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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

作者:西知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01章 音驹VS井闼山1(新年加更)


    就算是研磨这位走文化走体育都行的全面开花的好学生在听到要写比赛后记后也是够呛。


    比赛后记和赛后复盘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相比于后者更偏向于记忆力和洞察能力的考察,它不像是赛后复盘可以使用暂停和反复拉进度条的方式将自己觉得有疑惑的地方来回反复的去观察,甚至如果拍摄录像的摄像机是捕捉摄像头,在赛后复盘时还可以进行局部细节放大。


    研磨在国二的时候就可以自主进行赛后复盘了,这是猫又教练有意培养的结果。


    但是这麽多年下来,研磨也是从来没写过比赛后记的。


    比赛后记的强度比赛后复盘要强很多,它没有能够暂停和拉进度条的条件,是真正意义上的临场发挥。


    而按照弦柚的意思,大概率会让他们比赛结束去更衣室冲完澡换好衣服后就直接在回去的大巴车上写。


    不过这其实也不是弦柚话中的意思,而是比赛后记的性质就是这样,它纯属靠着运动员的个人记忆力,所以是离比赛时间越近越好,拖的时间久了,可能就会出现记忆偏差,导致很多细节都记不起来,那这样的后记就没有意义了。


    这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呢,哪怕是已经习惯做赛后复盘的研磨也不免有些头疼。


    今天下午的比赛可要比以往的任何一场比赛更加集中注意力了。


    不过,这其实不是研磨苦恼的点,最主要的是——写一篇比赛后记的时间完全可以打三局游戏了!这可太不划算了!


    本来现在能够给他打游戏的时间已经比合宿前的那段日子大大减少,现在还冒出了一个比赛后记,简直是对一个游戏宅的“职场霸淩”啊!


    猫猫委屈,但猫猫不说。


    猫队的气氛陷入了难得的低迷,他们都在皱眉思索着这比赛后记该怎麽写。


    这可比打比赛要有挑战多了,心想,真不愧是弦柚,就是这麽的会安排测试,悉数这麽多天以来,他们的每一次的测试都这麽的出乎意料。


    “英堂表哥,你会写弦柚说的什麽比赛后记吗?”领到了自己上午的短暂训练计划的黑尾犹犹豫豫间,还是找到了孤爪英堂,询问出了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孤爪英堂笑着摇了摇头,一想到自己被主人支配记录数据的不堪记忆,他实在是说不出什麽有实效性的建议来。


    面对队员们期盼的目光,他无奈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唉!”猫猫们集体叹息。


    虽然心里苦恼,但是各自在领到自己的训练计划时还是很快的进入了训练的状态。


    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等他们训练结束,就已经到了弦柚和他们说的午饭时间。


    众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在孤爪英堂的带领下,一起往食堂走去。


    音驹的三号食堂是离他们平时训练的体育馆最近的食堂,随着这段日子频繁光顾,这里也渐渐地成为了猫队的快乐老家。


    关于写后记的事情还一直在心里记挂着,但是在踏入食堂的那一刻,心中的焦虑和忐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热气腾腾的食物就在他们面前,被食物散发着的香味环抱着,那种刚结束训练的疲惫感也被一并带走。


    仿佛这食物真如同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自带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仅仅是闻到,就足以安抚着他们有些受伤的心灵。


    “都别愣着了,快过来吃吧。”南弦柚亲切地招呼着他们过来。


    一声令下,所以人都坐上了位置。


    人是铁饭是钢,吃饭的时候总是能让人忘记很多烦恼,大家一派和谐地干饭着,有说有笑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吃过饭的猫猫们被南弦柚勒令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强制性午睡,大家回到体育馆里,横七竖八地躺在木制地板上,午后的太阳又热又亮,红色的长袖队服外套被他们脱下搭在了自己的脸上,遮住了刺眼的光线。


    他们都睡在一块,十多个人相邻在一起,就像是集体约好在太阳底下窝成一团惬意晒太阳的小猫,太阳的热度温暖了毛发,猫猫们迎着透过玻璃窗照进馆内的太阳,渐渐平缓了彼此的呼吸声,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睡得一片岁月静好。


    下午两点一刻。


    “都系好安全带了吗?”南弦柚弯着腰在大巴车的过道上走着,他一个个凑过去检查他们是否系好了安全带。


    大家闻言,不管是系了安全带的还是没系安全带的都纷纷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腰腹。


    全部检查了一遍后,南弦柚才回到研磨的身边坐下,大手一拉,利落地将自己的安全带系好:“司机师傅,可以走了。”


    “好的,现在出发了。”说完,司机师傅便一脚油门踩下,驾驶着大巴车往东京体育馆的方向前进。


    等他们来到东京体育馆时正好下午两点半。


    跟着教练的步伐,十二个人走选手信道一进去就看到了在自己休息区聊天的井闼山。


    南弦柚因为是教练的缘故,所以他在安置好队员们,并和孤爪英堂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被工作人员带去领比赛通知单和一些需要教练签名做担保的纸面协议了。


    就这样,被赋予重任的孤爪英堂目送着南弦柚离开的背影看了几秒,随后他便转头准备带人去熟悉场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亲力亲为的带着这群被徒留下来的小猫崽熟悉场地。


    孤爪英堂有些紧张,以至于他在转头面对队员前,还做了个深呼吸。


    结果,他这个深呼吸还是做早了。


    孤爪英堂一转头就看到这群小猫崽齐刷刷地按照身高站成两排,背对着他,正在朝着某个方向看去,与此同时,嘴里还不断的在嘀咕着什麽。


    孤爪英堂眉头一皱,他凑近一听。


    就听到他们低喃着什麽——比赛后记……观察……针对……井闼山。


    这不听还好,一听,他瞳孔地震了起来。


    孤爪英堂:……


    柚,看你带出来的好兵,把这群猫崽子调教成什麽样了?


    孤爪英堂无奈扶额。


    他想上前劝劝他们收敛点,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他们到底在观察些什麽,于是乎,被主教练赋予重任的助教就这麽和选手们打成了一片,他没阻止,反而是选择加入了他们,一起去盯。


    在看到那抹黄绿渐变的队服时猫队的所有人都在心里念叨着:“比赛后记……观察……针对……井闼山。”


    不知不觉竟然念出了声。


    他们毫无察觉,就这麽统一地朝井闼山看去,猫队的人脸上毫无喜色,气氛庄重而严肃,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却无比的犀利。


    “你们有没有感觉一直被人有目的性的盯着?脊背发凉啊!”


    本来在休息区里好好聊着天的井闼山队员们突然背后一凉。


    音驹宛如顶级冤魂般的眼神盯,让他们一下就顺着这股视线找到了始作俑者。


    井闼山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全都默默回看了音驹众人一眼,在对视上的那一刻,感觉对方的怨念几乎要溢出屏幕了。


    井闼山:……?


    他们这是怎麽了?还没开始比赛呢,谁惹他们了?


    如果按f键可以逃离现场的话,此时井闼山的队员们已经要把f键按烂了。


    “他们音驹这是怎麽了?怎麽一个个看起来杀气这麽重的样子?刚刚路过他们王牌身边,那股低气压差点没把我压死。”井闼山的副攻手声音颤抖着控诉他,面对今天他们要对战的对手,如同怨魂一样的状态,实属有些瘆得慌。


    佐久早也挺懵逼的,因为左看右看没有找到南弦柚,所以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停留在了研磨的身上。


    心想,之前合宿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难不成是集体的起床气吗?不至于吧?


    古森元也倒是队里唯一的一个反差派,他捂着嘴忍俊不禁,这画面除了严肃庄重以外,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令人觉得好笑的。


    一群猫猫这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哪怕是现在犀利,再低气压,也终究是小猫。


    任谁也会在感到震惊和离谱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家里的自由人的笑声虽然很小,但也很快就感染到了周围的队员们。


    一时间大家也不觉得害怕了,倒是除了佐久早圣臣一个人还在皱眉外,其他人都是有些憋笑的模样。


    “圣臣,表情别这麽严肃嘛,怎麽?是看出什麽问题来了吗?”队长饭纲掌一转头就看到家里的小卷毛沉着脸的样子,笑着问道。


    佐久早圣臣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能是我想多了。”


    饭纲掌听闻面不改色,他不是一个喜欢追问到底的人,闻言,便继续笑着道:“既然觉得想多了,那就别想了,走吧,大家过去问个好。”


    作为井闼山的队长,这位留着一头水蓝色头发的三年级前辈虽然有时候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但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很有一个身为主将的担当的。


    饭纲掌很好的组织了队员去和今天要交手的对手礼貌问好。


    队员们也听着他的话,跟着他一起走了过去。


    视线中,看着朝自己这边越走越近的目标——井闼山。


    猫猫的视线也开始有所收敛了,但并不多。


    直到他们走到面前时,那种想要把人盯穿了的目光才终于是收了回来。


    黑尾作为队长,自然是上前代表队员问好。


    他和饭纲掌友好的握手问候着。


    “没有想到这麽快我们就要比赛了。”黑尾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说道。


    “是啊,好久都没有和你们打过比赛了,今年你们的进步显著啊!可是让我们很期待呢。”饭纲掌回应他。


    黑尾铁朗笑笑:“你们也是一如既往的强啊,期待我们今天能为现场支持我们的观众奉献一场精彩的对决。”


    饭纲掌点点头:”那是自然。”


    一场输赢并不重要的比赛,结果显然已经不是他们急切需要考虑的东西了。


    今天这场比赛不管是输是赢,都不会影响他们踏入春高的大门,在这种没有压力的基础上,他们能做到的就是给观众们奉献出一场精彩的比赛,尽情地去展现独属于东京赛区的强大压制力。


    两位队长一来一回的说得倒是和和睦睦。


    队长之间除非是玩的非常好损友,基本上握手聊天时都会说一些客套的话。


    饭纲掌和黑尾铁朗自然也是如此。


    来来回回也就是说着期待比赛之类的,聊了那麽两三句吧,握着的手便松开了。


    而另一边,在这种相互寒暄的时候,从来没有主动一次过的佐久早圣臣竟然难得地开了口。


    他视线毫不收敛的停留在研磨的身上,佐久早戴着口罩,看不出他口罩之下的表情。


    但他的目光没有一点凶神恶煞,甚至能看出他眼神中蕴含着的期待以及对对方肯定。


    “又见面了,孤爪。”佐久早圣臣朝小三花点了点头表示问好。


    站在研磨身边的福永和山本诧异地看过去,后者将事先来回从这两人脸上扫过,皱眉道:“你俩很熟吗?合宿的时候可不见这小子这麽热情啊?”


    这真不怪他们觉得奇怪,毕竟当时在合宿的时候,这卷毛哥可是离他们有800m远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血液们警惕地护住了他们宝贵的大脑,一脸忌惮地看着佐久早圣臣。


    本来还在自己视线中的小布丁头就这麽被人全部遮住,佐久早圣臣顿时皱起了眉,他并不太自己不太熟的人靠近自己,不管是气场还是人身上自带的细菌,都令佐久早圣臣很不适。


    他见状后退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了消毒水,对着山本和福永一顿狂喷。


    被糊了一脸消毒水的山本和福永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脸。


    而被他们挡在身后的研磨倒是一点也没有被波及到。


    “佐久早,不能没礼貌啊!”古森元也看着自家小表弟直戳戳地往人的脸上喷消毒水,连忙过去制止,然而他话音刚落,自己伸出去的手也被佐久早喷上了消毒水,水雾接触到皮肤很快就吸了进去,手凉凉的,鼻子一吸,味道倒是挺冲鼻。


    做完这一切的佐久早默默又往后面退了退,直接推到了安全距离。


    然后趁着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抹脸时,他一个蛇形走位直接绕过他俩,直勾勾的朝着研磨走去。


    小三花也是很配合的转了个身。


    “我很期待今天的比赛,很高兴能和你这麽快交手,孤爪。”佐久早低头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布丁头二传手,开口说道。


    研磨仰着头看着他,在对上人认真且坚定的目光时,他点了点头。


    在国家队的相处,让他对于佐久早已经不再陌生,虽然不是能够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正常的交流还是不会胆怯的。


    他闻言,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回道:“希望你可以很有趣哦,我很期待和你的比赛,但愿这场游戏能够到达你我都满意的结果。”


    虽然不想让自己太过疲惫,但是,他更不想游戏这麽快的结束……


    井闼山,去年的春高冠军,是游戏里一个极具挑战的boss。


    研磨在井闼山这支队伍的身上放了非常多的期待。


    这份期待促使着他的好奇心不断蔓延开来。


    他对于这场比赛是十分看中的。


    而这份看重并不是结果,而是过程。他希望能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希望对方能让他感到有趣,最好能够激起他的胜负心,爆发出他的胜负欲。


    研磨觉得,井闼山应该是能够做到的。


    他们这支队伍是公认的强,早就在小三花的心里被定义成一个副本boss的存在。


    如果比赛的情况没能达到他心中的预期的话,那麽比赛的无聊终将反噬他的好奇心。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哦,佐久早圣臣同学。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20分钟的时间。


    双方的教练也跟着裁判一起来到了现场。


    因为刚刚聊天的缘故,耽误了双方队员去熟悉场地的时间。


    因此,带教练回来后,井闼山的人就被自家教练带走了。


    南弦柚也回到了他们的身边,他手中拿着比赛单子,在听闻他们没有熟悉场地后,便将手上的单子往孤爪英堂手上一塞,然后亲力亲为的带着小猫崽们开始熟悉比赛场地,并做完赛前的最后热身。


    被主人数落了一句做事不利索的小排球嘛还敢说话啊,小嘴一撇,一脸委屈的默默在休息区里整理毛巾和水杯用品。


    关于比赛场地的熟悉问题,简单走个过场就差不多了,毕竟比赛场地都一样,打了这麽多场比赛了,要是场地上的规则都还搞不清楚的话,真的可以直接回家了。


    “好了,也带你们走过一遍了,现在开始热身吧,热身之后随便进行一点默契练习,然后就等着比赛开始吧。”南弦柚对他们说道。


    语落,小猫们点头表示明白,等南弦柚一走出场外,他们便开始自顾自的进行热身练习。


    此时此刻,井闼山那边也同样开始进行热身运动。


    离得井闼山最近的芝山被佐久早圣臣活动手腕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他、他他的手腕!好可怕!”没见过这一阵势的芝山优生吓得连滚带爬躲到了夜久前辈的身后。


    其他人都被芝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们循声望去,刚好就看到了佐久早活动手腕的样子,也都被吓得不轻。


    除了三年级的几位和研磨有些习以为常以外,其他人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能看的东西一样大惊失色的,集体将热身的位置往外围移了移。


    夜久前辈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后辈,连忙拍了拍人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佐久早的手腕就是这样的,可灵活了。当初我和黑尾他们第一次看他活动手腕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这算是他的特意能力吧,跟他打球一样,就是因为手腕够灵活,所以打出来的球的路线真的够让人头疼的。”


    芝山脑子里还一直回放着刚刚的那个画面,眼神呆滞着吞咽了几次口水才逐渐回过神来。


    第一次见到有人的手腕能力活成这种程度,多多少少有些非人感,一时间适应不了是很正常的,但是在经过前辈们的解释后,芝山的脸色也终于是回温了一点。


    ——手腕灵活,所以打球的路线就会让人捉摸不透是吗?


    回归了一点理智的芝山,将前辈的话默默记在了心里。


    任何的信息都能够作为比赛后记的参考,虽然今天这场比赛他不一定会上场,但是芝山也早就已经将自己融进了音驹这个大家庭,不管自己有没有上场,这些对于对手的分析都是一个不落的。


    小插曲就这麽放了个片,热身结束后,大家开始进行简单的默契练习。


    排球被击打在空中飞来飞去。


    十个人均匀5v5分散在球网两边。


    两个自由人可以在全场跑动。


    但为了能够节省体力,所有队员们都开启省电模式打球。


    “列夫,你要是再碍事,我就在走位的时候直接把你推开!”研磨看着第三次堵在他面前导致他走位无法顺利进行下去的列夫,气结道。


    因为列夫的站位阻挡,导致研磨错过最好的二传时机,球落到了地上。


    知道自己犯错了的列夫赶忙道歉:“研磨前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这麽做的,我也不知道是球不听话,还是我的手不听话,总是有时候会接不到球,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太笨了,总是做不到完美的接发。”


    研磨看着面前给他鞠躬都快鞠到头朝地的列夫,叹了口气,无奈又无语地说道:“我有时候也会。”


    哎?研磨前辈有时候也会?!真的吗!


    列夫眼睛一亮,似乎是被研磨的回复给惊到了,他没想到自家天赋拉满的前辈也会有接不到球的时候,那不就证明他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了嘛!


    想罢,列夫一脸激动地看过去:“前辈,你也有时候会接不到球吗?”


    研磨:……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你好笨啦!笨蛋!


    但为了不打击对方的自尊心,研磨就这麽保持沉默地看着他。


    而心大的列夫便当是对方默认了,整个人都无比放松了下来。


    留给他们进行默契训练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到了要比赛的时候。


    此时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观众。


    因为是东京赛区的同名之争,所以哪怕这场比赛的输赢并不重要,但也依旧吸引了很多的球迷。


    音驹和井闼山的应援队也已经落座好了。


    南弦柚和井闼山的教练一同来到裁判的身边,将两人收到的比赛单子递给了裁判。


    井闼山的教练看着传闻中最年轻教练就这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作为前辈,他不免多说了几句:“小柚啊,没想到猫又这老头子竟然真的让你这麽一个小孩子带队,他是真的放得下心啊。”


    这话虽然没有说的这麽直白,但话中的意思,南弦柚还是能够听明白的。


    “前辈好。”南弦柚并没有对别人质疑出声反驳,而是微笑着,礼貌地对人问好。


    对于年龄这种事情被别人质疑专业程度,他早就习以为常了,经历了16场的比赛,每一场对战的对手教练都会这麽来上一嘴。


    然后在比赛结束后就都不说话了。


    不过,南弦柚没有觉得被冒犯到了什麽,毕竟任谁看到一个未成年的主教练都会觉得奇怪,也会下意识的去质疑他的带队能力是否真的靠谱。


    哪怕是已经听闻音驹是今年最大的一匹黑马,也终究是在亲眼看到南弦柚一个16岁的少年亲自带队时,还是会觉得不可置信,甚至感到荒谬至极。


    有的时候比起说什麽,倒不如看自己做了些什麽。


    南弦柚不想在年龄这个事情上和前辈们掰扯些什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心思全部放在比赛上就好,其他的言论什麽的他都不在意。


    “今年的第一代表的名额,我们井闼山可是势在必得呢。”井闼山的教练看着人这麽乖,便也不再多说什麽,而是直奔主题地说出自己的宣战词。


    他并不觉得这个第一代表的名额会落入其他队伍的手上,毕竟他们可是去年的春高冠军,而音驹去年甚至没有打入八强。


    这种队伍底蕴上的差距,就足以给他极大的自信。


    南弦柚也不是孬种,他闻言笑笑:“我想,我应该要有这个争夺第一代表的决心。哪怕我们面对的是去年的春高冠军。”


    在经过裁判的确认后,单子被他手下,然后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深吸一口气吹了个响亮。


    天音随之响起——“东京体育馆,15点整,音驹高校对战井闼山高校比赛,争夺东京赛区第一代表的名额,正式开始!”


    “有请音驹高校的选手!”


    “一号!黑尾铁朗!”


    “二号!海信行!”


    “三号!夜久卫辅!”


    “四号!山本猛虎!”


    “五号!孤爪研磨!”


    “六号!福永招平!”


    “七号!犬冈走!”


    “九号!手白球彦!”


    “十二号!芝山优生!”


    东京体育馆专门招收的广播员小姐姐的声音清亮地响彻整个场馆。


    东京赛区不愧是city boy,哪怕还是个预选赛就已经启用了非常专业的播报员和现场解说。


    随着音驹的队员一个个被点名,芝山优生这个名字的尾音落下,音驹的应援队就响起了赛前的应援歌。


    整齐划一的应援在灰羽爱丽莎和山本茜的带领下出彩又好看。


    而挂在看台栏杆上的“维系”二字更是亮眼而瞩目。


    现场的气氛随着应援声也进入了一个小的高潮。


    音驹的播报结束,接下来便是井闼山的播报,播报员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小姐姐。


    极致人机的冷漠音通过话筒连接广播传出——


    “有请井闼山的选手!”


    “一号!饭纲掌!”


    ……


    “十号!佐久早圣臣!”


    “十三号!古森元也!”


