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跑完操回来的路上,谢宛之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吐槽她同桌。
“我感觉他完全像块木头,我每天跟他讲什么他都不搭理我,就一直做题做题。我上午随口跟他讲了句话,他回了我句:‘你可以不要老实打扰我学习吗?’”谢宛之揪着头发,“当时是下课时间诶!”
她同桌是个男生,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没什么存在感,展新月其实对他毫无印象,只记得好像确实很少看见她两个人讲话。
“最恐怖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在桌子上放了个小日历,每天都要在上面更新‘离高考还有x天’!”
展新月对此倒没什么感觉,说:“这也还好吧,咱们离高考也没多远了,估计下学期开始学校就得把倒计时贴教室前面每天更新了。”
谢宛之一脸麻木:“如果我说,他从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就开始算了呢?我高一就跟他一个班了,才做完自我介绍从讲台上下来,路过他座位的时候就看见他正埋着头,在纸上写了个巨大的‘距离高考还有1011天’!”
展新月:“……你也是够厉害的,这数字都还能记得。”
“没办法,当时给我的精神冲击太强了,在我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至今都难以磨灭。”谢宛之没精打采的,“当时我可是充满了对高中生活的憧憬的,看到那个数字顿时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我已经想好了,等下次调座位的时候我绝对要申请换个座位。话说咱们这座位也太久没动过了吧,分完班就这么坐着了,老周能不能对咱们班上点心啊。”
展新月说:“你那么关注他干嘛,他干他的你干你的呗。”
“哪有那么容易啊,坐在这种卷王身边是很痛苦的,每次上课我稍微开个小差,一偏头看着那位兄弟坐在旁边对着习题册一脸凝重,我就觉得我真是罪大恶极啊。”谢宛之仰天长叹,“而且你懂我这种话痨遇上闷葫芦的痛苦吗?你不懂……哦,你应该还是懂的。”
谢宛之朝她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又说:“咱俩可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展新月好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谢宛之在暗示她和时子骞。
可其实,她并没什么同感。
她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时子骞坐在身旁总是很安静,两个人互不打扰,风平浪静。她已经很适应这种同桌生活,尤其是偶尔瞥过去,他那副皮相实在是,养眼的很。要不是这几天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会觉得有这么一个同桌实在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她心念一转,似不经意般说道:“我跟时子骞也没你们俩那么夸张吧。”
谢宛之一脸古怪:“你疯了吧,之前你俩坐一起桌子中间跟有那个三八界似的,两个人从来都不讲话的。”
展新月原本打算旁敲侧击地问问谢宛之,她和时子骞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件。但她这么直截了当的一句,她什么也问不出了。
记忆中她和时子骞应当确实是没什么交集的,谢宛之的话再次印证了这一点。
她拧着眉思索,忽然敏锐地注意到了她话中的关键词:“之前?”
“对啊,之前。”谢宛之无语地看她一眼,“也不知道你最近哪根筋不对了,那天突然凑过去问他题,给我吓了一跳。”
展新月:……
她心虚地辩解:“我们俩好歹是同桌,问道题而已,有什么可惊讶的。”
“啧,问道题而已。”谢宛之模仿她重复了一边,说:“是谁之前每天坐在他旁边跟个鹌鹑似的,眼睛都不敢往旁边斜一眼的?”
展新月脑子里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只好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说道:“这不是坐久了,熟一点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教室,原本进门后两人就该自然地分开各回各位了,谢宛之却跟过来了。
“新月,有些话其实不太好说,但作为朋友我还是要提醒下你,你最好……不要跟时子骞走得太近。”谢宛之说。
展新月有些莫名,挑眉看她。
“你不在宿舍住你不知道,我之前怕你不开心都没跟你讲,其实……”谢宛之欲言又止,最后压低声音说:“那天晚上女生宿舍就有人蛐蛐你来着。”
“我?”展新月惊讶,“哪天晚上?”
