直都不受父皇待见,就想在读书一事上下些功夫,考个好成绩,博得他的关欢心罢了。
“这次不行,那就下次。”谢元昭安慰道,“你来得比我们晚,但你聪明,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超过他们。”
至于他,公主一直比他厉害。
听完他的话,芙蓉宽心了不少。
谢元昭又说:“公主要是觉得还不解气的话,等晚上我回去,就去帮你报仇。”
“那倒不用……”
“好点了没有?”谢元昭继续支招,“老待在屋里也不是事,去校场吧,我教你骑马。”
这是谢元昭第二次邀她去校场。
芙蓉此刻无心去玩,默默地摇了摇头。
还是被她无情拒绝了。
谢元昭有些郁闷:“难不成你要一直在这里待着,万一碰上你姐姐和徐翰在这里幽会,岂不是很尴尬?”
总不能真的偷看吧……
主要是她年纪尚小,实在不宜过早知晓这些。
想想也是,芙蓉看了看他,赶忙起身来整理衣裳,准备回关雎宫。
万一让嘉宁看到她和谢元昭在一起,那就不好了。
要是还传道父皇的耳朵里,她先前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谢元昭跟在她身后,一起离开书阁。
回去的路上,谢元昭也一起跟着她。
“你不是要去校场吗?还跟着我做什么?”
难道校场也在这条路上?她心想。
谢元昭尴尬地挠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可……这是在宫里。”芙蓉满脸疑惑,“守卫森严,有什么危险的?”
谢元昭“嘶”的一声,实话实说:“我这不是担心你想不开,去投池子喂鱼。”
芙蓉:“……”
他依旧穷追不舍。
芙蓉指着他,放了狠话:“再跟着我,我就把你扔池子里喂鱼!”
眼神凌厉狠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谢元昭站定下来,目送她走远,“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真叫人难以捉摸。
芙蓉在门口把答卷藏严实,才敢进去,只字不提堂考的事情。
好在她此前没有同贵妃说过此事,贵妃此刻的心思全部在猫身上,无暇顾及到她。
院子里的秋千架子已经初见雏形,再有半个月应该就能完工。
她只好祈祷此事不要过早被贵妃与父皇发现,至少也要等到生辰之后。
这个秋千,可是她的执念,从上辈子一直盼到这辈子。
绝对不能有意外。
尚书房每十日休息一日,堂考结束后,太傅又给多放了两日假。
三天后,芙蓉不敢耽搁片刻,如往常一般早早来到尚书房。
等所有人都到齐,天色大亮,日头渐盛,却迟迟不见太傅前来授课。
嘉宁等得有些不耐烦,唤上徐家姐妹收拾东西先溜了。
又等了许久,才见有人来。不过不是太傅,是李总管。
李总管匆匆赶来传话:“太傅这几日身体不适,诸位可自行回宫温习。”
“那可有说何日再来?”赵溥问道,“太傅病情如何,可有大碍?”
许太傅虽年事已高,好在身子硬朗,从未有过缺席。
芙蓉亦隐约觉得此事有古怪,不由自主联想起先前谢元昭同她说的话来。
——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我就帮你去出出气。
该不会真是他做的吧?
李总管解释道:“无碍,只是旧疾复发,休养两日便好,太子殿下不用担心。”
传完话,李总管便先行离开。
徐翰和太子约着去书阁看书,芙蓉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关雎宫。
还在思索是怎么一回事,一出来便看到谢元昭倚靠在廊下,似是在等她。
芙蓉环顾四周,发觉无人后,上前小声问他。
“太傅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谢元昭点点头,没有隐瞒:“正是在下。”
“你都做了些什么?”芙蓉被勾起了好奇心。
谢元昭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缓缓道:“就是去买了几条蛇,半夜潜到许府,偷偷放进他的房间里,然后就这样了。”
“就只有这些?”
谢元昭笑着说:“还有几只老鼠和蝎子……”
“那也太不禁吓了吧!”芙蓉直言道,“还以为他很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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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谢元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毛骨悚然。
“可不是。”谢元昭附和道:“那么大个人了,胆子竟然还没有我们公主厉害。”
两人一起从尚书房出来,并排走在长长的甬道上。
芙蓉担忧道:“那你就不担心被他知道,然后来找你麻烦?”
谢元昭不以为然:“知道了又怎样,他奈何不了我。”
大不了就遭陛下一顿训斥,少两根头发。
芙蓉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那公主你还难过吗?”谢元昭问她。
芙蓉含笑摇头:“这点小事还不值得我去记两天。”
“那就好。”谢元昭紧跟着也笑了,“时候还早,要不要去校场一起打马球?”
芙蓉停来,为难道:“可是我不会骑马?”
“骑马有什么难的,我教你!”
说着,也不顾上她同不同意,便拉着她的手来到校场。
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日头还不是很烈,微风徐徐。
谢元昭给她挑了一匹最温顺的棕色大马,放好马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把马牵到她面前。
“公主,请。”
芙蓉从未骑过马,看着比自己还高的马,不由往后退两步。
“别怕,我护着你。”谢元昭察觉到她的担忧,“今天先熟悉马性,我牵着马,绝对不会让你摔下来。”
芙蓉还是很抗拒,连连摆头。
虽说公主也要学骑射,但她从来没试过。
入夏以后,嘉宁嫌天热,赵栩心疼,便免了她午后的骑射课,只用上早课。
太子和徐翰除了早课,午后的骑射课一切照常。
正因如此,芙蓉一直未上过骑射课。这也是她一直拒绝谢元昭多次邀约的原因之一。
谢元昭牵好马,跪下来拍了拍肩膀,示意她:“别怕,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坐好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犹豫片刻,芙蓉放下书,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踩上他的肩膀,双手抓着马鞍,抬起右腿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攀上马背。
“要不是算了吧……”芙蓉从他身上下来,打算放弃了。
“别啊,再试一次。”谢元昭鼓励她,“这次你踩着我,先不要动,我慢慢站起来送你上去。”
芙蓉手心全是汗,尴尬地揉着衣角。
重重叹了一口气后,她再次踩上他的肩膀,试图攀上马背。
谢元昭在她的脚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的那一刻,扶着她的脚缓缓站起来。
逐渐升高的芙蓉,身子摇晃个不停,半攀半爬终于成功坐到马鞍上。
“呼~”
她紧紧抓住马鞍的前轮,害怕得不敢睁开眼。
谢元昭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待她身子平稳后,方才敢松手拍掉自己肩膀上的尘土。
“公主,你还好吧?”
芙蓉已是满头大汗,但不敢伸手去擦,颤声道:“没……事。”
谢元昭叮嘱她:“公主别害怕,挺直身子,双手抓紧马鞍,剩下的就交给我。”
语罢,他抚了抚马头,牵着马儿走起来。
没动一下,芙蓉都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从马上摔下来。
她还是不敢睁眼:“那个……我今天不会死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