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语出惊人的迹部大爷
“喂,我说,这俩小鬼不会是同性恋吧?”看着南弦柚抱着研磨离开的背影,刚优雅擦完嘴的迹部景吾没忍住开口评价道。
他这话一出,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震动。
菊丸英二惊讶地大叫:“怎麽可能!大少爷你在说什麽胡话呢!”
“怎麽不可能?”迹部景吾瞥了他一眼,伸手指着南弦柚几乎要看不见的背影,道:“你看他俩这样子,搂搂抱抱这麽熟练的,像是我们平常会做出来的举动吗?”
“这不挺正常的吗?孤爪同学不舒服,抱着他走没啥奇怪吧。”菊丸英二歪歪头道,“我和大石也会抱抱啊?他们打排球的更注重团体,亲热一点没什麽不好。”
“就是就是,迹部大爷别乱造谣,人家就是好兄弟,我和小不点也会搂搂抱抱啊,虽然小不点总是拒绝,不过我强硬一点,他也是拒绝不了的,哎,话说,是不是就是因为小不点总拒绝我的搂搂抱抱,所以我们俩双打才会这麽差?要是像英二学长和大石学长一样,我们是不是双打也会进步了?!”桃城武说着说着,像是突然领域到了什麽诀窍,兴奋得恍然大悟道。
坐在一旁抿着Ponta的越前立马反驳,不给人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道:“不会的,桃城学长你就放弃吧,我和你不可能再双打了。”
“哎!别急着拒绝嘛,我觉得可有道理了!”桃城武一把揽过越前龙马的肩膀,小不点彻底的捞进怀里,用手掀开他的棒球帽,毫无章法的搓揉着他的绿毛道:“哪有什麽不可能不可能的,还是说越前你准备去和教练说了?”
头发彻底被弄乱了的小王子:“……”
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桃城学长,随后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笑眯眯看着这边的不二周助。
看着头来求助目光的小不点,不二学长像之前一样,将人解救了出来。
明眼人都觉得这话题应该是差不多结束了。
但没想到迹部景吾却依旧没有被他们的思维牵着走,自顾自道:“你们双打的是双打,和他们打排球有什麽关系?而且本大爷刚刚可听说了,南弦柚不是排球队员,他是排球经理,一个经理和队员要什麽默契?他俩指定有事。”
“什麽有事?”恰巧走过来的夜久卫辅听着他们嘴里念叨着自家经理的名字,立马凑过去。
迹部景吾见状,再次将他擦完嘴开口的第一句话说了一遍。
夜久卫辅听闻眼睛都瞪大了,而到处瞎溜达的黑尾也走了过来,他听着迹部景吾这句话张大嘴巴,也是一脸不可思议道:“你在想什麽呢?弦柚是研磨的弟弟啊,他俩咋会有这事啊?亲人之间亲密点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俩从小就这样,形影不离的。”
“南弦柚是研磨的弟弟?”迹部景吾皱起了眉,脸都黑了。
他心中就是一整个迷茫无助。
我是谁?我在哪?他说的是日语吗?
这两人哪里有一点像哥哥弟弟了?而且谁是弟弟?南弦柚是弟弟?骗鬼呢!?
而且他俩也长得不像啊,南弦柚怎麽可能是研磨的弟弟呢?
感情他一直把一对兄弟之间的感情误会成爱情了啊!
一旁的菊丸英二听明白了,他张大嘴巴狠狠嘲笑道:“大少爷,我就说了你别到处乱造谣吧!看看,这不就被打脸了!”
迹部景吾白了人一眼,自知理亏便没有说话。
他越是沉默,青学的几个活宝就笑的越是开心。
他们真的很少看到迹部大爷吃瘪的模样,桃城武甚至恨不得拿手机拍下来,可惜手机没带在身上。
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看着菊丸英二笑的前方后仰的模样也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声音无比刺耳的穿过耳膜。
迹部景吾抽了抽嘴角,他是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直接一个起身,长腿一跨离开了座位。
大爷双手插着兜,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的医务室内,把猫猫哄得一愣一愣的南弦柚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好啦,不想这麽多了,你先睡一会儿吧,等医生进来后,我就让他给你挂消炎水。”南弦柚如是说道,他将研磨扶着躺下,掖好被子后,便开始哄着人睡觉。
研磨本来人就昏昏沉沉的,被南弦柚这麽一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过他睡得并不踏实,身上的疼痛以及发烧后的头痛都让他难受地冒着虚汗。
这次的发烧并不是因为体质的问题,而是因为外部受伤导致的,可能研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时在那个球击打过来的时候,他不仅受到了外部的伤,还有心灵上的惊吓,以至于让本就不怎麽好的导致免疫力也跟着掉了下来。
用一句比较迷信的话来解释,那就是有鬼把人魂吓走了,人了没了魂,病便趁虚而入。
研磨的眉头不舒服的皱着,而南弦柚的眉宇也没有松开过。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心想这次的合宿估计也就这样了。
这个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不好好养着,以后要是留下了什麽后患的话,那怕是要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而且南弦柚也并不想让研磨累着,就算这伤是在合宿期间恢复了,他也舍不得让人去上场。
排球终归还是一个需要很多体力,脑力和反应力的项目,他很怕研磨再次受伤,也怕他透支身体,得不偿失。
对于研磨在排球这个项目上的天赋,是完全不容置否的。
根据异能追踪数据也能看出来,研磨并不需要通过这次合宿来强化自己的排球技术。
需要强化的是音驹国中部的其他成员。
但很可惜,一个没有了二传手的队伍,在之后的几天里想要继续打练习赛,几乎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
他们唯一可以去做的,就是让其他学校的替补二传手过来加入他们。
但这种临时改变队内成员,加入其他学校成员的做法,对于队内的成员成长也并不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但是想打比赛就不得不这麽做。
——害,果然啊,一个队伍,不管什麽位置,都还是需要有一个替补比较好。
不管是现在这种合宿,还是以后的一些大大小小的正式比赛。
研磨都是不可能保证当天一定在线的。
如果音驹只有他一个二传手,那之后的路想必也会走的十分的艰难了。
南弦柚心中无比沉重地想。
不过南弦柚也确实有些小小的庆幸,因为这一次的意外事件,想必猫又教练应该已经会重视关于二传手的培养问题了。
一个队伍何去何从,从来都不是靠一个人救世的。
即便是神也不行。
何况他的研磨不是神,南弦柚只希望研磨能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就像当初在垃圾场对决结束后,研磨对小黑说的那样。
他说,小黑,谢谢你教我打排球。
这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感谢,也是一种认可与陪伴。
在研磨的心中,排球从来不是厮杀称霸的快感,而是生活的乐趣,因为排球而结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大家的未来四通八达,各不相同,但他们在差不多岁月都因为排球而聚集在一起,成为了好朋友。
南弦柚也是一样,比起比赛的胜利,他更加享受那和好朋友升级打怪的过程。
或许,这也是他为什麽会如此喜欢研磨的原因吧。
他们对待一件事物的看法是一致的,不会有任何的摩擦,也不需要绞尽脑汁去说服对方。
愿他自由快乐,无拘无束,便是南弦柚最期盼的了。
他爱他,自然是什麽都依着他。
想到这,南弦柚突然觉得,在排球这事上,他是时候应该要为研磨做些什麽了。
虽然不能在场上帮他,但在场下帮助还是可以做到的。
比如说,用他的异能去帮助音驹改变一些根深蒂固的依赖性。
不仅是国中部,高中部也是一样。
他们过早的见识到了研磨的能力,以至于都十分的依赖他。
还是那句话,因为过于信赖,所以一旦这个依靠走了便会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而成为依靠的那个人,他身上的担子只会越来越重,也只会越来越累。
南弦柚觉得,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那就不应该白白浪费,他必须要为研磨分担一些了。
比如一些赛前赛后的系统化训练,比如在研磨休息时给队员们分析场上的状况以及他们自己的体力与技术的平衡。
虽然在场上的临时战术布置他没法去干预,并且他也十分信任研磨中场布置战术的能力。
但是像是这种赛前赛后的琐碎之事,以及一群单细胞无法理解研磨战术布置时在旁边当解释的助理也好。
只要能为研磨多争取到一些休息的时间,那这些帮助就都是值得的。
而且南弦柚也觉得,自己这个赛场数据实时追踪的能力,如果不用起来,真是有点破费了呢。
他自己虽然对排球并不是很精通,但是这种直观的数据表达确实可以很好的弥补这一部分。
再之后通过查阅,自己多花时间去研究一些赛事比赛,逐帧去分析一些国外的强队如何打比赛的战术布置规划,以及一些发球、接球技巧练习的先进理念。
他就不信,通过异能加上大量的查阅,自己还能蠢到理解不了排球这项运动?
只要认真努力了,就一定有收获!
南弦柚信心满满的想。
不能只是研磨和黑尾两人努力,他作为和研磨一起进入排球社的经理,就算之后当不了一个正经的排球助教,但也必须要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水平。
既然这个世界已经让他开挂了,那他就要好好的利用这个黑科技,让音驹成为人人畏惧的强豪队伍!
在东京赛场上一路过关斩将,杀进春高决赛,恶狠狠的将那只叫做“黑泽”的队伍狠狠的踩在脚下!
南弦柚紧了紧拳头,他心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斗志。
不知是不是身处漫画的缘故,他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躁动了起来,而那个所谓的“热血”名词,也开始实质化的在他身上提现。
那份要杀进春高决赛的信念在这一刻几乎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一定可以的!
南弦柚在心中自说自话道。
打败黑泽,成为春高冠军,让他也实实在在热血一把吧!!!
南弦柚信念坚定,他突然就不想局限于排球经理了,如果可以的话,等合宿结束,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他想试着去应聘一下助理教练。
他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他能去将自己所能看到的实时追踪数据传惠于他们。
经理还是有太多限制了,这个身份去管一些杂事可能会有人听,但是管训练的事,恐怕就没有几个人会听了。
不过现在好在留给他的时间还比较长,现在他和研磨才国一,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可以让他去靠近这个身份。
等到了高中才是硬仗的开始。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们或许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熟悉的人。
南弦柚很期待高中时和那些熟悉的队伍见面。
东京的枭谷,井闼山,户美……
宫城的乌野,白鸟泽,青叶城西……
兵库的稻荷崎……
等等……
南弦柚已经开始想象,那大乱斗的场景了。
如果之后能有一场全国形式的合宿就好了。
大家全部都聚在一起,那画面,简直就是南弦柚在梦中无数次幻想过的场面。
这个世界存在了一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队伍,那会不会其他队伍的走向也会有所改变呢?
——比如三年没打进全国大赛的青叶城西。
大王三年没打进全国大赛,让南弦柚一直以来都十分惋惜。
可能因为研磨是二传的缘故,他在看漫画和动漫时,都会格外的去关注各个队伍的二传手。
及川的出场很大程度上也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一个这麽强的二传手,一个人人都在夸的二传手,可偏偏就是没有打进全国大赛。
南弦柚在他出场时就无数次幻想过他和研磨交手的场景,可万万没想到,他三年都没有打进全国大赛,在宫城县人人夸赞的天才,可在音驹的视角里,他们甚至都不认识他。
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和漫画里大相径庭的话,南弦柚真的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有一场名为“音驹VS青叶城西”的比赛。
看看大王和猫猫之间的对决,到底会擦出怎麽样的火花来?
真是好期待呢,南弦柚想。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或许未来有一天真的能实现呢?
想着,南弦柚嘴角微微一笑,未来的变量似乎还有很多,而他此刻要做的,便是让未来会落寞的猫彻底强大起来。
他相信,加入他的美食异能,音驹这只有韧性的队伍一定还会有质的飞跃的。
——咔哒。
医务室的门被人推开,南弦柚闻声拉开一点帘子。
看见是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走进来后,便连忙起身过去和换班了的医生说明一下研磨此刻的大概情况。
医生在听完他的描述后,动作干净利落的给研磨的手背扎针打上了点滴。
床上的人已经昏沉的睡过去,在手背被针头刺入的那一瞬间,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回归如常。
南弦柚看着医生打好针,便再次回到了自己原来坐的地方。
满眼温柔的注视着研磨的睡颜,仿佛怎麽看也看不够。
而还在聚餐的草坪上,众人狼吞虎咽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这时距离南弦柚带研磨走没过多久。
因为南弦柚的突然离场,导致一些快速吃完自己盘子里食物的学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些吃饭比较斯文的人继续享用美食。
南弦柚做的吃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没有一个人不眷恋他做出来的食物。
和夜久卫辅他们第一次吃时一样,用着自己匮乏的形容词,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描绘好的词语全部用在了夸奖南弦柚的身上。
一些并不认识南弦柚的学生更是左顾右盼的,这里问一下,那里问一下,只为了寻求他一个联系方式。
音驹的人哪见过这场面?纷纷开口推脱,誓死要保护住他们的厨神经理。
在拉扯之间,还不忘自豪的夸上几句——“嘿嘿,羡慕了吧?这可是我们家经理!等合宿结束,你们想吃也吃不到~”
此话一出,顿时使得周围的学生集体患上红眼病。
连同隔壁打网球的也开始隐隐作祟。
第42章 人贩子走开啊!
“东京音驹是不是没有网球部啊?”一位头上裹着一块绿色头巾的少年突然说道,他的面相有些凶,再配上这不冷不淡的声音,听的人莫名毛骨悚然。
夜久卫辅没由得抖了一下,他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活生生被人的气场吓到,甚至都没听清对方刚刚说了些什麽。
倒是一旁的黑尾听的一清二楚,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说这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看到那位叫做桃城武的少年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嘴上带着笑调侃道:“不是吧海棠,你这是要背叛青学,投奔音驹啊!”
被人狠狠往肩膀上打了一巴掌的海堂薰冲着罪魁祸首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抬手就想打回去,边做动作边恶狠狠道:“你想打架吗混蛋!”
“这麽凶干嘛?我难道说错了吗?”桃城武灵活躲开他的回击,脸上依旧嬉皮笑脸道,“不然你干嘛要说东京音驹有没有网球部?这不明显想着跑路吗!”
“我说什麽管你什麽事?想打架吗?混蛋!”海堂薰被人耍宝一样的态度弄得一点就炸,他一个快速起身,先把自己坐着的凳子都给弄倒了。
海堂薰一把抓住桃城武的衣领,将还在嬉笑的人直接拎了起来。
本就有些凶神面煞的脸庞,此刻直接黑了几度,看起来更加吓人了。
“喂,你想当着这麽多人的面和我打架吗?”桃城武一点也不怕,他甚至还有空对着人挑衅的笑了笑。
按照往常,海棠熏这会儿肯定要和他打起来了,可今儿却并非如此,海堂薰也不按套路出牌了,他直接手一松一推,将桃城武推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随即冷哼一声,道:“就这麽想关心我吗?呵,你有这功夫还是管管你和越前龙马的双打吧,笨蛋。”
“关心你?你在说些什麽啊!”海棠熏的这话一出,桃城武的脸便垮了下来,他气愤道:“我才不会关心你这种家夥,绝对不会!我才不会管你嘞,臭毒蛇!”
“臭毒蛇?你管谁叫臭毒蛇?!”海堂薰直接抓住桃城武的衣服就把人又从座位上拽起来,两人小打小闹着,直接从吃饭的地方走了出来。
看着两个人似乎要动真格的样子,周围的学生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目睹事件全过程的音驹队员们更是一脸懵逼。
“他们这是?”海信行伸出手指指了指两人打斗的方向。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大石学长连忙摆摆手,对着露出一脸不解的音驹队员们,他友好的笑了笑。
——习惯就好?这竟然是常态吗?
不可思议,原来打网球的队内氛围都这麽刺激的吗?
