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舒听到身旁女子轻佻大胆的话语后,难免觉得脸红心跳,她努力地强装镇定。这醉花楼想必是卧虎藏龙之地,万不可掉以轻心。
由这芳儿领着,两人一路走到了锦娘的房门口,就在这走廊尽头处。
“听闻是位爷指了名儿的要寻我?”这勾人魂儿的声音一出,房门忽的被拉开,未见其人,一阵蛊惑心神的芳香先一步袭来。这香气被裴澄观瞬间捕捉到了,正是去周家那晚所闻到的暗香,他幽深的眼底腾升出警觉之意。
门内的锦娘下半张脸被一层薄纱虚掩,只露出一对含情的丹凤眼,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两人进去。
锦娘一边煎着茶,一边暗自打量着窦舒与裴澄观之间的关系。
“公子是想听曲儿还是?”说到这里,锦娘的眼神转向了窦舒,她声音婉转,“姑娘,该出去候着了,别搅和了我与公子间的雅兴才好。”
窦舒也是头一回来这风月之地,看着面前风情绰约的锦娘和一旁毫无波澜,甚至还有几分淡然冷静的裴澄观,忍不住心中暗骂,但这戏还是得接着做下去。
“大人,留下奴家在这一起听听曲子又何妨,想必锦娘是不会介意的。”窦舒故意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好像自己是个善于妒忌的怨妇。
裴澄观本就不想着让窦舒牵扯进查案的过程中来,寻思支她出去。但看到窦舒这副模样,太阳穴忍不住地突突猛跳。
“趁着我今日心情好,还不快出去候着,听话!”裴澄观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想来是窦舒太过于投入到这演技当中,听完后眼眶竟忍不住泛红,眼眶中好似有泪水在打转。
裴澄观看到窦舒的模样,原本已经酝酿好的情绪好像一下被眼前人攥起,他身下被窦舒轻轻挽住的手也忍不住向对方探去,却又猛地松开。
对面的锦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来这位姑娘对大人您来说定不一般?”
窦舒的头纱被微微掀开,锦娘这才隐约看出面前小娘子的相貌,不由得心神一凝。皮肤莹润柔和,眉间如远山淡扫,一双杏眼如春水般灵动,是大家闺秀一样的气质,怪不得被当成心肝一样的哄着。
“姑娘,做我们这行当的,不过是风花雪月一时而已。谁又能一直被放在心间宠着呢?你早晚得接受。”锦娘的语气平和,这些年这样的故事她见过太多太多了。
窦舒觉察出锦娘言语间的深意,忙补充道,“我们家大人说过定会娶我过门的,我信他。”
裴澄观被窦舒突入其来的话语问候了一遭,感觉半边身体都僵住了,血液却在忍不住沸腾。他脑海中闪烁着梦境中自己与窦舒成婚之日的画面,窦舒带着怎样的耳饰,穿着何种绣花的喜服,抱起窦舒时她的神色是如何的羞怯。
“是啊,他们自然都会这么说的…既然这样,不妨锦娘就留下两位来一起听曲吧?”锦娘了然一笑,随即架起了琴。
指尖勾挑间,曲声婉转悠扬,细细品来,却夹杂着深闺女子的哀怨愁绪…窦舒静静地听着,一曲终了,锦娘揭下了面纱。
“一曲终了,锦娘无憾,还请二位有话直说。”面纱之下,竟生着一张和周荣昌的小妾若兰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见锦娘已经看破了二人前来的意图,裴澄观开口,“你可识得周荣昌府中的二位小妾,听说她们先前都曾是醉花楼的乐姬。”
“我识得。”
“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若兰本是和我一同在这醉花楼中唱曲的姐妹。”
“多年前那日,周荣昌吃醉了酒,强迫与我…”锦娘语气一时间哽咽。
“醒来后,还欲要将我赎走带回家中做妾,我不愿,因为那时我已有了意中人,他说过不久就会将我带回老家过日子。”讲到这里,锦娘的眸中露出一抹自嘲的神情。
“于是…若兰提出替我赎身嫁给周荣昌,可我不愿。”
“周家,是京城中名副其实的富商,即使是做妾,日子也定比这青楼好过,你又为何不情愿?”
“因为…因为他酒后,酒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会下手打人。”讲到这里,锦娘眼睛似是不忍心一般地阖上。
“所以,我不愿。但当时若兰与我说她是想过上有钱人的好日子,不愿再从这醉花楼中迎客,我也便没有拦着。”
“那和尚是如何找到你的。”裴澄观开口。
“他告诉我,当年若兰并非是贪图荣华富贵,而是周荣昌威胁迫使,她知我有意中人,所以替我挡下的。”讲到这里,锦娘的音调变得颤抖。
“那你为何多年后还在这醉花楼?没有与你口中所述的意中人离开。”裴澄观接着问。
锦娘忍不住冷笑,“对啊,可是这世间男子多半薄情,是我锦娘想的太多了,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到头来,我不过是一个混迹风月场所的女子。”
窦舒杏眸中流露出不忍,同为女子她明白锦娘内心的矛盾与挣扎,“所以,这药是你给那妙悟和尚的,我说的可对?”
