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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知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81章 合宿重点保护对象1


    半个小时前。


    刚结束了控球测试的赤苇京治再次迎来了他的蛋花眼前辈——木兔光太郎。


    只见对方像是受到了什麽大的刺激,委屈得不行地跑过来寻求安慰。


    赤苇京治本能地先护住了研磨,生怕对方被吓到,直接拉着人往后退了一步,之后自己才上前对上了木兔光太郎的眼睛。


    “木兔前辈,你怎麽了?”第一次见到木兔这副模样的赤苇心里一慌,他哄过家里的这位王牌前辈无数次,可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他的难过。


    这是一个不好的警示,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才会导致木兔前辈出现这麽大的心理波动。


    被人护在身后的研磨也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打量着刺眼到有些灼烧的“大太阳”。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木兔,赤苇耐心询问半天,对方也愣是没有吭声。


    这可让赤苇急坏了。


    随着一声带着满腔委屈的“akkashi”落下。


    赤苇认真地听着。


    就听见木兔绝望的声音响起:“我不会打球了!”


    “啊?”赤苇京治愣了一下,下意识安慰道:“怎麽会,木兔前辈你不可能不会打球的。”


    等他自己的话音落下,便意识到了什麽——


    不好,木兔前辈进入消极状态了!


    “对不起孤爪,我需要一点时间解决一下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赤苇连忙同研磨解释道。


    研磨摇摇头,他并不在意,甚至表示很理解。


    教学什麽时候开始都可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位像大太阳一样明媚的男人从落魄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日向拉着也不太情愿的鸡冠头主将匆匆赶来。


    “木兔前辈,你没事吧!我就去捡个球,师父你和黑尾前辈到底发生了什麽?”日向急切地说道。


    一听这事和黑尾有关,研磨更是燃起了吃瓜的心。


    感受到研磨投过来的打量目光,黑尾没由得浑身一抖。


    他立即撇清自己的关系:“我可没对他做什麽,是他自己莫名其妙。”


    黑尾和木兔是老对手了,私底下也是极为要好的朋友,研磨并不认为他们之间是闹了什麽矛盾才会导致这样子的一个结果。


    而也正因为清楚他们之间不会闹矛盾,所以对于这件事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更感到好奇。


    就连一心焦急的想要安抚木兔光太郎的刺猬精致,在听到想和黑尾两个人说的话后,也是一头雾水。


    他和研磨想到一块去了。


    也将目光从木兔光太郎身上挪开,放到了黑尾的身上。


    虽然他什麽都没有说,但那副打量的目光,还是深深刺痛到了黑尾的眼睛。


    他大喊冤枉,伸手指着木兔光太郎:“你这家夥什麽毛病啊?别在这里给我装无辜,能不能还我一个清白?”


    “怎麽了怎麽了?两位前辈怎麽不继续打了,我们不打的好好的吗?”抱着排球突然出现的列夫根本没有感知到现场氛围有什麽不对,他一心惦记着他们刚刚还在进行的3v3的比赛,毫不知情地天真问着。


    听到这话的日向立马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他张大嘴巴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拉住了列夫的手臂疯狂摇头。


    列夫不明所以的看过去,他居高临下地对着一米六的橘毛小乌鸦眨了眨眼睛:“怎麽了?日向?难不成你是怕了我吗?唔……虽然我喜欢被别人惧怕,但是你就这麽一点点勇气吗?这可不像你第一次和我见面时夸下海口的样子啊!”


    “谁、谁怕了你啊!问题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日向恼羞成怒道。


    被激起斗志归被激起斗志,日向翔阳此刻仅存的理智还是清醒的。


    他真的很想对着面前的大高个子大喊一句——清醒一点啊列夫!没看到两位前辈“闹矛盾”了吗!


    日向第一次看到这麽没有眼力见的人。


    简直比影山那个死板木头还要难以劝解,啊啊啊啊——为什麽他身边都是一些这样子的人啊?!


    见自己拉不住人了,日向焦急得已经开始抓着头发懊恼了起来。


    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好前辈们之间的矛盾吧。


    “你们干嘛呢?”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走了过来,连同着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好表弟——佐久早圣臣。


    不过佐久早明显不是自愿跟过来的,他脸上没有戴着口罩,明眼人都能看出嫌弃地自动和人保持距离。


    他其实有些不太能理解,古森元也为什麽要拉着他过来?古森元也过来是因为他是这场3v3的自由人,比赛被打断,他确实有理由过来这边问清楚被打断的原因。


    而另一个自由人西谷夕也在赶来的路上。


    他们这边的人聚集的一多,便吸引了其他场地组合的注意力。


    佐久早眉头一皱,他向后退了退,这里的人他都不是很熟悉,古森元也在那边当和事佬聊的火热,他不可能再跟着他这好表哥去混,只好寻求新的庇护。


    视线这麽一转便立马锁定到了除古松园野外他唯一一个还比较熟悉的人——孤爪研磨。


    看到研磨的那一刻,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一个走位,长腿一跨,佐久早就这麽自然地走到了研磨的身边。


    他对这位音驹的天才二传手有着非常好的感官。


    其一当然是被他的天赋与能力所震撼。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主攻手会不被二传手所吸引。


    再加上研磨的性格也正合他意,相比于宫侑那个略显聒噪的性格,三花猫给人的感觉人平静,情绪稳定,心态强大。


    佐久早喜欢这样的队友,这简直完美的和他交友标准所契合。


    再加上听闻对方也是一个热衷于不让自己身上残留太多细菌/汗渍的人,佐久早圣臣就这麽将“爱干净”一词扣到了研磨的头上。


    研磨看着佐久早朝他走来,也是礼貌地和人在对视上的那一刻点了下头。


    虽然他们在国家队有过接触,但两人都不是一个会主动提起话题的人,所以在那短短一天国家队之旅的相处后,研磨对于佐久早的定位还处于那种半生不熟的朋友的阶段。


    面对这样子的人的靠近,社恐小猫其实是有些害怕且下意识控制不住的和人保持距离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那种下意识和人保持距离的行为在佐久早眼里十分有好感。


    ——他眼光果然没有出任何的问题!这位音驹的天才二传手就是他心仪的朋友人选,简直太有分寸,给人的感觉太舒服了!


    因为研磨自动保持距离的行为导致佐久早根本都不需要进行消毒。


    在研磨看不到的地方,某位身高逼近190的卷发少年露出了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浅笑,那份浅笑使得他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点,在这张如同冰山的脸上,没有显现出任何的不和谐。


    视线重新回到这事件的中心。


    黑尾也被这越来越多围观的人搞得一脸黑线。


    他真的无语死了,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木兔那家夥就突然变成这样,那副蛋花眼熟练展现的样子,让黑尾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在失忆的那段时间中,他真的欺负了木兔。


    “喂,木兔,你倒是说话啊!这麽多人看着呢!”黑尾叹了口气,虽然是私下里的好朋友,但黑尾其实很少见到木兔这种状态。


    最多也就是在赛场上的时候会见到过木兔这副模样,可这模样持续的时间并不会长久,因为赤苇总会在他出现这种情况后就立马将人安抚了下来。


    完全就是一位完美的幼师,很多次都是黑尾不禁由衷的感到佩服。


    黑尾在说完这话后没有将目光看向木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赤苇京治,那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求帮助”。


    赤苇京治接受到信号,他轻点了下头,走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木兔光太郎,温柔地询问道:“木兔前辈,你到底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吗?你慢慢说,我们将事情理清楚,好不好?”


    赤苇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木兔的情绪一下子就稳定了,但是那股强烈的消极状态却没有消失。


    作为早就习惯了木兔会进入消极状态这种情况的赤苇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他十分有耐心的说道:“木兔前辈,你为什麽说自己不会打球了?是因为自己不会打球了,所以才难过的对吗?”


    赤苇一边分析一边询问。


    研磨站在后台竖起耳朵吃瓜着,他越听,越是坚定了自己之前所下的定论——赤苇真的适合当一个幼师。


    木兔深吸一口气,他声音极小的嘀嘀咕咕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进入了消极的状态,导致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音量格外的小。


    黑尾明明就站在他的旁边,却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那里叽里咕噜的说些什麽东西。


    好在赤苇有先见之明,在木兔抬头准备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便已经又向前走了几步,完全将耳朵凑了过去。


    黑尾看着这状况,也不打算去打扰,便就在旁边等着。


    只见赤苇一下点头一下发出肯定的“嗯”声,他们并没有聊太久,等了个几分钟后,赤苇便后退回到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可以还我一个清白了吗?”黑尾摊开手,无奈道。


    赤苇冲着黑尾微微鞠躬:“抱歉,黑尾前辈,木兔前辈并不是故意要这麽做的,他确实是因为你的拦网而导致了他突然不会正手扣杀了,而不会正手扣杀这种情况他之前没有遇到过,所以便陷入了无法自证的漩涡里,从而以为自己不会打排球了。”


    “啊?”黑尾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有些惊讶:“他还遇到过别的吗?”


    赤苇京治点点头,像是已经处理过成千上百次了一样,习以为常道:“有的,之前也出现过斜线球不会打的情况,只要在对手多次拦网成功,或者是一传救球后,木兔前辈的心理压力会非常的大,从而导致心态崩塌,让他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不会打球了,但他其实是会的,只是需要调整状态。”


    关于木兔光太郎打球时的弱点,赤苇京治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他很庆幸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超出他所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的。


    这确实还是在木兔前辈的弱点记录册中,在替人和黑尾道歉后,赤苇京治便舒了口气。


    然而面对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的黑尾嗤笑一声,他也没有被“污蔑”的委屈了,反倒是作为损友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揽过木兔的肩膀嘲笑道:“没想到这就是木兔的弱点啊,还挺好玩的。”


    “好神奇啊!”默默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的日向感叹道:“竟然会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所以就会认为自己不会打排球了吗?”


    “确实好神奇,不管是拦网还是被对面一传将球救起来了,只要再进行进攻就是了,不应该存在这麽大的心理压力呀。”古森元也挠了挠头,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木兔有这样一个“毛病”,感到有趣的同时,也有些不太能理解,他问:“他是太在意一传了吗?还是本身没有达到一个临界点的话,他就对自己的信念不是100%的有自信啊?”


    “其实也不是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研磨难得开了口,他眼神犀利地看向木兔:“根据我对木兔的观察,他的排球技术是完全过关的,但是他经常会出现如果在一种球路上面打的十分顺畅的情况下,他便会忘记另一种球路的打法,虽然你们枭谷的成员会因此打掩护,但其实还是很明显的。所以,其实跟一不一传的没有什麽关系,这只是他的习惯而已。”


    “哎?是这样的吗?”黑尾惊叹于研磨的观察细致,同时便好奇地朝赤苇看过去,只为等待一个确认。


    赤苇京治点点头:“孤爪同学说的没错。”


    黑尾听闻笑得更厉害了,他猛的抬手拍了拍木兔的后背,直接把还在消极状态中的木兔光太郎给拍的直挺挺了起来。


    但笑归笑,黑尾可不是个会在自己朋友难受的时候会开玩笑的人。


    所以在哈哈大笑过后,他立马提议道:“别在这里消极了,既然不记得了,既然不知道怎麽打了,那就多打!脑子记不住,手上的肌肉记忆还记不住吗?别在这里给我磨磨唧唧了,走走走,赶紧重启比赛!”


    黑尾的提议得到了日向和列夫两个单细胞生物的一致赞同。


    他们本来就已经等不及继续开始比赛了,有了黑尾的这一句话,斗志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一决高下吧!乌野的小不点!”列夫咧嘴一笑。


    日向翔阳也不甘示弱,昂首挺胸:“比就比!我可不怕你们这些高个子!”


    就在他们准备重新回到那片局域打球时,黑尾突然冲研磨一笑,对着自家大脑做出了一个招呼小猫的手势:“研磨,要不一起吧?我们正好缺二传手。”


    日向闻言也是立马拉住了赤苇京治的胳膊:“是啊!赤苇前辈也一起吧!两个二传手正好配上我们!”


    实在是难敌盛情难却,赤苇京治回头看了一眼研磨,在对方无奈的眼神中看出了妥协的意思,于是他代替了两个人,答复道:“好。”


    “哎?什麽!?研磨也来啊!那加我一个吧!”一听到研磨会去,早就已经蠢蠢欲动、等待时机的攻手们全都跃跃欲试了起来。


    其中甚至不乏自由人和二传手。


    黑尾眉头一皱:“你们自由人和二传手就别凑热闹了,要加入的话也就只有主攻手。”


    “那加我一个吧。”站在旁边像幽灵一样默不作声的佐久早突然说话。


    日向听闻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真的吗!佐久早前辈!你、你和我们一起打球?”


    这可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啊!日向翔阳眼里闪着光。


    慕强是每一个竞技人都会有的心理,而和强者合作或者比拼都会激起人的胜负欲以及熊熊燃烧的斗志。


    “我可以参加吗?”牛岛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一堆声音中脱颖而出。


    日向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猛的转过头去,就这麽对上了牛岛的脸。


    ——啊啊啊啊这是什麽情况!?两位全国前三的主攻手都要加入我们这场自发组织的练习赛里?这比赛的含金量会不会有些太高了?


    日向翔阳愣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他自然是想和这两位全国前三的主攻手接触一下的,可他完全没有想过竟然是在一场比赛里和两个人同时接触,简直就是被幸福砸晕了头。


    列夫和两位自由人西谷夕、古森元也也有些愣。


    他们都没有想过佐久早和牛岛会主动加入进这场自发组织的训练赛中。


    尤其是佐久早,就连古森元也也不得不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做口型问他:“你不是嫌麻烦吗?”


    而回应他的,是佐久早没有任何犹豫的回复:“不麻烦。”


    说完,他就将目光和牛岛一起心有灵犀地在同一时间落在了一处。


    周围的人都在惊叹这两位全国前三的主攻手竟然主动推荐自己加入这场比赛,但只有黑尾看出了他们两个加入比赛的用意。


    他黑着脸道:“喂喂喂,别想了,不可能的!研磨只能在我们音驹!”


    被点名了研磨还没有反应,就被黑尾一把拉过护在了身后,直到这时研磨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两道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他一开始以为是旁边围聚着的吃瓜的学生,但现在,他却发现这两道视线竟然是牛岛和佐久早。


    研磨:???


    什麽情况?他们应该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他并不傻,在反应过来后便知晓他们这眼神中的意思到底是些什麽了。


    但正是因为明白了他们眼神中的意思,让研磨更加晕乎了。


    听到黑尾的话,佐久早立马将视线瞥开,他脸色如常地反驳道:“没有要抢的意思,我只是想和孤爪同学打一场练习赛,不可以吗?”


    “我也是,我只想和孤爪同学打一场练习赛,仅此而已,希望你不要多想。”牛岛也如是说道。


    黑尾被他们两个人丝毫不慌的神色给弄得一顿。


    他们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正派了,一点也不像是会耍小心思的样子。


    可黑尾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太对劲,他们根本就是不仅仅只想跟研磨打练习赛而已,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和那群想要抢研磨和弦柚的人一个样。


    然而他没有证据,所以也不好去控告他们。


    听到两位主攻手说出自己的诉求,日向从一开始的被惊喜砸昏头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随后陷入了恐惧,他颤抖着问:“你们都想和研磨打训练赛……是同队吗?还是会分开。”


    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打着颤音,连带着自己人都开始抖起来了。


    要是不同队的话……日向狠狠地抖了抖,这两个人要是在一个队,那岂不逆天了!


    然而,还没有等来两位主攻手亲口的回复,倒是等来了自由人的拒绝——


    “不行不行,你们两个人不可以同队!这要是同队了,我们怎麽打?”古森元也露出一脸头疼的表情,他摆着手,一副坚决不可能让他们在一队的拒绝表情。


    没有尝到他们两个人在主攻位置上的威力的列夫天真道:“哎?为什麽不能分开。”


    古森元也苦笑:“他们两个人要是一起的话,手都要被打断了呢!”


    一个可以变换各种球路的主攻手和一个犹如大炮一般威力无比的主攻手,这两个人放在一个队,那另一个队还怎麽玩?


    虽然说是训练赛啦,但这分配也太不平均了!


    为了自己的手不会出现问题,古森元也还是要为自己稍微争取一下的。


    倒是西谷夕很是兴奋,们之前和白鸟泽打过一场比赛,但却输了,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他想重新证明一下自己,所以他并不认为牛岛若利和佐久早圣臣在一个队不行。


    但是他听到古森元也这麽说,也有些犹豫了。


    他没有和井闼山的人打过,看着这位井闼山的自由人如此拒绝的模样,想来他们队里的那个攻手应该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存在吧。


    练习赛自然是不可以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的,所以再三衡量之下,西谷夕也跟随了古森元也的说法,拒绝他们两个人同队。


    佐久早眉头一皱:“为什麽不可以啊?你们就这麽害怕吗?”


    “佐久早,你也别让他们为难了,咱们分开就分开吧。”牛岛对着不服气的佐久早摇了摇头。


    佐久早见状叹了口气,他直言道:“分队可以,但我想和孤爪一队,你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吗?”


    牛岛沉默了,他来参加这场比赛,目的也是为了和孤爪同队。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并不想错过。


    “我们猜拳可以吗?”考虑再三,这是牛岛做出的最后的退让,本来是想和人掰手腕的。


    佐久早:……


    他能说不可以吗?


    为了不耽误时间,猜拳比赛由三局两胜定结果。


    最终,佐久早取得了胜利。


    大家也没有再耽搁,分好组后点直接上了比赛场。


    第一次这样随机分配进行练习赛,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挺忐忑,也都挺期待的。


    毕竟这真的就是难得一次的机会,之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拥有了可以和研磨做队友的佐久早心情十分的好。


    他真的很想亲身感受一下研磨这位二传手的强大。


    而从比赛一开始,他确实感受到了。


    井闼山的二传手很强,饭纲掌前辈作为前全国第一二传手,他的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而通过他们之间的配合所达到的效果也确实将井闼山带到了理想中的高度。


    理应来说,佐久早应该是不会感受到太大的区别的,毕竟饭纲掌前辈确实已经做到了身为二传手的顶级操作。


    原先一开始佐久早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他只是单纯的觉得研磨打球非常的特殊,非常的让人想要和他合作一次。


    但在真正打球之前,他也只是有那麽一点点的期待而已。


    毕竟一个好的二传手,他队里已经有了一个,而同为高中生的研磨就算做的最好,也应该只会比饭纲掌前辈好一点罢了。


    甚至可能还会呈现出旗鼓相当的样子。


    可令佐久早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接到研磨二传的那一瞬间,他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他们根本就没有进行过赛前的默契练习,但在场上开始比赛后,研磨不仅直接跟上了他的节奏,每一颗球都准确无误的传在他手上不说,到了后面,研磨竟然能够潜移默化的带领着他进入他的节奏里。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佐久早第一次有种被人带着打球的感觉,等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才发觉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研磨的节奏里。


    仿佛在开什麽绝对领域一般,让人越打越上头,越打越忍不住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然而,这种好景不长。


    研磨本来还在按照自己的节奏给佐久早传递排球。


    双方有来有回的,很正常的进行着,但是突然,研磨感受到了一阵心悸。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那份心悸却来了很多次。


    而这种一突一突的感觉让他很难稳定住自己的节奏。


    就在研磨极力忍耐这种不适,想要咬牙坚持传递完他力竭之前的最后一颗球时。


    他突然捂住了胸口。


    ——不对……又是这个感觉!不要啊!弦柚可没在这里!


    在晕倒过去前的那1秒,研磨在心里念道。


    他明明想硬撑着,哪怕是等不来南弦柚,也起码在昏过去之前和黑尾说一声让弦柚赶紧过来。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这突如其来的沉重与疲惫。


    根本由不得他进行硬撑,自己就像是被注入了麻醉剂一样,瞬间就昏过去了。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了过来,只有站在研磨身旁的佐久早根据自己的本能去接住了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倾倒的研磨。


    直到他接到人的那一刻都还觉得很不真实。


    全场就像被施了法咒一样,禁止了几秒。


    然后场上的所有人都朝着研磨的方向一拥而动。


    而围过来的同时,伴随着众人不知所措的惊呼以及害怕到极致所产生的哭腔。


    南弦柚快速出了旅馆,他心跳跳的越来越快。


    一路跑过,视线范围明明离体育馆越来越近,可南弦柚却没有任何安心的感觉,反倒是越靠近越慌。


    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南弦柚一点也不想看到研磨出事,可一切一切的预感都在预示着研磨此刻并不好。


    而这份预感也从南弦柚踏入体育馆的门开始便有了验证。


    南弦柚一进去就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


    他下意识地皱眉,心脏也跟着抽疼了一下。


    整个体育馆里有很多人,但南弦柚却一下子就在人群堆里感应到了研磨的存在。


    明明他根本就没有看到研磨的身影,但他却无比坚定的相信研磨就在那里,于是,他快步朝他认定的那个方向跑去。


    眼前的画面是他这辈子不想再看到第二次的。


    只见穿着各种颜色队服的学生都围聚在一起。


    里面有非常多熟悉的面孔,而研磨显然被安置在了中间。


    猫猫闭眼躺着,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呼吸也很轻。


    而周围围坐的单细胞们似乎是被吓傻了,更有人离谱发言,说他们不会把研磨练死了吧!


