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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入府

作者:可弃木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曲意自觉受不得二人的跪拜之礼,便急急挪到曲情身后,“躲”了起来。


    曲情瞥了她一眼,心下微叹,继而对凌素二人道,“起来吧。”


    “是。”凌素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


    白弗则早就蹦了起来,凑到曲情身边,嬉笑道,“师父没料到小白也来了吧?”


    曲情反问,“你来做什么?”


    “师父的信送至阁中时,凌姐姐刚挨完一百棍,一身的血,爬都爬不起来了,我驱车送她,总好过让她自己骑马来。”


    曲情转而问向凌素,“你可还能挺住?”


    凌素淡笑说,“小白说得也太厉害了些,不过是皮外伤,用心养几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话落,她将怀中抱着的包裹递给了曲情,“阁主,这是...珍王的头骨。”


    曲情接过,却并未立即打开看,只随手搁在了桌上。


    倒是曲意,早在听见“头骨”二字时,便死死拽着曲情衣袖,吓得闭上了眼睛。


    白弗瞧见她的小动作,忍不住取笑,“这就是师父的孪生妹妹?怎地这般胆小?”


    曲意闻言,拽着曲情的手紧了紧,却仍是躲在她身后没反应。


    曲情冷冷一记眼刀,射向白弗,“你若是不想呆在这里,即刻便回阁中去。”


    白弗急忙改口,“不胆小不胆小,是小白多嘴了,小白认错。”


    曲情将身后的曲意拉出来,沉声说,“你这是在躲什么,不是说要扮作我吗?我自十岁起,便已是疏缈阁的阁主了,众人跪拜、血肉枯骨哪个见得少了?若有人欺辱,便要骂回去,打回去,唯有这样,别人才会怕你敬你,而一味畏缩忍让,只会惯得人变本加厉。”


    曲意侧耳听着,了悟般点了点头。


    白弗却听得迷糊了,插话道,“师父,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哪有那么严重啊?”


    曲情本欲开口再斥,身侧的曲意却拉了拉她的衣袖。


    原来,曲意听出曲情话中对她仍有质疑,恐曲情改了主意,不让她去太子府,便决心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


    只见曲意轻吸口气,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指着白弗,眸光冷冷,“我不喜欢你,到那边跪着去。”


    “哈?”白弗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他并无恶意啊!


    白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曲情,然而曲情根本不曾看他,显然是默许了曲意的做法,白弗只得不情不愿地走到一旁跪了下来。


    白弗本以为这就完了,怎料,曲意并不准备作罢,她一把掀开包裹,双手将头骨捧了出来,分明双腿都在发抖,却还是咬着牙,一步步走到白弗身边,颤声道,“举着它,举一个时辰才能起来。”


    “啊.....?”白弗看了看头骨,又看了看曲意,最后还是看向曲情,高声喊道,“师父救命啊——!”


    曲情不为所动,甚至坐了下来,淡淡品了口茶。


    见救兵喊不来,白弗只得用力挤出一脸谄笑,讨好地看向曲意,“阁主妹妹,小白是阁主唯一的徒弟,小白真的不是坏人,而且最关键的,我虽然个子高了点,但不过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啊!小白知道错了,你哪里胆子小,你胆子比谁都大,阁主妹妹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曲意仍是冷冷道,“接过去,举起来。”


    白弗垮下脸,不情愿地举起了头骨。


    “举高点,胳膊伸直。”


    白弗无奈照做。


    “你若一直举得这么高,举半个时辰便罢,若被我发现你偷懒,就举两个时辰!”


    白弗欲哭无泪,“好,小白不敢偷懒。”


    曲意淡笑着转身,看向曲情。


    曲情未做评价,而是接着方才的话,对凌素说,“刺杀珍王一事,惹上了太子,因缘巧合之下,太子将意儿认作了我,是以,意儿将代替我进入太子府,安太子爷的心。”


    凌素默了默,随即直言不讳道,“属下以为,此举十分危险。”


    “是,所以我思来想去,唯有让你扮作意儿的贴身侍女同去太子府,护其左右,我才能放心些。”


    凌素踌躇半晌,又问,“只是我的相貌,许多人都认得,是否需要易容?”


    曲情淡淡道,“这不该由我决定,也不该是你考虑的,权看太子爷的意思吧。”


    “属下明白了。此外,还有一事,即便曲意小姐能够将您的神态语气学得丝毫不差,可她毕竟全无内力,不似习武之人。”


    曲意轻笑着解释,“无妨,我已跟太子说明,因疏缈阁阁主身份不可泄露,所以此去太子府,不动一招一式,只扮作闺阁小姐。”


    凌素秀眉微蹙,摇头说,“只要微一探脉,便可知体内有无内力,曲意小姐这法子,无异于掩耳盗铃,恐怕瞒不住。”


    曲意意外道,“怎会这样...”