“就你找他给你讲题那天呗,说你们俩不太对劲。”
展新月顿感无语:“这些人眼睛长在后脑勺的吗?我两在最后一排她们也看得见,而且讲道题而已有什么可议论的。”
“你别生气嘛。”谢宛之连忙安抚她,示意她小点声,“大家其实也没说什么,就只是议论说你和时子骞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两个人课间一直凑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就替你解释了一句,说你只是问他题。她们知道我和你玩得好,当着我的面就没再说什么了。你要知道他这样的人太容易在话题中心了,每天班里班外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偷偷关注他,你跟他离太近就很容易招惹是非。”
“招惹什么是非?”
谢宛之说:“大家都知道时子骞家境好,他对人都这么冷了,要是还有人非要迎难而上贴过去,大家自然会觉得这人是不是……”
“其实吧,上学期刚开学那天,就是刚分完班的时候,教室里那么多空位,偏偏你一进来就径直坐他旁边了。当时我就听见过有人议论,说这女生胆子真大,这么主动。还好后来你们俩一直跟陌生人一样,这才没什么人提起了……”
展新月简直目瞪口呆,她都记不得她当时怎么阴差阳错地和时子骞成了同桌的,没想到背地里还被人这么议论过。
教室里人渐渐多了,时子骞出现在前门口,朝着位置上走过来。
谢宛之瞟了他一眼,没再说下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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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展新月旁边坐下,突兀地转了话题:“今天怎么没见许慎,他这服务有点断档啊。”
展新月原本还想再问她几句,顺着她的目光见时子骞回来了,强忍着没再问下去。只是她本就被她刚才一番话说的有些烦躁,这会见她又提起许慎,没好气地回道:“不来最好。”
谢宛之见她这反应,反而笑道:“你这是真心话吗?是谁连人家生日都记得。”
“那只是因为…”展新月面不改色地瞎编:“在医院他帮我挂号填信息,问了我生日,我就随口也问了下他的。”
“随口问的都能记住啊,那也不正常。”
展新月:“我俩之间就完全是普通同学关系,除了受伤这事儿什么接触都没有。”
“行。”谢宛之说,“你发誓你对许慎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她伸手捧住展新月的脸,盯着她的眼睛。
身侧,正在翻着习题册的时子骞垂着头,握着书页的手在半空中长长地停顿。
和谢宛之的视线对上,长久的沉默后,她伸手拨开她:“没有。”
因为她向时子骞问了道题就能被人说和时子骞不对劲,这会又因为许慎的事被盘问这么半天,展新月看向她,郑重道,“不要再开我俩的玩笑,我对他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一点儿都没?那他每天来找你你是什么感觉啊?”
“我觉得很心烦。”
习题册翻过一页。
“好吧,看来你是真对他没什么意思。”谢宛之依然将信将疑,“那你俩看电影那事到底怎么回事?”
展新月只好草草将那天的经过说了一通,末了还着重强调一句:“1班张老师也在,不是我俩单独看的。”
“真的?”
“真的。”
“好吧,可怜的许慎……”谢宛之摇摇头,颇为遗憾道:“可惜啊,可惜。”
展新月皱眉看向她:“可惜什么?”
谢宛之:“人家许慎成绩好性格好,长得又不错,怎么看都挺优质的吧,你要是错过了还真挺可惜的。”她朝着教室里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在抵着头不知道干什么的辛文华和陆蒙的身上停顿几秒,嫌弃道:“你看我们班这些男生,一个赛一个的傻缺。”
展新月眼神冷了几分,语调却不显:“你要是觉得不错,可以追他试试。”
“哈?”谢宛之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瞠目结舌道:“你在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懂不懂啊,许慎摆明了对你有意思的,我可不会沾边,你别再说这么吓人的话了。”
展新月的目光审视地在她脸上扫过,见她满脸震惊,又说:“他就是答应了张朝和老周才这样的,我两确实没什么的,你要是有想法不要错过了。”
谢宛之撇了嘴,“那也不行。他是挺好的,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