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闻言,只瞧了曲意一眼,便知她正是中了自己给她的痒痒粉,于是让了路,让商景辞将曲意先抱到屋内床上,自己则急忙去取包裹中的解药。
曲意躺到床上,如同回到水里的鱼儿一般,扑腾得更加厉害,商景辞已使出七八分的力气制着她,却仍被她挣脱。
曲意痒得目光涣散,见什么抓什么,商景辞一心拦着她,不防被狠抓了一道子,且是在右侧脸颊上。
凌素取了药回来,二人一人压着曲意,一人喂药灌水。
解药入腹,曲意才渐渐消停下来,不过半刻钟,眸中神色也清明许多,她转眼看向两人,自觉方才自作自受,实实在在闹了个大笑话,心中羞恼不已,躲藏般抓起被子蒙住了头。
商景辞见状,强忍着没有笑出声,只说,“既然阁主无事,本殿便走了。”
商景辞见她没有答话,也不再留,转身朝外走去,可还未踏出房门,曲意忽然回过神来,急忙掀开被子唤道,“等等。”
商景辞回眸,“怎么了?”
曲意低垂着头,扭捏说,“你的毒...不用解么?我见你也喝了些那茶的。”
曲意若不提,商景辞几乎忘了,毕竟他喝的不多,这点药劲抗一抗也就过去了,可经她一提,那股子痒劲竟又涌上了一些,因而也不推辞,从凌素手中拿过解药,自己倒了一粒吞下。
凌素不经意扫过他的右颊,惊道,“你的脸?”
曲意顺着声音看去,正见到商景辞的手背擦过脸颊上的血渍,红红的晕开一大片,倒有些吓人。
“凌素,你快去拿伤药来,这可是在脸上,千万别落了疤。”曲意急急跳下床,拉着商景辞左右察看伤口,念叨着,“罪过罪过,我怎在这般的脸上划了这样深的一道。”
凌素寻出伤药递给了曲意,曲意却又担心她不肯将好的拿出来给商景辞使,故而问,“这可是最好的伤药?”
凌素撇了撇嘴,“自然。”
如此,曲意才放心接过药,用清水沾湿帕子,亲自去擦拭商景辞脸上的血迹。
凌素低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午后阳光正好,曲意方才折腾出的薄汗还黏在身上,发髻也散乱了,几缕发丝搅在一起,顺着耳边乱垂下来,游进有些敞开的衣领中,黑白之差,越发显得她肤白胜雪。
曲意满心在手下的伤口上,眸中情真意切,手上轻重得宜,可见心意。
商景辞不由无奈叹气,“方才倒是我说错了,阁主不是不上心,只是这心全用在我这张脸上罢了。”
曲意面色不改,手下动作不停,随口胡诌道,“书上写‘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玉质再佳,若落了疤,那也是有瑕疵了,是要落在草莽集市之间,供那些俗人挑拣的,我为你急,你却混不在意,倒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商景辞轻笑,“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道理?”
“话本子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况且并无错啊,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你那未过门的太子妃想来也不外如是,小心她见你模样丑陋,不要你了。”
曲意话落,略顿了顿,原想瞧他心急的样子,怎料他仍是神色淡淡,不知想些什么去了,故而反觉自己好没意思。
曲意擦净了他脸上的血迹,又揭开伤药瓶塞,小心地嗅了嗅,这药并不难闻,倒透着一股沁人的花香,她回忆前几日所学,便知这果真是阁中极好的伤药。
她撇了撇嘴说,“殿下好福气,这药名唤‘生骨香’,从不给外人用,我倒没想到凌素舍得将这个拿出来,有了它,殿下定然不会留疤了。”
曲意捻了些伤药,用手指一点点涂抹着,半晌,商景辞才悠悠开口,“我可是为你才受的伤,流了这些血,就算按你的话,我也是块万金难求的‘血玉’,更加珍贵了才是,你却要弃我?至于你后说的那些,更是无依据,她并不看重这些,我看你这是醋了,早憋在心里,如今借题乱说呢。”
“哎呦,疼疼疼!”