    话音落下,井闼山的应援声跟着响起,在他们面前,挂着的大横幅上写着黄底绿字的“努力”和“常胜”,十分的夺目。


    气氛已经被烘托上去了,那属于高中排球的热血劲扑面而来。


    第一轮,南弦柚安排的上场人员是黑尾、研磨、夜久、山本、福永、列夫。


    海前辈,芝山,手白,犬冈坐在休息区里当轮换以及替补。


    看着井闼山那边将佐久早圣臣、饭纲掌和古森元也全都派出来了时,南弦柚满意地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在上场前,他提醒道:“记住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以去尝试突破一下自己的能力,但是不要让自己受伤,以及最最重要的,我希望你们心中谨记我今天上午跟你们说的话,这场比赛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输赢,而是观察与针对,不要跟我本末倒置了,赢要赢的漂亮,输也要对得起这场比赛的带给你们的学习成果,我不想看到白白浪费一场这麽好的比赛,加油,各位!我对你们还是很有自信心的。”


    “明白教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完成这场测试的!”猫队全员对此承诺。


    随后,他们围成一圈,开始了每日比赛前的入教仪式。


    南弦柚也加了进去。


    他们将握成拳的拳头碰在了一起。


    然后无比熟练的脱口而出那段念了上百次的口号————‘我们是血液,流淌不停,奔流不息,运送氧气,为了让大脑正常工作。’


    说完,南弦柚抬手拍了拍站在他身旁的研磨和黑尾的后辈,一声令下:“去吧。”


    第一局比赛正式拉开序幕,发球权在井闼山那边。


    此时站在1号位上面的人正是他们最为头疼的佐久早圣臣。


    作为全国前三的主攻手,他的威慑力是相当强大的,而佐久早也确实没有人在场的观众失望,他开局就发了一个跳飘球。


    这种球路对于夜久卫辅来说并不困难,只要掌握好了接球的力度和方向,就能稳稳当当地将球接下来,可偏偏发这颗球的人是佐久早。


    他的手腕天生比别人要灵魂得多,而跳飘球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落点的球,再配上人灵活的手腕,更是像扔了个用鱼线固定的毛线团,把猫猫们溜得团团转。


    看着被自己接起,但是因为力度错误的缘故,导致弹飞出去的排球,夜久卫辅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研磨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试图去接,但是因为球飞的太快了,他根本没法利用跑位去接到。


    而其他人也意识到那个距离我可能接不到,便想着自己去够。


    于是,除了夜久外,所有人都朝着那颗被弹飞了的球,飞奔而去。


    就这样,猫队众人惊慌失措地看着离自己不到一个手掌距离的排球,遗憾地任其落地。


    井闼山的应援队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庆祝本校的学生发了个好球。


    “没关系,大家不要着急,这才刚刚开始,我们会熟悉的。”黑尾下意识的安慰其他人,尤其将目光落在几个后辈的身上。


    他们三年级的人是已经和井闼山的人交手过了,但一、二年级的后辈却并没有和井闼山的人交手过,所以对于井闼山的实力他们或许还不太能够知情。


    黑尾的心一直都很细,这也是他二年级就能当队长服众的原因。


    他们一路走来,没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一路的连胜。大家都被对手双手奉上了神坛,就算自己并不会主动沉浸在这种骄傲自满中,但已经走向云端的人终究还是不会愿意从云端中跌下来的。


    这一点,他们作为三年级的前辈再清楚不过,他们深有感触,在对战井闼山时,心里其实都有了准备,但一、二年级的人不同,他们只是听闻了这个队伍的实力,只是因为他们的战绩所以才觉得他们厉害。


    但是他们到底是怎麽厉害的,这几个后辈就一无所知了。


    黑尾其实挺怕他们被一时的劣势而打得道心破碎,如果一开始就出现他们这边有些应付不过来的情况,那麽,这几个心智并不怎麽成熟,且都有些冲动的后辈,之后极大的可能会导致后面的节奏混乱。


    而一旦节奏混乱了,那麽比赛就很难救回来了。


    “这洁癖卷毛哥真的很强啊!竟然连夜久前辈都没接住那颗球,我还是太小看他了,不愧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确实厉害。”山本猛虎严肃着张脸说道,其他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郑重其事的说这些话,一时间都有些不太能适应。


    不过好在山本立马就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他心里虽然对刚刚那一条表示佩服,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就服气了。


    作为队里的王牌选手,要是一点点小的失误就能让他道心破碎的话,那麽他就不是王牌选手了。


    山本猛虎昂起脑袋:“厉害是厉害,但我也是不会怕他的,既然都是各自队伍里王牌选手,要是实力不强的话,我还真有点看不起他了!这样刚刚好,喜欢这种比赛。”


    别看山本像是那种非常在乎比赛输赢的人,但其实他有些地方还是和研磨挺像的,在山本内心的期待中,比起一场比赛顺顺利利的赢下,他更喜欢有挑战的东西,尤其是同位置上的挑战。


    这会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能力出众,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这种感觉比赢得比赛更加的让他感到高兴。


    他无时无刻都想证明自己没有在原地踏步,而比赛就是唯一证明的途径。


    之前的十六连胜给他带来了自信心和敢于尝试勇气,他已经不需要胜利来给自己带来自信了,他现在需要的是艰难的挑战,是让他憋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勇于攀上的高峰。


    而井闼山,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对手。


    开局的这一记跳发球把山本猛虎的任督二脉都打开了。


    他一点也没有为刚刚那球没有接到而失落,反而整个人热血沸腾的,他专心致志,蓄势待发的准备迎接佐久早圣臣第二次的发球。


    夜久卫辅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盯着正在低头转球的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虽然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但他的力量在主攻手里面其实并不算大。甚至如果去对比全国前三的主攻手的话,他的力量算是很薄弱,很弱小的那种。


    但是他偏偏非常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也非常擅长用脑子打球。


    所以在这种配置下,有一颗会灵活思考的脑子,真的是一大加分项。


    佐久早的第二次发球就选择了使用跳飘球。


    不过这次却没有第一次这麽顺利了。


    适应能力极强的夜久卫辅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已经完全适应了跳飘球的路线,对于力度和角度的把控已然做到了极致。


    球顺利飞向了孤爪研磨的方向。


    早就准备好进行二传的研磨眼睛盯着这颗排球。


    他弯膝起跳,一个轻盈地上手托球,将球传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看着球飞到面前的黑尾并不着急。


    研磨将传出的那一瞬间他甚至都还没有任何的动作,直到那颗球已经飞到了自己位置的上方,黑尾才微微下蹲。


    而这个时候,井闼山的前排拦网已经跳了起来。


    等他们飞到半空中,随着重力往下坠落的时候,黑尾才小腿用力起跳,面前是空无一人的球网,黑尾咧嘴一笑,挥手一扣,轻轻松松的就将球扣入了井闼山的领地。


    “哇!是一个人时间差!”在场外站着的犬冈兴奋道。


    他真的好久没有看到黑尾前辈和研磨前辈进行一个人时间差的配合了。


    现在突然出现,让他大开眼界的同时,不免出声感叹。


    “好厉害,研磨前辈和黑尾前辈真的好有默契啊,两个人的配合极好,感觉游刃有余的。”芝山优生两眼放光,他虽然是个自由人,但是在看到二传手和攻手之间的配合还是不免兴奋。


    他扯了扯一旁看愣了的手白:“小彦,好期待你以后和前辈们的一个人时间差啊!感觉好酷啊!”


    手白点了点头,他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场上的研磨前辈,他想追随前辈的步伐,坚定道:“我会努力的。”


    音驹的应援队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随着“铁朗铁朗!好厉害!铁朗铁朗实力强!铁朗铁朗你最棒!”的应援声落下。


    音驹扳回一分。


    第202章 音驹VS井闼山2


    一个人时间差所能给观众们带来的视觉效果是非常好的。


    音驹的这一次反攻,让全场响起了掌声。


    “哇!很精彩的一个人时间差,音驹的二传手和副攻手的配合真的太棒了吧!把井闼山的人全部晃过去了!”


    “感觉两位的配合已经能做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给人的感觉非常流畅啊!”


    “是啊,刚开始就打得这麽有来有回,票价很值嘛!”


    “是啊,原本以为今天的比赛输赢不重要,所以两方会打的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还是有胜负心在的,不愧是东京的强队啊!看来今天这场比赛有的看头了!”


    场上,因刚刚的完美配合而咧出一抹大笑的黑尾高兴地朝着研磨伸出了手,小三花也十分配合,见状,抬起手和人默契地击了个掌。


    “看来咱们俩的默契没有倒退嘛,这麽久没有使用这一招了,但做起来还是很丝滑的。”黑尾笑着说道。


    他已经和研磨好久好久都没有打过一个人时间差了,这麽多场比赛下来,身为副攻手的黑尾一直□□在队伍的拦网中。


    因为实在是不太放心让列夫一个人跟着其他人去拦网,为了大局着想,黑尾因此放弃了很多主动攻击的机会,几乎将自己完全投身进入了队伍的完美一传和恰到好处的拦网中。


    而他也确实做得很好,有了黑尾的拦网,音驹的防守能力几乎坚不可摧。


    再加上他的一传技术十分到位,完全将整支队伍维系了起来。


    此时此刻,广播里也传出了解说员的声音——


    “这位身穿1号队服的选手便是音驹的队长,黑尾铁朗了。”


    女播报员介绍道。


    “今年的他已经是一名三年级的选手,这一年的春高对于他们三年级的队员来说是非常重视且宝贵的。而在往年的春高中,黑尾铁朗同学也已经为观众、为球迷们展现出了自己惊人的拦网实力,他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全能型副攻手,就刚刚的一个人时间差的表现,可见他的进攻也是十分猛烈的。”


    话音落下,坐在播报员身旁的专业解说接过话来:“音驹算是今年东京赛区的一匹巨大的黑马,你16连胜的战绩走到现在,可谓是大魔王的存在。”


    “哪怕是面对排球强校,以不败战绩著称的春高冠军球队井闼山,也一点不落下风,音驹的球风看似保守,但却也不难看出,他们的进攻比往年要凶猛的多。”


    另一名解说员闻言,也是跟着附和道:“大家都清楚,音驹是一支由防守著称的强队。他们的防守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一传完美,自由人救球也非常的完美,他们就像是一只难缠的猫,有敏捷的身姿,让人在短时间内,无法挣脱出猫咪的戏弄。”


    “而今年的他们似乎和往年不一样了,不再是只专注于防守,而是有了股冲劲,想要主动进行进攻。我想大概率是今年加入了一名混血的选手吧,这种新老交替由老选手带新选手的模式,他们音驹似乎适应得非常的好。”


    一号解说员一听二号解说员说到邻居今年加入了一名混血的选手,立马就将注意力从三年级生中移开,转移到一、二年级的队员身上。


    说道音驹一二年级的选手,那这就有的聊了。


    一号解说员侃侃而谈了起来:“话说,音驹的二传手也是一位传奇的人物,由“大脑”一词所代替的身穿5号队服的二传手孤爪研磨同学,虽然并不是队里的王牌选手,但他却给人一种内核人物的感觉,作为队里的大脑,他身兼重任,拥有着队内绝对的指挥权,我听闻这位‘大脑’选手似乎体力不太好,不过现在比赛才刚刚开始,还看不出来什麽,我真的挺期待比赛打到后期时会是个什麽样的场面,这真是一场不断勾着人好奇心的比赛啊。”


    “是啊,孤爪研磨同学的球风非常的特别,难得一见的完全大脑型选手,虽然身形瘦弱,但可一点也不能小觑啊,昨天的比赛靠着一个视线诱导而引导互美的选手犯规,这样子的计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想象不到是一个高中生能够想出来的。”


    两位解说员一来二去的聊的十分的顺畅,不愧是专业的解说,三言两语就很好的调动了现场的氛围。


    坐在看台上的球迷们听着他们的介绍,通过他们的对话,也是对音驹这支队伍的了解更加深厚了。


    东京体育馆的场馆还算挺大的,整个场馆除了音驹和井闼山的应援队外,其余开放出来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


    不少来看比赛的球迷观众们只是因为打着“东京赛区第一代表争夺赛”的名号而选择的闭眼买票入场。


    他们对于两支球队的人员信息的了解并没有多少,可能井闼山的会多一点,毕竟作为去年的春高冠军,早已经在全国的舞台上大放异彩,而队伍中的三个在全国高中生中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犹如明星选手一般受到外界非常多的关注。


    但音驹这只去年并没有进入春高八强的队伍,在他们看来就是很陌生的了。


    一些只是为了来看比赛的球迷们并没有做太多的队伍了解,而听解说这麽一说,也是立马就燃起了自己心里的求知欲与好奇心。


    两位解说说的惟妙惟肖的,什麽大脑啊?什麽打球风格特殊啊?什麽视线诱导将对手骗的团团转啊?这些东西都足以引起一个人对于一支队伍、一个球员产生出无法抑制住的好奇。


    比赛很快继续,拿到球权的音驹。


    拿到球的研磨站到了发球的位置上,他深吸一口气还未呼出,就听到列夫和山本大喊着——


    “研磨发个好球啊!”


    “研磨前辈来个帅气的跳发!”


    研磨:……


    有时候真的不怪他,嫌这两人聒噪。


    为什麽他们总是对他的跳发有着迷一样的执着?甚至这份执着竟然还会传承下去。


    以前是山本,现在是列夫。


    小三花无奈叹了口气,调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跳发的。


    这种开场就浪费自己体力的方式,可一点也不适合他这种低能量的人。


    不过虽然不会在拿到球权时使用跳发,但研磨也是不会随意发球的。


    他想,既然对方开局就用了跳飘球,那他也回敬对方一个跳飘球好了。


    想到这,研磨默默看了一眼网对面的人,心下了然。


    场外,看着球权来到音驹手上的南弦柚眼神毫无波澜的注视着研磨。


    他对于研磨的发球一点也不紧张,虽然不可能保证有一个非常威力的发球,但能够确定的是研磨的发球一定不会失误。


    然而比起南弦柚的云淡风轻,他周围站着的几位就显然有些紧张过头了。


    一看到发球,大概率就想到了佐久早不久前的两次跳飘球。


    虽然第二次夜久卫辅已经可以接起来了,但那颗球从被击打飞越过网到被夜久卫辅接起的那段飘忽不定的路线中,还是不免让人捏了把汗。


    ——发个好球啊!研磨前辈!可不要再把球权给到井闼山了。


    他们心里默念着,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于研磨发球的期待已经达到了另一个高峰。


    随着发球的哨声响起,研磨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排球,他手指一拨,球便旋转了起来。


    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


    肘关节向前伸直,在两步助跑后,将球往空中一抛。


    挥臂轨迹的固定与击球点早就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研磨手指并拢,他跳的并不高,所以在击球时他并没有考虑击球的上部分,而是选择了非常稳妥的中部进行击打。


    故意并拢收紧的手掌挥出,手掌的中下部击打到了球的中下部的位置,一掌下去使得快速的平击球体,利用击球的量力度让球停止旋转,然后在空气的作用下,产生自然的飘动。


    ——是跳飘球!


    古森元也看着飞跃过网面的排球。


    这个桥的力度虽然不大,但是因为发球者对于力度角度的掌控极好,动作也是流产的一气呵成,所以打出来的球不需要用很大力气来促使球的威力。


    今天的孤爪同学,状态很好嘛!


    古森元也露出一抹笑,这是一件相当完美的发球。


    他伸出手准备接球时不知怎的,脚下一滑,伸出的手偏离了原本接球的轨迹。


    啊!完了!古森元也心中一紧,好在及时出现的饭纲掌使用了一个飞踢,用脚接住了这一颗球。


    然而这一颗桥接的也十分的勉强,为了不让球落地,两个人几乎迎面撞在了一起,好在古森元也歪了一下身子,不然饭纲掌这一脚在踢完排球后就踢他脸上了。


    球是被接起来了,但没有人代替饭纲掌进行二传,这颗好不容易飞到半空中的球就这麽又重新落了下来。


    球已落地,一切都补救都是无用功。


    饭纲掌的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把一旁的古森元也也给从地上拉了起来。


    “搞什麽啊!元也!我们打比赛呢,你不要走神啊!”水蓝色头发的主将大人直接炸毛了,他皱着眉对家里的自由人抱怨道。


    声音其实不大,甚至听不出怒意,反倒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像是隐隐约约压抑住的哭腔。


    刚刚那一球接的是有些狼狈,虽然接起来了,但球最终还是落地了,而自己也摔了个屁股蹲,怎麽想都觉得有些委屈。


    饭纲掌在自己爬起来后,就把和他撞在一起的古森元也给拉起来了。


    然而,再将自由人拉起后,就看着对方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本就无处释放的委屈,这时候被一股从心中涌出无名火给彻底点燃。


    “你还笑!好在今天的比赛没有高清运动摄像头,不然我们俩这撞在一起的滑稽画面,比赛结束后就要公开处刑了!”饭纲掌说话的哭腔更明显了,情绪一激动,气得他上手打了下人的屁股,也算是为自己摔了一个屁股墩儿报仇吧。


    古森元也一听,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压根不是因为饭纲掌摔了笑,而是因为自己脚滑没有接住球才笑的啊。


    然而这些解释对方肯定是不会听的,古森元也也没想和人掰扯这麽多,见状立马就道歉了起来:“错了错了,你可千万别哭啊!”


    他们家队长哪里都好,就是情绪不太稳定,一有点大起大落就会哭,虽然是个三年级的前辈了,但就像小孩一样,有时候完全要靠哄的。


    这话说出去感觉都没人信,他们井闼山的二传手前辈,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哭包。


    平常不管是打球还是生活中的一些点点滴滴,只要情绪一起来了,那眼眶就不由自主的红了。


    一听到队长的哭腔,其他队员们也立马围了过来。


    “元也,你又把咱们队长怎麽了?”


    “别哭啊,队长,眼泪先收收,咱们继续干啊!把他们音驹打的节节败退了你在哭也行啊,咱们就算要哭也是为了胜利的喜悦而哭。”


    大家似乎是已经习惯了队长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哄人的技术也是一愣一愣的。


    就连佐久早圣臣也走了过来,将他表哥从饭纲掌身边扯开,眉头一皱,带着幽怨道:“你倒是哄哄啊。”


    “我哄了啊!”古森元也大喊冤枉。


    天地可鉴!他可是一看到不对就道歉了,但他家队长就是这体质啊!越哄越哭,还不如让他静一静呢。


    网对面,本来还在因为这一季发球得分而围着大脑欢呼庆祝的猫猫们在听到对面说什麽哭的话题,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凑到网面上去吃瓜了。


    “我去,研磨,你竟然把对面二传手给打哭了,可以啊你!”不知为何就兴奋起来的山本猛虎揽着研磨就开始摸头,似是对他刚刚的表现感到非常的自豪,他满眼都是欣赏。


    研磨:……


    这话怎麽听的有些别扭呢?


    把别的队员打哭是一件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事吗?为什麽还可以这麽自豪?


    作为对饭纲掌情况一无所知的一、二年级的选手都对对方突然的落泪而感到新奇。


    现在赛场上把一个人打哭这种事情确实是很少见的。


    而作为对哭包二传手有过听闻的音驹三年级生也显然有些没有想到这个传闻竟然是真的?而且亲眼看到时还比传闻中更加的夸张!


    夜久卫辅和黑尾铁朗面面相觑,有种吃瓜吃到田里最甜的瓜的惊喜感,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吃瓜归吃瓜,他们也是没有想到会把对手打哭,而且对方似乎真的挺伤心的,以为是伤到哪里了,就连裁判都喊了暂停走了过来。


    饭纲掌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脸一红,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听着周围人一人一句的安慰,以及裁判的莅临检查,那最后一点底裤也被扒干净了。


    饭纲掌似乎是觉得自己太丢脸了,直接蹲到地上,抓着队服就往脸上使劲的擦。


    在得知这只是一点小乌龙后的裁判也是有些愣。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过在了解完全部情况后,他也是很能理解了,毕竟每个人的独特性都是需要包容的。


    所以他也没有过多去计较这件事,甚至善良的将这次暂停纳入到了裁判的暂停中,没有给井闼山做出什麽无故暂停的惩罚。


    “需要休息一下,调整一下情绪吗?可以让你们教练进行暂停。”裁判低头询问道。


    他是不可能因为场上的队员哭了,所以就将比赛暂停一段时间的。但是看着对方情绪依旧不太稳定的样子,他只能够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询问对方是否需要暂停,而这个暂停的权利交给他们的教练。


    “不用,我可以的。”一直蹲在地上的饭纲掌摇头拒绝,他的声音依旧是带着断断续续的哭腔,不过已经比一开始好上不少了。


    话音落下的几秒过后,饭纲掌很快就将自己哄好了,他的情绪大起大落,眼泪也是流的快,止的也快。


    因为这是裁判出声暂停的缘故,所以饭纲掌获得了去休息区擦脸的机会。


    小哭包二传手接过自家经理递过来的毛巾,用最短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等重新回到赛场上时,他除了眼睛有些红外并没有什麽不对的地方。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开始。


    这段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小插曲就这麽翻了篇。


    把对方二传手打哭了的研磨再次拿到了球。


    不知是不是突然间的心软,他这一次选择了一个非常普通的发球。


    助跑也没有起跳,就是在原地把球往空中一抛,然后挥臂将球打过球网。


    这个球自然而然被古森元也接住,似乎是想要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赎罪一般。


    那属于全国第一自由人的实力也完完全全展露了出来。


    这一球虽然是普通的发球,但研磨却是十分有想法的,将求贴网而落。


    想要接这颗球的难点不在于接它,而是在如何快速的来到球的面前接住它。


    而古森元也确实毫不费之力的,像是早就预判一样,1米8的身高优势,使他这位自由人身形矫健的穿梭于这半个赛场。


    以一个非常轻松的姿态接住了这个贴网而落的排球。


    “队长!靠你了!”古森元也在接起求后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饭纲掌喊道。


    “知道了!”哭过之后的饭纲掌似乎更有斗志了,球传过来后,他进行了一个完美的二传。


    和队里的佐久早成功完成了一个快攻。


    球高速落下,夜久卫辅也不甘示弱,一个上前将球接起。


    “接的漂亮!夜久!”


    黑尾铁朗连声叫好。


    而与此同时,研磨已经快速移动到了前排二号位的位置,这是他预判的球的传接落点。


    而夜久卫辅没有让他失望,两人心有灵犀般,进行了一个球的传递。


    研磨眼神锁定着,他注意到福永已经蓄势待发的做好了快攻的动作。


    于是将手中的排球托向了在四号位上的福永招平。


    井闼山的前排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但是福永的扣球却巧妙的避开了两位攻手的拦网截杀,球就这麽飞向了后排。


    古森元也一个滑跪将球接起,二传手立马接力,双脚起跳一托,将球传给了前排已经起跳的两位攻手中一个。


    音驹的大家下意识去拦佐久早,可对方这次竟然不是扣球的人,他成了辅助另一个攻手的诱饵,在发现这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位攻手的力气显然是比佐久早要大,他扣杀出来的球的球速明显变快了。


    前排拦网彻底没有了阻碍,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后排的选手身上。


    夜久卫辅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想要去接球,可惜距离太远,他根本没法在球落地之前赶到。


    而离这个球最近的人,是他们家大脑。


    ——不好,这颗球!研磨不能接啊!


    山本猛虎眉头一皱,同样作为主攻手,他虽然没有二传手这种极致的大脑,但是对于球速的判断他还是有自己一番见解的。


    这个球就算是他来接都勉勉强强,更何况是研磨呢!可别受伤了!


    而同样担心的,还有场外的几人。


    南弦柚眉头紧锁着,赛场实施追踪数据不断的变化着,他能够清楚的知道,这颗球唯一能接到的人只有研磨。


    可是……保住分数还是不让自己受伤?


    你该如何取舍呢?大脑。


    南弦柚明白,这是研磨一定要经历的选择,这是他要独自在场上面对的事情。


    可他还是忍不住为此揪心。


    就在他为此担忧的时候,研磨却已经有了行动,他并没有伸手去接,就当大家以为他要放弃那个球的时候,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伸出来脚。


    对,没有看错。


    他伸出了脚,用脚去接了那颗球。


    啪!


    球面打在脚背上的那一瞬间,研磨感觉自己的脚都麻了。


    但他神色不变,而在他将球救起后,其他人也没有为之愣住,黑尾立马就跟上了研磨的节奏。


    一来二去,这颗球有重新飞跃过了网面,成为了对面的机会球。


    机会求自然是要把握机会,佐久早重重扣下,打起球来那叫一个生猛。


    可惜,这一球依旧没有得分,夜久卫辅又将其接了起来。


    “接的漂亮!夜久前辈!”消息区里传来了芝山和犬冈的声音。


    球就这麽被两队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来回,现场的观众眼睛都不带眨的,生怕自己一走神就错过了什麽精彩的画面。


    而此时的解说也激情澎湃起来——


    “我的天!两队之间有很强的拉扯感嘛!这个球到底会落在哪一方呢?”