    南弦柚听着这些声音头大得不行。


    直到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找医生,然后通知弦柚”后。


    立马就有单细胞生物连滚带爬地爬起来,然后鬼哭狼嚎地从人群中冲出去。


    弦柚头疼的看着这宛若奔丧一样的场面,心想这真不愧是单细胞生物啊!脑洞可真大!真是让人受不了呢。


    “别吵了,都安静一点。”南弦柚的声音即使出现稳定住了现场混乱的局面。


    所有人就像是看到了天使一般,立马就给他开出了一条道。


    南弦柚走过去,他熟练的检查了研磨的情况,在发现对方只是出现了上一次那种昏迷不醒的低烧状态后变松了口气。


    ——这应该就是异能升级后导致的,等这段副作用过去,研磨就应该不会有事了。


    想罢,南弦柚便一把抱起研磨,将人抱到休息区里,在放下研磨时,他一手护着人,一手开始脱自己的外套,给人垫在椅子上。


    等单手铺好自己的外套后,南弦柚才把研磨放了上去。


    安置好了研磨,南弦柚的脸上不再有对待研磨时的温柔与如沐春风。


    他的气场一下就冷了下来,他转头看着围成半圆站在他面前抹着泪瑟瑟发抖的排人们,冷哼一声,犀利的视线环顾一周后,停到了他们血液神教教主的身上。


    南弦柚双手环抱至胸前,周身不断散发着黑雾,那不受控制自动开启的教练模式,让他的威严更上一层楼。


    他看着音驹的队员们,声音带着阵阵寒意:“第二次了,这是你们第二次作为血液没有办法保护好大脑了,要是我不来,你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研磨累成这样是吗?黑尾,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着突然不叫他小黑,而是直呼大名了的南弦柚,黑尾暗叫不好!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生气了!


    第182章 合宿重点保护对象2


    “抱歉,是我的问题。”血液神教教主低下了他的头颅。


    “你确实有错,但不用你道歉。”说着,南弦柚将视线看向了其他人,特意在音驹人身上停留了一秒,“研磨的身体不好,你们走不是不知道。在上午进行了比赛,且下午还进行了训练的情况下,竟然不跟我打报告,就擅自进行训练赛,你们是不把我这个教练放在眼里?还是觉得研磨晕倒并不是什麽大事?”


    “不是的!教练!”列夫赶忙否认,其他人也全都摇起了头。


    “不是吗?你们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不像是不是。”南弦柚悠悠道。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但话里的意思却沉重到那音驹的人有些无法呼吸。


    ——弦柚真的生气了。


    这是他们所有人都切身感受到的情况。


    不仅仅是音驹的人,其他学校的学生也都站在原地忐忑的看着他。


    “我就一会儿功夫没有看着你们,研磨就出事了,你们让我怎麽放心?我是不是之后需要无时无刻都盯着你们?”南弦柚皱着眉说道。


    如果放在以前他确实不会说这麽多重话,毕竟研磨晕倒的原因并不是他们导致的,他们也是受害者,受到的惊吓甚至不比研磨少。


    但是,自从知道了研磨体质弱的原因后,南弦柚就不想像以前那样只是一味的安慰了。


    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南弦柚确实没法非常直白的和其他人说明研磨的情况,但他可以用一种其他的方式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研磨做的事情,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不可能让研磨受这麽多不明不白的委屈。


    能弥补一点是一点,最起码能让他的安全得以保障。


    研磨的这种体质差其实是很危险的,随时会晕倒,那麽就证明他随时都可能无意识的摔跤,这种时候,研磨的身边必须要有人在,否则这种无时无刻都有可能会摔跤的情况,简直太吓人了。


    如果是在场馆里还好,这要是在路上,大马路上或者人流多的地方,简直不敢想象。


    南弦柚根本不愿去想发生这种情况后会面临的结果。


    南弦柚很清楚,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研磨的身边,更何况他自己有教练这个身份在,更是注定了之后会出现很多次要单独离开的情况。


    所以为了研磨能够平平安安的,不出现他不想要看到的结果。南弦柚必须要将这份“保护”以一种让他们不知情真实缘由的情况下传递给其他人。


    他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他们多留一份心眼,多多的去保护这位为这个世界的平衡而做出牺牲的无辜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在保护这个世界稳定的“神”吧。


    毕竟,要是研磨出事,那麽约束他的人就不会存在了,而他的能量一旦不能被约束,这个世界也终将是崩塌,然后走向毁灭与不可及。


    这是他们需要守护的义务,也是他们的责任。


    南弦柚并不觉得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会不好。


    如果只是单纯的身体问题的话,他确实可以像以前那样摆摆衣袖一笑而过。


    可这并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世界意识的“诅咒”,所以,哪怕将研磨的脆弱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也好过他们什麽都不知道要强的多。


    要是之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只是一味的鬼哭狼嚎,一味的沮丧忧伤,一味的着急的话,南弦柚还真是不放心让研磨和他们待在一起。


    这一群中,到现在都还有人在吓傻了的神情中回不过魂来。


    南弦柚并不想再看到这种情况,他必须要让他们认知到这个情况的危险,才能够保证研磨以后的万无一失。


    “主人,你会不会太凶了一点啊?感觉他们都要哭了。”小排球的灵魂寄生到了离南弦柚最近的一个排球身上,他刚刚一直在看戏,直到全场默声后半响,才忍不住开口说话。


    别的不说,南弦柚现在的样子威慑力实在是太大了,哪怕作为双生体的小排球都受到了波及,更何况是这群直面南弦柚怒火的少年。


    “不凶怎麽能镇得住场面?我也并不是在生他们的气,我只是想让他们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做出警惕而已。”南弦柚在心里默默回复道。


    他脸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沉得吓人。


    大家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麽生气的南弦柚,本来就在教练气场的压迫下一动也不敢动,现在更是有些无法呼吸,手脚麻痹。


    “可是……我觉得……你……”小排球还想为他们争取一点什麽,毕竟他觉得在气头上的南弦柚应该意识不到自己此刻有多麽的吓人。


    “你不用劝我,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些什麽。”南弦柚淡定地回道,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你作为我的双生体,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是什麽心情,我并不想把我对于反派黑泽的怨气以及世界意识一意孤行的怒气撒在他们的身上,但我必须要这麽做,你懂吗?我必须要这麽做。”


    小排球愣了一瞬,他第一次听到南弦柚用这麽严肃又认真的语气和他说话。


    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理解中的那样的小打小闹级别后,小排球也冷静了下来。


    南弦柚叹了口气,他语重心长地和小排球说道:“我们是特殊的,拥有异能的人是这个世界上不能存在的,所以我没有办法将真实的东西告诉他们,这也是在维持某一种平衡。”


    “你应该也不想看到你妈妈受伤吧?他已经晕倒过不止一次了,前几次都有我在场,所以我能够及时的做出反应,但是今天恰恰我没有在场,却又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的反应明显是不成熟的。”


    一说到会让“妈妈”受伤,小排球的气场也冷了下来。


    什麽都好,唯独让“妈妈”受伤不好。


    他自己知道分寸,但其他外力的受伤就不好定夺分寸了。


    小排球:“我明白了,是我逾越了,抱歉。”


    南弦柚再次叹了口气,而这一声叹息,并不是单纯给小排球的,而是外在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开始确实有非常纯粹的生气在,但他也只是有那麽一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但是后面又结合种种,他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


    也是在这个时候能发挥出最大功效,且实施最快的方式。


    南弦柚也知道小排球在担心什麽,不过在研磨的事上,他就从来没有心软过。


    哪怕今天下去会受到人的讨厌,会受到人的惧怕也无所谓。


    “我希望能够用这种比较严厉的方式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并不是要怪他们,也并不想骂他们,我只是想让他们明白,不要每一次都要我来善后,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应该去掂量这件事情的后果。”南弦柚最后就这个话题和小排球做出最后的解释。


    已经完全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的小排球嗯了一声后,默默闭上了嘴。


    南弦柚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的这群人身上。


    在目光一一扫过之时,心中也在不断的思索与掂量着他接下来说的话的措辞。


    今天看到他们的这些反应确实让他有些失望。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警告,证明这群人真的没有那个防范意识。


    南弦柚不明白他们是习惯了也没晕倒,还是并没有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感知到所谓的危险的来临。


    他们在明知道上午有比赛,且下午还训练过后的情况下,却依旧让研磨去打练习赛。


    虽然南弦柚知道他们的初衷肯定只是想要切磋。毕竟现在都是自由时间,大家想一起练习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小黑他们还不知道吗?他们为什麽都不通知他一下?明明大家都有手机,只需要一个短信或者只需要一个电话的功夫,真的很难吗?


    研磨他不主动就算了,他不是这种喜欢什麽事情都报备的性格,他也对自己晕倒这件事情并不是很看重,但他希望其他人也是这样子的。


    其实还是不太在意吧。


    觉得没什麽,内心存有侥幸,所以并不考虑给自己留一个后手。


    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会追悔莫及。


    秘密不可以泄露,所谓可控与不可控,只有知情人才可以做出调整。


    南弦柚希望用这种严厉的方式,用这种让他们记忆深刻的方式去引导他们,希望这事过后,他们的注意力不要放在研磨晕倒这件事本身,而是要放在为了不让研磨晕倒,所以要努力保护他的这件事上。


    他现在这样是故意也不是故意,但担心却是不容置否的。


    不仅担心研磨,也担心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晕倒并不是小事,而看着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晕倒更是不小的心灵伤害。


    之前南弦柚想的是但愿他们能够早点遗忘这件事情,早点遗忘研磨晕倒所带来的视觉恐惧。但他现在不这麽想了,这种事情又怎麽可能忘掉呢?自己的好朋友晕倒,这种事情大概率这辈子都忘不掉吧。


    而与其让他们忘掉,不如将他们的注意力从这件事的害怕上,变成为了这件事情不发生而下意识努力中。


    可恶啊……这个世界上为什麽要存在黑泽这个反派!要是没有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生这麽多事情。


    南弦柚恨得牙痒痒。


    这件事情会麻烦成这样,终归到底,还是一个提不提醒的问题。


    研磨是为了这个世界而牺牲的,所以他觉得他们有责任有义务去保护研磨,这有问题吗?


    就像研磨无怨无悔的保护这个世界一样,他们去保护稳定这个世界的人,应该并不是什麽难事吧?


    南弦柚霸道地想。


    ——研磨都为这个操/蛋世界的稳定做出牺牲了,宠一点怎麽了?!


    没有任何问题!


    已经彻底将愤怒沦为斗志的南弦柚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他这边想着,殊不知自己给人的气场看起来更加可怖了。


    “我希望你们能够反思一下,在研磨醒来之前。”南弦柚对着音驹的人说道。


    话音落下,收获到的便是猫猫队们齐刷刷的点头。


    见状,南弦柚将视线看向了此时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的佐久早。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麽,但看在这麽不对劲的佐久早,便大概猜到了研磨应该是晕到他旁边的。


    “对这场比赛参与的选手,我替研磨和你们说一声对不起。如果你们想打比赛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重新组织一场新的,但是现在恐怕不太行了,但愿你们能够理解。”南弦柚用着尽量温和的声音和他们说到,但他此刻的气场全开,哪怕声音再温柔也让人瑟瑟发抖。


    他话说完便直接转身朝研磨走去,留下一群人再次面面相觑着。


    南弦柚的气场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哪怕等他已经完全背对着他们,将视线停留在研磨身上后,这群人也愣是在原地停留了半天才有人僵硬的动了动。


    “研磨他……身体不好吗?”日向整个人看起来都还没有从惊恐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他呆呆的看向黑尾铁朗,本能地询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的看到研磨晕倒。


    一切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隔着网面的日向什麽也做不了。


    他只能看着对方想突然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下,好在旁边的佐久早及时接住,并没有受伤。


    但哪怕是这样,日向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黑尾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愧疚。


    是他大意了,他不应该这麽的不注意的,作为队长,这也算是一种失职。


    音驹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对于研磨的担忧是真的,对于没有及时发现的愧疚也是真的。


    两种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苦恼得不行。


    “怎麽会没有注意到研磨的不对呢?是我的问题,我对他的关心还是太少了。”夜久卫辅拍了拍自己的头,作为队伍里的三年级前辈,他对于研磨的照顾是有目共睹的。


    夜久早在之前就暗暗发誓过自己一定要保护好队里的二传手,可每一次的承诺都落空。


    研磨对队伍里的贡献是大家每一个人都看得到的。


    作为大脑,作为队伍里的内核成员,他身上担得起这份责任,也同时会拥有相同的爱戴。


    黑尾沉下脸,他目光扫过众人,语重心长地说道:“是我们太过于松懈了,研磨的晕倒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次重大的失误。我们之后不可能再让他出现这种情况了。”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地点头:“明白,作为血液,誓死保卫大脑!”


    第183章 合宿重点保护对象3


    研磨还在熟睡。


    南弦柚蹲在一旁轻柔地抚摸上人的额头,眼里满是心疼与愧疚。


    在一路狂奔来的路上,除了抑制不住的惴惴不安外,剩余的全是得知真相后的自责。


    尤其是一想到之前几年时间里不断逼迫研磨锻炼自己的身体增加体力和耐力,他就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几巴掌。


    “受苦了,小三花。”


    南弦柚喃喃低语地说道。


    ——今后的日子,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他在心里如是想着,手自然地牵了上去,不断的在研磨的手背上摩挲着。


    这是因为异能升级所带来的副作用,普通的治疗是治标不治本的,想让对方能够舒服一点,只有耐心的陪伴,靠着长久稳定的肌肤接触,让人得到缓慢的治疗。


    “主人,我可以帮你。”良久的沉默后,小排球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的声音唤回了一点神智,南弦柚愣了一下,因研磨出事慌了心神,这时的他才想起来他的双生体可是自带治疗辅助的作用。


    可看着滚落到自己脚边的红绿排球,南弦柚却不知道该怎麽做了。


    他就这麽踌躇不定地打量着,嘴唇抿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依旧没敢有任何的举动。


    别的人并不清楚这颗排球不是普通的排球,在他们的视角上,看到的就会是南弦柚让晕倒了的研磨被迫抱着一个排球。


    这画面别说诡异了,简直和疯子无疑。


    ——他真的不会被当成精神病被隔离开来吗?


    南弦柚不由得想。


    这画面实在是太违和太惊悚了,要是别人问起来,甚至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比起让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他还是更舍不得让研磨受苦。


    所以在犹豫了几秒后,南弦柚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最终的决心,他单手将小排球举起来,就要往研磨的怀里送。


    而这时,小排球突然开口:“其实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也很为难。”


    “马后炮谁都会,你就好好治疗研磨就行了。”南弦柚已经做好了决定,所以也不惧怕被别人当神经病了。


    小排球:“其实我可以变成人的,而且变成人后,治疗辅助的能量可以开到最大。”


    南弦柚手一顿:???


    什麽玩意?能变成人不早说!?


    南弦柚都惊呆了,他脸色一沉,把到手的小排球就这麽毫不客气地往地上一扔,没好气道:“不早说,赶紧变啊!”


    被带着怒意重重一扔的小排球疼得嗷呜了一声,他委屈道:“我变成人也是要有条件的啊!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大变活人的,你以为我是神仙啊!”


    “条件?什麽条件?”南弦柚眉头一皱,怎麽这麽麻烦,变个人还要条件?


    小排球解释道:“我的能量不够,根本不足以让我维持人形,再加上你的执念太重了,我完全被限制在排球相关的物品的行列里,甚至连变成动物都做不到,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根本不会和你说我能变成人好吧!”


    现在治疗研磨的事当务之急,小排球便也没有了再隐瞒秘密的想法。


    只不过在说出这个秘密之前,他确实已经犹豫了很久了。


    小排球道:“我需要借助你的能量才可以维持人形。”


    说着,小排球突然大喘气,然后语气略显沉重地说道:“你要给我你一半的灵魂。”


    “一半的灵魂?”南弦柚愣住了。


    小排球以为他要问有什麽副作用,然而南弦柚却直接道:“要怎麽给?”


    这回轮到小排球顿住了。


    作为南弦柚的双生体,他上辈子就跟着南弦柚相处了二十多年。


    在上一世,小排球是南弦柚的亲友,他是很清楚南弦柚对研磨的情感有多麽浓烈且深沉的。


    隔着次元的爱,永远都是这麽的干净且纯粹,他见证过南弦柚线下一次次db的失败,也见过他线下看排球大电影时的欢笑与热泪盈眶。


    这些都是他最真实的情感,也是他流露出来的最真实的一面。


    小排球知道南弦柚很爱很爱研磨,但是没想到,他能爱到这种地步。


    已经完全将研磨放在自己之上了啊。


    如果不是他知道研磨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的话,他真的会觉得他的主人是个被蛊惑了的恋爱脑。


    不禁令小排球再度感叹。


    ——你们私斋的爱真是无私又伟大。


    但是交付灵魂这种事情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他必须要将真实的情况详细的和他的主人说一遍。


    小排球道:“你知道你给我你自己的一半灵魂,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只要不死,那都不是什麽代价。”南弦柚语气平淡道,仿佛自己在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小排球闻言再次顿住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吗?”


    说着,他叹了口气,“算了,我就这麽和你说吧,灵魂这个东西交付给我没有什麽安全隐患,毕竟我和你是双生的存在,但这对你的身体会造成一定的伤害,不过这个伤害之后是可以恢复的,只不过你第一次将自己的一半灵魂交给我,会有些疼。”


    “疼?为什麽会疼?”南弦柚问。


    小排球和他解释道:“灵魂和肉/体分开本身就是一个生扒的过程,跟剔骨没有什麽区别,只是正常人类没办法体会到灵魂和肉/体分开的过程,所以没有这个感受记录罢了。”


    “剔骨?听起来确实有点疼,不过我不能再让研磨这麽难受了。”南弦柚目光坚定,他将视线重新回道研磨的身上,看着猫猫因发烧和皱起的眉头,他目光一下就柔和了:“如果我疼一下就可以换研磨暂时性的健康,感觉也挺值的,废话不要多说了,直接开始吧。”


    他真的不想再让研磨继续这麽难受下去了。


    猫猫疼,他也疼,反正怎麽样他都是疼的,倒不如直接让他一个人疼算了。


    连心的情感交相辉映,小排球一下就感知到了南弦柚此刻的决心,于是他也不再废话,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做任何的干涉,我只是负责提醒你,最终的选择权和决定权都在你的手上。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也是跟着吃香的,毕竟我现在能量被压制了一大半,变成人形后彻底释放能量,也会让我更好受一点。”


    要付出的代价,会面临的事情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小排球也不是一个在一件事情上优柔寡断的人,他的性格也随了南弦柚,既然愿意在犹豫过后说出这个秘密,那就证明在他的心里其实也已经想到过这件事情就按照现在的方向进行发展。


    南弦柚点点头,在了解了一部分情况后,为了确保任务的万无一失,便没有怠慢,直接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是直接大变活人吗?”


    “当然不是!我的出现自然会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是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律以及平衡的。”小排球赶忙反驳道,说着,他的语气也不再像是之前这麽沉重,而是又恢复成了原本那种和南弦柚斗嘴的状态,吐槽道:“如果大变活人的话,我们两个人长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人设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是研磨的远房表哥——孤爪英堂。”小排球说到这个的时候,那股骄傲、自豪以及喜悦溢出屏幕的感觉已经让南弦柚皱起了眉。


    “你别用这种声音说话,听的怪恶心的。”来自主人毫不留情的吐槽。


    小排球沉默了,等再次找回声音时,他也不在是那副做派,彻底恢复成了原本那个正经的样子:“嘛嘛,心动不如行动,咱们赶紧开始吧。”


    南弦柚嗯了一声:“我要怎麽配合你?”


    他也是第一次进行这种将自己的灵魂分一半给自己双生体的这种行为。


    没有一点经验的南弦柚只能耐心的询问唯一知情的小排球。


    “不用配合我吸取灵魂,这种事情是我单方面做的,我只是要寻求你的一个同意而已,而你要做的……唔,看管好你的四肢吧,希望你不要太过狼狈哦。”小排球道。


    说完,南弦柚的脸色唰地一下就惨白了起来,由不得他准备,浑身战栗着,额头也随之冒出豆大的冷汗珠,而瞬间的疲惫感直接剥夺了南弦柚大部分的理智。


    剔骨的疼痛来的十分的突然,有一种心脏被人徒手挖走,连带着血管生扒的疼痛。


    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疼到极限时,整个人已经无力支撑蹲着的姿势。


    南弦柚往前一栽,好在他眼疾手快的用手撑了一下,没有沦落到狼狈倒地的阶段。


    他单手撑着地,蹲着的姿势已经完全不存在了,为了自己不会直接倒地,南弦柚硬撑着,愣是以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勉强维持下来。


    因为刻意压制的缘故,所以哪怕经历了非常大的痛苦,南弦柚也没让人注意过来,他这边的动静并不大,甚至因为疼痛而使的呼吸都变轻了很多。


    他并不知道这种疼要持续多久,但他能够感受到的是,这是一个选择开始就不可以暂停的过程。


    就算他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南弦柚也并没有后悔过。


    汗不断的冒出,南弦柚已经感觉自己的后背湿透了。


    这种情况很不妙,脑袋也跟着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得了重感冒一样。


    但此时的南弦柚想的却并不是自己的难受,而是越发的心疼以前的研磨。


    ——原来他一直都这麽疼的吗?原来你一直都这麽默默忍受着自己的不适吗?


    哪怕没有剔骨的疼痛,但研磨的头晕、发热、冒汗、体力不支、晕倒,这些都是存在的。


    这些都是他过往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因为体质不好,所以要独自承受的东西。


    疼啊,真的好疼啊……


    但比起他仅是这一次的疼痛完全不足以弥补研磨这麽多年以来一直默默承受的东西。


    南弦柚的脸色已经彻底苍白了起来,连嘴唇也毫无血色,甚至已经发紫的状态呈现出乌青的状态。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在没有血色后,就像那种死掉了的白人一样,白得吓人。


    这股绵绵不断的疼痛一直在继续,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支撑着让自己不倒的手臂也已经开始绵软了下来。


    南弦柚为了不让自己倒地,只好换了一只手臂继续支撑着。


    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直接变成两只手都撑着地的状态。


    “再坚持一下就好了,马上我就可以变成人了。”小排球的声音空灵的在南弦柚耳边荡漾着。


    南弦柚听到他这话释怀一笑。


    他并不是在为自己的疼痛即将结束而感到窃喜和欢愉。


    而是——


    还好,还好我可以替你承受一些痛苦,还好,还好不用你独自一人面对。


    撑住啊!南弦柚,你可不能在这里倒了,你要是倒了的话,那可真是狼狈极了。


    南弦柚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他的意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了,疼到后面,不仅四肢麻木,就连感受疼痛的感官也开始麻木了。


    这种极具疼痛的痛苦,从一开始让人痛不欲生到现在甚至已经让人觉得这应该才是他每天的常态。


    南弦柚眼前开始发黑,他只能不断的掐自己的手掌心,同时咬自己的嘴唇,让自己在另一份疼痛中保持清醒。


    可是生扒剔骨的疼痛怎麽可能会被掐手心和咬嘴唇盖过呢?