音驹队员们本来还只是懵逼的,现在便是直接大跌眼镜了。
他们作为排球部的成员,从入社团开始就被教练和助教嘱咐着要团队协作,队内的氛围一定要好,有什麽矛盾要尽早的解决,不能将这种怨气带到比赛场上,否则就会影响整局比赛,不仅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对于团队协作的运动来说,队友与队友之间的良好友谊是比默契配合更加珍贵和需要重视的。
这种三言两语下就能打起来的情况,在音驹这种十分注重队内氛围的社团来说,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尤其是被助教反复叮嘱了这麽多次,他们还这麽莽撞的话,可是要我直接吃经理给的“罚单”的。
谁愿意让自己丢这个面子?就算再气,也不敢闹事。
不过如果一直盯着海堂薰和桃城武看,就能看到他俩并没有真的动真格,而只是处于小学鸡之间的互相拉扯。
包括但不限于扯衣服,扯领子,扯头巾,然后两人同时红温,开始碎嘴子的语言攻击,恼羞成怒继续红温,然后再重复扯衣服,扯领子,扯头巾的行为。
夜久卫辅盯着看久了,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些人看起来长得高高大大,成熟的不行的样子,但实际上还都是一些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
挺有意思的。
然而这个感慨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菊丸英二说出来的话给硬控住了。
只听见人突然道:“你们音驹真的没有网球部吗?”
“啊?你们为什麽这麽想知道我们音驹有没有网球部啊?你们都很想来我们学校读书吗?大家都是东京的学校,差别应该不大吧?”山本猛虎叼着一份快吃完的炒面面包困惑地说道。
“对啊,而且音驹虽然是幼小初高一体的学校,但只有幼稚园、小学、国中是隶属于私立部的,我们读三年之后升入音驹的高中部,就要去音驹本校了,音驹本校是东京都里建校时间比较悠久的学校,设备都比较老旧,虽然因为历史悠久,每年的文化祭都非常出名,也都十分的热闹,但这明显不是你们转学的理由吧?”
星野泽也不是很懂,他看着这群人三番五次的提起音驹有没有网球部的事,也没忍住说道。
他虽然没有去过青学,但之前在报考学校的时候,他还是看过宣传图的。
青学就算再差,也没有必要转来音驹啊?而且他们作为打网球的,不在网球部比较出名的学校待着,跑来一个连网球部都不知道有没有的学校,实在是不知道支撑他们说出这话的信仰是什麽。
“啊~音驹原来是个一体升学的学校啊?难怪当时报考学校的时候没看到这个。”不二周助笑着说道,他的表情没有什麽变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说出这句话后,黑尾还是能在他那不变的神色中察觉出一丝隐蔽的期待。
等等……期待?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还在心中犹豫不定的时候,打架回来的桃城武将他的犹豫彻底击碎了。
他信誓旦旦的开口道:“弦柚能不能来青学读书啊!我们青学好像有排球部。”
一字不落全部听进去了的黑尾:?
不是吧,又来???
没完没了了是吧!
刚送走一位张口闭口就是钞能力的大少爷,现在又来个蓝白衣服的团夥作案!这群打网球的到底怎麽回事?
黑尾立马就警惕起来,他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语气那叫一个无奈又无语道:“你们这群打网球的拐我们排球部经理干嘛!”
莫名其妙的,这不当街抢劫,活生生的人贩子嘛!
他这话一出,桃城武张大了嘴巴,表情略显惊讶道:“不是吧,弦柚真是经理啊?”
他还以为是迹部景吾乱扯的呢!
毕竟一个能造谣别人兄弟情变爱情的人,嘴里能说出什麽好话?
桃城武压根就没有把迹部景吾的话放在心上,就更不要想去认同了。
结果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菊丸英二和桃城武的脑回路算是瞬间连上了,他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不解道:“他长这麽大高个,竟然只是个排球经理吗?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这国一就一米八多的理想身高,简直令人望尘莫及。
“啊?你们再说什麽?”这下让人黑尾给愣住了,“难道弦柚告诉你们,他是打排球的吗?”
“对啊,他自己说的。”菊丸英二手指戳着下巴回忆道:“当时他跑到我们网球体育馆来了,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我们看,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不知名学校网球部的,还把他拉过来一起打几局,结果后面他说,他是打排球的。”
大石学长也在一旁笑了笑,温柔道:“确实没有看出来,弦柚同学竟然是排球部的经理,他要是当时这麽说的话,可能又得拉着他讨论一番了。”
“哦。”黑尾点了点头:“他可能也觉得说自己是经理会很麻烦吧。”
“既然是经理,那不就更没有限制了吗?!”桃城武突然就兴奋了起来,他亮着眼睛道:“当什麽经理不是经理?来我们网球部当经理也可以啊!”
“对哦!既然是经理的话,那就没有赛程的要求了,想转学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菊丸英二也跳了起来,“要是弦柚来青学了,我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他做的饭?那想想简直太幸福了吧!这种每天都有如此美味的食物来净化心灵,咱们离全国大赛的冠军又更进一步了!我真的太喜欢弦柚做的吃的了,感觉每天打100场比赛都不会累!”
“那确实。”一直没有说话,身体坐的笔直的黑框眼镜少年扶了扶自己有些反光的眼镜,他的样子不像是个体育生,倒像是一个理工男一样,淡淡地说道:“弦柚的食物,再配上我的秘制干汁,对于你们的营养规划来说简直完美得天衣无缝。”
“呃……干学长,干汁就算了吧。”桃城武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太美妙的事情,刚还兴奋的表情彻底没了。
“我倒是觉得这个提议挺不错的。”不二周助抿了一口白开水,歪头冲着眼镜男笑笑,“干汁研发得不错。”
菊丸英二伸手掐住鼻子,一副想远离的模样:“咦~也就不二你喝得惯。”
大石无奈一笑,回道:“不过配上弦柚的食物,我感觉我还是吃得下的。”
菊丸英二对着人竖了一个大拇指:“大石说的对!配上弦柚的食物,我感觉我什麽都能吃得下!”
他们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激情开麦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音驹的队员们已经彻底黑了脸。
而此刻的医务室里,一直静静的欣赏研磨睡颜的南弦柚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谁在骂我?
第43章 挤一张病床【修】
——阿切!阿嚏!啊qio!……
莫名其妙连续打了六个喷嚏的南弦柚人都傻了,他抬手揉着还是有些瘙痒的鼻子,皱着眉,神色无奈。
服了啊!到底是谁在背后咒他!咒就算了,还骂的这麽难听!
南弦柚气不打一处来,他面上没什麽变化,除了眼角处被呛出了些许泪花导致泛起了红色外并没有任何区别。
可演技派也是有露馅的一天。
他的内心可没有面上这麽平静,心中的小人早已经抓狂了起来——
连续打喷嚏的感觉并不好受。
除了线下DB一发出自推大声向周围没抽到自推的亲友犯贱炫耀时被人追着骂了一下午的那事后,南弦柚就再也没有连续打过这麽多喷嚏了!
对于原世界里那几个说话口吐莲花,动不动鸟语花香,素质极其感人的亲友,南弦柚还是十分认可他们的战斗力的。
可万万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他亲友团还骂得脏的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南弦柚心中苍蝇搓手,心想,他一定要找出这个人!看看是谁对他这麽大的恶意,竟然超过了私斋的db破防。
想罢,南弦柚便开始回忆记忆中或多或少有过一面之缘的学生。
几乎把记忆中所能记住的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但就是没有想到这喷嚏的缘由并不是”有人骂而是有人夸”的身上。
而南弦柚要是知道那群男人正在为了他去哪个学校而大打出手的话,作为一名二次元味冲到呛人的私斋已经捂着胸膛,两眼一闭,幸福地笑出鹅叫了。
但可惜,他没有上帝视角,草坪上聚餐的热闹他一概不知。
南弦柚怎麽猜都猜不到这些人此刻在拿他作为话题中心的人物霸道地交易着什麽。
他只能凭借以往的经验,简单粗暴地误认为有人在骂他。
而那个“人”,南弦柚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他到底惹谁了?他这麽心地善良待人友好的,一点也不沾花惹草,天天就跟研磨黏在一起,根本没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集,哪有空去树敌?
还是说他们日本人太敏感了?
哎,南弦柚无奈地挠了挠头,心想——自己怎麽感觉一出音驹就到处都摊上点事,这次合宿就跟他水逆一样,简直处处让他糟心。
悲伤的情绪刚侵入大脑,南弦柚就又开始打喷嚏起来,这下好了,直接连续打了七个声音恍若震天动地的喷嚏,哐哐哐几下,震得病床都发出了机械咔咔的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吸食胡椒粉了,还是对着鼻孔狂怼的那种。
鼻子瘙痒导致打喷嚏的行为不是人可以控制的。
南弦柚这边的响动压根没法干预,打喷嚏时带动的身体抖动很快就把病床上的人摇醒了。
本来睡着就不踏实的猫猫皱了皱眉,听到突兀响动的研磨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转醒,他眼睛都烧得有些浮肿了,睫毛微颤着,艰难地睁了开来。
触目间,视线里是一片洁白的白色,研磨缓缓侧了侧脑袋,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沙哑着声音询问视线里唯一能看到的人一句“怎麽了?感冒了吗?”。
南弦柚被研磨突然开口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完全就忽视掉了研磨开口问的问题,他带着一脸歉意,立马就从病床边起身,将后脑勺对着帘子,将自己的脸庞对着研磨,二话不说地就要弯腰凑过去哄人。
一边在脑中措辞哄睡大发,一边在心中还为自己打喷嚏而把人吵醒而感到愧疚。
而此刻的研磨那是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比起被人哄骗着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他更加关心南弦柚身体的真实情况。
于是,尽管受着发烧带来的不适感,也还是强打起精神,摆出一副“你不好好解释,我就跟着你耗到底”的神色态度。
研磨的威严还是在的,作为家里地位最高的人,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用冷脸治服的一切,包括孤爪夫妇。
而南弦柚恰恰又很吃这种,他一看到小猫板着张脸要当法官了,立马就双手举过耳朵投降。
“真没事,你怎麽醒了?还难受吗?”南弦柚如是说道,他熟练地将话题转向了研磨。
“有点晕,不过还好。”研磨就这麽被糊弄了过去,对于身体上面的事,他还是有点对南弦柚犯怵的。
以至于明明刚刚才是自己占了上风,现在一下就位置对换了。
“你们两个小家夥是准备在这里过夜吗?如果在这里过夜的话,那我把钥匙就交给你们了。”值班的医生拉开帘子说道。
他的出现一下子就打断了两人继续对话的可能,南弦柚和研磨几乎同一时间看向了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前者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研磨,道:“你觉得呢?研磨想住在医务室里还是回我们的宿舍?”
“嗯?”突然就获得决定权的研磨愣了一下,他呆呆的看着南弦柚,道:“我决定吗?”
南弦柚笑着点点头:“当然你决定呀,我都可以的,你要是想住在这里,那我就在这里陪你。你要是想回宿舍,我就在你打完针后把你背回去。”
“背、背回去?不太好吧。”这种深更半夜被人背着回宿舍的画面也太突兀了,只想当个毫无存在感的路人B的研磨下意识表示抗拒。
南弦柚闻言唔了一声,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听懂研磨话里的意思,他咧嘴一笑道:“你要是想抱回去也可以,我都行。”
研磨的瞳孔瞬间吓出了竖瞳,他立马反驳道:“不可以!”
出声的速度之快,让本就有些沙哑的声音都有些破了音。
说完,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激动了,脸色一红,悄咪咪的补上一句:“还是在医务室里吧,回宿舍会打扰到其他人休息的。”
“行!都听你的。”南弦柚爽快道,他看着小猫躲闪的眼神,只觉得心软软的。
在一旁的医生看着他们已经做完了决定,便扶了扶眼镜开口道:“选择在医务室里是吧,那行,等吊瓶打完之后,我就将医务室的钥匙给你们。”
说着,他便拍了拍南弦柚的肩膀,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好心提醒一下,道:“留患者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是不太行的,他需要有人陪着,以免出现什麽事故,这位同学,你是明天要比赛的学生吗?你要是明天有比赛的话,那你也回去休息吧,别耽误了比赛,我陪在这里也行。”
按照值班轮换的规定,晚上十点半之后他就可以正常下班了,没有特殊情况,不必要留在这里。
现在是事出突然,等孤爪研磨的盐水吊完后,值晚班的医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所以对于两个小家夥要留宿在医务室的事,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定的。
不过患者不想回去,他也不能强求,而且受伤了到处走也不太好,所以他在来到病床这边询问他们是否留宿时已经在心里做了斗争了。
但终归没有一个正常人是愿意自主加班的,在听到两人决定留宿后,医生潜意识里便也没有想要跟着的意思。
可面对两个国一的孩子,他终归还是于心不忍,提议自己可以留守在这里照顾患者。
但南弦柚却摇了摇头,他冲着人感谢地笑了笑,出声拒绝了他的好意,道:“不用的前辈,我是音驹的经理,没有任何的比赛任务,我在这里陪着就可以了,您的值班时间应该也没有通宵的任务吧,而且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您在这里确实不太方便。”
——对哦,没有多余的房间,那南弦柚怎麽休息?
躺在床上听着他们俩对话的研磨立马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扯了扯南弦柚的衣摆,那微小的扯动立马就吸引到了南弦柚的注意力。
他立马错开与医生是的,目光将视线转移到研磨的脸上,开口便是一句温柔到不行的“怎麽了?”
“你也回去。”研磨眼神定的看着他,言简意赅的说道。
南弦柚看着猫猫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道:“我回去干嘛?我当然要留下来陪你啊。”
“你留下睡哪?”猫猫眉头微皱,有些不悦道:“你打算一晚上不睡觉吗?”
南弦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熬一晚上而已,没什麽啊,在家里你也不经常因为打游戏熬夜吗?我都陪你熬过这麽多次了,也不差今天啊。”
“不行。”研磨摇头拒绝,他一脸认真道:“一晚上不睡觉和熬夜还是有区别的,明天还有比赛,你虽然不上场,但作为经理,也不能不休息。”
为什麽不能不休息啊?
南弦柚还是没懂研磨为什麽执意要让他回去,明明自己已经表现的这麽的想要留下来了,还是没法让他看到自己想要和他独处的决心吗?
还是说对方还在生闷气,对他心存芥蒂?
又将自己绕回去了的南弦柚彻底跑偏了。
之前冷战闹矛盾的事情还是对他影响太大了。
只要两人一争执起来,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南弦柚总是会将这源头指向之前的那个误会。
然后陷入自责和愧疚的循环中无法自拔。
但其实研磨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不想让南弦柚累着,所以费尽口舌都要让他回宿舍睡觉去。
两个人就这麽跨服聊天着,这研磨如此执意让他离开的态度,南弦柚有些急了,他勾着研磨的手指,有些委屈的嘟囔道:“你都说了经理不会上场,所以熬一夜对我来说没有什麽问题啊?为什麽不能留在这里啊?我想陪着你还不行吗?”