    “哎!佐久早同学的扣杀很刁钻啊!不愧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这颗球能不能落地呢!不好,音驹的自由人又接起来了!”


    “这球接得十分的漂亮,音驹的二传手还要准备继续拉扯吗?孤爪同学会传给谁呢?”


    “没想到竟然是传给了11号的副攻手,这就是今年加入的混血选手吗!这挥臂的动作像鞭子一样!”


    “外国人的身高优势还是很明显的,球又被井闼山的自由人球起来了!古森同学的实力真的很强啊!两队的自由人简直展现出了神级的表现!”


    “还要继续吗?!到底哪队会率先一步破冰呢?”


    期待值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拉高,不管是场上的视觉盛宴,还是广播中的激情解说,都让现场的球迷们沉浸在这场东京赛区第一代表的争夺赛中。


    第203章 音驹VS井闼山3


    又进行了一轮拉扯,两队打得难舍难分,很多次的极限救球,很多次的飞扑鱼跃,明明已经很艰难,稍微松一口气就会结束的一球,可两队人马就是没有让球落地的架势。


    ——他们都在誓死保卫这一球的得分属于自己。


    “nice!接的漂亮!夜久!”


    “小心!他们要快攻了!”


    “可恶!又被接下来了!”


    “集中注意力!黑尾!列夫!拦住他!”


    “来了!研磨!”


    场上,双方队员激烈地“打斗”着。


    看台上的观众看得心里一紧一紧的,实在是太刺激了,每次以为要结束了的时候,双方队伍的自由人都能够让队伍极限逃生。


    已经好久没在男排中见过这麽多轮次的你来我往了。


    每一球都看得人心惊肉跳,越到后面,现场的躁动声越大,他们的目光追随着这颗球的轨迹来回移动,球速时快时慢,勾着人的心弦,沸腾着血液。


    就这麽来回了十多下,被不断送往双方球场的排球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行动轨迹。


    站到前排三号位的列夫突然起跳,他五指张开,手指肚推向球的下部,使得手中的排球以一个画小山坡的幅度让球飞跃网面。


    此时,井闼山负责拦网的两位副攻手已经从半空中落下,而球就这麽高过他们拦网的手指飞跃而过。


    等他们的身体已经随着重力往下掉时,这颗球已经越过他们的拦截,从身为拦网者的他们身后垂直下落。


    ——这是吊球!


    井闼山的两位副攻手瞪大眼睛。


    啪嗒,球落到了井闼山的领地,随着这一声闷响,这十多个来回的传接扣终于得到终结。


    “欧耶!我做到了!!!”看得球落地的列夫兴奋地跳了起来。


    “干得不错嘛!列夫!看来你还是有点用的!”山本猛虎看着终于落地了的排球,脸上也是难得露出了自豪的表情,他猛的拍了拍灰羽列夫的后背,那是作为音驹王牌之争者的欣赏。


    “猛虎前辈,你看到了吗!刚刚我那一球是不是帅炸了!”列夫也是内心难掩激动,这麽长的一段拉扯,最终竟然是由他来终结的,这种自豪感简直无语言表!


    夜久卫辅显然也是对这一球很满意,他直接从后排飞扑而来,一跃而起,直接轻盈地跳到了列夫的背上。


    列夫也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阵锁喉感感到了短暂的窒息。


    但在听到夜久前辈的声音后,他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是夜久前辈的表扬!好耶!!!


    “哇,真不愧是音驹今年添加的强力队员啊!身穿十一号队服的灰羽列夫同学,用一个吊球终结了这场拉扯了十六回合的一分!”


    在球落下并宣布得分后,解说员便激情澎湃地讲述了起来。


    “这是一个时机非常好的吊球,不仅晃过了拦网的截击,还选择挑在了后排队员无法及时赶到现场的这一完美落球点,灰羽列夫同学是一个很聪明的选手啊!”


    场上,听到解说员说出“ka shi ko i”时,音驹的众人终于是憋不住笑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聪明”一词实在是想象不到终有一天能用在列夫这个单细胞生物身上。


    有了这个吊球的鼓励,列夫在之后的比赛上中手感那是越来越好,接连几个完美的扣杀,让他本就充足的自信更加溢了出来。


    就连山本猛虎都不得不对他竖了一个又一个大拇指,用着专属于他的调侃,对着这个令他头疼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傻大个说道:“看来今天列夫是他必须要跟我争这个王牌名额了啊,好小子,这段时间偷偷训练了吧,变得这麽强,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列夫闻言,傻傻一笑:“嘿嘿,都说了我要和猛虎前辈争夺音驹王牌的名额,自然是不会松懈的,前辈看好了!这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好了你,表扬听听就是的了,千万不要给我骄傲自满啊,保持状态知道没,列夫?!”夜久卫辅看着被表扬的找不着北的后辈,故意唱白脸将这股兴奋劲给压了下来。


    列夫一听立马就老实了。


    而之后的几球,山本猛虎也不甘示弱。


    比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21:23,音驹领先。


    看着这比分,音驹的众人都是一副心里窃喜的模样。


    心想——去年的春高冠军也不过如此嘛!


    虽然打的比之前打户美时更加的艰难,不管是技术方面还是配合方面,井闼山都是完全领先户美的,甚至于一开始的时候,井闼山也展现出了他们冠军的压制力。


    但——终归还是他们音驹领先的。


    这样的结果,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他们的实力并不比井闼山差,甚至可能可以靠着这一场比赛直接越过这座挡在他们面前的大山。


    冠军队伍永远会被人神化,音驹的人自然也不例外,在还没有正式和他们交手之前,在一二年级心里,井闼山就如同大魔王一般的存在,他们天然就对其他队伍有着威慑力,没有人会看轻他们,就像没有人在和他们交手之前,就会有足够的底气去说“我们能赢井闼山”一样。


    这种客观存在的东西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强就是强,冠军不可能会弱。


    所有人都会畏惧强者,都会忌惮强者,但同时,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想要去挑战强者。


    而挑战之前的勇气,是需要积攒的。


    而现在,看着21:23的比分,音驹众人心中燃烧起了源源不断的希望火源。


    ——井闼山并不是强大到不能战胜,甚至于他们都已经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再拿下两分他们就可以赢下这一局比赛了。


    坚持住!大家!坚持住!我们可以的!


    猫队的大家互相给对方递取了一个心安的眼神。


    唯独研磨眼眸却暗了下来。


    他眉头微微皱起,因为自己队伍的领先而感到一丝的高兴和愉悦,反而看着表情十分的严肃沉重。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你根本还没有使出全力吧?佐久早。


    研磨的视线穿过球网看向了站在人群边上格格不入的佐久早圣臣。


    小三花不断的打量着,试图在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察觉出他想要的情报。


    可惜,宛若天生面瘫一般漫不经心的脸,着实让研磨这种观察力极强的人都有些捉摸不透。


    然后,在他聚精会神地观察时,佐久早也看向了他。


    两人的目光从这一刻交织在一起,那是独属于两人审视但友好的视线。


    在对上眼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惊讶与错愕,就像是早就预料到对方会看向自己一样。


    在对视了2秒后,两人都默契的移开了视线。


    在试探我什麽呢?佐久早。


    我还有什麽东西能值得你用一局的比赛来试探呢?


    这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到底是一开始的计谋还是在比赛过程中水到渠成的改变,这份心眼子,你还要留多久呢?


    揭穿吗?你应该也发现了我的观察吧?


    这麽多次的视线对视,你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是紧张,还是在想如你所见呢?


    ——适可而止吧,不要玩得太过了。


    研磨转身冲黑尾勾了勾手,黑猫主将立马就凑过来:“怎麽了研磨?”


    “赶紧结束这一局比赛下场。”研磨言简意赅地说道。


    闻言,黑尾愣住,研磨在比赛的时候从来没这麽直白的说过要赶紧结束比赛,甚至没有任何的前提铺垫,就这麽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这怎麽了?怎麽突然这麽着急?难不成没体力了?


    黑尾心里想着,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是他还是点头遵循了大脑的指令:“明白,会尽快结束比赛的。”


    说罢,他立马将大脑的指令发送给了其他的血液们。


    众人闻言也都是和黑尾一样没有任何不解的提问,直接应下,表示明白。


    而接下来的两分,还真如研磨说的那样,在“赶紧结束比赛”的命令下,比赛真的就这麽匆匆结束了,甚至在连得两分时都没有赢下这局比赛的实感。


    好啊,演都不演了是吧。


    研磨都气笑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正前方的佐久早圣臣,给了他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对方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直接转身走了。


    ——呵,还知道不敢和我对视啊,难为你一个主攻手和我耍心眼子了。


    研磨在心里念叨。


    他可以100%确定第一局比赛后半段那种进球顺利得像是被人故意位置的感觉并不是错觉了。


    这场比赛一开始确实打的有来有回,是真实没有任何收敛的。


    但直到比分来到20+的时候,这一切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研磨一开始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并不是合宿中的练习赛,虽然这场比赛的结果并不重要,但是这麽多人看着还有专业的解说在,竟然还要做到这麽绝吗?


    你观察这一件事情也莫一直知道这是相互的,自己在观察对方,也要允许对方在观察自己。


    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让你察觉到了我的针对呢?


    研磨紧皱着眉头,在心里思索着。


    他现在十分确定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动向,但他不确定这份“察觉”,是他通过他的行为察觉到的,还是因为早就习以为常自己被针对,所以在比赛过程中渐渐的感受到了这种感觉,然后顺其自然地依附着这项针对而行走呢?


    看来还是小瞧你了,真正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把自己伪装成人人可欺的猎物,也亏佐久早做得出来。


    一个强大的人故意示弱,这种事情其实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果不其然,在球落下后,解说员的声音便从广播里传了出来:“今天井闼山的王牌选手佐久早圣臣同学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啊?是昨天的比赛太累了吗?感觉还没有进入状态呢,那一个二次进攻他应该是有能力拦下,可他竟然走神了,真是可惜呀!”


    看吧,还觉得自己装的很完美吗?早就露馅了,圣臣同学。


    研磨听着广播里的解说,心中已经肯定了答案,现在更加肯定了。


    最后一球,是因他的二次进攻而得分的。


    音驹25:21赢下第一局的比赛。


    看似连得了两分,是音驹把握了势头再接再厉。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印证了研磨的那句话——赶紧结束比赛。


    他对黑尾说的赶紧结束比赛的意思,并不是让音驹的人赶紧结束比赛,而是告诉他们,不管我们是快点结束比赛,还是慢点结束比赛,这场比赛的第一局都已经有了结果了。


    他们是必赢的,所以与其在第一局里浪费时间,不如让他们加快点步伐,直接拿下第一局的胜利。


    而很显然,他的推测没有任何的问题,这就是一局必赢的局数。


    因为在当时,他们面对的井闼山不再是强大的坚不可摧,韧劲十足的春高冠军了,而是一直将队伍里最强大的选手伪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一般,用着故意周旋的方式,用心眼子来回试探。


    研磨很确定,他刚刚的那个二次进攻,以佐久早那个位置,只要他起跳就一定是可以拦下的,明明只要一伸手的事情,可是他并没有这麽做。


    这一切虽然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对面使用二次进攻所以才丢的分,但离佐久早足够近的研磨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故意的,他也想结束比赛。


    那既然都想结束比赛了,那就将比赛结束好了。


    研磨也不想和他继续来回试探了。


    他清楚的明白这颗球中一定落地,所以在打完二次进攻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看到球落地,就已经将脑袋转向了休息区,与南弦柚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结束了。


    ——嗯,早就结束了。


    第一局的比赛已经尘埃落定,音驹1:0领先井闼山,双方队员回到休息区里做调整,距离第二局比赛开始还有三分钟的休息时间。


    三分钟的时间对于大家来说其实是共用的,毕竟只要擦擦汗,喝点水,然后稍微喘息一下就行。


    但3分钟的时间对于研磨这个体力费来说就有点不太够了。


    所以,比赛结束的哨声一吹响,他就被离着他最近的福永和黑尾扶了下去。


    休息区里,大家一见研磨过来,立马就让开了位置。


    将大脑安置到长椅上坐好后,芝山和手白便一人递水一人递毛巾,效率极高。


    南弦柚和孤爪英堂也没闲着,两人站在了研磨的身后,一人放了一只手搭在研磨的肩膀上,算是用这种方式传递能量了。


    一开始,研磨还不太能习惯这种照顾,但经历过十多场比赛后,他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小三花被其他人“伺候”得老好了,趁着这段不用自己做任何事的时间里养精蓄锐。


    大脑休息,而血液们却依旧非常的沸腾。


    虽然才赢了第一局的比赛,但是新的喜悦已经盖过了昨天2:0赢下户美的心情。


    他们的对手可是井闼山啊!去年的春高冠军!他们竟然在去年的春高冠军手下啃下了1分!


    完全是足以让自己自豪的事。


    而面对赢下的第一局比赛,众人也有非常多的讨论话题——


    将研磨安置好后,福永就开口了,他是第一次和井闼山的人交手,之前对于井塔山有所听闻,本来都准备打一场硬战了,却没有想到第一局却赢得比他想象中的轻松。


    他道:“感觉他们井闼山也没有这麽难打嘛!我还以为最后2分得要掰扯一会儿呢,都做好了打到30的准备了,没想到直接2分结束了。”


    此话一出,就连夜久卫辅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道:“是啊,我也感觉得分得的还挺轻松的,果然训练还是有效果啊,我感觉我比去年强大的太多了!”


    有了比赛复盘经验的犬冈也就着刚刚这局比赛分析起来:“他们队防守和进攻确实都很厉害,但是今天配合起来也没有这麽大的杀伤力嘛,我感觉夜久前辈习惯了这种接球后已经完全不受限制了。”


    山本猛虎喝了一口水,在咽下后,立即侃侃而谈了起来:“哎呀,我就说嘛!我们可是以16连胜保送进入二强的队伍哎!今年东京赛区唯一的一匹黑马!我们已经比以前的自己强大多了,井闼山不过只是去年的春高冠军而已,我们如果进步的快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实力在他们之上啊!”


    列夫闻言连声附和:“就是就是!猛虎前辈说的对!也许我们整体的实力就是比他们强呢!”


    “确实有这个道理,而且大家今天的状态都非常的好,都表现的很棒。”海前辈一脸欣慰地说道。


    作为在场下观赛的前辈,他对今天后辈们的表现非常的满意,尤其是列夫,简直让他刮目相看。


    就第一局的表现来看,音驹今天的状态明显比井闼山要好,不管是局内的配合还是队员各自的爆发都很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漂亮球,就算是单拿出来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对决。


    而现场的观众热烈的掌声也足以说明这场比赛确实足够的精彩。


    作为东京赛区的头名之争,作为大城市400多个参赛队伍的第一、二名。


    他们本就承载着人们非常大的期望,而好在他们也确实没有让在场的球迷观众们失望。


    “你们是不是忘了点什麽?”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并庆祝第一局胜利的时候,南弦柚突然开口道。


    教练的声音突兀的传入了他们的耳朵,完全和他们此时讲的不搭调的话题,一下让全员都愣住了,像是年老失修的机器人,反应了几秒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啊!他们要针对井闼山来着!这可是他们这场比赛最重要的目的呀!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们要针对谁呢?第一次采取针对战术的猫猫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纷纷看向了自家教练。


    然而南弦柚却直接摊开手:“别看我,这是我给你们的测试内容,我让你们针对,但我是不会和你们说到底要针对谁,这个针对谁需要你们自己定夺的,本身也是你们测试的一环,如果你们连要针对谁都要问我的话,那我这个测试就没有什麽意义了,和我养的兵一样,指那打那可不行。”


    说着,他目光一一扫过一张想错愕的脸:“在比赛中找到井闼山的突破口,然后给我突破他。”


    说完还不忘笑着鼓励他们:“都享受比赛吧,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话音落下,大家都沉默了起来,没有时间再给他们庆祝了,全都将心思放在了接下来的比赛该如何完成教练给的测试中。


    3分钟的休息时间,十分的短暂,很快就结束了。随着裁判的声音响起,双方队员重新站回了比赛场上。


    这一次,人员都有所变动。


    音驹这边,海信行替下了福永,其余人不变。


    比赛一开始不久,井闼山就展现出了和第一局后期完全不同的风格。


    就像是突然换了一支队伍一样,整支队伍的节奏一下子就起来了。


    而音驹这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们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针对,在将一传做到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因为心中的顾虑,让自己打球的节奏都和第一局产生了变化。


    而这份变化让音驹的人格外的不适应,很多次不小心产生的失误,都是由他们良好的防守能力所来弥补。


    “研磨,我们的节奏是不是乱了?我感觉有点偏离我们之前的那种打球感觉了。”在打了快十分钟时,看着比分已经来到10:7的夜久卫辅皱眉道。


    作为队伍里的自由人,他是除二传手以外最能观察现场局势的人选。


    同时也多亏了弦柚将他往这种方面去培养,现在的夜久卫辅已经不仅仅是担任自由人负责接球了,他对于对手的观察也是普通人没法达到的程度。


    在他意识到队伍的节奏有些不太对劲,但又不太肯定时,便立马将这个情况告诉了自家大脑,由大脑来做最后的定夺。


    而作为掌握节奏的人,研磨又怎麽可能没有察觉到节奏的不对。


    不过,他没有着急,而是安抚道:“没事,别着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你们的节奏并没有乱。”


    又或者说……不是节奏并没有乱,而是他们形成了一个新的节奏。


    也就是在刚刚,研磨脑子灵光一现,突然就意识到了弦柚测试的真正目的——


    重点不是观察,也不是针对,而是让他们能够在两种打球风格里面来回切换,做到足够的全面,足够的压制。


    这是一个极具有野心的挑战,稳定住一个节奏就已经是很难的了,要想在两种节奏里面自由切换,他们真的能够做到吗?


    研磨不确定,但他想,南弦柚竟然让他们进行这样子的测试,那麽在他的心里自然是已经认为他们可以做到了。


    可以吗?你觉得我们可以吗?


    研磨也从来没有尝试过,让两种打球节奏自由切换。


    这是连他都拿不定的主意,但这就是这场测试的背后真正的意义。


    真的可以做到吗?


    对弦柚的信任甚至已经超过了他自己内心的判断。


    研磨心里想——如果是你觉得可以,那我们就一定可以做到。


    不会让你失望的,教练。


    第204章 音驹VS井闼山(完)


    关于节奏转变一事,研磨没有和任何一个队员说,他想自己先搞清楚这两者的不同,在未确定好一切可以变动的事项之前,告诉他们没有意义。


    如果他们能够迅速的get他的意思还好,问题是给他们交流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研磨并不觉得他们能在短时间内被他寥寥几语说明白。


    队伍里本就有一个心态不稳定的,要是没听懂直接心态爆炸了那就更麻烦了,还是先藏在心里稳妥些,以免徒增他们的胡思乱想。


    二传手是队伍里绝对的指挥家,一支队伍的打球风格和二传手的指挥息息相关。


    一般来说,一支队伍的打球节奏全程是不会变的。


    因为他们在场上比拼的,从来都只是将节奏抢夺回来,而不是改变节奏。


    一局比赛在进行中时,打球节奏的突然变动是很致命,所有在场上打球的队员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队伍的整体节奏,大家的所有精彩瞬间也都是为了保持住自身队伍的节奏而不断努力。


    改变打球节奏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在比赛进行中时发生,它最多是在结束了一局比赛后,在新的一局开始前的休息时间里,由教练或者二传手自行定夺新一局比赛是否需要改变节奏。


    一旦比赛开始,节奏基本就定型了。


    想要改变很难,想要改变后达成好的效果更难,而想要改变阶段得到无缝斜街的感觉更是难上加难!


    可现在,弦柚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研磨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的用意,他就是想让他们尝试这项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概率把海前辈换福永也是为了顺应这件事情。


    把一个二年级的后辈下了,换上一个稳重心细的三年级前辈,就是为了使得这件事的成功率更高。


    而所谓“针对”也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不过这个幌子也并非毫无用处,因为一场比赛的节奏想要改变,最好的方式就是突然有目的性地去做些什麽。


    虽然弦柚并没有告诉他们到底该针对谁,但是“针对”这一个行为本身就是一个方向了。


    只要他们做出了选择,那麽这个名为“针对”的节奏很快就可以替代他们原本的打球节奏。


    而因为在比赛前反复交代这是一个测试,所以这件事会在所有的队员心里牢牢记住,并且在找到机会时,将这个以测试为名义的“针对”进行到底。


    到时候,他们根本不需要知道节奏的改变,节奏就已经改变了。


    这真的很妙啊,研磨在心里感叹道,这一招对单细胞生物来说简直就是完美的安排。


    毕竟空有身体力量,没有脑子思考的单细胞生物,比起告诉他们为什麽要这麽做,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个命令宣布下去,效率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大家现在心里都在想着“针对”这一个事情,音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场测试上面。


    他们一定会渐渐的往“针对”这个节奏上面接近,而只要等到完全变成“针对”节奏之时,那麽节奏就可以直接切换了。


    到时候,根本不需要给他们做任何的提示和提醒,独属于他们比赛场中的第二节奏就已经诞生了。


    ——看来弦柚真的是拿捏了他们啊,把每个队员都吃的死死的。


    而且,弦柚肯定连他会猜到这话中有话的意思也想到了吧?


    不,应该不是想到,或许这一切都在他的计谋之中。


    用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就是在赌他会不会感兴趣,研磨承认,自己真的有些上鈎了。


    这种改变队伍节奏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想想都觉得刺激,研磨的嘴角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他们应该是高中生队伍中第一个有目的性地去做两种节奏转换的队伍,虽然这种节奏转换还没有实现,但已经足够令人期待了。


    那麽现在,研磨作为唯一一个读懂教练的人,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情毫无纰漏的进行下去。


    这对研磨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打退堂鼓,但研磨不会,因为他就喜欢挑战,一切有难度的事情,他都想试试,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总比一成不变的比赛要有趣得多。


    不仅对这两种节奏转换过后的结果充满高度期待,研磨也非常想看看,第一局和他耍心眼子的佐久早圣臣到底会在第二局使出什麽令他猝不及防的招数,这葫芦里卖什麽药,而这个“药”又能否和他们的节奏转换进行抗衡?


    不只是佐久早,还有井闼山所有的队员,他们的人在看到两种节奏切换时,会不会还这麽的云淡风轻呢?