    效果其实并不大,但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就在南弦柚的意识支撑不住,马上要疼晕过去时,那股让他疼的不行的感觉渐渐的没有这麽强烈了。


    而和这股感觉一起消失的,还有本来停在南弦柚脚边红绿色排球。


    “黑尾!好久不见啊!”一头黑发的青年挥着手小跑着踏进体育馆的大门,他的额头被厚厚的卷毛刘海盖着,鼻梁上挂着一副大大的黑色眼镜框,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青年眼下的黑眼圈极重,看起来就像是刚加完班没多久,甚至来不及休息一会儿就赶过来的样子。


    从身上随意流露出来的社畜感简直做到了极致。


    被叫到名字的鸡冠头主将蓦然回首,他傻眼地看着朝自己小跑而来的人,愣在原地没有动,在这没有反应的几秒钟时间里,飞速的在自己脑海的记忆中,查找能与之匹配上的人物。


    但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和眼前人映射上的记忆。


    于是,在列夫问他:“黑尾前辈,这位前辈是谁啊?”时,黑尾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已经跑到黑尾铁朗面前的“小排球”,脸上带着笑,他伸手拍了拍黑尾的肩膀,做出一副有些心碎的模样,嗔怪地啧了一声:“怎麽可以这样啊?小铁不记得我了?我是研磨的表哥啊,你读小学的时候,我可是来接过你的。虽然只有一次,但也不至于一点都记不起我这个人了吧,真是令人伤心呢~”


    “啊……抱歉,是英堂表哥啊。”感觉自己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这股记忆的黑尾不好意思的冲人微微鞠躬。


    在对方开口之前,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在对方开口之后,那股记忆便熟悉了起来。


    列夫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小排球见状,友好地冲人伸出了手:“你好啊,你应该就是列夫吧?我是研磨的表哥,我就住在横滨,听弦柚说你们来这边参加合宿了,正巧我处理完工作就赶过来了。”


    列夫一听立马冲人鞠了一躬,他没有想到对方会知道他的名字,有些激动道:“是研磨前辈的表哥啊!幸会幸会,我是音驹男子排球部一年级的选手,我叫灰羽列夫。”


    “小排球”顶着研磨表哥的身份和音驹的其他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径直的朝着南弦柚和研磨所在的方向前去。


    其他人对于他直接去找南弦柚和研磨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加快步伐走到南弦柚身边的小排球,直接弯腰伸手,拉着人的手臂把已经虚脱了的人拉了起来。


    “值得吗?这麽拼命。”小排球看着南弦柚毫无血色的脸,皱着眉道。


    虽然已经有过预料,但他还是被小小的吓到了。


    眼前的人已经不能用病态的苍白来形容了,而是感觉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一般,完全是个半死不活状态的幽灵。


    “你先坐下来吧。”小排球对人说道。


    南弦柚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完全是被小排球用力量扯起来的。


    根本由不得他拒绝,就已经被他安置在了长椅上。


    因为研磨还躺着的缘故,长椅上并不好坐。


    小排球见状,便准备将研磨扶起来。


    可他刚准备行动,就被人拦下来了。


    南弦柚虚弱地摇着头,有气无力道:“不用,我要坐的话,坐地上也行,让他睡着吧。”


    “你就别逞强了,要治疗的话也要把他扶起来治疗,躺着本身就不方便。”说完,小排球便直接将研磨扶了起来。


    他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几乎是半扶半抱着家人从躺着的状态扶了起来。


    三个人就这麽并排的坐在长椅上。


    小排球直接揽着研磨的肩膀,让小猫依偎在他的怀里。


    由小排球的治疗辅助展开,配合着南弦柚的治疗能力,研磨的高热一下子就退了。


    而随之跟高烧一起退的,还有研磨一直皱着的眉头。


    没有发烧了,研磨整个人状态和气色都更好了一些。


    小三花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体的舒适,不断地朝着舒适的来源钻去。


    南弦柚看着研磨整个人都倒在小排球的怀里,本就还没有恢复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让小排球变成一个人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本来对方还是一个球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感觉到不适了。现在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更是让南弦柚有种对方要和他抢研磨的错觉。


    南弦柚看着小排球动作娴熟地照顾着研磨,心里的醋坛子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翻了个底朝天。


    他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吃醋的时候,可就是忍不住,觉得对方尤为的碍眼。


    “你能不能别挨他这麽近啊?”南弦柚实在没忍住,没好气的说道。


    小排球听到他这个充满攻击性的提问,啧了一声:“不挨着怎麽治疗?你不也是牵着他的手吗?”


    说着,小排球的目光落在了南弦柚和研磨十指相扣的手上。


    “我是他男朋友,我当然可以牵着他,你谁啊你。”南弦柚不服道。


    剔骨的疼痛在一点一点地消散,但彻底缓过来,还需要时间,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沙哑。


    小排球的气势也没弱下,他理直气壮道:“我谁?我可是研磨的大表哥,表哥抱一抱表弟有问题吗?”


    南弦柚:……


    他的直觉果然没错!这瓜娃子变成人指定没好事!


    好气啊!但却没法反驳。


    南弦柚不说话了。


    半响过后,那股难受劲终于消散的差不多了,脸色也开始有点血色的南弦柚瞥了小排球一眼,他道:“你知道我们俩现在像什麽吗?”


    “像什麽?我们俩个这麽帅,怎麽也得是男明星级别的吧,让我猜猜……”小排球两眼放光地兴奋道。


    南弦柚面色如常,他冷哼一声,直接泼了一盆凉水:“像黑白无常。”


    被这一盆凉水泼得透心凉小排球:……


    这是咒他们呢?还是咒研磨啊,会不会说话。


    南弦柚压根没理会小排球脸上的无语神色,他低眸看向依偎在小排球怀里的研磨,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柄小三花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感受到怀里一空的小排球:……


    “喂,我现在可是大表哥,你也要叫我一声哥呢,有这麽不尊重前辈的吗?”


    南弦柚直接白了人一眼,阴阳怪气道:“大~表~哥~咦~我还是你爸爸呢,咱俩辈分各论各的。”


    “我!”这下小排球是一点话也没有了。


    该死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吗?


    就在他们两个人明争暗斗的时候,从晕倒的状态中醒来的研磨眨了眨眼睛。


    他一抬眸就看到了南弦柚这张不太对劲的脸。


    小三花下意识伸出了手,直直地朝着人的脸蛋抚摸了上去:“怎麽出了这麽多汗?”


    南弦柚一看研磨醒了,眼睛一亮,但他并不想把这件事的实情告诉研磨,他直言道:“这不是担心你吗?我就没盯一会儿你就出事了,吓死我了。”


    研磨眨了眨眼,他用手擦掉了南弦柚鬓角上的汗珠,乖乖道:“我现在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了。”


    南弦柚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他抬头看向小排球,换了个语气道:“你在这里照顾研磨,我先回旅馆洗个澡,换件衣服。”


    说完,南弦柚便将研磨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小排球的身边。


    小排球一把将研磨搂入怀中,用空着的那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作为大表哥,我会替你照顾好小研的~”


    话音落下,南弦柚便起身走了。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研磨一愣,他抬头,便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研磨问。


    “我是球球啊!”小排球如实回答,“不过我现在是你的远房表哥——孤爪英堂。”


    “孤爪英堂?”研磨愣了愣。


    随即,一股记忆进入他的脑袋里。


    像是被人突然篡改了一样,他的人生中,出现了一个叫做孤爪英堂的表哥。


    小排球温柔的给研磨整理着他的头发。


    “弦柚不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小研。”


    第184章 合宿重点保护对象4


    “表、表哥?”研磨愣愣地看着小排球化身的孤爪英堂,回应他的是一声超级宠溺的“哎!”


    “我们小研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孤爪英堂笑眼盈盈地看着他,整个人真的很有身为哥哥的哥感。


    研磨摇摇头:“没有了。”


    除了头还有一点点晕,几乎和晕倒前的健康状态没有任何的区别。


    “让哥哥抱抱,唔……我们小研真的超可爱呢!”孤爪英堂爱不释手地rua着怀里的小猫。


    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句又一句饱含深情的“卡哇伊”,不知为何,研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奈何对方的怀抱实在是太过于舒适,加上源源不断的能量摄入,哪怕对于对方rua猫的举动表示抗议,研磨也终究是没有说什麽反驳的话。


    “小排球”作为南弦柚的双生体,他的主人对于研磨的情感有多少都会无痛嫁接在他的身上,研磨什麽都不需要做,他就会喜欢上他。


    之前还是排球的时候,就已经抑制不住对研磨散发爱意了,更何况现在,是被主人赋予了自己一半灵魂。


    此时的小排球的人设与其说是研磨的表哥——孤爪英堂,但倒不如说,他是第二个南弦柚。


    一个长相不同,声音不同,性格也不相同,但灵魂和人格却相同的人。


    爱研磨是根本不需要有理由的,仿佛早就已经刻在自己的基因里。


    现在的研磨对于他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天生自带吸引力这麽简单。


    而是一股让他无法抗拒,越陷越深,控制不住彻底沉沦的爱意。


    ——他喜欢研磨。


    这份喜欢包括友情,亲情和爱情。


    孤爪英堂看着乖乖窝在他怀里小三花,实在没忍住,低头在人脸颊上亲了一下。


    研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一个亲吻来的突然,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见孤爪英堂亲完后自己反倒是先红温了起来。


    脸色不再是那种刚熬夜上完班的苍白,而是红通通的,仿佛刚刚对着火烤了许久。


    孤爪英堂上手用大拇指在研磨被亲的脸颊上抚摸而过:“这是秘密,不要告诉弦柚哦。”


    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就像是有什麽魔力一般,研磨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点点头。


    “嗯~真乖!”孤爪英堂笑着摸了摸研磨的头,下一秒,将人抱得更紧了。


    “有不舒服一定要和哥哥说哦,哥哥有能力让我们小研不受苦。”


    话音落下,研磨便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他闭上眼,整个人都倒进了孤爪英堂的怀里,任由人的手在他的后背上轻拍着,就像是在哄小婴儿睡觉一样。


    研磨很快就在他有规律的清拍中陷入了浅眠。


    上午的比赛还是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再加上下午的训练也没有结束多久,就算由南弦柚和孤爪英堂两个人的能量加持,研磨此时也极度疲惫。


    小三花会睡过去这一事,早就在孤爪英堂的预料之中。


    明明是第一次变成人形抱着对方,但身体却像是形成肌肉记忆了一样,他无比熟悉研磨的身体,甚至都不用调整,在抱进怀里的那一刻,就已经维持住了研磨窝在他怀里的最佳姿态,是小猫量身定做的猫窝。


    另一边,穿着湿衣服匆匆跑回旅馆宿舍的南弦柚熟练刷房卡进门。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一下自己身上因疼痛而冒出来的汗。


    南弦柚也是第一次出这麽多的汗,出汗程度仿佛被人推进了游泳池里面,等吸饱了水后才被拽上了岸边。


    南弦柚单膝跪在榻榻米上,他从柜子里将一次性浴巾拿出放在,随后转身,大手一伸将自己的背包扯了过来。


    唔……没有格外的衣服穿了啊……


    南弦柚看着自己背包里装着的印有音驹“nekoma”字样的夏季队服,手拿起又放下,停顿了半响,似乎是在挣扎着什麽,眉头都皱了起来。


    排球练习的场馆基本上都是有空调的,全年都是24度恒温,根本感受不到酷暑与严寒。


    再加上因为身份是教练和经理的缘故,南弦柚并没有上场的可能,他作为一个队伍中从一而终的幕后力量,每天的运动量是很少的,完全不用在场上奔来跑去,也就没有出汗的机会。


    南弦柚已经很久没有穿过音驹的夏季队服了。


    他平常都是长裤加外套的组合,最多也就脱个外套,外穿的运动短裤他还真好久没穿过了。


    南弦柚回想了一下,他上一次穿短裤好像还是国一刚入社团的时候,但是自从他当上经理后就没有再穿过短裤了。


    本来带着这套衣服也只是因为所有人都需要带着,但他压根没有想过会要穿。


    这会儿突然没有了其他衣服,不得不要穿这个的时候,让南弦柚总有一种自己不是在穿运动短裤,而是在穿小裙子的错觉。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排斥感,就是觉得穿着短裤凉飕飕的,很不自在。


    身上的汗液的粘稠感已经让南弦柚有些烦躁了。


    ——算了,不管了,穿运动短裤总比他现在全身湿透了要强!先洗澡,身上全是汗。


    时间不等人,南弦柚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决定还是先去洗澡,让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不适感褪下。


    从花洒喷涌而出的热水清洗而下。


    浴室里很温暖,水温也很合适。


    但不知道为什麽,南弦柚却还是打了几个喷嚏。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不是从体育馆跑回旅馆的路上受了凉,毕竟穿着全身湿透的衣服在路上狂奔,就算体质再好也有中招的风险。


    但随着第三个喷嚏打下,他就没有这个感觉。


    因为这不是感冒的前兆,他除了打喷嚏外,一点鼻子痒的感觉都没有。


    因此,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骂他?


    不过一时半会儿也确定不了骂人的对象。


    南弦柚甩甩头,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洗澡这件事上。


    这段小插曲也就这麽过去了。


    等南弦柚洗完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第一次出这麽多汗,南弦柚在浴室里待的比平常久一些。


    就是洗头这一个行为他就重复了三次。


    直到自己心里作祟的那股黏腻的感觉消失,他才作罢。


    出浴室后,南弦柚便换上了队服。


    经理的队服和其他人的队服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这是一件没有背号的队服,因为他很久没有穿过的缘故,这件衣服看起来很新,是一眼望去的音驹红。


    整件衣服上唯一的亮点也就是胸前用白色描绘出的“音驹”二字,以及——背后的“nekoma”。


    心里急着要赶回体育馆去,所以在将衣服裤子都穿好后,南弦柚便直接去吹头发了,根本没有在镜子面前作出停留。


    男生的的头发吹干并不需要多久,再加上现在是夏天,头发并不用吹的很干,到时候出去走几步路就干的差不多了。


    南弦柚收拾好自己后便来到他的写字桌前,将当时手忙脚乱,没有拿完的几张“个人训练计划”一并带上。


    穿上白袜后,他换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然后便不再做出半点停留,直接取卡出门,往一号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在南弦柚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因为心感愧疚和抱歉,所以弦柚一走,音驹的众人便肩负起了守护研磨的任务。


    几个人散落在场馆的各处,他们没有一个人靠的很近,乍眼一看也像是在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一样,但只要眼神多停留几秒就能看到他们的眼睛都若有似无的朝着同一个方向不断的瞟着。


    他们知道研磨的表哥正在照顾他,所以也只是默默守护,避免要去打扰。


    在他们观察的视角上,研磨一直都是睡着的状态,看着他能够好好休息,音驹的大家也都放心了。


    不过该有的警惕还是存在的,只要研磨一出状况,黑尾便会立马拿手机通知南弦柚。


    其他人也做好了随时通知医生的准备,大家都要好好的护着大脑。


    因为音驹众人的心思都不在自己此刻手上正干着的事上,所以和他们一起练习的人也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


    日向整个人还是没有从研磨晕倒的那件事上缓过来,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也死死的盯着研磨。


    佐久早皱着眉,他一直在转着自己手中的排球,持续着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一看就不是正经的转球,而是因为焦虑和烦躁导致的下意识解压的动作。


    “你还好吧?”敏锐的注意到了自家表弟不太对劲的古森元也走了过来,他本来想拍一拍人的肩膀,但手伸到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他是直接晕倒的,期间没有任何的铺垫,我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佐久早圣臣似在喃喃自语,他目光垂落到手上,转球的手一顿,在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双手不禁抖了一下。


    虽然这个动作很不起眼,但古森元也还是注意到了,他本能地安抚道:“你也不用太自责了,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也不知道孤爪同学身体这麽不好。”


    “不是的。”佐久早圣臣摇了摇头,他转身对向古森元也,瞳孔颤了颤:“我当时接住他的时候,他身上都是凉的,你知道吗?元也,我当时以为他心脏骤停了,自己只有伸手接着他,但是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做。”


    “身体是凉的?”这句话倒是让古森元也愣住了,他以为对方是在自责,却没有想到对方是在害怕。


    他第一次这麽直观的感受到佐久早圣臣的情绪,这是以往从前没有过的。


    他好像真的被吓到了。


    古森元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严肃道:“这个情况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和他们主将说一下,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佐久早圣臣很是认可地点了点头,随即,两个人便一同朝着黑尾的方向走去。


    “黑尾。”古森元也喊了一声。


    本来还在默默关注着研磨的黑尾铁朗立马回头,露出官方的笑容,问道:“怎麽了?”


    “你们家二传手身体到底怎麽回事啊?他是生病了吗?还是?刚刚圣臣和我说,他说他接到孤爪同学的时候,对方身体是凉的……”古森元也将佐久早圣臣和他说的话和黑尾铁朗事无巨细地重复了一遍。


    黑尾铁朗闻言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这情况可不算好,就算之后并没有什麽,但也起码要和弦柚说一下这个情况。


    他对于研磨的身体是最清楚的,甚至有时候黑尾觉得弦柚比医生还更加清楚研磨的情况。


    研磨从入社开始就没少晕过,国一国二的时候,每一次晕倒还会无比慌张的去找医生,或者直接抱着去医务室。


    但等到了高中之后,去医务室的次数就少很多了。


    每次研磨出事,不管是晕倒还是受伤,弦柚都会处理妥当。


    而研磨的恢复情况也确实比让他去医务室时恢复的更快。


    所以音驹的大家也已经习惯了在研磨出事后第一时间找弦柚而不是医生。


    除非是出了很大的状况,比如止不住血的情况,才会直接拨打急救电话。


    想到这,黑尾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给南弦柚打电话。


    ——嘟……


    第一个音刚响起,电话就挂断了,而随之接替的,是南弦柚的声音。


    “怎麽了黑尾?是出什麽事了吗?给我打电话。”南弦柚大步走到黑尾面前,他手里拿着电话,电话屏幕上显示着挂断的界面。


    “弦……弦柚?”黑尾铁朗看着直挺挺站立在他面前的南弦柚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视线完全没有在南弦柚的脸上停留,而是直接越过,然后直勾勾地看向了那一抹有些晃眼的白。


    南弦柚此时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手机。


    运动短裤很紧,又藏着衣服,直接把他的腰线完全勾勒了出来。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过膝短裤下的长腿,简直白到发光。


    南弦柚:?


    他看着黑尾半天没有回话,也有些困惑。


    黑尾盯着人腿看的视线并没有收敛。


    南弦柚很快就根据他的视线发觉到了对方所看的地方。


    他也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腿。


    南弦柚:?


    所以呢?有什麽问题吗?


    他不理解,抬起头,发现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也在看他的腿。


    南弦柚:???


    他怎麽不知道这群人有这些癖好了?


    腿有什麽好看的?而且你们自己也有腿啊?看他的干嘛?这是真的不是义肢!


    他不理解,也不想尊重。


    南弦柚满脸疑惑,但是这三人却一点也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直到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南弦柚实在忍不住了:“喂,看够了吗?我腿上是有什麽东西吗?禁得住你们这麽看?”


    “咳咳。”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有些冒犯了的三人都迅速挪开了视线。


    黑尾笑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弦柚穿运动短裤来体育馆哎,平常看长裤看久了突然有些不习惯呢。”


    古森元也附和着感叹道:“柚教你是真白啊,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


    如果只是普通的白倒不会引起这麽大的关注,主要是这皮肤实在是白到让人挪不开眼了。


    不仅白,而且又直又长还没有腿毛,大腿小腿的都十分肌肉匀称,虽然瘦,但是又不失力量感,可又不会和他们这群打排球的人一样,腿部有着高度发达的肌肉。


    南弦柚的腿部肌肉就是那麽薄薄的,肌肉分布实在是太匀称了,远远的看去可能会被误以为是筷子腿,但是只要近距离看就会发现他腿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


    也真不怪他们盯着人的腿看了半天,确实是极品,直接被抓去当模特走秀都不为过。


    不说黑尾了,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两人也在这合宿中与南弦柚相处了几天。


    他们其实都知道弦柚的皮肤很白,毕竟他在人群中真的白得突出,和人站在一起肉眼可见的肤色差,哪怕是之前穿着长袖长裤,也阻挡不了他们在见到南弦柚时,在心里悄然的感叹一声——“这人好白啊!”


    就连列夫和菅原两个在队伍中白的突出的人,站在南弦柚身边也会黯然失色。


    南弦柚的白,几乎是大家公认的。


    所有人在见过他后,都会知道他的皮肤很白。


    但以前弦柚都是长裤长袖的穿着,露出来的也只有手、脚腕、脖子和脸。


    所以给人的视觉冲击其实没有这麽大。


    但是腿就不一样了,本身皮肤就白,再加上常年不见光,更是比露出来的皮肤更加的白皙。


    而且南弦柚又高,1米9多的身高,腿自然是长的,再加上运动短裤又拉到最高,所以这麽杵在人面前,真的很难不让人家视线往他腿上放。


    但南弦柚且并不能理解,在他的视角中,腿就是腿,并没有什麽区别。


    他还羡慕他们这群在场上拼搏的人腿上的肌肉大呢。


    关于锻炼,南弦柚这麽多年来一直都保持着健身的习惯,他力量肯定是不差的。但是比起他们这群人来说还是不太能看。


    尤其是他的四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年长高抽条的太快,导致于他这麽多年锻炼就算已经能够举起很高重量的哑铃,但他的肌肉却怎麽也形成不了那种大块的样子。


    这一点倒是让南弦柚挺苦恼的。


    他不喜欢自己弱不禁风,虽然他本身也不弱不禁风。


    秉承着“只有自己身体好才能带给研磨幸福”的理念,以及常年和这群人泡在一起的关系,南弦柚的审美观已经变成了对肌肉的大小有着迷一样的执着。


    回过神来的黑尾也是没再打哈哈了,他将古森元也和他说的情况又同南弦柚转述了一遍。


    南弦柚一听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关注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佐久早圣臣和古森元也,冲两人微微鞠躬,表示感谢:“谢谢你们两个人对于研磨的关心,我替他对你们表示感谢。”


    古森元也见状连连摆手:“不用这样,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孤爪同学的身体会这麽差,他……他是生什麽病了吗?”