曲意狠狠揉了几下,疼得商景辞连声讨饶。
曲意撒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太子殿下,你这里是不是不太好,我这是吓唬你、气你呢,你却说了什么,醋了?还憋在心里?啧啧啧,你可真是病得不轻啊。”
曲意将药扔到商景辞怀中,自己一咕噜又爬回了床上,紧紧盖好被子,懒洋洋抻了个懒腰,糯糯道,“我困了,殿下还是自己上药吧,药瓶用完也不用还了,你留着吧,权当是殿下今日仗义相助的报酬。”
商景辞见她这般,只以为是她被戳破心事,一时羞了,故而也不恼,反倒粲然一笑,“如此,便谢过阁主了。”
待他走远,曲意才转过身怔怔盯着房门,心中浮现起中毒时的情形,不由红了脸,又想起自身立场,顿感心乱如麻,诸多先前未在意之事,如今看来竟是大为不妥。
商景辞行在院中,硕大的梧桐叶打在肩上,抬眼看去,虽刚过立秋,却已是萧条了,再看地上花草,蔫的蔫,败的败,不成个样子,故而提脚重返曲意门前,好巧不巧,正与她的视线撞个正着。
所思复所见,讶然过后,曲意红着脸移开视线,怯怯问,“你怎么回来了?”
商景辞亦是恍了恍神,柔声说,“我行至院中,觉着这里实在荒凉了些,特意回来告诉你,若是看不惯,只管让余巧从外面买些你喜欢的花草栽种侍弄。”
曲意揪着被角,低声说,“我知道了。”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待到曲意抬眼去看时,院中早已没人了,这一去一来后,曲意更加心乱,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着。
直至日色西沉,她暗自下定决心,纵有千般万般,若有悖曲情之意,便都是浮尘,无法作数。今后谨记拉开二人距离,免得叫人会错了意,左不过各司其职,以完此托罢了。
再说王伯掌灯,暗室内,曲情就着烛光读着凌素的信,越读越是连连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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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想法倒与曲意不谋而合,太子太过仁善,能容常人所不能容,可这余巧、荼白二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咚咚咚!”
黑暗幽闭的暗室响起敲门声,王伯过去将门打开一角,一个青俊男子走了进来。
曲情拄着手肘,斜倚着问,“何事?”
男子跪地行礼,双手呈着一张字条,“禀告阁主,方才在大堂里,有人将它塞到了我的手中。若是旁的,本不该打扰阁主,只是上面的话有些古怪。”
曲情接过字条展开,上面仅有寥寥数字:尊请姑娘,刺杀南安王世子,酬金万两,定金五千。
此人所求竟与曲情所愿一致,哪里有这样巧的事,好生奇怪。
曲情眸光发冷,“仔细说,是何人给你的?”
男子说,“那人一身家仆打扮,点了许多简单菜式,说是要带回去给主子的。我为他倒茶水时,他将这字条偷塞给了我,我看过字条,思量这事不寻常,便吩咐厨子慢着些做菜,如今菜未上齐,人自然也未走,仍在大堂等着呢。”
曲情微微颔首,“你反应很快,做得很好,叫什么名字,我好似不曾见过你。”
男子一时沉默,倒是一旁的王伯接道,“阁主忘了?他是我的义子王思,年幼时,你们也曾在一处玩闹的。”
曲情冷笑,“是他呀,多年未见,是认不出了。”
王伯却像是陷入了回忆,仍旧自说自话道,“当初萧斯尚在时,凑巧救下了这个孩子,取名为‘思’,思念的思。后来,萧斯念我一生孤苦无子,便将他给了我,叫我好好将他养大,一晃,他都已十八了。”
曲情语气平缓无波,偏叫人听得遍体生寒,“王伯,没完没了地说这些经年旧事有什么意思?若您真的念着与师父的主仆情,为何却不好话好说,给我指明方向,死的活的,也叫我去把师父接回来。”
王伯垂头沉默。
王思说,“阁主,不是义父不愿说,而是...”
王伯匆匆打断,“住口!”
“义父...”
曲情眸光在二人间转过一圈,低叹,“罢了,你二人也不必在我面前吵嚷了。王思,你起来吧,既然客人来了,又拿着这样的东西,必然是你们行事时漏了踪迹,此人没躲在背后阴上我们一局,已算是诚意了,将人领进来,我见上一见。”
王思起身应道,“是。”
不多时,王思将那家仆领了进来,曲情则早已戴上了帷帽,将容貌遮得严严实实。
家仆毕恭毕敬地朝她行了礼。
曲情问,“你家主人是谁?”
家仆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我家主子说,待到事成后,他会亲自来感谢姑娘,若事不成,便不来了,不过也不能白叫姑娘做事,因而,让我先带来了五千两银子送予姑娘,权做定金。”
曲情又问,“你们如何知道我在这里,又为何觉得我会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