    让内心强大的稳重后辈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光是想想都觉得有趣呢!


    研磨两眼放光。


    开始吧!比赛要变得有趣起来了!


    想罢,研磨下意识看了一眼南弦柚,似乎在说——我知道该怎麽做了。


    眼神回收的那一瞬间,研磨原地起跳,一个完美的二次进攻将球打入井闼山的领地。


    “音驹得分!”


    记分牌被翻到了11:11,两队持平。


    比赛继续进行着,研磨控制着整支队伍,使得节奏开始出现了有秩序的转变。


    “两队的比分难舍难分嘛!不愧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强队,比赛起来就是这麽的有悬念,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胜利会属于哪一方。”解说谈笑风生着。


    第二局的火药我也还没有完全燃烧起来,但极致的拉扯已经让现场的观众看的非常过瘾了。


    休息区里,孤爪英堂敏锐地察觉到了场上研磨传递过来的视线,他狐疑道:“研磨刚刚是不是看了你一眼?”


    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他主人南弦柚的方向。


    于是他立马转头询问,在得到南弦柚“嗯”的一句肯定后,表情一下就凝重了起来:“研磨是不是不舒服啊?”


    不然为什麽在比赛时还抽出时间将目光在场外的休息区里停留了三秒?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研磨一定在传递什麽东西,而这个东西孤爪英堂没法确定,他只能下意识地将这个传递的内容,当成“求助”。


    “没事的。”南弦柚淡定地回道。


    然而孤爪英堂一听这话就急了,研磨脑袋在遇到研磨事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清醒和理智,他甚至没有去观察南弦柚脸上那没有一点紧张情绪的神态,就自顾自地认定对方的不负责任。


    “什麽叫做没事的?!你看到他的求助你还不帮他?暂停不是给人用的吗?”孤爪英堂一下就急眼了。


    这突然扬起来的声音把沉浸看比赛的南弦柚吓了一跳,他一脸不解地转头:“你发什麽神经?”


    三花毒唯根本不管他主人的眼神杀,气愤道:“你到底用不用暂停?”


    南弦柚:???


    吃错药了?谁给他的胆子提这麽无力的要求?


    好在他还知道收着点声音,只对着他一个人发火,没影响到场上比赛的选手,也没影响到教练。


    “暂停什麽?人好的很。”南弦柚回道。


    孤爪英堂依旧不依不饶:“那他刚刚看你干什麽?研磨可从来没有做过在场上莫名其妙看向休息区的事情,只有他要求暂停的时候才会看向你,做出提示。”


    南弦柚叹了口气,他无奈解释道:“首先,他确实是看我了,但是并不是要暂停,其次,如果研磨真的向我求助的话,不用你说,我早就行动了,你真以为我看比赛就只是纯看吗?他们头上漂浮着的赛场实时数据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甚至比他们自己都更加清楚他们比赛时的身体状态,研磨要是有什麽问题,我会暂停的。”


    “最后,我想说,他看我,只是因为他在告诉我,他懂了。”说完,南弦柚向孤爪英堂递过去一个懂了吗的表情。


    孤爪英堂:……?


    他懂了?什麽懂了?你们都懂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不懂了是吧!


    刚刚的气愤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茫然,发愣了半响,才终于是找回了一点自己的声音:“什、什麽意思?”


    “接着看下去就好了,和你直接说也说不清楚。”南弦柚叹息一声道,说完,他转头将目光重新放回比赛场上。


    孤爪英堂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也将目光挪回了赛场上。


    场上,开始有意促使队伍针对佐久早的研磨利用自己的传球技术,将整支队伍的攻手都为他所用。


    对此一无所知的队员们就在研磨的操作次次对准佐久早的方向,直到后面,三年级的选手已经渐渐察觉到了研磨的意思。


    在一次扣杀得分结束后,他们短暂对话。


    黑尾看向研磨:“研磨,是要针对佐久早,对吧?”


    夜久卫辅和海信行也同时转头看了过来,他们没有说话,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就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研磨点了下头,表示肯定了这个说法。


    见状,黑尾立马就将这个命令告诉了山本和列夫,两位在听到黑尾的嘱咐之前都对此毫不知情。


    闻言列夫立马兴奋道:“研磨前辈已经决定好了针对的人选了吗?”


    山本猛虎点头:“明白了,既然是研磨说的,那我自然会做到。”


    有了完全指定性的目标,就像是有了一个完全确定的方向。


    他们不再考虑任何的选手,心中的疑虑和焦虑也消散干净。


    猫队众人齐心协力共同针对着佐久早。


    几次拉扯下来,佐久早也是立马感受到了那目的性极强的针对。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作为井闼山的王牌,针对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能够打败他的,从去年夺冠到现在,还没有。


    超强的心理素质加上过硬的排球技术以及各种大赛比拼增加赛场经验。


    佐久早圣臣早已经脱离了高中生评级的标准,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排球职业选手。


    能够在攻手这个位置,在高中生中打到全国前三的成绩,就足以证明他的个人实力十分的强大,这已经不关乎于团队了,而是他本身这个人,就是实力过硬。


    所以一般的针对对他是起不到什麽效果的,反而因为过多将心思花在他的身上,导致自己队伍的节奏全部崩盘,这种情况佐久早也见过很多很多次了,早就屡见不鲜。


    就仅仅是这麽简单粗暴的战术安排吗?这可不像你呀孤爪同学。


    还是说,是他将期待值拉的过于的高,所以在面对这种战术时才会觉得失望呢?


    佐久早眼神昏暗不明的瞄了一眼孤爪研磨,如果此时将目光长久的盯在他的脸上的话,那麽就能够察觉到他那张常年没有什麽变化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失落和遗憾。


    从第一局到现在,他对研磨的观察并没有比研磨观察他要少。


    这是一场胜负输赢并没有太大关系的比赛,所以佐久早并不想像平常打比赛一样去对待这场比赛。


    他想用这场不用在乎结果,但可以进行实力碰撞的比赛来试探一下研磨的底线。


    他很想知道这位瘦瘦小小的二传手的能力极限到底在哪里?


    佐久早圣臣对于打音驹这场比赛,他其实期待了很久,但这份期待仅仅只是对孤爪研磨一个人。


    和人简单的合作过后,对于对方排球技术的能力已经有了相当充分的认可,而就是这份认可导致他对于研磨这个人都有着过高的期待。


    而在感受到这强烈的针对和敌意时,佐久早圣臣突然就有些动摇了。


    他在心里质问自己,是自己对于他的期待值太高了吗?为什麽这麽聪明的一个二传手,竟然会像那些不怎麽强的队伍一样使用这麽低劣的战术手段?


    这不是佐久早圣臣想要的结果,他不想看到这样子的比赛。


    ——不是在比赛前还格外嘱咐他“希望你可以很有趣”吗?可你怎麽自己先无趣起来了?


    这场比赛恐怕达不到你我都满意的结果。


    佐久早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是他多想了吧,赶紧结束比赛,不要再耗下去了。


    停止继续观察的佐久早开始发力了。


    一传到位,二传到位,主攻手扣杀连贯而猛烈。


    带了点情绪打比赛的佐久早打得更加凶了,明明靠山的力度并不大,但是因为角度刁钻,导致每一球都极具有杀伤力。


    不过夜久卫辅也不带怕的,一开始还有些接不到,但是逐渐适应之后,他立马就跟上了对方扣杀的步伐。


    只要是他能够接到的球,全都万无一失的接了起来。


    而目的性极强的针对也打断了很多佐久早想要进攻的点。


    两队的比方依旧难舍难分,直到打到了25开外了,依旧是你得1分,我得1分,这样子拉扯,一时间根本看不到头。


    而这场针对从头到尾一直在进行着,佐久早从未有从针对里出来,这种强烈的敌意,让佐久早非常不爽。


    ——一定要这样吗?果然,针对他就是音驹的战术布置。


    本来还对研磨有点期待的佐久早,随着针对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明目张胆,他最后的期待值也消失殆尽。


    他不再给研磨任何一个注视打量的眼神,全身心的专注于自己的扣杀中。


    殊不知,一场想不到的节奏转化早在十多分钟前就已经悄然开始。


    “这种比赛的感觉是不是很奇妙?”在球落下,等待发球前的几秒时间里,研磨快速说道。


    他已经将节奏从原本的节奏中彻底转换成了昨天比赛中户美对战他们时户美打出的节奏。


    这种比赛的节奏转变的完全时,队员们是一定能够感受到的,所以他在这个时候问出了那句话。


    听到研磨声音的队员们纷纷点头。


    “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针对一个选手打球时的节奏。”研磨同他们说道,他会心一笑,运筹帷幄道:“那麽接下来,大家就跟着我一起尝试一下两种节奏来回交替的感觉吧!”


    “两种节奏来回交替的感觉吗?好刺激!”列夫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虽然他不太懂如何将两种节奏来回交换,但是听到研磨这麽说,感觉自己已经做到了两种节奏自由交换一样,血液都在沸腾。


    “好!我们一定配合你。”黑尾对研磨说道。


    其他人也连连附和。


    研磨比了个ok的手势:“待会儿看我的手势,我比一的时候,站在3号位上的攻手起跳,我比二的时候,前排攻手全部起跳,而我比三的时候,进行同时性多点位置差进攻。”


    血液们:“收到!”


    大脑的安排非常的清晰明亮,这是非常简单的指令,他们不会记不住。


    回到现在,发球方井闼山这边的队员已经听敲响预备发球。


    这一次轮到井闼山发球的人并不是令人忌惮的佐久早,所以在球发过来后,对这种接球已经轻车熟路的夜久卫辅将球完美的接起。


    研磨迅速跑位接力,将球传给了离他最近的山本。


    山本早早原地起跳,挥臂等待着这一击。


    啪地一声,球被起跳拦网的佐久早拦截下来。


    球再次回到了音驹这边。


    黑尾立马一传到位,研磨继续传球,将球再次传给了山本猛虎。


    山本这次也学乖了,没有再用蛮力盲目扣杀,而是像列夫一样用了一个吊球晃过了佐久早的再一次起跳拦网。


    而古森元也也不带怕的,立马将球接了起来,饭纲掌也迅速二传到位,球被井闼山的副攻手起跳扣下。


    球再次飞向音驹的场地上方,而这时,研磨在对方扣球之前就比了个“3”的手势。


    血液们收到大脑信号。


    只见黑尾、列夫、山本和海前辈四人一同向着网前移动。


    看着他们这架势,井闼山众人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扣杀,而是第一节奏的同时性多点位置差进攻!


    同时性多点位置差进攻,数名攻手从多个方向同时冲上往前准备进攻的战术。


    这是一个非常令拦网头疼的战术。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颗球到底会传给谁。


    而这个时候的比方已经咬的非常死了,每一分都是关键,每一分都不能出现失误。


    然而,研磨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将拦网全部晃过后,和黑尾默契地进行着再一次的一个人时间差。


    ——砰!


    “音驹得分!”


    比分来到了27:28,音驹领先,只要再得一分就可以拿下比赛了。


    井闼山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他们提着百分之两百的精神,誓死捍卫这场比赛的赛点球。


    ——不能输!再丢1分,他们就要2:0了。


    他们还从来没有被一个队伍打到2:0这种程度。


    哪怕这场比赛的胜负并不重要,但少年的好胜心还是不允许他们这麽快结束比赛的。


    佐久早心里有了些动摇,他将目光又重新落到了研磨的身上。


    这个令他捉摸不透的二传手,让他此刻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心里乱糟糟的,各种想法交织着,不过并没有影响到比赛的状态。


    对于下一球的关键得分,佐久早也拿出了比以往更加认真的态度。


    黑尾的发球被古森元也接起,井闼山默契地接传扣将球重新打回音驹的领域。


    夜久卫辅一点失误也没有,稳稳的将球接起,往前排3号位的方向穿去。


    研磨原地起跳,他这一次起跳的高度比以往要高很多,伸长手臂一副要扣球的姿势。


    “拦住他!”古森元也大喊一声


    井闼山前排的队员立马反应过来,全部往研磨的对面集中拦网。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研磨的手掌快要击打到那颗球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双手托球的姿势,将球以一个快传的力度传给了四号位上已经起跳挥臂的灰羽列夫。


    佐久早眼睛徒然瞪大。


    ——完蛋,自己好像大意了。


    看着快要落地的排球,佐久早整个人都是错愕的状态,不过很快眼睛便重新亮了起来,那种打心底的期待又开始复燃。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这才是你呀!孤爪……前辈。


    然而回应他的是研磨势在必得的笑容。


    ——游戏,已经结束了哦。


    啪!砰!


    随着鞭子一样的手挥下,那颗球就这麽掉到了井闼山无人接起的空地上。


    现场的观众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解说也彻底沸腾了起来——


    “这是!假扣真传!音驹的二传手竟然使用了假扣真传,把井闼山的人全都骗过去了!”


    “太完美的配合了,这简直就是太完美的配合了!”


    “恭喜音驹2:0战胜井闼山!成为东京第一代表进入春高!”


    第205章 夏天的最后一场合宿


    “恭喜音驹成为第一个进入春高的队伍,以东京赛区第一代表的身份,带着他的十七连胜强势来袭!”


    “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双方选手的拉扯已然做到了极致,没有想到还未真正踏入春高的赛场,就能看到如此高质量的比赛。看来今年的春高,会是近年来最精彩的一届!”


    “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啊!音驹这种队伍似乎比昨天的他们更加强大了,这是短时间内的快速进步?还是他们昨天的那场比赛并没有用尽全力?不管是前后哪一种,都令人无比震撼呢!”


    解说激昂澎湃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场馆。


    这场比赛胜利的到来十分的突然,音驹的人甚至都还没有做好迎接比赛胜利的准备。


    听着现场热烈掌声和独属于胜利时才会响起的应援声,还没有从比赛状态中剥离出来的队员们脸上都写满了错愕。


    直到裁判示意他们走到网前握手时,他们才终于清晰的认知到了这场比赛胜利的降临。


    ——已经结束了。


    完满的结束了。


    “我们、我们竟然打败了井闼山!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夜久卫辅有些恍惚。


    眼睛盯着记分牌翻到29:27,这已经明确表示着他们获得了胜利。


    赢了……他们是赢了。


    但是在听到自己队伍2:0战胜井闼山时,还是有些不太真实。


    他们竟然2:0了上一届的春高冠军,这可是春高冠军井闼山啊!


    三年级的前辈们全部愣在了原地,而一、二年级的后辈已经开始欢呼了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打败井闼山对于音驹来说,意义有多麽重大。


    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只不过是赢了一场比赛而已,还是2:0大获全胜!


    “赢了!我们赢了!2:0,今天晚上可以吃庆功宴了!”列夫兴奋道,他是队伍里最能感受到比赛胜利的人。


    毕竟最后一分是经由他的手,由他的挥臂扣杀而下得到的这终结比赛的一分。


    在将球扣过去落地以后,列夫就已经跑过去抱住了研磨。


    本来想着喘口气的小三花就这麽被人抱了个满怀,让本来就有些喘不过气的研磨更加喘不过气了。


    然而,列夫这傻大个那是一点也没有眼力见,他变本加厉的直接将研磨抱了起来。


    感受到自己的双腿腾空后,研磨傻了。


    “列夫!你放我下来!”研磨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受到了惊吓。


    这像什麽话?!抱一下不就好了,还把他抱起来转圈圈,列夫不社死,他还社死呢!


    不过很可惜,研磨的呐喊和周围其他的声音比起来简直就像蚊子音一样,根本就入不了列夫的耳朵。


    加上列夫此刻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就算是听到了,他也不会把研磨放下来的。


    因为加入排球社时间并不算长,关于列夫和研磨配合这一问题,一直都是令大家苦恼的。


    春高比赛在即,攻手和二传手之间的配合不到位是非常致命的。


    这个问题音驹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急归急,想要拔苗助长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像列夫这种选手,你越是逼他,越是适得其反。


    所以,南弦柚在给列夫布置个人训练计划时,没有采取那种压迫对方一定要做到的要求。


    而是让他顺其自然的去完成一些细小的训练,而这些训练最终会促成他的进步。


    这份进步今天也得到了验证。


    南弦柚很满意,他本来在听到裁判吹哨宣布比赛结束后就已经想要去接研磨了。


    但是在看到列夫一把抱住研磨后,他停住了上前的步伐,而是站在原地,笑着望着他们。


    队里的每个人都有进步,还都是非常显著的进步,这样子的结果,身为教练南弦柚又怎麽可能不满意呢?


    大家都很棒,不仅如此,他布置的这项测试也已经有了完美的结果。


    研磨果然是值得信任的二传手,不愧是大脑,出色的完成了他布置的任务。


    有人欢喜有人愁。


    已经好久没有被一个队伍打到2:0的井闼山队员们一直愣着没有回神。


    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


    就像是一场梦,过分的不真实。


    如果说第一局比赛他们确实没有用尽全力,输了情有可原,但他们第二局可真的没有收着力呀。


    可还是输了。


    抛去大意和轻敌,他们和英剧也打的难舍难分。


    就算是今天真的用尽了百分之百的实力,这场比赛也没法保证他们可以赢。


    所以,综合来看,这已经不是他们大意的结果了,而就是对手强。


    音驹已经不是以前的音驹了,他们的综合实力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强很多。


    甚至已经强大到完全有冠军相。


    音驹已经不仅仅是黑马这麽简单了,或许今年的春高,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裁判的再三催促下,双方队员才终于站好,来到网前握手。


    双方队员的脑子都是嗡嗡的,一边是被2:0的胜利激动得有些恍惚,一边是被失败刺激得魂不守舍。


    大家可以说是都在不太清醒的状态中来到了网前。


    所以他们并没有按照自己的队服号码站位,而是随意站成一排。


    他们隔着网面对面站着,佐久早低头看着面前还在喘着粗气的孤爪研磨,率先一步,伸出了手。


    研磨看着递过来的苍白大手,上面青筋暴起,还冒着细小的水雾。


    ——这是运动过后,还未冷却下来的痕迹。


    研磨愣了一下,他伸出手回握了上去。


    “你手很凉啊。”佐久早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啊……”研磨错愕抬头,“我一直都这样。”


    佐久早淡淡地嗯了一声,顺其自然地越过话题:“恭喜你啊。”


    话音落下,研磨轻轻摇了摇头:“你大意了,不管是第一局还是第二局。”


    这场比赛按理来说不会这麽早结束的,他现在还能这麽站着说话,也多亏了佐久早的“放水”,要是将比赛延长下去,他还真的没法保证自己能够将弦柚安排的测试完成下去。


    闻言,佐久早轻笑一声:“被你发现了。”


    研磨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一种心意相惜的感觉。


    像朋友一样。


    研磨也笑了笑,他一点也不客气的直接吐槽道:“你演技挺差的。”


    明明是一句非常冒犯的话,但佐久早一点也没有觉得生气,反而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了。


    虽然只是上扬了几个像素点的事情,和其他人的笑容比起来还是显得非常的收敛,但这已经是左脚早能够提供出来最温和的表情了。


    就连语气都温和了下来,他回道:“是嘛,那不好意思了。”


    话音落下,他看着研磨,认真道:“我们春高再战,到时候让你打个痛快。”


    研磨点点头:“好,我期待着,我们不会再输了。”


    在佐久早伸出手的那一瞬间,井闼山的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伸出了手。


    音驹和井闼山的双方队员们友好的握了手后,便转身还自己的休息区里走去。


    研磨一下场,就扑进了南弦柚的怀里,徒手接猫技术已经十分流畅的南弦柚一把将小猫抱住。


    直到这个时候研磨才露出了在结束后的放松表情。


    今天这场比赛结束后,距离下一场比赛开始便是来年春天了。


    东京是日本所有赛区里面最早比完春高预选赛的,预选赛时比赛的仓促换来的就是比赛后的休闲。


    相当于直接放一个长假了。


    不过这期间并不保证没有其他的比赛要去应付,毕竟他们作为东京第一代表,可能还要去参加一些别的赛事。


    但这些都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了,现在,研磨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他真的太累太累了。


    投身进弦柚的怀抱后,研磨便直接放任自己的身体将重量全部交给了对方。


    许是真的在赛场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研磨闭上眼睛,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等其他的队员们擦完汗,喝完水,又聊了一会儿后,想着一直在庆祝一下时,便看到了一只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中的小三花。


    大家立马就闭上了嘴,连收拾东西的声音都被他们刻意的放轻。


    等研磨终于有意识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上了回音驹的大巴车。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南弦柚。


    “醒了。”南弦柚温柔的声音传入耳蜗。


    研磨愣愣地点点头,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但最后还是觉得窝在南弦柚的怀里睡得舒服。


    因此,调整着调整着,研磨又重新睡到了弦柚的怀抱中。


    他的就是一举动把南弦柚都逗乐了,故意逗他道:“还是男朋友的怀里舒服吧。”


    此话一出,研磨整个人都僵了,脸颊也快速变红。


    他本来想赶紧坐直身体,但是弦柚的怀里实在是太舒服了,他根本就不想动。


    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心里的偏颇,心想社死就社死吧,自己身体舒服就好。


    南弦柚见好就收,他摸了摸研磨的头,以示安抚。


    然后收起了那副暗爽的嘴脸,又恢复成了教练的模样,扬起声音,宣布道:“对了,和大家说一个事情,我们过两天会去宫城。”


    此话一出,大巴车上的人全都躁动了。


    “宫城?教练,咱们去宫城干嘛呀?”犬冈好奇地问道。


    “宫城?宫城是什麽?”还没有去过宫城县的列夫一脸茫然地问道。


    黑尾同他解释:“宫城是个县,我们那次合宿里,乌野和白鸟泽都是宫城县。”


    如果只说宫城是个县,列夫可能还不清楚,但是你要说乌野和白鸟泽他就明白了。


    脸上的茫然神色立马就被替换成了兴奋:“原来是他们在的地方啊!我们要去和他们比赛吗?”


    “怎麽可能!我们怎麽可能跟他们比赛呀!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夜久卫辅拍了下列夫的头,和这大傻个解释:“他们跟我们都不是一个赛区的,就算要比也是春天之后的事情了,不知道他们今年宫城县的代表是谁,不过我觉得大概率还是白鸟泽吧。”


    “我也投白鸟泽一票,那个叫牛岛的前辈真的太猛了!”山本猛虎附和道。


    在合宿中,已经见识过白鸟泽的实力了,那牛岛若利的扣杀简直不是人干的,这麽大的力道感觉接起来手都要废了。


    山本猛虎还有些窃喜,幸好他们不在一个赛区,不然要在春高之前和这样一支队伍去打,多多少少还是很害怕的。


    不过有些害怕归有些害怕。


    一想到有人能够打出那种让人畏惧的扣杀,山本猛虎心中的羡慕情绪还是控制不住的。


    没有一个主攻手会不想让自己成为人人畏惧的选手,以前山本猛虎觉得没有人能够做到,但是自从见识到了牛岛若利这个前辈后,他心想,自己还是狭隘了。


    “教练,我们这次去宫城县是要干什麽啊?”福永开口问道。


    “收到白鸟泽教练的邀请,让我们过去参加合宿。”南弦柚回道。


    一听合宿,众人全都激动了起来。


    “我的天,竟然还有合宿可以参加吗?”


