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繁芜还未说完,转眼望过去,发现苏全忠倚靠在花树下,呼吸均匀。
少年双眸阖上,细长的睫羽自然下垂,在眼下形成一道阴影。
显然是睡着了。
繁芜下意识地嘟囔道:“怎么又站着睡着了……”
才刚说完,她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惊讶,她……为什么要说“又”?
宫人紧赶慢赶地追了进来,一边嚷嚷道:“哎哟……苏将军,您怎么来这儿了?可让小的好找。”
繁芜快速地将手中的长鞭藏起来,看清了二人身上的服饰,是商王宫中的侍从,“可否劳烦二位送他前往驿站?”
“诺。”侍从行礼,快速地把五大三粗的苏全忠抬走了。
她说喜好清静,所以将侍从都打发走了,整座宫殿只剩下她一个人。
人都走了,方便她捉……“鬼”。
一阵寒风拂过她的耳畔,吹动花树枝,“簇簇”作响,繁芜美目一横,冷声道:“何必装神弄鬼?”
到底是哪个闲的没事干,三更半夜出来装神弄鬼?
“嗖——”又是一阵狂风吹过,繁芜看清了一道黑影从她的眼前窜过,携着一阵淡淡的花香。
繁芜挥出长鞭,想要缠住那人。
“哗——”
长鞭掷地,发出一声巨响,她打了个空。
“嗒——”随着一声清响,地上多了一个流苏挂坠,看得出来编织的人非常用心,绳结错落有致,粉色的流苏悬在一枚粉色的雕花玉坠下。
“奶奶?”繁芜眼睛一亮,弯腰捡起玉坠,这是她奶奶随身携带的东西,是她亲手编的桃花结!
怎么会出现在那道黑影的手里?!
黑影没有纠缠她,而是逃窜到了宫殿外,繁芜眸光一暗,追了上去。
不管怎样,她都要追上去问个清楚。
弹幕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吃瓜嗑起了瓜子。
【拿出我的爆米花,看热闹不嫌事大。】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哇酷哇酷!】
【剧透老师诚不我欺,他真的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踏着七彩祥云肥来啦!】
繁芜飞身追过去,足尖轻点花枝,惹的花枝乱颤,少女的裙摆随风飞舞,好似一朵盛放的白玫瑰。
她的衣裙在月光之下闪耀着光芒,柔和的月光落在她的肩上,仿佛发丝也在发光。
……
杨戬趁着无人时悄悄到了她所在的宫殿,却发现空无一人。
少年忍不住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跟那个人回驿站了?”
“那个人”,指的自然是苏全忠。
可是……
杨戬忽然发现了地上的鞭痕,眸子一暗,痕迹还残存着些许妖气,是九尾狐的气息!
她既然来了宫殿,势必会在此停歇。
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少年的心跳漏了半拍,皱眉有些担忧,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
不知追了多久,繁芜一路跟随黑影到了荒无人烟之处,这里是废弃的冷宫,阴森森的,还有阵阵阴风吹拂。
“既然引我追过来,又何必藏头露尾?”繁芜抬眼环顾四周,荒草凋零,枯树横生,斑驳的墙面倒映着少女的影子。
她一开始以为来找她的是九头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但是,看到了那一枚流苏坠子之后,她可以确定,来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忽然,繁芜的脚边慢慢升起了雾气,云雾缭绕,浓重的雾气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你到底想做什么?”繁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手中攥紧了长鞭。
“啪——”繁芜手中的长鞭劈了出去!划破长空,发出一声巨响。
也暂时打散了,眼前的雾气。
只见地上枯木逢春,枯草绽放出红色的花朵。
繁芜眼睛里闪过一抹错愕,“这是……蔓珠莎华?”