他越说越委屈,如果动物能实体化的话,那此刻,南弦柚脑袋上的猫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
研磨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要他适时撒点碧螺春出来,猫猫就一定会被他绕进去的,百试百灵。
南弦柚信念坚定,心想,只要自己服软的够快,猫猫一定会对他心软。
就这样,抱着如此的信念,南弦柚开始对高攻低防的猫猫装纯撒娇了。
可这次进展的却没有以往这麽的顺利。
猫猫这回无比的坚定,在看到南弦柚服软的那一刻,他有一瞬的犹豫,但很快神色回归几秒前的坚定,开口依旧是拒绝道:“不行,你必须回去。”
“不!我不回去。”南弦柚一看自己装纯撒娇都没用了,立马就把自己披着的羊皮外套给脱了,露出原本的狼人模样,他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回道:“我不可能留你一个人在医务室的,不然我一个人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在医务室里陪你。”
“你……”研磨看着人死倔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刚想说一句听话。
就听着人先行一步开口道:“身为病患,没有决定权,我说要陪着就陪着,你赶不走我的。”
南弦柚的声音很笃定,他脸上没什麽表情,那张漂亮的脸蛋冷下来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研磨愣住,南弦柚的这个表情他从未见过,想要反驳的话挂在嘴边,被人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猫猫还在发愣,而笃定的说完那句“你赶不走我的”后,他便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道:“医生,打完了,可以拔针了。”
在一旁看着。根本插不上嘴的医生闻言立马哦了几下,他回过神来,这时才想起了自己的职业素养。
医生动作迅速地将研磨手背上的胶布撕下,他抽出针头,摁上棉花,动作行云流水,研磨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拔掉针头了。
南弦柚替下医生的手给研磨按着止血棉花。
猫猫的手小小一个,在一米八大汉的长手下显得有些娇小。
南弦柚大拇指按着棉花,剩余的四根指头,还能毫无负担的在研磨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
“我的工作做完了,就先走了,这里是医务室的钥匙,明天值班的医生回来检查退烧情况。”医生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交给南弦柚。
“你回去,这里没床,你怎麽睡。”研磨看着人自然地接过钥匙,还在挣扎道。
南弦柚将钥匙揣进兜里,他假装没有听到研磨说的话,和脱掉白大褂的医生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见”。
咔哒——
医务室的门响了一下,学着几秒后再次想起的咔哒响声,研磨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嘛,还是让人给留下来了。
真是不听话。
研磨转了转身体,从平躺着的状态变成侧躺,他脸对着墙壁,留了个生闷气的背影给南弦柚。
目送着医生离开的南弦柚心里“欧耶”一声。
好极了!这下医务室里就剩他和研磨两个人了!
他一转头,就看到研磨那个倔强的背影,他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医务室里十分的安静,南弦柚的那一声轻笑,清晰可见的进入了研磨的耳朵里,他恼羞成怒地转头瞪了人一眼。
南弦柚看着小猫鼓鼓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加的灿烂了。
他伸手扶着研磨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将人重新变成平躺的姿势,一边扶,还一边带着笑地说道:“别侧着睡,会不舒服的。”
研磨就这样再次平躺了下来,他的视线再怎麽躲也离开不了南弦柚,于是就这麽气呼呼地直面着他:“说你怎麽这麽犟呢?留下来干嘛?这里都没有地方给你睡。”
“怎麽就不能睡了?”南弦柚拖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他笑眯眯地看着研磨,按着只写棉花的手还没有松开,他得寸进尺的将小猫的手完全密不透风包裹着。上半身也往研磨的方向快速靠近。
他凑到人的耳边,说道:“研磨要是心疼我的话,那我和你挤一张床不就好了,既可以随时照看着你,也不用担心我没地方睡了。”
研磨瞪大眼睛:“这怎麽睡?这可是单人病床!”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直都是睡在一个房间,但房间里的榻榻米是布满全局的,根本不存在会要紧贴在一起的情况。
但是单人病床可不这样,这床人如其名,单人单人,就是只提供给一个人睡觉的。
现在突然让两个人挤一个单人病床,那怎麽挤得下?
睡着不得背贴着背啊?
研磨一想到两人一翻身可能就要贴在一起的画面,脸色就一整个爆红。
而听到研磨拒绝的声音,南弦柚立马撇了撇嘴,露出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他故作夸张的捂着胸口,眼神里满是戏,道:“不睡一起,那研磨舍得我在椅子上坐一个晚上吗?”
研磨:?
当时是谁死都要留下来的?说这麽多遍让他回去,回去,就是死鸭子嘴硬和他犟,怎麽现在反倒和他委屈起来了?
研磨真是气笑了。
可在椅子上坐一个晚上……想想都觉得累。
研磨看着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妥协道:“好吧,那你上来吧。”
说着,研磨就准备移动身体给人挪窝。
南弦柚也不跟他客气,动作十分迅速地关了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以及手里开着的手机手电筒回到病床旁边,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脱了鞋子就爬上了床。
既然答应了小孩,那自然不能有任何抱怨。
研磨想着弦柚体型大,需要的空间肯定也要更大一点,于是猫猫拼命缩小自己的占地范围,他背对着南弦柚,整张脸都快要贴到墙上了。
感受到南弦柚上来后,研磨还想努力将自己往边上挪挪。
他伸手扒着床沿想要使一把力将自己再挪过去一点,结果手刚扒到床边,腰腹就被一只手臂给强行抱了回去。
“离这麽远干嘛?我也没有很胖吧。”南弦柚语气带笑地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吐出来的热气弄得研磨后脖颈痒痒的。
研磨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脑袋,连带着身体也想挪一挪。
他想要和人分出一点距离,但却被人禁锢在他腰腹上的手臂给一次次抱了回去。
只有他们两人的医务室出奇的安静。
因为靠的近,两人起伏的呼吸声清晰可见,南弦柚整个人毫无顾忌的贴着研磨,他的胸膛紧挨着研磨的后背,那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地带动着研磨的心脏也跟着同频率跳动起来,不知不觉见,被人抱着的小猫快速升温。
——好热啊……
研磨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心想,这空调是不是坏了,怎麽突然这麽热。
他思绪胡思乱想着,突然,身后的人传来声响,一句没头没尾的:“研磨,你有喜欢的人吗?”
给研磨彻底问愣了。
第44章 爱情白痴
有喜欢的人吗?
这问题问的也太突然了吧。
研磨有一瞬间的呼吸停滞,他良久才消化了这句莫名其妙的提问。
——喜欢?我喜欢你算吗?
研磨在心里自问自答道。
他当然不会宣之于口,这见不得光的情感,只能让人保持沉默,装作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唔……”猫猫故意发出一些声音以此来延长自己的思考时间。
南弦柚也十分耐心地等着,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医务室里又回到了最初的寂静。
透过窗户倒映进来的月色很亮,皎洁的月光就这麽毫无保留地洒在紧贴着的两人身上,悄无声息地赋予画面一层唯美的冷色调,与被窝下肌肤间碰撞的滚烫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
不知是烧还没退,还是身体闷在被窝里热得发昏,研磨脑袋始终没能彻底清醒,思考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就连敷衍的说辞都疲累得没有去想。
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太突然了,研磨完全没有做回答这个问题的准备。
尤其是,问问题的这个人,还是他回答这种问题时,最想回避的人。
喜欢一词的定义,研磨也不过才拥有了片面的了解。
对于自己突然对弟弟产生的异样情感,他也是犹豫不定加心情复杂的。
年少时期的喜欢真的可以因为一腔热血而走到海枯石烂。
不过这一切都是基于有没有告白的勇气?
但很显然,暗恋者,他不配拥有热血,也无从查找勇气。
不然,他们也不会被人叫做胆小鬼了。
孤爪研磨就是这样的一个胆小鬼。
他在明确自己的情感后,就深知——他的喜欢,说不出口。
就算这份情感已经影响到了你的心情和行为,也都只能嚼碎了咽到肚子里面去,把它当做一个秘密,一个在对方发现之前,永远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
不过,南弦柚的这个问题也算是问到研磨心里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
短短几字,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一个出现在日本学生时期完全不存在避讳的问题,一个在父母口中家常便饭的问题。
可研磨却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去喜欢一个人,明明周围的同学都开始送巧克力写情书了,他却还是抱着游戏机,下课了就窝在座位上与世隔绝地打游戏。
喜欢和告白,在研磨的世界里似乎并不存在。
唯一让他动过真情实感的,那大概是打BOSS血条打到红温的时候吧。
在小学时期,他甚至还有过想和游戏机过一辈子。
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他情感的启蒙吧,由一个游戏机教会他的。
说来也有些寒酸好笑,初次体验情感,是由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教会他的。
不过,这一切也和研磨不愿社交有关系。
就连人都不去接触了,又何来的喜欢呢?
如果在那天食堂误会生闷气,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弦柚有特殊情绪的话,那麽现在,他对于这个问题只会是愣神加不知所措。
他不会有这麽长时间的思考,因为回答不了对方。
甚至……可能还会有一丝好奇。
然后天真的反问他——“喜欢是什麽?”。
或许,这应该才是他本该有的反应吧。
研磨其实也并不清楚他此刻的情感到底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喜欢。
他对于喜欢的定义完全只区限于小的时候听妈妈讲的父母爱情,以及一些随心而动的情绪变化和行为举动。
他不敢大大方方的承认这个情感,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处于暗恋,还有就是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的这份喜欢是大家口中家喻户晓的那种喜欢吗?
他的情感出自体验是游戏机交会他的。
没有任何经验,对于不擅长的事,再聪明的大脑也是会停机的。
在赛场上可以游刃有余,而在情感上,大脑也只会变成呆呆的榆木脑袋。
不过,研磨能确定弦柚在自己的心中一定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带给他的悸动和情感,是别人没法带给他的。
所以,就算不是爱情,也会是他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他想把他留在身边,仅此而已。
研磨想着,自己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他决定放过自己,不再执着于讨论喜欢,而是直接违心地否认道:“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
“啊……这样啊。”得到回复的南弦柚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随后又变得坚定,一如往常地温柔笑着,看起来有些开心的样子,他说:“不过也确实,研磨看起来并没有想要谈恋爱的意思。”
研磨愣了一下,他第一次在南弦柚的口中听到谈恋爱这个词。
原来……在弦柚的视角里,他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谈恋爱的意思吗?
难道是他理解错了情感吗?
研磨皱了皱眉头。
他果然还是不知道喜欢是什麽意思。
研磨是理性的,有时候也是过于理性的。
在他把握不住自己思考的结果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信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误会吗?
研磨在心里喃喃自语道。
他或许只是把大人的那种喜欢强加到弦柚身上了,其实这并不是喜欢,而是作为亲人的喜爱吧?
不想让人离开,对人有超强的占有欲,这些都是亲人之间会有的小情绪哇!妈妈对姨妈就是这样的,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永葵女士去东京读书的那几年,姨妈眼泪都要哭尽了,天天没事就跑到东京来,也是黏糊得厉害。
有事件举例,研磨越发坚定了,心想——
他心里会有这麽大的反应,应该也是因为从小太黏着了,形影不离的,突然分开一下,很难适应是应该的,毕竟和亲友去演唱会和漫展都有戒断反应,何况是从小一起长大,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胜似亲人的人呢?
对!一定是这样!
对于谈恋爱完全一窍不通的爱情白痴就这麽将信将疑地信了过去。
他将心中打有问号的爱情变成了肯定的亲情。
想清楚了一切缘由的研磨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可以和弦柚正常相处了,他没有对人有奇怪的情绪和那非分之想。
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了,研磨觉得很是舒坦。
但很快,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从高处一下跌进谷底。
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了思索问题的最初状态。
——你有喜欢的人吗?弦柚为什麽会突然这麽问?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无厘头了,没有任何的铺垫,也没有任何的契机,对方就这麽随随便便的问了出来。
但是这个问题却并不随便。
而且还很难不让人多想。
难道弦柚有喜欢的人了?
……他真的喜欢她?
研磨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次来势汹汹,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弦柚,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对方话都问到这个份上了,研磨便也顺着问道。
“有。”南弦柚毫不犹豫地开口承认道,他本来也不打算有任何的隐瞒,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对方会反问了。
听到南弦柚不假思索的回复,研磨心中苦笑了笑。
果然……
小孩子的心思是藏不住的,他既然会问这个问题,那麽就证明,他对于这个问题也有一个自己的答案。
弦柚果然是喜欢丑三中的那位女经理,难怪他会这麽宝贝那份信,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对方女孩子给的告白情书吧。
研磨脑中快速闪回当时追咬着比分,以26:24结束后往休息区的方向走时看到的画面。
他们两个人在聊些什麽,研磨一无所知,但能从那个女孩的背影中看到害羞与雀跃。
那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子,她应该是鼓起勇气从丑三中那边的休息区跑过来的。
等研磨走回休息区,准备坐到椅子上时,女孩子已经走了,徒留下一封信突兀地躺在长椅上。
那封画着爱心的情书看起来格外的刺眼,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当时,就有股无明火在研磨的心中绽放开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至整片心中的原野,将一望无际的青黄色的草木烧秃了好大一片火势才得以控制下来。
他之前没有说,也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在与丑三中的第二轮比赛时,被球砸中的原因他一清二楚。
让他在比赛场上分神的原因,就是他看到了那封情书,在休息区里休息的短短15分钟时间里,他一直在想这个事,直到走上比赛场地后,他的心思依旧还在那封情书身上。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羞愧和不好意思。
他竟然因为一封信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连飞过来的球都没有注意到。
研磨也不明白他当时到底是怎麽了,但就是无法从那封情书中回过神来,哪怕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仅仅是看着面上的那颗爱心,就让他在心中做足了挣扎。
但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也是够神经的。思索的这个东西从头到尾并没有什麽营养,也没有什麽能让他思索这麽久的理由,因为真的就是单纯的一个爱心,毫无内容,最多能研究的也就是那徒手画出来的曲线是否抖动,是否弯曲,是否断墨。
可他就是想着这颗爱心想到把自己砸飞了出去。
而此刻,南弦柚回答的越随意就越让研磨感到震惊。
他的心脏突突突直跳着,跳动的频率感觉比南弦柚上床贴过来时还更快。
好在研磨是背对着南弦柚的,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对方无从知晓。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面对面对视的缘故增加了研磨的勇气。
他也跟着无厘头的来了一句:“你的理想型是什麽样的?”
说完这句话研磨自己都怔愣了一下,只觉得他自己多少也有些毛病,明明已经可以结束的话题又让他重新给点燃了。
“啊?怎麽突然这麽问?”南弦柚也确实在研磨意料之中的愣了一下,但停顿片刻后,他竟然还是回答了。
南弦柚说的很慢,他似乎正在脑中刻画着理想型的样子,而由脑中的刻画再进行语言的组织,慢悠悠地说道:“嗯……我的理想型啊,头发长短我都很喜欢,不过目前喜欢他短发,他话不多,逗一逗还容易害羞,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非常的可爱,体型小小一只,和我有身高差和体型差,抱起来非常的舒服,像小猫一样可爱的人。”
研磨默默地听着,他的脑袋里一点点回忆着丑三中经理的模样,随着南弦柚的形容词越来越多,脑海中对于丑三中经理的印象也越来越清晰。
最后,研磨得出了结论——弦柚果然是喜欢丑三中的那位女经理!
这些描写,简直和那个女生一模一样!
猫猫叹气,他闭了闭眼,假意睡着地不再发出声音。
南弦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麽接下去了。
而南弦柚完全没意识到研磨已经误会了,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时不时还发出嘿嘿的笑声,口中的卡哇伊又不由自主地多了好几个。
——呜呜呜猫猫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
如果不是怕说多了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南弦柚都恨不得说一晚上研磨的特征和优点,把研磨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全都夸上一遍!完全不带停顿的。
“他真的很厉害,只要愿意去做,他做什麽都会成功,虽然偶尔会偷点懒,但要完全目标他一定会做到……”
他还在叽里呱啦地讲着,没成想自己竟然越说越兴奋,那抱着研磨腰腹的手收得更紧了。
南弦柚眼神火热地盯着研磨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脖颈,他张了张嘴,那小虎牙克制地在自己的下嘴唇上磨了磨。
——这种看得到但却吃不到的日子还是太令人饥渴难耐了。
南弦柚咽了咽口水,他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失去理智地咬上去,手臂却报复性地将人越搂越紧。
而沉浸在装睡中,酝酿睡意的研磨丝毫没意识到有只狼剥开了羊皮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他还在情绪的怪圈里纠结着。
明明已经确定自己是误把喜欢的情绪夹杂到了和弦柚的情感里了,但为什麽在知道弦柚喜欢上别人还是会这麽难受呢?
不应该啊?难道是他思想腐朽了?不愿意看到弟弟比他先一步获得爱情吗?