    “好耶!合宿!合宿!太爽了!又有合宿了。”


    “竟然会被邀请去宫城县合宿哎!我们音驹已经这麽有名了吗?”


    南弦柚笑笑,他回道:“是啊,我们可出名了。”


    在和井闼山的比赛结束后,南弦柚便收到了的白鸟泽的教练鹫匠锻治的邀请,让他们来参加由白鸟泽主办的合宿。


    今年东京特殊,采用了单败的保送制度,因此当东京第一代表和第二代表出来之后,宫城这边的队伍才比拼到县内八强。


    宫城县的赛制不像东京采取保送制度,是完全打乱来各种打的,因为出线的名额只有一个,因此想要获得登上春高舞台的机会,他们必须和进入八强的每一支队伍都打一遍,打败了所有的队伍才能拿到这个出线的名额。


    一听说音驹今年竟然爆冷井闼山,这可是春高大新闻,鹫匠锻治教练立马就动用教练的身份,怂恿队里唯一老实人牛岛去给南弦柚发去了合宿邀请。


    这场合宿算是夏天结束前的最后一场合宿,因此被取名为“夏末”,不过大家更喜欢叫它“进化之夏”。


    很快,就到了去宫城县的日子。


    大家都十分的兴奋,对于合宿,少年们从来都是向往的。


    这一次是收到了邀请来参加合宿,他们到场馆时,里面已经全到了。


    音驹的人一来到训练场馆里就被穿着紫白色队服的白鸟泽队员们围了起来。


    “听说你们打赢了井闼山?太厉害了吧!”甜筒一把拉住列夫的手,蹦蹦跳跳地将音驹的人围了过来。


    五色工像是看到了什麽神仙一般,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群人。


    这可是打败了井闼山的音驹啊!这可是打败了井闼山的音驹啊!


    虽然比赛还没有走到后面,但这也相当于卫冕冠军了!


    这样神仙的队伍,可不要好好盯着?!


    那肯定是要多看看的了!


    研磨看着这关于热烈的视线,就差凑到人脸上了。


    社恐的小三花:……


    别这样,真的,我不是马戏团的猴子。


    可是五色工根本不知道研磨社恐,他看着人越是躲,越是好奇。


    怎麽办,怎麽还在盯啊!真的要脚趾抓地了。


    研磨默默退了退,想要找弦柚,可是左顾右盼,发现人不在,估计是去和教练会面了。


    那完蛋了,没人护着了,小黑呢?小黑哪里去了?


    研磨又开始找黑尾铁朗起来。


    然而,小黑也靠不住。


    这个时候的鸡冠头主将已经开始到处去和各队队长寒暄去了。


    这下真的完了,没有可以倚靠的人了。


    如果现在求助夜久前辈的话,对方会帮助他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大概率会让他多去交朋友,以鼓励的形式。


    ——“五色,你别这样,孤爪同学会受不了的。”


    好在此时,牛岛若利及时出现,他伸手将五色工拉了回来。


    “前、前辈,我……”五色工被牛岛一拉,立马就老实了。


    “安分一点,别吓到孤爪同学了。”


    “哦哦,好、好的。”五色工红着脸,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罢,他连忙转头对着孤爪研磨道歉:“对不起前辈,是我冒犯了。”


    研磨摇摇头:“没事。”


    另一边,一进来就往鹫匠锻治教练的方向走去的南弦柚已经和鹫匠锻治碰上面了。


    “弦柚教练?”鹫匠锻治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有些错愕。


    他知道这位音驹的新教练很年轻,但是在亲眼看到的那一刻,还是难免觉得震撼。


    “是我。”南弦柚点点头。


    “今日一见,真是过分年轻啊!”鹫匠锻治对着人满意地点点头,南弦柚长得高,鹫匠锻治和他说话,只能一直仰着头,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真可真是后浪推前浪,这次合宿,合作愉快。”


    说着,他伸出了手。


    南弦柚笑着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简单的寒暄过后,南弦柚便回到自家队员身边了。


    研磨一看南弦柚回来了,立马就躲到了他的身后。


    “走吧大家,去集合了。”南弦柚带着人去场馆中心集合。


    这次合宿他们是受白鸟泽的邀请,因此,合宿开场的发言由白鸟泽的教练鹫匠锻治来主持。


    他一上来就开始和这群少年们讲解春高的流程,让他们清楚的知道时间的紧迫。


    “春高第一天,就会有四十支队伍淘汰,这是很残忍的,但是想要去触碰这份残忍,你们现在还不够格。”


    “整个宫城县只能有一支队伍出线,想要踏入春高的大门,你们还有一场又一场的硬战要打。”


    “这是踏入春高前最后的一次合宿,我希望你们珍惜。”


    “这……春高的第一天就会有四十支队伍淘汰吗?”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的山本小声询问着南弦柚。


    南弦柚嗯了一声:“是这样的,你们已经踏入了春高,但是这才是一个开始,后面等着你们的。是非常残酷的赛制。”


    “等打进全国后,一月五号便是全国大赛第一天,五号,六号各打一场比赛,赢了的队伍到七号,就会迎来魔鬼赛事,到时候,考验才刚刚开始。”


    因为在那一天,赢的队伍需要连打两场比赛。


    输了的队伍止步八强,赢了的队伍便进入比赛的第四天——1月8号。


    在七号胜出的四支队伍中,将在今天角逐出最终的冠军。


    是很累,很紧张的。


    主持结束,集合的队伍也开始分散开来。


    南弦柚刚想去领下比赛流程单子,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乌野的人。


    以及——身后的青白色队服。


    第206章 “及应白”现场直播


    南弦柚眼前一亮,发现全是大熟人。


    “弦柚,又见面啦!”及川彻领着青叶城西的人走了过来,许久未见的大王依旧是那麽的意气风发,他热情的越过乌野直冲南弦柚而来,一点也不生疏的和人打招呼。


    距离上一次的见面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因为赛区的不同,他们从未有过交手的机会,就连合宿也碰巧的相隔两地。


    老实说,南弦柚还挺想念青叶城西的。


    回忆起上一次的交手,除了比赛场上的斗智斗勇外,那股若隐若现的情感泡沫也散发着让人留恋的香甜。


    几个月前他和研磨的关系还处在那种亲不亲、友不友的状态中。


    两个人心里都藏着事,那对于爱情,对于感情,对于自己内心想法的懵懂以及相互矛盾,都是在那一段时光里学会的。


    而青叶城西的队员们也算是他们感情的见证者了。


    “喂喂喂,我说青叶城西的大王前辈,你是不是太刻意了些?是我们乌野先过来的,你怎麽可以插队呢?”田中龙之介气不过,也不顾上前辈后辈了,他只想让这位杵在他面前的花蝴蝶前辈走开。


    然而我们女明星根本不带怕的,他一转头直接非常幼稚的对着寸头后辈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理直气壮道:“什麽你先我先的,谁先到他面前就是谁先的,谁叫你们走的这麽慢,这个时候知道怪我了?”


    闻讯赶来的白鸟泽一听也急了,五色工气呼呼的:“啥呀!音驹明明是我们教练邀请过来的,当然是我们先交涉了!你们青叶城西的和乌野的凑什麽热闹?去去去,走开!”


    好不容易等到合宿的开场结束,去领了一下今天下午的比赛单子后,就立马往音驹这边赶,却没有想到被青叶城西和乌野这两支队伍捷足先登。


    这怎麽可以!人家东京音驹本来就是他们白鸟泽请过来的,当然是要先和他们白鸟泽的人说话才对!


    而且他们还有好多东西想要交流,想要去问的,怎麽可能再把这些时间让给其他学校的队员呢?他们可没有这麽的大气。


    闻声转头的及川彻看着冲到自己面前来的妹妹头,嗤笑了一声,他连白鸟泽的队长牛导都不怕,更不可能怕这个一年级的后辈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鸟泽的buff叠加,导致于及川彻在看到白鸟泽的人时,莫名其妙心中产生了一股无名的火。


    是比看到乌野时更加强大的敌意。


    及川彻直接一人舌战群儒:“哟,这不是白鸟泽嘛,怎麽,今天竟然不直接训练,还跑过来凑热闹?”


    “你!”五色工气得脸都红了,但是面对个气场全开的前辈,他终是憋不出什麽回怼的话来,只能这麽被对的甘拜下风。


    而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外围的牛岛上前一步,他脸上依旧是那般严肃正经的表情,他看向及川彻,用着和往常一样人机一般的淡淡情绪,自以为很友好的说道:“及川,又见面了。”


    如果说先前的乌野后辈及川彻只是想逗一逗,并没有什麽敌意,再到之后的五色工,也几乎是存放于前辈逗逗后辈,并不想和人较真的这个范围里面。


    但是牛岛就不一样了。


    他一出现,及川彻立马炸毛,整个人一看就是被气到了,很不服气道:“谁想见你呀?我可没说要想见你,还又见面了,如果这次合宿不是一定要来的话,我可没有这个想法来。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被话怼得一愣一愣的牛岛呆在原地,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情绪波动这麽的大,不过他也一点没有觉得被冒犯到,甚至是因为反射弧过于的长,他还在思索着及川彻这段话中和他说出来的的话到底是有哪里可以存在上下文联系的关联?


    他只不过是打声招呼,怎麽对方就像是要和他打架一样?


    牛岛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白鸟泽的其他人反应激烈了起来。


    “不准对牛岛前辈这麽没有礼貌!”站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默默观察全场局势的白布贤二郎上前一步挡在了牛岛若利面前,他根本看不得任何人对他尊重的前辈这麽说话,哪怕这个说话的人也是一个前辈。


    “哦?你……”及川彻眯了眯眼,他似乎是在辨认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几秒后,他反应了过来:”原来你就是白布贤二郎啊,白鸟泽的二传手。”


    白布贤二郎一愣,他没有反应过来对方为什麽突然叫了他的全名,并且把他打的位置也说了出来。


    但是还是乖乖点头,回道:“我是。”


    话音落下,就发现及川彻的视线已经不再停留在他的身上了,而是转移到了站在他斜后方的濑见英太身上。


    一头灰色头发的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注视弄得傻在原地,他其实很少和及川彻这样四目相对。


    濑见英太其实一直都知道,队里的教练和主将都想要让眼前的这位二传手加入白鸟泽。


    这是一个对内三年级的选手都共同知晓的事情。


    其实打从一开始,及川彻本身就是要来白鸟泽的。


    濑见英太并不清楚中间到底是出了什麽问题导致及川彻没有来白鸟泽,反而去了青叶城西。


    如果及川彻按照原计划加入白鸟泽的话,那麽在高二那年,他应该就会和对方开始进行二传手的正确争夺,之后的白布还有没有位置都不知道。


    虽然他们现在不同校,但这份威胁一直都存在。


    濑见英太相信,只要及川彻愿意转学来到白鸟泽,那麽他一定可以直接担任白鸟泽二传手的正选,或许前期他们可能还会有一些轮换的情况,但到了后期,站在白鸟泽二传手这个位置上的人,只会是及川彻。


    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也是一个不得不佩服实力非常强劲的对手。


    不过,濑见英太也不带怕的。


    他一直都知道牛岛和教练对于及川彻的欣赏与渴望,而这份对于其他学校的学生的二传手的觊觎也给了濑见英太很多的动力。


    有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得不承认,从某种角度来说,及川彻算是他排球进步的动力源泉。


    ——他一个不存在自己学校的竞争者,所以及川彻只要没有松口,那他的存在便只会有动力,没有压力。


    而也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使得濑见英太更加的努力。


    但是这件事情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肯定是假的。


    他一开始也很不能理解,为什麽自己的教练和自己的队友会青睐一个根本不属于他们学校的学生。


    直到和青叶城西交手后,濑见英太便明白了。


    并不是自己弱,也并不是对方太强,而仅仅是因为对方合适。


    是的,他们之间没有可以进行强弱之分的比赛,看不出到底谁比谁强。


    但,及川彻就是合适。


    就是比他合适。


    而合适,在一个团体的体育竞技中,本身就要比一个人的个人实力要重要的多。


    青叶城西和他们交手的两年都没有打败过他们,所以濑见英太不觉得自己的实力会比及川彻弱,甚至他觉得自己是比及川彻强的。


    濑见英太他有他自己打球的风格,他也有自己的强势。


    而不仅如此,他还非常的稳定,只要他上场就一定可以得分,这就是濑见英太对于白鸟泽的保证。


    所以一个可以只要自己上场就一定能带领队伍得分的人物,又怎麽可能会差呢?


    濑见英太的实力很强,但他的这份强却并不能笼罩着整个团队。


    他打球时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自尊,他想要给对手展现自己的实力。


    这样强势的二传手其实是不太适合白鸟泽的打球节奏的。


    牛岛若利已经靠着比赛证明了自己,他就是高中生中主攻手位置上的强者,而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是队伍的内核。


    所有的队员需要围绕着这个内核去打球,所以这种时候队伍里就不能出现过分有主见的选手存在。


    而濑见英太就是这麽一个有主见的选手。


    所以他注定是不适合白鸟泽这支队伍的。


    这也是为什麽后来会让白布贤二郎和他一起竞争二传手的原因。


    以他的个人实力其实是可以稳坐二传手正选位置,不存在轮换的。


    但偏偏,白布这个后辈却被安排了和他进行二传手的轮换。


    白布的实力肯定是没有濑见这麽强的,但他好就好在听话,他在赛场上是完全以牛岛为内核,完全去衬托对方,去辅助对方的。没有自己过分的主见,这样子的二传手才是适合白鸟泽打球风格的。


    从将白布加入正选名单后,濑见就明白,自己的实力再强,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队伍,终究是发挥不了最大的用处。


    这种轮换行为根本不用人说,它的存在,就能够明白原因。


    这和强不强没有任何的关系,就是因为不合适。


    哪怕你很强大到让对手的畏惧,但你不适合这支队伍,那就不可能一直霸占这正确的位置。


    队伍始终是要进步的,而去查找一个正确的人,是每一个教练都会去做的事情。


    而这种调整,不管队员们心里怎麽想,但是对队伍肯定是好的。


    濑见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看不出来自己和机床车到底是谁强,但是他能够确定的是及川彻真的比他更加适合白鸟泽这支队伍。


    他以前还有些不甘,甚至怀疑那个叫急穿车的家夥是不是给自家教练和主将大人下了什麽迷魂汤,导致两人都对这样一个死活不来白鸟泽的人念念不忘。


    但是在经过几次交手后,他便明白了。


    说起来濑见自己也觉得神奇,明明是一个这麽张扬的人,这麽花花公子模样的少年,打球的风格竟然是付出型保姆二传。


    这一点也不像他这种华丽又耀眼的存在。


    作为一位二传手,及川彻的传球技术非常的准确,在比赛的过程中,他能够为队友创造出最佳的进攻机会,所有的战术,所有的变动,所有的跑位全都是为了给队伍里的攻手创造良好的进攻环境。


    每一步路,每一处细小的变动,服务的对象永远都是队伍里的攻手,用自己的跑位和准确传球让队伍里的攻手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实力。


    这对于濑见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准确点来说,应该没有一个排球技术如此强的二传手会选择如此牺牲自己的展示机会,而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全部奉献给队里的攻手。


    他已经不像是在队伍里的指挥家了,而像是为队伍托底的保障,又当爹又当妈,还是那种不求回报的类型。


    几次接触下来,濑见都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佩服这个人了。


    完全就是在背后默默付出的类型。


    而及川彻强不仅仅在能够随时随地为攻手创造进攻的环境,还有他的发球能力,还有他在比赛过程中卓越的战术眼光。


    不管拿出哪一个,都是令对手非常头疼的。


    而这样的一个二传手,简直是太适合白鸟泽了。


    白鸟泽就需要一个这样子的二传手,这样可以为队伍里的攻手创造进攻环境和条件的二传手,这样一个可以将队伍里的攻守发挥出最大实力的二传手。


    及川彻所有的行动都是在为攻手付出努力,他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卓越的战术眼光,能够在比赛中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


    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他的所有的想法从来都不是为了表现自己,让别人看出他的实力,而是一切都为了攻手好,让队里的攻手打的舒服,打的自在,打的痛快。


    想通后,濑见也彻底释怀了。


    也难怪牛岛和教练都这麽的想要他来到白鸟泽。


    这个人确实强啊。


    濑见将自己跳出二传手这个位置,带入一下攻手的视角,确实没有哪个攻手会拒绝这样子的一个二传手。


    濑见心服口服。


    ——他不比及川彻差,只不过白鸟的这支队伍的打球风格更适合及川彻罢了。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会怕的人,谦虚什麽的就算了,和他沾不上边,既然对方并没有选择白鸟泽,那麽他们之间就并没有什麽威胁。但是在看到这个白鸟的梦中情“二传”时,正选二传还是带来了一些压迫感。


    濑见看似心平气和地看着及川彻投来的视线,没有说话,就这麽静静的看着。


    但蔓延出来的火药味却呛到周围的人吃皱眉。


    南弦柚也注意到了。


    他刚想着劝劝架,让大家和和气气的。


    结果,及川彻抢先一步开了口,他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们培养的小二传手?看来你们白鸟泽也不是缺二传手嘛,那何必在我这里挖墙脚呢?”


    今天他们刚来到场馆的时候,遇上白鸟泽的教练鹫匠锻治时,对方也委婉的表示想要让他加入白鸟泽的意思。


    及川彻心里当然是拒绝了,但在长辈面前,他又没法说这麽直白的话,只好打哈哈过去。


    把他一天的心情都弄糟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春高预选赛都已经开始了,怎麽他们白鸟泽的人还想把他挖过去啊?


    开口就是一口一个,你应该来白鸟泽,你应该来白鸟泽,白鸟泽适合你,我们可以给你安排好所有的转学手续。


    这都什麽和什麽啊?及川彻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逃走了,想来找弦柚吃个饭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结果又碰上白鸟泽的人,真是糟糕透了。


    他其实说话也不想这麽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在看到这白紫队服的时候,他就像应激了一样,说话声音莫名就带了点情绪。


    “你想说什麽?我不介意你来白鸟泽和我竞争二传手的位置,别以为我会怕你。”濑见回道。


    此话一出,及川彻直接气笑了,他什麽时候说过自己要来白鸟泽了?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要来白鸟泽,这明明就是他们白鸟的人自己在一厢情愿罢了!


    气死人了,这些蛮不讲理的白色大鸟!简直比国中时期嚷嚷着让他教跳发的小飞雄还要难缠!


    莫名其妙被自己敬仰的前辈瞪了一眼的影山飞雄:……?


    “你们白鸟泽的人也是好笑啊,到底是我在缠着你们,还是你们在缠着我?”及川彻将视线再次看向濑见,“英太,你的危机感可不是我造成的,别把我当目标了,谢谢!你还是顾好自己的后辈吧。”


    濑见哦了一声:“白布挺好的,我也不介意他和我竞争二传的位置。”


    对这些恩恩怨怨毫不知情的乌野众人听得那叫一个一头雾水的。


    南弦柚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及应白”的现场直播,说实话,还真是有点被吓到了。


    没想到这句话并不是所谓的梗图和玩笑,其中还是包含着少年们复杂的情感。


    这让南弦柚感觉更加真实了一些。


    白布一直没有说话,小孩的表情凝重,及川彻和濑见英太的对话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


    不过结合上下文大概率是能够猜出来一些的。


    白鸟泽三年级的学生对这些事情都非常的清楚,所以他们并没有选择掺和,但心里门清。


    剩下几位,白布沉默,川西太一对这事并不太感兴趣,唯独一个什麽都搞不清楚的五色工最着急了。


    小孩单纯,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在他看来就是自家前辈和别的学校的前辈吵架了。


    而“吵架”一次的意思本来就很让人畏惧。


    五色工看着周围哥哥们都不说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没事的小工,他们没有吵架,你不用担心,就是正常的交流而已。”眼尖的大平狮音立马安慰道。


    天童见状也是一把将吓坏了的妹妹头揽进怀里:“别怕别怕,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大家没吵架,他们平常说话都这样的,你不用害怕。”


    甚至连牛岛都冲他点了下头,用眼神示意对方没事的。


    南弦柚看着这幅和和睦睦的画面,直呼哈特软软。


    白鸟泽三年级组真的很宠五色工这位妹妹头啊。


    不过也是作为队伍里正选中的唯一的一年级,被哥哥们照顾,确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们真的将人当小孩哄。


    要不说白鸟泽隔代亲呢。


    传闻中的竟然都是真的,白鸟泽三年级的哥哥们真的很宠阿工,其中最明显的便是英太和天童,他们三年级真的把阿工养得很好。


    这几个做前辈的真的是把五色工当小孩养啊。


    这要是换做乌野的那几个,别说当小孩了,遇到这种事情还会但有的不知所措,指不定互相嘲笑呢。


    “只要没有打起来,一切都是小事,没事的,五色。”就连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站在旁边当个人形立牌的川西太一也走过来摸了摸后辈的脑袋。


    有哥哥们哄着,五色工也不慌张了。


    而及川彻和濑见暗戳戳的眼神杀也得以停止。


    自觉把家里的弟弟吓坏了的英太立马就去哄五色工,摸着妹妹头逗来逗去,现场的气氛也终于是缓和了下来。


    然而没窃喜多久,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及川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南弦柚的手腕,然后二话不说就要带人走。


    白鸟泽and乌野and音驹and青叶城西其他队伍:!!!


    这是干什麽!怎麽可以直接上手抢呢!


    但是及川彻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拉着人就走了。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连忙追上去。


    黑尾大喊:“喂!你们要去哪!”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全部追了出去。


    及川彻看着情况不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后面追的人也是一个急刹车,差点就撞在了一起。


    及川彻一转头,就看到这一群对着他身边的少年虎视眈眈的人,在杀气腾腾下,他为自己辩解道:“吃饭啊!当然是吃饭啊!好不容易又见面了,先吃个饭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唯独反射弧有点长的牛岛瞳孔微微放大。


    他在心里啊了一声,心想,原来及川也是会说又见面了啊。


    “吃吃吃!你就只知道吃。”岩泉一上手就给人一个爆锤,实在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幼驯染丢人现眼,出声教育道:“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能不能吃饭的?搞得像你没有吃早饭过来一样。”


    “你吃就吃呗,你把人拽走干什麽?”