    虽然觉得有些冒犯,但在犹豫过后古森元也还是问出来了。


    南弦柚也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担忧,于是冲人友好地笑了笑,道:“算是免疫力不好吧,他从小就这样,不是心脏病,也不是哮喘,这点你们放心。”


    古森元也松了口气:“不是心脏病就好,就怕是心脏病啊,这样晕倒实在是太吓人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佐久早圣臣:“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对方没有心脏病。”


    佐久早闻言点了点头:“希望他好好休息,期待我们下一次有机会再一起比赛。”


    南弦柚嗯了一声:“今天这场比赛我之后一定会找机会补给你们的,那我就先不在这里聊天了,我去研磨那边看看。”


    三个人闻言一致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他们便目送着南弦柚离开,但这三双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人的腿上。


    “天妒英才啊,如果孤爪的身体可以达到及格线的话,他应该会比现在更强。”古森元也喃喃低语地感叹道。


    身旁的佐久早嗯了一声:“肯定的,不过他现在已经很强了,是一个值得尊敬且钦佩的对手。”


    古森元也笑笑:“是啊,小布丁真的很强呢!”


    一路走过,刚来到休息区的南弦柚还未说话呢,就被孤爪英堂瞪了一眼。


    南弦柚:???


    这群人怎麽回事啊?怎麽他洗一个澡回来就都这麽奇奇怪怪的?


    正当他想要问“怎麽了”时,就听见人没好气道:“不是,你穿成这样准备勾引谁啊?”


    孤爪英堂啧了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南弦柚:?


    “什麽勾引谁?”就几十分钟不见他怎麽听不懂这人说话了,还有,这在阴阳怪气什麽呢?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麽样子吗?”孤爪英堂问。


    “什麽样子?”南弦柚皱眉疑惑。


    孤爪英堂:“没有穿裤子的小白脸。”


    南弦柚:???


    “变态吧你!”南弦柚tui了一声,冷笑道:“心脏的人看什麽都是脏的。”


    “弦柚……你来啦?”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间,研磨从小排球的怀里转醒。


    南弦柚一看研磨醒了,也不再理会孤爪英堂,他直接伸出手,将研磨从孤爪英堂的怀里抱了起来:“醒来就好,没有不舒服了吧?”


    研磨摇摇头:“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南弦柚温柔地摸了摸研磨的脑袋。


    研磨醒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研磨醒来了!?”听到这一消息的日向一下就从蔫了的状态中瞬间精神了起来。


    就像是太阳花一样,整个人朝气蓬勃的。


    月岛萤眉头一皱,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日向的衣领,把已经准拔腿准备往研磨方向狂奔而去的橘子小狗拉了回来:“喂,别闹腾了行吗?你这单细胞生物就别上赶着凑热闹了,没看到人家二传身体刚恢复吗?你让人家休息一下倒是!”


    他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但孤爪研磨同学晕倒了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麽原因晕倒,在这个时候,在对方刚醒来的时候,都应该让对方好好休息,而不是去打扰他。


    月岛萤看着被自己拽回来的聒噪小跳蚤,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


    音驹的人已经全都来到了研磨的身边,被这麽多直球关心炮轰的研磨有些招架不住。


    “我没事啦……你们别这样……该干什麽就干什麽去吧。”研磨越说声音越低。


    听到研磨前辈的声音,列夫立马就凑了过去,但在靠近时又觉得太过冒犯,想了想,血栓突然灵机一动,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将他的三花前辈直接托着腋下,抱了起来。


    那模样活像是电影里狮子王托举辛巴,只不过从背对面变成面对面。


    研磨:……


    不是,他要干嘛?


    “你先放我下来,列夫。”小三花有些无奈道。


    列夫眨了眨眼睛,托举的动作十分稳定,一动也不动,他呆呆地说道:“研磨前辈,你是不是有什麽要和我说的?”


    研磨:……


    我确实有事要和你说,但是并不想被抱起来说啊!


    对于日本前后辈制度从来都是秉持着厌恶至极的研磨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个制度的好处。


    ——怎麽能这麽随随便便把前辈抱起来呢?他不要面子的?


    第185章 合宿重点保护对象5


    “列夫!怎麽能对研磨动手动脚的!你这麽抱着他他能舒服吗!”


    一声极大的“李业虎”出口,研磨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双眼放光地看向了夜久卫辅。


    然而,还不等他高兴太久,在被列夫放下来后,自己就被夜久前辈搂入了怀里,对方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同一时间,福永送来了队服外套,他二话不说直接披在了研磨的肩上,而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嘴边,也被犬冈递来一瓶被他拧开瓶盖的新的矿泉水。


    根本拒绝不了的研磨:……


    不是,你们这是要干嘛啊?我只是晕倒了不是残疾了!至于反应这麽大吗?


    研磨不理解,其他学校的学生对他投来那种担忧目光也就算了,音驹的大家为什麽要这样?


    大家相处了这麽多年了,按理来说,他们这群人应该已经习惯了他晕倒的啊?之前也不见他们反应这麽大?为什麽今天却像是第一次看见他晕倒一样?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研磨朝黑尾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回应他的不是解围的微笑,而是对方一脸的担忧与自责。


    研磨:?


    意识到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一些什麽的研磨将视线转移到了南弦柚的身上。


    他猜测对方一定知道点什麽。


    南弦柚对上研磨带着询问意味的眼睛,笑着耸耸肩,表示自己对此事并不会干涉,不想管,也不会管。


    “我真的没事了,夜久前辈。”研磨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这份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在夜久卫辅第五次从头到脚扫射检查时,小三花弱弱开口。


    夜久卫辅一听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心里不断念叨研磨真是个好孩子,嘴上却叹了口气,温柔地整理了一下福永搭在研磨肩膀上的队服外套:“下次不舒服一定要和我们说知道吗?”


    研磨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后像受惊了的小猫一样,悄默默地往南弦柚的方向移动了两步。


    “你是不是凶他们了?”研磨抬起头,看向南弦柚,


    他刚刚想了很多,一开始怎麽也没有想明白这群人前后变化这麽大的原因。


    但大脑毕竟是大脑,很快就根据周围人的反应以及一些细小的眼神变化,研磨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件事的源头。


    能让他们产生这麽大变化的人,在场也就南弦柚一个。


    虽然弦柚年纪小,但是他在队伍里的地位高,权利也高,不仅拥有最高话语权,大家也都仰慕他,尊重他,对他的话不会有任何的忤逆之意,完全是他甚至一般去听。


    所以如果是弦柚的话,那麽一切都合理了。


    南弦柚也没有想到研磨竟然这麽快就反应了过来,将这件事情的原委全部理清楚了。


    看着小猫略显质问的眼神,南弦柚笑了一下,不慌不忙道:这样不好吗?他们也乐意这样。”


    小三花闻言怔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南弦柚会这麽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研磨小声嘀咕:“不是不好,我只是觉得没必要麻烦大家。”


    然而,他这话一出,音驹的其他人便先不干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血液神教教主,只见黑尾铁朗满脸不赞同道:“这不是麻烦啊研磨,你怎麽会这麽想?我们巴不得你多依赖我们。”


    “对啊对啊,你是我们的队友,是我们的大脑,也是我们的朋友,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嘛?”夜久卫辅连声附和道:“你千万别有心理负担,我们保护你,这是我们单方面心甘情愿做的事情。”


    “研磨前辈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不怕麻烦的!”列夫也是满脸斗志昂扬。


    海前辈温柔地露出一抹微笑:“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话,你也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收敛一下自己的态度。但是收敛归收敛,不代表我们对你的照顾会完全消失哦,所以与其让自己内心矛盾,还不如选择顺其自然的接受它,接受我们对你的好。”


    话音落下,将矿泉水重新拧紧的犬冈走朝着研磨上前一步,作为猫猫队里最像狗狗的一年级后辈,犬冈走冲着研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眼睛亮亮的,整个人活力四射:“研磨前辈不用有压力的,你在赛场上对我们的帮助,就像是我们在赛场下对你的帮助,这些都是相互的,作为队友,作为朋友,互相帮助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干的事情,你也不用太紧张啦。”


    “就是啊研磨,害羞什麽呢?大家都当了多少年同学了,不至于还这麽羞涩吧?”山本猛虎直接一把搂住研磨的肩膀,笑得一脸张扬:“有我们在,你什麽都不要怕,别忘了,我们可是血液啊!誓死保卫大脑!”


    研磨看着他们一个个全都笑着的模样,突然也不觉得紧张和不好意思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对于别人对他的好,他总是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还是因为性格的原因,他不善于社交。


    比起与现实中的人打交道,研磨好像更擅长于在游戏世界里面找到自己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如此,社交成了研磨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困扰的一个问题。


    而这份困扰不仅仅是指社交中的第一步——主动。


    它包含了很多的东西,比如交到朋友之后该怎麽维护这份关系?比如如何与朋友进行相处?再比如如何将这份感情正确的表达出来?


    对于别人的热情与靠近,研磨同样也是不知所措的。


    他经常都在想,不善于社交的他真的能够交到真心的朋友吗?


    一个自己都不会为这份关系主动的人,好像根本就不配说这句话。


    研磨一直很明白,在一段关系里,不管是友情,亲情,爱情,都是需要相互的。


    而“主动”是无法避免也不能逃避的事情。


    可研磨不想主动,又或者说他害怕主动。


    从幼稚园开始,研磨就能感知到自己的性格似乎根本没法融入正常的社交,完全不随主流的性格,是一定会受到偏见以及孤立的。


    他想的也确实没有错,在幼稚园发生的事情,虽然他并不在意,甚至觉得他们有些幼稚。


    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还是会在研磨的脑子里留下一段记忆。


    哪怕平平淡淡,哪怕清汤寡水。


    研磨并没有因此留下心理阴影,也不觉得自己正在经历所谓的“校园霸淩”,但他也确实更排斥社交了。


    而升入小学后,这种情况其实并没有改善多少,他的朋友除了弦柚以外就只有小黑一个人。


    而这两份关系,一直以来主动的人都是他们两个,而并非他自己。


    以至于上了国中后,让研磨更加的不知道该怎麽去开启一段新的友谊,哪怕弦柚和小黑多次的鼓励他,他也“无动于衷”。


    因为从未尝试过,因为长久的麻木以及自己心里下意识的抵抗。


    研磨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主动”的能力。


    他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社交的被动者。


    但他其实是渴望友谊的。


    又或者说,应该没有哪一个人会不渴望一段真心换真心的友谊。


    只是不主动永远没有机会,而麻木的人也终究会习惯孤独。


    现在他也已经是个十六七的少年了。


    研磨也似乎已经彻底习惯了自己的这份生活状态。


    他从未选择去改变自己的现状,但他一直在等待友谊的到来。


    所以在后面遇到翔阳时他能接受的如此之快,并到现在也依旧维持着这份友谊,多多少少也是因为主动的人是日向翔阳的缘故。


    并且对方在主动过后,还一直保持热情,坚持不懈的维持这段友谊的开始。


    有的时候研磨也觉得日向这个人很神奇。


    因为当时见面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打了一场友谊赛,仅此而已。


    两个人唯一的身体接触,甚至只有比赛结束后的握手环节。


    之后,他们便去了餐厅,吃了弦柚做的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段友谊开始的很突然,而维持下去的也很突然。


    研磨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维持这段友谊的意义和动力是什麽?


    明明自己已经这麽冷淡,这麽的不近人情了。


    直到后来他们坚持每天都发短信联系,翔阳将自己每天在社团活动中发生的小事,或者是在家里,又或者是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全都会发给他。


    他们好像每次聊天都不需要一个能够持续聊下去的话题,只是想说便说了。


    这让研磨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因为在他的交友观念里,如果作为主动挑起话题的一方总是要负起聊天持续下去的责任,会有负担地觉得自己是不是要选一个好的话题?一个两人都共通的话题去聊天,否则会聊不出下文,形成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


    可对方并没有考虑这麽多东西,就是想到了什麽就发什麽了,各种小事,各种小抱怨,事无巨细,又十分的跳脱。


    哪怕研磨每一次回复日向的都是简单的“好”,“嗯”,“知道了”的词汇,对方也依旧乐此不疲。


    这时,研磨才意识到,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甚至接受的良好。


    ——翔阳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不仅打球很有趣,他整个人也很有趣。


    这是研磨对日向的评价,从一而终,一直都没有变过。


    日向翔阳的出现打破了研磨的交友认知,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像他这麽一个别人前进一步,他就退后两步,别人再前进一步,他就退后100步的人,竟然也能得到对方主动的友情。


    他是一个无趣的朋友呢。


    研磨如是评价自己。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别人心里,他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他们开心就好。


    研磨看着环视一圈。


    这份爱并不沉重,是幸福的感觉。


    南弦柚站在研磨身边静静地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便知道对方心里是已经接受了,只是嘴上不好意思说。


    于是,他便替下了小三花的嘴,同其他人说道:“好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研磨性格就是这样子的,他已经接受你们的好意了。”


    “是嘛!好耶!”列夫欢呼一声,与旁边的犬冈和福永一起击了个掌。


    “这才是我们血液神教的样子嘛!”南弦柚欣慰地点了点头,说罢,他突然话锋一转:“玩也玩过了,闹也闹过了,关心的话也都说完了。接下来,你们该开始进行测试了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笑容就这麽僵在了脸上。


    ——啊!?忘记这个事了!


    休整了两分钟,等南弦柚从更衣室中标有自己号码的柜子里拿回之前那一半手写的个人计划书和笔记本后,便带着笔一起重新回到了他一开始站的位置。


    而等他回来后,其他人也都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根据号码排列,从左到右站成一排。


    南弦柚走过去,他并没有将视线落在这几个人的身上,而是瞥了一眼坐在休息区长椅上玩手机的孤爪英堂,眉头一皱。


    但出于人设的关系,他不能对孤爪英堂召唤来召唤去,只好叹了口气,十分有礼貌的说道:“英堂表哥,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被叫到名字的孤爪英堂立马抬起了头:“可以啊。”


    说罢,便起身朝着南弦柚走去。


    南弦柚是想把自己的双生体先引开的,但在把人引走之前,南弦柚将自己手中一部分的a4纸按照上面标有的名字发给了音驹众人,他道:“这是你们上一个阶段的阶段性报告,你们可以看一下,等一会儿回来,我就给你们进行测试。”


    闻言,大家便开始认真地阅读起南弦柚递给他们的a4纸。


    南弦柚见状,将视线重新放回孤爪英堂的身上,他将人带离了一点距离,来到一处人少的空地,尽量把人引到角落。


    孤爪英堂一路无言,就这麽跟着他过去。


    “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和我说?”南弦柚不卖任何一点关子,有话直说的。


    孤爪英堂咧嘴一笑:“不愧是主人,你果然知道我在想些什麽。”


    “所以……”南弦柚摊开手,示意他有什麽话赶紧说。


    在这种正事上面,小排球也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性格,闻言他便直言道:“关于异能升级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有些疑惑?”


    这话题问的正中南弦柚下怀,他眼睛都亮了亮,嗯了一声道:“救赎之神的暂停,应该就是字面意思吧。我想知道这个暂停指的到底是空间的暂停?还是时间的暂停?还是绝对命令的指令暂停?”


    孤爪英堂:“时间。”


    “时间?”南弦柚愣住了,这是他觉得最没有可能的一个答案,但既然这是真的,他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时间暂停?这真的可能吗?这背后所牵扯的东西也太多。”


    “虽然听起来觉得很扯,但是这就是这个的使用方式,它所能控制的东西就是时间。”孤爪英堂道:“时间暂停当然是不符合常理的,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外太空,还是魔法世界。时间控制本身就是一个禁忌,但是既然是制衡反派的存在,那麽它的使用范围便是只可以针对反派而存在的。”


    南弦柚沉默了,但他沉默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再次肯定,而是开始担忧——异能升级后暂停的是时间,竟然需要花费这麽大的能量才能够制衡黑泽吗?他们到底是有多麽的霸道无理,才能够让世界的意识不惜发动可以暂停时间的能量?


    “任何关于时间的东西都会有相应的限制和代价,所以为了将这份限制和代价降到最低,他所能操控的范围并也会很小。”孤爪英堂说道,他来这边找南弦柚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已经在心里打了无数遍腹稿的他,十分流利的和自己的主人解释着。


    他道:“黑泽在打排球比赛的时候出现的那种攻击性极强的行为,就是超出了这个世界限制范围的存在,这是不可取也必须制止的。但是仅仅依靠场外的你以及你的教学让他们快速进步,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察觉出了无法抵御这种令人唾弃的行为,所以才不得不升级你的异能来达到可以与之抗衡的能力。”


    南弦柚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小排球说得对,仅仅依靠场外的信息而改变赛场的局势战术以及私下不停的练习,让他们排球技术飞速进步,这些根本就没法避免场上会发生的意外。


    黑泽肆无忌惮的暴力攻击,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和他们比赛的任何一个人。


    而只要有一个人受伤,那麽比赛就会出现变动。


    需要临时调整的方案有很多,而最让人慌乱的,还是场上受伤的人。


    左想右想,好像还真的没有能够有什麽办法可以让黑泽在场上攻击选手的事情降低。


    这种让人愤愤不平却又束手无策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孤爪英堂察觉到了南弦柚心中所想,他抬手搭了下南弦柚的肩膀,将人的思绪重新唤了回来。


    “异能——救赎之神的暂停,重点不在暂停,而在前面的救赎。”孤爪英堂开口道:“救赎之神之所以是救赎之神,它的用处就在这里。”


    “因为操控的范围很小,并且是有针对性的,所以这样子的时间控制是完全可以在后期修正的,不会出现问题。”


    孤爪英堂声音沉了下来:“这个异能真正的用处,是让你可以在队员遇到不可控的危险时,使用暂停,以此来移动位置或者进行干扰,达成不受伤结局,这样,这个暂停就会实现,反之则不成立,时间不变。”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只有在黑泽出现了不可控的行为时才可以使用暂停,像是在进行正常的比赛流程中,异能则无效。”


    “这这样啊……难怪这个异能叫做‘救赎之神的暂停’,其实说白了,就是救人嘛。””南弦柚恍然大悟,这确实合理了很多,不过还有很多问题不清楚,他问:“移动位置或者进行干扰是什麽意思?我是可以用意念给他们调位置吗?”


    孤爪英堂摇了摇头:“不是用意念,而是在发动这个能力之后,整个场馆的时间会直接静止,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可以动,而在时间静止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直接上场,然后手动给他们调整位置。”


    “手动?”南弦柚愣了一下,还真是朴实无华啊。


    而接下来,孤爪英堂很快就给他这个问题做出了解释:“手动就是确保能够不出现任何意外,这个异能使用后,可以暂停时间并不长,会根据你擅长的速度,来规范你进行2-5分钟的调整,上限是5分钟不会再多。”


    “虽然有这个能力在,但是不能用异能直接影响比赛,他所能达到的目的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救人。所以,你可以移动的范围不可以超过一个身位。”


    说罢,孤爪英堂便开始给他一一举例:“例如,这颗球已经注定要砸到某一个选手的脸上,肩上,或者肚子上等等,你可以调整他们当时的站位,而让对方避开那个攻击,这是异能暂停控制范围内可以实现的东西。”


    “但是不可以调整站位让对方接到他当时那个位置本不该接到的球,例如,自由人在救一颗弹飞到场外的球,他就差一点点可以接到,而你使用暂停将他的位置往前调整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就算调整后,等异能结束,对方的位置依旧会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不会有任何的变动,从而达成无效的结果。”


    “而这个异能会判定无效的一切解释权在世界手上,所以不要心存侥幸,觉得可以用这个方法去赢对手,你们最终还是要堂堂正正的战胜他们,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这个异能的使用范围只能是救人。”


    小排球和他解释的很清楚了,他不可能理解不了。


    南弦柚点点头:“明白,自然是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投机取巧的取得胜利的,在每次使用异能之前,我会注意。”


    “嗯,你听明白了就好,我也没有什麽其他的要跟你交代了,全都说完了。”语落,孤爪英堂一身轻松地松了口气。


    南弦柚稍微消化了一下这些内容,已经见过了大世面的他消化速度并不慢,很快,他便从失神思索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低眸看着眼前比他矮了一截的表哥,语气平平道:“好了,该交代的你都交代完了,还有什麽事吗?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哈?什麽叫我就应该走了,为什麽要走啊?我好不容易才来的!”孤爪英堂一下就破防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麽要跟他走,他这才来多久啊?就这麽不想见到他吗?


    然而,他这副破防的模样令南弦柚更不解了:“事情都交代完了,你留在这里干什麽呢?”


    他不理解,这里的一切和他这个社畜有什麽关系吗?


    难不成他还想留在这里啊?