研磨想得晕乎乎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混乱的思维彻底饶了进去。
第45章 音驹VS丑三中1
这麽想着,研磨竟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整个人的状态处在低烧与退烧的模糊界线里,在聚精会神地思考了一段时间后,让人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好在他本来也想要直接睡过去,借着这份疲惫,他如偿所愿地进入了梦乡。
还未察觉人已经睡着了的南弦柚还在乐此不疲地嘀咕着。
硬生生让他弄出一种给入圈萌新疯狂安利自推的架势。
说了许久,才察觉氛围异常安静的南弦柚突然反应过来了什麽,他小心翼翼地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碰了碰研磨的后背,发现没有反应后,又大气了胆子喊了几声:“哎?研磨?研磨?睡、睡着了?”
南弦柚错愕地瞪大眼睛,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说着说着竟把对方给哄睡着了。
他说话这麽催眠的吗?南弦柚没忍住想。
他单手将自己撑起来,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他看着床头,侧着脑袋,看着人熟睡过去的睡颜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脸。
——睡着了也好,受了这麽多苦,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南弦柚伸出手,将背对着他睡着了的研磨偷偷摸摸地换了个方向,他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把人吵醒。
完全睡过去了的猫猫就这麽毫不知情的转了过来,南弦柚轻手轻脚地躺下,他舒了口气,心满意足地搂着研磨单薄的后背,顺手捋平了人衣服的褶皱,通了通气。
终于可以不用找任何借口把人抱在怀里。
南弦柚心里美滋滋地想,他调整好姿势,以挪动的方式不断靠近,他将研磨的脑袋靠到了自己的怀里,研磨像只幼猫一样蜷缩着,南弦柚就依着他的姿势将人完全保护在坏中,那抱着人的手眷恋地一下一下抚摸着,像哄小朋友一样,轻拍着入眠。
时间来到第二天上午,研磨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看着外头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刺眼阳光,下意识用手遮住了眼睛。
作为合宿期间唯一的意外事故,研磨这边的一举一动一直被医生关注着,他醒来没多久,医生便走了过来,用电子温度计对着他脑袋滴了一下。
“退烧了,恭喜你啊孤爪同学,伤口没有发炎,平安度过愈合期。”医生微笑着说道。
刚醒来的研磨脑袋还在开机状态,一时间对着医生的道贺竟还没反应过来。
等他将手从眼前移开,想也没想就直接越过了医生的话,毫无铺垫地反问道:“弦柚呢?”
“弦柚?你是说昨天陪床的那位同学吗?”医生愣了愣,试图跟上患者节奏道。
孤爪研磨点点头,他有些惶恐不安,下意识的想要查找自己的安全感,见医生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又问道:“请问现在几点了?””现在是早上九点一刻,按照合宿的时间表,这个时候,学生们都已经去到体育馆进行每日的训练了。”医生回他道,“你说的那位同学应该也去体育馆集合了吧,他作为合宿成员,不能无故缺席的。”
医生的话音刚落,医务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研磨还是躺着,他的视线看不到来者,刚想着回避一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研磨的眼睛一亮,在医生的搀扶下,他坐了起来,靠在了床头。
“我刚去给你煮粥去了,看到一回来你就醒了,刚好刚好,趁热喝!”说着,南弦柚将手上的粥放到了医务室里的小桌子上面,他对着研磨伸出双手,道:“来,我扶着你下来去洗漱,你的牙刷、漱口杯和洗脸巾我都拿过来了。”
站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医生欣慰地点点头,对于这教科书级别般的照顾,真是给他省事了。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不错嘛小夥子,还挺贴心的,早上看你一大早就出去了,还以为你去体育馆了,你不用去训练吗?还是请假了?”
这个医生和昨天值晚班的医生并不是同一个人,是先过来轮换的早班医生,他并不知道南弦柚是经理的事情,还以为他是为了照顾同学特意请假过来的。
南弦柚简意赅的和人解释了一下自己是经理的事,然后在对方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贴心的伺候好研磨完成了洗漱,之后又像对待一件易碎品般,将人又扶回了床上。
肩膀上的伤养了整整一天了,其实已经不用这麽小心翼翼,他本身并没有伤的很严重,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
对于研磨来说,他觉得没必要这麽仔细地对待,自己只是可能没法在短时间内去比赛场上打排球,但自理还是可以的。
反正像是现在这种刷牙洗脸都让别人一手包办的事,让他觉得弦柚有些对他过于照顾了,说他并不是被球砸伤,而是出车祸断手断脚了。
不过出于对方的好意,初衷也都是为了他好,研磨便也没有说什麽,就任由南弦柚这麽照顾着他。
就连喂粥的事情他也没有反驳一句。
直到解决完早饭,外头有人送来了特效膏药后,这份事无巨细的照顾才终于被打断了。
根据送来药物的工作人员说,这个是迹部集团那边加急空运过来的,签收人的名字是南弦柚。
被点到名字的柚子立马起身走过去,他签下自己的名字,将装有药膏的包裹接了过来。
南弦柚用医生递过来的剪刀将包裹外的胶条划开,看到里面躺着的崭新包装的膏药和膏药贴后,微微一笑,将东西递给了医生。
——迹部大爷还真是给力啊!
南弦柚在心中念道,默默的给人竖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大爷,效率就是快,也难为他记住了。
医生看到药膏后眼睛一亮,他道:“这东西好啊!很适合孤爪同学现在的受伤情况,用了这个东西它会好的更快的。”
“真的吗?”南弦柚的思绪立马就被医生的这话吸引了过去。
只见医生点点头,道:“这药是极好的,我现在就给他用上。”
语落,医生麻利的拆开要和走到研磨的身边,给人将缠在身上的绷带给解开,冰冰凉凉的药膏就这麽被人用棉签一点点涂在研磨那还有些发青发紫的肩膀上。
等涂完后,医生要撕开那膏药贴,给人贴在了上面。
“好了,过不了几天就上就会好了。”医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贴膏药技术,舒了口气道。
研磨愣愣地点点头,视线一转,就看到了站在床尾处对他笑的一脸灿烂的南弦柚。
不知怎的,他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医生已经处理完了,他的工作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开始整理这一些需要查看的体检数据。
而南弦柚回到了他当时喂粥的位置,无所事事的研磨拿起手机开了一局游戏,在轻松松通关之后便失去了兴趣将手机丢掉到了被子上。
“研磨,等会儿我要去一趟体育馆,你想过去吗?还是说你留在这里等我?”南弦柚将手机屏幕对着研磨晃了晃,上面显示着小黑给他发来的短信,说是猫又教练来了,让他过去报个到。
研磨一听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了,立马就摇起了头:“我跟你一起去。”
“那行。”南弦柚点头应道,随后他转头看向医生,歪了歪头,似乎在询问医生可不可以出门。
医生见状嗯了一声,道:“出去吧,出去走走也挺好的,待在医务室里人估计也要待蒙了。”
得到了专业人士的许准,南弦柚和研磨相视一笑,在研磨的身上盖了一件病号服的外套后,就扶着人出了医务室,朝着体育馆走去。
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上午的10点了,体育馆里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在系统的训练着,谁也不耽误。
南弦柚就这麽扶着研磨坐到了音驹的休息区里,他时刻关注着研磨的状态,看着人有些累了,便让研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们这边坐的舒坦,和现场训练的氛围形成一动一静的状态,好似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他们坐在看台上,看着幼稚园的小朋友们在体育馆里飞奔跑动的场景。
“来来来,音驹的各位快集合了,有事情要说。”助教吹了一声口哨,他大声吆喝着,很快,散落在体育馆各处的音驹队员纷纷小跑步过来集合。
因为喊得太过突然,大家跑过来时都没时间整理自己的行头,一个个零零散散地站着,手中有抱着水杯的,有抱着排球的,还有拿着吸汗毛巾的,好一个错落有致。
一个个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站在面前的两位教练,情绪价值给得那叫一个足够。
听到集合声的南弦柚也是尽职尽责地将研磨扶了过去,作为经理,他并没有要去集合的义务。他本来是想自己过去帮研磨念个到的,但是研磨执意要自己到场,南弦柚拗不过他,只好和人各退一步,让他亲手柄人带过去。
看到这边搀扶着的身影,拿着小本本的助教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你怎麽过来了?去休息区坐着没事的。”
“研磨你回去坐着吧,我和他们交代点事情,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猫又教练一脸慈祥地看着研磨,就像是在看家里的小辈一样,和蔼可亲地哄着。
说罢,他仰起头看向南弦柚,用发出指令的语气嘱咐道:“把人扶回去吧,好好照顾他。”
南弦柚点点头,两人对着猫又教练和助教微微鞠躬,随后便原路返回,坐到了休息区里。
“哎!孤爪同学竟然来了耶!他看起来好像还没好吧,脸色好白。”
“不过,比昨天去医务室里看他的时候好多了。”
“对,昨天那样子才吓人呢,你们刚刚有没有闻到一股膏药味啊?
“应该是孤爪同学身上的吧?我刚刚离他挺近的,有一股膏药味和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没闻过还挺新奇的。”
目送着两人来了又走的背影,音驹的学生们也没忍住讨论了起来。
面对研磨的出现,他们都是比较惊喜的。
作为昨天一睹受伤全过程的音驹队员们,他们心中都对那场比赛心有余悸。
因为并没有跟着去看受伤情况,他们都潜意识地认为研磨受了很重的伤。
小家夥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浑然不觉他们此刻的讨论都被猫又教练看在眼里,他似是在故意等着他们聊完,任何阻止的意思,甚至连助教也没有开口说安静,直接在讨论声中清点了一下人头数,确认都到齐后,将主战场交给了身旁背着手的猫又教练。
“你们准备一下,下午会重启昨天和丑三中的比赛。出场队员就是昨天未打完的第二轮的出场人数,对面也是如此。”猫又教练一字一顿的说道,他将下午的比赛宣布出来。
音驹的队员们一听,瞬间就躁动起来。
“哇!这比赛还会继续打吗?”
“是和丑三中的打?不会吧,那个跳发还会再来一次吗?太吓人了吧!”
“我听说了,丑三中的ace就是昨天那个跳发发球的人,他好像叫做木兔光太郎,这一听名字就感觉不好惹。”
那记发球给众人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一提到丑三中他们就忘不了那个男人。
而木兔光太郎也彻底在这次合宿中出了名。
大家还默契的给他取了个外号。
叫做——“一球入魂的神”,简称魂神。
谁都不想跟他硬碰硬,但又谁都很想和他们打比赛。
这种对于强者的忌惮和对于强者切磋的期待,都是让他们这群热血的少年们无比向往的。
谈论完木兔光太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可我们没有二传啊”便将讨论的话题中心引到了研磨的身上。
“研磨还没好吧?他这样上场没问题吗?”
“对啊,孤爪同学怎麽办?刚刚猫又教练不都让他去休息了吗?这下午要比赛的,他根本来不及啊?”
“那样了怎麽上场啊?我都不敢让孤爪同学上去,我感觉他随便碰碰就会倒。”
一时间担忧四起。
然而下一秒,猫又教练便言简意赅地打断了他们这份没必要担忧,他道:“孤爪同学他不上场。”
“不上场???”
“研磨怎麽能不上场呢?”
众人顿时惊呼起来,议论声如期而至——
“研磨不上场的话,我们还有别的二传手吗?”
“没有了吧?别说咱们来的人里除了研磨就没有其他二传手了,就是咱们社团里,也是除了研磨就没有其他二传手了啊,孤爪同学可是我们国中部唯一的二传!”
“那怎麽办?我们打什麽?但队里的人临时转变位置去打二传吗?可是我们没有人会打二传这个位置啊?能打二传的只有孤爪同学。”
“对啊对啊,没有二传的比赛是可以的吗?”
“当然是不可以的。”助教回答道。
“那助教的意思,是让研磨上场打比赛吗?这会不会不太好。”夜久卫辅皱着眉道,他话里话外都明显抗拒着让研磨上场比赛。
对于合宿期间的比赛,作为自由人的他,是珍惜且向往的。
他想打比赛,但不想让自己的队友在负伤的情况下打比赛。
“孤爪同学的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就算他自己愿意上场,我们也不可能同意的。”助教如是说道。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就算是再单细胞的生物也明白了教练组不会让研磨上场的可能。
顿时哀嚎声一片——
“啊?那怎麽打?没有研磨我们没有二传了啊?”
助教看着他们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没忍住皱了皱眉,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人群耐心解释道:“猫又教练已经为你们申请到了别的队伍的二传手,虽然是替补二传,但打比赛没有任何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没有二传手的事。”
“可是我们没有和新二传接触过,没有默契怎麽打啊?”站在前排直面助教的星野泽提出困惑。
他的这个提问一出,很快便迎来了一波拥护者。
关于这种团队的比赛没有默契是非常致命的事情。
和一个别的学校的二传手一起打比赛,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要从零开始。
一个二传手和攻手们之间的默契培养不是能用时间来衡量的。
如果那个二传手会打还好说,就像研磨这样,就算没有默契,在第一次比赛时也可以完美得像一支有默契的队伍。
可惜……没有如果。
研磨的天赋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所有二传手都能像研磨这样的话,那他就不会这麽珍贵和突出了。
没了研磨这个值得团队信赖的队宠级别天赋怪二传本身打击就大,现在突然又换了一个实力不详的二传打击更是让攻手们惶恐不安。
可对学生们的疑问,助教却不解的歪了歪头,他视线扫过垂头丧气众人,困惑道:“你们当初和孤爪同学磨合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下午才开始比赛,还是安排在最后一场,有充足的时间让你们和新二传进行默契训练。”
“可是!”还有学生想要挣扎。
但猫又教练一口否决道:“没有什麽可是的,要麽打,要麽不打,只有这两个选择,合宿的日子还有五天结束,这种与其他学校打比赛的机会不多了。”
说着,眼神犀利地一扫,仿佛完全看透了这群孩子在想什麽,开口便是致命一击,他哼了一声,说道:“怎麽?没有研磨的比赛你们是不会打了吗?”
猫又教练一改往常的和蔼面容,他神色严肃认真:“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依赖二传手啊,是不是觉得只要孤爪同学上场了,比赛就能轻松的获胜?就像是那次打高中生一样。”
“如果抱有这种想法,你们是永远不会进步的。”
第46章 音驹VS丑三中2
猫又教练的话让众人沉默了下来。
本来还疑问声四起的方阵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不会进步吗?他们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们单薄的意识和想法里,只要完成好每一天的训练,在每一次的练习赛中表现出应有的状态,不拖队员后腿就已经是进步了。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每一次自以为的进步,或许不是自己进步,而是研磨的天赋太强大了,他使得队伍里的其他成员不管有没有进步,都会看起来像是在进步了一样。
这种由一个人的强大天赋,而使得整个队伍的所有人被动的沉浸在被保护、被裹挟的美梦中,本身就是一件不易察觉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团队运动当中更是如此。
毕竟一场练习赛评判一个人是否进步,最直白的理解就是看比赛结果。只要赢了,那便自然而然地归为就进步。
虽然助教多次强调过程的重要性,但比赛的结果确实是大家最为看重的点。
如果今天猫又教练并没有这麽直白的将这个问题点出来,那麽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甚至于到现在可能还有一些学生没法理解。
不过猫又教练并不担心他们理解不了。
研磨的受伤就是一个契机,他要借助着这个契机告诉在场的音驹队员们,他们并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他们一直在研磨的保护中,像一朵温室的花一样,溺爱着长大。
看着小家夥们沉默下来,猫又教练心中想要磨炼他们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他说出口的话其实还是收敛了些的,国中时期主要还是培养爱好为主,他并不想将一些残酷的事实在这个年龄段告诉他们。
说得更直白一点,这群孩子就算在以前自己就意识到了,也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没有在进步的。
没有谁会愿意去贬低自己努力的结果,也没有谁心甘情愿的认为天赋大于一切。
年少轻狂都是有傲气在的,他们不会愿意低头,也不会放下面子,主动弯腰。
只有让他们看到血淋淋的现实,让他们亲自体会到失败的滋味,只有到这时就算面上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在心里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在排球这项运动上是否付出了与成绩相对等的努力?