锦娘点点头,“但我没想着用这药伤害旁的人…”
“你这药是怎么来的?”裴澄观问道。
“这药…是,十几年前,我口中那位意中人,他最后一次见面时给我留下的。”
“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当,难免会遇到些麻烦,这药可以使人不知不觉中昏迷,也不会有什么后患。但用量过多,可以致人死亡。”
“我只求你们还若兰一个真相,我从未想过让她受到伤害,我只想让那周老贼死!”
“会的,我们会还她一个真相的。”窦舒上前安慰着锦娘。
忽然,窗边一阵骚动…
转瞬间,一只弓箭穿破窗户“嗖”的一声射进屋内。
裴澄观一把护着窦舒想要转过身子来。窦舒知道锦娘还有话未说完,谁知那箭头不偏不倚,正好刺入了锦娘的左胸口,可知这射箭之人技法的厉害。
“别!她还有话要说…”窦舒一时间还没有接受锦娘的死。
裴澄观却毫不犹豫的将她和自己一同拉进了靠着柜子边上的屏风之后。
“你做什么?锦娘还有话没说完!”窦舒用气声焦急地冲裴澄观说着。
“有人早就盯上了这里,窦舒,你现在得听我的!”裴澄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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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的抓住窦舒的胳膊,侵略性的气息在房屋内蔓延。
伴随着窗外的异动,窦舒只能秉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两人不知僵持了多久,窦舒的双腿都站的有些发抖,温热的鼻息声在两人之间碰撞。窦舒忍不住调整着呼吸分散自己地注意力。
“别害怕,吴勇、刘三水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呢。”裴澄观低哑的声音在窦舒头顶间发出。
“我知道…了,你别靠我这么近。”窦舒的视线忍不住游离晃动,声音也没什么底气。屏风内的空间塞进去两个人本就狭小,窦舒这话其实说的没什么道理。
男人看着身前的窦舒,连她戴着挂珠的耳后都弥漫着红晕,一副快要被吃了的模样。她昨日耳边被烫伤的那处怎得还没有上药,今天都变红了。裴澄观感觉自己心中的某处被禁着,钳着,锢着的地方正在一点一滴的被撼动,溶解。
“那好,我先出去另找个地方守着。”逼仄的空间内,裴澄观的声音被回荡的无限柔和。
“你别。”窦舒忙一把揽住裴澄观,“就在这等着就好。”
两两相对,窦舒又看到了裴澄观那双清冷疏离的眉眼,是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窦舒猛的低下头,却不小心砸到了裴澄观的胸前。
面前的男人唇角边忍不住发出笑意,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看她。
窦舒这是,害羞了?
“咕噜”一声,窦舒肚子里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刚刚够两人听到。
“饿了?”
“有点儿…”
———
门就这样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了,是裴澄观手底下的人。
“大人呢?快找找大人呢?”刘三水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下的女人,心中忍不住慌乱。要是自己大人有个三七二十一的,可怎么办啊。
说完便去扒拉那屏风,谁知刚推开那屏风就看到了后面的自家大人和与大人像是抱在一起的窦家大小姐。
刘三水忍不住做出了一个惊呼的表情,接着便死死捂住眼睛。
裴澄观虽看不惯刘三水这打鸣一样的架势,但还是马上拉开了距离,走到了手下的面前。
“谁做的?可有线索?”
“启禀大人,那人功夫了得,我们跟丢了。”吴勇还有些担心裴澄观是不是会怪罪自己办事不力。
“先把锦娘带回去吧。”没想到裴大人今日却没有追究的意思。
“是!”
“大人,您不跟着回大理寺吗?”刘三水一脸焦急的小碎步跟着问道。
“有些饿了,先去吃点儿东西。”
“是!大人。”刘三水接着快步跟上。
裴澄观却突然停住脚步,“你不回大理寺?”
“不是说叫着小的一起去先吃个饭吗?”刘三水一脸无辜的问道。
裴澄观冲窦舒试试颜色,示意她跟上,“没错啊,你家大人就是说叫着你一起去吃饭。”窦舒却好似没有领会那裴澄观的用意。
“好啊好啊,大人!”
“大人,既然如此能叫上我吗?”吴勇一边拖着锦娘,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