    南弦柚这麽想,也就这麽问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真的的一口应下:“对啊,我就想留在这里。”


    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知为何,南弦柚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那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就消失了,他摆摆手:“随你吧,别打扰我们训练就行。”


    一听南弦柚同意了,孤爪英堂立马就笑了起来,搂着人肩膀打哈哈道:“我怎麽可能打扰你们训练呢!我就乖乖的坐在休息区里看着,顺便帮你监督一下。”


    “你?”南弦柚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但是自己没有证据,便没法反驳。


    他叹了口气:“不求你监督,你不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钟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连带着人往回走。


    孤爪英堂收回了搭着人肩膀的手,默默地跟在后面,他的目光早就没有停留在南弦柚身上了,他故意落了人半个身子,在南弦柚根本察觉不到的地方,毫不收敛地注视着前方不远处正在认真看报告单的小三花身上。


    孤爪英堂双手插着兜,厚厚的卷毛刘海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睛,他的视线在其他人看来是隐晦的,没有人注意到。


    那股独属于社畜的阴暗潮湿的男鬼感在这一刻扑面而来。


    往往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他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都变成人了,那自然是不能亏待自己啊。


    第186章 合宿重点保护对象(完)


    “都看的怎麽样?时间也差不多了,根据我给你们的评级顺序,准备开始测试吧。”南弦柚走过去打了个响指,让所有人抬起头来。


    众人手上的A4纸被南弦柚一一收走,他一个眼神都没给,直接将纸一甩甩到旁边的孤爪英堂身上,对方像是早就有预料一般,眼疾手快将纸抱住,然后按照顺序全部整理好叠成一打拿在手上。


    孤爪英堂笑眯眯地看着研磨,他比了个握拳的手势:“加油哦!小研!”


    被点到名字的小三花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乖巧至极的感觉。


    孤爪英堂脸上的笑意咧得更大了。


    “你过来帮忙记录吧。”南弦柚轻飘飘地瞥了人一眼,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递给他。


    “哦,好的。”孤爪英堂欣然接受。


    就这样,在南弦柚的带领下,几个人来到一片空地,开始了他们下午训练的测试。


    “这次测试的形式很简单,自由人和二传首先处理。”南弦柚说道。


    话音落下,夜久卫辅和研磨对视一眼,两人一同上前一步。


    留下攻手们面面相觑。


    南弦柚大手一挥:“剩下的几个人随意分组,形成3v3的局面。”


    “随便分吗?”山本愣了愣。


    南弦柚点头:“随便分。”


    话音落下,6个人就三三一组分好了。


    “分好了对吧?”南弦柚视线划过他们每一个人身上:“记住啊,分组是你们自己分的,要为自己的分组承担相应的责任与代价。”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身体都跟着颤了颤。


    “小黑,福永,犬冈一组,山本,列夫,海前辈一组。”南弦柚念道,随即,他冲孤爪英堂的方向伸出手,对方十分有眼力见的将放在地上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南弦柚拿过笔记本,他二话不说就直接上手撕下一页,然后就撕出来的那张纸垫在笔记本的封面上开始写写画画。


    众人不语,就这麽静静的看着。


    他们不知道南弦柚在写些什麽,既好奇又紧张。


    南弦柚停下笔,然后将那张纸又撕了好几下,整整撕成了六张,你把这六张小碎片纸,每一章又对折了一下,让人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好了,你们六个都过来吧。”南弦柚说道,六个人便这麽不明所以的走了过来。


    “随机抽一个吧,每一个人都抽。”南弦柚有话直说道。


    音驹的大家愣了愣,虽然搞不清事情的发展,但还是听话的上手各自拿了一张被叠起来的碎纸。


    “各自打开看一下上面的内容。”南弦柚道。


    六个人纷纷开始动手。


    “啊!什麽!自由人?”山本猛虎突然叫了起来。


    他是第一个打开的,而他的声音还没完全落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另一个人的惊呼,列夫不可思议道:“什麽!?二传手?!怎麽可能!”


    主将黑尾铁朗也皱起了眉,他看着自己手里“主攻手”的字样,顿住了。”我也是自由人。”犬冈挠了挠头。


    “我的是二传手。”海前辈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困惑表情。


    而最后打开的福永看着自己纸上写着的“接应”,也瞪大了眼睛。


    “嚯,你们手气也是真好呀,我还以为起码有一个会对上呢。”南弦柚看着他们一个个念出自己纸上写着的内容,笑了笑。


    “这是什麽意思啊?弦柚?这就是测试的内容吗?”黑尾茫然抬头,他心里其实已经对今天的测试内容有一些猜测了,只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


    “就是你想的这样,小黑。”南弦柚冲黑尾点了下头,直接浇灭了黑尾内心最后的侥幸。


    在黑尾几近崩溃的脸庞上挪开视线的南弦柚运筹帷幄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他将视线落在了列夫和海的身上。


    开口道:“你们自己抽到的内容,便是你们今天这场测试的位置,鉴于第二组列夫和海前辈抽到的都是二传手,所以你们中的一个人可以和第一组的除犬冈这位自由人以外的选手交换,你们可以自行商量一下要怎麽交换。”


    “我希望你们不要过多的沉浸在现在的惊讶当中,赶紧收回理智给我分组,分完组就进行测试。”说罢,南弦柚的教练模式随之开启,没有人敢再耽搁,寥寥几句商量完结束,便得到了一个重新的分组。


    测试分组名单和抽签结果——


    福永(接应),犬冈(自由人),海前辈(二传手)一组。


    山本(自由人),列夫(二传手),小黑(主攻手)一组。


    南弦柚:“好了,你们分好了,剩下就是自由人和二传手补位了。”


    说着,南弦柚转头看向并排站在一旁观望的夜久和研磨:“你们两个人选择一下加入哪一组吧。”


    本着吃瓜心里站在一旁的两人顿时愣住。


    ——啊?还有我们的事啊?


    他们本以为自己被摘出来就没事了,这只是这群攻手们的测试内容跟他们没有关系,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后面补位的选手!


    那补位还剩什麽啊?一个主攻手,一个接应?


    天哪,这两个位置一看就不适合他们两人吧!


    研磨和夜久的脸一下就垮了。


    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的南弦柚笑了笑:“你们俩别磨蹭了,既然你们不选的话,那我给你们选了。”


    说着,不等他们两人有任何的回应,他直接安排道:“研磨去海前辈这组打主攻手,夜久前辈去小黑这组打接应,就这麽定了,你们赶紧归位吧。”


    研磨整个人都傻眼了,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诧异道:“我打主攻手?”


    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嘛!?


    然而南弦柚像是没有看到他眼神中的惊讶以及语气中的不可置信,他只是嗯了一声,像是在日常生活中聊着什麽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微微一笑过后,与其平淡的说道:“如果我的日语发音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主攻手。”


    研磨:……


    他就知道这一次的测试没有这麽简单,果然,弦柚在合宿的最后一天,给他们整了波大的。


    所有人打乱自己原先的位置来打练习赛,这种逆天操作应该不会有教练做的出来吧?


    但偏偏弦柚就是这麽做了。而且就像是一个等待了很久才终于说出来的计划,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揣测教练的用意了。


    音驹的大家全都浸泡在惊讶的情绪里面没有缓过神来。


    所有人的位置都变了,所有人拿到的位置都是他们不熟悉的位置。


    可想而知这一场测试比赛会有多麽的难打。


    3v3加上替补人员后变成4v4。


    上场后,双方都并没有拿球,而球在南弦柚的手上。


    他让两队派出一个人进行石头,剪刀,布。


    在决出胜负1局结束,南弦柚便直接站到了赢的那一组的后面。


    “我负责给你们发球,之后你们就正常打就可以了。”南弦柚说道。


    说完,他便将手中的排球往空中一抛,脑子里的数据快速计算,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弯膝、助跑、起跳、挥臂、扣杀,一气呵成。


    球就这麽大力的飞过网面,朝着黑尾他们队的局域极速飞去。


    作为黑尾队伍里的自由人山本,看着这飞过来的球有一些手忙脚乱。


    他没有当过自由人这个位置,但好在良好的遗传功底还是让他勉强的将球接上,只不过就是因为没有当过自由人的缘故,他将球救起后,只是单纯的救起,并没有尽量朝着二传手的方向抛去。


    不过好就好在他们队里的二传手是列夫他手长脚长的,并没有因为这颗球没有往他的方向飞而有任何的影响。


    但问题是,比起自由人这个位置,列夫当二传手这个位置更加的糟糕。


    他是一点二传的经验都没有,在碰触到那颗球后,就这麽停下来了。


    是的,他就这麽傻愣愣的抱着那个排球,停了下来。


    “犯规了,列夫。”南弦柚连声喊了暂停,他朝列夫走去,伸手要过了他手中的球。


    列夫整个人还处在一个懵逼的状态,等自己手上一空后,他才开始懊悔:“啊啊啊啊啊啊我怎麽停下来了?”


    1m9多的高个子就这麽抱头蹲在地上哀嚎着。


    回想起来刚刚的那一幕,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但如果再来一次,列夫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会停下。


    这种反应真的很奇怪,当时在碰到球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定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去二传,都是由研磨将球传给他直接扣杀,现在让他负责去传球,简直就像是一个从来都没有用左手写过字的人,突然开始要用左手写字一样,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做。


    也是被列夫这一操作看愣了的夜久卫辅终于是回过神来,他上去就对着蹲在地上的人一个爆锤,气得头昏:“啊啊啊!你在打什麽东西啊列夫!”


    哪有人抱着球不动的啊!你就算是打一下也是好的呀!


    蹲在地上的俄罗斯猫猫更加委屈了,他抱着头道歉:“对不起夜久前辈,我是真的不会二传啊!”


    夜久卫辅听闻更气了,比起心中的愤怒,他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这和你会不会二传有什麽关系啊?你这是犯了排球场上最不该犯的错误!抱着球在那傻愣着干嘛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对于自己的这个低级错误无法反驳的列夫只好低声求情。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列夫,比赛才刚刚开始呢。”南弦柚看着他们的样子,出生提醒道。


    话音落下,大家便重新站好了位置。


    南弦柚再次回到他刚刚发球的地方,继续了和他第一次发球时一样的动作和力度。


    随着南弦柚的手掌拍打到排球。


    准确无误的飞行轨迹以及落点,简直和第一颗球一模一样。


    站位没变,球的路线没变。


    已经习惯了一次的山本,这一次很好的接起了球。


    而他也很快就用着一传的基础,完美的进行了自由人的救球。


    球朝着列夫飞去,而列夫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不过,他这一次没有再发之前的那个低级错误了。


    只是他碰到球后,急着想要将球传走,根本就没有看清攻手们的站位,同时也忽略了自己的力道,球就这麽直接水灵灵的飞向了场外。


    “列夫!!!!!”夜久卫辅的怒吼声是和排球的落地声同一时间响起的。


    “我错了!我错了!”列夫立马滑跪道歉,他还真的有些想哭了。


    ——二传这个位置怎麽这麽的难啊!!!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也太难控制了吧!


    列夫在心里苦不堪言地哀嚎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他之前没有接触过的位置会有这麽的难。


    自从加入排球社开始,他的天赋一直都是被各位前辈,教练都认可的。


    他也对自己的天赋引以为傲。


    虽然接触排球这项运动的时间比较短,但他也确实是站稳了正选的位置。


    副攻,是一个偏向于拦网和诱饵的位置,列夫之前的学习方向也是往这方面去学的。


    而南弦柚给他的计划也差不多是往这个方向去努力。


    然而今天突然让他担任了队伍里的二传手,列夫就像是一下子不会打排球了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队伍里该何去何从。


    列夫有些挫败,但这份挫败的情绪很快就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代替。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里在想些什麽,莫名其妙的就小跑到了研磨的身边。


    “研磨前辈,辛苦了!!!”列夫对着研磨猛的鞠了一躬。


    把毫无防备的小三花吓了一跳:“你这是?”


    列夫直起身子,根据他刚刚的感受,带着愧疚侃侃而谈道:“我完全没有想到二传手是一个这麽辛苦的位置,非常的困难,不仅技术要好,脑子也要好,反应力也要好,真的太困难了,一点也不适合我。”


    说罢,他突然开始发誓:“我之后一定会加倍练习,保证不再让你烦恼了!”


    “啊……好。”研磨被人这一连串的直球攻击弄得有些头晕。


    在他应下后,列夫就跑回自己队伍那边了,留下研磨一人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回不过神。


    拿着球的南弦柚站在场外露出一抹微笑,他的表情刚一变,一直阴魂不散站在他身边的孤爪英堂也跟着开了口:“这应该就是你这场测试的目的吧,以测试的名义让他们体验不同位置上的不容易。”


    南弦柚回头瞥了人一眼,他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这个计划他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了,之前一直掂量着自己要在一个什麽样的时候给他们进行这样子的测试?


    总是挑不好一个比较满意的日子,直到今天,他觉得是时候要让他们感受一下了。


    世界上是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的,如果不让他们自己去感受一下,不管花费多少的口舌,也无法真正体会到各个位置上的不易。


    南弦柚希望通过今天的这个测试让他们能够学会换位思考,而这份换位思考并不是随口说说,随便想想,而是切身的去感受,所以由衷而发。


    而接下来的进行也确实如南弦柚想的一样,大家打的跌跌撞撞的几乎根本不能维持一个球比赛来回三次。


    而越是这麽艰苦,越是这麽困难,就让他们更加的对那个位置上的队友感到敬佩。


    研磨喘着粗气,他发誓今天恐怕是他最累的一天了。


    因为现在补位主攻手这个位置,队伍里除了接应的福永以外,所有的球都需要他打过去,而临时担任二传手位置的海前辈就不用奢望他能够进行二次进攻了,他能将球进行二传已经是很好的了。


    没有了二传手的二次进攻,这也导致了几乎所有的攻击都需要研磨去完成。


    这种时时刻刻都要发力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打到后面,他感觉他每一次的起跳都已经在自己体力力竭的边缘了。


    而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列夫一直跌跌撞撞的球不连贯,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山本和犬冈两个作为这场比赛的自由人,也是各种狼狈的接球,因为反应力不太足够,所以鱼跃的动作非常多,夸张得仿佛在擦地板。


    黑尾铁朗作为这场比赛中唯一一个还算比较能够适应的人,但是在队友的垃圾配合下也完全无法做到很好的进攻。


    整场比赛下来可以用“打得稀烂”来总结。


    为了不让他们受伤,这场测试的时间在南弦柚的控制范围内。


    时间一到,他立马叫停了比赛。


    大家全都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明明打的时长才是这场比赛的一局之久。


    但就像是打了三场满的一样,研磨甚至在叫停的那一刻直接席地而坐了。


    最后还是孤爪英堂把他捞了起来扶着才勉强站立着。


    “怎麽样换位置的感觉是不是和你们以往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南弦柚开口问道。


    猫猫队们哀嚎着——


    “何止是不太一样,简直天差地别啊!”


    “我再也不想打二传手这个位置了,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自由人果然辛苦啊,我感觉全全都在擦地板,下巴都给我磕红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无一不是对这一场比赛的吐槽。


    他们也确实被折磨的不轻。


    不管是研磨累的不行,还是身为自由人的山本和犬冈摔的不轻,还是作为二传手的海和列夫被折磨得发昏,还是夜久和小黑两个全程手忙脚乱。


    这场比赛注定会成为他们的“噩梦”,但同时,也注定让他们成长。


    “经过今天的这个测试,他们应该已经懂得了团队的力量了吧。”南弦柚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


    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眼里的抱怨和吐槽在这一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剩下的,只有那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南弦柚也没有继续和他们讲着各种道理,而是直接宣布解散让他们去休息。


    他重新回到长椅上写着东西,其他人也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而各自休整着。


    南弦柚一边写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他们。


    虽然说是各自休息,但在调整过后大家还是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似乎在说些什麽,而这样子的氛围也正是南弦柚想要看到的。


    “你不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麽吗?”孤爪英堂说道。


    南弦柚摇了摇头:“不用了。”


    “为什麽?”小排球有些不理解。


    他主人一看就是想要知道他们在聊什麽的样子,但是却不去。就这样矛盾的行为,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南弦柚抬眼看他:“他们的态度在这里就可以了,我并不用听他们具体在讲些什麽,我的测试目的已经达到了。”


    小排球愣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眉眼带笑。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合宿结业的那一天。


    因为场馆租借的关系,所以在上午举行完结业仪式后,大家甚至都来不及吃上一顿午饭就各自坐着各自学校的大巴车匆匆的离开了。


    阳光正明媚着,回到东京的大家并没有回家,而是齐聚到了社团。


    这一次合宿过后,春高的预选赛就要来临了。


    虽然并不是明后天就要上战场这麽夸张,但是除去备赛的时间,总体上来说,还是很紧迫的。


    音驹众人一来到场馆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热身,根据昨天弦柚给的新一阶段的训练计划,他们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而南弦柚也没闲着,他坐在长椅上奋笔疾书的整理着新的计划。


    针对于每一个人的个人计划之所以难得可贵,那就是它相比于那种普遍的计划来说,并不是分阶段性的。


    那些普遍的训练计划,可能在一个阶段里可以直接维持相当于半个月的时间,甚至可能长达一两个月都不会有任何变动。


    但个人计划不一样,尤其是这种有针对性的个人计划。


    它是需要一直进行调整的。


    南弦柚会根据每一个选手每一天的变化以及每一天他们的数据记录进行随时随地的调整。


    这个工作量是非常大的,但南弦柚必须这麽做。


    而在不断的去写新的计划的同时,他还要开始熟练去掌握异能升级后的操作方式。


    虽然说是可以手动去发挥作用,但还是需要结合赛场实时追踪来定夺时间的。


    将这两种结合在一起看似容易,其实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哪怕是异能的获得者也同样是如此。


    南弦柚还没有真正使用过这个异能,所以他其实对于这个异能的认知并不深。


    他现在只是知道了这个异能的限制范围,但如何操作?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选出最好的方案,这些都是需要他一点一点去磨练,去结合的。


    升级过后的异能是不能直接使用的。他需要特定的人和特定的场景,所以南弦柚只能在其他方面下功夫。


    好在在春高预选赛开始后,因为东京的参赛队伍庞大,所会分配到的比赛对手很多,因此,南弦柚有充足的时间去适应自己的对于赛场实施追踪数据这项能力的掌控。


    想罢,南弦柚停下手中记录的笔,他抬起头,透过体育馆的窗门看向了外面的夕阳。


    今天的日头很大,夕阳落下,整个天空都变成了橙黄一片。


    很美,很漂亮。


    南弦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望着天边的景色眼神柔和。


    ——这一次,他们会赢的,对吧?


    第187章 至此,音驹全员到齐


    “小研,挪,你的水。”孤爪英堂将拧开好的矿泉水瓶递了过去。


    他们刚回到东京,每个人训练的水杯都还是空的,只能暂时先用经费提供的三大箱矿泉水。


    刚抬手撩了一下自己有些糊脸的头发的研磨愣了一下,他接过水喝了一口:“谢谢表哥。”


    “不客气,”孤爪英堂笑笑,随即又把研磨的毛巾递给他,一边看着小三花乖乖擦汗,一边问道:“今天的训练还没有结束吗?我看你们也是够拼的,刚从大巴车上下来,没休息多久就开始训练了。”


    研磨擦汗的手一顿,听孤爪英堂这麽一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坐完长途大巴后,休息了半个小时不到就紧罗密布地投身入训练当中了,这放在他以前的他,不可能做到的。


    ——好像被大家感染到了呢。


    研磨用余光撇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努力训练的大家,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嘴角抿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因为春高快开始了吧,大家都比较紧迫,但愿今年我们能有一个好的成绩。”研磨喃喃自语地说道。


    话音落下,孤爪英堂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会的,今年的你们一定会有一个让自己都满意的成绩的。”


    突然传入耳朵里的低音惊扰到了在思索着的小猫,研磨被吓了一跳,他一转头,就发现本来还站在一米开外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他的身边,并且正弯着腰凑过来。


    “表哥?”研磨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迟尺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研磨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孤爪英堂愣了一秒,随即摆出一副十分懊恼的模样,他没有立即回复研磨,而是自己主动退了一大步。


    孤爪英堂捂着脸,很是惭愧地对着研磨低下了头,声音有些破碎的沙哑,他道歉着:“对不起小研,是我失态了,没有吓到你吧?”


    看着对方一副快要哭了的扭曲模样,研磨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更加不知所措了。


    其实从昨天孤爪英堂现身之后,研磨就觉得很奇怪。


    虽然这人是他的表哥,可他却一点也没有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一点和他亲人的感觉。


    反倒是觉得他和弦柚很像。


    这种像不是外貌,不是性格,而是一种感觉。


    但是当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又立马被自己反驳了。


    怎麽可能一样呢?他们两个人明明就一点也不一样,好吧!


    可是他始终摆脱不了这种类似于第六感的直觉。


    这让研磨感觉非常的奇怪,而这份奇怪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和孤爪英堂相处。


    研磨对于孤爪英堂的靠近,又或者说亲近。


    他能做到表面看起来的如此的自然和和谐,完全取决于对方给他的感觉,是弦柚的模样。


    他能在孤爪英堂的身上,感受到弦柚的影子。


    这让他感觉很舒服,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和人亲近。


    而这一切,直到对方亲了他的脸颊那一刻彻底崩塌。


    ——他的感觉没有错,对方不像他的亲人,他像的是弦柚。


    他当时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句:“弦柚是你吗?”


    然而话还能说出口,就被对方的一句:“不要告诉弦柚哦。”给堵了回去。


    这句话的意思太过于沉重了。


    沉重到,让研磨意识到——哥哥喜欢他的震撼远远盖过了自己当时内心的清醒。


    他到底是弦柚,还是他的哥哥?