虽然很残忍,但这确实就是实话,努力很重要,天赋也同样重要。
猫又教练教练很确定,下午的这场比赛,他们这边赢的概率几乎为0。
尽管面对一场毫无输赢看点的比赛,猫又教练还是义无反顾的主动去查找了主办方,获得了与丑三中继续比赛的机会。
事情来的突然,但想法不突然。
这次比赛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体会失败,直面失败,从研磨铸造的美好幻想里出来,看看真实的世界。
“他们刚刚在嚎什麽呢?怎麽一个个看起来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一样?都成苦瓜脸了?”研磨歪头看向南弦柚,他伸手指着音驹的方阵,不明所以道。
他回来的时候人群中还是热热闹闹的,结果刚坐上长椅,屁股还没坐热呢,方阵就没声了。
“谁知道呢?估计就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吧,不出意外,下午就有恶魔让他们哭鼻子了。”南弦柚故弄玄虚地说道。
他看着猫又教练的神态,对于那边的对话早已经猜出了大半。
就连他一个门外汉的看客都能发现队伍的问题,一个经验十足的教练又怎麽可能发现不了呢?
是该让他们体会一下没有研磨大腿依靠的滋味了。
南弦柚默默地想,不知怎的,他心中竟然对下午的比赛有了一丝期待。
不过他这话也没有说错,失去宝贵二传手的滋味,确实和重大打击没有什麽区别。
而下午让他们哭鼻子的恶魔,自然是那位猫头鹰少年啦!
——木兔前辈的发球,果然令人着迷呢。
南弦柚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给旁边毫不知情的研磨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以为南弦柚又像是半小时前那样哄小孩呢。
猫猫努努嘴,心里浅浅吐槽了一句:“幼稚”。
上午的训练过得很快,大家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到吃午饭时,才勉强活了过来。
音驹一大家子欲哭无泪的吃着厨神经理贴心准备的午餐,因为心情烦闷,一个个愣是比之前多吃了两碗大米饭。
看着他们一副苦大仇深的大口吃饭的模样,南弦柚看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连忙说着让他们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
而坐在他旁边小口喝粥的猫猫依旧是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一开始看着山本猛虎多添了几口饭,他还习以为常,直到后面看到夜久前辈和小黑也纷纷多拿了几个大饭团,那平静淡漠的神色终于是出现了变化,猫猫眼睛都瞪大了,南弦柚一回头就收获到了一个超级卡哇伊的小猫震惊图,让人看得心软一片,他宕机立断起身,把生活老师端出来的苹果派从人群中抢了过来。
就这样,猫猫获得天降大礼,一个人开心的独占整份刚出炉的苹果派。
南弦柚手搭在桌子上,他撑着脑袋,毫无避讳的静静注视着研磨吃苹果派的样子,只见人咬上一口眉眼便弯弯笑起,一副十分满足的模样。
让热衷于养猫的饲养员再次露出了欣慰的蛋花眼。
——呜呜呜……养猫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中午吃过午饭,需要进行下午比赛的队员们早早的回到了体育馆进行密集的训练。
被借调过来的其他学校的二传手也在他们到达体育馆后的五分钟后被教练带了过来。
研磨无所事事的跟着南弦柚坐在上午坐着的长椅上,看着助教拉着下午要比赛的队员们叽里咕噜的说着长篇大论。
他觉得没啥意思,便拿起手机,打了一局游戏。
关卡再次轻轻松松的通过,研磨撇了撇嘴,心想这游戏不能玩了,没意思,下次还是打游戏机来比较好。
南弦柚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在研磨这句吐槽在心中升起的时候,南弦柚直接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将研磨的游戏机拿了出来。
看着地道自己视线中的游戏机,研磨猫猫眼睛一亮,像是偷到了鱼的小猫,双手立马就将游戏机接了过来。
然后冲着南弦柚露出一个高兴至极的笑脸。
南弦柚看着他笑,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然后两人便又像是在大巴车上一样,研磨打游戏,南弦柚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打游戏。
他们这边完全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和另一边正在火急火燎训练着的音驹队员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练习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来到了下午4点。
随着下午的两场比赛结束后,最后一场由音驹对战丑三中的比赛正式揭开序幕。
因为是最后一场比赛,所以之前打完比赛的其他学校的队员们纷纷留了下来,准备一睹今晚的收官之战。
不知不觉打了一下午游戏的研磨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将游戏机放到了一旁。
随着动员们在各自的场地上开始拉伸后,南弦柚便趁着这个空档扶着研磨来到了音驹的比赛休息区。
此时休息区内猫又教练和助教两个人都在。
两位长辈看着两人过来,也都是冲人友好的笑了笑。
比赛的准备工作并没有耽误太久,由工作人员将地板拖了两遍后,双方的队员便齐刷刷的上场了。
两队员先走到往前握手。
“Hey!Hey!Hey!又见面了兄弟们!这次,让我们来一场决一胜负的比赛吧!”木兔光太郎兴奋握拳,他高呼道,一整个气势拉满。
丑三中的出场队员集体高涨,和音驹低沉的队内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黑尾和木兔握着手,自觉能让对方看出他有什麽不对。
在与人对视的那一刻,他也露出了张扬的笑容,接应道:“是啊,又见面了,木兔光太郎。”
黑尾一本正经地说着,自认为自己毫无破绽,但他话音刚落,对面的猫头鹰少年便皱了皱眉,他疑惑道:“啧,你这个鸡冠头这麽严肃干什麽?”
鸡、冠、头?
黑尾铁朗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而他这反常的面部表情变化,让单纯的木兔光太郎更加困惑了。
不知怎的,他立马就幻视了来自隔壁那神秘的东方大国的一项传统技艺。
心想,这人你上辈子是演川剧的吗?这麽会变脸。
这麽想着,木兔那握着黑尾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发力。
给力量只有三的黑尾铁朗都握出青筋了。
但男人嘛,始终还是要面子的,尽管手已经疼的不行了,但他还要依旧对人看似友好实则阴阳怪气地冷冷一笑。
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直到裁判吹哨才得以停止。
因为是重启比赛,所以大家对于自己的对手都还算是有些经验,不至于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开局也不会进行试探了。
音驹这边的氛围一直很低,以至于打完游戏后的研磨还专门在上场前,对着山本猛虎嘱咐了一下,尽量不要拖长线,可以试着多用扣杀为队伍得分终结比赛。
山本猛虎对于研磨的话那是唯命是从的,闻言立马就严肃的应了下来。
而一旁的猫又教练看着,眼睛眯了眯,心道——是时候要让他们认清现实了。
都去尝尝失败的滋味吧。
随着裁判的吹哨声,比赛正式开始。
由音驹这边发球。
黑尾上来就用了一个跳发,而对面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自由人几乎是盯着他这些个球来的,一个大跨步,便将球接了起来。
见发球没有得分前排的攻手便有些急了,心里本来就没谱,慌慌张张的,在对面打回来的一个很普通的球上出现了失误。
“不好!”
这个球完全可以由前排挡下的,可对方却失误了,身为自由人的夜久卫辅连忙跑上来救,可惜他的位置不好,在球落地前,都还未能赶到接球点。
“丑三中得分!”
裁判吹哨示意。
开局一分钟不到就丢了1分,让音驹本就不太好的氛围,变得更加低沉了。
因为失去了发球权,木兔光太郎几乎掌控全局,靠着发球直接连得3分。
看着怎麽接都接不到的发球,夜久卫辅也有些心急了。
场上没有一个能稳定军心的人物,大家心中都十分的浮躁,像一支群龙无首的队伍,没有人能在危机的时候真正站出来。
而作为和他们只有半天练习时间的新二传,本身就身处异队有些唯唯诺诺,更别说在这个时候去和他们商量调整战术了,能保证自己不失误,已经算他心态好的了。
在场下看着的音驹的其他队员们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们几乎个个都紧握着双拳,纷纷为场上的队友捏了一把汗。
——害,他们果然还是太依赖研磨了,没有研磨的队伍,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南弦柚看着这完全不利的局势,心里也十分的难受,他知道没有研磨队伍会输,但没有想到会输的这麽惨。
输球的滋味不好受,而这种完全没有翻盘机会的输输更是如此。
他突然觉得,这场比赛未免有些太残忍了?
一旁助教看着,也是于心不忍道:“猫又教练,叫暂停吧。”
“不用了。“猫又教练摇了摇头,他叹息道:“让他们尝尝失败的滋味吧,排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排球,也不可能靠一个人赢,如果全队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那麽比赛注定是会输的。这个道理,他们迟早要明白。”
想让队伍拧成一根绳,想让他们信任彼此,这当然是极好的。
但这份信任不能变质。
研磨的天赋是显而易见的,以后坚持训练,好好引导,确实可以成为王牌成员,他完全有能力改变比赛的走向。
这种扭转乾坤的能力,猫又教练从未放弃去培养,但这不能成为其他队员们不去争夺ACE的理由,他们不能丧失对王牌的争夺,作为一个攻手,一个自由人,他们需要不断地竞争,不断地提升,不管是能力还是担当。
他们不能有依靠心理,不能只想着有研磨在,比赛就不会输。
而是要想着,有研磨在队伍就会变强,而有自己在,比赛才不会输。
如果所有人都依赖研磨,依赖到让对手都一眼看穿的话,那麽以后的比赛,就是纯看研磨个人的状态了。
一个队伍,完全看一个人的状态,那这支队伍也太脆弱了,所有人都会攻击这个敏感的内核,而这个内核还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体力。
多麽可怕啊,一个如此明显的弱点就这样暴露在外,这对于比赛来说,简直就是将胜利亲手送了出去。
场上的队员们喘着粗气,他们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对,整个队伍的状态也不对。都太急了,也太浮躁了,这样哪怕一些在平常训练中可以轻松接下来的球,也会因为他们的手忙脚乱而错过时机。
失败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看不到胜利的比赛,比宣判失败更加令人窒息。
比赛已经进行了二十分钟了,比分也已经来到了恐怖的11:0。
除却防守拦下的发球外,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制衡丑三中的东西。
是因为不熟练吗?可为什麽……
山本猛虎跪在地上,他不甘心地猛打着地面,那份对于比赛的热情在这一刻不断流逝,他声音都带着哽咽:“为什麽一分都得不了……”
第47章 音驹VS丑三中3
‘警告!警告!绑定用户情绪波动过大,请及时暂停干预,以免造成身心双重重创。’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就这麽在耳边炸开了花。
南弦柚神色一愣,他整个人一个机灵,腰背都挺直了。
研磨看着他突然一抖的动作,疑惑的歪了歪头:“怎麽啦?”
他关心的问道。
南弦柚摇了摇脑袋,笑着回了句没事。
说罢,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赛场上,此时场上的队员们头上都飘浮着由红色警报显现出来的感叹号,以及他们本身漂浮着的实时数据。
其中山本猛虎的数据最为波动。
——‘体力:67%(体力快速消耗中),专注度:44%(一般),建议:用户对于比赛的热情在飞速流逝,请及时做心态调整,使用暂停挽救局面。’
这个数据乍眼一看好像和以往没差,但那个跟在数据后面,刺眼的向下箭头,让南弦柚不得不紧张起来。
而场上的其他几个人的数据状态也不是很好。
他们头上冒出来的感叹号实在是太刺眼了,让南弦柚想不注意他们都难。
就好像是程序出现了bug一样,纷纷亮起了红灯。
南弦柚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除却山本猛虎外,另一位主攻手专注度甚至掉到了20%,简直就要跟魂走了一样。
而令南弦柚没有想到的是,黑尾的专注度竟然也掉到百分之五十往下。
场上数据看起来还算和谐的,只有夜久卫辅和海信行两个比较沉得住气的人,他们数据与往常波动控制在了预料之中的范围里面。
但他们波动的速度太快,想要看他们稳住军心那是不可能的。
而剩下一个脸色极差,未和他绑定美食用户的新人二传,就更不能指望了。
南弦柚眉头一皱,心想,怎麽会这样?应该不至于全员都不在线吧?这是被人打蒙了吗?怎麽一个个都开始魂不守舍了?
大家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场上的六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危险。
在这种时候,暂停是很有必要的了。
但南弦柚知道,这局比赛是不会暂停的,因为这次比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赢比赛,而是锻炼他们面对失败时的韧性。
虽然很清楚猫又教练的做法,但在看到这种数据波动时还是觉得有些无能为力。
一种想帮忙却帮不上的感觉让南弦柚如坐针扎,如芒刺背。
他没法做什麽,只能这麽眼睁睁的看着比分一点一点被拉大。
最后,看着第一轮比赛由25:6的巨大比分差宣告结束。
裁判哨声响起,丑三中那边发出中气十足的欢呼声。
一局比赛,没有任何一方叫暂停的打了整整四十分钟,全程没有任何水分,要麽是极限救球,要麽是暴力扣杀,一场下来,赛场上的两支队伍都已经打的大汗淋漓。
在四周观看比赛的学生们也都纷纷鼓起了掌,虽然比分悬殊,但不可否认,这是一场激烈的比赛,给人的观感不亚于势均力敌。
从场上下来去到休息区里,两队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天差地远,音驹这边看起来像对排球失去了梦想,而丑三中那边看起来还没打尽兴,想趁着手热,再多打几球。
“音驹那边什麽情况啊?怎麽感觉突然不会打球了一样?”丑三中的队长刚从场上下来就没忍住开口道。
虽然他们比赛赢了,但作为这场比赛身在其中的人,他们比场外的观众更能体会到这局比赛打的十分的奇怪。
如果是第一次交手,他们可能还会认为是对面的球风问题,但昨天才交手过一次,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继续那场未比完的比赛的风格的。
但是刚刚的那一局比赛,不仅给音驹打蒙了,也让丑三中的人蒙了。
本该不再陌生的两支队伍,一天不见像是重新和一个新的队伍打比赛一样。这种局内反差,让丑三中的队员们都对刚刚的这局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
一场打下来,除了感觉自己赢了是真实的外,其他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对着水壶喝了两大口水的自由人用手背粗糙地擦了擦嘴,他闻言,也是立马念叨起来:“我老早就想说了!感觉和昨天打的音驹不是一个队伍?他们也没换人吧,就二传换了一个,难不成换队员会影响他们的心情吗?这状态差距也太明显了吧!”
一旁擦着汗的二传手并不太认同换队友影响心情这个说法,听到队友点了对面二传手,作为同位置的选手,他总是惺惺相惜的,开口便客观分析地替人打抱不平道:“应该不关二传的事吧?刚刚在场上,那位二传手虽然有点隐身,但也没犯罪,打得中规中矩的,作为一个二传手算可以了。”
其他人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换队友就会影响心情这种说法是成立的,但是如果能让一个队伍的风格变化这麽大的话,那就实在是太扯淡了。
而且那个新的二传手在场上虽然没有什麽亮点,但也确实没有什麽失误,作为一个二传,已经尽到了在比赛中的义务了。
如果将一切都归结到一个救场的人身上,那未免也对那位新的二传手太不公平了。
可刚刚那一局实在是打的太魔幻了,丑三中的队员们根本无法在那突变的风格中回过神来。
此刻擦汗喝水的间隙,满脑子都是回顾着刚刚比赛上的一幕又一幕。
“你们说,他们是故意这麽打的吗?就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节奏,好让我们吃不透他们到底要怎麽打?”队内的接应还是没忍住问道,仿佛不解开音驹到底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变化,就浑身不自在似的。
好奇,实在是令人太好奇了。
就连丑三中那边的经理也感兴趣的凑了过来,一边给他们递水、递毛巾,一边听着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
丑三中的队长一听眉头皱了皱,反驳道:“不像吧?他们演技有这麽好吗?你看对面那两个主攻手,感觉都被打得已经失去了颜色了呢。”
话音刚落,一行人便默契的将目光投向了音驹休息区里。
只见刚刚在场上比赛的那几位队员都稳不守舍的或坐或站着。
他们有的紧紧皱着眉头,有的神色放空,仿佛失去了灵魂。
“对不起,我没有起到什麽作用。”穿着音驹队服的新二传眼眶红红地鞠躬道歉着。
他内心十分的慌张,作为其他学校的替补二传,他在收到这个比赛邀约的时候是兴奋的,但同时也压力倍增。
他为他能上场比赛而感到高兴,但也为自己能不能起到作用而担心。
一局下来,他打得那叫个如履薄冰,生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比赛丢分。
可比赛最终的结果还是印证了他的担心。
以一个这麽大的比分差收场,让他在下场的那一瞬间,眼眶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猫又教练见状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没事的小池,没有人会怪你,好好打就行了。”
教练慈祥地安慰着他,可小池太也的情绪却一直都不怎麽高涨。
其他下来的队员们也都是一片低气压的样子,而音驹未上场的队员们便都在忙着安慰自己的队友,没有人顾及到他。
小池太也默默的退到一旁,他本来就不高,越是这麽躲着,越是让本就存在感不强的身影变得更加不可见了。
“怎麽了研磨?”感受到身旁人扯衣摆的动作,南弦柚连忙将手中的水快速递到山本猛虎手上,随后立即转过头去,就看到乖乖坐在长椅上的研磨伸长手,一副要和他说话的架势。
南弦柚以为对方是身体不舒服了,脸上快速闪过担忧的神色,他长腿一跨,就蹲到了研磨的面前,用手撑着下巴,摆出一个:“你说,我听着”的表情。
研磨看着人蹲下来的姿势,不禁手痒,他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人的头,前后没有任何铺垫,就这麽不假思索地搭了上去。
感受到想象中的柔软质地后,猫猫淡漠的神色有了些许的变化,像一汪春水融化的冰川,看得南弦柚芳心荡漾。
就在他刚以为猫猫这是闲来无事对他的调戏,还想着研磨终于对他的美色有所行动了时,结果下一秒,研磨开口的一句“小池同学”,直接给南弦柚嘴角扬起的笑都给打平了。
小池同学?什麽小池同学?