    “就是就是,把人直接拐走这种行为也太可耻了!要吃的话也要让我们大家一起吃啊!难道你想一个人独食吗?”


    一开始还用言语批判,到后面直接上手掰扯了。


    南弦柚看着面前“厮杀”起来的场面,顿时有些无语。


    哥几个今天都忘记吃药了?还是说这是什麽特殊的欢迎仪式?这麽大礼他可遭不住啊!


    他真的很想说一句:“别……你们别打了。”


    而他也真的这麽说了,可一点用也没有,该闹腾的还是闹腾,一点也不带停歇的意思。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不就是吃顿饭吗?何必要这麽动手动脚的?


    感觉他们不是在参加合宿,而是在什麽无限流大逃杀里面不打到最后一刻决胜出一个冠军来就没法吃饭一样。


    南弦柚劝不动,这些人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模式,在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后,根本就听不得任何一个人劝。


    本来人就多,一乱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


    研磨看着现场乱糟糟的场面,感受着自己身边撞来撞去的人,突然有些绝望。


    有点怀念东京的合宿了,宫城县的单细胞生物真是又多又吵闹,全都是活宝啊!


    第207章 惊天大瓜和小情侣贴贴


    研磨感受着身边的推搡,一个脚下不稳差点摔到,好在一直用眼睛死死关注着孤爪英堂一把将人抱住,然后从人群中护送了出来。


    现场的场面也不知道是如何发展到这一个地步的,乱哄哄一片,看着令人头大。


    “我说你们行了啊!哪有这样的,要吃饭就吃饭,别打架了!”忍无可忍的南弦柚直接开启教练模式,一句话落下,气场全开,所有人都定在原地不动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每个人像是中了什麽魔法一样,全都定在了原处,然后一脸忐忑地看向南弦柚的方向,怂的一批地请求他的原谅。


    南弦柚也不和他们继续扯犊子了,气场一开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的收敛。


    他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犀利的目光看得人直发抖。


    “对不起,我错了。”引发这一系列事端的大王果断道歉,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了,但还是在看到弦柚这副模样时,下意识就认错了起来。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纷纷低头道歉,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做错了事,被教导主任训斥的样子。


    “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了这麽多时间,都想吃东西,是吧?走吧,你们谁带路?食堂在哪?”南弦柚对于给他们做吃的这一件事上从来都不吝啬,他十分豪爽的说道,大家闻言也都从那副忐忑不安的表情中转变成了喜悦。


    不过他们的情绪不太敢过多的暴露了出来,还是有一丝丝的忌惮。在听到南弦柚这麽说,也都是十分“腼腆”的表示自己想要加入。


    这次合作是白鸟泽主办的,合宿的地点也是白鸟泽提供的场馆。


    负责带队去食堂的任务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白鸟泽的人身上。


    在场的人里,音驹是对这里最不熟悉的,其他像是青叶城西和乌野,他们两队都有过来白鸟泽这个场馆里打练习赛的经验,但对于带入这个事情,他们还是没法做到百分之百准确的。


    因此,在南弦柚问出“谁带路”的问题之后,除了及川彻以外,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白鸟泽的队长——牛岛若利。


    而牛岛也不负众望,他接起了这个重任,轻点了下头,道:“我带你们去。”


    就这样,刚刚还闹腾的不行的人乖乖排好三排长队跟着领头的牛岛前往食堂。


    南弦柚站在牛岛的身边,他就比对方落了半个身位,手插进外套口袋里,就这麽跟着走着。


    整支队伍明明是跟着牛岛去的模样,但南弦柚的气场过于的强大,哪怕是落了一个身位,也像是他在带队一样。


    视觉中心完全在南弦柚的身上,而他那独树一帜的强大气场也将整支队伍的气势给带了起来。


    乍眼一看,根本不像是去食堂干饭,反倒是像由老大带着去干架一样。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假期的末端,不少社团也已经开始运作。


    在前往食堂的路上可以看到不少白鸟泽学校的学生。


    他们这这一波人走得浩势荡荡,为首的全都是1米8加的选手,这样子的身高在日本可谓是著名观景点的存在。


    因此这一路上收获了无数的眼睛和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南弦柚对于这些讨论并没有什麽实感,反倒是他身旁的牛岛有了羞耻反应。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但那先要看着他红了的耳廓,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愧是排人中的第一纯情,牛岛这种反差感真的让人看一次笑一次。


    “话说,白鸟泽的食堂提供食材吗?”南弦柚看向牛岛,问道。


    日本和中国的学校饮食习惯不太一样。


    在中国,食堂里是肯定要备有食材的。


    但是日本就有些不太确定了。


    毕竟便当文化在学生时期算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情,不管是日本的影视,动漫,所描绘出来的午饭时间也都是学生们自己会自带便当的。


    而南弦柚也是第一次来白鸟泽的学校,在音驹那边的食堂有提供食材是因为他早就和音驹的食堂厨师打好了招呼,大家都是有联系方式的,要做饭做菜给队员们吃之前最少会有半天的时间去联系厨师,拜托那位前辈帮忙提供一下食材。


    但是初来乍到白鸟泽,对于白鸟泽这所学校的食堂如何运作的方式,南弦柚没有把握。


    他这个问题非常的关键,如果学校里的食堂不提供食材的话,那麽他们去到食堂也吃不了东西。


    本来是在场馆里的时候,在听到他们说要吃东西时,南弦柚就会问的。但是一来二去,被这群人闹得一下子忘记了。


    直到走到半路上了才想起来。


    这一问题倒是把向来稳重的主将大人给问愣了。


    牛岛若利从来没有过去食堂做饭的经验,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学校的食堂会不会提供食材?


    毕竟向来都只是提供一个吃饭地方的食堂,进到食堂里的人也大多数都带着自己的便当,所以会不会提供食材还真的很难确定。


    因为无法给出答案,牛岛直接定在了原地,后头的人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急刹车,一个两个全部撞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撞击,后面的人全都哎呀出声。


    牛岛倒是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


    对于后面的碰撞一点也没有让他哪怕晃动一下。


    而后面的人显然就没有这麽好了。


    其中被撞的最为狼狈的就是及川彻。


    他从场馆跟着一路走来,因为这一眼望去就是帅哥的容貌惹得周围路过的女孩子们频频注目,而他也一点也不害羞,直接花花公子孔雀开屏,对着每一位女生都热情的打招呼,简直堪称idol饭洒现场。


    如果不是旁边的岩泉一拎着他脖子让人收敛一点,对方此时已经不知道开屏开成什麽样了。


    也正是因为一路走来,专心致志的和周围的女孩子打招呼,在牛岛突然停下时,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前方会出现接二连三的撞击。


    其他人都是正常走路,所以哪怕是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停住而导致来不及进行反应,但总归还是在撞上之后立马撑了一把让自己脱身。


    及川彻眼睛一直在望着旁边的人,在自己撞上之后,感到一阵闷痛时,他才反应过来前面“撞车”了。


    “搞什麽啊!”


    他整张脸就这麽啪叽一下,以侧着的角度,撞到了月岛萤的背上。


    现在的小年轻长得是真高啊,本来以及川彻的身高,不至于被撞到这麽狼狈的,但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他前面的人是身高188的月岛萤。


    事故已发生,帅哥形象就这麽碎了一地,本来每根头发丝都精心设计好的角度,这麽一撞,直接成刘海遮掩的阴湿男了。


    干什麽都行,唯独发型不能乱的女明星这次是真的恼了。


    他好不容易将自己从狼狈的状态中站稳来,连给自己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气势悄悄的往前走去。


    他带着满身的怒意来到牛岛若利的身边,气的跳脚:“我真是欠你的了!牛岛若利!你是不是看我不爽啊?要不咱们现在来打一架,行不行?”


    牛岛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他没有回话,眼睛盯着及川彻那乱的不行的头发保持沉默。


    及川彻真的要气死了,果然,白鸟泽的牛大炮还是这麽的无趣,就连和他吵架都没有意思!


    哪有人被凶了还不回话的!


    这反射弧是绕了地球一圈吗?


    有时候吵架真的是不想和一个反射弧这麽长的人吵架,连吵架都没有意思。


    要麽道歉,要麽怼回来呀,就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说,连个架都吵不起来!


    就这麽沉默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一个没有开电的人机对话呢!


    及川彻气得发抖,心想好在自己当年没有来白鸟子,这要是和这人当了三年的队友,他岂不是直接疯了?


    还是小岩好啊,起码吵架会给你回应,哪怕给他一拳都是好的。


    “喂!牛岛若利!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干嘛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啊?不知道后面一群人吗?”及川彻心里的气其实已经被降下来了,他真的不想和一个人机吵架,但是他就是看不惯牛岛若利这个样子,就想气一气他,可对方被他这麽凶还是不说话,说到后面,及川彻自己都没有什麽底气了。


    ——你倒是说句话!!!


    感觉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及川彻脸都气红了。


    南弦柚在一旁默默看戏,他确实没有想到及川和牛岛在一起相处的化学反应会这麽的有节目效果。


    还真就是俩活宝啊,可有意思了。


    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模样,不,应该说是及川彻单方面“暴怒”骂牛岛的模样。


    白鸟泽的人坐不住了。


    整支队伍几乎全是牛岛激推,尤其是一二年级的,在他们面前这麽对他们尊敬的前辈,不管有没有理,都不可饶恕。


    “前辈,牛岛前辈不是故意的,你别再欺负他了。”白布一脚插到了两人中间,他其实也被突然的停顿给换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等他整理好自己有些褶皱的队服,一抬头就看到了和他家队长吵架的及川前辈,顿时眉头一皱,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


    不过最终他还是看不得自己尊敬的前辈被骂,直接鼓起勇气,一个人面对及川彻。


    “怎麽又是你?”看着这熟悉的一刀切发型,及川彻啧了一声,“什麽叫做我别再欺负他?明明是他突然刹车把我们都晃了,就算他是你队长,也不带这麽偏袒的吧!”


    “那不一样!”白布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硬是没有任何的动摇,他为牛岛若利辩解道:“虽然是牛岛前辈急刹车,把我们都晃到了,但是前辈肯定不是故意的,没有必要再说他了。”


    及川彻闻言直接气笑了:“我就只想知道他为什麽要突然急刹车?仅此而已,你们白鸟泽的人也真是有趣啊!既然都一致对外,那又何必给我抛了三年的橄榄枝,白布?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知不知道你家队长对我进行了三年的骚扰啊!”


    白布贤二郎:!!!


    什麽?三年的骚扰?眼前的这位及川前辈和他家队长之间发生了什麽?


    及川末尾的这句话直接把白布贤二郎给干蒙了。


    他瞳孔地震着,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看见了自己身后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牛岛前辈。


    在他心里无比震撼的话,在他牛岛前辈的心里却没有任何的触动。


    难不成!这是真的!?牛岛前辈骚扰了及川前辈三年!!!这是什麽惊天大瓜!


    一旁什麽都不知道的乌野听到这话的震惊程度可不比白布贤二郎少,甚至还要更多。


    白布贤二郎之前在场馆里时听着及川和濑见的对话大概猜到了一点什麽信息出来,但乌野这一群人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哈?这是真的吗?影山,白鸟泽的牛岛前辈真的骚扰了大王前辈三年吗!?”日向惊讶的张大嘴巴,他扯着一旁的影山飞雄疯狂询问道。


    作为和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唯一有点关系的影山成了乌野瞩目的焦点。


    西谷前辈也凑了过来,他拉着影山另一只手,也连声询问道:“这事是真的吗?那也太刺激了吧!”


    “影山!你知道什麽全说出来,别瞒着兄弟们啊!”吃瓜吃得两眼放光的田中龙之介也围了过来。


    菅原和旭也难掩好奇地看着他。


    影山飞雄:???


    不是,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别这样看着他!我比你们都还好奇啊!


    他一直非常尊敬及川彻,这份尊敬让他其实不太敢去关心或者涉及及川彻除了球场和练习场上之外的事情。


    而天生排球脑袋也注定了影山不会将这麽多心思花在这些东西身上。


    所以在听到及川前辈说,牛岛前辈骚扰他三年时,他比乌野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震惊。


    而音驹就更懵逼了,别说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了,就是这几支队伍的人能全部认全都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尤其是列夫,他甚至连这些人的名字都还没有认全。


    在这种时候突然天降大瓜,实属让他们连吃瓜的动作都有些跟不上了。


    “你知道点什麽?”研磨的声音突然传来,只将视线停留在牛岛若利和及川彻两人身上的南弦柚吓了一跳。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的猫猫。


    “我看你在笑,弦柚,你是知道些什麽吗?”研磨没有在意他的一惊一乍,直接仰着头问道。


    “额……研磨你好奇啊?”南弦柚说。


    话音落下,小三花摇了摇头:“也不算好奇吧?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尤其是这些带点情感恩怨的东西,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应该多去问。”


    说着,研磨指了指南弦柚的脸:“我只不过是看你一副知道了的表情,所以问问,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现在比较关心的问题是我们什麽时候可以吃东西?”


    小三花向来是一个不会多问的人,所以研磨的回复也在南弦柚的意料之中,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小猫竟然饿了,还主动来问他什麽时候开饭!


    这种难得的情况,让南弦柚心中一喜,这不得加快进度了!


    “研磨饿了?”南弦柚问。


    研磨点点头。


    随即,南弦柚一招手,将孤爪英堂唤了过来。


    “怎麽了?”孤爪英堂问他。


    “我现在不知道白鸟泽的食堂里面会不会提供食材?不过想想概率并不大,而且现在也不是饭点,让食堂里的人提供食材,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南弦柚对他说:“你现在立马就驾车去超市里面买吧,待会儿需要购买的食材,我会以短信的方式发送给你。”


    孤爪英堂闻言愣了愣,他有些不确定道:“现在就去吗?”


    听到他这个提问,南弦柚都有些无语:“对啊,肯定是现在去啊,你现在不去,还等什麽时候去?”


    “哦哦,好声好气说嘛,我又不知道。”孤爪英堂委屈地撇撇嘴,他也不过是想问清楚,毕竟他也实在拿捏不了自己主人的想法啊。


    南弦柚看着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再教育人了,直接摆摆手,催促道:“你就别在这儿傻愣着了,赶紧去吧,研磨都饿了。”


    “什麽!?研磨饿了!?”研磨的名字一出,简直如雷贯耳,孤爪英堂一下就精神了,催也不用拿钱又催了,直接丢下一句“等着!”后,撒开丫子就跑。


    看着人急匆匆跑出去又跑回来的询问怎麽出去的样子,南弦柚无奈扶额,在和人讲清楚如何到达停车场后,才终于是看着人走了。


    南弦柚转头冲研磨吐槽道:“你看你表哥,真是一点也没有表哥的样子。”


    研磨笑笑:“虽然做事马马虎虎,确实不太像你的风格,不过表哥对我很好。”


    “嗯?”南弦柚眉头一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厨艺,弯腰凑到研磨面前和人平视着:“表哥对你很好?那我呢?我对你不好吗?”


    研磨被他这醋意冲天的样子给逗乐了,他抬起手,单手搂住南弦柚的脖子,然后用空着的那一只手遮挡着,在其他人沉浸还在吃瓜中时,无人在意的角落,研磨踮起脚,朝着南弦柚的嘴唇轻轻吻了上去。


    一吻很快结束,研磨松开搂着人脖子的手,正想要后退一步,回到正常的社交距离时,自己的腰上多出了一只手臂。


    南弦柚扣住研磨的腰,将人重新搂了回来。


    两人的嘴唇再次贴合起来。


    研磨也很配合地和他亲了一下,在分开时,小猫突然用手指摸了一下南弦柚的嘴角。


    “这样够了吗?”小三花对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可眼神却无比的勾人。


    短短的一句话,直接撩得南弦柚脸颊发红。


    他的视线实在无法从眼前的人脸上移开,南弦柚不争气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开口时,声音沙哑了起来:“别这样,研磨,人太多了。”


    “弦柚在想什麽呢。”研磨伸手捂住了南弦柚的嘴巴,把人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往外推了推,“我可没有说还会再给你啊。”


    说罢,研磨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在南弦柚愣神的时候,轻轻松松掰开了对方禁锢着他腰肢的手。


    然后,他默默退到了两人正常社交的沟通距离。


    已经被小猫撩得全身火热的南弦柚就这麽看着人全身而退,不留任何一丝接吻过后的羞涩。


    ——不愧是肉食性的猫啊。


    南弦柚轻笑一声,他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唇。


    不过还好,自己也是被奖励到了呢!


    不亏,一点也不亏。


    第208章 是怪物也不是怪物


    他们已经亲得很隐蔽了,可奈何不管是研磨还是南弦柚,都是人群聚焦的中心。哪怕在亲吻时刻意用上了手去遮挡,也还是难逃被人提醒的命运。


    “咳咳,你们俩收敛点,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还是在校园里,被别人看到不太好。”夜久妈妈操心地戳了戳南弦柚的手臂,在看到两人同一时间回望过来时,夜久卫辅梗了一下,立马补充解释道:“当然啦,我也不是不让你们亲亲的意思,额……就是怎麽说呢,要亲晚上去旅馆亲,咱们不差这麽一会儿,还是收敛点好了。”


    这话说得越描越黑,南弦柚脸都被人说红了,连忙假装自己很忙地摸摸脑袋,柔顺的白毛被他抓弄得蓬了起来。


    “知道了夜久前辈,我、我也没想在这里亲。”南弦柚害羞道。


    他这副语气,倒是把研磨给逗乐了。


    “亲我就这麽不好意思吗?”小猫昂首挺胸,对着人问道。


    “我……怎麽可能!我我我!”南弦柚语无伦次了起来,本来就逐渐发热的脸大,现在更是直接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好了,不逗你了。”研磨见好就收,他指了指牛岛若利和及川彻的方向,对人说道:“赶紧去维持一下秩序吧,我怕他们又打起来。”


    “我?”南弦柚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怎麽维持秩序啊?这件事情我也没办法啊。”


    研磨也很无奈啊,如果不是现在肚子饿了,他肯定也会默默站在一旁将这个瓜从头到尾吃一遍,可他现在并不想在这半路中一样浪费时间,尤其是周围还有不少路过看戏的同学,那种视线注视,让他浑身不自在。


    小三花摊开手,耸耸肩道:“他们两个看起来都不像是会随便听别人的人,我们这里派谁都不好使,只能靠你了。”


    “好像……也是。”南弦柚听着研磨这麽解释,确实有那麽几分道理,及川和牛岛都是在场的前辈。队伍里的小辈不太敢去插手。


    不过还有一个人可以试一试。


    心中拥有了想法,南弦柚便立即去实施。


    他一个蛇形走位来到岩泉一的身边。


    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很快就引起了小岩的注意。


    对方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过来找他说话,一转头看到南弦柚这张脸时,难免有些错愕。


    南弦柚也不卖关子,他直奔主题的说道:“那个,小岩,你能不能出手管管你幼驯染啊?咱们一人拉一个,你稳住及川,我扯走牛岛和白布。”


    岩泉一闻言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方法行不行?最终他同意了这个建议,对着南弦柚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好了,及川彻!你别再这里跟我丢人现眼了!赶紧给我回到后面老实呆着去!”岩泉一动作熟练地对着及川彻实施锁喉,怕对方有挣脱的可能性,这一次直接下了死手。


    被人猝不及防锁喉的及川彻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在微微转头用余光看到锁喉的人是谁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努力发出点声音求情道:“别、别这样小岩!我要不能呼吸了!”


    一句又一句气息微弱的“iwa酱”从及川彻的口中挤出。


    他这时哪还管和牛岛吵架,当然是一心保命要紧啊!


    而白布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他连连后退,直接撞上了牛岛结实的胸肌。


    “不好意思!前辈!”白布再次受惊,他立即转头道歉,话音刚落,自己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禁锢住,连同牛岛一起,被一股力量直接带到了一边。


    这一拉拽明显有些让人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被这股力量带到一旁停下时,他们才抬头看了一眼,拽着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你们俩先站在这里不要过去,让及川一个人冷静一下吧。”南弦柚开口说道。


    刚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麽东西,他补充道:“现在处理纠纷的时间你们可以想一下自己等会儿要吃什麽,什麽都可以哦,不过报菜名的机会就这一次,我只给你们5分钟的时间,5分钟之后就不会给你们再点菜了,希望你们抓紧。”


    本来还想说点什麽的两人,一听可以点菜,就将之前想要说的话全部抛在脑后了。


    5分钟的时间,不多也不少,如果抓紧时间的话,足够让他们用这点时间将自己想要吃的东西给报上来了。


    于是,为了不浪费这一次难得可贵的机会,两人立马就开始想自己要吃什麽了。


    南弦柚他们将心思全部放在想吃的的事情上后,也是松了口气。


    随后他便再次走到“案发现场”。


    此时的及川已经被岩泉一完全制住,委屈巴巴的站在一旁,眼神也不再是犀利,而是直接变化成了蛋花眼求着他的“iwa酱”下手轻点,发型再弄乱就真的不成样子了!


    岩泉一听得也是一阵无语,都什麽时候了?他竟然还在关心他的那几根毛,以前和他说了这麽多遍,不要像个花花公子一样的对着所有的女生都孔雀开屏的话简直都是喂狗吃了!


    心里的气消散不了的岩泉一上手就对及川彻锤了两下。


    力量5的主攻手大人打人时可没轻没重的。


    及川彻被打得嗷呜起来。


    但终究还是幼驯染,都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稍微打几下后,岩泉一便收手了,而及川彻也老实了。


    南弦柚走过来,他没有直接去到及川彻和岩泉一那边,而是选择先去到还在讨论着吃瓜的乌野众们。


    乌野的人一见南弦柚过来也不讨论了,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为首的队长大地上前一步,询问对方是有什麽事情要和他们说吗?


    南弦柚也是直接开口,他道:“你们想一想自己待会儿想吃些什麽吧,我已经让我们的音驹的助教去买食材了,他已经去了一会儿了,不出意外的话差不多快要到超市了。我只会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思考一下你们待会儿要吃些什麽,等会儿我会一一来问你们,过时不候哦。”


    “我们想吃什麽都给我们做吗!”日向翔阳亮着眼睛,十分激动道。


    话这麽说着,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咽口水了。


    南弦柚点了下头:“当然,不过只给你们5分钟的时间,等我过来收集你们每个人要吃的东西后,就不会再给你们增加任何的食物了。”


    “好!五分钟!我们一定想好!”田中龙之介应道。


    这种天降的福利自然要好好珍惜。


    话音落下,乌野的人便开始想自己要吃的东西了。


    和乌野的人说完,南弦柚便走到青叶城西的队伍面前,和他们重复了一下这些话。


    最后和音驹的人交代一下情况:“你们喜欢吃的食物我都了如指掌了,所以像是你们平常喜欢吃的那些东西就可以不用和我说了,这些我都会给你们准备好。你们就看看你们自己还有一些什麽别的想吃的东西吗?都可以和我说。”


    “我的天!今天是什麽日子?也太幸福了吧!”