    已然彻底分不清楚了。


    看着研磨愣神无措的样子,孤爪英堂心都要碎了。


    他不想要看到研磨这个样子,不想让他恐惧,我想让他害怕。


    他一直牢记着自己的出现只是为了给他带来快乐和轻松。


    可他还是没有做到当初的承诺。


    他控制不了自己。


    孤爪英堂不安地咬了下嘴唇,他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向研磨。


    ——自己的出现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在心里质问自己。


    过多复杂的情感,就算再浓烈,再不可抵抗,也不该波及到无辜的人。


    他其实收敛了很多很多了,但这不够,还是不够。


    孤爪英堂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站在研磨的身边,如果不是因为灵魂割舍,他就根本不可能变成人出现在这里。


    就像以前隔着次元的天涯,他触摸不到,永远触摸不到。


    ——他不该存在的。


    只要不怀有侥幸的心理去触碰不该触碰的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真的,真的好想陪着他啊……


    哪怕只是远远的望着也好,不想再做回阴沟里的老鼠了。


    “小研,求你……求你别害怕我好吗?”孤爪英堂抬起头,他声音已经彻底哑了,像是抓住了希望的尾巴,极尽恳求的说道。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孤爪英堂苦笑了下,说完他又往后退了退。


    此时他和研磨中间相隔着的距离,能够横着并排站下音驹所有人。


    研磨看着默默退回安全距离的孤爪英堂,整个人的身体也没有这麽僵硬了。


    又或者说在对方对他求情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那种抵抗,和不知所措了。


    研磨深吸一口气,搭在腿边的手握紧成拳。


    似乎在脑子里挣扎着什麽,半晌过后,研磨朝着孤爪英堂的方向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


    直到两人的距离缩短至可以正常对话交流的长度,研磨才得以停下。


    他抬头注视着那双似乎还在躲闪着的墨绿色的眼睛,问道:“你是喜欢我吗?”


    孤爪英堂整个人颤了一下,他失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他很爱很爱你。”


    研磨瞳孔颤了颤,等他回神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搭在了左胸膛处蓬勃跳跃的出口。


    “我明白了。”研磨开口说道。


    话音落下,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主动伸手抱住了孤爪英堂。


    “谢谢你的出现,谢谢。”


    好温暖……好舒服……


    僵硬的身子被一点点软化,孤爪英堂闭上眼睛,脑袋埋进了研磨的肩膀处,但他并没有触碰多久,似乎在有意的控制着什麽,在拥抱了几秒过后,他主动的松开了抱着研磨的手,然后等着对方松手后,礼貌地往后退了一步。


    研磨看着他,孤爪英堂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他轻声道:“不,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的出现,研磨。”


    谢谢你成为我这一生喜怒哀乐的见证者,谢谢你成为我昏沉度日中唯一的温暖源。


    谢谢。


    心结彻底解开了的孤爪英堂便不在和自己较劲,他之后还是会克制,但不会再因为自己的克制而心生愧疚了。


    而研磨看起来也不再是那副忌惮的模样。


    他们都读懂了对方,那是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去描述的答案。


    他们都知道,都藏在了心里。


    没有了阻碍,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更加的融洽。


    孤爪英堂顺其自然的照顾着研磨,而小三花也毫无负担的享受着对方的照顾。


    两人的相处状态看起来很是亲热,在其他人眼中便是两表兄弟和和睦睦的样子。


    一直坐在休息区长椅上,写着计划的南弦柚终于停了笔。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


    随后,他便开始环顾四周,去查找布丁头的影子。


    研磨的发型在社团体育馆里很显眼,在加上南弦柚又是一个只要心里想找研磨便眼里只有他的人。


    于是,用了两秒的功夫就找到了人。


    南弦柚走了过去,他看着黏在研磨身边的孤爪英堂毫不收敛地鄙夷道:“你啥时候走啊?”


    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什麽要跟着他们一起回东京,孤爪英堂的人设设置不是在横滨工作的社畜吗?


    当时在横滨合宿的停车场里,孤爪英堂跟着他们一起坐大巴车回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奇怪了。


    但是因为当时结业典礼结束,南弦柚身为教练又是经理,要处理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忙忘了,也就没有去就着这件事情讨论太多。


    而现在,他们已经踏入东京的土地,并且已经在音驹的社团活动场馆里面待了几个小时了,南弦柚看着孤爪英堂的身影怎麽看怎麽碍眼睛。


    “你怎麽这麽急着赶我走啊。”孤爪英堂撇撇嘴,委屈巴巴道:“我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不行吗?我就这麽碍你的眼?”


    “对,就是碍我的眼。”南弦柚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所以你到底什麽时候走啊?你不会真打算住这里吧?孤爪家可没有你的位置。”


    看着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这人要是再不走的话,真就没有回去的末班车了。


    然而孤爪英堂像是根本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一样,愣是反驳道:“没有我住的地方我可以去住酒店啊!我都成年人了,自己住哪儿还是能够决定的。”


    南弦柚:……


    真要他把话说的这麽绝吗?


    南弦柚深吸一口气,他直接上手拽住孤爪英堂的衣领,把人从研磨身边直接拽走。


    “哎哎哎,别这麽粗暴好不好!哪有你这麽对待前辈的。”孤爪英堂根本抵挡不了南弦柚的力气,就这麽被硬生生的扯得老远。


    等他感受到自己的衣领被人松开时,一抬眼,就发现他刚刚坐着的位置已经被南弦柚占领了。


    孤爪英堂的脸一下就沉了,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抓得皱巴巴的衣服,轻轻啧了一声,似乎在想些什麽,刘海的阴影都加重了。


    南弦柚压根没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专心致志的整理着研磨的头发,小三花的毛全部乱了,南弦柚小心翼翼地给人理顺,怕弄疼他,动作十分的轻柔。


    南弦柚根本不知道孤爪英堂在他写计划时的空档吃了多少的便利,他只看着研磨身上留下的一些痕迹,眉头一皱,脱口而出道:“你这是被猪拱了吗?”


    “哎?”听到这话的研磨愣了愣,他茫然地抬眸,黄色的瞳孔颤了颤。


    在对上弦柚那双碧绿的眸子时,小三花莫名心虚地撇开了视线。


    虽然已经把孤爪英堂当成第二个弦柚了,但是在面对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弦柚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了一种渣/男/出/轨的心虚感。


    研磨想,他之后还是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弦柚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并且将孤爪英堂对他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也该和对方提点一二。


    南弦柚接不接受归接不接受,他作为弦柚的男朋友,态度肯定是要表示出来的,如果弦柚接受不了的话,那他当然也是只会听弦柚的话,就算是立马和孤爪英堂绝交,发誓再也不往来也是没问题的。


    而且,研磨也并不觉得如果自己拒绝了孤爪英堂会让对方不开心。


    在对方的心里,似乎只有他的存在,只要是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小三花脑子飞快的转着,南弦柚并没有察觉到有什麽不对,他专心致志地整理着研磨的头发。


    虽然从大巴车上下来之后大家都没有讲什麽话就投入进训练当中了,队员分队员,教练分教练,几个小时下来,他和研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南弦柚对于研磨的关心还是不曾减少的。


    一有时间他就会满心扑在研磨身上,就像现在这样,在这紧迫的时间里,依然会拿出爱与关心,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慢下来。


    然而这一片岁月静好的画面很快就被孤爪英堂的一句话打破。


    只听见陷入良久沉默的人,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要不,我来当你的助教吧?”


    南弦柚手一顿:???


    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你不上班了?”南弦柚皱着眉,出声质问道。


    说完,他狐疑地看过去,南弦柚老早就想说了,孤爪英堂这个人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忙里偷闲的角色。


    黑眼圈,没有气色,高度近视,这副模样明显就是个社畜,甚至看起来还是那种随时call电话随时起身出门、24小时全程待命的那种高级社畜。


    就这样的一个人,他哪有时间来当助教?怕不是疯了吧!


    “我说,你知不知道有个东西叫做休年假啊?虽然我平时工作苦命了点,但是福利待遇还是很好的。”


    然而,话音落下,南弦柚更困惑了:“休年假?你还有年假呢?”


    “那是当然,不仅有年假,还是带薪休假。”


    南弦柚冷哼一声:“还带薪休假?好啊,怎麽你就这麽好命呢?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不惜一切手段弄出一个这麽好的人设啊!”


    “我这也是付出了代价的!你是不知道,我为了这次带薪休假,之前加班熬夜工作了多久!真以为人设只是个空壳子啊!这都是我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该上的班我一个没少上!”


    孤爪英堂气呼呼的说道,他脸都红了,说完大喘着粗气。


    别人退一步海阔天空,小排球退一步心里越想越气,最后他实在气不过,喘匀气后,骂骂咧咧道:“就在你剔骨给我灵魂的时候,我已经在另一个时空把这几年的工作量全部做完了,只不过因为时间差,你这里一秒等于我那里一个星期,这才让你觉得我好像什麽都没有做一样,看看,我这黑眼圈,你不会以为是化妆化的吧!这可都是我熬夜熬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得来的不是对方得知真相的惊讶,而是嫌弃。


    南弦柚一点也不领情,反倒有些无语:“啊……那你也是够慢的,难怪让我疼了这麽久,你动作就不能利索一点?”


    孤爪英堂:……


    我没日没夜的工作几年,还得给你道歉是吧?良心呢?被狗吃了?


    “这种眼神看着我,良心这种珍贵的东西不是对你这种人使用的。”南弦柚呵呵一声,毫不吝啬地吐槽道。


    孤爪英堂叉着腰,理直气壮道:“反正我话就撂这了,我不会走的,你本来就这麽忙,我在这里当助教也挺好的,而且之后要对战黑泽,你有些搞不清楚的东西我还可以帮你,你难道就不想要一个万无一失的准备吗?”


    南弦柚眉头一皱,他这话说的并无道理,确实,最好一切都准备的万无一失,黑泽是一定要打败的,他不可能让这样子的一群人夺得今年的春高冠军,这简直就是对所有人的努力的侮辱。


    “行吧。”南弦柚松了口,不过他也提了一点要求:“你留下来也可以,但不能给我捣乱,听到没有?”


    孤爪英堂应道:“那是当然,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捣乱的。”


    南弦柚再次将视线落回研磨的身上,他又开始给人整理着头发,等整理好之后,他才站起身来,对着孤爪英堂道:“他们今天的训练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照顾研磨,把他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直接等着回家就好。”


    “你呢?你去哪?”被安排了任务的孤爪英堂有些诧异。


    这些事情竟然都留给他做吗?主人真的这麽好心?福利未免来的也是太快了吧,快到让他有些害怕。


    “我?”已经走到孤爪英堂身边的南弦柚挑挑眉,他自然是听明白了对方这话中的那个意思,叹了口气,抬手拍上了人的肩膀,有些无语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这麽闲吗?我现在不仅是经理还是教练,所有队员我都需要管,你既然选择留在这里帮忙,那这些后勤工作就暂时交给你了,我警告你啊,别给我对研磨动手动脚的。”


    说罢,南弦柚转头和研磨说了声待会儿见后,面径直朝着练习场地走去。


    “山本,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被见到名字的山本猛虎愣了一下,本来准备几条靠山的球就这麽掉在了地上,他毫不在意自己形象地抬手抹了把脸,然后才寻声看去。


    “教练,怎麽了吗?”将球捡起后抱在怀里,山本猛虎小跑去来到南弦柚面前。


    南弦柚看着他的样子,转身在筐子里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了过去:“不着急,你先把汗擦一擦。”


    山本猛虎接过毛巾立马囫囵吞枣地擦了一下自己脸上、额头上还有脖子上的汗。


    “山本,我今天叫你是想和你聊一聊。”


    “聊一聊?”山本猛虎擦汗的手一顿,他脸色一变,有些惶恐地看向南弦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教练?”


    “不,”南弦柚摇头,“你做的很好,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所以想要弥补一下。”


    “啊……这样吗?”山本猛虎皱着眉,还是有些不相信,这是第一次教练主动找他谈话,他总觉得不会这麽简单:“真的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教练你都可以说的,我这些都会改!”


    南弦柚再次摇头,他笑着拍了拍山本猛虎的肩膀:“你太紧张了,阿虎。我真的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而已。”


    说罢,他也不等对方回复了,直接邀请人来到休息区坐下。


    “你应该看到了我给你写的评语了吧。”南弦柚道。


    山本猛虎点点头:“看到了,我还可以再进步的,教练,我会努力成为音驹的王牌!我……”


    南弦柚打断他:“不,你已经是音驹的王牌了。”


    话音落下,山本猛虎瞪大眼睛,他一下就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我已经是音驹的王牌了吗?”山本猛虎失神道。


    从入社开始,他就一直以王牌队员的身份为目标。


    之前的他其实一直都是很自信的,可直到列夫的到来。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认为这样一个连一传都接不好的一年级队员会是一个威胁。


    山本甚至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但是经过合宿的那几场比赛,他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于隐形了。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发展,哪怕他出点错误也是好的,可惜,他就是在队里一点也不起眼。


    这不是一个王牌选手的样子。


    而弦柚给他的评语,也正好印证了他自己内心的感受。


    弦柚写着——太追求自己的稳定,太坚持一传的稳定,可不利于你在赛场上发光发热。


    ——“我已经是音驹的王牌了吗?”


    这是山本猛虎鼓起勇气问出的话。


    “你是。”南弦柚肯定道。


    他收获的,是他信赖的教练的肯定。


    一股被自己扑灭的火随着风的吹起,火星子再次摩擦着落叶烧起了熊熊大火。


    山本猛虎挺直腰背,他的目光更加的坚定了:“我会努力的,教练,我会告诉所有人,我才是音驹唯一的ace!”


    “这才是我认识的山本嘛。”南弦柚欣慰地笑笑,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被叠起来的纸:“自己今天晚上去看看吧,这才是我给你的真正的训练计划,而上面也有我给你真正的评语。”


    接过纸张的山本整个人的斗志更加的燃了,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对南弦柚鞠了一躬:“是!教练!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待!”


    说完,对方便拿着纸飞速跑向更衣室,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


    南弦柚笑了笑,终于算是解开了对方的心结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研磨的身边,看着孤爪英堂收拾好的他们俩人的行李,难得地给予了夸赞:“你看起来也不是无用的嘛。”


    孤爪英堂:……


    这表扬不要也罢。


    充实的一天就这麽结束了,孤爪英堂把南弦柚、研磨、黑尾三人送上列车后,自己便去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备战春高的少年们全都早早的来到了体育馆里。


    又是一天的训练,大家根据南弦柚给他们制定的个人计划,没有一个人偷懒,全都认真的训练着。


    南弦柚也在不断监督他们的同时,完善自己脑中的数据。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一个很好的方向发展。


    他能感受到大家的进步,而这份进步也成了他打败反派的底气。


    ——大家一定要加油啊!今年的春高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南弦柚在心里念道。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大家的训练,两三个小时就这麽转瞬即逝。


    孤爪英堂也无缝衔接地成为了南弦柚的助教,在队伍里做着后勤的工作,时不时的逗逗研磨,在对方需要休息时立马递上水和毛巾,甚至不惜直接抱着体力透支的小猫下场。


    这样子的画面出现了很多次,南弦柚也看到了很多次。


    然而,在某一刻,南弦柚突然就顿住了,他失神地望着,就这麽盯着不远处的“他自己”愣了神。


    这是第多少次了?多到他自己都有些数不清了。


    南弦柚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长得不一样,明明声音也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能在孤爪英堂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不,准确点来说,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上一个世界的他的影子。


    那股气质很像,那股变态的执着也很像。


    仿佛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因为次元相隔所以爱而不得。


    然而几经波折,在历尽千辛见到所爱之人后,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举止,想要靠近,想要索取,但又怕吓到对方,所以只能不断克制,使得爱意无处释放,变得小心翼翼但又不甘心。


    在这个世界生活这麽多年,南弦柚早就已经没有了那种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疯批执着”了。


    他现在对于研磨的情感,更像是细水长流。


    是柔和的,是顺其自然的。


    但孤爪英堂不一样,他没有经历时间的蜕变,他是南弦柚最原始的状态,是无法阻止,无法干涉的存在。


    ——算了,只要不在他自己眼皮子底下乱来,就随他去吧。


    不知是不是出于对于上一个世界的自己跨次元爱的同情,南弦柚竟然没有狠下心来彻底隔绝这段情感。


    不过想想也是,他好像也没有理由去隔绝这段情感,因为小排球本质上来说就是他,他又怎麽可能阻止自己去喜欢研磨呢?


    他阻止不了的,越是阻碍越是只会让人越陷越深,越来越病态。


    “不想这些了,该去干正事了。”南弦柚甩了甩脑袋,他拿上自己的笔记本,便径直的朝着另一个比较小的体育场馆走去——那是音驹男子排球部一年级的训练场地。


    此时的场馆里全是排球落地的声音。


    大家都在训练着,还有一部分人正在进行猫又教练组织的训练赛。


    “哎?弦柚你这孩子怎麽来了?”站在猫又教练身旁的教练直井学眼尖看到进来的南弦柚,他直接小跑步迎了上去,走到了南弦柚面前,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我听说你已经担任正式的教练了,可以啊你小子,当初国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好苗子,没有想到你进步的这麽的快,我就几个月没见你,猫又教练都放心让你一个人带队了,真是很恐怖的实力啊!”


    南弦柚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都是猫又教练教的好。”


    “嘿,弦柚你小子蛐蛐我什麽呢?”猫又教练闻声走来:“别往我这老头子脸上贴金了,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跟我这老头子啊没有什麽关系。”


    猫又育史还是和往常一样笑眯眯,小老头的精气神看起来十分的好,他看着南弦柚两手空空,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这难得来次探班也不知道带点吃的,还是不主动啊,小夥子。”


    南弦柚失笑地摸了摸头:“抱歉啊猫又老师,我这不是急着过来挑人嘛,下次我一定准备好好酒好菜给你赔罪。”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一听到好酒好菜的猫又育史乐呵起来,他爽朗道:“说吧,看中了我们一年级部的谁呀?”


    南弦柚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点名道:“一年级的自由人芝山优生,还有一个,手白球彦。”


    “哦?原来是这两个孩子啊。”猫又育史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随即他对着旁边的直井学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赶紧去练习场地把这俩人带过来。


    跟着直井学后面走过来的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看起来都十分的茫然,他们怯生生的跟在后面,似乎并不知道叫他们来的用意。


    “猫又教练好。”两孩子礼貌地和猫又育史问好。


    猫又教练笑着点点头:“别这麽紧张。”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南弦柚,对着他们道:“以后这就是你们的教练了,快叫柚教。”


    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愣了一瞬,们看着面前过分年轻的面孔,似是有些不太相信面前的人竟然是教练,迟疑了一瞬后,还是无条件遵循猫又教练的意思,对着南弦柚乖乖地喊了声:“柚教好。”


    南弦柚点了下头:“从今天开始,你们便是音驹的正式的队员了。”


    ——至此,音驹全员到齐。


    第188章 为春高而奋斗1


    “列夫!我们决一死战吧!”扔了笔的山本突然拽着列夫的衣领站了起来。


    本来还在打瞌睡的俄罗斯猫猫一下就清醒了,他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气得红温了的前辈,傻傻地问道:“啊?怎麽了山本前辈?为什麽要和我决一死战啊?”


    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了什麽的列夫开始大喊大叫:“不要啊!我不想死!”


    气着了的山本猛虎有的是力气,他直接拽着列夫来到旁边的空地上,露出一副可以吓哭小孩的凶神恶煞的表情,咬牙切齿道:“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音驹的王牌!”


    “音驹的王牌?好啊!我接受前辈的挑战,我们现在就开始吗?”列夫两眼放光,他现在一点瞌睡也没有了,跃跃欲试地摩拳擦掌着。


    “吵死了!列夫!山本!你俩安分点,赶紧给我写作业!”黑尾忍无可忍,他站起来,拿着他们俩的作业本一手一个朝着这两人的脑袋扔去。


    被准确正中脑袋的俩人一下就乖了:“是……黑尾前辈。”


    队里两个最吵的家夥安静下来,整个体育馆也安静了下来了。


    刚加入这个大家庭的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怎麽也没想到,在突然被宣布加入音驹排球队的惊喜还没消化完毕,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他们主教练亲自准备的“展望未来文化考试摸底考试卷”。


    是的,你没有听错,他们在做自己下一个学期的考试试卷!


    美名其曰,为了他们打比赛不落下课程,在备赛期间专心致志的训练,所以特意花费了一个晚上为他们准备了好几份量身定做的考试试卷。


    这一沓卷子,由他们大脑二传亲自出题,柚教连夜编写,科任老师亲自审批。


    在十分钟前刚从打印店新鲜出炉的,被孤爪英堂送过来。


    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几份毫无纰漏的试卷出现在了猫猫们的手上,他们人手一份,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题目,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


    ——年级前二出品,必属精品,看过的人都说好。


    南弦柚很满意这几份试卷。


    对于经历过中式教育洗礼的南弦柚来说,这些试卷出题如何让他们快速的掌握知识点,简直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虽然只是经过一夜的编写,有些简陋,但是这也足够应付日本高中三年的知识点了。


    一切都天衣无缝,可谓是集绞尽脑汁和随时破防于一体的浓缩精华。


    研磨也很满意,他的高中知识已经全部过关,别人写字,其他休息,别人考试,他玩游戏机。


    小三花就这麽肆意妄为地把弦柚当猫窝靠着,游戏打了一局又一局。


    围成圈坐在孤爪英堂搬来的小矮桌旁写着试卷几人绞尽脑汁着,


    这些题目对于南弦柚和研磨来说无疑是简单的,但是对于这群在单细胞生物这个身份来回跳跃的大家来说,无疑是一大灾难。


    “啊啊啊怎麽这麽难啊!这真的是我要会做的题目吗?怎麽感觉和自己学的东西一点也不一样?”山本猛虎头的莫西干头都要rua秃了,试卷愣是没有什麽进度可言。


    之前的他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学习成绩并不好,但应付考试还是能够勉强做到的,不至于因为这个烦心。


    而三年级的三人也开始怀疑人生了起来。


    他们的进度比这些后辈们要好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一点而已。


    这些题目看他们头晕乎乎的,几乎没有不停顿的时候,都是写几个字突然就要停下来想个半天。


    等他们终于做完一张卷子后,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


    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同时往后一仰倒地:“终于写完了……”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感觉有无数的知识点在自己的脑中来回徘徊。


    这是比上了十节课还要沉重的知识量。


    南弦柚看着倒在地上扭七八歪的人,轻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说道:“试卷写完了吗?写完了的话,列夫就出门去跑步吧。”


    列夫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看向南弦柚:“啊?竟然是出门跑步吗?”