你摸着我的头,脑袋里却在想着别的男人???
真以为他不会破防是吧!
然而,研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南弦柚抽动的嘴角,他自顾自的说道:“弦柚,你能帮我把那位新二传找下过来吗?那边人太多了,我找不到他了。”
“你找他干嘛?”南弦柚冷冷回道,一个吃醋上头,一时竟忘记克制自己的语气,以至于让这句脱口而出的回复,听起来就像是质问一样。
研磨也被他这突然变脸的冷言冷语怔愣了一下,但很快还是回归到了原本的正常思维里,他笑了笑,道:“当然是教他一点应付考试的办法啊~”
“哎?”这下反倒是让南弦柚愣住了。
应付考试?
啊!研磨这要教二传手怎麽打二传了吗!
南弦柚顿时反应了过来,看着研磨一脸自信的模样,他不知为何心中自豪感满满。
“好,我现在就去。”南弦柚温柔应道,说完便起身往人群中走去,快速查找着那个把自己隐藏在不起眼角落的二传手。
“小池同学是吧,你过来,我们家二传手有话要和你说。”南弦柚眼睛的看见蹲在放置水杯的框子后面的小池太也,他走过去,对人伸出手道。
“我?”小池太也愣了一下,他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道:“我吗?”
南弦柚点点头,将人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对,就是你,跟我过来吧。”
说罢,他便将人领到了研磨的面前。
两个二传第一次面对面的看着对方,研磨看起来还有些对于陌生人的紧张,他舔了舔唇,下意识的看向了南弦柚。
而被带到研磨面前的小池太也也紧张不安的看见了他。
被两位这麽直勾勾的注视着,南弦柚愣了一下,他觉得他必须要给研磨一个和新二传手沟通的空间,于是笑着开口道:“没事儿,你俩聊吧,我去安慰一下其他队员了。”
说罢,在研磨认同的目光中,他转身走向了气氛低迷的队伍里。
大家夥儿都在另一个椅子那边聊着,助教也忙着安慰人,一时间,研磨坐着的那片地方正好就隔出了一个可以沟通的私人空间出来。
小池太也扣着手,他和研磨一站一坐着,明明是对方仰头的姿势,但他却有种低上一等的感觉。
可能是气质上的问题吧,小池太也惴惴不安地看着研磨,刚想主动开口破冰,就听着,这位备受各个教练好评的二传手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开口便直奔主题,道:“我们音驹是一支比较团结的队伍,你刚进来适应不了是很正常的,同时他们适应不了你也是正常的。”
“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你就将他们当做是一条已经拧紧了的绳,而你就是要挥动这个绳子,将它变成鞭子一样去狠狠地去抽人。”
“抽人?我、我可以吗?”小池太也犹犹豫豫道,他说话虽然磕巴,但眼神中那种对于比赛的渴望和坚定却与他的唯唯诺诺性格截然相反。
“你当然可以,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叫过来了。”研磨点头肯定道。
他坐在休息区里观看完整局比赛,其实就已经对于场上的几人状态分析的很透彻了。
毕竟还是朝夕相处的队友,他们有一点不对,作为二传手的研磨,一下子就能察觉到。
不过与南弦柚那种直观的数据还是不能相比的,他只能作为一个二传手,以一种上帝视角的感觉,用感受去模拟所有人的心态以及未来的预测。
说实话,研磨其实没有想到,他不上场,这群人竟然会打成这样。
别说丑三中那边的人陌生了,就连研磨也感觉十分的陌生。
一开始研磨甚至还侥幸的觉得是他们还没有适应,等打了10分钟,20分钟了,整个状态应该会回暖。
但没有想到越来越差。
他们这些人其实和往常没有什麽变化,跳的高度,挥的力度,以及跑动的习惯都没有任何的变动。
但就是发挥不出来往常40%的实力,这就是很致命的了。
研磨在整体观察下来,总结出了他们出现问题的原因,那就是——他们好像不会打排球了。
不是说他们直接丢失了自己的基本功,而是,他们好像群龙无首一样,没有人带着他们,他们便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飞。
要解决无头苍蝇的问题,最直观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出那个“首”来。
而很显然,这个“首”最好的人选就是二传。
这也是研磨之所以把这位新二传叫到自己跟前的原因,他要帮助队伍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没法让这位新的二传手和他做到同样的作用,但也至少能让他尽量去靠近“首”,将这群人凝结起来。
研磨循序渐进的引导道:“你作为一名二传手,在场上是要起到指挥全局的作用的,你不能被动的等待时机,而是要为你的攻手们创造时机。”
“创造时机?”小池太也闻言低了低头,他一脸歉意道:“抱歉,我在我学校队伍里,一直都是替补,我没有上过正式比赛,就连训练赛也寥寥无几,我不知道该怎麽创造时机。”
研磨看看他,悠悠道:“那你想为他们创造时机吗?”
“想,当然想!”小池太也抬起头来,他脸色泛红,语气异常的激动,他上前一步抓着研磨的手,亮着眼睛,满眼都是期待,道:“孤爪同学可以教我吗!”
研磨点了点头,他借着对方拉他手的姿势,将人一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和人耐心地道:“攻手大多都是单细胞生物,他们空有力气,没有决策,是赢不下比赛的,而当攻手们将自己的力气全部用尽,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时,他们的热情和耐心就会快速流逝。”
“而等他们的热情和耐心消失殆尽的时候,就需要二传手来带动他们了。”研磨歪头看着他,“这也是他们现在看起来一个个这麽萎靡不振的原因,他们需要有人带着,而这个代领他们的人,非二传手莫属。”
说到这,研磨拍了拍小池太也的肩膀,道:“虽然说这个要求有些苛刻,但这是你们唯一能扭转乾坤的办法,你必须站出来。”
刚刚的那局比赛,小池太也虽然没有什麽失误,但确实是一直在隐身等待对方漏球的时机,而等到这个时机后他也只是规规矩矩的将球传到他视线范围内所能看到的攻手,期间他并没有思考,甚至他连选择都没有选择,完全按照视线范围内最近的人选,而这种传球方式是很容易被对手一眼看破的。
研磨必须要将他这种只要自己传球不失误就行的观念给扭转过来。
传球,一个二传手来说是最基本的,如果一个二传手不具备思考能力,像一个傀儡一样,在赛场上比赛的话,那麽这样的一支队伍,除非攻手爆种,否则基本上是没有胜利的可能性的。
而对于目前这支音驹队伍来说,二传手,是不能隐身的。
研磨淡定自若地对着小池太也说道:“下一局开始,你可以试着传给传球的瞬间不是你第一选择的攻手。”
第48章 音驹VS丑三中4
“你们怎麽回事啊?不就是换了一个二传吗?怎麽连最基本的接传发都不会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群门外汉呢。”
南弦柚大步走到恍然失去了颜色的人群里,语气冷淡的说着故意阴阳怪气的话。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冷的,像一块冰一样,那一旦不笑就自带的不怒自威的气质,看的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过来的时候,南弦柚在心里想过无数种开口沟通的方式,但最终还是确定了这一版。
他态度坚定,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眼神里不再是往常的那份温和友善,满满的都是犀利与审视。
南弦柚皱着眉,他双手抱臂在前,语气冷冽道:“说话啊?为什麽都不说话呢?你们现在这个低气压的样子做给谁看?真以为自己发脾气就可以改变结果吗?你们是代表音驹出战的队员,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音驹,现在做这个样子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我……”山本猛虎紧握着拳,他脸蛋憋的通红,下意识是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能这样不甘心的瞪着南弦柚满,连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弦柚,我们也不想的……我”夜久卫辅看着一反常态的南弦柚和似是要吵起来的山本猛虎,作为前辈,他上前一步,开口就想要说几句和气的话来缓解气氛,可没曾想,自己一开口也成了下意识的辩解。
南弦柚直接打断他的话,毫不留情面的直接揭穿道:“哦,那又怎麽样?输赢并不是靠你们想不想来决定的,谁都不想输,但我知道,你们现在不配赢。”
“我们!”山本猛虎死死的咬着下嘴唇,眼眶红红的,那份不甘心这一刻彻底的具象化了。
扎心窝子的话就这麽毫不收敛的无差别攻击着,刀刀致命,面前的所有人无一幸免。
南弦柚想的很透彻,在这种时候他们受到的安慰已经足够多了,从赛场上下来,有队友安慰,有助教安慰,甚至还有教练安慰,安慰的人里压根就不差他这个经理。
而他们现在少的是安慰的人吗?不,不是的。
他们现在少的是一个把他们骂醒的人。
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想要从温室里出来,那便不能溺爱,越是将他们保护起来,这场比赛就越是没有意义。
该严肃时严肃,该友好时友好,这是南弦柚一贯以来的个性所在。
在这种时候,人就是不能心软的。
既然教练组顾及学生的心理健康只能哄着、鼓励着,那就让他这个同龄人经理来当这个恶人吧。
反正他并不害怕友谊会因此而破裂,他们之间的羁绊,如果是会因为这些三言两语就能分道扬镳的话,那这种意义上的朋友,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成为朋友了。
“弦柚,别这……”助教上前一步,他还是心软的想要缓和这嚣张气焰的气氛,他怕经过这麽刺激一下,让本就低沉气压的队伍更加消极下来。
然而,猫又教练在他上前一步后立马将人拽了回来,他冲着人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让弦柚骂吧,骂醒了也挺好的。”
助教脸上写满了犹豫,他嘴巴张张合合的,明显是在做思想挣扎,但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嘴,默默地退到了教练的身后,将舞台留给了学生们自己。
南弦演平静的站着,他毫不畏惧那一双双瞪向他的眼睛。
他知道,他们现在很生气,但不是生他的气,更多的是怨恨自己以及对刚刚结束的那一场比赛的失望和不甘心。
南弦柚依旧板着一张脸,语气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对于比赛结果难以接受,有了情绪,伤心和不甘心都是正常的,你们可以在这里给队员摆脸色,可以给助教摆脸色,可以给教练摆脸色,然后呢?比赛有任何的改变吗?你们在这里自怨自艾是能将比赛的分数拉高吗?还是能让对面出现离谱的失误呢?你们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让其他人看笑话,还有什麽用吗?”
他实事求是的说道,语言或许过于的苍白,过于的赤/裸。
但这就是南弦柚想要告诉他们的,也是想让他们不要去逃避的。
在这个年龄阶段有情绪没法控制是很正常的事情,输了比赛可以发脾气,但如果这个脾气时间持续过长,影响了之后的事情的话,那就是没有必要的了。
南弦柚总归还是作为一个成年人的思想,他可以接受自己队伍输,但不能接受自己队伍没有想赢的心。
体育竞技,不就是会有输赢,会有竞争的吗?他们迟早需要学会和自己的情绪做朋友,需要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尤其是在这种团体竞技的项目上面,一个人的情绪波动是可能会影响整个队伍的状态的,更何况现在整支队伍的人情绪都不好。
如果继续放任他们在这里消沉的话,那麽下一场比赛上场后只会比第一局输的更惨,而他们要面临的结果也会比第一局更加的惨痛。
然后继续消沉吗?继续被别人当人机打得落花流水吗?
直到最后失去了对排球的热爱才算结束吗?
南弦柚从来都不想去质疑任何一个社团里的人对于排球的热爱。
但热爱也是会消失的。
而在这种年龄阶段,让他们失去热爱最好的方式——就是输。
不断的输,狼狈的输,毫无还手之力无可奈何的输。
“上一场比赛用糟糕来形容都不确切,你们的斗志呢?你们想赢吗?为什麽我在你们眼里看不到想赢的斗志呢?”南弦柚毫无情绪波动的总结道,他说话的语气像机器人一样冰冷,毫无关怀至意。
“拿出一点气势来,好不好?这是在打比赛呢!不能因为只是一个训练赛就这麽消极对待啊?周围这麽多人在看着,你们让别人当我们音驹是什麽呢?”
越是实话越听的刺耳,被助教和未上场的队员们保护起来的羞耻布,被南弦柚一层又一层地揭开。
他们羞愧极了,五个人刚刚还抬着头,现在被训的全都低下头去。
没有一个人敢将自己的情绪过于外露了,他们低着头,全然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模样,乖乖听经理训教。
南弦柚也不收敛,自觉担任起了大人的角色,他本来身高就高,现在所有人低着头,他更是一览众山小,高高在上,纵览全局。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让我再看到你们一个个垮着脸的样子,就别怪我一人给你们来一脚了。”南弦柚说着,伸手拍了离自己最近的黑尾一巴掌。
后背被一股力量一推,黑尾立马就挺直了身子,头也抬了起来。
这一声巴掌拍的那叫个响亮,把其他四个人都吓得一抖。
随着黑尾的抬头,其他几个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将头抬了起来,生怕晚一秒自己的后背也要被来上这麽一击。
他们也不敢再哭丧着脸了,一个个脸上挂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把周围一圈不用上场的队员们给看得那叫个汗毛直立,这圈人也不敢夸脸了,他们严阵以待的将视线看着自家几个小时前还一脸温和招呼着他们吃饭的厨神经理,纷纷有样学样的露出了那难看微笑。
南弦柚他们全部注视过来的视线,冷冰冰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笑了一下,仿佛有一瞬间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但现在没人敢相信了,大家看着他笑,都不由得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中油然而生的敬畏,他们此时的状态仿佛不像是在听一个排球经理说话,而是在听一个正牌教练在说话。
南弦柚满意地点点头,悠悠说道:“这样才对嘛,我们音驹不管输赢,都是一支非常有韧性的队伍,第一轮大比分输了,也不代表第二轮就没有赢的可能。”
“可我们要怎麽做呢?我们对待丑三中真的毫无还手之力呀。””你们想赢吗?”南弦柚环视一圈,意味深长地说道。
“想!当然想!”最先开口的是山本猛虎,他急忙说话的声音都险些破了音。
之后其他几个人也都开口表达了自己想赢。
“那你们相信我吗?”南弦柚眼神坚定得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只要你们想赢,我就能让你们赢。”
南弦柚无比坚定的语气让面前的人一瞬间的恍惚,他们各个瞳孔地震,但神色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质疑的成分。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段如此夸下海口的承诺,却让他们在这一刻愿意100%的信任这个承诺的真实性。
这份自信的突然注入,仿佛他们第一局比赛并不是输者,而是一个赢者。
——弦柚说,只要他们想赢,他就能让他们赢。
会赢的,他们下一局会赢的,他们下局一定会赢的。
几个人的脸上不再是之前挂着的勉强笑容,他们逐渐沉淀下来,演变成了一种由心而发的底气。
南弦柚也不跟他们卖关子,抓紧这休息15分钟的时间,直接将他在上一局已经陈列好的数据图在脑中过了一遍,然后他直接开始给他们实质性的比赛建议——
“听着,第二局开始后,关于木兔的发球全部避开,不要试图去接,自由人也是,都保持体力。”
夜久卫辅指了指自己,有些困惑道:“啊?我也不用去接吗?会不会让对方打的太自在了?”
