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可还吃得消?”
“至于锦娘之死,是早就设下的局,你不必介怀。”
窦舒点点头,尽管已经经历了一世,但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窦舒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有没有想吃的?”见窦舒没什么反应,裴澄观有些担心,莫非是刚刚被吓坏了。
一想到窦舒从小都是被窦家捧在手掌心中长大的,哪里见过这样残忍的生死场面。
“裴大人,要不还是差人送我回府吧?”窦舒想了又想,还是这样稳妥些,她虽戴了锥帽,但也怕被人撞见。
这一声疏离的裴大人,如同当头棒喝一般让裴澄观半天回不过神来,自己这行为到底还是不合乎礼数的。
“去吃份小馄饨,我再差人送你回去,免得说我大理寺苛待旁人。”
“也好。”
这家店是窦舒先前最喜欢去的,那时她每日都得按时被监督着喝药,许多和药物相克的食物都吃不得,一日三餐都得经府中严格把关。这家小馄饨店就成了窦舒每月能换换口味解馋的地方,她那时总拖着裴澄观带自己来。
如今一想,竟也好久没来过了…算了算上次来的时间,还是窦舒自己一个人来的。那时因为大理寺的一点儿琐事,窦舒和裴澄观闹了点儿些别扭。
“老板,四份鲜肉馄饨!”老伯一看,是老主顾,忙着过来接客。馄饨店不大,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经营的,但环境却干净温馨。
“你们兄妹二人可没来了吧?我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你了,但这位小姐之前还单独来过几次。”
这老伯再一看,裴澄观身后还跟着两位穿着官服的人,一看就是给朝廷办事,说完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裴澄观又找老伯上了些小菜,也当是犒劳下手下的刘三水和吴勇。
“这次办案不易,你们多吃些,算我请。”
“谢谢大人,只是恐怕我们回去之后林之誊他们又要闹了!”吴勇开玩笑地说道。
“窦舒小姐,这桩案子你可立了大功,待会儿一定要多吃些。”刘三水忍不住开口道。
“没成了拖累就好,其实最受累的还是你们二人!”窦舒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
馄饨和小菜不一会儿就上来了,窦舒那碗是没有加多余佐料的,没想到裴澄观还记得。
“别着急吃,小心烫…”窦舒刚想着伸勺子喝汤,就被裴澄观一下子猜中似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刘三水冲吴勇使了使眼色,就是不知道吴勇那莽夫反应出来了没有。
“窦大小姐,过几日想必就要审理那妙悟和尚了,你还来大理寺吗?毕竟这案子的线索也是你一路顺藤摸瓜才得来的。”刘三水刚说完,裴澄观的眼神也不经意地向窦舒看去。
窦舒原本还搅动着汤匙的手停下了,她摇摇头。“想来应该是去不成了,过几日府中还有事情。”
“好吧。”刘三水话语间带着失落,其实刘三水还挺喜欢窦舒能过来大理寺的。因为他发现只要窦舒过来,自家大人虽嘴上不说,但整个人心情都会变好。
况且,先前有回自己给裴澄观办事的时候出了差池,还是窦舒替自己把锅给背了,所以刘三水一直记挂着窦家大小姐的好。
“窦尚书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若有帮忙的,我和阿姐随时过去。”
“没什么大事,就是过几日邓府差人下聘,倒是我得在家候着才好。”窦舒语气说的很平静,仿佛主人公不是自己。
“下聘?窦大小姐你可是要成婚了?”刘三水一脸的不可思议,在这大理寺中谁不知到窦舒对裴少卿的一番良苦用心,没想到如今居然要和别人成婚了。
窦舒被刘三水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示意他小声些后才开口解释,“父亲母亲本不舍得我早日嫁人,可我如今也到了年岁,再留我在府中,岂不遭人笑话。”
“哎,不过这也是喜事一桩!”刘三水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行了,人家窦大小姐又不是嫁与你,你这么期期艾艾地做什么?”吴勇是个粗人,自然体会不出刘三水的用意。
“那大小姐之后可还在京城?上次我家闺女拿到了大小姐给的灯,还说请窦大小姐来家里做客。”吴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窦舒又摇摇头。“成婚后需得前往潋州,怕是之后回京城的日子不多了。”
“潋州,那岂不是南方!我听闻南方不仅和这京城水土大有不同,还多蛇虫瘴气!”