    曲情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递给凌素,“这是敛息丹,你应当会用?”


    凌素点头,“阁中密药,属下自当会用。”


    “佯作意儿每日在服用这药,想法子让太子知道。”


    凌素接过瓶子,应道,“属下明白了。”


    凌素明白,可曲意却不明白,她凑近曲情问,“姐姐,这是什么?”


    “习武之人的毒药,少量可使其短期内力被封,与常人无异,量稍多一些便可使人内力尽失。若要冲破此毒,轻则重伤,重则走火入魔,乃至筋脉俱裂。”


    曲意听得眸光发亮,“好厉害的药。”


    曲情瞧着她,再三叮嘱,“这几日,你多与凌素相处一些,她跟了我近十年,其中默契自不必说,你不可表现得与她过于生分,阁中诸事,她都知晓,若有不懂的,要虚心去问。”


    曲意颔首,“好,意儿知道了。”


    曲意又看向凌素,“凌素,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她同我是一样的,你定要万分忠心,以命相护。”


    凌素浅笑说,“阁主放心,凌素定会护好曲意小姐。”


    诸事议定,几人便欲一并去用早膳,却听白弗嘤嘤假哭道,“怎么都走了,就剩我和珍王脑袋了!”


    曲情转身走回白弗面前,拿起头骨,复又用布包了起来,准备将其交给曲有余,向太后交差。


    继而,她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白弗,忍不住笑出声来,“难得你能安静这片刻,可见意儿这法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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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效,下次若再犯,便还该这样罚你。”


    白弗心中可真是为自己“抹一把辛酸泪啊”,嘴上却赶忙应道,“小白改,小白改——!”


    此后几日,曲意跟着凌素学疏缈阁种种,从阁中人到阁中事,极为详尽,连武功心法亦学了不少,即便不会用,起码也要懂得看,说得出招式名。


    白弗亦在府中住了下来,因后院大都是女孩子,他不敢乱走,大多数时候只躲在自己屋子里头,偶尔去凌素那里陪曲意一起翻翻书册,几日下来也算与曲意混得熟了些。


    曲情寻了个机会,与曲意一同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曲有余和杜游夏。曲有余除去颇为担心曲意安全外,并无他话。杜游夏亦不再阻止,只告诫曲意切莫去见昭和皇后。


    曲情几日来奔波于春江楼和曲家,倒没什么大事发生,独有一件有意思的事。


    曲情打听出商桀施尚在江东,先是遣人在他床铺上丢了蛇蝎,咬得人晕死了过去,却又不要他死。刚缓过来点,又有人往他衣物上涂了百花蜜,这般淡淡的甜香,常人是闻不出来的,可那大马蜂却最喜欢这味道,钻进轿帘子里,把人蛰成个桃屁股脸还不罢休,直到商桀施投了湖,淹个半死,这才算完。


    商桀施本是极意气风发的人,没有过什么病什么灾的,这两次直把一个好人折腾得半死不活,哪还有什么游玩的兴致,醒过来便急急打道回程,琢磨着几件怪事必要回家冲了喜才过。


    曲意听说了这些事,笑得乐不可支,末了还是担忧曲情冲动,便劝说她不要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亦无需再报复。


    自然,曲情是不会听的。


    此外,临行前,曲意又求了曲情另一件事,若有机会,她希望能寻到当日救下她的恩人,好生感谢。


    数日间,曲意可谓是焚膏继晷,不眠不休地学着疏缈阁的一切,直至太子府派人来接时,她顶着两个又黑又大的黑眼圈,困得晕乎乎地被凌素扶上了马车。


    曲情无法当面相送,可到底又不放心,便换了件夜行衣悄悄地跟在马车后边。


    为避人耳目,太子刻意选了寅时来接,彼时天还未亮,街上亦无行人,太子府只派来一辆外观普普通通的马车,再无其他。


    马车自曲府出发,在小巷中绕了几圈才绕到大路上,随后与许多赶着上朝的官员马车合流并行,又过半晌,马车一个巷口停了下来,巷口极其狭小,又被路边几棵粗壮的槐树挡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透不过去。


    凌素扶着睡得迷糊的曲意下了车,车夫摆手示意她们换车,凌素微微点头,引着曲意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辆马车。


    待凌素二人上了对面马车,原先的车夫便高扬一鞭,驾着马车返程了。


    曲意听了曲情的话,自然是十分信任凌素,因而此刻困得发懵的她,只任凭凌素引她上了第二辆稍显华贵的马车,待二人坐稳后,马车缓缓行了起来。


    曲意本欲接着补觉,凌素却拽了拽她的衣袖,她缓缓抬眸,迎着车窗透出的微弱亮光,看到了马车另一侧坐着的俊朗男子,而那男子亦正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曲意瞬间瞪大了双眼,“太子,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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