南弦柚摇了摇头:“你们现在还没有办法去针对他,所以既然无法去针对,那何不直接放任了?我并不是让你们什麽球都不接,而是他的发球不见其他的,该怎麽接怎麽接。对面开局已经轮不到木兔发球,所以你们不必要担心会因发球而丢太多的分。”
“明白。”夜久卫辅听明白了,他点点头,表示了解。
南弦柚转头看向站在他旁边的黑尾铁朗,道:“小黑,你作为副攻,站前排的话,就专注于拦网就行,你死盯着对面的主攻手行动,不用去参与扣球击杀的行动,留出清晰的攻击线给到队内的两位主攻,让我们的新二传手可以明确自己的传球方向。”
“另外,如果是在网边的球,你可以尝试和别人拼力气,持球过网,不过这个概率很小,但是我希望你在队内起到的作用更多偏向于拦网而非进攻。”
虽然说之后在高中时期黑尾和研磨的“一个人时间差”是非常好的得分利器,但现在毕竟场上站着的不是研磨,所以他的进攻对于队伍来说就没有这麽大的必要了。
而黑尾的身高又非常适合去拦网,所以将他固定在拦网位,其实是比去到攻击位更加好的,同时也为小池太也这位不熟悉队伍的二传手一个更加明确的传球方向。
“固定在拦网吗?”黑尾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案,又回忆了一下上一局比赛自己的走位,半响,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听到黑尾的回复,南弦柚便将目光移动到了两位主攻手身上,他开口道:“至于队里的两位主攻手,我知道你们此刻应该不太习惯于这位新二传的传球,但是你们不能去惧怕他的传球,你们现在是队里唯二的爆发性攻击点,在二传手传到你们的方向时,就必须像往常和研磨打比赛一样,高高跃起,重重拍下,你们也不需要去犹豫,力量,是主攻手最好的攻击,也是你们最稳妥的得分点。”
“力量吗?我有很多力量,等第二局开始,我一定要狠狠的暴扣对面!”星野泽自信道。
山本猛虎也严肃着脸,他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狠狠的扣杀,为音驹拿下一分又一分的!”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主攻手该有的血性。”南弦柚莞尔一笑,他看着终于活跃起来的两位主攻手,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他其实最担心的就是两位主攻手的情绪,毕竟两个人都是单细胞生物,如果他们失去了对比赛胜利的渴望与热情的话,那麽唯一的体力优势和爆发力优势就这麽跟着消失殆尽了。
没了扣杀优势的主攻手,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拯救不了。
看着星野泽和山本猛虎两个人的状态已经回归到了往场比赛中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后,南弦柚便将目光转移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海信行身上。
两人的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南弦柚便开口道:“另外,海前辈,我已经让小黑固定在拦网了,所以您的接应也会有所调整,不过你大多时间还是在接应,只不过你可能需要将小黑的攻击点揽在自己的身上,你可以成为我们第三个主攻手。”
“了解!”海信行笑着应道。“我应该可以顺利的完成接应和主攻的任务。”
和队员们单个交涉完毕,南弦柚撇了一眼电子倒计时,发现还有两分钟的时间,便继续嘱咐道:“第二局比赛开始,千万不要着急,一定要想着尽管比分落后,后面也可以追回来,而不是在看到比分落后后就开始自乱阵脚,把自己这边的节奏全部打乱了。”
“明白——!”众人齐声声应道,声音洪亮,可比第一局开赛前的加油要热血多了。
南弦柚很满意,他觉得自己这个一会儿唱红脸,一会儿唱白脸的方式起到了它该有的作用。
不过气势归气势。
临近上场他还是有些担忧,不免继续嘱咐了起来。
南弦柚道:“现在正在场上的这个二传手,他不会像研磨一样临时改变策略,所以你们不能像之前一样被动的等待他的球,而是要主动的引起二传手的注意,让他知道你此刻的站位是得分的点,你可以在他传球过来后进行扣杀得分。”
“啊!原来是这样吗?”星野泽瞪大眼睛,他之前一直在跟研磨打训练赛,那种完全由二传手指挥的感觉早就已经渗透到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他的大脑已经习惯于听从研磨的指挥,早已忘了在赛场上他其实也是可以思考的一个人。
山本猛虎听闻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他不禁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心想——自己真是该死啊,第一局比赛全程一直等着二传手传球,他完全忘了作为一个主攻手,在赛场上最基本的行动是要引起二传手的注意了!
山本猛虎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起来。
他之前听着猫又教练的那段话还不服气,想着自己每天也训练了呀,怎麽可能是因为研磨太强了,以至于误以为自己也很强呢?
但现在这麽恍惚一看,他还真是被研磨的天赋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认为所有的二传手都会像研磨一样将球准确无误的传到自己的手上,自己只要扣下就能得分了。
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二传手的变动,主攻手的体会是最深刻的,两个平常完全不动脑思考的单细胞生物在南弦柚点出二传手的传球是需要主攻手争取的那一瞬间,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而其他几位也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思考。
在认清了新二传的风格是与研磨完全不同的事实后,他们顿时对于第一场比赛的一些失误都有了总结。
仿佛一下子都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眼里全都亮起了光。
“弦柚这孩子好啊,你看看,这群小家夥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全都乖乖听话呢,看见他比看见我这个教练还害怕。”猫又教练和助教已经坐到了长椅上面,他笑眼弯弯的看着南弦柚游刃有余的指挥与战术布置,眼里满是欣慰地感慨道。
助教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和猫又教练无差,笑着回道:“是啊,以前倒是没发现,现在一看,他身上有教练的影子。”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转眼就到时结束。
随着裁判的口哨声响起,双方队员便告别休息区陆续登场。
南弦柚对他们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随后挥了挥手,目送着他们上场。
等队员们全都走到比赛场地上后,南弦柚这才转身想往研磨的方向走去。
结果刚转身没走几步,就被猫又教练叫住了。
南弦柚乖乖地到了教练的面前,他对着猫又教练和助教礼貌的微微鞠躬,以为他们是要对自己刚刚和队员们凶巴巴的交涉说道几句。
却没想到,猫又教练一开口便扯得老远,他道:“我可听说了,你这小子天天在厨房里捣鼓,把其他的学校的生活老师都馋哭了。”
突然从比赛中转移到了厨房里,这种对话跳跃让南弦柚明显愣了一下。
“啊?竟然有这事吗?”南弦柚挠了挠头,他对此事毫不知情,听着猫又教练这麽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猫又教练故作严肃地皱了皱眉,他道:“唔,你这作为我们音驹排球社的经理,这麽偏心可不行啊!怎麽能就让队员们吃,我这个教练不配品一品吗?来合宿都几天了,你也让我这个老头子尝尝鲜啊,我这麽大年纪了,难道还要亲自跑去和你说要吃吗?小夥子,眼力见还要再长哦。”
南弦柚嘿嘿一笑,完全没有当时训队员们的样子,他腼腆地抿了抿唇,讨好着回答道:“我这确实是眼力见少了,来合宿的时候我以为没有生活老师,就想着自己的手艺还可以,给队员们捯饬,捯饬还是能做出点吃的来的,不至于饿到他们,也是没想到嘛,我做的食物大家好像还挺受欢迎的,这不,教练您说的事我可都没有耳闻。”
猫又教练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他完全是一副老人看晚辈的慈祥状态,眯着眼看起来就像一只老神在在的大猫,他笑着道:“那现在有耳闻了,知道该怎麽做了吧?”
南弦柚点点头:“少不了,肯定少不了!今天打完比赛就给教练做几盘下酒菜。”
“上道!你这孩子就是聪明,一点就通。”猫又教练中气十足的哈哈两声,他无比满意的对着南弦柚竖了个大拇指,就连一旁的助教也跟着一同竖起大拇指。
南弦柚陪笑着,又有人对他的美食有了认可,他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他刚想和猫又教练挥手再见去找研磨。
就听着人,突然话锋一转,道:“我们小经理看起来在教练事上还挺有天赋的。”
“没有啦,关公面前耍大刀罢了。”南弦柚自谦道。
猫又教练点着脑袋,他想了想,笑得意味深长道:“那接下来的比赛,都由你来指挥吧弦柚。”
第49章 音驹VS丑三中5
“我来指挥吗?”南弦柚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猫又教练会这麽说。
这句话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他甚至都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这个由经理直接转变为教练的身份转换,就已经顺其自然地扣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对于后续想要加入助教行列的南弦柚来说,这个上好的机会他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于是他故作思考的顿了顿,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回道:“但愿我能不负教练的期待。”
猫又教练伸手拍了拍南弦柚的手背,笑着道:“你可以的,我对你很有自信。”
随着比赛场上各个队员准备就绪,南弦柚和猫又教练打了个招呼就往研磨的方向赶。
“你在那和猫又教练聊什麽呢?”研磨好奇地问道,目送着小池太也上场后,他就一直在等着南弦柚回来。
只见这人不知在猫又教练那边聊着什麽,双方都有说有笑的,看起来聊的还十分对头。
南弦柚重新坐到了研磨的身边,他摆了摆手,笑得十分无奈道:“不知是哪个学校的生活老师先起哄,我在食堂里给你们做饭的事情在生活老师圈里传遍了,说是我做饭的时候,把其他的学校的生活老师都馋哭了,这事直接传到了猫又教练耳朵里,他就问我有这手艺怎麽不给他做一点吃的?我能咋办,听得一脸懵逼但也只好先答应下来了。”
研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眼珠子一转,一脸狡黠地看着南弦柚,道:“我倒是看明白了,这合宿啊,应该没人不偿你一口吃的了吧,我们弦柚这哪是来当经理的?这分明就是东京主办方请来的大厨啊!”
看着弦柚的美食能受到猫又教练和其他生活老师青睐,研磨内心不由自主的为他感到自豪。
他虽然面上这麽说着,但实际心底里却毫不吝啬的想要夸奖一句——都过来看啊,是的没错,弦柚,我家的,世界上最会做食物的男人!
南弦柚努了努嘴,装作不高兴地嘟囔道:“你在取笑我吗?研磨。”
“你觉得呢~”研磨面不改色的盯着他,表情生动又可爱。
他就像一只偷腥成功了的猫一样,南弦柚故作不高兴的脸立马就绷不住了,他揽过研磨的肩膀,让人靠在他的肩上,温柔道:“累了吗?想睡觉的话,我就先把你送回医务室里。”
研磨头靠在南弦柚的肩膀上,他挨着人的肩膀晃了晃脑袋:“还行,没有很累,我想看他们打完这场比赛。”
南弦柚唔了一声,没有反驳,算是同意了,他留下来继续看比赛行为,他道:“这比赛确实挺让人期待的,研磨,你觉得第二轮哪边会赢?”
“输赢,不是我觉不觉得就可以改变的。”研磨平静地说道,他一双猫眼就这麽平静无波的注视着比赛场上,因为是训练赛,所以第二轮比赛开始,双方并没有交换场地,而是在原来的场地继续进行第二轮。
说罢,研磨主动挑起了话题,他微微挪了挪脑袋,找到一个比较舒服的角度喟叹一声,道:“你那时候过去和他们说了一些什麽?”
“研磨想知道?”南弦柚侧低着头,在研磨看不到的地方一脸宠溺的看着他。
研磨百无聊赖地闭了闭眼,他其实是有些困了,但他并不想离开这里,稍微缓了缓,带着悠悠然的调调开口道:“想啊,那弦柚想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告诉你,其实也没有什麽啦,就是把他们臭骂了一顿。”南弦柚毫不掩饰地直白道。
“嗯?”研磨脑袋一下子就支了起来,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他亮着一双漂亮的猫眼,无比好奇地凑到南弦柚的身边,道:“你骂他们了?怎麽骂的?”
南弦柚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俊不禁道:“果然比起正经事还是这种事情更能引起你的注意呀。”
说着,他便简约的概括了一下当时和小黑他们的沟通。
研磨听得津津有味,他道:“没想到啊,弦柚你还有这样一面,可我怎麽从小到大都没见你这麽铁面无私呢?”
——你当然没见过,我哪舍得对你发脾气呀?别说骂了,就是一时心急呛了几声都后悔死了。
南弦柚在心里回答道。
但嘴上却还是十分正经的狡辩起来:“人都是有不一样的一面嘛,何况他们第一局打成那样难道不该骂吗?”
“说的也是,第一局那打的真是糟糕透了。”研磨一下子就被带到了南弦柚的思维圈里,没在想之前的问题了。
看着研磨不再执着于为什麽他突然会有不同的一面,南弦柚松了口气,将话题的主动权再次掌握到了他自己身上,他问道:“那研磨呢?你专门让我把那位新二传叫到你面前来,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说些没营养的小话吧。”
“我和他说了一些音驹队内的基本情况,顺便改变了一下他传球的思路。”研磨同南弦柚认真的说道,聊到这事情上,猫猫的脸上瞬间就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挑逗,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我让他在传球的时候试着去传给那些不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攻手。”
南弦柚闻言眼睛一亮,这招妙啊!这还真是应了研磨的那句话,交给他一些应付考试的办法!
一个人的打球风格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但是如果一个人能直接用最简单的语言告诉他需要变动的地方,并且这个变动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同时还能影响整个局面,这简直就是带着公式去考场做题一样!
而且研磨这个办法妙就妙在,他不需要改变一个人的球风,甚至不需要交代一些琐碎的技术,但就是可以毫无副作用地无痛影响一个人的思考。
在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对面甚至队友都已经体会且习惯了这个二传手就近传球的行为举动。
但就在这种时候,研磨让他试着去传给不是他第一想要传给的人,这种看起来微小的变动却可以让一个在场上不会思考的二传手开始会思考。
对面的人估计还在自信的以为这个二传手会和第一局一样继续他那种传球风格,可殊不知,他已经开始悄悄改变了。
南弦柚想到这,身体流通的血液都不禁沸腾了起来。
第一局比赛烂如此深入人心,第二局的开场又何尝不是里应外合,形成一种骗局呢?
他已经能够想到对面丑三中的队员们看到小池太也将球传给不是他就近的那个攻手时,他们脸上惊恐加不知所措的表情了。
这完完全全可以轻松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啊!