    虽然已经吃过弦柚做的食物很多很多顿了,但还是每一次在准备点菜的时候,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算是给我们的庆功宴吗?”海前辈没忍住问道。


    南弦柚笑笑:“庆功宴?是说打败井闼山的庆功宴吗?这可不是你们的庆功宴,你们的庆功宴等回去之后另给你们算。”


    听到庆功宴竟然是另算的,音驹的大家全都激动了,他们高呼——“好耶!弦柚万岁!!!”


    就这样,争吵被想等会儿吃什麽东西所替代。


    所有人都开始想,整个场面终于回到了最正常最安静的时候。


    五分钟过后,南弦柚一个一个的他们面前去询问他们点的菜。


    他将内容全部记下,然后打字发送给了开车出门去超市买食材的孤爪英堂。


    对面应该是正好把车停好了,在他发送过去后,对方立马就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好了,食材我全部都发过去了,现在就等着买回来。”南弦柚关掉手机,将手机揣进兜里,他抬起头,对着面前乖乖站立着的少年们说道:“你们现在有两个可以选择,第一,直接去食堂等着,第二,重新回到体育馆去,该训练的训练,该打练习赛的打练习赛。”


    “那、那还是回体育馆吧!”


    一想到大家可能要坐在食堂里面面面相觑等个一个小时的时间,简直就比突然被亲戚绑架去相亲还要煎熬。


    在这种过分尴尬和沉默的时间里,什麽话题被讨论起来都有可能。


    要是及川和牛岛真的打起来,他们可都拉不住啊!


    大家想了想,最终统一了意见——还是回体育馆好了。


    “行吧,那原路返回吧。”南弦柚尊重他们的想法,大手一挥让队伍原路返回。


    大家直接一转身,原本站在最后排的及川成了领头的人。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胜负欲,突然就对着站在队伍末尾的牛岛喊道:“牛岛!给我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带路!”


    说完,也不管对方听没听到了,就开始大摇大摆的带起路来。


    南弦柚觉得好笑,他也确实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挺记仇呢。”


    南弦柚自言自语地吐槽了一句。


    站在他身旁老实巴交的牛岛闻言竟跟着附和地嗯了一声,他点了点头:“及川带路的话,应该不会迷路的,毕竟这条路我和教练也带他走过很多次了。”


    “哦,是嘛。”南弦柚侧过头看着一本正经说着这话的牛岛若利,他笑着提醒道:“你这话可别在他面前说啊,你信不信他听到这话直接跳起来跟你对打。”


    “可是……”牛岛闻言有些犹豫,南弦柚看着他皱起眉的样子,以为他是在犹豫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


    刚想和解释一下,就听到对方很是正经的说道:“可是他和我对打的话,他也打不过我啊。”


    南弦柚:……


    不是吧?这就是终极无敌天然呆的脑回路吗!?他竟然都跟不上对方的思维逻辑了!


    以为对方是在想怎麽开口反驳他的话,结果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在纠结这个东西!


    不过这话也说的并不道理,以他们俩之身板,及川还真的打不过牛岛。


    好吧,他真的甘拜下风了。


    南弦柚拍了拍牛岛若利的肩膀,像一个老一辈在用自己的人生阅历去嘱咐和警示后辈一样,他叹了口气,走心地感慨道:“牛岛啊,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被人卖掉的。”


    “啊?”牛岛愣了愣,半天憋出了一个:“是嘛,我不会和陌生人有过亲密的接触的。”


    “你赢了。”南弦柚甘拜下风,他冲人竖了个大拇指。


    牛岛不明所以,以为是对方在表扬他“不和陌生人过亲密接触”这个行为是非常好的习惯,就这麽应付的点了点头。


    食堂离场馆并不是很远,他们又是半路打道回宫,这路途就更加不耗费时间了。


    不知不觉,他们便走回去了。


    重新回到场馆里,熟悉的地板,熟悉的灯光,熟悉的球网,让这群少年们跟回家了一样,立马就投身进入了训练当中。


    单细胞生物们虽然又吵闹,又闹腾,但训练起来是真的一点也不含糊。


    因为训练赛都是安排在下午的缘故,所以现在并没有排赛流程,因此大家也都是随意组队开始练习。


    南弦柚也没有闲着,身为教练,他已经完全养成了随处做笔记的习惯,所以笔记本几乎是不离手的。


    他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场外盘着腿就开始记录起训练场上的数据来。


    大家也都不是刚入排球的人了,哪怕是没有教练的吩咐,大家也都是非常紧锣密布,按部就班的训练着。


    现在春高在即,每一场训练,每一次的私下练习都是难得可贵的。


    没有人会想去浪费任何可以训练的时间,尤其是现在这种能够名正言顺的被提供场地的时候。


    东京这种大城市还是跟小县城不太一样。


    像是在音驹,他们训练时,是完全一个队伍属于一个场馆的。


    不需要有任何的批示,任何的领导签字。只需要教练提交了春高报名表,那麽学校就自动给他们腾出一间场馆来给他们训练。


    哪怕这个场馆有很多空处并未用到,也还是非常大方的,直接将一个场馆全部腾给了他们。


    但是宫城县这里不太一样,县城的学校场馆都是比较少的,而学校的社团又不只有排球社这一个社团,在他们训练的时候,整个场馆里还会有别的社团的学生在这里训练,最常见的就是篮球社团。


    而因为这次是以合作的名义邀请各个学校的队伍来到此处,所以这个场馆也是难得全部腾出来给他们训练。


    大家都是放开了打,因失误发出的哀嚎声音,因配合不当发出的争吵声,因打了个好球发出来的欢呼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着形成了这一幅非常青春,非常热血的合宿画面。


    南弦柚记录着记录着,本来还是在写字的,莫名其妙就开始画画了起来。


    他的画画功底很好,虽然当年并不是艺术生,但是因为太沉迷于二次元,随着时间一长,自己多多少少也会画那麽几笔。


    而等有了这一个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画了非常多的研磨,各种各样的研磨,有原漫画风的,有q版的,有成人的,有水彩的,有素描的,有速写的,有水墨的。


    各种各样,甚至到后来像是什麽自制流麻,拼贴,玻璃制品,印章雕刻,不织布,黏土等等……


    几乎能够买到材料的,南弦柚都尝试过。


    他想让自己的身边处处都透露着研磨的存在。


    而研磨的样子也在他每一次绘画,每一次做手工的时候,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记忆里,永不消散。


    他的手很巧,画起画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经过这麽多年的自学绘画,他也算是一个可以给自己做饭的厨子了。


    一些原创的角色他都可以完全不负担的画出来,何况是排球漫画里面的角色呢!早就已经是刻在肌肉记忆里了。


    因此,南弦柚不知不觉就将众人全部绘画了出来。


    每一个人画的都很像,每一个人都是那麽的生动活泼,就好像能在纸上活过来一样。


    意识到自己在笔记本上画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南弦柚绘画的笔顿住,他错愕的看着自己笔记本上面的绘画成果,都被自己气笑了。


    ——这和上课上着上着突然开小差,画自己oc有什麽区别?


    南弦柚看着被他写在角落里的数据记录,无奈扶额。


    受不了,真是受不了自己这个动不动就画上两笔的习惯了。


    他刚想着将这一页撕下来丢了,却在刚动手的时候突然被后面传来的声音叫住:“别啊!这麽好看的画你撕了干嘛?”


    南弦柚一转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不知何时窜到他身后的天童觉。


    南弦柚有些懵地啊了一声:“随便画画而已,这是我记录数据的笔记本,不该留这些东西在上面。”


    天童一听,直接蹲下来坐到了他的身边:“可这画这麽好看,你真的舍得吗?要不你撕下来给我吧?我还挺想保存的。”


    “啊?”南弦柚愣住了,“撕下来给你保存?这叫简单的画画而已,没必要保存吧?”


    “怎麽没有必要啊?”说着,天童伸出手指着笔记本上画有他的地方:“你把我画的这麽帅,我当然要保存的!”


    南弦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他画在本子上的天童,是他记忆中漫画里的模样。


    “你很喜欢吗?”南弦柚抬头问道。


    天童觉点点头:“喜欢,我很喜欢,从来见过有人能把我画的这麽像的。”


    南弦柚:“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撕下来给你。”


    “好啊好啊!”天童眼睛亮了起来,他高兴道:“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幅画,我一定要买个相框把它框起来!”


    南弦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麽喜欢吗?那我晚上多给你画几幅,送给你,好不好?”


    “真的吗!”天童觉眼睛更亮了,他似乎是真的非常非常的高兴,双手捧着南弦柚撕下来递给他的纸,十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


    他盯着这幅画看了很久很久,他笑了笑,喃喃自语道:“真好看,原来我在别人眼里也不是怪物嘛,真帅!”


    天童觉说的云淡风轻的,但是让南弦柚却听得一顿,他看着人一直低头,用手指轻抚着纸上的画面,轻声说道:“你一直都很帅啊!那些说你是怪物的人一点品味都没有嘛!”


    “哎?”天童觉错愕地抬起头,但那愣神的神色也只是维持了一瞬,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像是和人在交谈什麽玩笑话一样,乐呵呵道:“是他们没有品味吗?可是他们都不喜欢我诶。”


    “所以说他们没有品味啊!”南弦柚又翻了一页新的,他快速在新的纸上画出了天童的模样,将本子立到了天童的面前,道:“在我眼里你就长这个样子,你才不是什麽怪物呢,哦不对,或许你应该也是怪物,不过是在赛场上令人畏惧的强大怪物,造孽级别的人物啊,天童前辈。”


    天童觉瞪大眼睛,他眨巴眨巴眼看着南弦柚,过了半响,红发少年咧嘴一笑:“原来我在弦柚教练这里评价这麽高啊,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你一直都很强啊。”南弦柚回道,他不是为了安慰人才说出这话,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对方强,不仅仅是球场上强,还有心态强。


    天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两人就这麽会心一笑地看着对方。


    ——“天童前辈!缺一个拦网的!”


    不多时,五色工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蜗。


    天童立马回应,同一时间便站起了身。


    他对着南弦柚摇了摇自己手上的纸:“谢谢教练的爱戴,这画我就收下了。”


    南弦柚点点头:“明天早上记得来我这里拿其他的画哦。”


    天童嗯了一声,冲人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五色工的方向跑去了。


    与此同时的场上。


    刚进行简单交手的牛岛若利一脸欣赏地看着研磨:“又变强了,孤爪。”


    其实研磨也属于那种有主见、有想法的二传手。


    这对于白鸟泽的打法来说并不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二传手。


    但不知道为什麽,牛岛却很期待和他一起打比赛。


    大概是因为研磨每一次的交手都能给他带来惊喜,而这份惊喜感似乎也盖过了所谓的打球风格。


    他很期待每一次和研磨的交手,哪怕只是一些练习赛,只是一些友谊赛。


    惊喜这个东西是不常有的,但是有一个人能做到每一场比赛都能给对方带来惊喜,那却是非常的难过。


    研磨的打球风格非常特殊,他似乎一直都在进步,一直都在突破人们理解中天赋的极限。


    这样子的人不管是当队友还是对手都同样的精彩。


    牛岛真的很喜欢和研磨打球,虽然他不太会表达出自己的情绪,和人相处的样子也和平常没有什麽区别。但对人观察细致的研磨还是从对方的眸子里感受到了那流露出来的雀跃感情。


    ——牛岛前辈,他在开心。


    研磨匀了匀自己的气息,回道:“你也不赖。”


    白鸟泽不愧是以主攻手为内核的球队。


    进攻的节奏明显要比音驹这支以防守著称的强队要强很多。


    研磨回忆着刚刚和牛岛交手的情景。


    开始思索着——他该怎麽把白鸟泽的进攻节奏学过来?


    第209章 一场打乱组队的比赛1


    “天童前辈,你们刚刚在聊些什麽呢?”赶过去的天童觉迎面就碰上了五色工的询问。


    天童觉咧嘴一笑,他搂住五色工的肩膀:“小工很想知道吗?”


    五色工羞涩地挠了挠头,但他还是难掩自己的好奇心:“想啊,我刚刚看到柚教好像递给你了,什麽东西是什麽呀?能和我说吗?”


    “啊……是这个呢!”说着天童将自己塞进裤子口袋里的纸张拿了出来。


    “哇!这是柚教画的吗?画的好像啊!”五色工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图案整个人都激动了,他将脑袋凑过去,仔细打量着发现这里面还有他的存在,立马兴奋了,“这上面有我哎!天呐!柚教怎麽什麽都会啊!他不仅做饭好吃,竟然还会画画!唔……不仅有我,还有牛岛前辈、濑见前辈、白布前辈等等……感觉大家都被他画在了纸上了!”


    “弦柚说,这个送给我了。”天童觉笑笑,像是在保护一件珍藏的宝物一般,将纸重新按照折痕折回了能够放进裤子口袋里的大小,然后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五色工没有看够,他看着天童前辈有意珍藏的收了起来,撇撇嘴:“我也好想要柚教的画啊,天童前辈,你说如果我去问柚教能不能给我画一幅画,他会同意吗?会不会太麻烦对方了?”


    五色他是真的喜欢这些画,也是真的在向天童问出自己内心想要寻求答案的问题。


    “唔……弦柚他这麽温柔一个人,对待大家都是这麽友善的,你去询问的话,对方应该是会给你画的,只不过确实有些麻烦对方了。”天童觉想了一会儿,开口给出了最好的解决方案:“要不小工你等合宿快要结束的时候再去问吧,那个时候训练没有这麽忙了,弦柚应该就有时间给你画画了。”


    “嗯!前辈说的是!等合宿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再去找柚教。”说罢,五色工这时才想起了把前辈叫过来的正事,连忙道:“天童前辈,我们赶紧过去打球吧,别让对方等急了,又该说我做事磨蹭了!”


    “好好好。”天童觉慈爱地摸了摸五色工的妹妹头,笑着跟着人一起往不远处的场地小跑而去。


    另一边,准备简单组队打一打的牛岛、日向、研磨、影山也正好组队完成。


    大家从食堂半路回来后都挺分散的,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对打的两个队,只好默默互相默契练习半天,终于是等来了自由人——夜久卫辅和西谷夕。


    这两人刚在其他临时组建的队伍中结束了比赛,只是下场擦了擦汗,喝了口水的功夫就被人拉入了另一场临时组队的比赛当中。


    听说要马不停蹄的进入下一场比赛的两位抢手自由人都有些懵,在听到自己的队员后又都是立马同意了加入队伍的邀请。


    这真可是难得的对打机会。


    组队分别为——


    A组:牛岛若利(主攻手)、影山飞雄(二传手)、西谷夕(自由人)、月岛萤(副攻手)


    B组:日向翔阳(副攻手)、孤爪研磨(二传手)、夜久卫辅(自由人)、岩泉一(主攻手)


    本来还想再找两个攻手的添加进来的,可惜其他人都已经组队完毕,便找不到了其他的人,只好打这一场4 V4的比赛。


    不过好在配置还是挺齐全的,便也就无所谓了。


    “及川,你真的不来吗?”牛岛第三次询问站在场外双手抱臂在前的及川彻。


    及川彻狠狠地瞪了人一眼,颇为烦躁的啧了一声:“我都说了我不来,不来!你让小飞雄给你二传就行了,有小二传给你就不错了,还挑上了。”


    说罢,他整个人往南弦柚身后躲了躲。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趁着研磨和牛岛的默契练习结束,及川彻眼疾手快地就插了上去。


    他立马热情的邀请对方来打一场练习赛,研磨本来是已经答应下来了,结果旁边的牛岛和日向却将这事听了过去,立马也是纷纷自荐,让自己也加入这场练习赛中。


    然而,及川彻一听牛岛要加进来立马就不干了——


    “干嘛啊?干嘛啊?我和孤爪同学打练习赛关你什麽事?你刚刚不都是已经和孤爪练习过了吗?知不知道比赛场上二传手很稀缺的?你家不都两个二传手吗?要打球你去找你家二传手去!”及川彻将研磨拉着自己身后,誓死保卫自己好不容易抢到的布丁小猫不和面前的牛大炮再有任何的关联。


    可牛岛没能理解及川彻话中的意思,他一看阵容这麽好,自己肯定是不容错过了,好不容易等来了这次合作,他当然是要多和其他人摩擦一下才能学到东西呀。


    所以,在听到及川彻这麽说时,他也一点也不退让,直言道:“不是要打比赛吗?你们两个都是二传手,我一个攻手好像并不影响比赛的开始吧。”


    此话一出,及川彻立马就黑脸了。


    ——确实是不影响比赛开始,可是影响他比赛的心情啊!谁要和牛大炮打球!不管是做队友还是对手都很恶心好吧!


    他就想和研磨来一场属于二传手之间的交流这麽难吗!


    对现场这个氛围毫不领情的日向已经趁着两位前辈争论之时,屁颠屁颠的找上了研磨。


    橘子小狗的尾巴都要摇成电风扇了,看见研磨就两眼放光,他拉着研磨的手,凑过去迫不及待道:“研磨,研磨,你给我托球好不好!我想让你当我的二传手!”


    研磨根本抵挡不住直球的热情,听着日向这麽说,也是连忙点头应下:“好啊,你和我组队吧。”


    日向一听,直接高兴的跳了起来,像小跳蚤一般的活泼好动,瞬间就影响了旁边刚结束了自发组织了比赛的其他人。


    “日向你吵死了!就算是在场馆里练习也禁止喧哗,好不好?你是个笨蛋嘛!”影山飞雄一记刀眼过去。


    日向早就不怕他的眼神杀了,尤其是在面对自己高兴的事上,他更是将对方的眼神杀当成空气,回敬了一个鬼脸。


    影山听着略略略的声音传入耳蜗,脸上的死亡微笑,一下就衬托得脸更加阴沉了。


    这一副表情倒是真的把日向吓了一跳,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他连声警告道:“喂,影山你干嘛!合宿期间不准打架啊!”


    “谁说要和你这个笨蛋打架啊!日向果然是个笨蛋好吧!”影山飞雄压低声线咆哮道。


    虽然话是这麽说,但是两人就像是身体上贴有磁铁一样,一下就吸到了一起。


    然后开始互相拔起了对方的黑色乌鸦毛。


    研磨看着两个人咋咋呼呼的样子,也是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他虽然很喜欢跟日向相处,但是因为他比较陌生的影山还是有一些勉强。


    看着影山一过来,研磨就悄咪咪的往及川彻的方向躲了躲。


    而这个时候的及川还在和牛岛争论。


    他们本来还在对着这件事情绕来绕去的,直到研磨开口说了句:“及川前辈,翔阳要和我组队,那牛岛就拜托你了。”后,矛盾彻底激发,场面如同直接掀起了惊涛骇浪。


    及川彻怒目圆睁,像是听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连忙摆手拒绝:“不可能!?我不可能给他托球的!笑话,我及川彻就算是不吃弦柚做的吃的,也不会当他们白鸟泽的二传手的!”


    虽然对手和队友都让他很不适,但是当队友肯定是比当对手更恶心的!他才不要和牛岛当队友呢!哪怕是练习赛也不行!他和牛岛八字不合,在场上别说打排球了,站在一起都想打起来。


    倒是牛岛这个没什麽心眼的,一听这话,疑惑地皱了皱眉:“为什麽啊?我们配合不是挺好的吗?咱们俩一队的话,胜算还是很大的。”


    他完全没有get到及川内心深层次的抗拒,他只以为是对方觉得他们俩很久没有一起打比赛了,配合起来会有些生疏,说出来的话也完全都是为了比赛着想。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故意的吧?”不知何时已经溜到研磨身边的南弦柚用身体轻轻撞了撞猫猫的身体,回敬他的,是小三花那运筹帷幄的淡淡笑容。


    “我就是好奇,他们俩的恩怨到底强到什麽程度?”舞台留给了牛岛和及川两人,研磨跟着南弦柚往后退了退,一边后退一边说道:“现在我是明白了,既然能将你做的吃的作为赌注,那麽确实是‘不共戴天’的仇恨,看来这场比赛是没法进行下去了,收拾收拾准备去食堂吧。”


    少了一个二传手的比赛是不可能继续下去的了,因此,研磨想也没想就说起来要去食堂的事,而他的那句“表哥什麽时候回来?”还未问出口。


    就听见南弦柚道:“谁说的,那里不是还有个人吗?”


    南弦柚指了指还在和日向互相揭短互怼的幼稚影山:“乌野的二传手,也是个很强的对手啊。”


    研磨顺着南弦柚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日向和影山两人。


    而这辆两个幼稚鬼在接受到南弦柚和研磨两人的双重视线时,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乖乖站好,回望了过来。


    和牛岛沟通的及川彻底败下阵来,他感觉自己不适合和牛岛去争论,也不适合在他面前发脾气。因为对方根本就不能理解你生气的点,而这样子的沟通只会让你越来越气。


    不管是之前在半路上两人吵起来,还是现在吵起来,其实这已经不算是吵了,因为牛岛根本不觉得他在生气,也根本不觉得他们在吵架,只是很平常的聊天而已。


    牛岛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退缩,他完全是一副跨服聊天的模样,自以为是对你好的说一些为这件事情补救的措施。


    及川彻不想再和他掰扯了,他其实自己内心也挺别扭的,像牛岛若利这种主攻手和他配合起来一定只会越来越强。


    他们两人一起打比赛的话一定是1+1大于二的效果。


    可他就是过不了内心的这一道坎。


    自己已经选定了青叶城西,那麽他就只会在青叶城西打比赛。


    他不会想要退缩,也不想为自己找退路。


    他只是想留在青叶城西,仅此而已。


    打得过还是打不赢都无所谓,时间会证明一切,他努力过就好。


    及川彻烦躁地摆摆手:“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求你了,你去找你家二传说,好不好?”