    南弦柚笑笑,只觉得对方是做试卷做傻了才会说出这麽不禁思考的话:“那不然呢?你还想在室内跑步啊?如果不嫌头晕你可以试试。”


    五公里长跑,平均下来要绕着这个场馆跑上跑十来圈,光想想都头大,这麽多圈跑下来,再体力充沛的人都要变成孙子了。


    虽然负重5公里长跑到外面也挺累的,但是起码到外面还可以吸收一下空气,有助于身心健康。


    说罢,他也招呼着其他人一起动起来:“你们其他人也是,趁着现在天气好,该跑步的都给我去跑步。”


    “列夫负重五公里,其他人在原跑步基础上负重就行,研磨正常跑,匀速一千米。”说着,他伸手拉住了斗志昂然已经起身准备往外跑的犬冈走。


    猫窝里的小狗立马转头,一脸乖巧地看着南弦柚:“教练怎麽了?”


    南弦柚对人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跑完之后,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犬冈休息十分钟就来找我。”


    “我吗?”犬冈愣了一下,突然有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事情要做,还唯独只有他一个特例,让这位一年级的后辈有些不可置信。


    南弦柚对人肯定地点点头,道:“对,你有新的任务。”


    ——新的任务嘛……好神秘呢!


    犬冈眼睛一亮,虽然一开始在面对独属于自己的特殊任务时有些不知所措,但犬冈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情,他充满活力的对着南弦柚敬了个礼:“明白!”


    南弦柚转头叫住两个刚被他拐进来得小朋友,道:“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你们俩个留下,其他人全都出去跑步吧,英堂表哥,你拿着表去及时监督,谁也不能给我偷懒!”


    孤爪英堂比了个ok的收拾,保证道:“放心柚教,我会替你监督好的。”


    说罢,他便拉着研磨的小手,准备带着满脸写着不情不愿的小三花先行一步出去。


    “不想跑步……”猫猫撇嘴抱怨道。


    孤爪英堂一脸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哄道:“乖啦,小研要是跑不动了,哥哥抱你回来好不好?”


    说着,他突然弯腰凑过去,像是要说什麽小秘密一样,小声地在研磨耳边嘀咕:“到时候小研睡在哥哥怀里玩多久的游戏机,哥哥都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真的吗!”研磨眼睛一亮,本来蔫了的人瞬间就有精神了。


    “假的。”不知何时已经闪现到他们俩身边的南弦柚冷声回道,那冰冷的声音仿佛泼了一盆冷水,在别人的视线盲区,南弦柚对着孤爪英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在说些什麽,平常闹归闹,我就不说了,但训练归训练,可别让我抓住你偷懒啊研磨!”


    此话一出,小三花不禁抖了抖。


    研磨有些心虚地看了南弦柚一眼。


    喉结一动——遭了遭了,怎麽让弦柚听到了!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习惯弦柚这股骇人气场的研磨彻底惨败。


    他发现他根本就无法抵抗严肃冷脸的南弦柚,这人在这种状态下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像是牢牢刻在他脑子里的一样,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自知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找些漏洞偷懒的了,研磨乖乖地和人保证:“知道了,我不偷懒。”


    南弦柚嗯了一声,转头再将目光瞪向孤爪英堂:“还有你!少在这里跟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别以为你是哥哥,是长辈,我就不会抓着你一起打。”


    “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孤爪英堂连连道歉。


    来自主人的气场实在是过于强大,哪怕现在小排球的人设是南弦柚的长辈,却也是在对方开口后彻底败下阵来。


    ——出现了,这股令人呼吸困难的压迫感又出现了!


    所有人都在南弦柚讲话的时候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们本来是要直接出去跑步的,结果却都愣在了原地,吓得毛都炸起来了。


    南弦柚看着周围还在发愣的人,故意出声重复问了一遍:“都别偷懒啊,听明白了吗?大家。”


    “听明白了!!!”众人本能地齐声回道。


    “听明白了还愣在这里干嘛?赶紧给我去执行任务啊!”说罢,南弦柚直接踢了一脚离他最近的小黑的屁股。


    几个人一哄而散,全都朝着体育馆的出口落荒而逃。


    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看着闹腾的前辈们不敢说话。


    从被宣布正式加入音驹这个大家庭,到被教练亲自从小场馆带到大场馆,他们俩都是一个懵逼且恍惚的状态。


    他们并没有被惊喜砸昏头脑,反倒是有股被天上的馅饼砸到脑袋晕乎乎的,觉得很不真实。


    在这短短的接触时间里,他们能做到的,仅仅是将之前没能认全的前辈们的名字一一和脸对上。


    现在,让他们感到一点团队温暖的前辈们都被轰出去进行训练了,被教练点名留下来的他们俩人,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更加的不知所措。


    在写试卷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了解到了他们的教练不过是一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


    这个信息足够让他们震惊好一阵子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到现在都还不能够正常的和南弦柚进行交流。


    不知怎的,明明知道对方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就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压迫着他们,他们不敢和人对视,甚至不敢主动的挑起话题,哪怕是主动的问个好,也没有这个勇气。


    南弦柚的身份与年龄实在是太不符合了,这种割裂感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对着人产生恐惧与害怕。


    但这份恐惧与害怕并不是看到可怕的事物,而是有种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奇妙感觉。


    这对于两位初来乍到进入新环境的少年来说,无疑是最恐怖的东西。


    南弦柚看着面前低着头、扣着手,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的两个少年,脸上难得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站在两人面前打量了片刻,直到几分钟后,这两人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一次,南弦柚诧异地皱了下眉。


    ——他什麽也没有做吧?这俩人怎麽就吓成这样了?


    回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和他们见面时的样子,南弦柚觉得但是他应该表现的还挺友好,挺友善的。


    怎麽等研磨他们一走,这俩人就跟他差辈了一样,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南弦柚想不明白。


    他本来只想和他们随便聊聊,谈谈心,趁着其他人去跑步的时间,利用语言沟通的方式,让他们进一步熟悉一下音驹这个大家庭。


    结果这话疗还没开始呢,这两人就被他吓得不轻。


    倒是让南弦柚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做了。


    他可没有经验去和两个被他吓到了的少年沟通。


    因此,在良久过后,南弦柚开口的那一瞬间,说出来的话,显得有些干涩:“你们俩个在抖什麽?”


    毫不知情自己如此直男的开口会对两位青少年造成什麽样的心理阴影?


    南弦柚只知道的是,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只见眼前的两人抖的更厉害了。


    南弦柚:???


    不是哥们?你们到底在抖什麽啊?我有这麽恐怖吗?


    突然开始有些怀疑人生的南弦柚自闭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不会和人聊天的人。


    但这一刻,他必须要相信,自己好像真的不会聊天了。


    “咳咳……”南弦柚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上前一步,试图用亲近来感化他们,结果他刚走到他们面前,手还没有抬起来触碰他们的肩膀呢,这俩孩子突然就一个大后退,然后对着他连连鞠躬,大叫着:“对不起教练,我们让你失望了!”


    南弦柚:……?


    这下南弦柚是真的绷不住了:“你们两个干嘛?我还什麽都没说吧?你们为什麽这麽怕我?”


    “我、我我……”芝山优生抬起头来,在目光触碰上南弦柚视线的那一刻便开始结巴。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抖些什麽,但他就是害怕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根本无言面对南弦柚。


    而一旁的手白球彦就一直保持沉默没说话,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比芝山优生好上多少。


    “算了。”南弦柚叹了口气,“既然你们这麽怕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改变我在你们心里的形象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在一件短时间内没法完成的事情上进行挣扎的人,除了对研磨的感情之外,南弦柚对于其他的一切事物都是一视同仁的。


    因此他在意识到这两人确实是对他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后,他便也不再挣扎了。


    南弦柚恢复成平常训人时的模样,他郑重其事地说道:“那你们就保持着对我的敬畏与害怕,听我接下来说的话。”


    “你们两个人知道我为什麽把你们两个人挑进队里来吗?”南弦柚问。


    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一同摇了摇头。


    他们要是知道的话,也不可能一脸茫然和恍惚了。


    南弦柚很认真地和他们说道:“我亲自选中你们,对于我而言,你们就是队伍里重要的一部分,虽然你们的入队时间很短,但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挑中你们,自然是有你们被我看到的闪光点的。”


    哎?我们的闪光点吗?


    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都愣了愣,作为一年级的选手,他们其实不敢奢望自己这麽快的加入nekoma,对他们而言,正选队员,一直都像是在高山中的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是他们现阶段所不可及的。


    所以当时在场馆里训练的时候,被点名过去时,他们也不曾奢望自己真的会进nekoma。


    但惊喜远远比他们想象的来的突然。


    他们两个人就这麽迷迷糊糊的加入队伍中,看着和自己并肩而坐着的前辈,有一瞬间,不,应该是很多瞬间都感觉很不真实,仿佛在做梦一样。


    而南弦柚这时候对他们说的话就像是将他们从云端中拉入了现实,告诉他们,他们被选中的理由。


    两个人脑袋抬了起来,虽然还是不太敢直视南弦柚的眼睛,但已经不再是畏畏缩缩的模样。


    南弦柚道:“我选中你们两个人进入nekoma的目的,是想让你们担任起自由人替补和二传手替补的责任。”


    “也就是夜久卫辅前辈的替补和孤爪研磨前辈的替补。”


    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瞪大了眼睛,竟然就可以当上替补了吗?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作为正选队员的替补,就和成为正选队员一样,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南弦柚并没有直白的说这背后到底意味着什麽。


    但他其实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作为队伍里自由人和二传手的替补。


    还能意味着什麽呢?


    意味着——他们两个人往后的日子里,总有一天要挑起队里大梁。


    这是给予厚望的体现,他们的教练,非常的重视他们。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其中的意思。


    两个人都怔愣得没有说话。


    南弦柚也无声看着他们,这是春高预选赛前的最后一次集中特训。


    他并不知道自己能让这两位替补选手做到什麽样的进步,但他唯一能知道的是,他们两个人是音驹这支队伍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们——是春高准备期间最后一块拼图。


    南弦柚说这些话,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从来不是外来的人,他们本身就是音驹的一份子。


    哪怕相处的时间再短,哪怕今天才刚刚见面。


    但这都不是什麽。


    南弦柚早就做好了打算,他会想办法让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尽快的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让他们彻底融入进音驹,融入进“维系”。


    因为IH的失利,音驹并没有打入八强,所以接下来的春高预选赛便是他们唯一能够踏入全国大赛的机会。


    根据赛制,由各县春高预选赛选出来的八个强队会和各县IH的八强组成一共16支队伍去争夺一个全国冠军的名额。


    而作为主办方的东京,可以特立独行地拥有手握两个去到全国的出线机会的权利。


    这唯二的两个名额,就是音驹需要厮杀的目标。


    但是这并不是他们不得不走的路。


    如果发挥失常争不过这两个名额也没关系,他们还有一条退路。


    那就是——因为这次的决赛场地依旧是东京提供,所以东京不仅拥有第一代表、第二代表,还有另外附赠的一个地区代表的名额,加起来,总共三个出线权。


    乍眼一看,东京赛区的孩子们貌似吃尽了好处,但这只是表面罢了。


    东京赛区的名额虽然多,但是竞争压力也大,东京参赛的参赛队伍可是别的地区队伍的好几倍。


    就拿今年来说,要在四百多支队伍里脱颖而出,真的很不容易。


    放松警惕是不可能的,在真正踏入春高赛场的大门之前,他们需要面对的是东京赛区的残忍厮杀。


    春高的预选赛在七月底至八月初的时候会进行,在预选赛期间会选出八个强队。


    还有一个星期,他们就要开始打预选赛了,时间很紧迫。


    要想迈入春高的大门,他们就必须要挺这一道由东京赛区队伍组成的高山。


    不,不是挺过,而是脱颖而出,战胜他们,战胜所有分配到自己对战的所有对手。


    而只要挺过了这一关,到了十月20多号的时候,他们才可以去参加春高代表决定赛。


    ——这是一场不会再来第二次的比赛。


    他们必须要赢。


    第189章 为春高而奋斗2


    春高预选赛前的特别训练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南弦柚并不担心其他人的比赛状态,他唯一有些担心的还是队里两个小替补的心态浮动。


    虽然列夫和犬冈都是一年级生,但是他们大大咧咧的性格注定了会比手白和芝山这两位腼腆的孩子要更快更主动的融入nekoma这个大家庭。


    而大大咧咧的个性也注定了他们的心态会比芝山和手白要稳定,要强大。


    如果说列夫和犬冈是那种可以散养在户外的家猫,那麽手白和芝山就是那种需要小心呵护的幼猫崽崽。


    在双方熟悉之前,如何接触与相处,是南弦柚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别看南弦柚和人相处起来很自然、很水到渠成,在合宿中也是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能成为合宿中的社交恐怖分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手握剧本”。


    是的没错,因为南弦柚看过动漫和漫画,还有各种官方衍生,他对于这些人心里是有底的,他不是完全空白的去和人交友,是在已经了解了对方为人和性格以及对方的底线的情况下,才会显得这麽热情,这麽侃侃而谈的。


    真以为他敢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这麽游刃有余吗?


    天真。


    你能指望一个常年在家做吃播、剪辑视频,出门只会和亲友去线下db的人,能大胆到什麽程度呢?


    不社恐已经是很好的了。


    所以,在面对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时,南弦柚就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了。


    在漫画中,对于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的描写很少,而后者相比于前者更是少之又少。


    芝山起码还有交互描写,可以了解到这是个很乖的孩子,教导起来应该很容易,但是教导容易的同时,适当的和人说话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了。


    感觉要很小心地把握好分寸,不能说出一些棱模两可的话,让人心理受伤。


    芝山优生就已经很棘手了,再加上一个手白球彦,南弦柚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麽大的难题。


    漫画中给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手白球彦对于南弦柚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张白纸,令人捉摸不透了,


    想让他们敞开心扉,可是要做足功夫。


    哎……


    南弦柚叹了口气。


    心想——养孩子可真不容易。


    不管了!让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快速融入队伍迫在眉睫,他不能再犹豫了!


    拿出身为教练的架子,加油!南弦柚!你可以的!


    南弦柚在心里加油鼓劲,决心已定,他将视线重新落回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身上。


    两个小孩已经从愣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了,此时小脸通红的,似乎是有些不自在,眼神乱飘着,被南弦柚抓住了,一下就不动了。


    南弦柚露出一副和猫又育史如出一辙的笑容,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很是温柔地说道:“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这样,你们俩正好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和我一起改卷子吧。”


    手边已经没有其他能够让他们关系快速升温的方式。


    南弦柚想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让他们跟他一起改试卷吧!


    正好可以有理由接触,并且也不会浪费他们春高预选赛前的宝贵时间。


    ——简直两全其美。


    就这样,两个人就这麽稀里糊涂的重新坐回了他们原本做试卷的位置,然后看着他们教练亲手递给他们几张试卷。


    “答案在这里,看不懂过程没关系,你们看答案对了就行,对了的话,就把他们的答案圈起来,我之后会重新审核一遍的。”南弦柚脸上依旧是笑眯眯地,红笔和答案纸一同递了过去。


    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愣愣地接过,前者眨了眨眼睛:“教、教练,你不需要吗?你看得懂?”


    说完,芝山立马就捂住了嘴巴。


    在心里懊恼道——啊……他怎麽会问出这麽离谱的问题!


    他们教练怎麽看不懂?这题目都是他和研磨前辈一起出的啊!


    而一旁的手白球彦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声地感叹一句:“哇……教练,你竟然看得懂高二、高三生的题目。”


    直到话音落下后几秒,手白球彦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们教练只是年纪和他们相仿,年级还是比他们高一级的,并且还是年级前二,怎麽可能会看不懂?


    不过了解事实归了解事实,俩人还是没由得有些惊讶。


    心里对于南弦柚的感官更加崇拜了。


    ——他们教练真的好厉害啊,明明和他们一样大,却什麽都会。


    不仅学习好,体育也好,还被猫又教练亲自指派成音驹正选选手的主教练,独自一人从头到尾地负责这一次春高所有的赛程。


    这简直就是他们这个年纪不敢想的。


    可南弦柚却这麽做了,并且还做的井井有条。


    对于他们两个人的提问南弦柚只是笑了笑,随后对他们说道:“好啦,别发愣了,赶紧改卷子吧。”


    “哦!好的!”两人立马低头看向分到自己手中的卷子。


    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共用一张答案纸,两个人感到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看走眼,把前辈们的分数给估错了。


    这可是前辈们苦思冥想,把头发都抓秃了才做出来的试卷啊!他们一定要认真对待。


    两个小家夥改卷子改的十分起劲,不过相比于他们两个人,看一眼答案,看一眼卷子,再看一眼答案,再看一眼卷子的改卷方式,南弦柚就显得十分轻松了。


    卷子上的题目他都会,改起来也是飞快。


    等他把高三这几位的卷子改完后,芝山和手白才改到一张卷子的第二面。


    南弦柚也不急,他停下笔就这麽看着他们。


    南弦柚自认自己表露出来的表情十分的友善,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视线注视上他们的那一刻起,俩小孩身体都紧绷了。


    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改卷子的手一抖,差点就画歪了。


    南弦柚咳了一声,他毫不知情的自顾自说道:“我现在对你们的观察还是他也少了一些,所以不能立即给你们两个人发放个人训练计划,不过,也不需要等太久,我大概率明天或者后天会给你们。”


    “哎?个人训练计划?”两人同时抬头,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


    个人训练计划的含金量不用多说,哪怕是不知道具体内容,就是单单从字面意思去理解,也能够知道这个东西有多麽的宝贵。


    作为替补的他们也可以得到专属于自己的训练计划吗?


    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腰背一下子就挺直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入部只是惊喜的开始,等待他们的是接二连三的礼物。


    在为这份礼物昏头的恍惚过后,手白也慢慢清醒了过来,今天是教练第一次见他们,对他们的了解并不深,但是他们自己对自己的了解却十分的深厚。


    手白球彦很感谢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加入到nekoma中,但是也十分的明白自己现在的实力差距是不足以替下正式队员上场比赛的。


    人总是要知足的,在自己实力不过硬的情况下,去得到一些馈赠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


    他作为一年级生不敢奢求太多的东西。仅仅是作为替补他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距离春高开始已经没有多少天的时间,在这种时候给他们两位替补做个人训练计划是不是太浪费教练的时间了?


    而芝山优生的那股兴奋劲也沉了下来。


    两人都下意识开始对自己进行贬低,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礼物。


    是礼物已经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在南弦柚温柔的视线注视下,芝山优生抿了下唇,鼓起勇气开口问道:“我、我们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教练你了?”


    芝山优生说的很委婉,他没有点名自己不敢触碰这份礼物。


    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还是很想要这份礼物的。


    但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了,再多,那便就不敢了。


    “哎?”芝山优生这两句话倒是把南弦柚给问愣了。


    他没有想到这两个是这样子的反应。


    在他们看来十分珍贵的个人训练计划,但对于南弦柚来说,这都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作为音驹的教练,给自己的队员制定他拿手的计划,在南弦柚看来是理所应当的。


    音驹的这些队员们只不过是先行一步获益而已。


    如果南弦柚是别的队的教练,他也会给别的队的队员制定详细的个人计划的。


    全都一视同仁,毫无例外。


    他会在这个时候说,也仅仅是给芝山和手白一个通知,并不是问他们需不需要的。


    “不麻烦啊?这有什麽麻烦的,你们现在是音驹的一员,我是你们教练,自然要对你们每一个人负责。”南弦柚理所当然地回道。


    说着,他还怕俩人心里多想,和他们解释过后,还把空出来没有拿到个人训练计划的那段时间给他们安排妥当了:“在我没有给你们计划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去找各位前辈们学习一下经验,不用担心不好意思,等他们跑完步回来,我会和研磨以及夜久前辈说一下你们俩的情况,在我给你们发布你们的个人训练计划之前,会让他们带着你们先练习的,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问他们。”


    南弦柚将自己的安排和他们侃侃道来,他尽量做到什麽方面都顾虑到,以此让这俩孩子有归属感。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两个本来还坐在原地乖乖听他说话的人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在南弦柚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直接超90度鞠躬。


    手白和芝山这两个羞涩腼腆的少年,用着他们此时能发出的最大声响,红着脸,万分感谢地喊道:“谢谢教练!我们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起码不像列夫、山本那样惊天地泣鬼神,但是放在这两个如此腼腆的少年身上就显得很大声了。


    “哎哟,吓我一跳!”南弦柚捂着胸口,这反应是真的没有在他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好好,有这个心就好了。”


    说着,突然,南弦柚话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还要进行一项加冕仪式。”


    他说的神神秘秘的,一边说还一边招手让他们两个人坐下,挨到他身边来。


    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自然是乖乖听话坐到了南弦柚的身边。


    只听见人凑到他们面前,像是在讲什麽小秘密一样,但语气又非常的郑重,南弦柚道:“这是我们入部以来最重要的一个仪式,所有人都不能错过。”


    听着人把话说得如此的重视,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就连呼吸都跟着加重了。


    只见南弦柚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他表情也变得尤为的庄重,一脸认真地打量着他们,然后低声细语地问道:“你们有听过血液神教吗?”


    血液神教?


    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听闻身体顿了一下,他们瞪大眼睛,在南弦柚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后,又摇了下头。


    “听过一点,但具体是什麽不太清楚。”手白球彦如实回答道。


    作为音驹的一份子,关于血液神教的传闻还是听说过的,但是具体是个什麽东西,他们并不清楚。


    芝山优生一下就紧张了,有种上课突然被老师点名提问,但自己却回答不上来的感觉。


    两个人抿着唇,因为确实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什麽,所以他们也不敢欺骗南弦柚说自己知道。


    所以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那种虚心求教的模样,以此来消磨一点教练的怒意。


    但南弦柚的反应却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对方并没有生气,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摆摆手,顺其自然的说道:“没事,之后小黑,额……就是你们黑尾前辈,他会和你们详细的说明一下血液神教到底是什麽的,我只是提醒你们一下,希望你们在听的时候做好笔记,这些都是要考的重点,一切都是精华,你们可以理解为我们音驹的圣经。”


    ——圣经!?