按照剧本记载,蔓珠莎华只生长在幽冥界,忘川河畔,彼岸花开……人间是没有的。
“忘川河畔,花开彼岸。”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着磁性,低低地笑着。
他的声音……非常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繁芜再一次甩出了手中的长鞭,想要打散雾气。
却被人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鞭子……
繁芜用力想要拽回长鞭,却失败了。
男子轻声笑道:“姑娘好鞭法,在下自叹不如。”
“哒——”男子滑动手指,轻快地打了一个响指。
雾气慢慢消散,他站在薄薄的云雾中,样貌有些朦胧,只一双黝黑的眸子,像是比夜空更加暗沉。
他身着一身黑衣,外披一件黑色的长袍,伸出白皙如玉的手,缓缓摘下帽子,露出俊逸无双的面容。
男子剑眉星目,样貌俊逸,只是突逢变故,他看起来比从前成熟了许多,从前单纯清澈的眼睛,如今变得一片混沌幽暗。
现如今……她已经没办法从他的眼里,看清他的想法。
“慕残?”繁芜面露欣喜,果然剧本里的反派是打不死的小强,就算掉下了诛仙台也不会死!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原剧情里,她这个不被爱的女主角,死的比反派还早。
“没想到姑娘还记得我。”慕残轻笑着回答,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红色的薄唇仿佛沾染了彼岸花的花汁,格外红润。
“怎么可能会忘呢?”繁芜笑着回答虽然在封神世界里面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是她和慕残的上一次见面,也只过去了短短一个月。
【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男子哥来啦?】
【讲个笑话,未修文前,女主比反派嘎的还早。】
【我还记得女鹅被他的“流星”砸中脑袋的事儿,还没赔钱呢!快躺下来,狠狠讹他一笔!】
繁芜没有理会眼前的弹幕,而是抬眼正视对方,“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她温声细语的问话,二人虽然相识不久,但却像是时隔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慕残勾起唇角,轻笑道:“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姑娘呢?数年未见,怎的又换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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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慕残挑了挑眉,笑看着她的面容。
女子身着一袭白色的罗裙,像是王侯之家的贵女,腰间佩戴白玉,长发挽起,只随意地折了一枝花缠发。
繁芜忍不住叹息,“此事说来话长……”
如果可以,她也想在现代吹空调,喝可乐,吃炸鸡配汉堡,而不是被系统一脚踹到这个没有手机的地方,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小命。
“那便不说了。”慕残接着说道,“等姑娘想说之时,自然会告知于我,届时,我必洗耳恭听。”
繁芜慢吞吞地问着对方的近况,“你……还在躲避王母娘娘的追捕吗?”
“不。”慕残摇了摇头,平静地回答
他身上死气沉沉的,像是已经认命了。
从前他的身上虽然有社畜的牛马气息,却有着一股精气神,也有饮酒的嗜好。
可如今……他的眼里彻底失去了光芒,就像是被磨平了棱角的玉石。
“姑娘……为何要用这样惋惜的目光看着在下?”慕残眨了眨眼,忽然凑近看她。
男人身上的气息携着彼岸花香席卷而来,荷尔蒙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
“啊?”繁芜后退两步,心里暗道: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反派!
说话就说话,挨这么近干什么?
繁芜心里敲响了警钟,她总觉得,这一次见面……对方变了许多,或许是因为从前的事情,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吧。
“我……我很抱歉,那天在诛仙台没有抓住你的手。”繁芜低声说道。
每每回忆起那一天的场景,她眼睁睁的看着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消散,如同魂飞魄散一般……
被火焰吞噬,被无数的碎片穿透身体,身体慢慢的被吞噬、腐蚀……
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慕残摇了摇头,像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意地笑道:“过去之事,不必再提。更何况,那一日是我先松开姑娘的手,此事姑娘本不该沾染,是我险些连累的姑娘,该是我向姑娘道歉才对。”
繁芜摇了摇头,“错的不是你……”
有错的是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找个由头发落人的天庭。
慕残是受害者。
繁芜很清楚,慕残是原剧本里的反派,可是她依然想要靠近他,她想从他的身上找到反抗剧情的漏洞。
能够把一本小说主线整崩,让整个风神世界崩溃,也是很有本事了。
繁芜的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的盯着慕残看,仿佛看见了什么香饽饽。
慕残只觉得脊背发凉,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
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繁芜姑娘与他,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啊……
不过……这样也好,他对上少女那一双澄澈的眼眸,也不必心有愧疚了。
繁芜攥紧了手中的流苏坠子,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
关于奶奶的事情……
她很清楚,她的奶奶已经不在人世了……
慕残也不再和他绕弯子,盯着她掌心里的东西看,直截了当地问道:“姑娘追来,是为了这一枚流苏玉坠吧?”