哦不对,或许,自家队伍也会措手不及呢。
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一个惊喜,一个是惊吓吧。
想到这,南弦柚不禁舒了口气,幸好他当时临近上场前多嘱咐了一句。
让他们不用等着二传手传球,而是要主动去争取二传手的注意力。
这样一来,只要不被动,那对于二传手的变动就不会有任何的影响,顶多就是惊讶一下,仅此而已。
南弦柚对着研磨无比佩服的竖了一个大拇指。
真不愧是研磨,就算不上场,也可以用寥寥几语,教会一个二传手柄对面耍得团团转。
心脏啊,南弦柚在心里感叹道。
好在他并不是上场比赛的成员,这种被人轻易看透,轻松拿捏的感觉,还真是令人不好受,尤其是将自己带入一下丑三中的人,更是窒息。
研磨看着南弦柚的神色和举动,便知道他懂了他其中的意思,笑着说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第一局的时候,小池同学的传球永远都是传给他最近的那个人,这种传球方式虽然会避免极大部分的失误,但是对手太容易看穿了,这种容易被人看穿的传球点,就没有传球的必要了。”
“所以,你想让他学会找到正确的传球点是吗?”南弦柚莞尔一笑道。
研磨点点头,南弦柚的话音刚落,两人就默契的闭了嘴,将视线同一时间投到了比赛上。
第二局开始有丑三中的人发球,他们和第一局是一样,还是选择了跳发的方式。
但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像第一局一样得分,而是被黑尾直接拦了下来。
“漂亮!”南弦柚挥动手臂握了握拳,看着人利落的拦下了球,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被拦下来的球很快被丑三中那边的自由人接起,一套接传发下来,球又过网来到了音驹这边。
夜久前辈也十分给力将球垫起,他们这次上场后,走位不再乱了,没有出现队友挡住自己走位的情况。
夜久卫辅将球垫给二传,小池太也盯着那颗球,心里一遍遍默念着研磨在上场前和他说的话。
他的位置此刻在前排中央,他侧对着网,直面着海信行。
丑三中的前排下意识往海前辈的方向跑去。
小池太也眼睛一瞥,快速捕捉到自己背后的主攻手山本猛虎,在夜久卫辅将球传过来后,他轻轻一跳,将球转了个方向往背后传去。
此时前排的山本猛虎和海信行都跳了起来,做出一副要扣杀的模样。
山本猛虎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球,他眼睛一亮,嘴角自信的勾出一抹笑意,看着网前的空无一人,他暴力的将球扣了下去。
——“音驹得分!”
裁判的哨声吹响,记分员翻牌。
“哇!!!好耶!!!”
音驹这边全员欢呼起来,这是他们这场比赛第一次主动得分,不再是像第一局一样被动的进行。
这一分的来临,使得音驹的气势大涨。
或许真是被骂醒了,他们个个干劲十足,再加上有这一份的助力,每一个人的脸上不再是不甘心,而全然是自信和对胜利的渴望。
比赛继续。
音驹这边发球。
他们也选择用跳发的方式将球打的过去,对面也打起了精神,将球接了起来。
随着木兔光太郎起跳,丑三中那边的二传手将球传到了自家ACE的手上。
夜久卫辅追着那颗球飞跑而去,他想去接,但在走位跑到后排后,休息区里投来的一道犀利的目光让他瞬间定在了原地。
——“停下,不要接。”
眼神中似乎在传递声音。
研磨死死的盯着夜久卫辅,在看到人定住的身体后,这才将过于犀利的目光回归到原本温和平静的状态。
高度紧绷着的神经使得全身上下的沸腾血液,但在与研磨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便瞬间冷却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麽想的,但是就是停住了自己想要去救球的本能意志。
“出界了。”在这个球还未落下时,研磨平静地喃喃道。
体育馆里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这颗球。
南弦柚跟着全场队员一起神经紧绷着,他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一瞬间脑子都空白了。
啊?这球出界了吗?不会吧,这个距离应该没出界吧?
南弦柚下意识想要反驳,他不明白夜久前辈为什麽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心中困惑着,猝不及防地和夜久卫辅对上了眼,两人脸上错愕的神色简直一模一样。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球,砰地一声,几乎是擦着线落地。
——‘球已出界。’
实时追踪着的异能数据在脑中响起声音。
南弦柚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研磨,只见人一脸淡定地眨着眼睛,像是完全在他预料之中的一样,面对这情理之中的事情他没有任何的惊讶,也没有松一口气的表现,脸上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南弦柚瞪大眼睛,他根本无法描绘出自己此刻震撼的心情。
那球是擦着线出界的,出界的距离,甚至只能用毫米来计算。
这到底是多麽强大的球感才能如此准确且肯定的认为这球出界了!?
第50章 音驹VS丑三中(完)
这球出界其实并不好判断,因为它脱机实在是太近了,但偏偏赶上正好,这球是由木兔打过来的,那无比强大的力道直接给球落地后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印子,让裁判过来一看,便确认了球出界的事实。
得知自己将球打出界的木兔,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的我的。”木兔光太郎低头歉意道。
丑三中的队员们纷纷安慰他没事没事。
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边得分的音驹队员们表情从凝重变为欣喜。
两位主攻手很给力的欢呼了起来,他们的庆祝声连带着其他几位还处在恍惚状态中的队员们一同叫了起来。
其余5个人默契的朝着夜久卫辅的方向一拥而去。
“好样的!”
“我们得分啦!”
“夜久前辈,幸好你停住了!”
“爽!终于可以挫一挫丑三中ace的气势了!”
大家激动的抱在一起蹦蹦跳跳,被围在中间的夜久卫辅还愣着神,他被周围氛围感染着,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但思绪却还停留在裁判亲口确定地说出对面扣球出界的那个恍惚中。
良久,他的视线透过人群,看向了坐在休息区里老神在在的研磨身上。
夜久卫辅舒了口气。
怎麽说呢,他其实心有余悸大过于得分的喜悦的。
这个球,夜久卫辅其实是想去接的,甚至都已经有了行动,他从五号位快速跑到一号位的边上,就是想要将这一球救起交付给二传。
可就在他从五号位快步跑到六号位时,一道炙热的目光烫得他原地定了下来。
对方明明什麽也没有说,但那个眼神,就好像在命令一定他不要接这个球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突然被定住的感觉还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在看到这个结果后,夜久卫辅突然有些感慨,要是他拼命去救了这个球的话,这一分过于就不是他们拿了。
作为守护后排的自由人,夜久卫辅当时有特意观察过己方和对方的站位,他是从五号位极限过来的,这个球救起也只能勉勉强强传到站在网前中央处的二传手的手上。
但是,那个时候对面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拦网准备,三个高个子全都做出了双手举起的动作,就算是传给了二传,那个球也是很大的几率会被对面直接拦下的。
而如果拦下来的话,夜久卫辅根本就没有时间再从1号位往前面去赶着救球。
夜久卫辅自认为对于自己还算比较了解,如果他对自己的身体动作算的还准的话,那麽夜久卫辅认为,他应该在跑到6号位至一号位中间的时候就会进行一个鱼跃救球。
而那时候,如果再爬起来救另外的球的话,根本就没有时间,更别提,他还有需要反应的时间了。
想到这,夜久卫辅眯了眯眼,他心情复杂地看着研磨。
——这个因伤无法上场的后辈,还真是冷静得令人害怕啊。
脸上一点胜利得分的喜悦都没有,仿佛刚刚的这个极限出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得是多麽强大的球感,多麽果断的判断力,才能在球发过来,还在空中的时候就一记刀眼过来让自己停住了。
只要稍微判断失误,就会让对手得下一分,气势大涨。
这种拥有充分赌的成分在的得分点,是他们在比赛场的人都不敢想的。
可研磨一个坐在休息区里观赛的伤患却敢自信的做出这个判断。
太恐怖了,这强大的心脏,简直像个魔鬼!
夜久卫辅不由得心里一抖,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想,研磨幸好是队友不是对手,不然真是让人头大啊。
而此时,作为研磨对立面的对手们一个个头大得不行。
他们对着自家ace安慰归安慰,当安慰过后那丢分的难过还是萦绕心头。
丑三中的教练一下就看出了场上成员的情绪不对,直接举手喊了暂停。
裁判接收到指示,吹了哨,然后拿着大喇叭喊:“丑三中学校提出暂停。”
“比赛停止——,进入30秒休息时间,开始倒计时。”
面对丑三中那边的暂停,不仅音驹的人愣了,在场外看比赛的其他学校的学生们也都愣了。
他们本来还沉浸在那个球出没出界的讨论声中,在得知球出界后又是一阵的议论。
现在得知丑三中那边暂停,让那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议论声,现在更大了。
“丑三中竟然叫暂停了诶!音驹强势逆转啊!”
“音驹可真是一支有韧性的队伍,第一局明明都打的那麽差了,要是我我都弃权了。结果第二局刚开始简直就像焕然一新一样,打的那叫个爽啊!”
“不过,他们第一局真的不是瞎玩吗?第一局和第二局差距也太大了吧?”
“应该不至于是演的吧?第一局的时候,音驹那边的主攻手不都还跪在地上拍地板了吗?这要是演戏,那这也演的太足了。”
场外的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有人相信,有人反驳,反正就是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而回到休息区里的丑三中的队员们也在议论——
“真的好奇怪呀,他们的节奏好像变了!”丑三中的队长一脸苦恼道。
第二局开场到现在,他人都要被打懵了。
到底发生了什麽?怎麽可以有一支队伍前后反差这麽的大?
大到让他怀疑第一局比赛其实真的就是他的一场梦而已,这第二局才是真正的第一局。
其他几个队员们也同样是面露难色。
“这什麽情况?他们怎麽突然又会打了?难道第一局真的是故意使诈,放迷雾弹吗?”自由人念叨道。
鬼知道他这一局救球救的有多麽的艰难。
主攻手憋着一口气,闻言也开口吐槽:“我真服了,感觉这两局打的像和两个队伍打比赛一样,那几个人不知怎麽就突然精神了,上一局还低沉的不行,这一局就和打了鸡血一样,真搞不懂他们是怎麽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
副攻也跟着附和:“还有那个新的二传手更是奇怪!他怎麽突然开始战术传球了?难不成他第一局真的是在演?他那一传球直接都把我耍飞了,好在这种练习赛没有设备录像,不然肯定有人会把我那一段截出去看笑话了,别的不说,真的像在遛狗。”
丑三中的教练听着他们吐槽,也连忙过来安抚他们的情绪。
他其实和队员们有着同样的感受,第一局和第二局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第二局就像是有高人指点,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进步速度之快,让人发指。
短短的30秒暂停并不能改变什麽,他只能在这种基础上给队员提供一些心理上的鼓励,以及一些微小的战术上的变动。
另一边,因丑三中的暂停而同样获得了30秒休息时间的音驹队员们一改第一局的状态。
他们各个面带笑意,一下场就去喝了点水、擦了擦汗。
在第二局开场前被猫又教练提拔为这次比赛的正式教练的南弦柚也顺势走到了他们身边。
通过观察到的数据结合他们此刻的状态,简单的和他们提出一些战术性的变动。
他对小黑说:“等会儿开始,应该就会采用快攻的方式,小黑,拦网就交给你了。”
黑尾自然是笑着应下,他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揽过南弦柚的肩膀,一脸自豪地说道:“可以啊弦柚!原来你小时候教研磨垫球不是巧合,你在排球上是真的有指挥的天赋啊!”
被黑尾这麽一提,南弦柚这才恍惚想起了小的时候,靠着自己上辈子学会的三脚猫功夫教研磨垫球的事,他不禁笑了笑,顺着杆子往上爬地回道:“那可不,真以为我不上场就对排球不了解了?耳濡目染这麽多年,总归还是有点本事的,所以你们信我就好了。”
信,怎麽可能不信呢?还没开场的时候就信了。
音驹连续赢球得分,让南弦柚一开始说出来的承诺在众人的心中变得更加的可信。
南弦柚在这边关顾着继续嘱咐着队员们接下来的比赛要怎麽样,完全没有注意到,队里的小二传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了研磨的身边。
小池太也羞涩的红着脸,他在下场后便直接和众人分叉开来,朝着休息区另一个长椅上走去。
研磨看着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小二传,有些错愕。
“研磨!”小池太也有些腼腆的小声喊道。
研磨轻轻嗯了一声,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过来,自然也没有做出和对方聊天的准备。
研磨终归还是一个社恐人士,尽管他之前主动让南弦柚将小二传找过来,但那时候完全是基于想要传授一点技能,完全没有想这麽多。
谁曾想,这小二传好像已经黏上他了。
小池太也其实也是一个i人,他做不到像山本猛虎一样对研磨大大咧咧。
他小心翼翼的坐到研磨的身边,小脸通红,动作唯唯诺诺,神色也能肉眼看起来有些不太自在,而开口说话的语气也让人幻视来和自己暗恋对象告白的小女生。
小池太也喃喃道:“研磨,我会给攻手们创造机会了。”
“谢谢你教我这些,这是我在社团里从未学到过的技能,我感觉刚刚在场上真的打的是非常的自在,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很喜欢在赛场上跟着并肩的夥伴一下比赛的感觉。”
小池太也笑得无比灿烂,他毫不掩饰的表达出自己对比赛的喜爱,同时也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对研磨教学的敬重。
研磨看着小池太也坚定的模样,他笑了笑,回道:“嗯,好好打,这种感觉会一直存在的。”
30秒的倒计时结束,裁判的哨声再次响起,两队的队员回到赛场上,继续开始比赛。
和南弦柚要说的一样,丑三中开局就打的非常的激烈,基本上是以快攻的方式,一下一下对着音驹这边进行扣杀。
可苦了音驹这边的自由人,夜久卫辅在后排满场跑,努力的接下一个一个用力的扣杀。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4个球,至到第5个球才有了些许的变化。
那就是不知怎麽的,在网边的一个接传发,打着打着,就变成拦网之间的较劲了。
黑尾和木兔两人手都在排球上,他们的身高很高,两人站在网前较劲着。
显然是想比力气持球过往。
而手持球过网,比的就真的只是力气了。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少年们仰着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排球,心中都如是想到。
两人隔着一张网近在咫尺,黑尾的力气并没有木兔大,但他在拦网上面有经验,手腕微微一转,利用巧劲顺利得下一分。
第二局比赛打了30分钟就结束了,比分由25:18,音驹获胜。
第二局的胜利让音驹这边很是兴奋。
他们持续着这份激动迎接第三局比赛开始。
然而,第三局的丑三中已经逐渐适应了音驹这边的节奏。
二传不再就近传球的行为已经被他们看穿了。
一个有着丰富团队作战经验的队伍来说,面对这种临时组起来的队伍,他们的胜算还是占比更大的。
两波人在经过前面两场比赛,体力都消耗的比较大了,第三局比赛依旧打的十分火热,两对反复拉扯,最终以25:20的分差,丑三中赢下了胜利。
第三局打了整整50分钟,不仅给场外的学生们看爽了,也让场内的两波人打爽了。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音驹和丑三中都打的十分的尽兴。
尽管最后输了,但音驹众人的脸上没有一个人哭丧着脸,反而都扬起自信的笑,和丑三中的人邀约着下一次继续比赛。
丑三中的人自然是高兴地应下。
至此,这场属于合宿第三日的闭幕之战拉下帷幕。
双方队员友好的握手拥抱。
双方的教练也一派和气的说说笑笑。
大家夥儿在体育馆里收拾好行头后,便各自陆续回去了宿舍冲凉。
南弦柚本来想着送研磨回医务室的,结果半路被猫又教练一把拦下,说是要让他带着去食堂,好好尝尝他的手艺。
这种合理性的要求,南弦柚不好拒绝,而且现在又正值饭点,更是没有理由拒绝了。
他眼神犹犹豫豫地左看右看着,视线一会儿停留在猫又教练的身上,一会儿又看着研磨,在此之间,大脑还在快速转动着组织语言。
结果他这边开口的话还没有组织好呢,那个名字叫做小池太也的二传手不知什麽时候跑了回来,他先是对着猫又教练鞠了一躬,然后眨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单纯的看着南弦柚,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一边扣着手一边说道:“那个,厨神经理,你忙的话,我可以帮你把研磨送回医务室。”
南弦柚愣住:啊?
什麽情况?你在哪儿冒出来的?
南弦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人把话说完后,直接跑去研磨的身边,两人就这麽毫无避讳地紧挨着,小池太也还伸手一把拉住了研磨的手腕。
研磨是背对着这边的,在敏锐地感受到有人靠近时,研磨先是一惊,但在看着来人是小池太也后,便停下了抬手要挣开的动作,就这样任由对方牵着他的手。
少年笑得似阳光一般灿烂,研磨看着他,似乎默认了对方一切的接触,温柔地歪了歪头。
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一副和谐共处模样南弦柚:???我请问呢?
——这到底是哪来的曹贼!!!他就一会儿没看住,猫猫就要被人拐跑了!【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