    说罢,自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直接妥协道:“算了算了,你不走,我走好吧,你们打就好,我在旁边看着,正好让我学习学习能够打败上一届冠军的音驹的二传手的球场实力。”


    “你不打的话,那不是缺了个二传手吗?”牛岛呆呆地说道。


    “不差了,不差了,乌野的二传手顶上。”南弦柚臂膀很大,他张开手臂,一手搂着影山,一手拉着日向,怀里还藏着一个研磨,就这麽挺着胸膛推着人走了过来。


    “小飞雄?”听到乌野二传手,背对着他们的及川彻立即转头。


    影山看到及川彻也立马问好:“及川前辈好。”


    及川彻眼神快速打量了他一番,随即拍手叫好道:“好,可以呀,就让小飞雄来吧!刚好让我看看你这小子有没有进步!”


    被赋予重任的影山握紧拳头,冲人肯定道:“我不会让及川前辈失望的。”


    “话可不要说这麽忙啊,小鬼,这还得看看你们之间的配合好不好。”说着,及川彻突然想到了什麽,笑了一下,一副没救了的表情:“哦完蛋了,小飞雄是要和牛岛一组啊,你们两人真的不会在场上打起来吗?”


    牛岛眉头一皱:“为什麽这麽说?”


    日向也好奇地问道:“他们两个人不适合一起打比赛吗?”


    “怎麽可能适合呢?两个人的打球风格完全是不一样的,不,甚至不能说是不一样了,而是相冲。”及川彻耸耸肩解释道。


    “一个在赛场上如同国王一般的强势二传手和一个强大到以自己为内核的主攻手,你们两个人在场上到底谁会听谁的呢?这可比观察你们进不进步,还令我感到好奇啊!”


    “其实我也很好奇。”南弦柚突然开口附和道,他一双含情眼亮晶晶的,目光中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审视。


    及川这话虽然说的非常的直白,有些扎心,但是他说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在赛场上如同国王一般强势的二传手。


    一个是全队以他为内核的强大主攻手。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打比赛的画面还真是有点难以想象。


    虽然说打起来是开玩笑的,但是这两人要是真打急眼了,还真有可能在场上打起来。


    现在唯一能庆幸一点的就是两个人起码不是那种在场上一点就炸的类型。


    要是把这两人换成山本和田中,比赛根本就不用打了,直接拿桶爆米花带一袋瓜子坐在旁边看打戏就好了。


    “及川前辈说的没有错,既然日向想要和研磨组队,那麽影山你就只能和牛岛前辈一组了。”南弦柚说道,他看向牛岛和影山,想了想,还是开口嘱咐起了他们:“为了待会儿的比赛能够顺利的进行,我希望你们在比赛之前能够做好一些良好的沟。”


    牛岛和影山面面相觑着,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一起打过比赛,甚至两队之间的练习赛都少的可怜。


    截止到现在为止就打过两场,乌野还全都输了。


    影山作为二传手,他在场上是会一直观察对手的。他确实知道牛岛若利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前辈,如此强大的人确实需要当成一个内核来对待,但他也确实没有想到整个队伍是完全以他为内核的存在。


    而听及川前辈说的话,这份“完全”似乎会要比他想象的更加的厚重。


    ——像这样的一位主攻手,他真的会听他这个二传手的命令吗?


    而主攻手要是不会听二传手的命令,他又该怎麽指挥比赛和掌控节奏呢?


    这些似乎都变成了未知的东西,这让影山这个在场上下意识想要掌控全场的人,突然有些茫然了。


    就像是突然不知道该怎麽打球了一样,在面面相觑的时间里,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思考变到了现在的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无可奈何。


    而影山在思考的时候,牛岛也在思考。


    他同样也是听到了及川的话,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这位少年。


    ——一个是在赛场上如同国王一般强势的二传手?这是一个什麽样的二传手呢?


    他如果真的在场上很强势的话,他又该怎麽去配合这位二传手呢?他好像早就没有过将就别人的时候了。


    如果他按照自己的节奏来,那麽他们两人还能有配合吗?


    不,现在应该不能说是配合了,牛岛甚至怀疑他们两人可能连接传扣都没法百分百做到。


    ——怎麽办?


    突然也不知道该怎麽打球了呢。


    两个人同一时间皱起了眉,也同一时间在心中诞生出了“想要开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纠结。


    及川彻见好就收,他完全退到了南弦柚的身后,整个人完全没有了之前和牛岛吵架的那副红温的模样,而是乖乖的倚靠南弦柚的身上,甚至开始撒娇的询问什麽时候可以开饭。


    “你也饿了?”南弦柚侧头看着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的及川彻,笑了笑,回道:“你们点的东西挺多的,等买菜的人回来估计还要一会儿,估计要等打完这场练习赛,之后就可以去食堂了。”


    “啊……竟然还要等我打完这场比赛吗?”及川彻一下就萎了,像是失去了阳光照耀的花朵一样,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你们今天都怎麽啦?怎麽一个个的都这麽饿?”南弦柚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不仅研磨觉得饿,连及川也觉得饿,他记得大家早上都吃过早饭的呀,真是奇了怪了。


    及川彻撇撇嘴,嘟囔着解释道:“可能是我的胃太想要吃你做的食物了吧,其实也说不上饥饿,就是想吃,很想吃。”


    “乖啦,再撑一会儿。”南弦柚抬手撸了撸及川彻近在迟尺的褐色头发,“这场比赛预估最多就打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很快就能吃上了。”


    一句话就被哄好了的及川彻嗯了一声,他从南弦柚身上移开,顺手将站在旁边似乎在观察牛岛和影山的小三花推进了南弦柚的怀里。


    怀中突现三花的南弦柚心里一喜,他顺手就搂住了研磨,心满意足地弯下腰,将自己的下巴靠了上去,做出一副熊抱的姿势。


    牛岛和影山都是两个沉默不语的人,他们两人不断的在用眼神观察着对方,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这样子的沉默直接持续了三分钟。


    第210章 一场打乱组队的比赛2


    “前辈……我。”长久的沉默过后,影山飞雄出声打破了这份平衡。


    不过他也只是开了个口,并没有说出什麽有用的内容。


    时间回到现在。


    被弦柚叫过来凑人数的西谷和夜久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气息,状态拉满,已然蓄势待发进入下一轮比赛。


    他们俩并排站立着,看着争执不下的主攻手和二传手,也是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


    倒是及川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一想到他们现在在这里浪费的时间,是会延迟吃饭的时间,就觉得很不划算。


    ——谁也不能阻挡他干饭!这可是来自弦柚的馈赠,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到了。


    几个月前的美食品鉴还历历在目,不知道是不是肚子的饥饿影响了他的思考,之前发誓“就算是不吃弦柚做的吃的,也不会当他们白鸟泽的二传手”的誓言也有了动摇。


    “你们俩打不了就算了,在这僵持着也是浪费时间,我就勉为其难为小飞雄你示范一下吧。”说着,及川彻抬眸看向牛岛:“我和你打,满意了吧。”


    “啊?及川,你打啊。”牛岛被他这话弄得一愣,他没有想到,就这麽等着等着,等来了及川的二传。


    就连影山都愣住了:“及川前辈,你要和牛岛前辈一起打比赛啊?”


    及川彻:……


    “你们俩什麽意思啊?到底让不让我打?”及川彻眉头一皱:“真是服了你俩了,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你们俩到底要怎样?磨磨唧唧的!要是耽误我吃饭了,一人头上挨一下。”


    说着,他一把薅过影山飞雄,将一脸懵逼的小蓝莓在手底下好好蹂躏一番。


    而影山根本不看反抗,任其上下其手。


    好好的一个m字刘海大帅哥,在及川彻的一番操作下,直接变成刚睡醒,没有梳头发的样子。


    南弦柚立马站出来组织局面,他道:“那就这样定了,重新分组一下,A队及川前辈你和牛岛前辈一起,把西谷前辈换成夜久前辈,彻底打乱一点,然后再加上月岛,另一组,B队研磨和日向,加上西谷和小岩,正好4v4,打完这场比赛差不多就可以开饭了,到时候下午如果你们还想继续打的话,那麽影山你就代替及川的位置开始新一轮的4v4。”


    说罢,他也不等其他人回复,便直接下令道:“都没磨蹭了,该热身的热身,该进行简单默契练习的进行简单默契练习,五分钟后,我不管你们谁准没准备好,比赛都开始。”


    此话一出,也没人再继续掰扯了,该干什麽的都自觉做了起来。


    五分钟后,这场属于一起临时起义组织起来的练习赛,终于是拉开了序幕。


    南弦柚作为这场比赛的裁判,他坐上了属于裁判的高位。


    随着哨声吹响,这场4 V4的比赛正式开始。


    发球的,是A队的二传手,及川彻。


    当及川彻拿到球的那一刻,B队的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不为它的,关于及川的发球总是令人忌惮。


    研磨深吸一口气,难得来了几分紧张的感觉。


    这一次他的身边不再是夜久卫辅,而是乌野的自由人西谷夕。


    按照平常在队里打训练赛的习惯,负责处理这种难以控制的发球的人从来都不可能是孤爪研磨。


    大家都会有意的保护他不受到伤害。


    所以面对难以抵御的发球时,研磨是并不会感到紧张或者不知所措的,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发球不会波及到二传手,他需要考虑的,仅仅是一传到位后,接应一传后进行第二次传球以组织进攻的职责。


    但是现在,他的身边不再是音驹的人,而是其他学校的选手。他需要为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团队做出自己相应的贡献。


    所以,这颗球如果是冲着他来的,那麽他也需要担任起为对于一传的职责。


    原来在比赛场上夜久前辈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果然令人精神力快速集中了。


    及川还站在发球点转着球,弦柚还没有开始吹哨,那麽他还有八秒多的时间,进行准备工作。


    研磨聚精会神的看着及川彻,突然,在他身边的西谷夕开口道:“别紧张啊孤爪,放心吧,那个大王的发球就交给我吧!我会守护好我们这支队伍的,你就尽情的发挥自己的能力吧!”


    小三花愣了一下,他错愕的转头,对上了西谷夕坚定的眼神。


    那是独属于比赛场上,队伍自由人对于队员们的保证。


    这不是一句安慰的话,而是一句承诺,在告诉他们没关系,不要害怕的同时,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用行动去证明——“一切交给他们吧!”


    研磨很少和西谷进行交流,不,准确点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说话。


    虽然音驹和乌野关系很好,但对于研磨这个小社恐来说,熟悉的人也不过只有日向翔阳一个。


    对于乌野的其他人他都是陌生的,他们不主动和他说话,那麽他可能就再也不会跟他们有过任何的交流。


    而这一次的开口,像是打破了那条社交的界限。


    在错愕过后,留给研磨的是对于社交上面的回避。


    尤其是在看到西谷夕那坚定且热烈的目光时,那股独属于E人的热情,把小三花彻底吓了回去。


    他只能强装镇定的回了句:“嗯,好的。”


    然后立即回避和对方的眼神交涉。


    但西谷夕却不想停下来,他问:“孤爪,你干嘛这麽害怕啊?我很吓人吗?”


    此话一出,把研磨吓得一个机灵,他最害怕听到这一句话了,到这话他就觉得自己这段话是逃不脱的。


    西谷那是一点也不怕生,直接和人聊了起来:“话说我还是第一次和你打比赛呢,许久未见你们就已经成为了打败上一届冠军队伍的选手了,这进步真是飞快啊!”


    研磨抿了抿唇,不敢回答,但觉得不回答又不太礼貌,最终只憋出了一句轻的不像话的“嗯”。


    而西谷夕似乎并不想要两人的交流就局限在这个范围里,话匣子一打开那是根本就停不下来:“这次合宿我可要好好向你们音驹学习了!”


    “该从什麽地方开始学习呢?接球?不对吧,接球好像也没什麽可以学的……”


    虽然夜幕的回应都比较简短,但起码太多回应了。所以在西谷的眼里他们两人便是在进行非常正常的交流。


    而一旦和人沟通上,自然是不想浪费任何的交流机会。


    他是真的对研磨非常的好奇。


    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是瘦瘦小小的类型,并不会太关注于身高和体型,但是眼前的人可是打败了井闼山的人啊!


    井闼山是什麽?那可是上一届的春高冠军!队伍里可是有一个全国前3的主攻手,一个全国第一的自由人,一个前全国第一的二传手,这样逆天的配置音驹竟然能将他二比零打败,这样神奇的人物怎麽可能让人不好奇呢?


    关于东京黑马的传闻,其实他们也听到过一点,毕竟实在是太出名了。


    整个春高的头条话题就是在聊这个事情。


    他们宫城县比赛比东京这座大城市的节奏要慢很多。


    东京已经选好了参加春高的队伍,而他们还没有开始进行后半段的预选赛呢。


    这次合宿结束,乌野就要和青叶城西打比赛了。


    在此之前,他们可还没有战胜过青叶城西一次。


    所以这一次合宿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重大。


    他不仅想要在这场和苏里面和其他的学校进行切磋,还有的就是想从其他学校的学生这里学到有用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这场临时起意的比赛,可谓是看头十分的足。


    他们还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不同的学校随意组队的比赛。


    这种难得可以又做队友又做对手的情况,当然是要以学习的目的为重中之重。


    所以也不怪西谷接二连三的想要和研磨说话,他是真的太好奇了,哪怕研磨和他不是同一个位置上的选手,哪怕他问出来的经验自己用不到,但他就是想问,就是好奇。


    而这份热情,对于社恐的小三花来说还是过于沉重了。


    好在这时,本来还沉浸在比赛快要开始的紧张和激动情绪交织的快感里的日向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只快要缩成一团的猫,他连忙喊了一声:“noya桑!”,把他的西谷前辈给喊了回来。


    “西谷前辈,别这样,研磨他真的要被你吓到的!”日向翔阳连忙道,话音一出,研磨便松了口气。


    “啊?是这样吗?”西谷夕也没有想到会有这麽严重的反应,他挠了挠头,将视线重新回到研磨的身上,道歉道:“对不起啊,我、我没吓到你吧?”


    研磨摇了摇头,他将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回及川彻的身上,道:“要开始了,集中精神吧。”


    语落,不管是西谷夕还是日向翔阳,全都将视线看向了网对面的及川彻。


    而这个时候,弦柚宣布发球开始。


    及川彻眼神死盯着手中的排球,他深吸一口气,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压低自己的身体,准备以助跑的姿势来发动这一记得心应手的跳发。


    虽然作为二传手,但及川彻的发球给在场人的压力可谓是极大。


    他一点也不比王牌主攻手差,甚至那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感比很多攻手带来的威胁还更大。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这一颗发球,其中最为紧张的,那便是这一次需要面对这一颗发球的人——西谷夕。


    他并不会因为对方的球难接而有任何的退缩心理。


    甚至在窃喜,自己来到这场合宿半天不到,就可以来挑战一下这颗他难以接到的发球。


    对于西谷夕来说,这不仅仅是挑战,也是奖励。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借住,但他能够确定的是他一定会竭尽自己所能去接下这一颗球。


    及川彻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白色护膝,他迈开腿,跟腱用力。


    待自己的右脚迈步在前时,被他单手捧起的排球,随着他伸手一抛飞向了空中。


    而与此同时,抛完球的双臂随着惯性往后面仰去,飞到空中的排球已然呈现出向前旋转的状态。


    及川彻仰头看着排球,就在它飞到合适的高度时,在这个时候,他同一时间大跨步迈出左脚,大腿、小腿同一时间发力。


    ——及川彻跨出跳发的第一步。


    B队的自由人西谷夕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在求被人抛向空中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盯着空中的排球。


    及川彻身形高挑,他双腿追球上步,随着手臂充分向后摆去的力道,及川彻跨出了他跳发的第二步——右脚实实落地。


    在右脚落地的那一刻,及川彻立马大跨步迈出第三步——左脚。


    发球的跳发是及川彻十分拿手的发球方式。


    他连贯的动作十分的流畅,一看就是平常练习的十分刻苦,一点也没有懈怠。


    【已为您持续开启赛场追踪模式……】


    在吹哨的那一刻起,南弦柚看着及川彻头上漂浮着的数据,在脑子里快速记录着——


    美食用户v3:及川彻


    ‘体力:83%(不错),专注度:97%(非常好),建议:体力良好,专注力极高,在一传稳定下,作为二传手的你,没有任何的阻碍,[得分率]:90%(你的发球无懈可击。)’


    【队内位置:二传手(S)】


    【技术综合:7/10(你是一位非常优秀且成熟的二传手,可以在比赛场上利用自己观察以及私下不断的训练,而游刃有余的让攻手们发挥出自己的能力,是比赛场上最为稳定的二传手类型,团队大于个人。)】


    【救球能力:7/10(良好的救球能力,不管是二传还是一传,都很有看点。)】


    【拦网能力:6/10(身高完美,但拦网并不稳定,不建议放置在拦网下,以免阻碍自己的能力发展。)


    【综合建议:你是一位在比赛场上不会令教练头疼的选手,非常稳定的发挥,非常稳定的技术,只要稳住心态,你会达到比你预期中更好的成绩。】


    ——很好,这颗发球应该没有什麽问题了。


    南弦柚在心里喃喃自语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及川彻从助跑区里大跨步跑进场内,长长的手臂同一时间快速上摆。


    手心和球就像是有磁铁吸附一样,及川彻锁定着球的方向,在左手臂伸长引出右手挥动的角度时,他高高起跳,五指从闭合的状态中自然地张开,呈现出用手掌和手指牢牢包住球的状态,然后快速且猛烈地击打球的中上位置。


    ——啪!


    ——砰!


    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球就这麽砰的一声落地了。留下一群傻眼的人。


    ——“又进步了,及川彻作为二传手的发球技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啊。”


    南弦柚看着赛场实施数据显示出来的刚刚的球速——120公里/h的发球速度,在心里啧啧称奇。


    因为交流过少的关系,南弦柚于青叶城西这一支队伍的了解并没有太多,他所有的印象大多数还是依靠于漫画中的形象,像是看数据的这种,今天还是第一次。


    在他看来,以个人的感觉,及川大王的发球是非常具有针对性的,他想过难接,但没有想过会这麽难接。


    其实在比赛之前,南弦柚就已经有过预想,当及川彻拿到球权时,这场比赛的开始会非常的有压制力。


    而现在看来,他想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及川的发球就是这麽的有压制力,哪怕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他的发球了,但还是在亲自面对他的发球的时,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哪怕关掉赛场实施追踪的那些数据记录,就当是以肉眼看刚刚的那一颗球。


    就可以看出来这颗发球的特别。


    跳发是排球比赛中,非常常见的一种发球方式。


    不是属于及川彻的特例,但他就是将这一种发球做到了极致。


    如果说木兔的发球是更偏向力量型的大力跳发,那麽及川的发球就更像大力跳飘,木兔的跳发是直向线前落下,而及川是针对性且相对难接好的。


    刚刚这一球就是非常明显的,属于及川彻发球的味道。


    “及川前辈的发球……又进步了。”站在场外观赛的影山飞雄握紧了拳头,他喃喃自语着盯着,场上的局面眉头紧皱。


    他非常明白及川彻的实力,作为同在北川一中念过三年学的学生,作为排球社前后备制度中的老人和新人,影山对于及川是非常熟悉的。


    同样的及川对于影山也是非常熟悉的。


    看到这一记跳发影山飞雄,难免想到了自己国中时期,鼓起勇气找到及川前辈想要让他教跳发的那段日子。


    虽然前辈一开始非常的不情愿,但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软磨硬泡的得到了对方不情不愿的教学。


    影山现在的发球很大一部分有及川彻的影子。


    但也仅仅只是有他的影子而已。


    两个人终究还是不同的打球风格,所展现出来的球风也是很不一样的。


    所以哪怕影山飞雄的跳发是及川彻教的,也只能在他的跳发上看到及川彻的影子,而并不是全部。


    影山对于及川的情感其实有些复杂,他既希望对方能够像前辈一样去教他,但又时常想要打败对方。


    前辈走过的路都是他要走的路,在这条通往排球的路上,及川彻无疑是影山飞雄道路上的一个重要角色。


    在北川一中教练的教导下,不管是待在排球社待了几年的老选手,还是刚刚进到排球社的新成员,大家都有一股厮杀的血性。


    而这一股厮杀的血性并不是他们自己想要有的,而是迫不得已存在的。


    因为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他们只有不断的打败自己身边的人,才能够获得站到比赛场上的机会。


    只要一场练习赛失误输了,那麽你就可能错失有比赛的机会。


    这样残酷的赛制,这样残酷的正选名额的争夺,也造就了影山和及川两人之间复杂的情感。


    他们一个是要追随着前辈的脚步,不断进步的天才后辈。


    一个是被后辈仰慕着,但又想时时刻刻打败的超强前辈。


    他们俩之间从来都是你追我赶的关系,哪怕现在已经各自到了别的学校,这份你追我赶的竞争感还是存在的。


    不管及川怎麽想,反正影山对于打败及川的执念是非常深的。


    就像是现在,他看到自己当年教他跳发的前辈已经将这个跳发做到了非常极致的地步。


    在心中感叹的同时,也不免有一种紧迫感。


    ——及川前辈又变强了,他也跟及川前辈一样变强了吗?如果他没能和及川前辈一样变强的话,那他是不是就输了?


    怎麽办?影山飞雄你不能输啊!


    这一次合宿结束后,他们面对的就是青叶城西。


    这是一场不能重来第二次的比赛,他们已经没有能够让他们再输的分了,之前输掉的比赛已经将他们的积分落到了最低。


    所以在这场合宿结束后,他们打青叶城西要是没有打过,那他们的春高就止步于此了。


    这怎麽行啊?他可不想春高止步于此啊!


    影山飞雄握着的拳头紧了紧,他神色庄重的看着场上的一举一动,又想看到对方的进步,又害怕看到对方的进步。


    前者才会有挑战,而后者的不确定性也让这个一年级的少年感到害怕和畏惧。


    因为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两难处境让他不得不生出一股复杂的情绪来。


    而此时,比赛场上——


    被及川彻这一记发球吓到了的日向蛋花眼差点都出来了。


    这一颗球确实太猛了,120km/h的速度,直接把地板都砸出了一个小小的痕迹来。


    日向翔阳僵硬的转头看着地上似乎在冒烟的排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这真的是人打出来的球吗?!也太恐怖了吧!


    而同样被吓了一跳的研磨这个时候也终于从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有想过及川彻的发球会很猛,但没有想到竟然会这麽的猛。


    还好是直接冲着地上打的,要是冲着人身上打的话,那感觉人都要被球带着一起飞出去了。


    可怕,真是可怕,几个月不见,这位二传手的发球能力似乎又进展了。


    许多属于几个月前交手的记忆顿时如同海浪扑面而来。


    那份被及川彻发球支配的恐惧重新回到了研磨的脑中。


    他们上一次也是用了很久才将这一个发球给破解了。


    而这一次身边已然不再是熟悉的夥伴,那麽这一次的发球,又该用多久才能破解呢?【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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