    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好像听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东西,此时的呼吸已经不是加重了,而是直接憋着不敢吐气。


    南弦柚一脸严肃,他再次郑重其事的提醒道:“一定要牢牢记住,血液神教这个伟大的概念会让你们受益终身的!它是我们音驹的根,只有真正的了解到血液神教,加入进血液神教,你们才能真正的成为音驹的一员。切记,这是重点。”


    “明白!教练!我们一定会牢牢记住的!”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立马应道。


    他们的目光坚定,在南弦柚的再三嘱咐下,“血液神教”这个东西就像是牢牢刻进了他们的脑子里,已经成为两人记忆最深刻的事情。


    “维系是我们队伍的口号,你们单看的时候可能并不能知晓这其中的意思,但是只要了解到了血液神教这个概念,你们就一定能明白这2字其中的意思了,他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的埋在了每一个队员的血液里,大家都是齐心的,是不可或缺的。”


    南弦柚对着两人侃侃而谈,在面对血液神教这一事上,南弦柚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内心的沸腾与激动。


    他是真的非常信服这个概念,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投入,以至于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非常像一个传销的头子。


    而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带入了类似于“传/销/窝/点”的地方。


    洗脑这种事情无处不在,但是像血液神教这种见缝插针的,可还是第一次见。


    两个单纯的孩子,就这麽在南弦柚的三言两语下,开始在心里树立起了以血液神教为信仰的理念。


    哪怕他们此刻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麽,却已经下意识的将这个东西奉为神明。


    南弦柚很满意他们俩此刻这种坚定的目光,他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等他们回来,你们就可以去学习一下什麽是血液神教了。”


    “了解!我们一定会好好做好笔记的,教练。”两人的目光坚定得像是要参军一样。


    嘴上这麽说着,心里也在不断的默念——一定要做好笔记,一定要好好记录下来!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先跟我去吃一顿饭。”南弦柚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距离吃饭的时间不远了,于是便决定带这两人先去吃点东西再回来。


    “吃饭?”芝山优生愣了愣。


    对于南弦柚每一次的开口,他们都捉摸不透。


    然而困惑还没有得到解惑,就被挤到熟悉的声音打断。


    不知何时已经跑完步回来的众人,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地走进了体育馆的大门。


    他们一进来就听到南弦柚说吃饭的事,几个本来还在大喘气的人,顿时跟发了疯似的跑了过去。


    “嚯,跑的比训练的时候都快,看来训练强度还可以加大啊!”抱着研磨的孤爪英堂看着像一道闪电一般飞跑过去的人,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此时蒙在鼓里的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就这麽看着这群前辈们一拥而来,他们就像是没有吃过饭一样,全部扑到南弦柚的面前。


    “吃饭?吃什麽饭?你们可不能吃独食啊!”作为主将大人的黑尾首当其冲。


    夜久妈妈紧随其后,放下前辈的姿态,撒娇求食道:“柚教~弦柚~你不能这样,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啊!我们刚跑完步就是需要补充体力的时候!”


    “是啊,弦柚真的不打算可怜可怜我们吗?”说完,平常不争不抢的海前辈就这麽默不作声地凑了过来。


    至此三年级的人全都冲锋陷阵。


    而跟在三年级身后的,一、二年级也开始发功。


    福永猫猫的冷笑话虽迟但到:“我好像闻到了什麽味道?很香,很香,但是我只是闻到了,没有看到东西,教练,你说我是不是被骗了?要不要报警啊?”


    犬冈眼睛发亮:“教练你要做饭了吗,我可以点菜吗?求求了,让我点菜吧!”


    山本和列夫就更直接了,俩人直接用音量概括:“啊啊啊我要吃,我要吃,带我一个!求求了教练!我要饿死了!!!”


    就连累得不想说话的研磨在孤爪英堂的搀扶下,也说出了想要吃苹果派的请求,刚结束了长跑的猫猫头发都被汗弄湿了一些,就像只小流浪猫一样,可怜又可爱。


    南弦柚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心想,合着他之前饿着他们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麽样子,都把后辈吓着了!


    南弦柚看着这副堪称混乱的模样,他存心想逗他们,故意对他们说的请求避而不谈,道:“我给新队员做饭吃你们来凑什麽热闹啊?”


    此话一出,众人更加委屈了。


    夜久卫辅抬手拍了下两个后辈的屁股:“你们俩小子真有福气啊!能吃到教练主动给你们做的食物。”


    福永招平望天感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太美妙呢,好想偷手白和芝山的人生啊……”


    话音落下,列夫不知道脑子抽了什麽筋,突然来了脑回路,瞬间就把自己哄好了,他兴奋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蹭吃的呀?”


    “好像是的耶!”犬冈激动附和,仿佛自己已经得到了南弦柚做的食物,把南弦柚在他跑步前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列夫这话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就连一旁的山本拍手叫好,他第一次出声表扬这个和他抢ace名额的大高个:“不错嘛列夫!看来你还是有点用的!”


    “那是!我可是要成为音驹王牌的人!”列夫骄傲挺胸,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山本猛虎这话里对以前的他不屑一顾的意思,只当是前辈的表扬,欣然接受了。


    前辈们已经乱成一锅粥,可以直接喝下去的程度。


    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傻眼地看着和当时做试卷时那副严肃模样完全不同的前辈们,着实被吓得不轻。


    心想,原来前辈们还有这样一面吗?看起来很幼稚,像比他们年纪还小的小孩子一样。


    俩人对南弦柚的手艺毫不知情。


    他们心里既困惑又诧异,但在疑惑过后,便莫名升起了好奇以及期待。


    ——咱们教练的手艺这麽好吗?!把前辈们都哄成胚胎了!


    第190章 为春高而奋斗3


    一群嗷嗷待哺的猫崽子就这样大吵大闹着,稀里糊涂地来到了食堂。


    现在正值放暑假的时候,到饭点了,食堂里也并没有什麽人,有的也大多都是还在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


    暑假的食堂是没有食堂做饭的厨师的。


    学校暑期不提供任何餐食服务,现在的食堂会开放,也只是提供了一个给学生们吃便当的场地而已。


    其他进来的学生坐下后都拿出了自己在家里准备好的带来学校的便当。


    南弦柚安置好这群人后,便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外面,在门口的登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说明了借用厨房的理由,和一切后患自行承担的保证。


    南弦柚已经写过很多次了,该走的流程他早就已经牢记于心。


    所有东西都登记完毕后,南弦柚便开始在厨房里大展手脚。


    不出一会儿,那股熟悉又让人无法忘怀的香味从出发的窗口飘出,惹得食堂里吃便当的学生频频注目。


    “好香啊……今天学校请了厨师吗?”


    “不可能吧?暑假期间厨师不都是不上班的吗?怎麽可能突然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有厨师在做饭呢?”


    “那这个香味是哪里来的?好香啊!”


    咕噜咕噜……


    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股香味促使唾液分泌的速度十分的快。


    没有人能够抵挡住这股味道的袭来,纷纷做出吞咽的动作,只为了不让自己真的流出口水。


    “来来来,上午的训练辛苦了。”南弦柚推着小餐车出来的时候,排排坐着的音驹众人全都看了过来。


    他们眼睛一刻不离的追随着餐车上面的食物。


    当南弦柚将装有食物的盘子一个个端起放到桌子上时,排排坐着的小猫们也都很不争气的开始了大幅度的吞咽口水的行为。


    南弦柚看着他们的模样不由得失笑,虽然一个个已经表现得如此的迫不及待了,但没有他的开口,这些人倒是一个也没有伸手去动,全都乖得很。


    “这、这竟然是柚教做出来的食物吗?”也终于是见识到了他们教练手艺的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一脸震惊地看向正在摆盘的南弦柚。


    他们虽然在体育馆里因为前辈们的反应而对这件事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但也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麽的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东西也太香了吧!这真的是人能够做出来的食物吗?他们真的没有在天堂吗?这惊喜会不会来得过于的快了?


    三连问在心中响起。


    这美食成果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期待值。


    此时内心的震撼早就无以言表,已经被香味冲昏了头脑的两人满心满眼的都是桌子上的食物。


    南弦柚故意在摆盘的时间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就这麽一直钓着他们,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吞咽声,他就控制不住发出不易察觉的浅笑。


    等时间差不多了,南弦柚抬头一笑,宣布道:“吃饭吧。”


    话音刚落,猫猫们便立马开始了“埋头苦吃”行动,他们一点废话也不说了,生怕自己少吃了,对着自己最近的食物,戴着一次性手套就一个回首掏。


    南弦柚听着盘子被他们争抢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实在没有控制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些盘子大多都是不锈钢铁制品,几人疯狂抢夺食物的模样倒不用担心会被弄坏。


    南弦柚摆盘的时候故意将每一个人喜欢吃的东西放在了他们面前,也正因为如此,盘子的摆放方式,在桌子上形成了一条直线。


    铁盆……直线……


    南弦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完全就是大户人家在饲养多只家猫嘛!


    脑中出现这个想法的南弦柚无奈扶额。


    真的不怪他多想,他们现在的模样活像是在主人给面前的好几个猫饭盆里倒好猫粮和鸡肉粒后,随着主人的一声令下,小猫猫们便争先恐后地把脸全部埋进自己面前的猫饭盆里面,然后张大嘴巴嗷嗷开吃。


    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还一边闻到隔壁饭盆里的味道,所以邪恶的小猫伸出猫爪子试图抢夺食物,在发现抢夺不了后便急躁的想要用猫抓垫掀翻碗盆。


    真可爱啊……


    南弦柚不由得想——原来这就是养一群小猫的乐趣吗?做饭的辛苦那是一点也没有了,看着他们光盘行动的样子,南弦柚心里暖烘烘的,超级治愈。


    ——果然这个世界上不能没有小猫!


    南弦柚心里对于猫猫主义更加的坚定起来。


    他就坐在这群人对面撑着下巴欣赏着他们干饭的样子。


    在南弦柚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竟然露出了那种长辈看孩子的欣慰笑容。


    ——都是他的好猫猫啊,全都多吃点,千万别饿着!


    看着他们大口吃着,将他准备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甚至还不知足的样子,南弦柚真的有种农民伯伯丰收的喜悦。


    他心情被愉悦到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温柔了下来。


    不过欣赏他们吃饭归欣赏他们吃饭,吃过饭后该干的正事还是一点都不会少的。


    在随意拿了个饭团,解决了一下自己的午饭后,南弦柚拍拍手:“好了,现在吃饱喝足了,也该干正事了。”


    说罢,他没等众人反应就直接宣布任务——


    “小黑、山本、列夫,你们三个人的训练计划没有任何的变动,怎麽样训练?怎麽样提高你们此时需要提高的东西?我都已经非常详细的写在你们的个人计划里面了,我相信你们昨天晚上应该已经详细阅读过了,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所以希望你们自己自发的进行训练,明天我会有测试,希望你们能够取得好的成绩。”


    被点到名的三个人全都站了起来,他们一改之前在体育馆里的嬉皮笑脸,全都是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在听到南弦柚和他们交代的话后,全都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便在南弦柚伸手做出请的动作时,三个人便一同离开了。


    随着三位队员的离开,午饭的时间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剩下没有被点名的几个人全都坐得笔直。


    南弦柚没有过长的停顿,在目送这几人踏出食堂大门后,他便转过头,将视线重新落回了原处,继续道:“夜久和研磨,你们两个人下午的时候带一下芝山和手白,怎麽带都随你们,我不掺和进来,只要让他们尽快的跟上大部队的节奏就行。”


    “明白!”夜久卫辅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包在我身上!”


    对于教导后辈,他作为三年级的前辈已经十分的熟练了。


    连列夫这小子他都能管,就更别说这个看起来就乖的不像话的后辈了。


    这件事情对于夜久卫辅来说简直就是洒洒水啦!


    而重点还是在研磨。


    平白无故增加一个人的训练量,对于研磨这个嫌麻烦的人来说,其实是很不友好的。


    所以,南弦柚在说完这句话后,便下意识看向了研磨。


    然而研磨却比他想象中要同意得快。


    “了解。”研磨说道,话音落下,他便转头看了一眼手白球彦,然后在对方有些忐忑的目光中,轻轻点了下头。


    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个步骤,所以哪怕南弦柚没有特意将这个事情说出来,他也是会下意识去关注队里的这两位新成员的。


    这种程度上来说,对自己不熟悉,但未来又一定会在同一个地方接触很久的人进行密切的观察,也是社恐对于自己的一种保护了。


    再加上明眼人都能知道,弦柚准备将他们两个人作为自由人和二传手的替补。


    自由人这个位置他管不了,但二传手这个位置研磨还是能管的。


    手白球彦,一个要成为他替补的后辈,研磨自然是会主动去带他的。


    毕竟能在比赛场上替他哪怕一局都能够挽救他急急可危的体力。这宛若天神下凡一般的替补名额,对于研磨来说是非常珍贵的,他其实很庆幸有这样的一个替补,终于可以不用将自己逼得这麽紧了。


    研磨说完话后,便一直在观察手白球彦,这孩子给他的观感很好,他想和这孩子相处的时候,应该不会出现自己和列夫相处时的这种情况。


    只要这孩子不像列夫那样毛毛躁躁,说什麽都记不住的话,研磨觉得自己还是很乐意去带后辈的。


    见俩人都同意了,南弦柚也放宽了心,他及时安抚了一下两位似乎有些恍惚的少年:“手白和芝山应该都听到了吧?今天下午你们就跟着两位前辈去训练,他们都会认真的教你们,你们有什麽不会的都可以问,不要觉得害怕,也不要害羞,我们都是一个队的,是一个整体,你们进步也相当于队伍在进步,所以他们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去教你们,两位前辈都是很温柔的人,所以不用担心,知道吗?”


    “知道了教练。”芝山和手白点点头。


    说完他们俩纷纷向着自己映射的前辈微微鞠躬。


    芝山看向夜久卫辅,红着脸:“下午就拜托前辈了!”


    夜久卫辅笑着摸了摸芝山优生的脑袋:“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前辈我的救球技术可是很强的!”


    手白也看向了研磨,他抿了下唇:“今后请多多指教,前辈!”


    研磨嗯了一声:“叫我研磨就好了。”


    “好的,研磨前辈。”手白球彦乖乖道。


    研磨顿了一下,他再次点头:“嗯,有什麽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南弦柚看着这一派和谐的画面,嘴角的笑意根本就压不住。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所有人在为着同一个目标奋斗的感觉真的十分的热血,十分的令人着迷。


    “看到你们能够这麽好的相处,那我就放心了。”南弦柚道。


    说着,他还不忘提醒两人:“带后辈是你们的附加任务,可不是你们今天下午的主线任务,千万不要本末倒置了。”


    “你们俩在不耽误自己的个人训练计划的进程下,去教他们一些能够快速学习到的技巧,比如身为自由人如何更好的去救球,比如如何在配合团队的情况下做到完美的一传,比如作为二传手如何控球持球,比如怎麽样能够找到合适的时机进行二次进攻等等,这些东西你们都可以教,而且也是一个比较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他们学习的东西。”


    语落,本来都打算翻篇了,但突然又想到了些什麽,南弦柚拍了下桌子,沉声道:“记住,千万不要用嘴巴说些什麽长篇大论去教,都给我用实战行动去教!”


    “虽然这俩孩子看着没有山本、列夫这麽的单细胞,但我还是不太相信他们的记忆力。”


    说着,南弦柚突然一顿,他一个大喘气,将刚刚讲的话反驳掉后,重新定义道:“不,不是他们的记忆力,而是除了大脑外,你们所有人的记忆力我都不相信。列夫就是一个非常失败的案例了,研磨你如果想要自己不在一件事情上重三道四的话,我劝你不用浪费时间去和他们多费口舌。”


    大脑本人:……


    一提到列夫,研磨就忍不住皱眉。


    他实在不愿再回忆起自己被猫又教练嘱咐去和列夫练习默契的那段时日了。


    研磨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又在教了一遍又一遍后,不知道提醒了对方多少遍。


    一段话重复了好多次,就是记不住。


    每次问起来时,列夫这傻大个就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仿佛这话从来就没有说过一样。


    研磨这股无名火啊,如果不是不想耗费力气去抬手,他指不定要上手抽对方的屁股和后背。


    简直就是如此不可教也!


    弦柚这话并无道理,有了列夫这个例子在,研磨实在是没法再给任何人信赖了。


    闻言,他听从了对方的建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教练,我呢?”前辈和后辈都已经被发派了任务,唯独剩他一个人了,犬冈以为是教练把他忘记了,赶忙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期待道。


    “你?你当然是跟我一起啦!”南弦柚看向犬冈,话音落下,回应他的却是一张茫然的脸。


    犬冈愣了愣:“我跟着教练你一起吗?这是要给我考试?”


    “啊?不是啊。”南弦柚被他这一问也给弄愣了。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犬冈,你是不是忘记了些什麽?我不是在你跑步之前跟你说了吗?等你跑完步你就要来找我,怎麽?你把这事忘了?”


    “啊!想起来了!”犬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段记忆立马就回忆起来了,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教练,但是一到饭点脑子忙昏了,只想着吃饭了。”


    “想起来了就好,”南弦柚并不想要和他计较这些小事,说完,他便站起来,拍拍手发出响动,让剩下的几人全都站了起来:“咱们的时间很宝贵,希望大家都节约好彼此的时间,今年的春高能否取得好的成绩,就看你们现在的练习刻不刻苦了。”


    “好了,你都别在这里闲着了,赶紧去体育馆换身衣服进行下午的训练吧!”


    南弦柚说完这话,站起来的众人便都动身往门口走去。


    “哦,对了……”,在刚跨出食堂的大门口,南弦柚就突然拉住了手白和芝山的手腕


    一个172和一个162在南弦柚手下就跟拎小猫一样,都不用使多少力气,就把人停住了。


    两人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去,就听见他们的教练同他们交代道:“你们过去的时候,先不用急着去练,你们找到队长,嗯……就是你们黑尾前辈,先去给我了解一下什麽叫做血液神教,把这个了解清楚了之后,你们再去找你们研磨前辈和夜久前辈。”


    听到“血液神教”几个字的研磨一个激灵。


    小三花顿时停住了向前走的脚步,眼睛瞪得溜圆的,他转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弦柚。


    ——这都什麽时候了?竟然还要让他们去了解一下血液神教是什麽东西?不是说好了时间宝贵的吗?这听起来也不像是时间宝贵的样子啊!竟然还有时间去了解这东西?!


    作为对于这个概念众星捧月的人,也是最为社死的成员,研磨到现在都还是很抗拒的,只不过因为其他人都喜欢,所以研磨并不怎麽表现出来罢了。


    他虽然是个游戏宅,喜欢玩游戏,但他并不中二,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过了自己的中二期了。


    血液神教的内容确实能够凝聚大家的心,但对于血液神教的中心人物来说,还是很难心安理得的接受追捧啊!


    研磨还以为这档子事只会有这几人知道了,结果现在竟然还让这两个新成员去了解这个东西!


    啊啊啊啊真的太羞耻了!


    “弦柚,这个东西很重要吗?”半天,脸已经红了的研磨憋出了这一句话,堪称他最后的挣扎。


    然而,令研磨没有想到的是反驳他的不是显耀,而是这两个后辈。


    芝山优生and手白球彦异口同声:“重要啊!这很重要!”


    已经被彻底洗脑了的两个人就这麽将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在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他们不该随便反驳前辈的话,甚至于前辈询问的对象还不是他们自己。


    他们刚想对研磨道歉,南弦柚的声音便响起了:“血液神教是我们音驹的企业文化,我觉得他们作为音驹的一份子是有权利去知晓这个事情的。”


    说着,南弦柚走到研磨面前,他弯下腰与人平视:“血液神教这个概念不好吗?我感觉他们两个小家夥很喜欢呢。”


    研磨:……


    他转头看一下这两个后辈,他们眼神中的坚定差点闪瞎小三花的眼睛。


    大脑无话可说,大脑选择闭眼装死。


    南弦柚看着研磨这样子,便知道他是妥协了。


    随即摸了摸小猫的脑袋:“乖啦,我就知道我们研磨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大方前辈。”


    研磨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谢谢你哦。”


    南弦柚对着人wink了一下,被偏爱得有恃无恐道:“不客气~”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结束了,大家走到体育馆时,先行一步离开的小黑他们已经换好衣服开始热身了。


    他们见大部队一来,立马挥手。


    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两人看了看南弦柚。


    “去吧。”南弦柚大手一挥,两个小家夥就一起朝着黑尾的方向小跑而去。


    黑尾看着朝他跑来的两个后辈,叉着腰,问:“怎麽了?”


    芝山优生和手白球彦对视一眼,随即两人一同道:“前辈,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血液神教。”


    “哦?那你们可算找对人了!”血液神教教主兼创始人自信一笑。


    他一看到这两人眼神中的好奇与期待,立马就勾勾手带着人去到场外他们写试卷的地方盘腿坐下。


    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眼疾手快地在桌子上拿过纸和笔,在黑尾前辈滔滔不绝的话语中,将内容的重点一一记下。


    另一边,被嘱咐要跟在南弦柚身边的犬冈走在换完衣服后出来却并没有看到他们教练的身影。


    就在他准备找人的时候,孤爪英堂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声“前辈好”还未出口,就看到孤爪英堂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张纸:“这是你的任务。”


    闻言,犬冈走欣然接过,并说了句:“谢谢前辈。”


    然而,下一秒,犬冈脸上的表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些什麽,将纸张往自己眼睛凑近,再凑近。


    ——啊?什麽???他和教练一起看比赛视频?还要写观后感?!【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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