“想来是得适应一段日子的。不过却常听邓大人在信中说,岭城是个养病的好地方。”窦舒语气平和。
“快吃,等会儿还得回大理寺查看仵作的结果。”裴澄观语气不耐烦地打断了三人的对话,窦舒嫁人,他们两个在这依依不舍的样子做给谁看。
“裴少卿就让他们两个好好吃吧,想必他们也都跟着好几日没歇好了。”听着窦舒的话,裴澄观心中暗道,自己也不是连轴转了好几日,也没见你窦舒问候过。
刘三水吃完后便拉着吴勇借口先一步回大理寺,由裴澄观送窦舒回府。
“上次来这店是什么时候,怎么没听你提起?”
“记不清了,当时好像同你吵架了,你被气的好久都没再用我讲话。”窦舒笑了,早些时候自己怎么就借着各种由头找裴澄观斗嘴。
裴澄观脑袋嗡嗡作响,曾经无数和眼前的人儿相处的的画面一一浮现,或是欢笑,或是气愤,或是无奈。
裴澄观唇微张,想要解释,一股苦味却在口中蔓延,以至于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舒儿,其实那日窦尚书在府中设宴…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裴澄观语气忽然带着些慌乱。
“我知道,相必是阿爹又灌你喝酒了。”
“前面已经没了路,我绕着后花园回去,你也别耽搁了。”
裴澄观在黑夜中点点头,他看着窦舒慢慢向巷子中走去,摸黑溜进了后门的小花园中,自己脚下却像失了神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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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理寺中,一片灯火通明。
“启禀大人,我们对比了锦娘留下的药物和现场所发现的毒物残渣,是同一种。”刘三水来报。
“知道了…”裴澄观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另外,射杀锦娘所使用的箭头,极为罕见,我们对比了大理寺中所掌握的暗器,暂时还没有线索。”
裴澄观所有所思,“看来锦娘并非只有醉花楼乐姬这一重身份,否则还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
“明日着手去审那妙悟和尚,叫林之誊他们都做好准备,”
“是!”
“另外,今日二道司若是无事,就都先回去吧。”并且破天荒的,今日裴澄观自己也先一步离开了大理寺。
“阿弟,可是回来了?”裴清婉见今日阿弟早早就回了府,还有些诧异。
“用过晚膳了吗?”
“已经吃过了…在大理寺。”裴澄观没有将自己同谁吃饭说出来。
“阿姐。”裴澄观忽然想到今日在馄饨店内听到的话,有些沉不住气想要开口问问。
“可是有事?”
“没事,你早些休息。”裴澄观刚刚开口后便有些后悔,想抬起步子向书房走去。
“阿弟,听府中今日上街采买的杂役说,在街上看到了个与你身形相似的人,旁边还跟了个姑娘?”裴清婉在身后幽幽开口道。
“想必是下人看花了眼,大理寺事务繁多,我又怎会在大街上闲逛。”裴澄观一口否认。
裴清婉没有反驳,反而话锋一转,“过几日,窦尚书邀我去府中一叙。”
“好,我知道了。”裴澄观唇线渐渐拉直。
“不问问我以什么因由要去吗?”裴清婉语气中带着点儿不可思议。
“窦尚书若有要事自会告知我,旁的家事,不该我问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哦,所以你知道是家事了?真蹊跷,我还没开口说呢。”裴澄观知道是阿姐故意在话中留了陷阱。
“阿弟,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多时候嘴硬心软,词不达意。”,“阿姐今日找你,不是为别的,而是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的选择,事到临头可不能再动摇了。”
“更别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了舒儿的终身大事。”
裴澄观没想到阿姐今日不同上次,不是来劝的,反而是警示自己把握好分寸,他点点头。
“先前我那样问你,不是贪图窦府荣华富贵。”
“你也知道,舒儿之前对你对我是如何的。邓家两次求亲,她都没答应,我是害怕她嫁过去也会落得闲话。”
“潋州山高水远,不比京城。舒儿身边除了夫婿,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裴清婉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裴澄观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垂下眼眸,“阿姐可是指责我做错了?”
“澄观,阿姐没这么想过。”裴清婉说完便走进了房间里,只留下一句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